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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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曲婉的臥室開著一盞昏暗的地燈，窗簾也只拉了一半，加上殘月的餘暉，屋內不是很暗，眾人看得清楚。
床上，瑪蓮娜頭枕在曲婉臂窩裏，一只胳膊露在被子外面，摟著曲婉的腰，已然睡熟。
而曲婉被她壓著的那只胳膊環在她肩上，頭側歪著，下巴抵著她的發頂，呼吸輕緩，同樣睡著了。
李言：“操！”
林之星：“操！”
劉波：“操！”
胡萱：“不是吧，我瞎了！”
尹弦掉頭就往外走，可能是過於震驚，忘記了放輕腳步聲，曲婉一下子就被吵醒了。
她揉了揉朦朧的睡眼，看清楚屋裏的一群人後，擡起食指放在嘴邊做“噓”狀，然後擺擺手，口型示意大家先出去。
她自己則輕輕把被枕著的胳膊一點點慢慢抽出，把瑪蓮娜抱著她的那條胳膊輕輕拿起放入被窩，抽身下床。
還輕輕地把被子掖了掖，才輕手輕腳地往外走，被盛叢也一把抓住胳膊大步往外帶。
出了臥室，曲婉輕輕關好門，才開口問：“這大晚上的全體出動，是有什麽事嗎？”
眾人沈浸在震驚中，都不開口，房間裏靜得詭異。
曲婉感覺到胳膊處傳來的痛楚，秀眉擰起來，“盛叢也，你松開我，你這麽用力做什麽，都弄疼我了？”
曲婉掙紮著胳膊看向盛叢也，然後，被他的臉色怔住。
盛叢也此刻臉煞白，雙眼血紅，在這深夜裏昏暗的燈光下，猶如惡鬼一般可怖。
曲婉能明顯地感覺到自抓著她胳膊的手傳來的細顫，以及他紊亂的呼吸。
曲婉還在疑惑中，盛叢也突然發力，兇狠地拉著她到了沙發旁，用力將她摔在沙發上。
曲婉被摔得有些生氣，“盛叢也，你又發什麽神經啊？”
盛叢也雙手用力握在曲婉肩頭，眼眶血紅，死死地瞪著她，聲音帶著細顫低吼道：“你不是說你和她不是那種關系嗎？”
然後，頓了幾秒，薄唇開了又閉，似乎很是難以啟齒一般，最終咬著牙開口問：“你們怎麽摟在一起睡覺？”
曲婉對於這個問題有些煩了，擡手擋開抱著她肩膀的手，聲音裏不掩厭煩：“靠！又來，你們不煩嗎？”
“兩個女的一起睡覺怎麽了？”
然後，她指指驚愕著的其他人，“你們沒和好兄弟，女閨蜜一起睡過嗎？這有什麽呀！”
幾個人腦子現在都有點不夠使，都不知道咋答。
只有李言，他吱唔半天才說：“睡是睡過，但是我們不摟著睡啊！而且，你那姿勢，只有熱戀中的情侶才那麽摟吧！”
“嗚嚶——”夏苒哭了起來。
曲婉擰著眉不解地看著她，“不是，你哭什麽？”
夏苒哭著說：“我們都看到了，你還不承認······嗚~”
曲婉有些生氣了，驀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靠！有病吧你們，大半夜跑人房裏，就是為了逼人出櫃啊？”
“都說了我朋友她狀態不太好，我哄她睡覺怎麽了？”
見眾人默著不說話，曲婉更生氣了，“有事沒事？沒事，我睡覺去了。”
曲婉說著就往臥室走，胳膊被盛叢也狠狠攥住，“你不能和她睡。”
曲婉這下徹底生氣了，她擡起臉，對上盛叢也猩紅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愛和誰睡，和誰睡，你管不著。”
說完，她用力掙著胳膊，想要逃開盛叢也的禁錮。忽感一陣天旋地轉，被盛叢也扛上了肩頭。
反應過來後，她撲騰著胳膊腿兒，羞憤地低吼：“盛叢也，你放我下來！”
耳邊，盛叢也暴怒地低吼：“我不可能再讓你和她睡一起，今晚你只能睡我這裏。”
說著扛著曲婉大步走向自己的臥室，“砰”一聲，門被重重關上，“哢噠”上了鎖。
眾人瞠目結舌，
夏苒止住了哭聲，泣啜著說：“他不會是要強了曲姐姐吧？”
胡萱：“不會的。”
林之星：“不會吧！”
劉波：“應該不會。”
李言：“不會的，再說了，曲婉會功夫，哪能隨便被那啥了啊。”
夏苒紅著眼說：“他倆體型差那麽多呢，怎麽可能不會。” 說著疾步小跑沖過去，擡起拳頭就要砸門。
李言趕忙死死把她拉住，“你別摻和了，人家兩口子想怎樣就怎樣，我們管不著。”
夏苒又哭起來，掙紮著帶著哭腔說：“誰們兩口子？曲姐姐根本不想理他，沒看見嘛？”
李言：“不理他，也不會和你好的，走了，休息去了。”說著硬把夏苒拉走。
.
