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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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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藥

正當雙方劍拔弩張之時,少年身後的屋子裏響起了一道蒼老沙啞的聲音。

“後福,你怎麽去餵個豬食那麽久,這世道亂趕急回屋裏來。”急接著便是步履躊蹴和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音。

扶墨溪他們警惕性瞬間又提高了幾分看向那走來的老人,而老人在看到他們手裏的劍後更是嚇得踉蹌,要不是有身旁的少年扶著他早摔倒了。

老人定了定神後打量起眼前幾人,在看到文逢君後直接眼含淚光激動的上前牽住他的手,“將軍!老身沒想到此生還有機會能再見到您啊。”

湊得近了那老人才發現文逢君在緊閉雙眼面色難堪,“將軍你這是……”

一旁的扶墨溪看這老人著急的模樣不像是要害他們的樣子,遂回道,“他中了王隨之的毒,現下昏迷不醒。”

“這個天殺的竟把將軍害成這樣,那你們是……”低罵完老人又問起他。

扶墨溪如實道:“我們是文將軍的客人,方才與他一同在王宮裏大戰,只可惜寡不敵眾給逃了出來。如今文將軍還不幸中毒,不知老人家能否給個歇腳的地方?”

老人一聽立馬招呼他們往屋裏走,“快快,幾位貴客快往屋裏請,後福你快領他們進去千萬不要被鄰裏發現了。”

兩人領著他們走進那不算大的屋子,原本還算寬敞的屋子因為他們的湧入瞬間變得有些擁擠。

那老人還在說,“房屋簡陋幾位客人莫要嫌棄了,後福你快點去廚房弄些吃的來。”

那名叫後福的應聲便低頭去廚房忙活了,走時還詭秘的瞄了一眼扶墨溪他們,當然他這一眼神沒能逃過衛卿的雙眼,又或者說衛卿從未放下對他的警惕。

莫湫吟看著別無他人的屋內問,“老人家這裏就你們兩個人嗎?”

老人聽見有些傷感的嘆了口氣,“哎,其他人都死光了就剩我們爺孫倆了。”

莫湫吟歉意的寬慰一句隨後便不再說話,倒是賀錦書問來熱水處理傷口。

一旁容清璃看著躺在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文逢君問道:“墨溪,他這個毒怎麽解啊?只是凡體被黑煙侵害了而已。”

扶墨溪答,“其實要解毒也不難,只要為他輸些靈力便好,只是如今我們靈力都受損為他解毒卻是不行,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已經餵他服了丹藥,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我才不擔心他有沒有生命危險呢,他那個一根筋腦子死了再投胎再好不過了。”末了她突然羞赧著臉小聲補充道,“我要真擔心也是擔心你。”

“你說什麽?”其實他是聽見了的,但就是想再聽一次罷了。

她正要掩飾趕巧後福的聲音響起,“吃的來了。”

“好餓啊,墨溪我們快點吃飯吧。”她興沖沖的跑到桌邊,看著後福將那些吃的擺上桌,附身恨恨嗅了一遍。

倒是衛卿上前拿起一個包子聞了一下,瞬間眼露鋒芒看向扶墨溪幾人。

收到暗示扶墨溪幾人皆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這吃食裏被下了藥,隨後只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上前入座。

“幾位貴客快點趁熱吃,雖然這吃食簡陋但好歹管飽,幾位貴客別嫌棄快多吃點。”後福難得熱情的招呼道。

容清璃見此那當真是不客氣,“不嫌棄不嫌棄,這年頭給口飯吃就是再生父母。”

說罷她迫不及待拿起一個熱騰騰的包子就往嘴裏送,直接被燙得齜牙咧嘴的,縱使如此還是一個勁的往嘴裏塞著。

其實她那個乾坤袋裏還有吃的,但她就是不舍得拿出來,畢竟對於她這種人來說懷裏時時有口幹糧才讓她覺得有安全感。

扶墨溪幾人見她吃得歡也只有跟著默默將吃的往嘴裏送,內地裏卻都在暗自調動著靈力。

“奇怪,我怎麽突然覺得那麽困呢……”她話剛剛說完直接雙眼一閉頭一栽,重重磕到了桌子上,暈時嘴裏還塞著口饅頭。

扶墨溪幾人見狀立馬默不作聲統統倒下去裝暈。

“這,這是怎麽回事後福?”老人著急忙慌的上前查看。

後福終於露出真面目,“阿爺別擔心,他們只是被我下藥迷暈過去了而已。”

老人不解的看向他,“好端端的你下藥做什麽?難不成你還想報官嗎?”

