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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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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

一連幾天不得出門實在是把容清璃憋得難受,這不這天她就扯著扶墨溪去逛集市。

“墨溪你快點跟上啊,這裏多熱鬧多好玩。”她一邊牽著扶墨溪一邊興高采烈地往人群中擠。

“你慢點跑,別走丟了。”他無奈的喊著手卻是將她牽得更牢。

“那裏好像有雜耍的,我們也去看看!”前者根本就沒將他的話聽進去,又是拉著他就擠進圍觀人群中。

好不容易擠到裏面眼前突然噴來一團火焰,嚇得她一個不穩險些摔倒,幸好身後的扶墨溪及時將她抱住。

原本他們也只是一個擁抱相對的姿勢,可周圍的人實在太多,擁擠間扶墨溪被人撞了一下,身體往前一送額頭一個不慎撞上容清璃的額頭。

如此近距離相對,彼此呼出的鼻息更是全呼在對方臉上,容清璃心頭一癢,看向扶墨溪的臉已不自覺微紅。

這種姿態落到扶墨溪眼中又怎不是致命誘惑,他當即忍不住全身難耐,一點一點往前直朝她嘴唇而去。

見此,明白他意圖的容清璃瞬間全身緊張起來,抓著他的手也不禁緊張的抓緊,那雙烏黑的眼珠更是不知該往哪看好。

就在扶墨溪的嘴唇將要碰上她的嘴唇之時,一道呵斥聲硬生將他們打斷。

“你們這對小娃子做什麽!大庭廣眾之下還有孩子都看著呢,要親熱回家親熱去!別教壞小孩子!”

說話的是一個阿婆,此時那阿婆正捂著自家孫子的眼睛,滿臉厭惡的說道。

這時容清璃和扶墨溪才看見,周圍的人皆不知什麽時候起全都齊齊望向他們這邊,那些帶有孩子來的更是直接將他們的眼睛捂住。

這下是徹底羞得容清璃滿臉通紅,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們兩這‘光榮偉績’就能傳得家家戶戶皆知,這光是想想就能讓她不敢出門。

惱羞至極的她捂住臉就跑出人群,身後的扶墨溪更是個臉薄的,也是用袖子左右擋著臉踉踉蹌蹌擠出人群。

周圍有些早成家的男人見扶墨溪這樣不由笑道:“這剛成家的小郎官就是臉皮薄得很,跟自家小娘子親個嘴怎麽了?更親熱的不都做過了?被旁人撞見這個有甚好害羞的,哈哈哈!”

一聽見這個容清璃恨不能將臉捂得更嚴實腳下也跑得更快些,可這樣不看路可想而知會發生什麽,她又摔了。

“當心!”

她再一次被追上來的扶墨溪及時接住,這一下身後那群男人笑得是更大聲了,她腦羞又一次將扶墨溪甩開逃離人群。

她跑得極快,等扶墨溪再跑上來時已是十來分鐘之後的事,他看見她站定在那裏一臉懊惱的雙手交叉抱胸憤憤然。

正想著安慰她,前者卻神態一個大轉變道:“撞邪了真是,我容清璃自小被多少人嘲笑過我都不在乎,憑什麽他們笑一下我就要躲起來,不行!我得找他們理論去。”

見得她真要回去,嚇得扶墨溪趕忙將她攔住,“清璃他們人都走完了,我們還是走吧。”

“那怎麽行,我從小到大跟別人吵架就沒輸過,別人都把我笑成那樣了我怎麽能不理論去。”這回容清璃是直接擼起袖子就要開幹。

扶墨溪再一次將她拉住,雖然剛才那些人看他們的神情還有那些話是他這麽多年感覺最好的,但他也確實對此害羞靦腆不敢再面對。

“清璃你餓不餓,要不我請你吃飯?!吃最貴的!”他急了。

這話一出還真就叫住了她,她扭扭捏捏面上裝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說出的話卻截然相反。

“好吧,今天要不是因為那些人都走了我才不會罷休,剛好有點餓了,就陪你一起去吃飯吧。”

不多時兩人便現身在最貴的酒樓裏,容清璃還故意要了一間最貴的包廂。

“小二把你們這裏最貴的飯菜都給我上齊!”她喊得十分豪邁,仿佛她才是那個請客的人。

那小二一聽笑得那是滿面如花,剛要走她又補充道:“小二你們這裏有青梅酒沒有?”

小二笑得更深,“姑娘真是有眼光,本店的招牌酒就是青梅酒,不知姑娘要幾壺?”

眼見容清璃正在興頭就要報出一個大數字,扶墨溪又趕忙制止,“清璃我們吃菜就夠了,不可浪費。”

前者回看向他,不答反說道:“墨溪,說起來你是不是沒喝過酒?”

他正要含糊過去容清璃又是連忙道:“你肯定沒喝過,我聽說你們扶臻派是不允許喝酒的,你肯定不會偷偷去喝。”

“小二先給我上三壺!”她倒要看看他是什麽酒量,“墨溪你放心,這青梅酒喝不醉人,跟水似的。”

扶墨溪說不過她只得等著小二將酒菜上齊。

又不過一刻鐘,滿滿一桌菜還有那三壺酒已是上齊。

她拿起酒壺‘咕嚕咕嚕’就給他倒了一大碗,“墨溪你快嘗嘗,這青梅酒真沒什麽酒味,但是好喝!”

