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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第 1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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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第 195 章

◎感情日常(三合一)◎

王桂上門來, 陳桂英都有些驚訝她想幹什麽。

王桂別別扭扭的,手拉著衣角,不是很自在地低著頭, 聲若蚊蠅:“我來道歉。”

陳桂英:“啥?”

倒不是她故意為難王桂, 是她聲音真的太低了, 她沒聽清。

王桂深吸一口氣,想著來都來了, 也就豁出去了:“我來道歉, 我不該說你家振華考不上大學。我錯了,我以後不亂說了。”

她一股腦兒把話說完,扭頭跑了。

許援朝出來的時候, 只看見她一個背影:“這是來幹啥的?”

“道歉的。”

“黃鼠狼給雞拜年?”

不怪許援朝不相信,他雖然不傳人家閑話, 可是也聽過王桂的大名,她誰家的話不傳啊, 這道歉還是頭一家。

陳桂英把眼一豎:“就不興人家真心實意的?”

許援朝敷衍點頭,如小雞啄米:“行行行, 當然行。”

許夢雪得知許小弟考上大學的事,也很是高興, 讓他邀請街坊鄰居、同學老師, 辦了一場盛大的謝師宴。

許小弟打長這麽大就沒這樣出息過,謝師宴上面對著老師和一起補習的同學們, 很是沒出息地哭了。

許夢雨沒趕上來參加,但給許小弟封了個紅包, 等回來給他。

等到了八月底, 許小弟收拾好行囊, 由陳桂英、許援朝一起陪著去了大學。

他們早去了幾天, 許援朝有機會在首都逛逛,去了長城、故宮,看了看偉人像,回來好一陣吹噓。

就這麽著,轉眼到了國慶匯演那天。

這個時間一向是衣尚最忙的時候,但因為許夢雪的調整,店鋪裏忙歲雖忙,工廠上也不停工,市場部在不斷發力,但她卻清閑下來,可以去看孩子們的表演。

她本來想著,也要跟易霆說一聲,讓他把時間騰出來。

他可以不走心,但她不希望孩子的重要場合,在以後回憶起來的時候,發現父親總是缺席的。

然而,不用等許夢雪提這個事,易霆便主動說:“我那天和你們一起去,我給孩子們拍照。”

許是看到許夢雪眼底沒有掩飾的驚訝,兩個人回到房間,易霆一個轉身,便把許夢雪抵在墻上,親了又親,不肯罷休。

不激烈,卻足夠纏綿繾綣,好像訴說著無數情愫。

長長的吻結束,易霆抱著許夢雪不松手,聲音悶悶的,好像一只被主人拋棄誤會的狗子:“你剛剛看我的眼神,好像我和你們不是一起的。”

許夢雪剛被親得很舒服,這會兒就算是懟人的話,用一把軟乎的嗓子說出來,那聲音就跟溪水似的軟軟的、柔柔的。

“你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可不敢說我們是一起的。”

易霆聽出她語氣中的幽怨,黑眸充滿歉意,覆在她耳邊輕聲道歉:“抱歉,今天保證好好表現,讓你滿意。可以嗎?”

許夢雪擡眸,不輕不重地瞪了他一眼。

“讓我滿意,還是讓你自己舒服滿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麽主意。明天孩子表演,我得早睡。”

說著,伸手去推易霆,一副“你別想折騰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麽主意”的樣子。

易霆低低笑出聲,漆黑的眼眸緊緊鎖著她的聲音,低沈的聲音像地底的欲望在低語:“你也享受了,對不對?我保證……”

他被推開,便亦步亦趨地跟在許夢雪身後。

“你放心,絕對早早睡覺,我保證。如果不是,我是狗。”

許夢雪突地站定了腳步,眸子定定看著他,吐出一句話:“你早當了不止一次狗了,你估計都習慣了。”

易霆:“……”

摸摸鼻子,不敢說話。

第二天,天快亮了,外面逐漸亮起來,含著露珠的清新味道闖入房間,擾亂了一室的靡靡之氣。

許夢雪人困得不行,眼皮子幾乎睜不開。

饒是這樣,睡眼惺忪的她懶洋洋的,好像一個慵懶無比的美人,有著驚心動魄的美。

她都懶得睜眼,實在看易霆不順眼。

這時,寂靜的房間突然傳出了兩道聲音:

“汪汪。”

“汪汪。”

許夢雪倏地睜開眼,看著搞怪的那個人。

易霆:“我是狗。”

許夢雪:“……”

早有這個覺悟,一晚上幹嘛去了?

