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藥是哪個太醫給開的？”朱由校有些激動，指著地上散落的藥丸。

高永壽仍舊發懵中，說是補身子的，當真沒想到，是這般補腎子。

“高永壽。”朱由校沈著臉，伸手捏了捏高永壽的臉，“發什麽呆？朕跟你說話呢。”

“嗯？”高永壽回過神。

“朕問你，這藥是哪個太醫開的？”

高永壽搖頭，“不知。”

朱由校眸子一沈，將高永壽的頭扳回，在其耳側暧昧道：“朕若是知道是哪位太醫，一定重重有賞。”

“嗯？”高永壽往下瞟了眼，勢頭不減，又看看朱由校，“你——”

“你什麽你，還不快些來。”朱由校在高永壽大腿處掐了一把，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這藥有無副作用，明日我讓範子騫拿去研究——嗯？”

朱由校噤了聲，眉頭緊皺，有苦難言，只能緊攥著身下的床褥，來了個真玩意兒，果然比之前的來勁兒，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暈死過去。

高永壽扣住朱由校的腰，壓低聲音，警告，“現在可不是提別人的時候。”聲音低沈有力，卻又夾雜著些隱忍。

“是是。”朱由校連聲應和，拉近身子，渴望更多，高永壽有些忌諱，連連後退，交合一事，自有其錐心之痛和風.流之樂，那時朱由校太過簡單粗暴，高永壽不曾記得這其中的樂，只知讓人渾身戰栗的痛。

朱由校察覺到高永壽的異樣，“為何停下了？”

“你我身子骨都弱，怕這一來，你我都一命嗚呼了。”

說的都是些什麽混賬話，朱由校氣的直發笑，可高永壽這說的也是實話，他的身子不比之前，高永壽的更不必說，若是再整日荒淫，怕是早早的就要去見祖爺爺了。

可今日不同，即使死了，也值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好。”

那便好，他們都急需對方的補償。

一夜風流，第二日必要自食後果，日上三竿，兩人仍賴床不起，門外的太監焦急不安，可也無人敢前去叨擾。

“一夜就沒了反應，當真這般無情？”朱由校盯著高永壽身下，一本正經的打趣。

但任憑怎麽去逗弄，小兄弟都疲懶無比，絲毫不給面子。

高永壽扯過衣衫遮住身子，“藥效過了，皇上還是別費心了。”

朱由校收回手，看了眼高永壽，話中的失落，他不是聽不出，可也僅此而已，他靠近不得，安慰不得，因為太過的關心，對兩人都是罪孽。

又緩了會兒神，朱由校便穿衣離開了，這個時辰是趕不上早朝，朱由校直接去了禦書房，召見銀面。

“參見皇上。”

朱由校放下手中的書，扭頭看了眼，甚是輕松道：“來了？”

銀面起身，恭敬道：“是，不知皇上召奴才來有何事？”

“也沒有什麽大事。”朱由校深吸了一口氣，起身來到其身邊，“最近宮裏有些不太平，你日日巡查可有什麽發現？”

銀面頓了頓，“沒有，奴才並未發現宮裏有什麽不妥之處。”

“嗯。”朱由校滿意的點點頭，斜視著銀面臉上的面具，笑道：“你這面具自從跟了朕，就一直戴著。”

“是，皇上知道的，奴才小時候不幸遭火災，面部被燒毀，不得不佩戴這面具來遮醜。”

朱由校抿唇輕笑，隨後伸手去扯銀面臉上的面具，“無妨，不過一副皮囊，朕想你不會介意。”

可朱由校想錯了，銀面迅速躲開，隨後跪在地上，“請皇上贖罪，奴才相貌醜陋，怕嚇著皇上。”

“無妨。”朱由校執意去摘面具，銀面躲而不及，動了手，“冒犯了。”

朱由校無所謂的搖搖頭，從懷中掏出個精致的小藥瓶，放在眼前端詳，“你冒犯的可只有這一點？”

銀面臉色大變，再要出手時已被外面進來的侍衛的重重包圍住，奪取武器，“大膽逆賊，膽敢刺殺皇上。”

朱由校看著被扣押住的犯人，一步一步走下來，面具揭下，一目了然，哪裏有什麽面部燒傷，全是胡話。

“你可還有什麽話說？”

圖賴低垂著腦袋，視死如歸，“可是他告訴你的。”

朱由校挺直了腰板，難以掩飾的自豪，“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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