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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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不必。”晏之緒轉過身, 動作輕柔地背起盛姝，牢牢地支撐住她。
這一對男俊女美，本來就惹人註目, 如今晏之緒背著盛姝, 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註意力。
一時間太多的人看向自己, 盛姝頗有些不好意思, 將臉埋在晏之緒的脖頸處不願擡頭。
盛姝只能感覺到晏之緒寬闊的脊背支持著自己，很穩，也很令人安心。
兩個人沿著街邊行進，周圍人太多，盛姝忍不住緊緊地攬住晏之緒。
晏之緒低聲道：“放心, 不會摔到你。”
他自然不會像方才那對少年夫妻一樣，因為胡鬧險些將愛人摔了。
盛姝靜靜地趴在晏之緒身上, 心情逐漸變得好起來。她伏在晏之緒耳邊，小聲詢問道：“我沈不沈？”
“不沈。”
聽到這個回答，盛姝故意使壞道：“不想逛了，既然我不沈, 你把我背到馬車好不好？”
她們可走了不短的路, 想從這裏去到首輔馬車停下的地方需要不少時間, 何況這裏人潮湧動，走那麽遠的路更麻煩。
晏之緒聲音很溫和，還帶著一絲縱容：“好。”
盛姝只是隨口一說, 原本以為晏之緒會找借口推脫掉, 沒想到他直接答應下來，轉身朝著馬車的大致方位走去。
“要不還是算了吧……”盛姝弱弱地開口。
真被晏之緒背那麽遠到馬車上, 她也蠻不好意思的。
“沒有什麽算了，只要你開口。”晏之緒語氣很淡, 但沒有什麽置喙的餘地。
盛姝摸了摸他輪廓分明的臉，半是撒嬌地感嘆道：“晏之緒，你怎麽對我這麽好~”
“背著你走路便是對你好了？”晏之緒的聲音沈郁，“看來是我待你還不夠好，有待努力。你值得最好的。”
盛姝將臉埋在晏之緒脖頸處，感受著他的溫度。
良久之後，盛姝才悶悶地開口：“晏之緒，你是我印象裏第一個告訴我，我值得最好的人。”
她偶爾會想到在盛府的日子，她是如何被柳夫人打壓，柳夫人又是如何羞辱她的。
雖然大多數話她都反駁，並且用實際行動讓柳夫人吃虧，但是她在盛府確實無人關懷，甚至屢屢被遺忘。時間久了，連她自己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配不上好的？
現在在首輔府過得很開心，但是少年時那麽深的烙印，怎麽可能輕易徹底遺忘。
“晏之緒，你真是太好了，能擁有你是上天給我補償吧。”盛姝低喃。
“我不好。”晏之緒垂下眼睫，世人對他的評價他不在意，卻也不敢忘。
“我說你最好，你就是最好的。”盛姝情緒上來了，不服氣地緊緊勒住晏之緒脖子，兇巴巴地說道，“剛才還說我值得最好的，你是我夫君，怎麽能不好？你就是最好的，不然你還想我休夫不成？”
聽到盛姝的話，晏之緒平直的唇線微微揚了一下，最終慢條斯理說道：“休夫就別想了，只能是我變成最好。”
兩個人談論著，竟也逐漸到了首輔府馬車停駐的地方。
就在不遠處的不起眼茶樓三樓，兩個普通百姓穿著的人盯著首輔府馬車的方位，其中有一個人忽然驚訝地說道：
“你快看，那是……那是……”
這人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揉了揉眼睛。
“是首輔。”另一人壓低了聲音，“上頭那位既然叫我們盯著首輔，這些都要上報……”
話未說完，一線血痕，兩人便都沒了聲息。
