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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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江漫漫幾天前就和檀樾哭訴過，罵江意濃無恥，插足別人感情。
檀樾倒不這麽認為，自宴會那次開始，他一直覺得江意濃就是故意惡作劇，自己發瘋，也想看別人發瘋。
然而她竟然直接找到蕭國銘，直言想嫁給蕭從禮。
甚至她還有籌碼，讓這樁荒謬的婚事有了那麽一點現實的可能性。
腦海裏閃過江漫漫通紅的眼睛，檀樾心中某個念頭一閃而逝：這個世界為什麽要有江意濃。
沒有她，就沒有這些麻煩。
但下一刻，他胸口突然發悶，腦子似乎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很疼。
就如得道高僧某一瞬突然生出想要墮成邪魔的惡念，被懲罰了一樣。
檀華過來看兒子傷勢，就見他扶著床沿，擰著眉，以為是被蕭國銘揍得太狠，急忙走近。
“要不要去醫院？”
檀樾緩了緩，拒絕：“姓蕭的沒膽子打死我。”
檀樾一直稱呼蕭國銘‘姓蕭的’。
檀華氣得咬牙，聽他懟起自己親爸依舊中氣十足，也就不怎麽擔心了。
打開藥箱，一邊給他上藥，一邊數落：“活該，讓你管不住自己嘴！問你什麽答什麽，非要畫蛇添足，你再不喜歡我們，我們都是你親生父母，諷刺親爸親媽對你有什麽好處？”
“還不是讓蕭從禮看笑話，本來因為江家姐妹的事，倒黴的該是他，結果被你一攪和，他倒是什麽事兒沒有了！”
“你爺爺生病，你爸正心煩，抽你一頓正好出氣！”說到蕭老爺子，檀華又叮囑了句，“老爺子最近好多了，抽空回老宅看看。”
檀樾輕哼一聲：“我如果去了，他病情估計又要加重。”
蕭老爺子覺得自己兒子混賬，對不起蕭從禮媽媽，所以最疼蕭從禮這個大孫子，很是看不上檀樾。
檀樾懶得過去礙眼，只是有些好奇：“老頭子病真好了？”
“那是你爺爺，什麽老頭子！”檀華拍了他肩膀一巴掌，“江家那位大小姐是個有本事的，就是眼瞎，竟然看上蕭從禮了。”
檀華瞅了一眼檀樾，嘀咕：“我兒子長得不比他好看多了，什麽眼神兒！”
檀樾：“……”
十分應景，檀樾耳邊響起臨江會所門前，江意濃說的那句：我還以為是蕭大少爺，那人跟他挺像，不過眉眼不如蕭大少精致。
檀華還在念叨：“她要是喜歡你，我親自送你們去民政局領結婚證。你為救老爺子犧牲自己的婚姻，蕭家的財產怎麽也要分你一半做補償！”
檀華當初嫁給蕭國銘之前，蕭老爺子明說，蕭家的一切都是蕭從禮的，目前為止，也確實是這樣。
檀樾打斷她：“挺晚了，您回自己房間做夢吧。”
檀華平日裏沒有可以吐槽的人，一說就停不下來：“不過也好，老爺子那麽疼蕭從禮，我倒要看看他能不為了老爺子，放棄自己心尖尖上的人！”
檀樾沒感覺傷口多疼，倒是被她念得頭暈，抓了外套起身往外走。
“大晚上幹什麽去？”檀華追上去問。
檀樾不耐煩：“回家，清凈。”
檀華剛想說這兒不就是你家，看到蕭國銘自二樓下來，怕再吵起來，只好叮囑：“路上開車慢點！”
從蕭家出來，檀樾去了酒吧，自上次‘逼’江意濃喝酒進醫院後，他一看到酒就心煩，這些天都沒再碰過。
他那幫朋友看到檀樾過來都覺得挺稀奇，調侃了句：“還當你ptsd了呢。”
可能真有這方面的傾向，聞到酒味有些反胃，一口都不想喝。
不過他原本過來也不是為了喝酒，把好友喊到旁邊：“你經常安市北城兩頭跑，有沒有認識的人知道江意濃微信？”
他這位好友叫周筍，簡稱‘損友’，一嗓子喊出來：“你要江意濃的微信？確定是江意濃？你對她有興趣，還是想讓她當替身？”
周筍自己是個浪蕩子，就很看不慣好友整天圍著早就心有所屬的江漫漫轉，還曾非常惡劣地建議檀樾找個和江漫漫相似的女孩做女朋友。
