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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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司念放開他的胳膊，眼裏全是關心，江琛搖頭說沒事，他對主任和李濤說：“能耽擱幾分上課時間嗎，我有點事要說。”
李濤問他：“要說什麽。”
“一件很重要的事，”江琛看著一圈所有看熱鬧的同學，大聲說：“周六晚上九點五十，我與司念從火車站出來，去了雅頓快捷酒店，她陪我進去開好房，隨後乘坐尾號橫A.4568出租車回家，但這一幕正好被有心人拍攝，並捏造事實，惡意散播謠言，我已經報警，偷拍者，傳播照片的，惡意誹謗，散播謠言者，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大家都已滿十六周歲了吧，該知道一些法律知識了，警察一會就到，我希望同學們不要高考是在警察局度過。”
周遭靜了一瞬，開始議論紛紛起來，有同學真被嚇到了，說：“不是我啊，我就是看到給同學們說了一下。”
“不是我……”
“也不是我……”
……
這一翻言論太過有震懾力，同學們也不看熱鬧了，紛紛回到教室坐好，帶課老師互相看了一眼，嘆口氣，去上課了。
主任見大家都乖了，就讓李濤處理接下來的事情。高考在即，也不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所以，能算就算了。
但李濤不是能算了的性子，他把同學都轟回教室，安平和柯南南對江琛比了個大大的大讚。
一班有同學已經保送，所以座位空了幾個，江琛跟著一起進去坐在空座位上，錦瑜緊繃了一天一夜的心終於放下來了，當他早上看到那張照片時，又聯想到昨天早上她頭發淩亂，穿著跟照片一模一樣的衣服，從車上下來，與江琛抱在一起時，那一刻，他腦子嗡嗡的響，心臟抽抽的疼，他承認，他嫉妒，他吃醋，甚至想立馬回去質問她，這是真的嗎？但他腳步卻往相反的方向跑，他去找李濤，給司念請假，又去找技術部老師，讓他幫忙查ID和刪帖。
李濤沈著臉走上講臺，他看著全班同學，生氣的說：“去年，有人教唆低年級同學霸淩同班同學，差點鬧出人命，司念善良，讓學校保留了兩人學籍，可以正常參加高考，這一次，竟然有人拿著一張偷拍的照片惡意詆毀，散播謠言，汙人清譽，我以為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明事理，判是非，端人品，正思想，卻沒想到有人偏偏不學好，滿腦子都想著怎麽幹壞事，去欺辱同學，既然這樣，等警察一會來了，查出是誰的IP地址和ID，那他就別想著求情，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你們即將離校，我也當了你們三年班主任，我再給你們最後一個忠告，品德比分數更重要。”
班裏寂靜無聲，錦瑜輕輕的碰了下司念的手背，司念轉頭對他淺淺的笑。
警察來了，讓他們配合錄下筆錄，最後，技術部的老師和公安局技術科的警察很快查出IP地址，警察順著地址敲響了顏晨的家，顏晨的家是在一個破舊的老巷子裏，家裏只有爺爺奶奶，父母都不在家，顏晨被帶走時，奶奶佝僂的身子追出來問出了什麽事，顏晨讓奶奶別擔心，一會就回來，因沒有造成嚴重後果，最後，顏晨刪除原帖，實名道歉，並被警察帶去了公安局批評教育了一頓。
學校開除顏晨的學籍，高考倒計時27天，顏晨終是葬送了自己的人生。
江琛還是決定出國，司念送他去機場，司念問不是不想去嗎？
江琛嘆一口氣說：“我看見我媽在吃抗神經的藥物，我不敢賭，堵輸了，我就沒有媽媽了，其實出國也挺好的，長見識嘛。”
“司念，好好照顧自己啊，你這性格太容易讓人欺負了，有些東西啊，別強求，我們得讓自己過的快樂點，不然人生這麽短，大部分都在痛苦中度過，該有多難受。”
司念笑著點頭，江琛最後看了一眼機場出口，轉身揮著手進登機口：“走啦，記得想我啊。”
司念從機場出來，看到了躲在柱子後邊的江琛媽媽，她裝作沒看見走了，有些人，不失去一些什麽，永遠不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高考倒計時二十天，柯南南和梁振離校了，安平給了他們一人一個擁抱：“高考那天你們倆得來陪我們啊。”