畢驍跳下來處理屍體，語氣冷漠：“要怪，就怪派你們來盯梢的人吧。”
一切妥當之後，畢驍從茶樓向外眺望，晏之緒剛將盛姝背進馬車裏，不由一陣慶幸。
還好首輔吩咐自己在馬車附近布了人手，這樣的首輔若是被傳進上面的耳朵裏，恐怕要開始變天了。
難得安寧的夜，盛姝並不清楚這種所謂的“安寧”需要付出什麽。
翌日盛姝並沒有見到崔默，崔默只吩咐人留了口信，說有急事要辦，要找他的話等晚上。
盛姝確實也沒有什麽事情要去尋崔默，找他也是再算一次“坑人”的賬。
結果到了夜晚崔默急匆匆地跑來尋盛姝，說他急事沒有處理好，打算明日啟程離開京城，要今日盛姝給他餞別。
見他如此，盛姝便也正色，認真說道：“那我便同首輔說一聲，今夜會晚歸。你想去哪裏？”
“聽說今夜平王爺在東安樓設宴，好像是得了副什麽據說已經絕世的名畫，請貴人們一同品鑒。”崔默眼中閃過一絲興味，“那可是王爺，我還沒見過。”
盛姝無奈扶額：“你不是最討厭那些附庸風雅的東西了嗎，平王爺可是出了名的風雅。”
“風雅不重要，王爺的名頭比較重要。”崔默扯著盛姝的衣袖朝外拖，“走吧走吧。”
東安樓坐落在湖坊之上，景色甚好。因為平王爺要設宴的緣故，早早就閉門謝客，還是借著盛姝首輔夫人的名頭進去的。
平王還沒來，提前到的人在東安樓內等候，看看東安樓外的美景，倒也其樂融融。
崔默一路拉著盛姝朝偏僻的地方走，最後兩個人站在湖邊圍欄前，崔默輕輕的感嘆道：
“接下來分別，不知道什麽還能再見了。我看如今首輔待你還算不錯，但不代表可以一輩子不錯。若某日他欺負了你，隨時來博陵找我就是，表哥永遠護著你。”
正兒八經的崔默雖然有了幾分為人表哥的樣子，但盛姝卻忽然有點不適應，忍不住睨了崔默一眼，輕輕應了一聲。
兩個人又談了很多，說著說著崔默又變成了那個嬉皮笑臉的模樣，神秘兮兮地說道：
“表妹，我和你說，我會輕功！”
盛姝瞥了崔默一眼，興致缺缺。首輔府中暗衛不少，雖然她用不到，但是在晏之緒身邊多多少少還是見過，暗衛基本都會輕松，沒什麽稀奇。
崔默見盛姝這個模樣，繼續熱情地邀請道：“東安樓坐落的這裏夜景極美，圍欄太低，很多風景根本看不全面，不如我帶你飛到樓頂去看看？”
“不用。”盛姝非常不信任崔默，果斷拒絕。
崔默耷拉著嘴角，委屈得不行：“表妹，你竟然這麽信不過我，這麽多年的親情呢？！”
盛姝擡頭看了一眼三層樓，覺得比起親情，好像還是小命更種重要一點，試探地說道：“要不，你先飛上去讓我看看？”
見盛姝有一絲松動，崔默點了點頭。只見他足尖一點，幾個踩踏之間就躍到了三樓房頂上。
“表妹，怎麽樣？”崔默揚聲喊道。
得虧東安樓已經閉門謝客，這邊又足夠偏僻，否則就崔默這一嗓子，非引來一堆人不可。
見崔默的身手確實是不錯，盛姝有一些意動，但是她不敢讓崔默從一樓帶自己，便示意崔默自己先去三樓。
一路到了三樓，崔默正要飛身下來，腳下忽然一滑，跌了出去。
盛姝大驚失色，還好崔默反應夠快，借力別的東西，穩穩當當地落了……落進了湖水裏。
這種情況盛姝那一點點意動的苗頭也熄滅了，慌忙往樓下跑去。
卻聽樓下不知誰的喊了一聲“有刺客！保護平王！”。
一時之間，原本還算平和的東安樓立刻翻了天，兵戈交接聲，桌櫃歪倒聲，破門聲，高呼救命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了起來。
盛姝在忙著下樓，根本看不到崔默怎麽樣了，不由加快了步伐。
聽著廝殺聲越靠越近，盛姝下意識想換個方向，卻忽然被人攬住了，另一只手還捂住了盛姝的嘴。
盛姝驚恐地睜大了眼眸。
與此同時，遠在千裏之外——
二皇子李嘉賜流放之地，這裏多瘴氣，實在不是個適合居住的地方。
