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不相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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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不相負（3）
陳生感覺梁夕在自己脖子上，在系東西，“在系什麽？”
“平安符。”
“多久求的？”
他記得自己剛剛一直跟著她的。
剛才進殿的時候，陳生在門外等她，“剛剛在跟師父談話的時候。”
梁夕系好，給他塞進裏衣去，在他耳邊，“生日快樂。”
陳生怔住了，又松弛下來，“夕夕。”
“嗯？”
“生日禮物，不是昨天晚上就——”
陳生的接下的話，已經被梁夕用手，緊捂在嘴裏，“你別亂說。”
等了會，梁夕松開，陳生笑了一聲。
陳生還沒從情緒裏面出來，就被梁夕緊拍了幾下肩。
“怎麽了？”
梁夕擔心的語氣，“你看前面。”
陳生停住往前方看去，一個老婦人跌坐在濕漉漉的路上，傘被遺在旁邊，還有一個布袋子。她在用手努力地往上撐，試了幾次，還是沒成功。
“夕夕。”陳生有些焦急。
梁夕懂他的意思，她也想這樣做，“你快放我下來。”
陳生屈膝，梁夕下來。
“我們過去看看。”
梁夕一把拉起他的手，“走。”
等他們快步走到老婦人面前時，兩人配合默契，陳生去撿傘，梁夕拾布袋子。
梁夕看老婦人臉上並沒有焦急，她只是忍受著疼痛。然後，看他們過來幫她，是一臉的輕松，鎮靜地開口，“小夥子，姑娘，謝謝你們的熱心。”
陳生蹲下來說，“大娘，您現在感覺身體哪裏痛，痛得厲害麽，我打算抱你到對面去，可以動您麽？”
梁夕看了一眼，這離大馬路不是很遠，對面就有一個大型超市，應該有座位。
老婦人用一只手在後背扶著，“路太滑，摔了一跤，尾椎骨疼，不礙事，年紀大了，腿腳又不方便，不是很疼。”
梁夕說:“陳生，把傘給我。”
他們只需要一個眼神，其餘的就不用多說了。陳生遞給她，然後，將老人的姿勢擺正，一把抱起來。梁夕挎著布包，本來在他們後面撐著傘，快步挪到陳生的右面。他們步伐適中，他和她配合默契。
“小夥子，我家離得不遠，本想到超市買點東西，結果摔了，謝謝你們了。”
陳生認真答道：“大娘，我應該的。”
“待會兒，我給我兒子打電話，讓他開車來接我的時候，好好感謝你們。”
他們停在路口，等紅路燈。
陳生面露難色，梁夕替他解圍，“大娘，不用，這沒什麽的。”
“不行，你們幫了我，剛剛過去好些人，只有你們幫助了我！”
梁夕看老人態度堅決，“那這樣，不如等會兒，你坐上車後，把您的傘送我們，這樣行麽？”
陳生看了一眼梁夕，梁夕也看他。
老人回答，“好啊！”
紅燈之後，閃了幾下，綠燈了。
他們在超市門口坐著，沒一會兒，老婦人的兒子就開車來了，跟他們道謝之後，就扶著老人上車，離去。
留下一把傘。
他們撐著這把傘，去吃午飯。
下午，他們逛了很多地方。
傍晚，臥室。床尾處，他們面對著，雙手拉著彼此的手，註視著彼此。
陳生有一些話想對她說，“夕夕，今天是我度過的人生中最快樂的生日！”
梁夕靜看了他一會兒，“陳生，對我而言，不止今天，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覺得，似靜水流深般美好！”
陳生感到吃驚，“真的？”
“嗯。”梁夕繼續，就如今天的事兒，“今天在西湖，我們一起幫助那個老人，你當時是怎麽想的？”
陳生不理解，“怎麽了麽？我沒想什麽，我就是想幫助她，下意識反應吧。”
“當時我的下意識反應，跟你是一樣，說明我們內心深處，是通融交匯的。”
她當時就覺得，他們是對的伴侶，月老的紅線，識人識心！
陳生點頭，“嗯，夕夕，說得對。”
梁夕抽出手，舉高，“抱抱。”
陳生一把將她攬起，她環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片刻，兩個人的呼吸都有些紊亂，梁夕感覺，陳生的手，越來越緊！
他們默契無言，只是靜靜地去感受著……
陳生氣息不穩，“夕夕——”
梁夕也喘得厲害，“怎麽了？”
“我想……”陳生不敢說完整。
“想什麽？”梁夕總是這樣，總是讓他在這種時候，說出他最真實的欲望。
他緊皺著眉，越來越痛苦。
剛才接吻的時候，她就已經感受到了，繼續逼問，“嗯？”
陳生還是沒抵過她，終是說了出來。
“好。”
洗漱室，花灑下面，濕了兩個人。
陳生像一個朝聖者，虔誠般的註視著她身上的傷疤，面露難色。
梁夕感覺到了，“是不是很難看？”
陳生又看回她的眼睛，“不。”他猛然抱緊她，“我在想你當時該有多痛！”
“都過去了！”梁夕拍了拍他的背。
一切都結束後……
鏡子前。
梁夕坐在椅子上，圍著一張白色的理發布，陳生站在她身後，“開始吧。”
陳生盯著鏡子裏的人，“嗯。”
工具是他們今天下午，專門去買的。
梁夕看著鏡子裏，陳生剪頭發的樣子，原來是這樣啊——細致入微，神情專註，專註到他眼裏只有手中的發。
“陳生？”
“嗯。”
“你還答應過我一件事兒！”
陳生停了，梁夕看他楞住，想必是忘了，提醒他，“在電話裏，你答應過的。”
他終於想起來了!
