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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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那異邦來客說的最後那三個字的話音一落，安冉就嚇得扔了手上的酒杯，喝都不敢喝了。
“餵你是誰啊？你幾個意思啊？想討打是不是？”盛明煬一甩手上的酒杯，杯裏面的酒水全部灑出來，酒杯也磕在地上發出哐啷的聲音。
他滿身怒意地指著那人大罵，幾乎驚動了鳳駕。
但幸虧有太子掩護，盛景賢和盛銘元攔著他，皇後那邊才沒有生疑。
盛明煬被按回席位，但仍是怒火中燒地瞪著那人。
秦將生面子上掛不住，同時也擔心自己帶來的人還會惹出其他事，他連忙起身，微笑著說了幾句好話。
至此這裏的氛圍一度尷尬，誰也不敢亂說話，深怕說錯什麽惹怒了對面那幾位貴爺。
“哦，對不住，我方才失言了，還請各位爺息怒，其實我的意思是說，這位姑娘既在服用藥物，那就不能喝這酒，不然嚴重的話可能會致命的。”
那叫阿卓的男人很快換了另一種語氣，鄭重地解釋著。
這下他們幾人才明白他的意思，盛明煬甚至還追問了這有何依據。
“啊，是這樣的，其實來中原以前我學過一些藥理，加上我的鼻子很靈，能很快聞出各種熟悉的氣味，不瞞各位，我在這種酒裏聞出了釀制它的原料，其中有一種叫‘烏子頭’，這東西雖沒什麽毒，但和你們中原的很多藥物連用的話，會產生一種毒性，此毒很厲害，輕微的話會嘔吐暈倒、產生幻覺，會出現很多不良癥狀，嚴重的話可能會致命。”
男人解釋得很詳細，眾人才恍然大悟。
盛明煬也不再讓安冉碰那酒，改換了其他果飲給她。
阿卓的話立馬讓在場的人警惕，眾人紛紛回憶自己近期有沒有服用藥物的經歷，以防萬一。
“那此毒是慢行毒還是烈性毒？”
“那就要看服用者所食的藥量了，若食甚多，很大可能會成為烈性。”
韓熠驚慌而起，他想起易夢詩還在服藥調理，那豈不是……
“哎熠哥兒，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不管盛明煬怎麽喊，韓熠這一走就沒再回頭。
留下來的眾人大眼瞪小眼，神情迷茫。
唯有方有思，壞了，如果韓熠是要去找易夢詩的話，就大事不妙了！
她立馬起身，與眾人打過招呼後，默默地追了上去。
“嗯？那邊還挺熱鬧的嘛，皇後娘娘您看——”趙王妃一直在觀察孩子們那邊，不，與其說她是在觀察他們，倒不如說她是在觀察盛景賢。
母親還是比較在意自己兒子的，不止是趙王妃，其他人也一樣。
“那個貼著我兒的女孩是誰啊？”
“成王妃不知道嗎？那是欽天監監正安家的千金。”安慶王妃側過腦袋，與成王妃說道。
“這樣啊……唉，只有身材了……”
成王妃打量過安冉，此等身材的女子確實招男人喜愛，可她也清楚自己的兒子是什麽德行，如果真選了此女，那可真是日日夜夜風流了。
四位母親眼睛都伸得老長，巴不得眼珠子直接落在自己兒子身上。
唉，這兒子有女人愁，沒女人更愁。
春宴的歡騰仍在持續著，但宮苑很大，離開正宴百步開外幾乎不受其影響，甚至會被宮苑內飛禽走獸的鳴叫聲掩蓋過去。
宮墻內修建了各式大小建築，甬道相連，樓臺聳立，石山點綴。
奇藤異草郁郁蔥蔥，牽絲引條，百花含苞待放，已可聞星點異香。
來往伺候的宮人零零散散，除去在春宴上的宮人，其他的一般都只是看守的侍衛。
今日所有人的註意力全都在春宴上，邊邊角角的旮旯根本不會有人察覺。
易夢詩站在水榭臺前的假山旁，一身蘭娟芙蓉錦裹身，襯得她身嬌體柔。此色柔冷低調，並不張揚，很容易融於四周景物，一眼恐難得見。
她悠然自在地望著池水中的錦鯉，看著它們自由自在地游著，心中很是羨慕。
若她也能同這些錦鯉一樣自在就好了，不受旁人鉗制，不怕世俗牽絆。
“夫人，我們早些回去吧，不然一會兒世子爺便來找您了。”
白桃大概算了一下時辰，她們出來也很久了，要再不回去就不好了。
然而易夢詩好似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依舊垂眸不語，心思都不知飄到哪裏去了。
