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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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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變A的傲羅你×純情賢惠醫生馬修

哈利波特設,姐弟戀,年齡差不大

註意避雷,ooc預警,字數1w+

0.

馬修沒想到當年在學校一臉驕矜冷淡、拎著他的領子去找柯克蘭教授扣分的斯萊特林學姐,竟然在畢業後成了傲羅。

馬修看著眼前這個眼神銳利冷冽、毫無從前大小姐樣子的學姐,想起自己暗戀學姐好久直到現在的小秘密。

馬修:啊,這個……我可以(正色)。

1.

你躺在聖芒戈醫院的某個單人間病房裏,動彈不得。

你的上司王濠鏡笑得克制而內斂:“好好養傷。”轉頭看向你的主治醫師馬修,“好好照顧我們傲羅辦公室最厲害的姑娘。”

你用全身上下唯一能動的眼皮涼涼地掀起,翻了個白眼:“你很幸災樂禍啊。”

剛開口,你臉部的傷口被牽扯到了,痛的你倒吸涼氣:“嘶……”

王濠鏡和馬修一起溫和地笑笑,笑容怎麽看怎麽奇怪。你看看這兩個人臉上如出一轍的笑,有些煩躁,索性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王濠鏡拍拍你的肩:“好好養傷,我走了,要聽威廉姆斯醫師的話。”

你很煩王濠鏡,根本不想理他。

馬修在你身邊坐下來,明明是微微皺著眉的表情,你卻莫名從他臉上看出了一絲愉悅。

你覺得大事不妙。

“怎麽弄的呀?”馬修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垂著眼眸,給你手臂上的傷口換藥,“傷成這樣。”

他手上一緊,你又倒吸一口涼氣:“嘶……疼。”

他特別賢惠,細致地給你擦洗傷口、塗藥,再包上繃帶。

你挑挑眉,嘲笑他:“聖芒戈的人手已經缺到要主治醫師來幹護士的事了?”

他好脾氣地笑笑,把藥餵到你嘴邊:“你的情況比較特殊。”

你不滿地嘖了一聲:“我好像還沒淪落到連自己喝藥都不行的地步吧?”

他垂著金色的睫毛,低低地說:“你手肘的傷口很大,自己動作容易造成二次傷害。”

你抿起嘴,看他溫柔卻不肯退讓的模樣,嗤笑了一聲,還是妥協了:“醫生先生,你要好好照顧我呀。”

他聽見你帶調侃意味的聲音,一怔。又看見你冷冽的眼睛中又重新有了些許笑意,又想起當年那個在學校裏驕矜傲慢的大小姐。

他忍不住無奈地搖搖頭:“好好喝藥,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受了鉆心剜骨還裝作沒事的人。”

你想撇嘴,卻又扯到了臉上的傷口。

他伸手按住你:“消停點吧,大小姐。”碰碰你臉上的紗布,“回頭……塗點美容科的魔藥。”

“哦,無所謂,反正……”你僵硬地扭過頭不去看他,“也不是什麽大小姐了。”

馬修看見你難得地流露出寂寥的表情,感覺心裏悶悶地痛。

從前還在霍格沃茨的時候,你可以說是全校最好看的姑娘了,結果現在連臉上是不是留疤都不在乎了。

你淡淡地笑了一聲:“怎麽,沒見過我這麽慘的樣子?和從前很不一樣了吧。”

馬修忍不住伸手摸摸你散落在枕頭上淩亂的黑色短發:“是挺慘的。”

你眨眨眼睛:“頭發我剪了,顏色是用魔藥染的,過幾天就恢覆了。”

馬修如觸電一般收回了自己的手,臉上不經意地流露出半分紅暈:“現在……也挺好看的。”

“哦?是嗎?”你瞥他一眼,“那你喜歡嗎?”

馬修看見你這雙從前如冰般淺藍色的眼睛裏帶了些許調侃笑意,不由的心頭遲鈍一跳:“我……我先去看看別的病人。”

你輕輕笑出聲,卻因為傷口又被牽扯到,忍不住皺了眉:“嗯,我等你,醫生先生。”

馬修落荒而逃。

你又想笑,卻沒笑出來,只嘆了口氣。

2.