許夢雪懶得和他多說,也是沒什麽力氣說話了,聲音更是啞得不成樣子,待會還得想辦法和孩子們解釋。

能騙過孩子們,但面對慧姐……許夢雪郁悶得蒙上了被子。

易霆出去了一趟,又回來,把她從被子裏撈出來:“來,喝點蜂蜜水,潤潤喉。”

許夢雪瞪了易霆一眼。

都賴你。

易霆歉意地回看她,“怪我,沒把持住。”

許夢雪“哼”了一聲,就著易霆的手小口小口喝著溫度正合適的蜂蜜水。

蜂蜜水甜甜的,溫溫熱,流入腹胃很是舒服。

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眼角因為困倦滲出淚花,微微發紅。

她這副樣子,看得易霆很是心疼,眼眸中蓄著歉意,“今天晚上一定不這樣了。”

許夢雪猛地擡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那眼神的意思是——原來你今天還想這樣?!

易霆忙解釋:“不這樣,我真沒這樣想。”

許夢雪:“哼。”

易霆替她捋了捋頭發,讓她再躺會去,拉好被子:“你再睡一會兒,等會我叫你。今天不用起那麽早。”

有他這句話,許夢雪放心睡過去了。

至於他怎麽和孩子們解釋,那就是他的事了。

他做下的好事,都不稀當狗了,自然有的是法子應付孩子們。

這一覺,一直睡到九點多。

雖然沒睡到十分夠,也差不多了。許夢雪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只是如果忽略她下床差點沒站穩這一點就好了。

易霆不可避免地再次換來一記眼刀。

他也知道自己得好好表現,否則今天很有被趕出臥室的風險。

許夢雪要去洗漱,他巴巴過去,拿著牙刷擠好牙膏,也不讓許夢雪動手,堅持要給她刷牙。

兩個大人那麽面對面站著,多少有點怪異。

然而,易霆一本正經地刷牙,像給孩子刷牙似的,上上下下,刷完,順手遞過來漱口杯。

許夢雪就著他的手漱口,吐水。

洗臉也不用她動手,易霆先為她擦了擦嘴角,把殘留的泡沫擦掉。然後,把毛巾洗好,給她擦臉。

毛巾還是熱乎的,很是舒服。

許夢雪“唔”了一聲,易霆立馬緊張問:“是不是疼了?”

她搖搖頭,多少不太好意思說自己是舒服的。

刷牙洗臉都有易霆代勞,易霆把倆孩子打發去客廳,悄默聲抱著許夢雪,把她抱到餐廳吃早飯。

這很有可能被孩子們看到,許夢雪不是很願意,掙紮著。

易霆低聲在她耳邊說:“你再動,動靜太大,孩子們立刻就發現了。”

她立即不動了。

兩個人跟做賊似的來到了餐廳,早飯是慧姐準備的,不過孩子們已經吃過一茬兒了,原來剩下的都有些涼了,是易霆給熱上了,現在正好吃。

喝粥,易霆餵;

吃菜,易霆餵;

吃餅,還是易霆餵。

甚至都不用許夢雪說什麽,易霆自己憑借著兩個人的了解和默契,就十分周到。

每一次都在許夢雪的需求範圍內。

比如她剛覺得這個粥有點淡了,如果粥裏配著鹹菜就好了……下一勺,易霆舀過來的粥裏,便夾著那麽兩根鹹菜絲。

就剛剛好。

許夢雪吃得不多,沒一會兒,她就吃飽了,表示不吃了。

粥還剩了半碗,鹹菜絲也剩一些,涼拌黃瓜剩得少,倒是餅啊包子的剩得多。

因為許夢雪不愛早上吃硬貨幹貨,愛吃菜和粥。

易霆貼心得為她擦了擦唇角,軟聲商量:“等我一下好不好?”

