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謝高千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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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兩旁的大臣如何議論，高永壽至始至終都是一個表情，不卑不亢走過人群，將太子交於張嫣，“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張嫣接過太子，不曾垂下眼簾，大有一國之母的風範，“本宮謝高千戶。”
高永壽彎腰退讓到一旁，張嫣抱著太子踏上臺階，目視前方，繼續向上走，走過之處，大臣紛紛跪地參拜，“參見皇後娘娘，參見太子殿下。”
樂師奏起莊嚴愉悅的樂聲，傳至各個宮殿，回旋幾番，久久不絕，朱由校看著張嫣懷抱著太子一步一步的走上來，心中似是松了一口氣。
眼看著就要結束的大典突然被響徹天地的尖叫聲打破，“啊——來人，快來人。”樂師停下手中的樂器，大臣紛紛擡起頭，宮女和太監也在偷瞄。
張嫣跪坐在臺階上，瞳孔放大，眼裏滿是驚恐，臉上血跡斑斑，雙手以一種僵硬的姿態抱著太子，再開口時，已不成聲，“來人——”
高永壽聞聲迅速過來，被眼前的景象怔住，方才還沈睡著的太子，此刻七竅都淌著血，血流淌到脖間，浸濕了早上才換上的新衣，肉嘟嘟的嘴唇變得烏青，兩串彎彎的眉毛緊皺在一起，往常睡的不舒服時，他就愛這樣皺著眉毛，但這次是真的不舒服了。
“太子殿下——”高永壽聲音有些顫抖，伸手想去牽耷拉在臺階上肉乎乎的小手，突然被人拉開，腿彎處一痛，跪在地上，脖間被刀劍抵著。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朱由校有些反應不過來，僵硬的站著，眼睛直直的看著臺階，耳邊一閃而過的全是讓人害怕的聲音。
“太子殿下薨，護駕，快護駕。”
“來人，快將高永壽捉拿。”
“皇上”
朱由校眼睛一眨，呆呆的看向跪在眼前的侍衛，說話時有些結巴，“何事——發生何事了？”
“啟稟皇上，太子是在皇後娘娘懷中突然遇害，是否將皇後娘娘一並捉拿？”
“嗯？”朱由校一晃神，放眼過去，張嫣依舊跪坐在臺階上，雙目呆滯，滿手是血，侍衛將其團團圍住，刀劍相對，高永壽被侍衛按壓住，跪在地上，垂著腦袋，看不到臉。
“太子呢？太子如何了？”朱由校猛的蹲下身子，抓住侍衛的衣襟，雙目猩紅的問：“太子呢？朕的孩子呢？”
侍衛一驚，身子往後倒，戰戰兢兢的應道：“啟稟皇上，太子身中劇毒，已經斷氣了。”
朱由校眉頭一皺，將侍衛一腳踢開，揮袖罵道：“蠢貨，你們這群蠢貨，太子中毒為何不去叫太醫，太醫呢？快去叫太醫，若是醫不好太子，朕要了他的腦袋。”
“請皇上節哀，太子殿下已經去了。”魏忠賢慢慢跪下，抱住朱由校的腿，眼含淚水，哀求道：“太子已去，請皇上一定要找出兇手，將其千刀萬剮，為太子報仇。”
朱由校突然楞住，似是接受了這個事實，擡眼往臺階上望去，高永壽，為何這次又有你。
太子暴斃，大典終止，群臣散去，太醫趕到乾清宮時，太子的身子已是冰涼，朱由校無措的看著太醫，“太子當真是中毒而死？”
太醫跪在地上，頭貼著地面，“回稟皇上，老臣剛診看過，太子確實是中毒而亡。”
“來人！將禦膳房的人全部拿下，擇日斬首。”
“皇上，且慢。”太醫突然出聲，叫住朱由校，“皇上，請先聽老臣一言，太子此次中毒，並非是因內毒。”