馬修不免想起當初你還在霍格沃茨時的樣子。

純血家族的繼承人,普林斯家族的獨女,斯萊特林級長,哪一個名頭單獨拎出去都是風光無限。

但他眼裏只看見了阿拉貝拉·普林斯,那個用冰藍色眼眸淡淡瞥他一眼的學姐。

你可以說是目光的焦點,走到哪裏都會有人情不自禁地看你,馬修也是在人群中不自覺看你的那一個。

當初他才剛入學的時候,他就看見你了。你坐在臺下,低著頭看書。在霍格沃茨獨有的燈光下,你一頭淡金的頭發閃爍著近乎純白的光澤,白皙的皮膚也如珍珠一樣泛著淺淺的光;你一晃頭,一擡手,仿佛周身的光暈都能隨著泛起漣漪。

仿佛是感受到了周圍的目光,你抿起殷紅的唇,擡起淺藍的眼冷淡地掃了一圈。

眼神的這一掃,就掃到了他身上。冰藍的眼睛裏沒有多餘的情緒,在他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又垂下了。

本就在緊張地等待分院的馬修,被你這一眼看的更加心跳加速。身邊窸窸窣窣的交談聲算不上輕,他只聽見了自己惶惶的心跳,越跳越重。

他被分到拉文克勞,在拉文克勞那一桌坐下後,他看見正好對著他的你。

你在對著他發呆,呆楞的樣子沒有那麽冷,反而有些意外的可愛。

你回過了神,對他點點頭,好像是想到了什麽,勾起了嘴角,露出一個明艷的笑。

莫名其妙的,心就亂了。

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的交集本來也不多,何況馬修出身麻瓜家庭,而你又是斯萊特林的純血。自知和你不會有什麽交集的馬修只好在你在場的時候,偷偷看你一眼,然後暗暗竊喜地轉回視線。

有時候柯克蘭教授會在魔藥課上有些忙不過來,就找你當助教。

你指導著每個學生處理魔藥,輪到馬修的時候,他不禁僵硬著身子任由你那頭月光一樣的頭發飄到他面前。

“無花果剝殼要這樣。”你涼涼地翻翻眼皮,“懂了嗎?”

馬修一手拿著被完美剝出來的無花果,一手拿著被剝下來的殼,正要處理掉垃圾,卻不知怎的把剝殼的刀丟到了垃圾桶。

你抿起嘴,對他眨眨眼睛。

馬修覺得你真的很可愛。

馬修見過你懟人的樣子,只是隨意地坐著,漫不經心地擡眼瞥一眼對手,冷冷地嗤笑一聲,根本不把對方放在眼裏:“關你什麽事?”

對方漲紅了臉,惱羞成怒:“我是在關心你……別不識好歹……”

馬修知道是有人拿你父母雙亡說事。

你涼涼地翻翻眼皮,連眼神都不屑於給:“關心我?就憑你——你也配?”

最後留下一句:“你確定要對斯萊特林的級長下手嗎?你有那能耐嗎?”

優雅地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一下衣擺,撩下頭發,轉身離去。

馬修覺得你這般傲慢的樣子也很美,美到驚心動魄。

後來馬修被人罵做“泥巴種”時,你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拿血統說人可真能耐啊,小雜種。”然後拎著馬修的領子就走。

馬修想向你道謝,你不耐煩地擺擺手:“我懟人為自己高興——我記得波諾弗瓦教授是你的表哥?”

馬修抿著嘴不說話。

“哦,懂了。”你毫不在意地撩開頭發,繼續拎起他的領子,“那去找我們院長也是一樣的。”

柯克蘭教授沒和馬修多說什麽,只是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學校裏罵人“泥巴種”的聲音沒了。馬修聽說是普林斯大小姐把所有拿血統說事的人都“不經意”地懟了一遍。

馬修試圖在情人節給你送巧克力,每年都送,直到你畢業。

沒有回禮,不過也沒有被退回。

後來你畢業,馬修也一直記得你優雅矜貴的身姿和冷淡傲慢的眼神,還有不屑一顧的皺眉和淡淡抿起的嘴角,卻如月光般照亮了他的夢。

3.