放松下來，又開始了動作，“嗯，記得，等我給你剪完頭發，教你。”
梁夕嘴角上揚，“好！”
他們之間有太多事，不能當下及時滿足，只能一件一件的堆著，等見面了，再一件一件，信守承諾。她覺得，這樣也不錯，等思念成疾，再及時就醫！
陳生結束了，“好了。”
梁夕看著鏡子裏，頭發短了好一截，發梢處理得也不錯，真好看。
梁夕對著鏡子，“第一次啊？”
陳生回答她，“第一次。”
“真好看。”
“夕夕喜歡就好。”
“那我以後，都要你給我剪！”
不是疑問，是明確要求。
陳生看著鏡子裏的她，“好。”
陳生解開理發布，“你先去外面等我，我收拾好，就出來。”
梁夕點頭。
她走出來，坐在床尾。
眼睛看著那扇門，然後略過那幾層書架，再移到書桌。
桌上怎麽會有張白紙，她記得自己收拾幹凈了啊？
梁夕走了過去，一看，紙上面寫了兩行字，筆法剛勁有力。拿起來，她認得，這是陳生的字，他是什麽時候寫的？
梁夕看著上面的兩句話，輕讀出聲，“心中縱有十年情，卻與佳人難一見。今朝如願續良緣，又是與妻多離散。”
梁夕讀完，眼眶開始濕潤，短短的兩行字，她讀到了他的心酸，也窺探見了他這十年的無望等待，還有，他對她的情，他將她視若珍寶!
又看向那扇門，她的陳生真的很好，很好很好，她也好愛好愛。如此珍貴的人，如此珍貴的情，上天待她，真的不薄！
她走到窗邊，推開窗，讓冷空氣灌進來，壓一壓心中的觸動，她怕他出來的時候，讓他看見自己眼睛滿是淚水。
從洗漱室傳來陳生微弱的聲音，“餵。”
“呵，現在才想起。”
“杭州，……下次。”
……
聽這個語氣，應該是陳渝打來的。
她關上窗，洗漱室門開了，梁夕轉過身，看見陳生單手裏提著那把椅子，走了過來，“好了麽？”
陳生放好椅子，嗯了一聲。
梁夕走過去，“是玉兔打來的？”
“嗯。”陳生看著桌上空的，有一瞬間的疑惑，但又釋然。
梁夕剛才已經把它收好了!
“來，坐下，我教你。”
梁夕看著他，沒說什麽，側身坐下。
陳生在她背後，他彎腰緊靠著她，一如早晨，抽出筆又翻出紙，“給。”
梁夕接過筆來，懸在紙上。
陳生的一只手按著紙，一只手微攥著，放在她的手旁邊，“想寫什麽？”
身下傳來一聲輕弱，“你的名字。”
陳生沒動，看著那張白紙，“好。”
然後，他握住她的手，開始下筆。
陳生的手真的很有力，他幹燥而寬厚的手掌，將她的手，全部都封住了。梁夕手上松了勁兒，她想全部跟著他手上的力量走。一收一緊；每一筆，錯落有致。
梁夕看著紙上兩個字，梁夕。
不是他的名字，是她的名字。
“怎麽不是你的名字？”
陳生笑了，“我想寫夕夕的名字。”
“可我想讓你教我寫你的名字！”
陳生看著桌角那盞小燈，伸手摁亮。
昏黃的燈光一起，兩人都看過去，光裏的兩個人，是那麽安靜和諧。
陳生也想要她的直白，“為什麽？”
“因為。”梁夕頓了一下，換了情緒，低語道：“我喜歡這兩個字。”
你知道麽，每當陳生這兩個字，出現在我的視線，心就像潮水湧來。
陳生嗯了一聲，提筆。
又是這樣，一筆一畫，點到為止，克制，正如他的感情，他的為人。
陳生兩個字，在梁夕二字的下方，正對著，“還想寫什麽？”
梁夕看著這對名字，她想將這張紙也收藏了。還寫什麽？
順著昏黃，看向那盞燈。
那就再寫一句話吧，“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好。”
然後，紙上就是這樣——
梁夕
陳生
驀然回首，
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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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生感覺梁夕在自己脖子上，在系東西，“在系什麽？”
“平安符。”
“多久求的？”
他記得自己剛剛一直跟著她的。
剛才進殿的時候，陳生在門外等她，“剛剛在跟師父談話的時候。”
梁夕系好，給他塞進裏衣去，在他耳邊，“生日快樂。”
陳生怔住了，又松弛下來，“夕夕。”
“嗯？”
“生日禮物，不是昨天晚上就——”
陳生的接下的話，已經被梁夕用手，緊捂在嘴裏，“你別亂說。”
等了會，梁夕松開，陳生笑了一聲。
陳生還沒從情緒裏面出來，就被梁夕緊拍了幾下肩。
“怎麽了？”
梁夕擔心的語氣，“你看前面。”
陳生停住往前方看去，一個老婦人跌坐在濕漉漉的路上，傘被遺在旁邊，還有一個布袋子。她在用手努力地往上撐，試了幾次，還是沒成功。