如今的二皇子的住所看起來也就比平民好上那麽一些，甚至還不如京城一些小富商的宅邸看起來豪華。
定安長公主原本是個豐腴的美人，陪著李嘉賜一路流放過來之後，整個人都瘦削了不少。
她捧著一碗細碎的燕窩，低聲哄勸著李嘉賜。
“不是不願意給你那愛妾，而是這些燕窩你我都不夠分，實在勻不出旁的份額。過往你可見我小氣過？”
李嘉賜以折扇遮面，躺在美人榻上，語氣有些不耐：“不是同你說了，我那份留給秀秀嗎？”
秀秀便是那愛妾的閨名了。
定安長公主瞥了李嘉賜一眼，盡力勸慰道：“來到這邊之後，你瘦了不少，你這些補品如何能省給旁人？”
聽得這句話，李嘉賜忽然擡手將折扇扯了下來，那雙不笑也深情的桃花瞳閃過一絲惡劣：“既然皇姐這麽心疼我，不如將你那份送給秀秀如何？”
定安長公主的手抖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盯著李嘉賜看。
李嘉賜忽然收斂的笑容，將折扇一丟，起身朝外走，語氣厭棄地丟下一句話：
“罷了，逗你的。不過一介鄉野村姑而已，有什麽資格用一朝長公主的東西？”
定安長公主閉了閉眼，剛想說話，忽然院外噪雜起來。
“有刺客！”
二皇子府的下人喊了起來，接下來就是打鬥的聲音。
李嘉賜的腳步停下來，他關上門退了回來。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近，定安長公主將那碗已經涼透了的碎燕粥放到桌子上，擔憂地朝外面的方向張望。
“砰！”地一聲巨響，定安長公主閨房的門被人踹開，黑衣人不由分說就朝著李嘉賜捅了過去。
定安長公主瞳孔驟縮，出口的話都破了音，“阿賜，小心！”
“噗呲”一聲，匕首捅入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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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晏之緒轉過身, 動作輕柔地背起盛姝，牢牢地支撐住她。
這一對男俊女美，本來就惹人註目, 如今晏之緒背著盛姝, 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註意力。
一時間太多的人看向自己, 盛姝頗有些不好意思, 將臉埋在晏之緒的脖頸處不願擡頭。
盛姝只能感覺到晏之緒寬闊的脊背支持著自己，很穩，也很令人安心。
兩個人沿著街邊行進，周圍人太多，盛姝忍不住緊緊地攬住晏之緒。
晏之緒低聲道：“放心, 不會摔到你。”
他自然不會像方才那對少年夫妻一樣，因為胡鬧險些將愛人摔了。
盛姝靜靜地趴在晏之緒身上, 心情逐漸變得好起來。她伏在晏之緒耳邊，小聲詢問道：“我沈不沈？”
“不沈。”
聽到這個回答，盛姝故意使壞道：“不想逛了，既然我不沈, 你把我背到馬車好不好？”
她們可走了不短的路, 想從這裏去到首輔馬車停下的地方需要不少時間, 何況這裏人潮湧動，走那麽遠的路更麻煩。
晏之緒聲音很溫和，還帶著一絲縱容：“好。”
盛姝只是隨口一說, 原本以為晏之緒會找借口推脫掉, 沒想到他直接答應下來，轉身朝著馬車的大致方位走去。
“要不還是算了吧……”盛姝弱弱地開口。
真被晏之緒背那麽遠到馬車上, 她也蠻不好意思的。
“沒有什麽算了，只要你開口。”晏之緒語氣很淡, 但沒有什麽置喙的餘地。
盛姝摸了摸他輪廓分明的臉，半是撒嬌地感嘆道：“晏之緒，你怎麽對我這麽好~”
“背著你走路便是對你好了？”晏之緒的聲音沈郁，“看來是我待你還不夠好，有待努力。你值得最好的。”
