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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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周寄容冒著烈日走在去尚宮局的路上，真如巧月所說，周寄言正是要把她發往尚宮局幫忙。
這個安排周寄容並不覺得是打壓，短時間見不到回報但能結交到四處的人於她以後在宮中生存也是大有益處。
尚宮局的人大概沒想到宮正司派來的會是她，連忙笑臉相迎：“原是水典正來了，典正來我們尚宮局，豈不是大材小用了？”
“在宮中咱們六局一司就是一體，我也視尚宮局為一家姐妹，姐妹之間做事就是本分，何來大材小用一說？”周寄容也和善一笑。
聽了這話那人心中一陣舒坦，心道周寄容不愧年紀輕輕便做了典正，拉著周寄容過來介紹：“我姓林，是尚宮局司闈司掌闈，比你長了幾歲，你喚我林姐姐就成。”
林掌闈面容平易，迷花眼笑，官級雖大於周寄容，卻下氣怡色。妙的是其人雖謙慎，卻沒有如履如臨之感，一看便知是個玲瓏人。
“林姐姐，我新入宮不久，又是第一次來咱們尚宮局幫襯，有什麽不懂的還指望您多加教導。”
“哪裏稱得上什麽教導？本就沒什麽大事，小選總歸也沒納幾個人，忙活一兩日便完了。”林掌闈笑著擺手，二人一齊向內走去。
尚宮局乃六局一司最大之地，其下轄四司，內部縈紆有序，上下相隔，周寄容隨林掌闈穿梭其中，一邊熟記地形一邊同林掌闈款款而談。
到一朝門之前，林掌闈停住腳步笑著推門，一進門，屋內有二人圍案而坐，正在指點手中筆劄。
“水典正可是來晚了，就給你剩了個得罪人的活兒，可莫要怪姐姐。”林掌闈將周寄容推到了二人身前，那二人互視一眼，起身相迎。
“這二位是小花掌燈、大花掌燈，一母同胞的孿生姐妹，都是好脾氣的，具體什麽事兒讓她們告訴你就是，我這頭還有著事兒，回頭咱們再細聊。”
林掌闈雙方介紹一番後便急匆匆地走了，周寄容望向小花掌燈和大花掌燈，二人果真長得八九分相似，比周寄容和周寄言像得多。
二姐妹見周寄容來都有些局促，周寄容笑道：“快些坐，咱們三人這般站著，別人還以為有什麽嫌隙。”
大花掌燈與小花掌燈聞言皆樂，本就年紀相仿，又看周寄容待人親親切切，幾人很快便說成了一團。
“都怪我與姐姐來遲了，拿了個最惱人的活，怎麽安排怎麽頭疼。”小花掌燈將手中的紙遞給了周寄容，周寄容掃過一眼，上面留著的都是這次入選之人記述，各方面盡有。
“咱們這塊需做的，便是為新入選的秀女們分配宮殿，最後由尚宮局統一報給貴人們，安排好了，功勞是尚宮局的，安排的不好，還會遭小主門記恨，真是難做。”大花掌燈也萬分苦惱，萬一不小心得罪了哪個主子人家日後飛黃騰達，到時候秋後算賬也只能自認倒黴。
周寄容心中已有考量，她問道：“你們是如何想的？”
大花掌燈將手中另一張紙遞了過去：“其餘幾人基本已經敲定，只剩了寒美人、趙常在、羅答應三人不知如何分配，剩了一最為偏遠的瑤華亭，我與小花的想法是分給趙常在。”
“為何要分給趙常在，若按位份來的話不應給羅答應才是？”
“話是這麽個話，可聽那日儲秀宮的人說羅答應遇事斤斤計較，趙常在卻謹慎知禮，人言道寧可得罪君子，也莫要得罪小人。羅答應會不滿，趙常在卻不會。”
“況且趙常在性格溫和，就算真的得罪了她，我與妹妹也不會有什麽危殆。”