朱由校眼睛一橫，看著太醫，“你這是何意思？”
“回稟皇上，太子皮肉受損，渾身都是烏青色，但脾臟處完好無損，並無毒物侵蝕，這明顯是因外毒而致死亡。”
“既然是外毒，那中的又是何毒？兇手是如何下毒的？”
“茉蘇花，花中毒王，花白莖黑，遇水易稀釋，氣味惡臭，虎狼草的汁液可掩其惡臭，兩者相溶，長時間接觸皮膚必會致死，老臣剛檢查過太子的穿戴之物，上面正是此毒，敢問皇上，太子今日的穿戴之物是誰來負責的？”
朱由校身子不穩，險些摔倒，待扶住椅子的把手才應道：“尚——尚衣監。”
“那兇手已明了。”朱由檢擔憂張嫣在獄中，心急能早些還其清白，忍不住上前道：“既已查明原因，請皇上下旨，臣弟這就去尚衣監捉拿兇手。”
朱由校擡頭望了望，有些走神，遲遲未下旨。
“皇兄。”朱由檢又喚了聲。
“嗯？”朱由校回過神，頓了片刻，“去吧。”
尚衣監掌皇上，後宮所用袍服，冠冕，靴襪等物，向來職務分明，掌太子日常穿戴之物的嬤嬤很快被捉住，關至牢獄之中，朱由校親自審問。
“是你負責此次大典太子的穿戴之物？”
嬤嬤上了年紀，發中參白，看著朱由校，“是奴才負責。”
“混賬！”朱由校猛的起身，抽掉身旁侍衛腰間的佩劍，指著嬤嬤，“你為何要毒害太子？”
老嬤嬤不急不慢道：“稟皇上，奴才負責太子的穿戴之物，並未下毒。”
“都到如今地步，你還敢跟朕狡辯，太醫檢明，太子今日穿戴的衣物被下劇毒，你身為太子穿戴之物的掌事人，還有什麽可說的？”
“奴才只是奉命做事，此次大典所用之物的材質樣品，都是高千戶全權負責，奴才只是按高千戶所說的去做。”
“放肆！”朱由校手中的劍差點刺下去，“高永壽只是負責穿戴之物的材質樣品，可指使你去下毒。”
老嬤嬤低下頭，“如今事情敗露，奴才也沒有什麽可以再掩飾，正是高千戶指使奴才下毒。”
“住嘴！不可能的。”朱由校一劍下去，被朱由檢從中截住，“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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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嫣接過太子，不曾垂下眼簾，大有一國之母的風範，“本宮謝高千戶。”
高永壽彎腰退讓到一旁，張嫣抱著太子踏上臺階，目視前方，繼續向上走，走過之處，大臣紛紛跪地參拜，“參見皇後娘娘，參見太子殿下。”
樂師奏起莊嚴愉悅的樂聲，傳至各個宮殿，回旋幾番，久久不絕，朱由校看著張嫣懷抱著太子一步一步的走上來，心中似是松了一口氣。
眼看著就要結束的大典突然被響徹天地的尖叫聲打破，“啊——來人，快來人。”樂師停下手中的樂器，大臣紛紛擡起頭，宮女和太監也在偷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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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高永壽聲音有些顫抖，伸手想去牽耷拉在臺階上肉乎乎的小手，突然被人拉開，腿彎處一痛，跪在地上，脖間被刀劍抵著。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朱由校有些反應不過來，僵硬的站著，眼睛直直的看著臺階，耳邊一閃而過的全是讓人害怕的聲音。
“太子殿下薨，護駕，快護駕。”