盛姝將臉埋在晏之緒脖頸處，感受著他的溫度。
良久之後，盛姝才悶悶地開口：“晏之緒，你是我印象裏第一個告訴我，我值得最好的人。”
她偶爾會想到在盛府的日子，她是如何被柳夫人打壓，柳夫人又是如何羞辱她的。
雖然大多數話她都反駁，並且用實際行動讓柳夫人吃虧，但是她在盛府確實無人關懷，甚至屢屢被遺忘。時間久了，連她自己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配不上好的？
現在在首輔府過得很開心，但是少年時那麽深的烙印，怎麽可能輕易徹底遺忘。
“晏之緒，你真是太好了，能擁有你是上天給我補償吧。”盛姝低喃。
“我不好。”晏之緒垂下眼睫，世人對他的評價他不在意，卻也不敢忘。
“我說你最好，你就是最好的。”盛姝情緒上來了，不服氣地緊緊勒住晏之緒脖子，兇巴巴地說道，“剛才還說我值得最好的，你是我夫君，怎麽能不好？你就是最好的，不然你還想我休夫不成？”
聽到盛姝的話，晏之緒平直的唇線微微揚了一下，最終慢條斯理說道：“休夫就別想了，只能是我變成最好。”
兩個人談論著，竟也逐漸到了首輔府馬車停駐的地方。
就在不遠處的不起眼茶樓三樓，兩個普通百姓穿著的人盯著首輔府馬車的方位，其中有一個人忽然驚訝地說道：
“你快看，那是……那是……”
這人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揉了揉眼睛。
“是首輔。”另一人壓低了聲音，“上頭那位既然叫我們盯著首輔，這些都要上報……”
話未說完，一線血痕，兩人便都沒了聲息。
畢驍跳下來處理屍體，語氣冷漠：“要怪，就怪派你們來盯梢的人吧。”
一切妥當之後，畢驍從茶樓向外眺望，晏之緒剛將盛姝背進馬車裏，不由一陣慶幸。
還好首輔吩咐自己在馬車附近布了人手，這樣的首輔若是被傳進上面的耳朵裏，恐怕要開始變天了。
難得安寧的夜，盛姝並不清楚這種所謂的“安寧”需要付出什麽。
翌日盛姝並沒有見到崔默，崔默只吩咐人留了口信，說有急事要辦，要找他的話等晚上。
盛姝確實也沒有什麽事情要去尋崔默，找他也是再算一次“坑人”的賬。
結果到了夜晚崔默急匆匆地跑來尋盛姝，說他急事沒有處理好，打算明日啟程離開京城，要今日盛姝給他餞別。
見他如此，盛姝便也正色，認真說道：“那我便同首輔說一聲，今夜會晚歸。你想去哪裏？”
“聽說今夜平王爺在東安樓設宴，好像是得了副什麽據說已經絕世的名畫，請貴人們一同品鑒。”崔默眼中閃過一絲興味，“那可是王爺，我還沒見過。”
盛姝無奈扶額：“你不是最討厭那些附庸風雅的東西了嗎，平王爺可是出了名的風雅。”
“風雅不重要，王爺的名頭比較重要。”崔默扯著盛姝的衣袖朝外拖，“走吧走吧。”
東安樓坐落在湖坊之上，景色甚好。因為平王爺要設宴的緣故，早早就閉門謝客，還是借著盛姝首輔夫人的名頭進去的。
平王還沒來，提前到的人在東安樓內等候，看看東安樓外的美景，倒也其樂融融。
崔默一路拉著盛姝朝偏僻的地方走，最後兩個人站在湖邊圍欄前，崔默輕輕的感嘆道：
“接下來分別，不知道什麽還能再見了。我看如今首輔待你還算不錯，但不代表可以一輩子不錯。若某日他欺負了你，隨時來博陵找我就是，表哥永遠護著你。”
正兒八經的崔默雖然有了幾分為人表哥的樣子，但盛姝卻忽然有點不適應，忍不住睨了崔默一眼，輕輕應了一聲。
兩個人又談了很多，說著說著崔默又變成了那個嬉皮笑臉的模樣，神秘兮兮地說道：
“表妹，我和你說，我會輕功！”
盛姝瞥了崔默一眼，興致缺缺。首輔府中暗衛不少，雖然她用不到，但是在晏之緒身邊多多少少還是見過，暗衛基本都會輕松，沒什麽稀奇。
