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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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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以往靜謐的李家村,近日熱鬧非凡。好在,這李家村也不是什麽普通的村子,村裏人或多或少跟武林人士有牽扯,因而武德充沛,承辦一場武林大會雖有些勉強,但也能辦下來。

為了迎接所有即將到來的武林人士,村子外原本用來做集市的一大片空地上搭了一座高臺,邊上則搭了許多臨時的棚子,用來做買賣。

村裏的房子本就造得又大又多,有空餘的房間給武林人士當客棧居住,當然,屋子到底還是有限,來晚了只能露營,或者靠鈔能力開道。

沈曦一行人就來晚了。

他們本來知道消息就晚,到李家村時村裏的屋子都住滿了,到處都有帶著各種武器走來走去的武林人士,而這樣的人多了,難免會發生一些械鬥,就有巡邏的人來制止。

見這裏房子都住滿了,沈曦一行人便先逛起來,她讓其餘侍衛先待在馬車旁,她和趙懷淵帶著趙良一起先在周邊溜達一圈。

沈曦越看越是失望,跟她在電視劇中看到的完全不一樣嘛,看起來很是簡陋,那個臨時搭建的高臺,讓她有種看鄉村大舞臺的錯覺,這武林大會整個兒就是鄉村集市。

但趙懷淵沒沈曦這樣見多識廣,他往常被拘束著不讓亂跑,如今竟跑到離京城那麽遠的地方,單單這就足夠他興奮的了,這會兒他看不夠似的,好奇地四下張望。

他們在看風景,也成為旁人眼中的風景。

武林人士畢竟風吹日曬,長得好看的真不多,沈曦和趙懷淵這兩個金童玉女一來便引來了許多人的註意。特別是趙懷淵,身著錦繡衣衫,一身矜貴氣,模樣又是那樣的絕色,若非在這樣一個有人巡邏的達成了微妙平衡的地方,早被人盯上打劫了。

相比較之下,沈曦模樣沒趙懷淵那樣絕色,又刻意低調,說是他的丫鬟也不奇怪。

沈曦感受到了周圍的關註,跟趙懷淵咬耳朵:“我們已經被很多人盯上了,害怕嗎?”

趙懷淵一臉坦蕩:“有溪溪你在,我怕什麽?”

先前就是因為溪溪曾在他皇兄面前展露了那一身功夫,他才能如願離京那麽遠。溪溪厲害,就是他厲害,他為此得意得很。

至於說她從前裝著不讓人知道……這有什麽,他先前還不讓人知道他的真正長相呢,誰都有一些小秘密。

終於有人按捺不住,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走到沈曦三人面前,拱拱手道:“在下流風掌傳人詹虎,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趙懷淵自然不能說真名,他也學著對方的模樣拱手笑道:“我是禦劍山莊少莊主沈川,久仰久仰。”

這假名是趙懷淵自己取的,他還很得意,姓用了沈曦的,說名字也要跟沈曦對應,她是“溪”,他就是“川”。

這麽個編的名字,當然沒人聽過,這武林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哪可能知道每個武林人士的名字,但既然趙懷淵說了久仰,詹虎也不好說自己完全沒聽說,只好含糊道:“原來是沈公子,幸會幸會!”

兩邊就哈哈哈笑起來。

沈曦:“……?”笑什麽呢你們。

自報家門又笑過,兩人就算認識了,趙懷淵展現出配得上自己人設的豪氣道:“今日我與詹兄是一見如故啊,必須喝一杯!可惜這裏沒有什麽好地方喝酒。”

詹虎也豪邁笑道:“人生得一知己,一杯水酒足矣!”

二人就一起到了一間窩棚搭出來的酒家,讓店家上酒。

趙懷淵趁詹虎不註意,連忙跟沈曦使眼色。他知道溪溪可不喜歡酗酒的人,他都不怎麽喝酒了,這回也不想破戒。喝酒後人腦子都不清楚了,在這種地方他可不能給溪溪拖後腿!

沈曦收到暗示,一屁股坐在趙懷淵邊上,故作氣惱道:“公子,你前個月才喝酒喝到吐血不止,竟還敢喝?老夫人叮囑我要看好你,你今日但凡吃一杯酒,我就不跟你說話了!”