“對,我已經報官了,大概要不了多久官差大人就該來了。”

“逆子!”老人雖步履虛浮但還是上前扇了他一巴掌,“你把官差引來你是想要了將軍的命嗎?”

後福雙眼猩紅音量拔高了幾分,“對,我就是想要他文逢君的命!是他文逢君把我們一家害得只剩我們爺孫倆,我難道不該殺了他報仇嗎?”

老人氣得直將拐杖敲地,“你一個十四五歲的娃娃又怎麽會知道當年的恩怨,將軍他可是我們一家的大恩人,要不是將軍只怕都沒有你了。”

後福固執己見的回懟,“阿爺我看你就是老糊塗了,這紫淩國上下哪個不說他文逢君是十惡不赦的?就你還敢把他往家裏帶,知不知道這要被發現我們都得掉腦袋?”

“你,你……”老人已經被氣得接不上話。

後福見此也不由上前扶住站不穩的老人緩和了語氣說,“阿爺你也不用那麽生氣,要怪就怪他們蠢被下藥了都看不出來。”

老人正要再發落不想一道聲音打斷了他,“本來不想打斷你們這些家長裏短的恩怨的,但你說爺蠢爺可就不認了。”

是烏風坐了起來,扶墨溪幾人見狀也不由只得坐起來,倒只剩容清璃還趴在那桌子上是真暈過去了。

後福看見本應暈過去的幾人又坐了起來,震驚到無以覆加,“你,你們,怎麽會?你們不是吃了飯菜暈過去了嗎?”

賀錦書難得出聲嘲諷,“如此低劣的迷藥也就拿來餵豬還行。”

後福見得計劃失敗而他們又是會功夫,當即認下罪責,“給你們下藥和報官的都是我,我阿爺不知情還麻煩你們不要牽連我阿爺。”

被擋在身後的老人急了掙脫上前,“不,是我這個做阿爺的沒有教好他,你們要為難就為難我吧不要為難他。”

眼看得那老人要跪下莫湫吟急的上前將他扶住,“不,老人家你誤會了我們沒有那個意思,我們之所以會裝暈也只不過是權宜之計,既然我們留在這威脅到你們那我們走就是了。”

老人又說,“姑娘這說的那裏話,將軍是我們的恩人只要能救將軍,我們就是把命豁出去都是應該的。”

後福一聽忙把老人拉回,“你們要走就趕緊走,不然等下官差來了就走不了了。”

雖然前者的態度不善但莫湫吟還是同他道了聲謝,接著又對他們說,“為了你們不被牽連,這便得罪了。”

說罷在兩人不解的目光中用靈力將兩人弄暈。

把屋子都弄亂之後幾人也差不多要走了。

烏風走到還在昏睡的容清璃身邊,在她耳邊打了一個響指,隨後雙手交叉抱於胸前不耐煩的叫道,“小丫頭醒醒,該走了。”

還在夢中的容清璃囈語兩聲,“別吵,雞腿烤豬,嘖嘖真香。”

烏風看著她哈喇子都快流一地的模樣,也不慣著一腳將她坐著的長凳踢飛。

“啊!”屁股著地差點沒疼得她眼冒淚花。

“烏風你幹什麽!”她朝他怒吼。

“要走了還睡得跟只豬一樣,認你做妹妹還真是把我的妖臉都丟盡了,那麽低級的迷藥都能中招。”他無語扶額。

“我怎麽就把你臉丟盡了?不對,你什麽時候認我做你妹妹了?你少跟我攀關系。”她一臉嫌棄。

烏風回答的理所應當,“我上次這樣叫你你沒反駁不就是認了?再說我一個大妖認你做妹妹到底是誰沾便宜?”