柯南南說必須的，梁振笑笑沒說話，看了一眼落君，眼裏的落寞刺痛了安平的眼睛，安平紅著眼睛趕他們快走，自己還有卷子要做呢。
高考倒計時十天，司念在落君的課桌上發現了自己送給錦瑜的筆記，落君恍然大悟的說：“哦！這是你的啊，我還以為是錦瑜的呢，不過謝謝你啊，筆記特別好用，我成績不好，所以錦瑜就把筆記送給我了。”
說完還翻開第一頁，那句祝福語已經被撕了：“我都不知道是你的，連名字都沒有。”說完抱著筆記離開：“再見啊，錦瑜還等我給我補課呢。”
司念站在原地好一會，才回自己座位收拾書包離開，他們最近一直在一起不是嗎？她有什麽好傷心的。
高考倒計時三天，學校放假了，同學們紛紛撕扯試卷從樓下扔下去，老師拿著喇叭說著跟去年同樣的話，司念站在走廊，這場景恍如昨日，只是去年，錦瑜還陪在她身邊，來來回回不顧毒辣的太陽替她搬書。
司念仰了仰頭，想去樓頂安靜一會，沒想到樓頂此時卻有人，她以為是分別時的告白，於是轉身返回。
但熟悉的聲音讓她定在原地，身子都開始僵硬起來。
“錦瑜，最近謝謝你啊，一直陪我覆習。”
“嗯。”
“錦瑜，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你，你有喜歡的人嗎？”女生問的小心翼翼，還有一絲期待。
司念睜大眼睛，她心臟砰砰直跳，不知道在期待著什麽，指甲扣進肉裏，但她沒感覺到疼。
錦瑜沈默了好一會，才說：“沒什麽事的話我就下去了。”
司念倏的松開攥緊的手，心裏是什麽感覺呢，酸，澀，失望，心痛都有。
落君拉住他，撒嬌似的說：“不說就不說嘛，錦瑜，我很喜歡你的，你能不能當我男朋友啊。”
錦瑜沒說話，司念從縫隙中看去，看到落君踮起腳尖親他的唇，而錦瑜沒推開。
司念悄無聲息的離開，她回到教室收拾書包，準備回家。
安平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念念，你沒事吧，臉色怎麽這麽差。”
司念指著自己的肚子，安平哦了一聲：“來那個了是吧，那你快回家，多喝熱水啊，實在不行，去藥店買止痛藥，別影響考試。”
司念點頭，背著書包離開，離開校園，她坐公交車去了一中，在一中小賣部那買了一只冰棍，慢慢吃完，但好像沒有原來那個味道了，吃完想進校園，保安大叔還認得她，高興的跟她打招呼：“回來啦，要高考了，回來看老師呀。”
司念點頭，大叔便開門讓她進去，她禮貌鞠躬道謝。
因是上課時間，她不好在校園亂逛，便去肖展以前所在的辦公室，路過初一的教室時，她突然頓住，久遠的回憶紛沓而至，她清楚的記得一點一滴，那個靠窗的位置，是錦瑜保護她的一方之地，只是現在那個位置已從他們換成了別人，齊肩的短發小姑娘正趴在桌子上睡覺，同桌小男孩怕她曬著，拿書擋著太陽。
可能擋了許久，手酸，於是動作很輕的起身去拉窗簾，卻發現了窗外正看著他一舉一動的小姐姐，他瞬間紅了臉，司念對他微微一笑，擡腿離開。
校園變化很大，操場重新翻修了一遍，看起來很高大上，不知是誰說，我們永遠都是一畢業，學校就變漂亮了。
“司念？”身後突然有人不確定的喊她。
司念笑著轉頭，對肖展微微鞠躬。
肖展驚喜道：“還真是你啊，長高了這麽多，我都差點沒認出來，不過你這發型倒是沒變，可愛的蘑菇頭。”
肖展帶她去辦公室，辦公室其他老師都是去上課了，所以肖展讓她隨便坐，然後去給她倒茶。
“喝茶葉嗎？”
司念搖頭，肖展給她接了白開水。
“後天高考，怎麽樣，想好考哪了嗎？”肖展把水放桌子上，問她。
華清。
肖展看到那兩個字，倒沒什麽意外，司念學習一直很好，只是平常藏拙。
“真好，錦瑜呢，他肯定跟你一起。”
司念眼神一暗，搖頭。
肖展太清楚青春期的感情純真幼稚又脆弱，人都慢慢長大，想法也會隨之改變，他只能說：“別太執著一件事，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司念：肖老師，我是來跟你說再見的，這次一走，不知道什麽時候再回來，謝謝您三年對我的照顧。
她起身對肖展深深的鞠了一躬。
肖展內心觸動，“不想回來，就不回來，老師電話不變，無論有事沒事都可以給老師打電話。”
司念眼眶微紅，肖展送她出去，分別時，肖展認真的說：“司念，你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姑娘，以後，無論發生任何事，也別放棄自己，在外好好照顧自己，也好好保護自己。”