原本嘈雜的環境瞬間安靜下來，大家都好奇：“江意濃長得……很漂亮，你喜歡她？”
其實他們想問的是，江意濃雖然和江漫漫是姐妹，但兩人長得並不像，檀樾為什麽要讓江意濃當替身。
但這話只有周筍敢明說。
明明他只是想要江意濃的聯系方式，問問老爺子的病情以及她和蕭從禮那荒謬的婚事，結果周筍張嘴就是‘興趣’‘替身’，傳到其他人耳中，演變成‘喜歡’。
檀樾捏捏眉心，“我和她沒有任何關系，只是撿到了她的東西，想還回去。”
想起了那晚雨夜，江意濃忘記的那個手包，便隨口一說。
周筍若有所思點頭，“差點兒忘了，你倆的確不會有關系，江大小姐喜歡蕭從禮，親自給他送愛心餐，說要嫁給他！”
好像是在幫他澄清，但檀樾依舊覺得胸口堵得慌。
周筍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我還真認識一人，是江意濃最好的朋友，撿了江大小姐的什麽東西，我可以幫你轉交。”
口紅。
送給蕭從禮的男士袖扣。
前者……
後者他不想說，“你把那人推給我，我自己聯系。”
檀樾成功加上林樂樂微信，但對方只是禮貌打招呼，婉拒了他想要江意濃聯系方式的請求。
檀樾性子傲，主動加人要號碼已是難得，被拒絕，再上趕著問第二次，不是他的風格。
然而越是被拒，越是心焦。
檀樾可能自己都沒察覺，他已經把林樂樂朋友圈從頭到尾全看完了，下意識在每條信息中捕捉‘江意濃’三個字。
但這三個字出現頻率極低，一般都是用‘她’或‘小瘋子’代替，這就需要檀樾仔細甄別。
不知過了多久，朋友圈已經劃到底，退出。
一分鐘後，又點進去。
出現了一條新的：
【深情男人也不過如此！他到底和她說了什麽，她又在做愛心早餐。】
檀樾擰起了眉，深情男人？
蕭從禮？
“嘛呢？”
周筍見他一直保持那個姿勢，臉上表情卻不停變化，一會搖頭，一會冷笑，還皺眉，很好奇，就湊了過來。
檀樾沒來得及按滅手機屏幕，周筍已經將林樂樂那條最新的朋友圈念出來。
還自顧自地分析：“愛心早餐？結合目前的熱點，盲猜這個‘她’是江意濃，深情男人指蕭從禮。‘不過如此’、‘又在做愛心早餐’，不會是蕭從禮私下答應她什麽了吧？”
“我就說江漫漫那種刁蠻任性的女人，怎麽會有人受得了，嘖嘖，她可真慘！”
檀樾臉色冷了下來，瞪著周筍，像是已經將他打了一頓。
周筍往旁邊躲了躲，手指在嘴邊比個拉拉鏈的動作，“好的，以後關於江漫漫的真話我盡量不說。”
-
另一邊，林樂樂望著窩在沙發上看動畫片看得出神江意濃，忍不住開口：“你不是要做愛心早餐？”
江意濃給她一個‘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的眼神，“做那玩意兒幹嘛？”
“……”林樂樂指指手機，“不是你模棱兩可地說明天還要給蕭從禮送早餐？”
江意濃理所當然：“祥和飯店有賣啊。”
林樂樂嗓子一噎，還是好奇，“你讓我發的這條朋友圈到底是給誰看的？”
遲疑兩秒，江意濃起身回房間，“你朋友多，當然是希望江漫漫能看到，氣死她。”
-
次日上午九點半，江意濃提著食盒再次出現在蕭從禮辦公室。
她到的時候，江漫漫已經在了，辦公室的茶幾上擺一著桌子早點，中式西式都有。
江漫漫得意地朝她哼了一聲，很明顯這是她帶來的。
江意濃不動聲色，淡淡道：“快十點了，才送早飯，妹妹到底還是懶了點，從禮等你送早飯才吃，真是不容易。”
江漫漫一時間沒明白江意濃到底是在罵她，還是在說自己，到底誰來的更晚？
不對，為什麽要跟她比這個，蕭從禮是她男朋友！
專心用飯的蕭從禮夾菜的動作也頓了下，好心情消了大半。
江漫漫氣不過，“說誰懶，這些菜……大部分都是我做的！”
其實只有粥是她煮的，她不會做飯。
江意濃誇張地瞪大眼睛，“天哪，那要不要幫從禮叫救護車啊？”
江漫漫：“……”
蕭從禮徹底吃不下去了。
氣氛正詭異，門再次被推開，是檀樾。
