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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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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境

結界內一片清明,就仿佛置身在水天之中。

腳下是碧藍的海水,他們踩於其上卻不會掉下去,遠處有茭白雲朵將他們環繞,那感覺真像到了仙境。

擡眼望去他們頭頂上還飄懸有一片片木簡,其上皆刻有字。

“我們怎麽到這來了?那上面飄著的是什麽東西?”說話的是容清璃。

“木簡,上面還刻有字,離得有些遠看不清寫的什麽。”回答她的是扶墨溪。

“有東西朝這邊飛過來了!”文逢君指著一處驚呼。

“那是……船?”莫湫吟。

眾人皆看見由遠處緩緩飛來數不勝數顏色各異的小船只,它們那般怡然自得恍若落入無人境的在空中漂游著,在水天之景的襯托下更顯慵懶隨意。

“這船飛得好慢哦。”容清璃嘴上雖在嫌棄著,但其興致不減反增。

衛卿看著那飛來的船只只道:“當心有詐。”

可事實並非如他想的那般,那些飛來的船只只在他們跟前壓低一段然後繼續順著航線往頭頂那些木簡飛去。

烏風懷疑這是在反向引誘他們上船,遂伸出一手將其中一條小船一推,被推倒的小船並無異常撞上旁邊的船只。再一會兒後又自動調整好船身繼續往前飛去。

“看樣子真的沒有危險。”他說。

他說完後容清璃滴溜著眼珠出聲,“反正左右找不到出口,不如我上去給你們探探路。”

說罷她竟就直接躍身上船也不管他們是什麽反應,其實她就是玩心大可沒有真要探路的心。

本還是一驚的扶墨溪在看見她躍上船後,也無異常只隨著船只慢慢飛走這才松了口氣,“清璃差不多你就順著船下來吧,別飛太遠了。”

她沖他回道:“我上去看看木簡上寫的什麽就回來。”說著腳下還晃動起船身,像玩蕩秋千似的。

等到船只飛得足夠高了她伸手接過一塊木簡拿來看,對著上面的字就念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底下的扶墨溪幾人自也是聽到了。

“這是什麽意思啊?自相殘殺?”她滿是疑惑的舉起木簡這邊比比那邊比比思考著其中的含義。

“清璃你看看後面可還有字?”扶墨溪道。

聞聲將木簡一翻,只見在翻過來的一瞬間其上浮現出斑斑墨跡,卻不是字倒像是畫。

“咻!”手中的木簡突然掙脫飛出手掌,朝著一面‘墻’飛去。

木簡一飛到‘墻’上那‘墻’便勾勒出一個個形狀各異的格子,而飛出的木簡正鑲嵌在其中一個格子上。

看著如此一幕眾人皆是狐疑,只文逢君說道“這好像是孩童愛玩的拼圖。”

“拼圖?難道這個設界人是個童心未泯還愛玩拼圖的大小鬼?”容清璃調笑著。

只衛卿嚴肅回道:“說不定這正是我們出去的關鍵。”

“這不是說真的吧?”前者蹙眉。

他們這一路走來都碰上結界就算了,這設界的人還怎麽總喜歡玩歷史回溯,拼圖這種把戲,正常套路不走偏要劍走偏鋒?

衛卿不再遲疑輕輕一躍上了船,船身隨之一晃也無什麽異常。

眾人見此徹底放松了神經,然後一個接著一個也上了船,等所有人都上完也無見有什麽特別,遂都將目光轉移到木簡上。

“你們快看下面!”說話的是文逢君。

眾人隨聲望去只見原本平整的海面就像是坍塌般,一點點破碎下沈著且永無止境,儼然一個無底深淵。

“這是怎麽回事?”烏風問,此刻眾人皆蹙起眉神情凝重。

“完了,這麽深連底都看不到,怕是沒等摔成泥就先餓死了吧。”容清璃蹲在船上往下看楞楞說道。

註意到眾人的情緒都不太穩定,衛卿忙出聲穩住軍心,“結界內一切皆有可能是幻象,大家別慌,如今後路已斷設界人想讓我們完成這個拼圖的心就很明顯了,我們現在只需將拼圖完成就可以出去了。”

說罷他伸手接過一片木簡,“情重姜肱,兄友弟恭”,讀完將木簡一翻面果然上面又浮現出一面圖畫。

木簡‘咻’一下飛到拼盤上落到自己的位置上,看那順序是先於先一片拼圖。

眾人見此不再猶豫,紛紛行動起來。

扶墨溪接過一片讀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讀完也翻過面看著上面浮現的墨跡然後朝拼盤丟去。

可這一次意外卻發生了,本已飛到拼盤上的拼圖又猛地飛回,懸在半空中的所有船就如同遭遇海上風暴般,劇烈翻騰相互撞擊著,容清璃因一直站得不安分船一動便掉了下去。

“啊!!”