好，謝謝肖老師，願肖老師事事順心，歲歲康健。
為期兩天的高考結束之後，李濤請全班同學吃飯，說終於送走你們這一幫小兔崽子，得好好慶祝一下。
晚上聚會，李濤說錦瑜和落君有事就不來了，同學們心照不宣的哦聲一片，甚至有同學開玩笑：“這麽迫不及待啊，同學們最後一場聚會都不來了。”
“小情侶的事，大家都別管啊，他們今天不來，以後結婚我們也不去。”
大家紛紛開起玩笑來，反正都畢業了，也不怕再被老師收拾了。
“暗戀錦瑜的和暗戀落君的，你們別灰心啊，還有我呢，女同胞們，考慮考慮我呀。”
“切”
“切”
……
柯南南和安平把司念夾在中間，柯南南開了一瓶啤酒，懟到司念面前：“來，喝。”
安平使勁的給她夾菜：“來，吃。”
李濤看見把酒拿走：“小姑娘還未成年，別喝酒啊。”
柯南南撇嘴：“都畢業了。”
“畢業了，你也沒成年，多吃菜，管飽。”
司念至始至終都微微笑著，安平給她夾菜她就吃，柯南南給她講笑話她就笑，沒有任何不對勁。
這樣反而讓她倆更擔心，司念情緒甚少外露，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會在人前露一分。
但這大半年兩人的情況她們也看到了，跟陌生人一樣，她們實在不好說些什麽。
聚會結束，各回各家，有男生喝醉了互相攙扶稱兄道弟約著下一次喝，有女孩哭著說不舍。
司念找到結賬的李濤，送了他一只鋼筆，然後深深地鞠了一躬。
李濤笑著說：“我就說嘛，你都送肖展了，咋不送我呢。”
嗯？司念眨巴著眼睛。
“我和他是大學同學，只不過他留在初中了，說初中輕松一點，你分到我的班上，他是第一時間知道的，還說你是個特別堅強勇敢的孩子。”
司念笑了：可你們不像同學。
李濤嘆口氣：“我長的比他老唄，被你們這一批一批的學生折磨的，唉。”
“肖展說，你回去找他道別了，那該說的話他應該都說完了，我就不再重覆了，祝你前程似錦，一路繁花。”
司念露出燦爛的笑容，真心實意，人生何其有幸，能得遇良師，謝謝您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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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濤問他：“要說什麽。”
“一件很重要的事，”江琛看著一圈所有看熱鬧的同學，大聲說：“周六晚上九點五十，我與司念從火車站出來，去了雅頓快捷酒店，她陪我進去開好房，隨後乘坐尾號橫A.4568出租車回家，但這一幕正好被有心人拍攝，並捏造事實，惡意散播謠言，我已經報警，偷拍者，傳播照片的，惡意誹謗，散播謠言者，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大家都已滿十六周歲了吧，該知道一些法律知識了，警察一會就到，我希望同學們不要高考是在警察局度過。”
周遭靜了一瞬，開始議論紛紛起來，有同學真被嚇到了，說：“不是我啊，我就是看到給同學們說了一下。”
“不是我……”
“也不是我……”
……
這一翻言論太過有震懾力，同學們也不看熱鬧了，紛紛回到教室坐好，帶課老師互相看了一眼，嘆口氣，去上課了。
主任見大家都乖了，就讓李濤處理接下來的事情。高考在即，也不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所以，能算就算了。
但李濤不是能算了的性子，他把同學都轟回教室，安平和柯南南對江琛比了個大大的大讚。
一班有同學已經保送，所以座位空了幾個，江琛跟著一起進去坐在空座位上，錦瑜緊繃了一天一夜的心終於放下來了，當他早上看到那張照片時，又聯想到昨天早上她頭發淩亂，穿著跟照片一模一樣的衣服，從車上下來，與江琛抱在一起時，那一刻，他腦子嗡嗡的響，心臟抽抽的疼，他承認，他嫉妒，他吃醋，甚至想立馬回去質問她，這是真的嗎？但他腳步卻往相反的方向跑，他去找李濤，給司念請假，又去找技術部老師，讓他幫忙查ID和刪帖。