“你們說的有理，得罪君子尚有活路，得罪小人可是要被糾纏一世。”周寄容話鋒一轉，“可若是身為君子就活該被欺負，天底下哪裏還有人願做君子，豈不是滿街盡小人？”
小花掌燈嘆氣道：“這也不對那也不對，愁的便是這個。”
“倒也不是沒有好的法子，世間之人大看相若，細處則各異。有人愛喧嘩，有人喜熱鬧，也有人圖澄滌之樂。就似這紙上所寫，寒美人性子冷清，不貪花鬨，那為何不將她放置這瑤華亭？”
“這樣倒是不得罪小主，卻將陛下得罪，更得不償失了。就算咱們這般報上，尚宮局也不會同意。”大花掌燈搖頭否決了周寄容的想法，寒美人出身高不說，其冷漠倨傲的性子很得帝心，讓陛下頗具新鮮之感。
故而不僅封了美人，還給了封號，其重視程度不用多言。
周寄容放下手中的紙說道：“寒美人，姓素閨名邀夜，有言道丹鍔不淬，無純鉤之勁，瑤華不琢，詎露耀夜之景？寒美人居瑤華亭，那是互相成全的好事，陛下若是怪罪，我親自與其解釋就好。”
周寄容不信以寒美人的年紀會對皇帝有什麽感情，既然她性喜靜，將她放在僻靜之處應會好於豗喧。
小花掌燈拍掌道：“我覺得可行！到時候陛下不怪罪不說，還會誇讚咱們巧思！”
大花掌燈本覺荒唐，被周寄容這麽一說心中也偏移了不少，在宮中走動沈吟片刻，最終頷首同意：“你們二人都同意，那便如此報著，但願不要出什麽亂子。”
*
何常在來婉嬪宮正挑燈閑聊道：“瑤華美玉，琢而耀夜，若欲耀夜，唯有瑤華。尚宮局這次真是費心思了。”
“據說還是上次那個水聞韶定下的，真不知此人是敵是友。”婉嬪悠悠道，語氣中有些許惆悵。
何常在知周寄容有才，對其很有好感：“既然幫了我們，就算不是朋友也不會是敵人。”
“幫我們是真，害我們也是真。本宮倒希望不是敵人。”
“如今三皇子已倒，馬貴嬪也掀不出風浪，那四皇子亦成不了氣候，娘娘無需多慮，就算水聞韶真是敵人，憑她一個小女官還能憑空變出來一個半大的皇子扶持？”何常在那雙大眼睛滿是笑意，“況且太子殿下也長大了，他這幾日天天吃素示誠，為商山郡主和長公主的病祈禱，陛下聽說後大為感慨，想必過幾日就會解了殿下的禁足。”
婉嬪的面色緩和了不少：“你說的也有道理，馬貴嬪陷入巫蠱之事，這輩子已無翻身之時，本宮也該放心下來。”
“本宮現在就盼望著太子能順利登基，太子妃順利封後，讓杜家、尚家有高驤之日。只是陛下如此忌憚沈家，就算沒有沈家助力太子身上始終流著沈家的血，本宮說放心卻也始終掛念著。”
“陛下忌憚沈家，因為沈家掌著兵，可如今沈將軍已老早就上不得戰場，小沈將軍又舉止散漫，潦倒粗疏，陛下防範之心想必也淡了不少。”
何常在知自己這話是安慰，她與婉嬪皆知沒這般簡單，但風雨未至也不能一直惴惴不安，如今之路還得走一步看一步才是。
“不知娘娘覺得這次新入宮幾人中，誰會最拔頭籌？”何常在笑著試探婉嬪之意。
“這次入宮的，家世好的有，柳夭桃艷的有，唯獨一個寒美人有了封號，倒是有些意思。”
燭影之下映得婉嬪面部波蕩，一次次搖晃如同水面浮泛。
*
周寄容從尚宮局回來後，周寄言倒是未再為難她，平日裏派她不多不少的活，不至於閑著但也有空隙喘氣。
利用空餘時間，周寄容決定去瑤華亭四周看看，當時她覺得沒問題，回頭想想卻難免疏忽，三年已過，瑤華亭或許與她記憶中的瑤華亭有了出入。
只知僻靜卻不知如何僻靜，若真到了荒涼的地步寒美人不適，反而是她好心辦了壞事，也要想法子補救才好。