盛叢也把曲婉扛進臥室，扔到床上。
盛叢也此刻狀態有點瘋，曲婉有些怕了，怕他做點什麽，她掙紮著想坐起，
被盛叢也壓著肩膀用力按回床上，猩紅的桃花眼俯著她，耳邊是不容反駁命令式的低吼，“今晚就在我床上睡。”
曲婉用盡全力掙紮半天，都沒能掙脫，只好認了，擡起手指著盛叢也警告道：“那你不能睡床。”
寬大的睡衣袖子，隨著擡手的動作，向下褪落。
盛叢也突然間目光一滯，半晌，才艱難向下移動，曲婉白皙纖細的右前臂上兩個鮮紅的牙印分外惹眼。
盛叢也顫抖著雙手抓起曲婉的胳膊，低吼著質問：“這是什麽？”
已經解釋過的事情，別人不信，曲婉也覺得生氣，她不想再解釋一遍，特別是對著盛叢也。
他憑什麽質問？曲婉堵氣地把頭扭一邊，沈默著不語。
盛叢也顫著音問：“你們剛才做了？”語氣裏是毫無遮掩的難過。
曲婉扭正頭，有些哭笑不得，想反問他“兩個女人怎麽做？”未及開口，身上一重，盛叢也欺身壓了上來，兩只大手抓住曲婉的真絲睡衣領口，用力向兩邊撕扯。
“呲啦——”
曲婉立刻慌了，她緊張地雙手護住胸前睡衣，聲音緊張到帶著微顫，“盛叢也，你別亂來啊！”
盛叢也此刻腦中不堪入目的畫面刺得他頭痛不已，耳中嗡嗡作響，哪聽得到曲婉的話。
他額角青筋暴起，深邃的眼眸裏一片駭人的猩紅，此刻，他不像人，更像是失控的野獸。
曲婉的單薄睡衣哪經得住他猛獸般的撕扯，只兩下，就碎成了一片片。
曲婉嫩白的肩頸，嬌軟的兩團酥白一下子沒了遮擋。
曲婉嚇得雙手趕緊護住胸前，驚恐的鳳眼看見盛叢也明顯地吞了口口水，飽滿的喉結大幅地上下滾動了兩下。
她聲音顫得厲害，毫無威懾力地警告道：“盛叢也，你，你，你住手，你別逼我跟你動手啊，到時候大家都難堪！”
盛叢也深重呼吸幾次，似乎在竭力遏制著什麽。
停頓數秒後，他蠻橫地將曲婉的脖頸、肩膀，仔細檢查了一遍。只肩膀上一個很淡的牙印，沒有他亂想的那些青紫吻痕。
盛叢也的狂躁似乎止住了一些，他深吸幾口氣，拉過被子，蓋在曲婉身上。
雙手撐在她耳旁，猩紅的眸子低俯著她，聲音顫抖帶著哭腔，語氣慌亂：“媳婦兒，你不要喜歡女人好不好？”
“我求求你！”
“你看我表現，你想看我表現多久都行，七十歲，八十歲，都可以，哪怕你說合葬的時候同意也行，你不要喜歡女人好不好？”
曲婉躺在他身下，他們的距離是如此近，近得她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盛叢也紅似欲滴血的眸中盡是恐慌、失措、悲傷以及懇求，這些情緒結成淚珠藏匿起來，但曲婉依然看清楚了。
她突然感覺到一種酸脹的鈍痛湧至心臟，心裏某個地方她用鋼筋水泥堆砌起的堅固堡壘，此刻坍塌一處，露出傷痕累累的軟肉。
她輕嘆一口氣，按了按眉心，開口解釋，聲音帶著安撫，
“之前，我有段時間也不開心，但是，我有我師父師兄他們對我好，才慢慢好些。瑪蓮娜她不一樣，她現在只有我，我不管她，她會死的。”
“一點都不誇張，那天我要再晚去找她一會兒，她人就沒了。”
“我再也不要承受生命中任何朋友的離去，太痛了！”
“晚上，她難受，我只能抱著她，哄她入睡。”
“朋友有病，多關心照顧一下，這不是人之常情，我就不知道你們怎麽就想得這麽歪！”
“我怎麽可能會喜歡女人。”
曲婉一股腦說完這堆話後，盛叢也沒再吭聲，只是眼中的難過似乎更濃郁了一些。