“夫人……夫人……”白桃小聲輕喚她，卻也只是喚回了她一半的心思。
“我再待一會兒就回去……”她還不想那麽早回去，那種場合只會讓她頭疼。
她寧願在外頭多停留一會兒，希望把所有的時光都打發掉。
如果她回去的時候，宴席就結束了，那就最好不過了。
“不是夫人……您看那邊……”
“那邊怎麽了？”
易夢詩不清楚她說的那邊是哪一邊，但她也隨意一轉頭，便看到了那抹如青松一般的身影。
白桃的“秦二公子”還尚在喉中，可易夢詩也已經看到了來人，也省得她再提醒了。
“在下見過夫人……”
“秦二公子安……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易夢詩後面那句是對著白桃說的，趁著她身邊還只有白桃的時候趕緊走。
“夫人這是在躲在下嗎？”
“公子多慮了，妾身只是覺得出來已經很久了，再不回去妾身的夫君會擔心的。”
“可在下一來夫人便要走，難道不是在躲嗎？”
秦梓生如星光一樣璀璨的眼瞳望著她，深色的瞳仁裏映著她的影子。
他只是單純地想見她，雖然知道自己單獨見她不妥，世俗枷鎖告訴他不可以這麽做，但那按捺不住的思念如滔天巨浪般湧來，他壓不住，也避不開。
但他今日並不貪心，他只想和她說上一會兒話，只想弄清楚一件事。
“公子要這麽想，妾身也沒辦法，但事實並非如此，請恕妾身先告辭了。”
易夢詩昧著良心說道，她也不想說謊，可她別無選擇。
“你給他納妾了？”
易夢詩的腳猶如被釘子釘在了地上，她肅然回頭，一臉不明地看著他。
他怎麽知曉此事的？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與公子無關，公子越界了。”
“在下並非多管閑事，其實在下想問的，只和夫人有關……”
他們即使在對話，也保持著相當長的一段距離。
即便有不相關的人經過，也只會認為他們是正常的溝通。
“那日在下問夫人過得是否安好，夫人的回答是肯定的……既然夫人和世子過得安好，那又為何要給自己的丈夫納妾呢？難道夫人不是真的愛著自己的丈夫嗎？”
“一對夫婦的日子好壞，不是單純的只看表面，誰說給丈夫納妾的女子不幸福？我與其他女人共侍一夫，我們以姐妹相稱，日子過得甚是和睦。”
“在下不這麽認為，世家大族的後院向來都是爾虞我詐、暗湧四起之地，夫人身在襄國公府那樣顯赫的世家，也絕不可能獨善其身。”
秦梓生能感同身受，因為他同樣是這種環境出身的人。
他從小見過太多的後宅紛爭，也見識過母親是如何為難自己生母的，而他又是怎麽被手足欺辱的，這些種種，只因他們是來自世家大族的孩子。
只要有人的地方在，就存在紛爭，男人的紛爭是沙場和官場，而女子的紛爭就是後宅。
“夫人真的是自願為丈夫納妾的嗎？還是被強迫的？”
“妾身說過了，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和公子沒有關系，妾身先告辭了。”
易夢詩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也不想再和他有太多的接觸，所以她逃了，只留了一段背影給他。
秦梓生呆呆地凝視她的後影，直至那抹倩影消失。
他沈默地握緊雙拳，拳頭上都出現一條條青筋，但他依然沒有任何感覺，只感到心臟一抽一抽地疼。
她如果說這是她自願的，她如果真的像所有人說的那樣幸福，他會願意祝福她。
可在他看來，他們看到的表面並非真相。
夢詩，如果你不幸福的話……
易夢詩的雙腳好像踩上了風火輪，風風火火似的逃離了這裏。
她再不逃開，他們都會有危險。
而且秦梓生的那些話，已然撬開了她的心。
他到現在還想著她，即使她都為人婦，他的心仍未變。
不行不行，她不能在想這些了，他們都已經是陌路人，只有相識一場的關系，再無其他。
易夢詩心血激動得上下流竄，她一心只想著快些回去，全然沒有註意到身邊的動向，連韓熠正朝她走來都沒有發覺。
“是世子爺——”白桃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她得要好好感謝白桃了。
“您怎麽來了？”