周寄容雖不會武，但直覺向來很準，走在去往瑤華亭的路上時就覺得有人在背後跟蹤，她回頭，卻空無一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垂眸繼續前行，刻意忽略了跟蹤自己的人。
慌亂沒有任何作用，只有冷靜下來才能發現問題所在。
如果是誤會一場最好，若真是別有用心之人周寄容也不會放過。
尋著記憶遺留的痕跡，周寄容慢慢摸索到了瑤華亭。
雪落的瑤華亭十分受看，朱甍含浸點點涅白，白遇緋不化，東曦照雪皞，大雅之景，二公主曾為此作詩數篇。
不過此刻的瑤華亭卻無雪。
周寄容看了幾眼，雖然比旁的地方偏了些，好在三年間變化不大。
周寄容略微放心。
瑤華亭一小太監看周寄容門外打量，誤以為有事，見她官服也不敢怠慢，快步迎了出來。
“典正來瑤華亭可有事？可用奴才去稟告小主？”小太監彎腰對周寄容道。
周寄容無意驚擾雪美人，她悄聲道：“公公無需麻煩，我只是來看看雪美人住的可否習慣，可有什麽需要的。”
小太監看周寄容表情不似客氣話，面露猶豫之色。
周寄容勸道：“有什麽需要的你盡管說，雪美人是我安排至此的，本是一片好心，如果鬧成了壞事我也於心難安。”
“小主確實挺喜歡此處的，安靜，可小主身子骨不太好，這邊久無人住也沒個人氣，奴才怕小主待久了會患病，這幾日就有些不得勁兒。”
如今剛入宮不知多少只眼睛盯著，周寄容知此刻雪美人要是請太醫會引起小番麻煩，但若是拖著真是病了那便更糟。
周寄容道：“這樣吧，我回頭去太醫院照你們小主的癥狀開些藥，然後偷偷給你們小主送來，既不會引人註意，又至於拖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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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寄容冒著烈日走在去尚宮局的路上，真如巧月所說，周寄言正是要把她發往尚宮局幫忙。
這個安排周寄容並不覺得是打壓，短時間見不到回報但能結交到四處的人於她以後在宮中生存也是大有益處。
尚宮局的人大概沒想到宮正司派來的會是她，連忙笑臉相迎：“原是水典正來了，典正來我們尚宮局，豈不是大材小用了？”
“在宮中咱們六局一司就是一體，我也視尚宮局為一家姐妹，姐妹之間做事就是本分，何來大材小用一說？”周寄容也和善一笑。
聽了這話那人心中一陣舒坦，心道周寄容不愧年紀輕輕便做了典正，拉著周寄容過來介紹：“我姓林，是尚宮局司闈司掌闈，比你長了幾歲，你喚我林姐姐就成。”
林掌闈面容平易，迷花眼笑，官級雖大於周寄容，卻下氣怡色。妙的是其人雖謙慎，卻沒有如履如臨之感，一看便知是個玲瓏人。
“林姐姐，我新入宮不久，又是第一次來咱們尚宮局幫襯，有什麽不懂的還指望您多加教導。”
“哪裏稱得上什麽教導？本就沒什麽大事，小選總歸也沒納幾個人，忙活一兩日便完了。”林掌闈笑著擺手，二人一齊向內走去。
尚宮局乃六局一司最大之地，其下轄四司，內部縈紆有序，上下相隔，周寄容隨林掌闈穿梭其中，一邊熟記地形一邊同林掌闈款款而談。
到一朝門之前，林掌闈停住腳步笑著推門，一進門，屋內有二人圍案而坐，正在指點手中筆劄。
“水典正可是來晚了，就給你剩了個得罪人的活兒，可莫要怪姐姐。”林掌闈將周寄容推到了二人身前，那二人互視一眼，起身相迎。