一段漫長的沈寂後，盛叢也突然轉了話題，“你不開心是因為那個外國男人沒了嗎？”
曲婉動了動嘴唇，最終沒有回答他。
盛叢也情緒穩定了不少，等不來回答，他也不追問了，那個男人為她而死，她不難過才怪。而他隱藏的那句“還是因為離開我不開心？”他問不出口，沒有立場，也沒臉問。
給曲婉把被子掖緊，有氣無力地說：“今晚就在這裏睡，我不碰你。”
說完，他從曲婉身上起來，下床，拉了把椅子坐床邊，黑眸森森地盯著曲婉。
曲婉頭疼，“你這麽盯著我，我怎麽睡啊？”
“你這麽坐一宿不會累嗎？要不你去客廳沙發上睡吧？”
盛叢也低低地回她一句虛渺的：“別管我！”像是力氣用盡一般。
幾秒後，他起身把燈關上，又摸黑坐回椅子上。
曲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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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婉的臥室開著一盞昏暗的地燈，窗簾也只拉了一半，加上殘月的餘暉，屋內不是很暗，眾人看得清楚。
床上，瑪蓮娜頭枕在曲婉臂窩裏，一只胳膊露在被子外面，摟著曲婉的腰，已然睡熟。
而曲婉被她壓著的那只胳膊環在她肩上，頭側歪著，下巴抵著她的發頂，呼吸輕緩，同樣睡著了。
李言：“操！”
林之星：“操！”
劉波：“操！”
胡萱：“不是吧，我瞎了！”
尹弦掉頭就往外走，可能是過於震驚，忘記了放輕腳步聲，曲婉一下子就被吵醒了。
她揉了揉朦朧的睡眼，看清楚屋裏的一群人後，擡起食指放在嘴邊做“噓”狀，然後擺擺手，口型示意大家先出去。
她自己則輕輕把被枕著的胳膊一點點慢慢抽出，把瑪蓮娜抱著她的那條胳膊輕輕拿起放入被窩，抽身下床。
還輕輕地把被子掖了掖，才輕手輕腳地往外走，被盛叢也一把抓住胳膊大步往外帶。
出了臥室，曲婉輕輕關好門，才開口問：“這大晚上的全體出動，是有什麽事嗎？”
眾人沈浸在震驚中，都不開口，房間裏靜得詭異。
曲婉感覺到胳膊處傳來的痛楚，秀眉擰起來，“盛叢也，你松開我，你這麽用力做什麽，都弄疼我了？”
曲婉掙紮著胳膊看向盛叢也，然後，被他的臉色怔住。
盛叢也此刻臉煞白，雙眼血紅，在這深夜裏昏暗的燈光下，猶如惡鬼一般可怖。
曲婉能明顯地感覺到自抓著她胳膊的手傳來的細顫，以及他紊亂的呼吸。
曲婉還在疑惑中，盛叢也突然發力，兇狠地拉著她到了沙發旁，用力將她摔在沙發上。
曲婉被摔得有些生氣，“盛叢也，你又發什麽神經啊？”
盛叢也雙手用力握在曲婉肩頭，眼眶血紅，死死地瞪著她，聲音帶著細顫低吼道：“你不是說你和她不是那種關系嗎？”
然後，頓了幾秒，薄唇開了又閉，似乎很是難以啟齒一般，最終咬著牙開口問：“你們怎麽摟在一起睡覺？”
曲婉對於這個問題有些煩了，擡手擋開抱著她肩膀的手，聲音裏不掩厭煩：“靠！又來，你們不煩嗎？”
“兩個女的一起睡覺怎麽了？”
然後，她指指驚愕著的其他人，“你們沒和好兄弟，女閨蜜一起睡過嗎？這有什麽呀！”
幾個人腦子現在都有點不夠使，都不知道咋答。
只有李言，他吱唔半天才說：“睡是睡過，但是我們不摟著睡啊！而且，你那姿勢，只有熱戀中的情侶才那麽摟吧！”