即使是分別了五六年,馬修顯然還是放不下喜歡你的心思。

少年人的初戀本就純粹又深刻,當初月光一樣清洌洌的人猝不及防地又出現在他面前,只會使難以被時光沖刷的酸澀心思鍍上一層甘甜。

你畢業了有六年了,相較於在學校時的模樣,變化的確挺大的。

馬修雖說是從你病房裏逃了出去,可終究還是你的主治醫師,第二天還是得回來督促你喝藥,為你的傷口換藥。

他有些不自在地把杯子給你:“昨晚睡的好嗎?”

你放松地靠在枕頭上:“還行。”

馬修看你鎮定的樣子,又看見你眼底的烏青,忍不住皺眉:“沒睡好,是嗎?”

你微闔了眼,聲音帶了點疲倦:“我夢見還在學校的時候,五年級剛當上級長的時候……”

他知道那是你最艱難的日子,那年你僅剩的家人去世了,天性本就高傲的大小姐更是成了一只炸起毛的刺猬。

他不知道該安慰你說什麽,只好伸手順順你的頭發:“給你開一些安眠的魔藥好不好?王濠鏡說你受了鉆心剜骨整整十五分鐘,一般人都能因為這個瘋掉。”

你回答的叫一個理所當然:“給他們拖時間嘛。”

理所當然得馬修不禁噎了一下,心裏有些因為你對自己健康不在意的惱火,卻又不知道自己該因為什麽生氣,站在什麽立場生氣,只得咽下這口氣。

“我記得在學校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人。”過了一會,馬修幹巴巴地開口。

“哪樣啊?有犧牲精神的人?”你慢悠悠笑笑,歪過頭,“哪有什麽犧牲不犧牲的,工作而已。”

馬修蹙起眉:“為什麽要選擇當傲羅呢?即使伏地魔已經死了好幾年了,傲羅依舊是一個高危職業。你明明……”

你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好像很了解我?尤其是以前我在學校的時候。”

馬修總不好說他暗戀你快十年,沈默著給你包紗布,又過了一會兒:“你在霍格沃茨的時候那樣耀眼,誰不認識你。”

你自嘲地笑笑:“都只是認識而已。”

“你大概不記得我的名字。”

“馬修啊,我當然知道你。”你擡起眼皮,詫異道:“你怎麽會覺得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馬修一怔,有些不可思議:“你還記得我……”

“你的名字不是在胸前工作牌上寫了嗎?威廉姆斯先生。”你沖他眨眨眼,“我十天半個月的就要受傷進醫院,當然認識你——你是不是去年入職的?”

馬修的神情淡了下來:“嗯。”起身走了。

因為臉上的傷口快好了,你直接笑出聲:“醫生先生,別走啊,我左手上的紗布還沒換呢。馬修——”

他停下腳步,停了一會兒,又折回來了。

你調侃了他幾句,心情好了不少,有些疲倦地倒在枕頭上:“我記得你的。”

他正低頭給你換紗布,手上動作一滯:“什麽?”

“我記得你的,拉文克勞的小學弟。”你想起了什麽,咂咂嘴,“情人節巧克力很好吃。”

馬修放下手上的工作又想跑,被你拉住了手腕:“先別走啊,醫生先生。”

馬修有些惱羞成怒:“你手上傷還沒好!”

你竟然還沖他吹個口哨:“那醫生先生別走那麽快嘛,我身上傷好痛,醫生先生多來照顧我一下嘛。”

馬修被你一番騷操作驚呆了,這不是他暗戀的驕矜冷傲學姐了!可當他看見你眼底藏不住的笑意時,心裏又好像被冷水澆了一頭。

“這是身為醫生的職責,普林斯小姐不必擔心。”他勉強冷靜地對你點點頭,把你手上的紗布包好,走了。

你對他一揚下巴:“早點回來看我,醫生先生。”

他微微頓了一下,又加快了往外走的步伐。

你放肆大笑。

4.