許夢雪疑惑看過去:“嗯?”

易霆指了指碗,“我把這些吃了。”

剩飯的確不好,可是……

許夢雪:“你不是吃過了?吃這麽多,你中午還能吃下飯嗎?”

易霆垂著眉眼,小聲道:“我還沒吃。”

許夢雪確認自己沒聽錯,倒是很有幾分詫異了,聲音微微提高:“你沒吃?我記得,你好早就起來了。”

“嗯,是起來了。去運動了,又看了看孩子們。”易霆解釋,“再說你還沒起來吃飯,我怎麽說都得等你。”

很平常的話,也沒刻意去說。他在床上都沒說過這樣動聽的話,卻在這樣一個稀松平常的清晨,說了出來。

許夢雪心裏輕輕一動,垂下眼,慢吞吞開口:“那你吃吧。”

易霆捧著許夢雪吃剩的粥碗,咕嘟咕嘟口喝起來,她咬了兩口的餅他配著鹹菜就那麽三兩口吃了。

他還是保留著曾經在部隊的習慣。

哪怕這個男人二十九了,可還是保留著一些十八歲二十歲的習慣。只不過和十年前的他比起來,如今的他更為成熟內斂。

隨著他一步步往上走,周身的氣勢更甚,已經隱有上位者的壓迫。不過,她和孩子們是感受不到的。

他在家人面前,甚至不惜扮演各種掉形象的小動物。

這誰能想得到呢?

許夢雪托著腮,認真看著他吃飯。

思緒漸漸發散,因為他昨天那一番折騰,有的悶氣早就散到了不知哪裏去了。

說實話她也不是真生氣,是有些抹不開面子。

今天要看孩子們表演,她卻被累得下不來床,這去哪兒都說不出個合適來。

仔細想想,她也是相當舒服的。

自從易霆會了那些個邀寵享樂的手段後,她每次從腳指頭到頭發絲都洋溢著舒服和雀躍。

一次次攀上高峰,越過大海,看煙花綻放,看夏日絢爛,賞秋日風光,體驗人生與生命的美好。

就這麽發著呆,沒兩分鐘,易霆風卷殘雲般把餐桌上的吃食掃蕩一空。不止如此,他還去廚房把剩下的粥也盛了喝了。

“這麽快。”

“嗯,習慣了。”

許夢雪心裏一酸,知道“習慣了”三個字多是因為他曾經出任務留下的習慣。

他沒說過曾經多苦,但他身上留下那些痕跡與習慣,都是一種無言的說明。

還沒多來得及傷春悲秋,身下一空,她又被易霆抱了起來。

許夢雪驚呼:“孩子們在客廳,會看到。”

易霆安撫她:“沒事,我會解釋。”

易霆面不改色地抱著許夢雪走過客廳,許夢雪不敢看孩子們的反應,頭埋在他的身前。

直走到房間,她被放下來,恍惚反應過來:剛剛易霆什麽都沒說啊。

“你怎麽沒解釋?”

易霆無辜道:“他們沒問啊。”

“……”

“他們不問,我就不說,省的畫蛇添足。”

“行吧。”

也很有道理就是了。

其實他們不知道,客廳裏瑤瑤是很驚奇的,也很想問,但她被小煦拉住了。

瑤瑤很是疑惑,小煦面不改色解釋:“這是大人們的游戲,我們不能摻和。”

瑤瑤相當遺憾地說了句“好吧”,捧著臉期盼:“我也想長大,做大人的游戲。”

小煦:“……”

再說臥室裏。

易霆從衣櫃裏拿出一件件衣服,讓許夢雪選穿哪件。

許夢雪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這時候也懶洋洋看著他,調侃問:“怎麽,你還要給我換衣服啊?”

易霆相當認真地擡了擡眼,反問:“不行嗎?”

