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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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出了公安局，司念擡頭看著一年四季都灰蒙蒙的天空，心裏很空，她突然覺得活著沒有了意義，她被自己的消極的想法嚇了一大跳，九年了，你勇敢的活了九年了，卻在得知所有事情真相時，有了放棄的想法，真沒出息。
她苦笑一聲，感嘆自己真的好沒出息，縱然世上再也沒有一個親人了，也有真正關心她的人，至少此刻還有江琛陪著她，還有……錦瑜。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向江琛道謝：謝謝你，這兩天一直陪著我。
江琛這兩天真正感受了什麽叫大起大悲，要擱自己身上，早崩潰了，他心裏越發心疼起這個姑娘來，便認真的說：“我們是朋友啊，你要是真想感謝我，就好好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考上理想的大學，請我吃飯。”
司念極淺的笑了笑：嗯，好。
江琛咧出笑容：“走，送你回家，我也得回了，我媽給我打了兩天電話，我都沒敢接，再不回……，嘖，不敢想。”
司念讓他不用送，江琛說打個車，我們順路。
司念於是說好，到了小區門口，江琛讓師傅等會，他下車把早餐塞到司念手裏，又輕柔的把她淩亂的頭發理順，最後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擁抱，“司念，我們都在抱怨世道的不公，又無法拒絕原生家庭帶給自己的傷害，但，這個世上總有人去愛你的，不管是朋友，還是愛人，所以，好好的，勇敢的活下去，司冉阿姨就你這麽一個親人了，所以，你不能讓司冉阿姨失望是不是。”
司念一瞬間鼻子發酸，眼淚堪堪落下，江琛揉了揉她的頭發，“回去好好睡一覺，有事給我發消息，沒事也給我發消息啊，走了。”
司念目送江琛離開，那一刻，她突然覺得這個總是笑著的男孩心裏也藏著憂傷，卻從不與人說。
她轉身，卻被不知何時站在那裏的錦瑜驚了一下，她微微睜大眼睛，條件反射的想解釋事情經過。
錦瑜就那麽看著她，臉色陰沈的可怕，他一句話都不說，這讓司念拿起的手機又放下。
他們就那麽僵持著，身後突然一聲喇叭響起，司念沒回頭，錦瑜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幾個月不見的落君帶著頭盔穿著吊帶短褲走過來，疑惑的說：“噫！！是司念啊，好久不見，你們在這幹嘛呢？”
又親昵的去拉錦瑜的胳膊，帶著點撒嬌的說：“我們快走吧，一會圖書館沒地方了，我給你帶了冰粉，我親手做的，可好吃了。”
轉頭又對司念笑著說：“不好意思啊，司念，我不知道你在，只做了一份，噫！你這大清早的幹嘛去了，是出去才回來，還是昨晚沒回家啊。”
錦瑜臉色更沈了。
司念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眼裏泛著冷意。
“哎呀，別生氣嘛，我就問問，走啦，錦瑜，一會真的沒地方了，你答應我的，不能食言哦！”落君拉著錦瑜走。
錦瑜就那麽被落君拉著跟她擦肩而過，司念一直沒回頭，聽著電動車離開的聲音，她還是那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毒辣的太陽照射在她身上，久違的疲憊感撲面而來，她有點頭暈，感覺自己應該是發燒了，她拖著無知無覺的步子，恍惚的開門，關門，然後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她做了一個夢，夢裏司冉正在廚房做飯，系著她在超市買的哆啦A夢的圍裙，一頭長發輕巧的挽了一個結，看起來又俏皮又溫柔。
這時她放學回家，高呼著：“媽媽，我回來了。”
司冉頭也沒回的忙著手上的動作，溫柔的說：“念念回來啦，念念今天上學辛苦了，快洗手，媽媽今天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裏脊。”
她高興的去衛生間洗了手，出來時，廚房已經沒有了司冉的身影，一切都像夢一樣，她想喊，喊不出來，她想去找，腿卻怎麽移不動，她著急的眼淚都飆出來了，這時有個熟悉的聲音說：“念念，別哭，我在。”
他一直重覆著：“我在，我在……”
她像救命稻草一樣拽住那個人的手，別走，別走，我求你。