“這二位是小花掌燈、大花掌燈，一母同胞的孿生姐妹，都是好脾氣的，具體什麽事兒讓她們告訴你就是，我這頭還有著事兒，回頭咱們再細聊。”
林掌闈雙方介紹一番後便急匆匆地走了，周寄容望向小花掌燈和大花掌燈，二人果真長得八九分相似，比周寄容和周寄言像得多。
二姐妹見周寄容來都有些局促，周寄容笑道：“快些坐，咱們三人這般站著，別人還以為有什麽嫌隙。”
大花掌燈與小花掌燈聞言皆樂，本就年紀相仿，又看周寄容待人親親切切，幾人很快便說成了一團。
“都怪我與姐姐來遲了，拿了個最惱人的活，怎麽安排怎麽頭疼。”小花掌燈將手中的紙遞給了周寄容，周寄容掃過一眼，上面留著的都是這次入選之人記述，各方面盡有。
“咱們這塊需做的，便是為新入選的秀女們分配宮殿，最後由尚宮局統一報給貴人們，安排好了，功勞是尚宮局的，安排的不好，還會遭小主門記恨，真是難做。”大花掌燈也萬分苦惱，萬一不小心得罪了哪個主子人家日後飛黃騰達，到時候秋後算賬也只能自認倒黴。
周寄容心中已有考量，她問道：“你們是如何想的？”
大花掌燈將手中另一張紙遞了過去：“其餘幾人基本已經敲定，只剩了寒美人、趙常在、羅答應三人不知如何分配，剩了一最為偏遠的瑤華亭，我與小花的想法是分給趙常在。”
“為何要分給趙常在，若按位份來的話不應給羅答應才是？”
“話是這麽個話，可聽那日儲秀宮的人說羅答應遇事斤斤計較，趙常在卻謹慎知禮，人言道寧可得罪君子，也莫要得罪小人。羅答應會不滿，趙常在卻不會。”
“況且趙常在性格溫和，就算真的得罪了她，我與妹妹也不會有什麽危殆。”
“你們說的有理，得罪君子尚有活路，得罪小人可是要被糾纏一世。”周寄容話鋒一轉，“可若是身為君子就活該被欺負，天底下哪裏還有人願做君子，豈不是滿街盡小人？”
小花掌燈嘆氣道：“這也不對那也不對，愁的便是這個。”
“倒也不是沒有好的法子，世間之人大看相若，細處則各異。有人愛喧嘩，有人喜熱鬧，也有人圖澄滌之樂。就似這紙上所寫，寒美人性子冷清，不貪花鬨，那為何不將她放置這瑤華亭？”
“這樣倒是不得罪小主，卻將陛下得罪，更得不償失了。就算咱們這般報上，尚宮局也不會同意。”大花掌燈搖頭否決了周寄容的想法，寒美人出身高不說，其冷漠倨傲的性子很得帝心，讓陛下頗具新鮮之感。
故而不僅封了美人，還給了封號，其重視程度不用多言。
周寄容放下手中的紙說道：“寒美人，姓素閨名邀夜，有言道丹鍔不淬，無純鉤之勁，瑤華不琢，詎露耀夜之景？寒美人居瑤華亭，那是互相成全的好事，陛下若是怪罪，我親自與其解釋就好。”
周寄容不信以寒美人的年紀會對皇帝有什麽感情，既然她性喜靜，將她放在僻靜之處應會好於豗喧。
小花掌燈拍掌道：“我覺得可行！到時候陛下不怪罪不說，還會誇讚咱們巧思！”
大花掌燈本覺荒唐，被周寄容這麽一說心中也偏移了不少，在宮中走動沈吟片刻，最終頷首同意：“你們二人都同意，那便如此報著，但願不要出什麽亂子。”
*
何常在來婉嬪宮正挑燈閑聊道：“瑤華美玉，琢而耀夜，若欲耀夜，唯有瑤華。尚宮局這次真是費心思了。”
“據說還是上次那個水聞韶定下的，真不知此人是敵是友。”婉嬪悠悠道，語氣中有些許惆悵。
何常在知周寄容有才，對其很有好感：“既然幫了我們，就算不是朋友也不會是敵人。”
“幫我們是真，害我們也是真。本宮倒希望不是敵人。”