“你這麽久都沒回來，我自然是擔心的，你的身子如何？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易夢詩一時跟不上他的腦速，她能有什麽事？這不好好的嗎？
“妾身一切都好，世子爺掛心了。”
“真的沒有不適的感覺嗎？宮苑有太醫當值，如果不舒服的話就傳太醫。”
“妾身真的沒事，您多心了。”
易夢詩浮著一抹純凈自然的笑，單純地以為他這是一般的關心。
她的身子他也是知道的，那郎中早和他說過了，所以她沒怎麽在意。
韓熠沈重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只是又有一團迷霧飄上他心口，他感到堵得慌。
他們一同回去後，全部人尚在。
秦梓生也回來了，他是和方有思一塊兒回來的，而且他們回來得比易夢詩和韓熠還要早。
易夢詩一回來，方有思便湊過來，連同蔣雅文一起，三人歡快地聊了很久，很快就形成了一個小團體。
三個女人一臺戲，韓熠全然插不上她們之間，於是作罷。
他還有一事要即刻弄清楚，他偏過頭去，招手喚來身後的流劍。
流劍俯身下來，耳朵湊近韓熠，仔細聽著主人吩咐。
“去找一位可靠的太醫，悄悄的，讓他在品香閣等我。”
“是，世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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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你是誰啊？你幾個意思啊？想討打是不是？”盛明煬一甩手上的酒杯，杯裏面的酒水全部灑出來，酒杯也磕在地上發出哐啷的聲音。
他滿身怒意地指著那人大罵，幾乎驚動了鳳駕。
但幸虧有太子掩護，盛景賢和盛銘元攔著他，皇後那邊才沒有生疑。
盛明煬被按回席位，但仍是怒火中燒地瞪著那人。
秦將生面子上掛不住，同時也擔心自己帶來的人還會惹出其他事，他連忙起身，微笑著說了幾句好話。
至此這裏的氛圍一度尷尬，誰也不敢亂說話，深怕說錯什麽惹怒了對面那幾位貴爺。
“哦，對不住，我方才失言了，還請各位爺息怒，其實我的意思是說，這位姑娘既在服用藥物，那就不能喝這酒，不然嚴重的話可能會致命的。”
那叫阿卓的男人很快換了另一種語氣，鄭重地解釋著。
這下他們幾人才明白他的意思，盛明煬甚至還追問了這有何依據。
“啊，是這樣的，其實來中原以前我學過一些藥理，加上我的鼻子很靈，能很快聞出各種熟悉的氣味，不瞞各位，我在這種酒裏聞出了釀制它的原料，其中有一種叫‘烏子頭’，這東西雖沒什麽毒，但和你們中原的很多藥物連用的話，會產生一種毒性，此毒很厲害，輕微的話會嘔吐暈倒、產生幻覺，會出現很多不良癥狀，嚴重的話可能會致命。”
男人解釋得很詳細，眾人才恍然大悟。
盛明煬也不再讓安冉碰那酒，改換了其他果飲給她。
阿卓的話立馬讓在場的人警惕，眾人紛紛回憶自己近期有沒有服用藥物的經歷，以防萬一。
“那此毒是慢行毒還是烈性毒？”
“那就要看服用者所食的藥量了，若食甚多，很大可能會成為烈性。”
韓熠驚慌而起，他想起易夢詩還在服藥調理，那豈不是……
“哎熠哥兒，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不管盛明煬怎麽喊，韓熠這一走就沒再回頭。
留下來的眾人大眼瞪小眼，神情迷茫。
唯有方有思，壞了，如果韓熠是要去找易夢詩的話，就大事不妙了！
她立馬起身，與眾人打過招呼後，默默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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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還是比較在意自己兒子的，不止是趙王妃，其他人也一樣。
“那個貼著我兒的女孩是誰啊？”
“成王妃不知道嗎？那是欽天監監正安家的千金。”安慶王妃側過腦袋，與成王妃說道。
“這樣啊……唉，只有身材了……”