那人輕輕的拍著她手：“念念不怕啊，我在呢。”
她在那一聲聲溫柔的輕哄中沈沈睡去，再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早上十點。
她渾身乏力的撐起身子，才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夢裏的聲音早已消失，她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也不記得最後是怎麽躺到床上的。
手機裏微信消息有幾十條，也有未接來電，都是江琛打來的，她怕江琛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趕緊回了消息，沒想到江琛一個電話打過來了。
他聲音充滿焦急：“司念，你這兩天別去學校了，我給你們班主任請假了，有人把我和你前天進賓館的照片發學校貼吧了，我現在正在去學校的路上，我去解釋，你千萬別來啊。”
說完就掛了電話，司念反應了一會，顧不得自己身體難受，匆匆換掉汗濕的衣服出了門。
司念攔了個出租車，給司機看了地址，然後打開微信，她從不看學校貼吧，班級群裏只有幾條消息，她很容易就翻到了那兩張照片，一張是她和江琛進賓館的照片，一張是兩人在前臺江琛正在遞身份證的照片，偷拍的人應該離他們不遠，把他們的臉拍的很清楚。
照片後面有李濤的批評，讓他不要不清楚事實隨意傳播謠言。
錦瑜說，請你把照片刪了。
那同學說刪不掉了，貼吧全是。
司念現在滿腦子都是，錦瑜，你別誤會，千萬別誤會。
她退回群消息，置頂消息裏安安靜靜的，她打開聊天框，上一次的消息還是在9個月之前，她問錦瑜，你回來了嗎？在哪裏。而錦瑜最後一條消息是，等他回來。原來，他們都這麽久沒發過微信了。
想解釋的話哽在心裏，壓的她難受，柯南南和安平都在問她怎麽回事，讓她這兩天別來學校。
司念沒回，她收起手機，淡淡的看著這個熟悉的城市，這條她和錦瑜走過無數次的路，那個小男孩用自己僅有的零花錢給自己買冰棍的小賣部，都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記憶裏。
原來，什麽都是短暫的，只有懷念和失去是漫長的。
下了車，她看著校門口，橫城中學四個大字掛在墻上，這個她呆了三年的地方，還有二十幾天即將離開，一切是結束也是開始，她從小遭受的流言蜚語太多，心已傷的千瘡百孔又硬如磐石，再多一點又有什麽關系呢。
校園正是課間時間，她在同學們的鄙視，厭惡，嘲笑，不懷好意，辱罵和指指點點中邁著步子一步一步朝教室走去，突然有人絆她，她向前摔去。
“司念！”
“司念！”
兩道聲音同時喊道，江琛一個箭步沖上去摟著她腰扶穩，滿是無奈的說：“不是不讓你來嗎？我可以解決的，我報警了，警察一會就來。”
周圍一片不懷好意的呼聲，全是看熱鬧的。
司念推開他，看向錦瑜，錦瑜握緊拳頭面無表情的也看著她，一瞬間，她心裏涼的跟冬天的寒冰一樣，錦瑜不相信她。
江琛想拉她先進教室，突然一個女人從同學們中間氣勢沖沖的沖過來，擡起手就是一巴掌。
“啪！”
響亮的一巴掌讓場面瞬間安靜下來，大家都被這猝不及防的一幕驚呆了。
這巴掌本來是沖著司念來的，是江琛眼疾手快把她拉到身後替她挨了一巴掌。
江琛的左臉瞬間五個鮮紅的巴掌印，女人見江琛如此護著那個女生，憤怒的撲上去還想再打過去。
錦瑜沖過去推開那個女人，把司念護在身後，語氣冷的刺骨：“你幹什麽。”
“媽，你鬧夠了沒有。”江琛絕望的說。
女人氣急敗壞的說：“江琛，你就為了為了這個女的兩天不接你親媽的電話，還跟她去開房，你有沒有把你媽放在眼裏。”
“你，”女人指著司念惡狠狠的說：“司念是吧，小三的女兒是吧，真是把你媽那一套學的十成十啊，勾引人的本事青出於藍勝於藍，都有兩個男生護著你，你個不要臉____”
“媽！”江琛厲聲道：“是不是我死了你才滿意。”
女人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李濤和教務處主任匆匆趕來，把看熱鬧的同學們趕走，但同學們雖然進了教室，卻全部趴在窗戶邊擠著腦袋看。
李濤讓去會議室，江琛紅著眼睛說：“不，我就要在這說，媽，從小，準確的說，自我懂事以後，我哪件事沒順著你，你讓我學鋼琴，我學，但我一點都不喜歡，你讓我考年級前三，我考，我喜歡滑板和架子鼓，你說那是不正經人玩的，舅舅送我一個滑板，你卻把它當垃圾扔了，長大後，你變本加厲，我交什麽朋友，見什麽人，甚至穿什麽衣服，吃什麽東西你都要管，我說我想考電影學院，你卻在把我的準考證撕了，還藏了我的身份證，我每天都過得很窒息，跟你呆在一起的每時每刻都很窒息……”