“如今三皇子已倒，馬貴嬪也掀不出風浪，那四皇子亦成不了氣候，娘娘無需多慮，就算水聞韶真是敵人，憑她一個小女官還能憑空變出來一個半大的皇子扶持？”何常在那雙大眼睛滿是笑意，“況且太子殿下也長大了，他這幾日天天吃素示誠，為商山郡主和長公主的病祈禱，陛下聽說後大為感慨，想必過幾日就會解了殿下的禁足。”
婉嬪的面色緩和了不少：“你說的也有道理，馬貴嬪陷入巫蠱之事，這輩子已無翻身之時，本宮也該放心下來。”
“本宮現在就盼望著太子能順利登基，太子妃順利封後，讓杜家、尚家有高驤之日。只是陛下如此忌憚沈家，就算沒有沈家助力太子身上始終流著沈家的血，本宮說放心卻也始終掛念著。”
“陛下忌憚沈家，因為沈家掌著兵，可如今沈將軍已老早就上不得戰場，小沈將軍又舉止散漫，潦倒粗疏，陛下防範之心想必也淡了不少。”
何常在知自己這話是安慰，她與婉嬪皆知沒這般簡單，但風雨未至也不能一直惴惴不安，如今之路還得走一步看一步才是。
“不知娘娘覺得這次新入宮幾人中，誰會最拔頭籌？”何常在笑著試探婉嬪之意。
“這次入宮的，家世好的有，柳夭桃艷的有，唯獨一個寒美人有了封號，倒是有些意思。”
燭影之下映得婉嬪面部波蕩，一次次搖晃如同水面浮泛。
*
周寄容從尚宮局回來後，周寄言倒是未再為難她，平日裏派她不多不少的活，不至於閑著但也有空隙喘氣。
利用空餘時間，周寄容決定去瑤華亭四周看看，當時她覺得沒問題，回頭想想卻難免疏忽，三年已過，瑤華亭或許與她記憶中的瑤華亭有了出入。
只知僻靜卻不知如何僻靜，若真到了荒涼的地步寒美人不適，反而是她好心辦了壞事，也要想法子補救才好。
周寄容雖不會武，但直覺向來很準，走在去往瑤華亭的路上時就覺得有人在背後跟蹤，她回頭，卻空無一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垂眸繼續前行，刻意忽略了跟蹤自己的人。
慌亂沒有任何作用，只有冷靜下來才能發現問題所在。
如果是誤會一場最好，若真是別有用心之人周寄容也不會放過。
尋著記憶遺留的痕跡，周寄容慢慢摸索到了瑤華亭。
雪落的瑤華亭十分受看，朱甍含浸點點涅白，白遇緋不化，東曦照雪皞，大雅之景，二公主曾為此作詩數篇。
不過此刻的瑤華亭卻無雪。
周寄容看了幾眼，雖然比旁的地方偏了些，好在三年間變化不大。
周寄容略微放心。
瑤華亭一小太監看周寄容門外打量，誤以為有事，見她官服也不敢怠慢，快步迎了出來。
“典正來瑤華亭可有事？可用奴才去稟告小主？”小太監彎腰對周寄容道。
周寄容無意驚擾雪美人，她悄聲道：“公公無需麻煩，我只是來看看雪美人住的可否習慣，可有什麽需要的。”
小太監看周寄容表情不似客氣話，面露猶豫之色。
周寄容勸道：“有什麽需要的你盡管說，雪美人是我安排至此的，本是一片好心，如果鬧成了壞事我也於心難安。”
“小主確實挺喜歡此處的，安靜，可小主身子骨不太好，這邊久無人住也沒個人氣，奴才怕小主待久了會患病，這幾日就有些不得勁兒。”
如今剛入宮不知多少只眼睛盯著，周寄容知此刻雪美人要是請太醫會引起小番麻煩，但若是拖著真是病了那便更糟。
周寄容道：“這樣吧，我回頭去太醫院照你們小主的癥狀開些藥，然後偷偷給你們小主送來，既不會引人註意，又至於拖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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