馬修才照顧了你一個星期,就感覺自己好像蒼老了十歲(bushi)。

每次你一開口就好像要撩他,卻又差點了那麽點意思,可當他一見到你那雙清淺的眼睛,就覺得你是故意的,你知道他喜歡你。

他覺得,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又或者說,他從前也不曾了解過你。

每次馬修給你換紗布的時候,看著你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幾乎忍不住要顫抖。

他不知道你會受這麽多傷,這還只是這一次。

他可以想象的到這有多痛,也可以想象的到,你在經受鉆心剜骨時有多崩潰,他也看見的到你眼底的烏青。

“醫生先生,”你在住院的最後一個晚上,叫住了他,“醫生先生,這麽快就要走嗎?”

馬修想著在自己臉紅前逃走,卻被你抓住了手腕,回到你床邊:“還有什麽事嗎?普林斯小姐。”

你靠在床頭,盯著他,淺淺地笑。窗外的月亮很亮,你的皮膚依舊白皙得能反光。

你抓著他手腕的手緩緩松開,輕輕地滑倒他手背,再到指尖:“你覺得,我在霍格沃茨的時候,是個什麽樣的人?”

馬修反問你:“為什麽問這個?”

你故作輕松地笑笑:“總覺得你好像很感慨。”

馬修抿起嘴,有些說不出口,他不想他暗戀你的心思被發現,盡量挑了些普通的詞語:“你在學校的時候我也沒怎麽仔細觀察過,就覺得你有點高傲,有點冷淡,但是……”

“但是?”

“但是我覺得你人很好。”

你笑了,抓著他指尖的手滑落下去:“你撒謊。”

馬修心裏一跳,故作鎮定:“怎麽這麽說?”

你挑著眉毛,嘴角是勾著的,眼底是涼的:“你覺得我人很好?你知道一般人是怎麽評價我的嗎?他們說我目中無人,眼高於頂,像一條毒蛇。”你歪著頭,“你真的覺得我人很好嗎?”

馬修低低應道:“嗯。”

你又笑了:“我可不是什麽好人。”

馬修沒有回答,只伸手摸摸你的頭發。

半晌,你擡起手,擋住眼睛,努力咬住嘴唇,又深吸一口氣:“謝謝。”聲音很低。

“晚安。”馬修對你說。

第二天,你的上司王濠鏡來了。

“好的差不多了吧?”王濠鏡沖馬修一揚下巴,“辛苦了。”

馬修勉強笑笑。

你活動活動胳膊,對馬修一擡下巴:“謝謝醫生先生這幾天的照顧。”

你勾起嘴角,馬修頓感不妙。

你繼續道:“醫生先生,你看我這工作這麽危險,以後還會經常來找你的。”

你不等馬修說什麽,就笑著撩開頭發,對他揮揮手:“醫生先生下次再見。”

你走了,王濠鏡卻還留著。

馬修看看自己的老同學,心裏頓感淒涼:“她這是……她怎麽……”

王濠鏡老神在在:“哦,阿拉貝拉她啊,這些年早就放飛自我了,光是談戀愛卻一個都沒定下來,簡單來說就是饞別人身子。”

馬修猶豫道:“所以她是……”

“大概饞上你來了吧。”王濠鏡略帶憐憫地看一眼馬修,“你也算不上是……虧吧。”

王濠鏡拍拍馬修的肩:“走了。”

馬修站在原地,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擡手摸摸自己的手腕,好像之前被你觸碰過的地方有些滑膩膩癢酥酥地發燙,不禁蜷縮了手指。

他想起你躺在病床上時放肆的大笑,眼睛盛滿笑意的樣子,亮晶晶的,帶了點濃艷的雀藍,眼尾在昨晚微紅著掛了滴淚珠,晶瑩剔透。還有你那張精致的臉,哪怕還貼著膏藥,也擋不住那種明艷的動人,生生模糊了記憶中那個清洌如月光的身影。

他擡起手擋住臉。

5.