她站起雙手叉腰嘚瑟,“我體內有魔族公主的精血,你一個大妖能跟魔族公主比嗎?昂?”

烏風正要繼續反擊不巧扶墨溪卻走過來催促,“我們該走了,再耽擱怕官差真要追來了?”

容清璃,“官差?他們發現我們在這了?”

說完她才又發現屋子雜亂的景象還有暈倒的老小,“墨溪這是怎麽了?我不過就是睡了一覺怎麽家都被拆了?”

“先走,路上再和你解釋。”

說罷幾人終於善後好離開了這裏,而在他們離開後不久那些官差也抵達了這裏。

月色下,樹林間,有幾個人影在快速閃動著。

“不是,這一路跑出來怎麽就我一個人來背文逢君啊,說好的輪流呢?”烏風背著文逢君不滿的抱怨。

容清璃回,“誰讓這裏就你力氣最多,上一秒跟病貓大戰完傷重還有力氣跟我吵架,不讓你廢廢力氣都可惜了。”

說完直接運功往前飛去不理他了。

無奈烏風眼珠一轉又想霍霍扶墨溪,“那個扶兄?你看你沒受什麽傷不如這人就換你背背吧?”

扶墨溪只很彬彬有禮的回,“烏兄,我靈力差你是知道的,我要背了人只怕會耽誤腳程。”

說完他也跟上容清璃去了。

至於剩下的三人烏風是一個也不敢叫了,都怪他賊心不死看到喜歡的人都有歸屬了還不願離開,不然現在也不用在這裏背人。

於是一行幾人在山林裏找了一個山洞做隱蔽,剛開始藏的那一天還有士兵來搜查,好在都讓他們用隱身術躲過了,但再到後面就奇怪的再沒有人來搜過他們了。

對此扶墨溪他們也沒太放在心上,只專心的恢覆靈力以及幫文逢君解毒。

很快到第三天時文逢君也解完毒醒過來了,醒來他也只問王隨之這幾天可有搜過他們,在得到答應後眉頭不禁蹙得更深了。

“他的脾氣我知道,他若真狠心要殺一個人是不可能輕易放過他的,現在一點動靜沒有只怕他是在醞釀著更大的陰謀。”

他說完衛卿接道:“你說的我不是沒有猜到,但紫淩國上下我們無人可信,最好的對策唯有我們將身體養好,如此不管他使什麽陰謀我們都還有勝算。”

就這樣他們幾人一連在山洞裏待了七天,這七天裏容清璃是怎麽省吃儉用還是把乾坤袋裏僅有的食物給吃完了。

本來扶墨溪他們修為好不用吃東西也沒事,但偏偏多了個受傷的文逢君,就這樣她不得不將手裏僅有食物分一些給他。

到了第七天太陽剛完全下山時,正在閉目打坐的衛卿卻猛地雙眼圓睜一臉凝重。

“不好,山下有情況!”

聞聲幾人紛紛走過來查看,只不過天色灰暗根本看不清山下發生了什麽。

“這什麽也沒有啊,這麽遠還這麽暗什麽都看不見。”容清璃探出頭張望了半天也什麽都沒看出來。

只身旁的莫湫吟蹙眉神色凝重,聲音極淡的說道,“血腥味,濃烈的血腥味。”

正當她不解時另一邊的烏風又補充,“是人血,不下百人的人血味。”說完他還邪魅的舔了舔牙齒。

倒是角落裏的賀錦書在聞到這股血腥味後眸色一顫,緊接著便被她極力壓制了下去,她的身體需要人血。

沒等容清璃說出話,文逢君已是拿著劍一溜煙匆匆忙忙跑下山去。

速度之快根本沒人來得及去攔他。

“餵!你是不是真傻啊?這些人這麽對你你還巴巴的去救他們,別你救完他們他們還恩將仇報砍了你!”容清璃在後面恨鐵不成鋼的喊著。

“我們快點跟上,若是陷阱就遭了。”

說罷衛卿腳尖一動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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