成王妃打量過安冉，此等身材的女子確實招男人喜愛，可她也清楚自己的兒子是什麽德行，如果真選了此女，那可真是日日夜夜風流了。
四位母親眼睛都伸得老長，巴不得眼珠子直接落在自己兒子身上。
唉，這兒子有女人愁，沒女人更愁。
春宴的歡騰仍在持續著，但宮苑很大，離開正宴百步開外幾乎不受其影響，甚至會被宮苑內飛禽走獸的鳴叫聲掩蓋過去。
宮墻內修建了各式大小建築，甬道相連，樓臺聳立，石山點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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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往伺候的宮人零零散散，除去在春宴上的宮人，其他的一般都只是看守的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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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夢詩站在水榭臺前的假山旁，一身蘭娟芙蓉錦裹身，襯得她身嬌體柔。此色柔冷低調，並不張揚，很容易融於四周景物，一眼恐難得見。
她悠然自在地望著池水中的錦鯉，看著它們自由自在地游著，心中很是羨慕。
若她也能同這些錦鯉一樣自在就好了，不受旁人鉗制，不怕世俗牽絆。
“夫人，我們早些回去吧，不然一會兒世子爺便來找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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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易夢詩好似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依舊垂眸不語，心思都不知飄到哪裏去了。
“夫人……夫人……”白桃小聲輕喚她，卻也只是喚回了她一半的心思。
“我再待一會兒就回去……”她還不想那麽早回去，那種場合只會讓她頭疼。
她寧願在外頭多停留一會兒，希望把所有的時光都打發掉。
如果她回去的時候，宴席就結束了，那就最好不過了。
“不是夫人……您看那邊……”
“那邊怎麽了？”
易夢詩不清楚她說的那邊是哪一邊，但她也隨意一轉頭，便看到了那抹如青松一般的身影。
白桃的“秦二公子”還尚在喉中，可易夢詩也已經看到了來人，也省得她再提醒了。
“在下見過夫人……”
“秦二公子安……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易夢詩後面那句是對著白桃說的，趁著她身邊還只有白桃的時候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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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多慮了，妾身只是覺得出來已經很久了，再不回去妾身的夫君會擔心的。”
“可在下一來夫人便要走，難道不是在躲嗎？”
秦梓生如星光一樣璀璨的眼瞳望著她，深色的瞳仁裏映著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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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今日並不貪心，他只想和她說上一會兒話，只想弄清楚一件事。
“公子要這麽想，妾身也沒辦法，但事實並非如此，請恕妾身先告辭了。”
易夢詩昧著良心說道，她也不想說謊，可她別無選擇。
