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

烤肉店的氛圍很融洽，陳楚郅心裏再多好奇也沒問出一個字，他用生活的碎片和快樂換取她純真的彎眼。

離開烤肉店的時候，他們靠得更近了。走在安靜的街道上，碰撞、交談、車燈閃爍轟隆隆的雷聲。

人聲，一聲笑，一聲是，陳楚郅向她發誓不會下雨。周舟從善如流。

但雨突然便來了。後塵。這回卻沒有傘。慌慌張張地到路邊的屋檐下躲避。

陳楚郅呵護著她，站在外沿，他的背在風雨中受潰。但要留出距離，便舍棄半邊血肉之身，給大自然。

即使天上下的是刀子，也要這般紳士。周舟望他，這隔出來的距離實在算不得遠，但也是無奈之舉。不過也好。

他目色赤誠，比她羞得多，既要看，一碰上卻又閃回不知所措的目光。

雨小了些，才打到車。開出去些距離，陳楚郅才發現路不對了。在往彩虹廣場走。

周舟道：“帶你換身衣服。”

陳楚郅心中翻騰，以至走路的時候踉蹌一步，快要跌倒前，周舟扶住他。

靈蛇一般的兩只臂膀，纏著他的。冰涼與熾熱交替，是汗，陳楚郅心動，他反手牽住她，但看臉色，還可以——

不管不顧地，陳楚郅抱她，揉在自己懷裏那樣的抱。他的下巴貼在她半濕的發上，側眼看她脖頸上的水珠。吞咽。

從僵直到舒展，只有一息，都是隨心而定。她的手攀上去，貼緊，摩梭，箍住兩個人。

一顆，兩顆，他禁不住要滑下去。

步行街中間，矗著。她最先發聲：“去店裏。”

拉下卷簾門，燥熱的空氣裏，兩個濕漉漉的人。

周舟找出一件大號的白t。借口就是它。

掀開來，她按了按他的肌肉，他的氣息立刻便圍上來。陡然醉了，這也是借口。行不由衷。

化水的蟠龍，還有靈蛇，金風玉露，正正好。他們又抱住，在暖光下，彼此臉色誠服，糾纏。

這種突兀的灼烈並不陌生，先投降再征服，她任憑壓抑著野心的粗糲在她的陶醉中肆虐。她準許的，也可能是她邀請的。

點的，片的，滾燙的熨鬥，兵分兩路。她半濕的衣裳徹底化作水，溶在空氣裏，她閉上眼，感覺自己不著一縷。

而那個人，總是在他的陰謀實施前問她：“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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