李濤沈著臉走上講臺，他看著全班同學，生氣的說：“去年，有人教唆低年級同學霸淩同班同學，差點鬧出人命，司念善良，讓學校保留了兩人學籍，可以正常參加高考，這一次，竟然有人拿著一張偷拍的照片惡意詆毀，散播謠言，汙人清譽，我以為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明事理，判是非，端人品，正思想，卻沒想到有人偏偏不學好，滿腦子都想著怎麽幹壞事，去欺辱同學，既然這樣，等警察一會來了，查出是誰的IP地址和ID，那他就別想著求情，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你們即將離校，我也當了你們三年班主任，我再給你們最後一個忠告，品德比分數更重要。”
班裏寂靜無聲，錦瑜輕輕的碰了下司念的手背，司念轉頭對他淺淺的笑。
警察來了，讓他們配合錄下筆錄，最後，技術部的老師和公安局技術科的警察很快查出IP地址，警察順著地址敲響了顏晨的家，顏晨的家是在一個破舊的老巷子裏，家裏只有爺爺奶奶，父母都不在家，顏晨被帶走時，奶奶佝僂的身子追出來問出了什麽事，顏晨讓奶奶別擔心，一會就回來，因沒有造成嚴重後果，最後，顏晨刪除原帖，實名道歉，並被警察帶去了公安局批評教育了一頓。
學校開除顏晨的學籍，高考倒計時27天，顏晨終是葬送了自己的人生。
江琛還是決定出國，司念送他去機場，司念問不是不想去嗎？
江琛嘆一口氣說：“我看見我媽在吃抗神經的藥物，我不敢賭，堵輸了，我就沒有媽媽了，其實出國也挺好的，長見識嘛。”
“司念，好好照顧自己啊，你這性格太容易讓人欺負了，有些東西啊，別強求，我們得讓自己過的快樂點，不然人生這麽短，大部分都在痛苦中度過，該有多難受。”
司念笑著點頭，江琛最後看了一眼機場出口，轉身揮著手進登機口：“走啦，記得想我啊。”
司念從機場出來，看到了躲在柱子後邊的江琛媽媽，她裝作沒看見走了，有些人，不失去一些什麽，永遠不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高考倒計時二十天，柯南南和梁振離校了，安平給了他們一人一個擁抱：“高考那天你們倆得來陪我們啊。”
柯南南說必須的，梁振笑笑沒說話，看了一眼落君，眼裏的落寞刺痛了安平的眼睛，安平紅著眼睛趕他們快走，自己還有卷子要做呢。
高考倒計時十天，司念在落君的課桌上發現了自己送給錦瑜的筆記，落君恍然大悟的說：“哦！這是你的啊，我還以為是錦瑜的呢，不過謝謝你啊，筆記特別好用，我成績不好，所以錦瑜就把筆記送給我了。”
說完還翻開第一頁，那句祝福語已經被撕了：“我都不知道是你的，連名字都沒有。”說完抱著筆記離開：“再見啊，錦瑜還等我給我補課呢。”
司念站在原地好一會，才回自己座位收拾書包離開，他們最近一直在一起不是嗎？她有什麽好傷心的。
高考倒計時三天，學校放假了，同學們紛紛撕扯試卷從樓下扔下去，老師拿著喇叭說著跟去年同樣的話，司念站在走廊，這場景恍如昨日，只是去年，錦瑜還陪在她身邊，來來回回不顧毒辣的太陽替她搬書。
司念仰了仰頭，想去樓頂安靜一會，沒想到樓頂此時卻有人，她以為是分別時的告白，於是轉身返回。
但熟悉的聲音讓她定在原地，身子都開始僵硬起來。
“錦瑜，最近謝謝你啊，一直陪我覆習。”
“嗯。”
“錦瑜，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你，你有喜歡的人嗎？”女生問的小心翼翼，還有一絲期待。
司念睜大眼睛，她心臟砰砰直跳，不知道在期待著什麽，指甲扣進肉裏，但她沒感覺到疼。
錦瑜沈默了好一會，才說：“沒什麽事的話我就下去了。”
司念倏的松開攥緊的手，心裏是什麽感覺呢，酸，澀，失望，心痛都有。
落君拉住他，撒嬌似的說：“不說就不說嘛，錦瑜，我很喜歡你的，你能不能當我男朋友啊。”
錦瑜沒說話，司念從縫隙中看去，看到落君踮起腳尖親他的唇，而錦瑜沒推開。
司念悄無聲息的離開，她回到教室收拾書包，準備回家。
安平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念念，你沒事吧，臉色怎麽這麽差。”
司念指著自己的肚子，安平哦了一聲：“來那個了是吧，那你快回家，多喝熱水啊，實在不行，去藥店買止痛藥，別影響考試。”
司念點頭，背著書包離開，離開校園，她坐公交車去了一中，在一中小賣部那買了一只冰棍，慢慢吃完，但好像沒有原來那個味道了，吃完想進校園，保安大叔還認得她，高興的跟她打招呼：“回來啦，要高考了，回來看老師呀。”