沈曦一向沒什麽偶像包袱,這會兒裝作一個關心主子又使小性子的婢女,也是惟妙惟肖,看得趙懷淵熱血沸騰。

他都不知道,溪溪還有這一面!他往常可不怎麽能見到溪溪撒嬌嗔怒的模樣,那聲音聽得他身體都酥了,那小眼神勾得他渾身都沒力氣。

被沈曦悄悄掐了下,趙懷淵才回過神來一臉為難,故作討饒道:“我只喝一杯可好?今日也是見到詹兄弟高興。”

沈曦便看向詹虎肅然道:“想必詹大俠也不想見到我家公子喝酒吐血吧?真正的情義不在乎是一杯茶水還是一杯酒水,詹大俠您說呢?”

詹虎本來是覺得沈曦有點兒煩人,他們大老爺們喝酒,她一個女子來湊什麽熱鬧,可哪知被沈曦這麽一看,他到嘴邊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他覺得很是奇怪,他還能怕了這小丫頭不成?可再看那位沈兄弟,眼睛直勾勾地落在那小丫頭身上,好像她不同意他就真不敢喝酒,一點兒公子的樣子都沒有,頓時覺得還是該給這沈兄弟一點兒面子。

他暗笑,什麽小丫頭,是放在心尖兒上的小情人吧,當他看不出來?

他大大咧咧地笑道:“既如此,兄弟我也不好不顧沈兄弟的身體,那咱們就以茶代酒,都一樣!”

趙懷淵便故作慚愧道:“讓詹兄弟見笑了,我家老夫人管得緊,做人子女的,總不好違逆長輩。”

詹虎便笑著應是。

趙懷淵跟詹虎喝茶聊天,沈曦並不怎麽插嘴,只在暗中觀察。這個詹虎身上是有些內力在的,而且此人看起來大大咧咧,但實際上粗中有細,趙懷淵跟他東拉西扯好一會兒,都沒能從對方嘴裏聽到什麽,人家反倒是在套趙懷淵的話,好在趙懷淵也不蠢,故意裝作聽不懂,每一次都岔開。

於是,半個時辰後,兩個人除了喝了一肚子水,半點要緊的事都沒探聽出來。

這時候兩人都回過味來了,互相看著又是一陣笑,這笑多少有點心照不宣的意味。

詹虎自稱有事就先走了,說起來他也不是什麽都沒打探出來,至少知道了這位沈小少爺不是什麽繡花枕頭。

等人走遠,趙懷淵好奇道:“溪溪,他功夫如何?”

沈曦照實道:“打不過我。”

她的外功雖然不怎麽樣,但她的內功是bug級的,所謂一力降十會,也沒多少人是她對手,大不了內力對轟嘛。

趙懷淵頓時笑得跟小傻子似的,湊過來低笑道:“溪溪最厲害。”

沈曦推了他一下,讓他註意禦劍山莊少莊主的人設。

可能是詹虎來打探時不少人盯著,見詹虎都探不出虛實,後來也沒什麽人再過來。沈曦幾人找了一圈,終於找到一個挺幹凈的大院子,並動用鈔能力勻出了五間房,足夠他們這一行人住的。

拿了錢的江湖人都笑呵呵地收拾好東西走了,他們沒什麽恒產,能有這一筆銀子可以松快很久了,也不怕露宿。

三人到得遲,這麽折騰了會兒,天色漸晚,在分配屋子上又有了點分歧。

趙懷淵自然是想自己一間,但這樣一來,剩下三間房讓十幾個大男人擠又太擁擠了,而這院子也沒有別的房間了。

而沈曦除了考慮其餘侍衛睡覺的問題,還考慮到安全性。今天他們這麽招搖,保不定就有膽大的來搞事呢?所以她提議她跟趙懷淵一間。

趙懷淵當即耳朵通紅地表示反對:“那怎麽可以!”

趙良本是站在趙懷淵身後,被沈曦瞥了一眼後立馬去分配手下們的住宿,房間裏就只剩下沈曦和趙懷淵兩人。

沈曦耐心解釋道:“住一間又怎樣,在這種地方又不可能做什麽。”

趙懷淵急道:“這對你不好!”

沈曦瞥他一眼:“說得好像你沒夜裏鉆過我房間。”

這下趙懷淵不僅耳朵,連整張臉都紅了。溪溪這話說得,也太暧昧了,說得好像他們夜裏做過什麽一樣……而且那是之前,後來他都很註意的好不好!

他爭辯道:“那不一樣!”

沈曦湊過來小聲道:“可要是不睡一間,我也會因為擔心你而睡不好覺。”

這話沈曦自己覺得不過是普普通通地闡述一個事實,趙懷淵卻跟聽了情話一樣上頭。

溪溪說她會擔心他!她擔心他!