認真到許夢雪都有些恍惚,好像他提出的是再合理不過的事。

不過,許夢雪也懶得動,隨他折騰。

易霆顯然是低估了自己的定力,換衣服換的時間有點長,等衣服換好,兩個人都氣喘籲籲的。

許夢雪的唇瓣更是堪比玫瑰花般嬌艷動人,臉頰泛著粉意,眼睛如粹著瀲灩光芒的碧波一樣楚楚動人。

這時候根本不需要再有任何上妝,她現在就是最好的模樣。

她這副樣子,易霆也舍不得她出去。

兩個人自然又是好一番溫存。

新換好的衣服自然不能再穿了,而是另外換了一條長裙。

翠綠色的長裙,點綴著白色如星芒的碎花,收緊腰身,襯得她纖腰盈盈一握,柔軟婀娜。

綠色盎然,生機勃勃,她仿佛一朵在綠意中卓然綻放的鮮花,美艷奪目。

易霆別過眼,啞著聲音催促:“出去吧。”

他這副樣子讓許夢雪升起了幾分逗弄之心,她故意擡手,纖細的手指拂過他的眉眼,又嬌又軟地問他:“不再等一會兒了?”

剛才她可是說了幾次該出去了,易霆一直說“等一會兒、等一會兒、再等一會兒”。

易霆註視著,黑色的眸子好像灼燙的寶石,燙得許夢雪別開了眼。

他抿了抿唇,黑眸一暗再暗,然後他伸手拉住許夢雪的手腕,和她一起出了房間。

許夢雪回眸輕笑。

易霆的耳根微微發紅,玉色的耳垂透著點粉,倒是挺稀奇的。

以後這樣逗逗他,看著一本正經的,也會臉紅心跳。再一想想剛剛兩個人如擂鼓般的心跳聲,她覺得更有意思了。

孩子們等久了,許夢雪他們一出去來,雀躍著準備出門。

幸好離學校近,可以走著過去。

許夢雪路上琢磨著,改天她也聯系下,看看怎麽考一個駕照,也買輛車,這樣去哪兒到底方便些。

這麽想著,一家五口已是到了學校。

兩個孩子都去準備,他們也跟著人流去大禮堂。很是幸運的,她又看見了之前遇見了好幾次的張美芳,她兒子在合唱團,這回也有表演。

張美芳拉著她的手不放:“這回咱們一定要留個地址,這真是緣分啊。”

許夢雪也覺得很神奇。

兩個人之前老說聚,可兩家都忙,空不出時間,然後又總在這種場合碰上。

這種莫名的牽連總給人一種神奇之感。

許夢雪同張美芳說話,張美芳親親熱熱挽著許夢雪,一直說個沒完。易霆端著相機跟在身後,臉黑了又黑,也很是無可奈何。

遇到這麽個不怎麽有眼力見兒的,他也沒辦法不是?

許夢雪不是沒瞧見他的反應,瞧見了,也是別過臉,輕輕笑了。

易霆吃醋吃癟,也挺好玩的。

三個人有伴,在大禮堂找位置坐下。

演出開始。

別看演出只是學校範圍內的,準備得也相當精美。孩子們在美輪美奐的舞臺上表演,掌聲一陣又一陣。

果然如瑤瑤所說,即使她沒在舞臺中央,許夢雪還是第一眼看見了她。

這就是她熠熠發光的瑤瑤啊。

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驕傲與自豪。

原計劃演出結束後,張美芳和許夢雪一起吃個便飯。兩家這麽有緣份,總也不能坐下來,一起說說話什麽的,未免太過可惜。

計劃趕不上變化。

張美芳的丈夫趙澎則在演出結束後來接她和兒子。

是一個很儒雅斯文的人,國字臉,穿著西裝皮鞋,很是一絲不茍。對人和煦,與他一絲不茍的裝扮相比,他總笑瞇瞇的,給人以親近之感。

和易霆給人的感覺相比,他給人一種截然不同的感受。

易霆是大冰塊,生人勿進的;他就是如沐春風,親近和藹的。

許夢雪隱隱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他,又一時想不起來,不由很是納悶。

因為她丈夫突然過來,約好吃飯的事只能作罷。

不是丈夫沒法兒和人吃飯,而是他來,就是帶著任務來的,他們另有別的約了。

張美芳很是遺憾,對著許夢雪抱歉道:“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會過來,之前沒說這個事啊,看來今天實在不趕巧了,下回吧,下回一定。”