“我難道不是為了你好，”女人顫抖著聲音說：“我讓你考前三，你考了嗎，你現在都是學校墊底的，我讓你學鋼琴，難道不是為了讓你有一門才藝，你想考電影學院，你也不看看你的樣子能不能考的上，還有你交朋友，你看看你你交都是什麽朋友，她是小三……”
“媽！”江琛打斷她，“你總是打著為我好的旗號讓我幹這幹那，但其實就是你想把我養成你心目中想象的樣子，我是您的兒子，不是您的傀儡，還有，司念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你清楚，她媽媽不是小三，她媽媽是受害者，你就不能尊重我，尊重我的朋友嗎？”
“你怎麽知道她媽媽不是小三……”
“因為，是被害人兒子親口說的，你們不信，去公安局問警察啊，白紙黑字，說司念媽媽是被蒙騙的，你們還要怎樣，媽你還要怎樣，媽，你該慶幸，這麽多年我沒違法犯罪，全靠我自己自制力，因為您從未教育我去尊重別人。”江琛一句句的嘶吼，發洩著這十幾年窒息般的壓抑。
周圍靜的只聽見蟬鳴聲，司念那一刻心裏有說不出的感覺，第一次，第一次有人在公眾場合替她媽媽說話，替她媽媽澄清，心裏五味雜陳，有感動，感激，也有替江琛感到悲哀。
錦瑜怔然的看著她，江琛說的這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心裏酸澀的厲害。
女人氣的發抖，畫著精致的妝容的臉上此刻五官扭曲：“你再說一遍，有種你再說一遍。”
江琛情緒平靜下來，眼裏滿是失望後的絕望：“我說，媽，如果我從這跳下去，你會不會也會責怪我不該死在這個地方。”
司念猛地抓住江琛的胳膊，李濤和教務處主任嚇了一跳，紛紛擋住他去路。
主任：“別胡說，有什麽事我們好好溝通，父母都愛自己的孩子，只是有時候方法不對。”
女人失望至極，也傷心至極，她拍著胸口給自己順氣，“好，好，好的狠，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隨你，你以後想幹什麽，都隨你，我再也不管你了。”說完踩著高跟鞋離開。
這時上課鈴聲響了，但沒有一個人動彈，帶教老師都被這一出看懵了。
江琛呼出一口氣，苦笑了一下，對司念說：“別怕，我不會做傻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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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笑一聲，感嘆自己真的好沒出息，縱然世上再也沒有一個親人了，也有真正關心她的人，至少此刻還有江琛陪著她，還有……錦瑜。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向江琛道謝：謝謝你，這兩天一直陪著我。
江琛這兩天真正感受了什麽叫大起大悲，要擱自己身上，早崩潰了，他心裏越發心疼起這個姑娘來，便認真的說：“我們是朋友啊，你要是真想感謝我，就好好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考上理想的大學，請我吃飯。”
司念極淺的笑了笑：嗯，好。
江琛咧出笑容：“走，送你回家，我也得回了，我媽給我打了兩天電話，我都沒敢接，再不回……，嘖，不敢想。”
司念讓他不用送，江琛說打個車，我們順路。
司念於是說好，到了小區門口，江琛讓師傅等會，他下車把早餐塞到司念手裏，又輕柔的把她淩亂的頭發理順，最後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擁抱，“司念，我們都在抱怨世道的不公，又無法拒絕原生家庭帶給自己的傷害，但，這個世上總有人去愛你的，不管是朋友，還是愛人，所以，好好的，勇敢的活下去，司冉阿姨就你這麽一個親人了，所以，你不能讓司冉阿姨失望是不是。”
司念一瞬間鼻子發酸，眼淚堪堪落下，江琛揉了揉她的頭發，“回去好好睡一覺，有事給我發消息，沒事也給我發消息啊，走了。”
司念目送江琛離開，那一刻，她突然覺得這個總是笑著的男孩心裏也藏著憂傷，卻從不與人說。
她轉身，卻被不知何時站在那裏的錦瑜驚了一下，她微微睜大眼睛，條件反射的想解釋事情經過。
錦瑜就那麽看著她，臉色陰沈的可怕，他一句話都不說，這讓司念拿起的手機又放下。