於是,趙懷淵暈暈乎乎就答應了沈曦的提議,在沈曦鎖門時他才陡然緊張起來,並生出了後悔的情緒。

萬一,萬一他晚上忍不住對溪溪出手了怎麽辦?他也是血氣方剛的男人,當然想要跟溪溪更親近啊,往常為了忍住想要親近的念頭可是很辛苦了,今晚要是一起睡了那豈不是天大的難度?

轉念一想,溪溪是武功高手,他要真想對她怎樣她三兩下就能制服他,他也不用太擔心……

“進去,我睡外面。”

趙懷淵的想法被沈曦的話打斷,他呆呆地往裏挪了挪,才跟被電到似的反應過來:“睡一間也就算了,怎能睡一張床!”

沈曦挑眉:“你聲音還可以再大一點。”

這兒是農家土胚房,墻體夠用就行,很薄,因而隔音效果很差。

趙懷淵趕緊閉嘴,隨後又小聲道:“那我睡地上去。”

沈曦看著趙懷淵嘆了口氣,坐到床沿望著他道:“懷淵,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麽在意這些。先前還在蒙山村時,我以為我這輩子不會跟任何人在一起。不是你,也不會有別的什麽人。名聲這東西,我全然不在意,你也沒必要為此糾結。難不成,你還想著給我留個清白名聲將來讓我嫁給別人?”

趙懷淵脫口道:“那當然不行!”

說完他便沈默了。他想盡可能對溪溪好,不管是哪一方面,都不想讓她受委屈。或許還有一點,他在害怕,怕溪溪以後不要他了,那他如今的克制便是為溪溪留了一條退路。

不管溪溪會不會跟他在一起,他都希望她能幸福安康。

沈曦多少能猜到一些趙懷淵的心思,她望著他半晌,思慮許久才慢慢道:“等回到京城,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趙懷淵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等反應過來,他剛要張嘴,被沈曦擡手按住:“別大聲說話。”

趙懷淵連忙點頭,雙眸亮晶晶地盯著沈曦,但片刻後他又耷拉下眉眼,低聲道:“溪溪,我並不願意讓你不開心,你不必為了我勉強答應。”

沈曦微笑,捧著趙懷淵的臉讓他看自己:“我這像是勉強的樣子嗎?”

如此近的距離,二人呼吸糾纏,趙懷淵感覺自己好像陷入了沈曦那雙瀲灩雙眸中。

他心中逐漸清晰地意識到,原來溪溪真的願意嫁給他!

他呼吸急促,有些語無倫次:“你不會反悔嗎?我好高興!我、我絕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沈曦哂笑:“沒關系,受了委屈我會自己討回來。”

趙懷淵一想也是,自從他認識溪溪以來,她就沒有吃過虧。

他傻笑起來,恨不得連夜便趕回京城,給溪溪一個最盛大的婚禮。

好歹理智還是占了上風,但原本很是期待的“江湖之行”也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沈曦拍了拍趙懷淵的手臂:“好了,睡覺吧,明天不知還有什麽好戲看呢。”

趙懷淵連忙點頭,貼著沈曦躺下,又緊緊抓著她的手攥在掌心,側著身滿臉笑容地盯著沈曦,像是怕她跑了。

要是這會兒在京城,他就不必這麽克制了!

沈曦被他貼得難受,白他一眼:“先前恨不得離我十丈遠的人是誰?”

趙懷淵嘿嘿笑著,卻依然緊抓著沈曦的手不放。這會兒他可不敢碰別的地方,還是只牽手好了!

沈曦用掌風滅了油燈,二人靜靜地躺在床上,過了會兒寂靜的房間裏傳出沈曦無奈的聲音:“閉眼,睡覺。”

趙懷淵應了一聲,但閉眼沒幾個呼吸後又忙睜開,聲音裏帶著些許不確定:“溪溪,我有點不敢睡,怕醒來發現只是一場美夢。”

沈曦輕嘆一聲,憑借極好的眼力在黑暗中準確地親在了趙懷淵的唇上,低聲道:“我保證,這不是夢。”

趙懷淵心底依然在憂懼,但沈曦的親吻和安撫到底還是令他逐漸放松,他輕輕攬上沈曦的腰,貼著沈曦的耳朵道:“好,我信你。”

一夜安眠,沈曦剛睜眼,就看到趙懷淵放大的俊顏,一看到沈曦睜眼,他立即露出笑容,擠過來期期艾艾道:“溪溪,你說我們回京城後就成親的話是真的對吧?”

沈曦惡作劇心起,露出詫異的表情:“你說什麽?”

趙懷淵一僵,不會吧,那真是他做的美夢?

