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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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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的了

寒假過得平靜又稍顯無聊,小魚望著窗外,有點想念在學校的時候。有小夥伴一起聊天,討論下增長大賽,還能見到南珂暖暖的笑臉。想到這兒,不覺得輕嘆了一口氣,劃開手機,點開了南珂的對話框,傻傻的發呆。

突然對話框裏彈出一條消息,小魚嚇得一下子把手機丟了出去,有瞬間緩過神趕緊伸手抓了回來。動作之連貫讓小魚自己都驚嘆,自己的運動神經竟然這麽好,不搞點運動實在太浪費了。

“開工了,碰個面吧”南珂發過來。

“Now”

“Now”,南珂秒回,“我在學校的涼亭等你”

冬天,涼亭,還真搭配。小魚一邊嘲笑著這個決定,一邊抓起外套裹上圍巾就往外跑。

清冷的空氣配上和煦的陽光,讓小魚的心情格外爽朗,腳下的步子輕快,一點也沒被厚重的外套耽誤了內心的輕盈。遠遠看著南珂朝自己舉起手臂示意,小魚停下腳步,深深吸了口氣,大步走了過去。

“來看看這個。”南珂打開電腦,又遞給小魚耳機。

南珂的手很大,手指修長,耳機在他掌心看起來就像兩個長著長長尾巴的小豆豆。小魚伸手捏起耳機豆豆,轉向屏幕。“這是?”

“過去幾年決賽現場的視頻。”南珂說,眸子裏閃著興奮和向往的光,但語氣,一如平常。

“我的任務是看視頻?”小魚有點困惑,轉頭看著南珂。這家夥不是在逗我吧,大冬天的跑出來,就為了看視頻?

“這很重要。以史為鑒可以明得失,看過往的案例可以知道組委會關註的點,和思考評價案例的思路。我也是拜托了好幾個師哥師姐才輾轉拿到的,剛拿到的。”南珂故意把“剛”字說的重重的,想來是費了很多時間和精力。

“所以,從一開始起,你就打算讓我來負責這個,只是,當時還沒拿到視頻?”小魚讀懂了。

南珂點點頭,如釋重負。“需要你扮演一個挑戰者的角色,做紅藍對抗,思路就借鑒視頻裏面評委們的提問。”南珂信心滿滿地說,“這並不需要過多的嘗試積累,只需要結合他們的思路去挖掘背後的邏輯就能發揮作用。你有著非常好的邏輯推理和演繹能力,批判精神也棒,再加上那股子不服輸的勁兒,你絕對可以的,是最適合的人選。”

小魚擡起頭,看到南珂堅定的眼神和充滿鼓勵的微笑,怔怔在那兒,突然眼睛一酸,淚水溢了出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明明在被深深的認可與肯定之下心底裏開心,溫暖,又動力十足,可怎麽就哭了。更慌亂的是南珂。他蹲下身來,關切地問,“怎麽了,好好的怎麽哭了?我說錯什麽了,還是哪兒不舒服?”此刻手足無措的南珂,除此之外,也不知道能做些什麽。

小魚抹了抹淚,抽泣了一下,嘴硬的說,“是陽光,有點晃眼睛。”然後扭過頭去。

“這回呢。”南珂招呼小魚看過來。小魚回看,發現南珂站起了身,伸直手臂,剛好讓手臂的陰影遮在小魚的臉上。他還配合著小魚回頭的動作調整了手掌位置,對自己的自動調試性能非常得意。

小魚撲哧一下笑出聲,掛著還沒幹透的淚痕,臉上綻放出小雛菊一樣燦爛調皮的笑容。“你是機器怪麽?”小魚笑著逗南珂。

南珂也被逗笑了,不似之前那般緊張,換了個舒服自在的站姿,微微俯下身,“專抓愛哭鬼!”說完,沖著小魚做了個大大的鬼臉,還做野獸狀舉起爪嗷了一下。

小魚起身想反擊,卻忘了腿上放著電腦,剛一站就把電腦摔了下去。南珂敏銳的躬身一手延展手臂去撈,一把抓住了電腦。

這一刻,慌亂中急著去救要跌落電腦的小魚和俯身伸手抓住電腦的南珂,彼此之間,是可以嗅到呼吸的距離。62%的冬日晴雪,33%的和煦陽光,4%的跳跳糖,還有1%的南瓜籽仁兒,初嘗,就是這個味兒吧。小魚來不及看眼前南珂仰起的臉,甚至來不及再深吸一口那清甜醉人的氣息,下意識的往後一縮身子別過頭去。這一別過頭,才覺得從臉頰掃過一陣火辣,心突突的撲騰,不敢動,生怕再有別的跡象洩露了自己的慌張。

南珂仍是半蹲在原地,一邊低頭一邊很小幅度的搖搖頭,小小地笑了,同時又用更小小的聲音跟自己說,“臉紅了啊”。當然,這一句,小魚沒有聽到,她耳朵裏嗡嗡作響,滿是自己的心跳,哪還聽得到南珂的這句呢喃。

“那我先回去了。”沈默半晌,小魚決定先發制人,快速逃離這個事故現場。

“等等”,南珂喊住她。

“幹嘛?”小魚轉身警醒的應道。

“光盤,我把視頻拷到光盤裏了,你拿回去慢慢看。”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張套著小袋子的光盤,遞給小魚,還不忘補上一句,“還能幹嘛”。

小魚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羞愧,一種自己奇怪心思被人看穿,而這奇怪之處又只有他和自己曉得,卻偏偏跑偏到了自己不希望的方向,剛巧被最不希望發現這一窘境的人發現。她抓上光盤就往家跑,頭都沒回。

南珂看著她跑遠了,又回到剛剛的長椅邊上,蹲下身來,借著身體的記憶找剛剛的角度仰頭往上看。感覺,小魚的臉龐又出現在眼前,仿佛伸手就能觸摸到那張倔強的臉。絲絲甜意還縈繞身邊,攪得南珂也心意微醺。

真傻,南珂搖搖頭,覺得自己竟也變成一個會醉的癡人,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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