他們就那麽僵持著，身後突然一聲喇叭響起，司念沒回頭，錦瑜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幾個月不見的落君帶著頭盔穿著吊帶短褲走過來，疑惑的說：“噫！！是司念啊，好久不見，你們在這幹嘛呢？”
又親昵的去拉錦瑜的胳膊，帶著點撒嬌的說：“我們快走吧，一會圖書館沒地方了，我給你帶了冰粉，我親手做的，可好吃了。”
轉頭又對司念笑著說：“不好意思啊，司念，我不知道你在，只做了一份，噫！你這大清早的幹嘛去了，是出去才回來，還是昨晚沒回家啊。”
錦瑜臉色更沈了。
司念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眼裏泛著冷意。
“哎呀，別生氣嘛，我就問問，走啦，錦瑜，一會真的沒地方了，你答應我的，不能食言哦！”落君拉著錦瑜走。
錦瑜就那麽被落君拉著跟她擦肩而過，司念一直沒回頭，聽著電動車離開的聲音，她還是那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毒辣的太陽照射在她身上，久違的疲憊感撲面而來，她有點頭暈，感覺自己應該是發燒了，她拖著無知無覺的步子，恍惚的開門，關門，然後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她做了一個夢，夢裏司冉正在廚房做飯，系著她在超市買的哆啦A夢的圍裙，一頭長發輕巧的挽了一個結，看起來又俏皮又溫柔。
這時她放學回家，高呼著：“媽媽，我回來了。”
司冉頭也沒回的忙著手上的動作，溫柔的說：“念念回來啦，念念今天上學辛苦了，快洗手，媽媽今天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裏脊。”
她高興的去衛生間洗了手，出來時，廚房已經沒有了司冉的身影，一切都像夢一樣，她想喊，喊不出來，她想去找，腿卻怎麽移不動，她著急的眼淚都飆出來了，這時有個熟悉的聲音說：“念念，別哭，我在。”
他一直重覆著：“我在，我在……”
她像救命稻草一樣拽住那個人的手，別走，別走，我求你。
那人輕輕的拍著她手：“念念不怕啊，我在呢。”
她在那一聲聲溫柔的輕哄中沈沈睡去，再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早上十點。
她渾身乏力的撐起身子，才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夢裏的聲音早已消失，她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也不記得最後是怎麽躺到床上的。
手機裏微信消息有幾十條，也有未接來電，都是江琛打來的，她怕江琛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趕緊回了消息，沒想到江琛一個電話打過來了。
他聲音充滿焦急：“司念，你這兩天別去學校了，我給你們班主任請假了，有人把我和你前天進賓館的照片發學校貼吧了，我現在正在去學校的路上，我去解釋，你千萬別來啊。”
說完就掛了電話，司念反應了一會，顧不得自己身體難受，匆匆換掉汗濕的衣服出了門。
司念攔了個出租車，給司機看了地址，然後打開微信，她從不看學校貼吧，班級群裏只有幾條消息，她很容易就翻到了那兩張照片，一張是她和江琛進賓館的照片，一張是兩人在前臺江琛正在遞身份證的照片，偷拍的人應該離他們不遠，把他們的臉拍的很清楚。
照片後面有李濤的批評，讓他不要不清楚事實隨意傳播謠言。
錦瑜說，請你把照片刪了。
那同學說刪不掉了，貼吧全是。
司念現在滿腦子都是，錦瑜，你別誤會，千萬別誤會。
她退回群消息，置頂消息裏安安靜靜的，她打開聊天框，上一次的消息還是在9個月之前，她問錦瑜，你回來了嗎？在哪裏。而錦瑜最後一條消息是，等他回來。原來，他們都這麽久沒發過微信了。
想解釋的話哽在心裏，壓的她難受，柯南南和安平都在問她怎麽回事，讓她這兩天別來學校。
司念沒回，她收起手機，淡淡的看著這個熟悉的城市，這條她和錦瑜走過無數次的路，那個小男孩用自己僅有的零花錢給自己買冰棍的小賣部，都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記憶裏。
原來，什麽都是短暫的，只有懷念和失去是漫長的。
下了車，她看著校門口，橫城中學四個大字掛在墻上，這個她呆了三年的地方，還有二十幾天即將離開，一切是結束也是開始，她從小遭受的流言蜚語太多，心已傷的千瘡百孔又硬如磐石，再多一點又有什麽關系呢。