“嗚嚶——”夏苒哭了起來。
曲婉擰著眉不解地看著她，“不是，你哭什麽？”
夏苒哭著說：“我們都看到了，你還不承認······嗚~”
曲婉有些生氣了，驀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靠！有病吧你們，大半夜跑人房裏，就是為了逼人出櫃啊？”
“都說了我朋友她狀態不太好，我哄她睡覺怎麽了？”
見眾人默著不說話，曲婉更生氣了，“有事沒事？沒事，我睡覺去了。”
曲婉說著就往臥室走，胳膊被盛叢也狠狠攥住，“你不能和她睡。”
曲婉這下徹底生氣了，她擡起臉，對上盛叢也猩紅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愛和誰睡，和誰睡，你管不著。”
說完，她用力掙著胳膊，想要逃開盛叢也的禁錮。忽感一陣天旋地轉，被盛叢也扛上了肩頭。
反應過來後，她撲騰著胳膊腿兒，羞憤地低吼：“盛叢也，你放我下來！”
耳邊，盛叢也暴怒地低吼：“我不可能再讓你和她睡一起，今晚你只能睡我這裏。”
說著扛著曲婉大步走向自己的臥室，“砰”一聲，門被重重關上，“哢噠”上了鎖。
眾人瞠目結舌，
夏苒止住了哭聲，泣啜著說：“他不會是要強了曲姐姐吧？”
胡萱：“不會的。”
林之星：“不會吧！”
劉波：“應該不會。”
李言：“不會的，再說了，曲婉會功夫，哪能隨便被那啥了啊。”
夏苒紅著眼說：“他倆體型差那麽多呢，怎麽可能不會。” 說著疾步小跑沖過去，擡起拳頭就要砸門。
李言趕忙死死把她拉住，“你別摻和了，人家兩口子想怎樣就怎樣，我們管不著。”
夏苒又哭起來，掙紮著帶著哭腔說：“誰們兩口子？曲姐姐根本不想理他，沒看見嘛？”
李言：“不理他，也不會和你好的，走了，休息去了。”說著硬把夏苒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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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叢也把曲婉扛進臥室，扔到床上。
盛叢也此刻狀態有點瘋，曲婉有些怕了，怕他做點什麽，她掙紮著想坐起，
被盛叢也壓著肩膀用力按回床上，猩紅的桃花眼俯著她，耳邊是不容反駁命令式的低吼，“今晚就在我床上睡。”
曲婉用盡全力掙紮半天，都沒能掙脫，只好認了，擡起手指著盛叢也警告道：“那你不能睡床。”
寬大的睡衣袖子，隨著擡手的動作，向下褪落。
盛叢也突然間目光一滯，半晌，才艱難向下移動，曲婉白皙纖細的右前臂上兩個鮮紅的牙印分外惹眼。
盛叢也顫抖著雙手抓起曲婉的胳膊，低吼著質問：“這是什麽？”
已經解釋過的事情，別人不信，曲婉也覺得生氣，她不想再解釋一遍，特別是對著盛叢也。
他憑什麽質問？曲婉堵氣地把頭扭一邊，沈默著不語。
盛叢也顫著音問：“你們剛才做了？”語氣裏是毫無遮掩的難過。
曲婉扭正頭，有些哭笑不得，想反問他“兩個女人怎麽做？”未及開口，身上一重，盛叢也欺身壓了上來，兩只大手抓住曲婉的真絲睡衣領口，用力向兩邊撕扯。
“呲啦——”