她親熱地拉著許夢雪的手,怎麽著都不願意撒開。

要不是她丈夫和夢雪丈夫跟野狼一樣盯著,她估計就想這麽拉著。

張美芳這樣想著,沒好氣地瞪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丈夫。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今天和人約好了過來,真是無語。

趙澎則無奈地摸了摸鼻子,對易霆歉意道:“內人有些小孩子心性,但率真直接,還請見諒。”

易霆頷首,冷淡地“嗯”了聲。

他管她什麽率真直接,別一直拉著他媳婦的手不撒開。想拉,大可以回家盡情拉她自家人的。

他淡淡掃了趙澎則一眼,開口:“看來,你不常在家。”

張美芳丈夫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笑著說:“平時工作太忙了,總也顧不上回去。”

易霆不讚同地睨了他一眼:“還是得回去,不回去,她都把你忘了。”

趙澎則:“???”

他詫異地看了眼眼前這個人,日光熱烈,有些晃眼,晃得他差點沒看清眼前人的長相,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再一個錯眼,確認就是那個人啊。

他們打交道不多,不完全算是一個系統內,只是偶有交集,聽同事們說起這個人來。

市局的一把手,年輕有為,有能力有手腕,長相俊美,可惜英年早婚,有兒有女,平日裏生人勿進,誰也不願搭理。

聽說他對老婆很好。

因為曾有人無意間撞見過他和妻子打電話,那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轉眼間,對同事們就如鋼鐵般冷硬。

他曾經聽起過妻子說起過有這麽一個女人,根本沒把她和眼前人聯系到一起。

而且都說他硬邦邦的,不茍言笑,那他剛剛是在和他開玩笑吧?

一定是開玩笑的吧?

趙澎則恍恍惚惚,有種割裂感。他感覺同事口中的那個硬漢和眼前這個俊美不凡、溫柔冷幽默的年輕人不是一個人。

張美芳走過來,沖他冷淡地擡擡下巴:“我們走吧。”

趙澎則:“……”

感覺今天的人都很不對勁。

-

回去路上,張美芳問:“你咋來了?”

趙澎則無奈地笑了笑,“我來帶你和兒子回家吃飯。”

張美芳撇嘴:“無事獻殷勤。”

他們兒子趙博延立馬痛快接了一句:“非奸即盜。”

趙澎則:“……”

他不能說自己老婆,兒子還是能說的。

“你怎麽說話的,我和你媽說話,小孩子插什麽嘴。”

趙博延眼角一拉,嘴角下撇,吐出舌頭,沖他做了個鬼臉:“略略略。”

趙澎則:“你這孩子……”

他擡手指著,想把他抓過來,趙博延眼疾手快,繞了一圈,繞到了張美芳身邊另一側,抱著她的胳膊告狀,“媽,你看我爸……”

張美芳看著趙澎則,心情很是不痛快:“你幹什麽兇兒子?”

趙澎則無奈又憋屈,解釋:“我沒兇他,我只是……”想教育教育他。

可是對上自家媳婦的臉色,他不好再多什麽了,偏偏那個臭小子還趁張美芳不註意沖他做鬼臉。

趙澎則很是無語,試著和張美芳講道理:“芳芳你看看,孩子也上四年級了吧,挺大一個了,我看他該獨立了,整天拉著媽媽,不太像話。”

他說著,眼神瞥向趙博延,明明是對著張美芳說,又像是在說給趙博延聽。

“現在小孩都愛面子,要是讓他同學知道他整天纏著媽媽,肯定會笑話他是個吃奶娃娃的,你說對不對?”