檀樾幾乎從沒來過蕭氏大樓，他出現時，前臺和其他工作人員都懷疑自己眼睛出問題了。
蕭從禮也緩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檀樾居然來找他？
因為那條朋友圈，檀樾昨晚失眠，早晨更是八點就開車到了蕭氏對面，一直到九點半才看到江意濃的身影。
懷疑她是故意的。
此時耐心基本耗盡，臉色黑沈。
視線在蕭從禮和江漫漫身上一掃，落在江意濃身上，直言：“昨晚，你是故意的？”
江意濃深深望了江漫漫一眼，轉而繼續看向檀樾，指指手機，“你知道了？”
江漫漫似是想到了什麽，臉色大變。
不等檀樾說話，江漫漫急忙跑到他身前，將他和江意濃視線隔開，“你別聽她胡說，錄音是她斷章取義，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是好朋友，我怎麽會因為你是……”
“喲，檀樾，人家給你發‘好朋友’卡呢。”
即便江漫漫擋在兩人之間，江意濃依舊望著檀樾的方向，眼神有些放空，最後，及時截住她的話。
檀樾目光投過去，和江意濃短暫對視，他收回視線，問：“什麽錄音？因為我什麽？”
江漫漫緩了緩，猶疑道：“江意濃昨天，昨天沒給你發錄音？”
說到最後聲音輕得勉強能聽清。
江漫漫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但還是怕江意濃真把錄音發過去，檀樾聽到‘私生子’三個字怎麽辦。
在檀樾開口前，江意濃搶先斥道：“別在從禮面前汙蔑我，我對他的心日月可鑒，怎麽可能私下和小叔子聯系！”
在場各位：“…………”
檀樾的註意力成功被帶跑偏了大半。
一時沒控制住，握著江意濃手腕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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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樾倒不這麽認為，自宴會那次開始，他一直覺得江意濃就是故意惡作劇，自己發瘋，也想看別人發瘋。
然而她竟然直接找到蕭國銘，直言想嫁給蕭從禮。
甚至她還有籌碼，讓這樁荒謬的婚事有了那麽一點現實的可能性。
腦海裏閃過江漫漫通紅的眼睛，檀樾心中某個念頭一閃而逝：這個世界為什麽要有江意濃。
沒有她，就沒有這些麻煩。
但下一刻，他胸口突然發悶，腦子似乎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很疼。
就如得道高僧某一瞬突然生出想要墮成邪魔的惡念，被懲罰了一樣。
檀華過來看兒子傷勢，就見他扶著床沿，擰著眉，以為是被蕭國銘揍得太狠，急忙走近。
“要不要去醫院？”
檀樾緩了緩，拒絕：“姓蕭的沒膽子打死我。”
檀樾一直稱呼蕭國銘‘姓蕭的’。
檀華氣得咬牙，聽他懟起自己親爸依舊中氣十足，也就不怎麽擔心了。
打開藥箱，一邊給他上藥，一邊數落：“活該，讓你管不住自己嘴！問你什麽答什麽，非要畫蛇添足，你再不喜歡我們，我們都是你親生父母，諷刺親爸親媽對你有什麽好處？”
“還不是讓蕭從禮看笑話，本來因為江家姐妹的事，倒黴的該是他，結果被你一攪和，他倒是什麽事兒沒有了！”
“你爺爺生病，你爸正心煩，抽你一頓正好出氣！”說到蕭老爺子，檀華又叮囑了句，“老爺子最近好多了，抽空回老宅看看。”
檀樾輕哼一聲：“我如果去了，他病情估計又要加重。”
蕭老爺子覺得自己兒子混賬，對不起蕭從禮媽媽，所以最疼蕭從禮這個大孫子，很是看不上檀樾。
檀樾懶得過去礙眼，只是有些好奇：“老頭子病真好了？”
“那是你爺爺，什麽老頭子！”檀華拍了他肩膀一巴掌，“江家那位大小姐是個有本事的，就是眼瞎，竟然看上蕭從禮了。”