“你給他納妾了？”
易夢詩的腳猶如被釘子釘在了地上，她肅然回頭，一臉不明地看著他。
他怎麽知曉此事的？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與公子無關，公子越界了。”
“在下並非多管閑事，其實在下想問的，只和夫人有關……”
他們即使在對話，也保持著相當長的一段距離。
即便有不相關的人經過，也只會認為他們是正常的溝通。
“那日在下問夫人過得是否安好，夫人的回答是肯定的……既然夫人和世子過得安好，那又為何要給自己的丈夫納妾呢？難道夫人不是真的愛著自己的丈夫嗎？”
“一對夫婦的日子好壞，不是單純的只看表面，誰說給丈夫納妾的女子不幸福？我與其他女人共侍一夫，我們以姐妹相稱，日子過得甚是和睦。”
“在下不這麽認為，世家大族的後院向來都是爾虞我詐、暗湧四起之地，夫人身在襄國公府那樣顯赫的世家，也絕不可能獨善其身。”
秦梓生能感同身受，因為他同樣是這種環境出身的人。
他從小見過太多的後宅紛爭，也見識過母親是如何為難自己生母的，而他又是怎麽被手足欺辱的，這些種種，只因他們是來自世家大族的孩子。
只要有人的地方在，就存在紛爭，男人的紛爭是沙場和官場，而女子的紛爭就是後宅。
“夫人真的是自願為丈夫納妾的嗎？還是被強迫的？”
“妾身說過了，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和公子沒有關系，妾身先告辭了。”
易夢詩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也不想再和他有太多的接觸，所以她逃了，只留了一段背影給他。
秦梓生呆呆地凝視她的後影，直至那抹倩影消失。
他沈默地握緊雙拳，拳頭上都出現一條條青筋，但他依然沒有任何感覺，只感到心臟一抽一抽地疼。
她如果說這是她自願的，她如果真的像所有人說的那樣幸福，他會願意祝福她。
可在他看來，他們看到的表面並非真相。
夢詩，如果你不幸福的話……
易夢詩的雙腳好像踩上了風火輪，風風火火似的逃離了這裏。
她再不逃開，他們都會有危險。
而且秦梓生的那些話，已然撬開了她的心。
他到現在還想著她，即使她都為人婦，他的心仍未變。
不行不行，她不能在想這些了，他們都已經是陌路人，只有相識一場的關系，再無其他。
易夢詩心血激動得上下流竄，她一心只想著快些回去，全然沒有註意到身邊的動向，連韓熠正朝她走來都沒有發覺。
“是世子爺——”白桃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她得要好好感謝白桃了。
“您怎麽來了？”
“你這麽久都沒回來，我自然是擔心的，你的身子如何？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易夢詩一時跟不上他的腦速，她能有什麽事？這不好好的嗎？
“妾身一切都好，世子爺掛心了。”
“真的沒有不適的感覺嗎？宮苑有太醫當值，如果不舒服的話就傳太醫。”
“妾身真的沒事，您多心了。”
易夢詩浮著一抹純凈自然的笑，單純地以為他這是一般的關心。
她的身子他也是知道的，那郎中早和他說過了，所以她沒怎麽在意。
韓熠沈重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只是又有一團迷霧飄上他心口，他感到堵得慌。
他們一同回去後，全部人尚在。
秦梓生也回來了，他是和方有思一塊兒回來的，而且他們回來得比易夢詩和韓熠還要早。
易夢詩一回來，方有思便湊過來，連同蔣雅文一起，三人歡快地聊了很久，很快就形成了一個小團體。
三個女人一臺戲，韓熠全然插不上她們之間，於是作罷。
他還有一事要即刻弄清楚，他偏過頭去，招手喚來身後的流劍。
流劍俯身下來，耳朵湊近韓熠，仔細聽著主人吩咐。
“去找一位可靠的太醫，悄悄的，讓他在品香閣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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