看到他這如遭雷擊的誇張震愕表情,沈曦噗嗤一聲笑出來:“好啦,不逗你了,是真的,不是做夢。”

趙懷淵先是松了口氣,隨即惱怒道:“溪溪,這種事上你怎麽可以玩笑,你都不知道我差點嚇死!”

可不等沈曦道歉哄他,他就自覺地貼上來道:“要你親我一下我才能原諒你。”

沈曦手掌抵著他的額頭推開他,笑瞇瞇道:“牙還沒刷呢,快起來!”

趙懷淵哪裏抵得過沈曦的力氣,只好慢吞吞地跟她一起起床洗漱。

今日是武林大會的正日子,外頭一大早就熱鬧了起來。

趙良派出去的人打探到了武林大會的一些情況。這武林大會是五年一次,每一次都會通過擂臺賽來重新選舉盟主。首先是自由報名的淘汰賽,決出最後的優勝者,去挑戰盟主,贏者就是下一任的盟主人選。

沈曦覺得這盟主選舉挺草率的,但一聽盟主的權利,就想難怪如此。原來盟主基本上就是個榮譽頭銜,號令不了群雄,只是在各幫派之間有矛盾時作為和事佬出來調解,好歹是盟主,能有幾分薄面。

既然是不怎麽正經的盟主,一問還能報名,沈曦就對此有點興趣了。

沈曦還攛掇趙良一起湊熱鬧,大家一起玩才好玩嘛。

趙良本來是不想湊這種熱鬧的,但趙懷淵下了命令,他只好舍命胡鬧,再加上侍衛中也有幾個功夫極好的,也躍躍欲試,最後這新冒出來“禦劍山莊”便有五人報名。

淘汰賽開始時,擂臺周圍圍滿了人。沈曦不想跟他們擠,便花高價在不遠處買了個簡陋的看臺座。

擂臺正前方的看臺上坐了好些人,沈曦一個個看過去,能大致察覺出來,他們的內力都不如她。

她想起老頭曾不無自得地說過,當初為了圍剿他,各大門派派出了許多高手,卻死的死,傷的傷,整個武林的頂尖戰力都被他一窩端了。

她當時還對初見時老頭的慘狀記憶猶新,因而對此嗤之以鼻,覺得老頭是在自吹自擂,但今日看來,老頭的話可能是有一些真實性的。

她的內力完全承襲自老頭,這幾年來有所進步,但不多,她在內功一事上實在沒有修行天賦。可饒是如此,這些一看便是頭頭腦腦的人物,竟然都不如她,可見這武林確實沒落了。

淘汰賽很快開始,比鬥不限制武器,以一方認輸、昏迷、死亡、被打下擂臺作為結束。

刀劍無眼,雖說這淘汰賽還是以切磋為主,畢竟當個勞心勞力的和事佬這事,其實也不是那麽吸引人,但武鬥難免有意外,因而上了擂臺就要自負生死。

趙懷淵聽完規則,頓時有些擔憂地說:“溪溪,這麽危險,要不你還是別上了吧?”

趙良:“……”對沈二小姐來說都危險的話,那他們呢?

沈曦沒理會趙懷淵這傻兮兮的言論,只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聲“乖”。

趙懷淵便不勸了,只低聲道:“那你可要小心。”

沈曦這才應了一聲:“知道。”

陰溝裏翻船的道理她又不是不懂,當然會小心謹慎。

第一組上臺了,一個是肌肉壯漢,一個是瘦小老頭,肌肉壯漢一如所有的炮灰,一看到老頭便嘲笑了一番,而結果也同樣不出沈曦預料,那老頭輕松將肌肉壯漢打趴下,反折著壯漢的手臂,疼得對方哇哇亂叫。

臺下一陣叫好聲。

壯漢認輸後,瘦小老頭拱手對看臺示意,便下了擂臺。

下一對是體型看起來差不多的兩個漢子,武功也差不多,就這麽你來我往了許久,才勉強分出勝負。

這麽過了幾組,終於輪到這邊的一個侍衛上場,他摩拳擦掌,上了擂臺也不多話,畢竟頂頭上司和上司的上司都看著呢,他可不想丟人現眼。

難得的是,他的對手竟然是一位三十來歲的女子。

沈曦發覺跟她所看過的武俠小說和電視劇不同,這裏的“女俠”可是少得可憐,想想這個只能龜縮一隅的武林,也就不奇怪了。整個社會的風氣還是男尊女卑,女子獨自在外行走需要極端的勇氣。