檀華瞅了一眼檀樾，嘀咕：“我兒子長得不比他好看多了，什麽眼神兒！”
檀樾：“……”
十分應景，檀樾耳邊響起臨江會所門前，江意濃說的那句：我還以為是蕭大少爺，那人跟他挺像，不過眉眼不如蕭大少精致。
檀華還在念叨：“她要是喜歡你，我親自送你們去民政局領結婚證。你為救老爺子犧牲自己的婚姻，蕭家的財產怎麽也要分你一半做補償！”
檀華當初嫁給蕭國銘之前，蕭老爺子明說，蕭家的一切都是蕭從禮的，目前為止，也確實是這樣。
檀樾打斷她：“挺晚了，您回自己房間做夢吧。”
檀華平日裏沒有可以吐槽的人，一說就停不下來：“不過也好，老爺子那麽疼蕭從禮，我倒要看看他能不為了老爺子，放棄自己心尖尖上的人！”
檀樾沒感覺傷口多疼，倒是被她念得頭暈，抓了外套起身往外走。
“大晚上幹什麽去？”檀華追上去問。
檀樾不耐煩：“回家，清凈。”
檀華剛想說這兒不就是你家，看到蕭國銘自二樓下來，怕再吵起來，只好叮囑：“路上開車慢點！”
從蕭家出來，檀樾去了酒吧，自上次‘逼’江意濃喝酒進醫院後，他一看到酒就心煩，這些天都沒再碰過。
他那幫朋友看到檀樾過來都覺得挺稀奇，調侃了句：“還當你ptsd了呢。”
可能真有這方面的傾向，聞到酒味有些反胃，一口都不想喝。
不過他原本過來也不是為了喝酒，把好友喊到旁邊：“你經常安市北城兩頭跑，有沒有認識的人知道江意濃微信？”
他這位好友叫周筍，簡稱‘損友’，一嗓子喊出來：“你要江意濃的微信？確定是江意濃？你對她有興趣，還是想讓她當替身？”
周筍自己是個浪蕩子，就很看不慣好友整天圍著早就心有所屬的江漫漫轉，還曾非常惡劣地建議檀樾找個和江漫漫相似的女孩做女朋友。
原本嘈雜的環境瞬間安靜下來，大家都好奇：“江意濃長得……很漂亮，你喜歡她？”
其實他們想問的是，江意濃雖然和江漫漫是姐妹，但兩人長得並不像，檀樾為什麽要讓江意濃當替身。
但這話只有周筍敢明說。
明明他只是想要江意濃的聯系方式，問問老爺子的病情以及她和蕭從禮那荒謬的婚事，結果周筍張嘴就是‘興趣’‘替身’，傳到其他人耳中，演變成‘喜歡’。
檀樾捏捏眉心，“我和她沒有任何關系，只是撿到了她的東西，想還回去。”
想起了那晚雨夜，江意濃忘記的那個手包，便隨口一說。
周筍若有所思點頭，“差點兒忘了，你倆的確不會有關系，江大小姐喜歡蕭從禮，親自給他送愛心餐，說要嫁給他！”
好像是在幫他澄清，但檀樾依舊覺得胸口堵得慌。
周筍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我還真認識一人，是江意濃最好的朋友，撿了江大小姐的什麽東西，我可以幫你轉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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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
後者他不想說，“你把那人推給我，我自己聯系。”
檀樾成功加上林樂樂微信，但對方只是禮貌打招呼，婉拒了他想要江意濃聯系方式的請求。
檀樾性子傲，主動加人要號碼已是難得，被拒絕，再上趕著問第二次，不是他的風格。
然而越是被拒，越是心焦。
檀樾可能自己都沒察覺，他已經把林樂樂朋友圈從頭到尾全看完了，下意識在每條信息中捕捉‘江意濃’三個字。
但這三個字出現頻率極低，一般都是用‘她’或‘小瘋子’代替，這就需要檀樾仔細甄別。
不知過了多久，朋友圈已經劃到底，退出。
一分鐘後，又點進去。
出現了一條新的：
【深情男人也不過如此！他到底和她說了什麽，她又在做愛心早餐。】
檀樾擰起了眉，深情男人？
蕭從禮？
“嘛呢？”
周筍見他一直保持那個姿勢，臉上表情卻不停變化，一會搖頭，一會冷笑，還皺眉，很好奇，就湊了過來。