扶墨溪一手抓著船沿自己都站不穩可看見容清璃掉下去還是出手想用仙繩將她拉回,到甩出時才發現這結界裏根本不能使用法術。

看著前者掉入深淵他心臟一突再也不顧他想腳一蹬也跟著跳了下去,迎著逆風和無數船只朝容清璃飛去,一把將她扣入懷中。

“別怕,我來了。”說罷他身形一轉,憑著自身紮實的武術功底幾個蹬跳翻轉間平安掉入另一只小船中。

“嘭!”悶響一聲,船身一沈。

扶墨溪掉落時用脊背護住她,容清璃在上他在下兩人豎躺於船內。

海上風暴還沒有停息反之更猛烈了,“抱緊我!”他對著懷中的人說道,然後四肢一展開將二人‘固定’在船身上。

呼呼呼。

所有船只在狂風摧使下不斷相互撞擊,有的已碎做木板,不巧這時有一只船迎面朝扶墨溪他們二人撞來。

眼看著就要撞上,危機時刻扶墨溪雙手奮力一轉整條船都被他翻了過來,以船背擋之。

好在船本身質量可以,險之又險。

好一番驚心動魄之後海上風暴才逐漸平息,幸好大家都有驚無險無人受傷。

劫難過後容清璃還維持著那個手腳緊環住前者的姿勢,她的頭還緊緊貼在扶墨溪的胸肌上,有點硬,不過那劇烈的心跳聲卻聽得格外清晰,仿佛還有血液逆流的聲音。

“清…清璃,你,你可以放開我了。”扶墨溪吞吞吐吐的說出。

人是將他松開了可依舊沒有從他身上離開的意思,只還在劫後餘生的大口呼著氣。

對此他不得不再次提醒道:“清璃,你…你壓到我了。”

她本還在疑惑他說的壓到是哪裏,身軀剛一動扶墨溪就別頭難受悶哼出聲,她不由瞬間臉紅領會。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慌慌亂亂爬起間膝蓋又碰到了某處不可言說的地方,惹得扶墨溪忙往後退了一些。

“沒事。”他有些窘迫的理了理衣服。

容清璃看著他這副憋紅耳根的樣子哪裏像沒事的樣子,但嘴上也不敢再說什麽了,怕越描越黑。

雖然她是有意為之。

能在這種劫難之後還動起歪心思,她都要懷疑自己腦子是不是不正常了。

“餵!你們沒事吧?”正當兩人都尷尬得不知怎麽開口時,頭頂上的烏風出聲喊道。

“呃?哦,我們沒事。”容清璃臉上還掛著兩團可疑的紅暈。

待兩人的船只重新飄回上空時莫湫吟說道:“話說剛剛是怎麽回事?是碰到什麽機關了嗎?”

扶墨溪對答道:“方才我取下一片木簡本要放入拼盤中,可它卻好似排斥般飛了出來。”

“難道這些拼圖還要按順序拼接?還是說這些拼圖中有些是多餘或是拼圖數量不止一副?”賀錦書推測道。

眾人皆不得解,衛卿思索一會兒後接著問道:“你剛才拿的那木簡上寫的什麽?”

扶墨溪覆將木簡上寫的說出,衛卿聽後喃喃將所有的詩句都默了一遍。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情重姜肱,兄友弟恭;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這有什麽問題嗎?”容清璃的學識有限,自是無法一下辨別出其中的差別。

扶墨溪為她解釋道:“這三個詩句表達的意思是不一樣的,第一句的意思是本是同胞兄弟又為何要自相殘殺,第二句就很直白好理解了,講的是兄弟之間感情十分要好,而這第三句表達的意思則是和前面表示的不是一個意思。”

容清璃好奇,“怎麽就不是一個意思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講的不就是你是我老子我是你爹嗎?”

此話一出眾人都忍不住憋笑出聲,扶墨溪則好笑又無奈的繼續為她講解。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不是這麽理解的,雖然也有人一看見就會以為是‘你是你我是我’的意思,但其實不然,它的意思是當王帝就要有王帝的樣子當臣子也得有當臣子的樣子,說的是為人得安守本分莫要做逾矩之事。”

聽他說完容清璃不好意思的害紅臉,嘴上還嘴硬道,“咳咳,我知道它是這個意思啊,這不是看你們都被嚇壞了,想...想逗你們開心嘛,行了,都別笑了。”

“如此說來我們只要再找別的關於兄弟情誼之間的詩句放上去,就可以完成拼圖了?”文逢君這時說起。

衛卿點頭,“現在看來是這樣的。”

“既然這樣那還等什麽,趕緊動手吧”,烏風雙手抱胸,“雖然這裏挺美的,但老子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如此眾人又繼續開始找木簡行動,只是這次卻是把容清璃難住了,好些詩句成語她都不知道其表達的是什麽意思,幸好有扶墨溪在一旁為她講解保住了她的面子。

“好了,終於拼完了!”

最後一片拼圖歸位,整副拼圖也在眾人眼前展現出它其中的圖像,那是一幕牢房內的景象。

牢房內一衣著華麗好似帝王的男子正手舉著酒杯遞於對面穿著囚服的男子,其酒杯中裝的是何物不言而喻。

那身穿囚服的男子四肢皆被厚重的鐵鏈鎖住,身上更是數不盡被抽出血的鞭痕,全身上下無一可看的,只那遮掩在長發下的臉龐格外吸引人。

“那是…那是,是,是”,容清璃手指著拼圖上男子的臉,滿眼驚詫,“是文逢君的臉!”

又是熟悉的話語又是熟悉的場景,難道又是前世今生?

只見在容清璃說完後拼圖上的場景開始變幻起來,那景象栩栩如生好似在看一場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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