你又來聖芒戈找他了。

這次你把已經有些長了的頭發染成了火焰一樣的紅色,發梢誇張地卷著。

你化了一個很重的妝,眼線濃重地勾勒出好看的輪廓,眉毛修過的纖細銳利,塗了一個色號婊裏婊氣的口紅。

馬修在醫師休息室裏看見你穿的好像在演《穿普拉達的女王》,忍不住眉毛一跳。

你摘下墨鏡,對他挑挑眉:“醫生先生,我又來了。”

馬修認命地嘆口氣:“普林斯小姐,這次又受傷了嗎?”

你認真盯著他秀氣的臉龐看了一會兒,答非所問:“你可以直接叫我貝拉。”

馬修忍住了羞澀的意味,溫和地笑笑:“那麽,貝拉,你受傷了嗎?”

你隨手把墨鏡擱在他的桌子上,擡手撩一下頭發:“這倒沒有,來看看你而已。”

馬修被你的回答噎了一下,說不出話來,最後幹巴巴地回了一句:“那挺好。”

你擡起眼看他,目光清冽且銳利,看的他一怔。

你環住他的脖子,湊到他耳邊,壓低了聲音:“最近我在追查一件用黑魔法捕殺龍並進行倒賣的案件,其中有一部分龍血和龍皮作為魔藥材料進入了聖芒戈。”

馬修有些暈暈乎乎地被迫接受你身上的香水氣息和你蹭到他耳邊發絲的癢意,聽到這裏,瞬間清醒:“你……”

你垂著眼瞼:“聖芒戈裏混入了相關人員,你小心一些。”

這時候馬修的同事進來了,看見你故作親昵的姿態,楞了楞神:“啊抱歉打擾了。”

你故作風情地回了個笑容:“沒事。”你轉過頭,忽然擡頭吻了吻馬修的喉結,“那麽我先走了,醫生先生。”

馬修的喉結動了動,他想叫住你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悶悶地坐下了。

馬修的同事笑著調侃他:“威廉姆斯醫生的女朋友真好看啊。”

馬修擡手擦去你留在他喉結上的口紅印子,總覺得心癢難耐,耳尖不自禁地紅了,低低應了一聲:“嗯。”

第二天你又來了,不過是喝了覆方湯劑辦成了醫院管理人員的樣子來的。

“威廉姆斯醫生,早啊。”你穿著制服,乖乖巧巧地對他笑笑,很是青澀的樣子,“威廉姆斯醫生?”

你擡手撩了撩亞麻色的頭發,扶一下眼鏡。

馬修回過神來了,他認出了你撩頭發的動作:“你好。”

你對他眨眨眼睛。

馬修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你打完招呼就不緊不慢地進了倉庫管理的辦公室,馬修卻一整個上午都心不在焉。

他怕你受傷,像上次一樣。他想去找你,又怕幹擾到你的工作。

“威廉姆斯醫生,緩和劑不夠了,麻煩可以去倉庫那一些嗎?我這邊走不開。”馬修的同事叫他。

“好。”

於是馬修去了倉庫,卻剛打開倉庫,就被忽然出現的你攬住了腰往身後一甩。

馬修知道憑自己糟糕的實戰經驗幫不了你的忙,只好趕緊後退。

你一邊不斷地躲開攻擊,一邊掰碎了眼鏡鏡片捅進對方的肚子,反手剪住對方的手腕,繳了對方的魔杖。

“麻煩幫個忙。”你頭也不回,淡淡地出聲。

馬修為你補上一個“統統石化”,看了眼倉庫裏倒了一地的人,還有你那掉在角落的可憐的魔杖,走近你。

“受傷了嗎?”他柔聲問你。

你的覆方湯劑在這時失效了,亞麻色的頭發恢覆了月光一樣的淡金色,在昏暗的倉庫裏顯現出金屬的光澤。

你一甩頭發,發梢擦過馬修的臉頰:“沒有。”

馬修聞到了薄荷的氣味,涼悠悠的,有些尖銳,但不刺鼻。

馬修低下頭,伸手撫平你淩亂的頭發,把手帕按上你臉上的那道血痕:“痛不痛?”