崔默見盛姝這個模樣，繼續熱情地邀請道：“東安樓坐落的這裏夜景極美，圍欄太低，很多風景根本看不全面，不如我帶你飛到樓頂去看看？”
“不用。”盛姝非常不信任崔默，果斷拒絕。
崔默耷拉著嘴角，委屈得不行：“表妹，你竟然這麽信不過我，這麽多年的親情呢？！”
盛姝擡頭看了一眼三層樓，覺得比起親情，好像還是小命更種重要一點，試探地說道：“要不，你先飛上去讓我看看？”
見盛姝有一絲松動，崔默點了點頭。只見他足尖一點，幾個踩踏之間就躍到了三樓房頂上。
“表妹，怎麽樣？”崔默揚聲喊道。
得虧東安樓已經閉門謝客，這邊又足夠偏僻，否則就崔默這一嗓子，非引來一堆人不可。
見崔默的身手確實是不錯，盛姝有一些意動，但是她不敢讓崔默從一樓帶自己，便示意崔默自己先去三樓。
一路到了三樓，崔默正要飛身下來，腳下忽然一滑，跌了出去。
盛姝大驚失色，還好崔默反應夠快，借力別的東西，穩穩當當地落了……落進了湖水裏。
這種情況盛姝那一點點意動的苗頭也熄滅了，慌忙往樓下跑去。
卻聽樓下不知誰的喊了一聲“有刺客！保護平王！”。
一時之間，原本還算平和的東安樓立刻翻了天，兵戈交接聲，桌櫃歪倒聲，破門聲，高呼救命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了起來。
盛姝在忙著下樓，根本看不到崔默怎麽樣了，不由加快了步伐。
聽著廝殺聲越靠越近，盛姝下意識想換個方向，卻忽然被人攬住了，另一只手還捂住了盛姝的嘴。
盛姝驚恐地睜大了眼眸。
與此同時，遠在千裏之外——
二皇子李嘉賜流放之地，這裏多瘴氣，實在不是個適合居住的地方。
如今的二皇子的住所看起來也就比平民好上那麽一些，甚至還不如京城一些小富商的宅邸看起來豪華。
定安長公主原本是個豐腴的美人，陪著李嘉賜一路流放過來之後，整個人都瘦削了不少。
她捧著一碗細碎的燕窩，低聲哄勸著李嘉賜。
“不是不願意給你那愛妾，而是這些燕窩你我都不夠分，實在勻不出旁的份額。過往你可見我小氣過？”
李嘉賜以折扇遮面，躺在美人榻上，語氣有些不耐：“不是同你說了，我那份留給秀秀嗎？”
秀秀便是那愛妾的閨名了。
定安長公主瞥了李嘉賜一眼，盡力勸慰道：“來到這邊之後，你瘦了不少，你這些補品如何能省給旁人？”
聽得這句話，李嘉賜忽然擡手將折扇扯了下來，那雙不笑也深情的桃花瞳閃過一絲惡劣：“既然皇姐這麽心疼我，不如將你那份送給秀秀如何？”
定安長公主的手抖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盯著李嘉賜看。
李嘉賜忽然收斂的笑容，將折扇一丟，起身朝外走，語氣厭棄地丟下一句話：
“罷了，逗你的。不過一介鄉野村姑而已，有什麽資格用一朝長公主的東西？”
定安長公主閉了閉眼，剛想說話，忽然院外噪雜起來。
“有刺客！”
二皇子府的下人喊了起來，接下來就是打鬥的聲音。
李嘉賜的腳步停下來，他關上門退了回來。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近，定安長公主將那碗已經涼透了的碎燕粥放到桌子上，擔憂地朝外面的方向張望。
“砰！”地一聲巨響，定安長公主閨房的門被人踹開，黑衣人不由分說就朝著李嘉賜捅了過去。
定安長公主瞳孔驟縮，出口的話都破了音，“阿賜，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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