“來人，快將高永壽捉拿。”
“皇上”
朱由校眼睛一眨，呆呆的看向跪在眼前的侍衛，說話時有些結巴，“何事——發生何事了？”
“啟稟皇上，太子是在皇後娘娘懷中突然遇害，是否將皇後娘娘一並捉拿？”
“嗯？”朱由校一晃神，放眼過去，張嫣依舊跪坐在臺階上，雙目呆滯，滿手是血，侍衛將其團團圍住，刀劍相對，高永壽被侍衛按壓住，跪在地上，垂著腦袋，看不到臉。
“太子呢？太子如何了？”朱由校猛的蹲下身子，抓住侍衛的衣襟，雙目猩紅的問：“太子呢？朕的孩子呢？”
侍衛一驚，身子往後倒，戰戰兢兢的應道：“啟稟皇上，太子身中劇毒，已經斷氣了。”
朱由校眉頭一皺，將侍衛一腳踢開，揮袖罵道：“蠢貨，你們這群蠢貨，太子中毒為何不去叫太醫，太醫呢？快去叫太醫，若是醫不好太子，朕要了他的腦袋。”
“請皇上節哀，太子殿下已經去了。”魏忠賢慢慢跪下，抱住朱由校的腿，眼含淚水，哀求道：“太子已去，請皇上一定要找出兇手，將其千刀萬剮，為太子報仇。”
朱由校突然楞住，似是接受了這個事實，擡眼往臺階上望去，高永壽，為何這次又有你。
太子暴斃，大典終止，群臣散去，太醫趕到乾清宮時，太子的身子已是冰涼，朱由校無措的看著太醫，“太子當真是中毒而死？”
太醫跪在地上，頭貼著地面，“回稟皇上，老臣剛診看過，太子確實是中毒而亡。”
“來人！將禦膳房的人全部拿下，擇日斬首。”
“皇上，且慢。”太醫突然出聲，叫住朱由校，“皇上，請先聽老臣一言，太子此次中毒，並非是因內毒。”
朱由校眼睛一橫，看著太醫，“你這是何意思？”
“回稟皇上，太子皮肉受損，渾身都是烏青色，但脾臟處完好無損，並無毒物侵蝕，這明顯是因外毒而致死亡。”
“既然是外毒，那中的又是何毒？兇手是如何下毒的？”
“茉蘇花，花中毒王，花白莖黑，遇水易稀釋，氣味惡臭，虎狼草的汁液可掩其惡臭，兩者相溶，長時間接觸皮膚必會致死，老臣剛檢查過太子的穿戴之物，上面正是此毒，敢問皇上，太子今日的穿戴之物是誰來負責的？”
朱由校身子不穩，險些摔倒，待扶住椅子的把手才應道：“尚——尚衣監。”
“那兇手已明了。”朱由檢擔憂張嫣在獄中，心急能早些還其清白，忍不住上前道：“既已查明原因，請皇上下旨，臣弟這就去尚衣監捉拿兇手。”
朱由校擡頭望了望，有些走神，遲遲未下旨。
“皇兄。”朱由檢又喚了聲。
“嗯？”朱由校回過神，頓了片刻，“去吧。”
尚衣監掌皇上，後宮所用袍服，冠冕，靴襪等物，向來職務分明，掌太子日常穿戴之物的嬤嬤很快被捉住，關至牢獄之中，朱由校親自審問。
“是你負責此次大典太子的穿戴之物？”
嬤嬤上了年紀，發中參白，看著朱由校，“是奴才負責。”
“混賬！”朱由校猛的起身，抽掉身旁侍衛腰間的佩劍，指著嬤嬤，“你為何要毒害太子？”
老嬤嬤不急不慢道：“稟皇上，奴才負責太子的穿戴之物，並未下毒。”
“都到如今地步，你還敢跟朕狡辯，太醫檢明，太子今日穿戴的衣物被下劇毒，你身為太子穿戴之物的掌事人，還有什麽可說的？”
“奴才只是奉命做事，此次大典所用之物的材質樣品，都是高千戶全權負責，奴才只是按高千戶所說的去做。”
“放肆！”朱由校手中的劍差點刺下去，“高永壽只是負責穿戴之物的材質樣品，可指使你去下毒。”
老嬤嬤低下頭，“如今事情敗露，奴才也沒有什麽可以再掩飾，正是高千戶指使奴才下毒。”
“住嘴！不可能的。”朱由校一劍下去，被朱由檢從中截住，“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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