他白皙清秀的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紅。

你忍不住笑笑:“沒事,剛才躲的時候蹭到的。”你一擡下巴,“涉案人員有些多啊。”

你擡手按在馬修的手背上,接過他的手帕:“謝謝醫生先生的手帕,我先把這些人帶回去審訊了。”

你隨手把手帕揣進兜裏,撿起自己的魔杖,帶著被抓捕的犯人移形換影走了。

馬修檢查了一圈淩亂的倉庫,擡起魔杖:“恢覆如初。”

他低頭看看自己被你按過的手背,抿起嘴,有些忍不住笑意。

6.

馬修想不好該用什麽理由來找你,只好先去找王濠鏡。

“阿拉貝拉?”王濠鏡擡起頭,扶了扶金絲邊眼鏡,“她去約會了。”

馬修:???

大概是因為馬修臉上的表情如扇形分析圖一般鋪開,三分吃醋,三分憤懣,三分不可思議,還有一份無奈,王濠鏡忍不住撫額:“和司法部的部長路德維希·貝什米特——她就這個德行,你也別太放在心上。”

馬修溫柔地笑笑:“好的呢。”

王濠鏡看著自己的老同學表現的如同親眼看見丈夫出軌一樣,更是想撫額:“是工作的事。”

“好的呢。”馬修仍舊溫柔地笑著,“你先忙著,我走了,再見。”

王濠鏡搖搖頭:“鬼才看不出你喜歡她。”

馬修在路過一家咖啡店時,看見你挽著路德維希的手走出來。

你穿了一件米色的高領毛衣,披著駝色的大衣,胳膊肘上掛著格子紋的圍巾。你那頭閃閃發光的頭發在腦後挽了起來,看起來很溫柔。你笑著和身邊高大嚴肅的男人對視,兩雙淺藍的眼睛目光交織在一起。

馬修看見路德維希有些無奈地微蹙了眉,然後淡淡地笑了。

馬修站在街的另一邊,隔著往來的行人,看見你和路德維希揮手道別。傍晚的天空昏暗,下起了雪,路邊的店鋪點上了暖黃色的燈。

他看見你塗了山楂紅色口紅的嘴唇一張一合,好像在說什麽,卻聽不清。

實際你是在說:“路德,我們兩個A硬碰硬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路德維希回道:“哦,那謝謝你百忙之中抽空來敷衍我。”

你又回道:“我喜歡那種賢惠溫柔乖乖巧巧的男孩子,比如——”你轉頭看見了馬修,“對,就是馬修,我先走了,再見。”

你朝路德維希揮揮手,快速過了馬路走到馬修身邊:“醫生先生怎麽也在這兒?”

馬修看見你的笑臉,瞬間沒了脾氣,擡手拂去你肩上落下的雪,給你撐起傘。

他低頭看你:“恰巧路過。”

你想撩頭發,卻發現自己的頭發被挽起來了,手伸到半空了落不下,就順便把胳膊肘上掛著的圍巾給馬修戴上:“不是在等我嗎?”

馬修一哂:“不是。”

你對他解釋:“路德他家長輩安排了相親,我只是敷衍他一下。”

馬修:“哦。”

你繼續:“我和他都是攻,合不來的。”

馬修:“好的呢。”

你看著馬修臉上如扇形分析圖一般鋪開的表情,三分醋意,三分無奈,三分暗戀,還有一分強作的鎮定,想笑:“我可是很希望醫生先生是在等我呢。”

馬修低著頭,鼻尖猝不及防地埋進了你給他戴上的格子圍巾裏,淡淡的薄荷香,涼悠悠的,有些甜絲絲地繞著他。

你見他軟了態度,瞇起眼睛笑了起來:“你知道我在醫院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在想些什麽嗎?”

你踮起腳,湊到他耳邊:“我在想,這麽賢惠的男人,要是我能娶回家就好了。”

馬修怔怔地看著你,你從容且淡然地由著他打量你。

馬修覺得你真的和他從前喜歡的普林斯學姐很不一樣了,但是他還是喜歡你。或者說,他又一次喜歡上了你。

他強忍著臉頰開始發燙的溫度,由著你摟住他的脖子。

你見他不回話只是僵直著身子任由你動手動腳,也不著急,散開頭發撩開,撒開手後退幾步:“我先走了,晚安,馬修。”

“……晚安,”他看著你走在逐漸飄大的雪中,目光游移,“貝拉。”

7.