這句話說完,他餘光瞟見趙博延握著張美芳胳膊的手松開了,唇角向上挑了挑。

哼,這個臭小子,想和他鬥,還嫩著點呢。

趙澎則繼續和張美芳“灌輸”趙博延的教育問題。

肯定了她對趙博延的付出,也對她的辛苦表達了歉意,是因為自己的缺席,才導致她的付出更多,也犧牲了好多。

但是,之前這麽做是因為孩子還小,他們只能做二選一的選擇,如今他既然逐漸長大,張美芳也可以有自己的追求,不用再讓自己圍著孩子轉了。

說到動情愧疚處,趙澎則牽起張美芳的手,另一手覆上去,拍了拍,“這些年,辛苦你了。所以,現在你可以試試把眼光放到別處看看,我記得你年輕的時候有好多想做的事,現在可以試著去做了……”

張美芳狐疑地看著他,一副他今天沒吃錯藥吧的表情。

趙澎則內心愧疚,知曉這是自己多年不作為才讓妻子產生的不信任,嘆息著:“我是認真的。你看他都這麽大個子了,也不用你餵飯了,更不用你時時刻刻看著了。等他上學走了,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放學他也能自己回來了。你不想幹別的話,沒事也可以去我們單位坐坐,也可以的嘛。”

張美芳更覺得他不正常了:“我去你單位坐坐?找你?你不是見天兒忙得四腳朝天?”

趙澎則嘴角一抽,眼神中閃過無奈:“我是人,再忙也不能四腳朝天不是,那成什麽了?”

趙博延:“狗!”

趙澎則:“……”

張美芳撲哧笑了。

因為趙博延不識趣的反應,更加堅定了趙澎則想要說服張美芳的心思。倒不是真的非要她幹什麽,就是別讓她圍著這個臭小子打轉。

他不值得,還不如圍著自己。

趙澎則說了一圈了,說得口幹舌燥了,張美芳終於意識到他的意有所指,而這個所指還是他自己兒子,非常無奈。

趁著趙博延不註意,張美芳斜睨趙澎則:“那是你兒子,你犯得上和他計較嗎?”

趙澎則是什麽人,是整天在機關裏打轉的人,那心思和手段,那裏是一個十歲孩子能對付得了的。他也倒好意思,把這些手段用在自己兒子身上。

趙澎則:“我看他礙眼。”

張美芳手肘毫不留情戳他一下:“你現在嫌他礙眼了,當初你別要啊。當初想要孩子的是你,嫌他礙眼的也是你。”

趙澎則:“我哪知道他會是這個德行。”

張美芳勾唇輕笑:“這個德行……那你得好好想想,你是不是這個德行了。人都說,兒子遺傳爸,應該就是遺傳你。”

趙澎則一噎,揉了揉眉心:“我也是想彌補你,這些年我總是忙來忙去的,現在發現,再忙也沒老婆孩子熱炕頭強。”

張美芳根本不信他這個話:“行了,你別給我灌迷魂湯了。你這個工作狂能說出這種話,天上就得下紅雨。”

趙澎則眼角抽了又抽,實在沒想到自己老婆完全不為糖衣炮彈所動。但這回他還真沒說假話,這些就是他的真心話。

他再三表真心,一而再地保證,態度誠懇到張美芳都為之側目。

“行了,你別這樣了,我不怪你耽誤我和夢雪吃飯了,這樣還不行嗎?”張美芳表示,自己很大度地原諒他了。

趙澎則無語望天。

他現在真希望天上突降一場大雨,好來證明他到底有多冤枉。

誰家丈夫接老婆孩子下學,還得被埋怨耽誤他們和別人吃飯了,這想想得有多憋屈。

張美芳繼續道:“行了,今天吃飯如果你姐來了,我也不甩臉,行了吧?”

她看著他,大有他再不答應就是得寸進尺,恨不能當街給他一拳的架勢。

趙澎則已經放棄了,他發現人真的不能太久缺席一個身份,不然再想找回來,簡直難如登天。

就像他今天說的話一樣,雖然不乏有和臭小子鬥氣的原因,但是他真是句句真心。

奈何聽的人根本不相信。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時間來證明。

估計單位的人知道他這樣,肯定都咂舌意外,要知道就沒有他搞不定的人,結果呢?