“夕夕。”陳生有些焦急。
梁夕懂他的意思，她也想這樣做，“你快放我下來。”
陳生屈膝，梁夕下來。
“我們過去看看。”
梁夕一把拉起他的手，“走。”
等他們快步走到老婦人面前時，兩人配合默契，陳生去撿傘，梁夕拾布袋子。
梁夕看老婦人臉上並沒有焦急，她只是忍受著疼痛。然後，看他們過來幫她，是一臉的輕松，鎮靜地開口，“小夥子，姑娘，謝謝你們的熱心。”
陳生蹲下來說，“大娘，您現在感覺身體哪裏痛，痛得厲害麽，我打算抱你到對面去，可以動您麽？”
梁夕看了一眼，這離大馬路不是很遠，對面就有一個大型超市，應該有座位。
老婦人用一只手在後背扶著，“路太滑，摔了一跤，尾椎骨疼，不礙事，年紀大了，腿腳又不方便，不是很疼。”
梁夕說:“陳生，把傘給我。”
他們只需要一個眼神，其餘的就不用多說了。陳生遞給她，然後，將老人的姿勢擺正，一把抱起來。梁夕挎著布包，本來在他們後面撐著傘，快步挪到陳生的右面。他們步伐適中，他和她配合默契。
“小夥子，我家離得不遠，本想到超市買點東西，結果摔了，謝謝你們了。”
陳生認真答道：“大娘，我應該的。”
“待會兒，我給我兒子打電話，讓他開車來接我的時候，好好感謝你們。”
他們停在路口，等紅路燈。
陳生面露難色，梁夕替他解圍，“大娘，不用，這沒什麽的。”
“不行，你們幫了我，剛剛過去好些人，只有你們幫助了我！”
梁夕看老人態度堅決，“那這樣，不如等會兒，你坐上車後，把您的傘送我們，這樣行麽？”
陳生看了一眼梁夕，梁夕也看他。
老人回答，“好啊！”
紅燈之後，閃了幾下，綠燈了。
他們在超市門口坐著，沒一會兒，老婦人的兒子就開車來了，跟他們道謝之後，就扶著老人上車，離去。
留下一把傘。
他們撐著這把傘，去吃午飯。
下午，他們逛了很多地方。
傍晚，臥室。床尾處，他們面對著，雙手拉著彼此的手，註視著彼此。
陳生有一些話想對她說，“夕夕，今天是我度過的人生中最快樂的生日！”
梁夕靜看了他一會兒，“陳生，對我而言，不止今天，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覺得，似靜水流深般美好！”
陳生感到吃驚，“真的？”
“嗯。”梁夕繼續，就如今天的事兒，“今天在西湖，我們一起幫助那個老人，你當時是怎麽想的？”
陳生不理解，“怎麽了麽？我沒想什麽，我就是想幫助她，下意識反應吧。”
“當時我的下意識反應，跟你是一樣，說明我們內心深處，是通融交匯的。”
她當時就覺得，他們是對的伴侶，月老的紅線，識人識心！
陳生點頭，“嗯，夕夕，說得對。”
梁夕抽出手，舉高，“抱抱。”
陳生一把將她攬起，她環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片刻，兩個人的呼吸都有些紊亂，梁夕感覺，陳生的手，越來越緊！
他們默契無言，只是靜靜地去感受著……
陳生氣息不穩，“夕夕——”
梁夕也喘得厲害，“怎麽了？”
“我想……”陳生不敢說完整。
“想什麽？”梁夕總是這樣，總是讓他在這種時候，說出他最真實的欲望。
他緊皺著眉，越來越痛苦。
剛才接吻的時候，她就已經感受到了，繼續逼問，“嗯？”
陳生還是沒抵過她，終是說了出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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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生像一個朝聖者，虔誠般的註視著她身上的傷疤，面露難色。
梁夕感覺到了，“是不是很難看？”
陳生又看回她的眼睛，“不。”他猛然抱緊她，“我在想你當時該有多痛！”
“都過去了！”梁夕拍了拍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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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夕坐在椅子上，圍著一張白色的理發布，陳生站在她身後，“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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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是他們今天下午，專門去買的。