馬修還是低估了你的惹事程度。

看著你又一次進了聖芒戈,馬修皺著眉頭:“平安夜你也還要受傷嗎?”

你左手被吊在脖子上:“壞人可不會在平安夜休假。”你對他眨眨眼,“只是骨折而已。”

馬修認命般嘆口氣,把魔藥遞給你:“喝吧,喝完一個小時後你的胳膊就好了。”

你伸手撓撓他的手心:“謝謝醫生先生。”

馬修讓你在病床上躺下:“胳膊好了就回家吧。”

你靠在枕頭上,歪著頭:“醫生先生呢?”

“今天輪到我值班。”

你坐起身勾住他的脖子:“我留下來陪醫生先生,沒有意見吧?”

馬修的手擡在半空,想推開你又不忍心,虛虛地在你肩頭劃拉了一下,沿著你完好的那條手臂到你的手背上按著。

你低低笑著,擡頭在他喉結上咬了一口。

你可以清晰地看見他喉結不安分地滾動,他的胸膛起伏得急促起來。

室內溫度很高,你只穿著單件的病服,藍白條紋的病服松松垮垮地搭在你的肩頭,你的鎖骨暴露在他的目光下。

他的另一只手環上了你的腰,順著你的力度,一起靠在了枕頭上,按著你手背的手撐在你的耳側,月光般淺金色的頭發層層疊疊地覆蓋在他手背上,纏在他的指尖,涼悠悠的。

你的嗓音低沈帶著點沙啞:“醫生先生,我不想回家一個人過平安夜。”

你勾著他脖子的手搭在他脊背上,沿著脊椎滑落下去,撩開他的白大褂,從他的腰際探進他的襯衣,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他悶哼一聲,眼尾是濕潤的潮紅,妖冶異常。

他低下頭,伏在你的頸間大口喘氣。

你不慌不忙,手指停留在他的腰上,在腹肌和人魚線交接的地方,若即若離地撫摸著。

他見你游刃有餘的樣子,臉上是難以遮掩的羞憤。

你湊在他耳邊:“你明明就是喜歡我的,醫生先生,別裝了。”

馬修伏在你肩頭,如觸電般猛的一抖,硬生生掐去了剛透露出半聲的喘息。

你的手指停留在他的腰上,不上不下。

馬修勉強硬起聲線:“這裏是病房。”

故作的強硬下明明就是遮掩不了的驚慌失措,你慢悠悠地勾起嘴角,打算不再逗他了,收回了手。

馬修大概是有些氣急敗壞,一邊低頭整理衣服,一邊猶猶豫豫地看著你,目光閃爍,眼尾的紅還沒褪去,瞪你。

你覺得他像一只求擼又要勉強保持姿態的布偶貓,朝你伸出軟綿綿的爪子進行威懾,耳朵成了飛機耳,毛茸茸的大尾巴卻晃晃悠悠地暴露了自己的內心。

你覺得自己的心柔軟成一團。

“我呢,很喜歡醫生先生哦。”你靠在枕頭上,彎著眉眼淺淺地笑。

馬修想反駁你“你這是饞我身子”,張了張嘴,看著你難得笑盈盈的樣子,終究沒說出口。

他從前很少見到你是像現在這樣,眉眼都舒展著的。

你的骨折的胳膊已經好了,他給你拆去固定用的繃帶。

“啊對了,醫生先生,”你拉著他的領帶讓他被迫彎腰到你面前,扣住他的後腦,如蜻蜓點水一般吻了他的嘴唇,“平安夜快樂,這是我向你要的禮物。”

馬修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你靠回了枕頭,從容地看他。他只來得及感覺到猝不及防的柔軟,還有涼悠悠的薄荷的味道,帶著點回甘。

“平安夜快樂,”他伸手摸摸自己的嘴唇,想不好要向你要什麽禮物。

你摟住他的脖子,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你想要這個禮物嗎?”