三個人快到了飯店,趙澎則又問起張美芳和許夢雪如何認識的事。

張美芳:“我不是給你講過嗎?看來我講的時候,你都沒認真聽。”

趙澎則:“……”

得,他還不如不問,這又是一頂大帽子。

張美芳說他歸說他,還是給他講了一遍兩個人如何有緣分,從第一次相遇到再一次相遇,每次都跟約好的似的。

“你看見她旁邊那個小姑娘了嗎?粉雕玉琢的,多漂亮。人家小小年紀就在上頭表演,會跳舞會彈琴,可可愛愛,軟軟糯糯,當初要是生個女兒就好了。”

她輕聲感慨,想起瑤瑤每每軟軟地喊她“阿姨”,她一顆心就跟被糖融化了似



的,甜滋滋的。

“要不咱們再生個?生個女兒?”

張美芳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你說什麽瘋話呢,你前途不要了?你前途不要沒事,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可不想讓我跟兒子跟著你受苦,我們過不了苦日子。”

趙澎則:“…………”

說兒女已經不是一個安全話題了,他把話題引到易霆身上,“你知道他丈夫嗎?市局新上任的一把手。”

這一點,倒是著實出乎張美芳的意料之外。

趙澎則看她不是很相信的樣子,給她科普了一下易霆的風光事跡。

大家也算是都在一個大機關裏,誰的光輝事跡還是知道些一二的,尤其像他這種,曾經被領導賞識又差點被放棄,然後又憑借著自己的實力爬上來。

“所以人家比你年輕,比你官大,還比你顧家,你咋不看看人家?”

“……”

張美芳說:“咱們兒子的演出,你可是一次都沒看過吧。這還是第一次來接我們,還是演出結束之後。那人家可是每次都陪著老婆孩子,咱們兒子上回在電視臺的照片還是人家拍的,人家咋能那麽厲害呢?”

趙澎則:“……”

他決定從現在開始,還是不說話的好。

然而,張美芳沒給他這個機會,開口道:“我不管你打什麽主意,也別說我不幫你什麽的。我和夢雪我倆就是緣分,沒有你想的那麽覆雜,你也不用說我們要打好關系什麽的,我們投緣了,就多交往。我們不投緣,就不交往。我們想怎麽交往怎麽交往,你別幹涉,也別用你那一套利益什麽的來約束我。”

趙澎則辯解:“我沒這個意思,我就是給你說一下。你交朋友前,總得了解人家的家庭情況吧。”

張美芳:“最好是這樣。我交的是朋友,又不是她的家庭,我了解那麽多沒用。你也別跟我說這個。”

趙澎則舉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說。”

-

另一邊,許夢雪一家四口回家吃飯。

路上,許夢雪也向易霆問起來,看起來他和張美芳丈夫很熟悉。

“趙澎則,市裏的秘書。”易霆淡淡開口,似乎有些不悅。

許夢雪挑眉:“你不高興什麽?”

易霆:“你關心別的男人。”

許夢雪感覺自己吃了好一個大無語:“孩子都還在呢,你說什麽胡話。”

易霆擰著眉,眼角微微拉著,黑眸中沁著些許委屈神色:“我沒說胡話,我說的是事實。事實就是,你先關心別的男人。”

許夢雪狠狠翻了一個大白眼,“那你還和別的男人說話了呢?你怎麽不說!”

易霆無奈擰眉:“那是男人。”

許夢雪故意學著他的樣子,蠻不講理道:“男人也不行,連個蒼蠅都不行。”

誰知道,易霆卻是笑了。

薄唇輕抿,唇角上揚,黑幽幽的眼睛中透著愉悅的光芒。

“好,我下回註意。”

許夢雪詫異地睜大眼睛,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易霆,無聲地說著“你沒事吧”,易霆卻是恍然不覺,上揚的唇角都壓制不住弧度。

低沈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我真的註意,不讓你吃醋。行吧?”

這語調愉悅得都快能唱歌了。

許夢雪覺得,自己又一次刷新了對易霆的認知。

他還能這樣?

他竟然是這樣的?

這份愉悅一直帶到了家裏。

今天他們安排的是家庭活動日,恰好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孩子們表演完也很亢奮,又是一個普天同慶的日子,這時候窩在家裏正正好。

沒有什麽比一家人待在家裏更好的了

作者有話說:

寫一半把小弟上大學的事給忘了,又返回來寫……

許小弟:你這樣說合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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