檀樾沒來得及按滅手機屏幕，周筍已經將林樂樂那條最新的朋友圈念出來。
還自顧自地分析：“愛心早餐？結合目前的熱點，盲猜這個‘她’是江意濃，深情男人指蕭從禮。‘不過如此’、‘又在做愛心早餐’，不會是蕭從禮私下答應她什麽了吧？”
“我就說江漫漫那種刁蠻任性的女人，怎麽會有人受得了，嘖嘖，她可真慘！”
檀樾臉色冷了下來，瞪著周筍，像是已經將他打了一頓。
周筍往旁邊躲了躲，手指在嘴邊比個拉拉鏈的動作，“好的，以後關於江漫漫的真話我盡量不說。”
-
另一邊，林樂樂望著窩在沙發上看動畫片看得出神江意濃，忍不住開口：“你不是要做愛心早餐？”
江意濃給她一個‘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的眼神，“做那玩意兒幹嘛？”
“……”林樂樂指指手機，“不是你模棱兩可地說明天還要給蕭從禮送早餐？”
江意濃理所當然：“祥和飯店有賣啊。”
林樂樂嗓子一噎，還是好奇，“你讓我發的這條朋友圈到底是給誰看的？”
遲疑兩秒，江意濃起身回房間，“你朋友多，當然是希望江漫漫能看到，氣死她。”
-
次日上午九點半，江意濃提著食盒再次出現在蕭從禮辦公室。
她到的時候，江漫漫已經在了，辦公室的茶幾上擺一著桌子早點，中式西式都有。
江漫漫得意地朝她哼了一聲，很明顯這是她帶來的。
江意濃不動聲色，淡淡道：“快十點了，才送早飯，妹妹到底還是懶了點，從禮等你送早飯才吃，真是不容易。”
江漫漫一時間沒明白江意濃到底是在罵她，還是在說自己，到底誰來的更晚？
不對，為什麽要跟她比這個，蕭從禮是她男朋友！
專心用飯的蕭從禮夾菜的動作也頓了下，好心情消了大半。
江漫漫氣不過，“說誰懶，這些菜……大部分都是我做的！”
其實只有粥是她煮的，她不會做飯。
江意濃誇張地瞪大眼睛，“天哪，那要不要幫從禮叫救護車啊？”
江漫漫：“……”
蕭從禮徹底吃不下去了。
氣氛正詭異，門再次被推開，是檀樾。
檀樾幾乎從沒來過蕭氏大樓，他出現時，前臺和其他工作人員都懷疑自己眼睛出問題了。
蕭從禮也緩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檀樾居然來找他？
因為那條朋友圈，檀樾昨晚失眠，早晨更是八點就開車到了蕭氏對面，一直到九點半才看到江意濃的身影。
懷疑她是故意的。
此時耐心基本耗盡，臉色黑沈。
視線在蕭從禮和江漫漫身上一掃，落在江意濃身上，直言：“昨晚，你是故意的？”
江意濃深深望了江漫漫一眼，轉而繼續看向檀樾，指指手機，“你知道了？”
江漫漫似是想到了什麽，臉色大變。
不等檀樾說話，江漫漫急忙跑到他身前，將他和江意濃視線隔開，“你別聽她胡說，錄音是她斷章取義，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是好朋友，我怎麽會因為你是……”
“喲，檀樾，人家給你發‘好朋友’卡呢。”
即便江漫漫擋在兩人之間，江意濃依舊望著檀樾的方向，眼神有些放空，最後，及時截住她的話。
檀樾目光投過去，和江意濃短暫對視，他收回視線，問：“什麽錄音？因為我什麽？”
江漫漫緩了緩，猶疑道：“江意濃昨天，昨天沒給你發錄音？”
說到最後聲音輕得勉強能聽清。
江漫漫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但還是怕江意濃真把錄音發過去，檀樾聽到‘私生子’三個字怎麽辦。
在檀樾開口前，江意濃搶先斥道：“別在從禮面前汙蔑我，我對他的心日月可鑒，怎麽可能私下和小叔子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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