梁夕看著鏡子裏，陳生剪頭發的樣子，原來是這樣啊——細致入微，神情專註，專註到他眼裏只有手中的發。
“陳生？”
“嗯。”
“你還答應過我一件事兒！”
陳生停了，梁夕看他楞住，想必是忘了，提醒他，“在電話裏，你答應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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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下來，又開始了動作，“嗯，記得，等我給你剪完頭發，教你。”
梁夕嘴角上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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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夕對著鏡子，“第一次啊？”
陳生回答她，“第一次。”
“真好看。”
“夕夕喜歡就好。”
“那我以後，都要你給我剪！”
不是疑問，是明確要求。
陳生看著鏡子裏的她，“好。”
陳生解開理發布，“你先去外面等我，我收拾好，就出來。”
梁夕點頭。
她走出來，坐在床尾。
眼睛看著那扇門，然後略過那幾層書架，再移到書桌。
桌上怎麽會有張白紙，她記得自己收拾幹凈了啊？
梁夕走了過去，一看，紙上面寫了兩行字，筆法剛勁有力。拿起來，她認得，這是陳生的字，他是什麽時候寫的？
梁夕看著上面的兩句話，輕讀出聲，“心中縱有十年情，卻與佳人難一見。今朝如願續良緣，又是與妻多離散。”
梁夕讀完，眼眶開始濕潤，短短的兩行字，她讀到了他的心酸，也窺探見了他這十年的無望等待，還有，他對她的情，他將她視若珍寶!
又看向那扇門，她的陳生真的很好，很好很好，她也好愛好愛。如此珍貴的人，如此珍貴的情，上天待她，真的不薄！
她走到窗邊，推開窗，讓冷空氣灌進來，壓一壓心中的觸動，她怕他出來的時候，讓他看見自己眼睛滿是淚水。
從洗漱室傳來陳生微弱的聲音，“餵。”
“呵，現在才想起。”
“杭州，……下次。”
……
聽這個語氣，應該是陳渝打來的。
她關上窗，洗漱室門開了，梁夕轉過身，看見陳生單手裏提著那把椅子，走了過來，“好了麽？”
陳生放好椅子，嗯了一聲。
梁夕走過去，“是玉兔打來的？”
“嗯。”陳生看著桌上空的，有一瞬間的疑惑，但又釋然。
梁夕剛才已經把它收好了!
“來，坐下，我教你。”
梁夕看著他，沒說什麽，側身坐下。
陳生在她背後，他彎腰緊靠著她，一如早晨，抽出筆又翻出紙，“給。”
梁夕接過筆來，懸在紙上。
陳生的一只手按著紙，一只手微攥著，放在她的手旁邊，“想寫什麽？”
身下傳來一聲輕弱，“你的名字。”
陳生沒動，看著那張白紙，“好。”
然後，他握住她的手，開始下筆。
陳生的手真的很有力，他幹燥而寬厚的手掌，將她的手，全部都封住了。梁夕手上松了勁兒，她想全部跟著他手上的力量走。一收一緊；每一筆，錯落有致。
梁夕看著紙上兩個字，梁夕。
不是他的名字，是她的名字。
“怎麽不是你的名字？”
陳生笑了，“我想寫夕夕的名字。”
“可我想讓你教我寫你的名字！”
陳生看著桌角那盞小燈，伸手摁亮。
昏黃的燈光一起，兩人都看過去，光裏的兩個人，是那麽安靜和諧。
陳生也想要她的直白，“為什麽？”
“因為。”梁夕頓了一下，換了情緒，低語道：“我喜歡這兩個字。”
你知道麽，每當陳生這兩個字，出現在我的視線，心就像潮水湧來。
陳生嗯了一聲，提筆。
又是這樣，一筆一畫，點到為止，克制，正如他的感情，他的為人。
陳生兩個字，在梁夕二字的下方，正對著，“還想寫什麽？”
梁夕看著這對名字，她想將這張紙也收藏了。還寫什麽？
順著昏黃，看向那盞燈。
那就再寫一句話吧，“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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