他極艱難的捧起碗小小抿了一口,“還真是,這酒不似世人口中說的辛辣如姜,聞起來還有濃濃的青梅清香,雖不甜但卻好喝。”

“不甜嗎?我怎麽覺得挺甜的。”她不以為意的大灌一口。

“各人各味罷。”說完他又只是小抿一口。

轉眼,吃吃喝喝間三壺酒已盡下肚。

屆時的扶墨溪滿臉通紅嘴角還擒著憨笑,而對面喝得比他還多的容清璃也只是微醺狀態。

“墨溪你該不會是醉了吧,臉紅成這樣。”她懶懶的問道。

前者看向她的雙眼已開始飄忽,“我,我沒醉……我只是頭有些暈臉有些燙。”

聽罷容清璃當即忍不住歪身大笑道:“哈哈哈……醉就醉了唄,你沒練過酒量會醉不丟人,不過說起來你算是你們扶臻派第一個偷偷喝酒的人了吧。”

“應該是第一個。”說完也不知他是被點中什麽笑穴竟又‘嘿嘿’傻笑起。

“你傻笑什麽呢?”接著她又小聲道,“笑得還怪可愛的。”

大抵她也是真有些醉了吧。

可惜對方卻沒有聽清她說的,“嗯?你說什麽?”

“說你傻呢。”

聽者對此連連搖頭,“我不傻,我比我那些師兄弟們都要聰明許多呢,只是比不得衛卿師兄。”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扶墨溪又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其實一直都很想取代他。

“我想知道像他那樣天賦異稟,受盡掌門長老的寵愛,就連出個門都會被百姓註視是什麽滋味?那種感覺肯定很好吧。”

容清璃正要出口安慰他,他卻又一個憨笑釋然道:“不過後來想想,像他那樣眾人都將他高高捧起,如果有一天他稍微不努力一點或者退步一點,大概受到的責備謾罵都是千倍百倍的吧,而且他身上的擔子太重將來要處理的瑣事也太多。

“如此一想想,我只是想擁有他的風光,而這些一並的後果和責任我卻承擔不起,倒還不如自己活自己的,雖卑微如廝但活得像自己總比活成別人的影子強。”

說到這他騰地站起身,眼看著他就要走容清璃忙將他拉住。

“你幹什麽去?”

回答她的只是簡短三字,“做自己!”

“等等!先把賬負了。”說著已是伸手去掏對方的錢袋。

走時她還不忘將那桌沒吃完的菜收入乾坤袋中。

一路搖搖晃晃,在經過一塊冬棗果園中扶墨溪終於停下腳步。

他望著那些掛滿樹的冬棗,莫名又是一個憨笑起。

身旁的容清璃正覺出他想摘冬棗要拉住他時,他已先一步飛過籬笆來到園內。

容清璃無奈只得也一個躍身飛進,總不能看著他醉酒不管吧。

“我們快走,這是別人的果園要是被發現就遭了。”她伸手去拉他,卻被他一個狐貍脫身躲過。

“嘿嘿,你抓不到我!”在這一刻才真正在他臉上看到一點簡單如孩童的快樂。

“清璃,這冬棗真甜!你也嘗嘗。”他將咬了一小口的冬棗遞於她。

容清璃並沒有接過他手上的冬棗而是另外從樹上摘了一顆來吃,她雖不像閨閣大小姐扭扭捏捏狀,但這種同吃一個冬棗的事她還做不來,她可不想剛剛鬧市上的事再發生一遍。

當然昨天晚上主動抱他的事另說。

“清璃你生得真好看。”這邊正吃著那邊就猝不及防冒出一句。

“噗!”容清璃猛地岔氣噎住。

他怎麽了?難不成是酒精灌溉突然情商增長了?!

還是腦子抽抽了?!雖然她自認長得也不賴,但在莫湫吟這樣的大美女面前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你你你你說什麽呢?!”她肯定是聽錯了。

這次扶墨溪沒有再回答她的話,而是只對著她傻笑。

“你傻笑什麽呢?”她不解,“從剛剛就一直在笑,有什麽好笑的?”

他搖頭,“我也不知道笑什麽,大概是覺得你好笑吧。”又是一笑。

我好笑?我是個笑話?!呵呵,笑不出來。

“你不會是酒精過敏了吧?”她突然想起以前見過的那些酒精過敏的人,他們也是像他這樣止不住的傻笑,不過又有些過敏的人甚至丟掉性命。

他又是搖頭,“不知道。”

“肯定是過敏了,這可怎麽辦好。”早知道她就不拉他喝酒了。

就這一句話的功夫眼前的扶墨溪又是閃身到另一邊摘起冬棗,將摘下的冬棗一個個往乾坤袋中丟,深不見底。

“你幹什麽?”她拽住乾坤袋急聲問道。

而扶墨溪的回答也是夠實誠,“偷棗。”

“這可是果農辛辛苦苦種的,別人就等著賣了賺錢呢,怎麽能偷!”

容清璃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竟也會有一天像當初的他那樣說出這些話,當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就偷!”他硬氣道,還欲將乾坤袋搶回。

“不行!”她死拽著乾坤袋不放。

“給我!”

“不給!”

他搶不過還真就像孩童一樣撒氣一掌往棗樹上打去,令其掉個精光。

這下扶墨溪也不跟她搶了,直接去撿起地上的冬棗。

容清璃則是扶額苦惱狀,他果然還是別放飛自我的好。

“餵!你們兩個幹什麽的!”果農的呵斥聲如期響起。

她正想拉起地上的扶墨溪開溜,哪知他卻先一步拉起她就跑。

跑時她好像還瞥見他雙眼放光嘴角含笑的樣子?他好像很興奮期待的樣子?!

如此容清璃便在扶墨溪的帶路間在果園裏東跑西竄了一圈又一圈,惹得果農在身後瘋狂揮著鋤頭問候祖宗十八代的叫罵。

他們又一次以小偷的身份被追著咒罵,果然天命不可違該來的還得來。

不過雖如此,但容清璃知道此刻的扶墨溪是真正輕松快樂的。

從出生到現在他大抵是第一次釋放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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