校園正是課間時間，她在同學們的鄙視，厭惡，嘲笑，不懷好意，辱罵和指指點點中邁著步子一步一步朝教室走去，突然有人絆她，她向前摔去。
“司念！”
“司念！”
兩道聲音同時喊道，江琛一個箭步沖上去摟著她腰扶穩，滿是無奈的說：“不是不讓你來嗎？我可以解決的，我報警了，警察一會就來。”
周圍一片不懷好意的呼聲，全是看熱鬧的。
司念推開他，看向錦瑜，錦瑜握緊拳頭面無表情的也看著她，一瞬間，她心裏涼的跟冬天的寒冰一樣，錦瑜不相信她。
江琛想拉她先進教室，突然一個女人從同學們中間氣勢沖沖的沖過來，擡起手就是一巴掌。
“啪！”
響亮的一巴掌讓場面瞬間安靜下來，大家都被這猝不及防的一幕驚呆了。
這巴掌本來是沖著司念來的，是江琛眼疾手快把她拉到身後替她挨了一巴掌。
江琛的左臉瞬間五個鮮紅的巴掌印，女人見江琛如此護著那個女生，憤怒的撲上去還想再打過去。
錦瑜沖過去推開那個女人，把司念護在身後，語氣冷的刺骨：“你幹什麽。”
“媽，你鬧夠了沒有。”江琛絕望的說。
女人氣急敗壞的說：“江琛，你就為了為了這個女的兩天不接你親媽的電話，還跟她去開房，你有沒有把你媽放在眼裏。”
“你，”女人指著司念惡狠狠的說：“司念是吧，小三的女兒是吧，真是把你媽那一套學的十成十啊，勾引人的本事青出於藍勝於藍，都有兩個男生護著你，你個不要臉____”
“媽！”江琛厲聲道：“是不是我死了你才滿意。”
女人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李濤和教務處主任匆匆趕來，把看熱鬧的同學們趕走，但同學們雖然進了教室，卻全部趴在窗戶邊擠著腦袋看。
李濤讓去會議室，江琛紅著眼睛說：“不，我就要在這說，媽，從小，準確的說，自我懂事以後，我哪件事沒順著你，你讓我學鋼琴，我學，但我一點都不喜歡，你讓我考年級前三，我考，我喜歡滑板和架子鼓，你說那是不正經人玩的，舅舅送我一個滑板，你卻把它當垃圾扔了，長大後，你變本加厲，我交什麽朋友，見什麽人，甚至穿什麽衣服，吃什麽東西你都要管，我說我想考電影學院，你卻在把我的準考證撕了，還藏了我的身份證，我每天都過得很窒息，跟你呆在一起的每時每刻都很窒息……”
“我難道不是為了你好，”女人顫抖著聲音說：“我讓你考前三，你考了嗎，你現在都是學校墊底的，我讓你學鋼琴，難道不是為了讓你有一門才藝，你想考電影學院，你也不看看你的樣子能不能考的上，還有你交朋友，你看看你你交都是什麽朋友，她是小三……”
“媽！”江琛打斷她，“你總是打著為我好的旗號讓我幹這幹那，但其實就是你想把我養成你心目中想象的樣子，我是您的兒子，不是您的傀儡，還有，司念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你清楚，她媽媽不是小三，她媽媽是受害者，你就不能尊重我，尊重我的朋友嗎？”
“你怎麽知道她媽媽不是小三……”
“因為，是被害人兒子親口說的，你們不信，去公安局問警察啊，白紙黑字，說司念媽媽是被蒙騙的，你們還要怎樣，媽你還要怎樣，媽，你該慶幸，這麽多年我沒違法犯罪，全靠我自己自制力，因為您從未教育我去尊重別人。”江琛一句句的嘶吼，發洩著這十幾年窒息般的壓抑。
周圍靜的只聽見蟬鳴聲，司念那一刻心裏有說不出的感覺，第一次，第一次有人在公眾場合替她媽媽說話，替她媽媽澄清，心裏五味雜陳，有感動，感激，也有替江琛感到悲哀。
錦瑜怔然的看著她，江琛說的這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心裏酸澀的厲害。
女人氣的發抖，畫著精致的妝容的臉上此刻五官扭曲：“你再說一遍，有種你再說一遍。”
江琛情緒平靜下來，眼裏滿是失望後的絕望：“我說，媽，如果我從這跳下去，你會不會也會責怪我不該死在這個地方。”
司念猛地抓住江琛的胳膊，李濤和教務處主任嚇了一跳，紛紛擋住他去路。
主任：“別胡說，有什麽事我們好好溝通，父母都愛自己的孩子，只是有時候方法不對。”
女人失望至極，也傷心至極，她拍著胸口給自己順氣，“好，好，好的狠，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隨你，你以後想幹什麽，都隨你，我再也不管你了。”說完踩著高跟鞋離開。
這時上課鈴聲響了，但沒有一個人動彈，帶教老師都被這一出看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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