司念點頭，大叔便開門讓她進去，她禮貌鞠躬道謝。
因是上課時間，她不好在校園亂逛，便去肖展以前所在的辦公室，路過初一的教室時，她突然頓住，久遠的回憶紛沓而至，她清楚的記得一點一滴，那個靠窗的位置，是錦瑜保護她的一方之地，只是現在那個位置已從他們換成了別人，齊肩的短發小姑娘正趴在桌子上睡覺，同桌小男孩怕她曬著，拿書擋著太陽。
可能擋了許久，手酸，於是動作很輕的起身去拉窗簾，卻發現了窗外正看著他一舉一動的小姐姐，他瞬間紅了臉，司念對他微微一笑，擡腿離開。
校園變化很大，操場重新翻修了一遍，看起來很高大上，不知是誰說，我們永遠都是一畢業，學校就變漂亮了。
“司念？”身後突然有人不確定的喊她。
司念笑著轉頭，對肖展微微鞠躬。
肖展驚喜道：“還真是你啊，長高了這麽多，我都差點沒認出來，不過你這發型倒是沒變，可愛的蘑菇頭。”
肖展帶她去辦公室，辦公室其他老師都是去上課了，所以肖展讓她隨便坐，然後去給她倒茶。
“喝茶葉嗎？”
司念搖頭，肖展給她接了白開水。
“後天高考，怎麽樣，想好考哪了嗎？”肖展把水放桌子上，問她。
華清。
肖展看到那兩個字，倒沒什麽意外，司念學習一直很好，只是平常藏拙。
“真好，錦瑜呢，他肯定跟你一起。”
司念眼神一暗，搖頭。
肖展太清楚青春期的感情純真幼稚又脆弱，人都慢慢長大，想法也會隨之改變，他只能說：“別太執著一件事，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司念：肖老師，我是來跟你說再見的，這次一走，不知道什麽時候再回來，謝謝您三年對我的照顧。
她起身對肖展深深的鞠了一躬。
肖展內心觸動，“不想回來，就不回來，老師電話不變，無論有事沒事都可以給老師打電話。”
司念眼眶微紅，肖展送她出去，分別時，肖展認真的說：“司念，你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姑娘，以後，無論發生任何事，也別放棄自己，在外好好照顧自己，也好好保護自己。”
好，謝謝肖老師，願肖老師事事順心，歲歲康健。
為期兩天的高考結束之後，李濤請全班同學吃飯，說終於送走你們這一幫小兔崽子，得好好慶祝一下。
晚上聚會，李濤說錦瑜和落君有事就不來了，同學們心照不宣的哦聲一片，甚至有同學開玩笑：“這麽迫不及待啊，同學們最後一場聚會都不來了。”
“小情侶的事，大家都別管啊，他們今天不來，以後結婚我們也不去。”
大家紛紛開起玩笑來，反正都畢業了，也不怕再被老師收拾了。
“暗戀錦瑜的和暗戀落君的，你們別灰心啊，還有我呢，女同胞們，考慮考慮我呀。”
“切”
“切”
……
柯南南和安平把司念夾在中間，柯南南開了一瓶啤酒，懟到司念面前：“來，喝。”
安平使勁的給她夾菜：“來，吃。”
李濤看見把酒拿走：“小姑娘還未成年，別喝酒啊。”
柯南南撇嘴：“都畢業了。”
“畢業了，你也沒成年，多吃菜，管飽。”
司念至始至終都微微笑著，安平給她夾菜她就吃，柯南南給她講笑話她就笑，沒有任何不對勁。
這樣反而讓她倆更擔心，司念情緒甚少外露，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會在人前露一分。
但這大半年兩人的情況她們也看到了，跟陌生人一樣，她們實在不好說些什麽。
聚會結束，各回各家，有男生喝醉了互相攙扶稱兄道弟約著下一次喝，有女孩哭著說不舍。
司念找到結賬的李濤，送了他一只鋼筆，然後深深地鞠了一躬。
李濤笑著說：“我就說嘛，你都送肖展了，咋不送我呢。”
嗯？司念眨巴著眼睛。
“我和他是大學同學，只不過他留在初中了，說初中輕松一點，你分到我的班上，他是第一時間知道的，還說你是個特別堅強勇敢的孩子。”
司念笑了：可你們不像同學。
李濤嘆口氣：“我長的比他老唄，被你們這一批一批的學生折磨的，唉。”
“肖展說，你回去找他道別了，那該說的話他應該都說完了，我就不再重覆了，祝你前程似錦，一路繁花。”
司念露出燦爛的笑容，真心實意，人生何其有幸，能得遇良師，謝謝您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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