曲婉立刻慌了，她緊張地雙手護住胸前睡衣，聲音緊張到帶著微顫，“盛叢也，你別亂來啊！”
盛叢也此刻腦中不堪入目的畫面刺得他頭痛不已，耳中嗡嗡作響，哪聽得到曲婉的話。
他額角青筋暴起，深邃的眼眸裏一片駭人的猩紅，此刻，他不像人，更像是失控的野獸。
曲婉的單薄睡衣哪經得住他猛獸般的撕扯，只兩下，就碎成了一片片。
曲婉嫩白的肩頸，嬌軟的兩團酥白一下子沒了遮擋。
曲婉嚇得雙手趕緊護住胸前，驚恐的鳳眼看見盛叢也明顯地吞了口口水，飽滿的喉結大幅地上下滾動了兩下。
她聲音顫得厲害，毫無威懾力地警告道：“盛叢也，你，你，你住手，你別逼我跟你動手啊，到時候大家都難堪！”
盛叢也深重呼吸幾次，似乎在竭力遏制著什麽。
停頓數秒後，他蠻橫地將曲婉的脖頸、肩膀，仔細檢查了一遍。只肩膀上一個很淡的牙印，沒有他亂想的那些青紫吻痕。
盛叢也的狂躁似乎止住了一些，他深吸幾口氣，拉過被子，蓋在曲婉身上。
雙手撐在她耳旁，猩紅的眸子低俯著她，聲音顫抖帶著哭腔，語氣慌亂：“媳婦兒，你不要喜歡女人好不好？”
“我求求你！”
“你看我表現，你想看我表現多久都行，七十歲，八十歲，都可以，哪怕你說合葬的時候同意也行，你不要喜歡女人好不好？”
曲婉躺在他身下，他們的距離是如此近，近得她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盛叢也紅似欲滴血的眸中盡是恐慌、失措、悲傷以及懇求，這些情緒結成淚珠藏匿起來，但曲婉依然看清楚了。
她突然感覺到一種酸脹的鈍痛湧至心臟，心裏某個地方她用鋼筋水泥堆砌起的堅固堡壘，此刻坍塌一處，露出傷痕累累的軟肉。
她輕嘆一口氣，按了按眉心，開口解釋，聲音帶著安撫，
“之前，我有段時間也不開心，但是，我有我師父師兄他們對我好，才慢慢好些。瑪蓮娜她不一樣，她現在只有我，我不管她，她會死的。”
“一點都不誇張，那天我要再晚去找她一會兒，她人就沒了。”
“我再也不要承受生命中任何朋友的離去，太痛了！”
“晚上，她難受，我只能抱著她，哄她入睡。”
“朋友有病，多關心照顧一下，這不是人之常情，我就不知道你們怎麽就想得這麽歪！”
“我怎麽可能會喜歡女人。”
曲婉一股腦說完這堆話後，盛叢也沒再吭聲，只是眼中的難過似乎更濃郁了一些。
一段漫長的沈寂後，盛叢也突然轉了話題，“你不開心是因為那個外國男人沒了嗎？”
曲婉動了動嘴唇，最終沒有回答他。
盛叢也情緒穩定了不少，等不來回答，他也不追問了，那個男人為她而死，她不難過才怪。而他隱藏的那句“還是因為離開我不開心？”他問不出口，沒有立場，也沒臉問。
給曲婉把被子掖緊，有氣無力地說：“今晚就在這裏睡，我不碰你。”
說完，他從曲婉身上起來，下床，拉了把椅子坐床邊，黑眸森森地盯著曲婉。
曲婉頭疼，“你這麽盯著我，我怎麽睡啊？”
“你這麽坐一宿不會累嗎？要不你去客廳沙發上睡吧？”
盛叢也低低地回她一句虛渺的：“別管我！”像是力氣用盡一般。
幾秒後，他起身把燈關上，又摸黑坐回椅子上。
曲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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