8.

當然,最後你們還是沒有做什麽生命和諧大運動,畢竟是在醫院,不能做太過了。

第二天早上,你咬著馬修的耳朵:“今晚我沒有安排,來我家嗎?”

你把馬修給你的手帕塞進了他胸前的那個口袋,順便揩了把油。

馬修在你走後抖開那條手帕,一股薄荷的氣息撲面而來,手帕角落是你家的地址。他的耳尖充血般的紅。

那天馬修下班後,不僅補了一個微不足道的覺,還把自己泡進了浴缸從頭發絲刷洗的腳指甲。

馬修想,真像要爬床的妃嬪啊。

馬修又想,你說的對,他果真很賢惠。

於是當天晚上,馬修西裝革履手灑著香水捧一束騷氣沖天的紅玫瑰敲開你家的門後,事實證明除了洗澡之外的準備都是多餘的。

你們從門口就接吻在了一起,跌跌撞撞地走向臥室最後倒在你的床上,外套、圍巾、領帶和襯衣丟的滿地都是。

你的手指游刃有餘地在他腰際揉捏著,逗得他悶哼一聲,忍不住地顫抖了一下。

小男孩自告奮勇地要在上面,打著非常賢惠的旗號來伺候你,說什麽都不讓你出力,還振振有詞地說你的工作很費體力很辛苦。

他也的確很賣力,雖說少了些經驗,但總體來說還是讓你非常滿意的。

你笑著咬一口他的喉結,獲得他眼尾潮紅的一個濕漉漉的瞪眼,一點也不兇。於是你的腿纏上他的腰:“做的很好,小男孩。”

事後,你靠在床頭,馬修縮在被窩裏抱著你的腰。

你點燃一根薄荷味煙,淡淡地吐出薄霧。你的聲音在黑暗裏低沈沙啞,精致冷艷的臉龐在明明暗暗的煙頭微光下光影分明:“醫生先生,我可不是什麽小男孩的初戀白月光,你想好了。”

馬修擡起頭,看見你又剪短了頭發,金屬色澤的發梢柔軟地散落在肩頭,光亮卻不生硬。

其實從他在醫院見到你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了。但是他更喜歡現在的這個你,明艷動人,銳利耀眼,這樣的你是真實的。

也許他曾喜歡過你對外展現出的殼子,也不經意地觸碰到過你內心的一角,但是遠不及現在。

他說:“我喜歡你,就是你。”

“不問問我為什麽和從前差那麽多嗎?”

你的臉上沒有表情,聲音也是淡的。

馬修努力想抱緊你:“我想問,但是又怕我知道了後難過。”

“哦?”你挑眉,來了興趣。

馬修咬了下嘴唇,開口道:“從一個眾星拱月的大小姐成為現在的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做傲羅很辛苦吧?失去家人後很難過吧?你……”

馬修有些說不下去了:“我開始的確有些疑惑,但是我更心疼你……但是你現在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好像不需要……我的心疼。”

你轉過頭,忽然嗤的一笑,薄荷味的煙噴灑在他臉上,縈繞著他的呼吸:“那就留下來吧,別走了。”

煙快燃盡了,你夾著煙的手不輕不重地在床沿磕了一下,抖落最後一點灰燼。

房間重新陷入黑暗,你和他的呼吸越發清晰,在黑暗中交替起伏,最後歸於同頻。

馬修把你壓到身下:“再來一次好嗎?我還在上面。”

你又是一聲嗤笑,伸手揉揉他柔軟的頭發,按著他的後腦,吻去他眼尾的潮濕:“以為體/位就能決定主導權的你可真甜。”

他繼續賣力起來。

你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小男孩又是啃又是舔,完全沒有不耐煩,興致勃勃地把弱點暴露給他:“來,吻這兒。”

你的手搭在他的腰背上,手指沿著他的脊椎往上,在第五個骨節的凸起處輕輕一按。馬修觸電般猛的顫抖了一下,繳械投降,大口喘著氣伏在你肩頭。

你笑著揉他的頭發:“現在知道主導權在誰手上了吧?”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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