那侍衛顯然也楞了楞,似有所猶豫,但他對手可是見慣了生死,開始後便立時朝他攻過來。

侍衛手忙腳亂地應對,失了先機,再加上放不開手腳,很快便敗下陣來。

侍衛灰頭土臉地回來,被他的同伴們好一陣嘲笑,他也自覺丟人,滿臉通紅躲在一旁不吭聲。

沈曦見他並未辯解說是小看了對方才會失敗,便賞賜了他銀子,還勉勵他今後繼續精進。

那侍衛頓時也不傷心難過了,悄悄藏下崇拜的眼神,在同僚們羨慕的目光下接下了賞賜。雖然他不曾親眼見到夏至祭地那日沈二小姐的風姿,但這一路南下,她偶爾露的一手已足夠令他崇拜。

接下來又上了一個侍衛,因為有了前一人的教訓,上臺後便打起精神,最後贏了。

沈曦同樣賞賜了銀子。

之後又過了幾場終於輪到沈曦,她直接從看臺上一躍而起,落在擂臺上,驚起一陣驚呼。

她還記得自己的人設,禦劍山莊少莊主家的嬌蠻侍女,因而也沒藏拙太過,等到對手上臺,比試開始後,她一掌把人拍下擂臺。

說了她會小心謹慎的嘛,絕不會讓他們近身。

年輕貌美又武功高強的女子,天然吸睛,在沈曦回到看臺上後,依然有許多雙眼睛在或明或暗地盯著她。

趙懷淵得意道:“溪溪你好厲害!”

沈曦一行人來得高調,昨日就引來了一些窺伺,在得知趙懷淵這個少莊主並不上臺比試,只讓婢女上之後,這會兒看向他的目光裏已多了些鄙夷。

趙懷淵一個個瞪回去,輕蔑又高高在上。溪溪厲害就是他厲害,這些人就是在嫉妒他!

第一輪淘汰賽總共有兩百三十人參與,不管身手如何,上臺一輪游給自己打打名氣也是好的。第一輪結束後,一個上午就過去了,短暫的中場休息後,第二輪繼續開始。

第二輪,沈曦依然是一掌將人拍落下臺,幹脆利落。趙良和另一個侍衛也成功晉級。

第三輪,沈曦對上晉級的那個侍衛,侍衛直接棄權。趙良晉級。下午這兩輪結束,晉級人數是二十九人。

一行人回去的路上,沈曦這個每次都是一掌贏的引來了不少視線,其中一些還上來攀談,不過都被心疼沈曦覺得她累到了的趙懷淵擋了回去。

沈曦便配合地做出元氣大傷的樣子,面露疲憊。

一行人回到臨時住處,休息時趙懷淵忍不住說起了方才的擂臺賽。

雖然他現在十分想回京城去,但來都來了,熱鬧還是要看的。

這一夜,或許是沈曦在白天出盡了風頭引來了一些不懷好意的人,本就沒有完全睡著的沈曦半夜察覺到了有人的靠近。

身旁趙懷淵睡得正香,沈曦給他拉了拉被子,隨即悄無聲息地來到門邊,有人正戳破窗戶紙,探進來一個麥稈做的桿子。

沈曦:“……?”是她想的那種東西嗎?

這房間的門開關沒什麽動靜,因而沈曦悄悄開門出去,就見一旁兩個人正頭對頭緊張地弓著腰,並未察覺沈曦已經出來。

沈曦站在一旁看了會兒,突然出聲:“你們幹嘛呢?”

她的聲音如同平地一聲驚雷,嚇得二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們自詡偷竊手藝高超,以前連頗有名聲的高手都成功偷過,因而哪怕沈曦在淘汰賽上展現出了一些實力,他們也不曾放在心上。

也不能說是不放在心上,而是財帛動人心,看沈曦一行人個個穿著錦衣,出手大方,難免貪心便要超過理智。

看到二人這驚恐的模樣,沈曦面露失望:“怎麽嚇成這樣,我很可怕嗎?”

都敢來盯上她了,怎麽就這種膽色?

沈曦並未控制音量,在隔壁房間裏本就保持警惕合衣而睡的侍衛們當即魚貫而出。他們其實本來是想守在沈曦和趙懷淵門外的,但被沈曦拒絕了。

這兒隔音這麽差,她和趙懷淵要是晚上說點什麽悄悄話鬧出點動靜來,那多不好意思?

好在沈曦有功夫在身,她不讓侍衛們守夜,他們便也放心回去了,只是依然保持著必要的警惕。

侍衛們一個個都是精英,一眼便明白了狀況,主動上前將二人逮住。這兩個賊基本上靠的都是旁門左道,身手有一些但不多,根本沒能抵抗幾招便被五花大綁,侍衛們從他們身上搜出來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沈曦好奇地翻看了一會兒,隨後才托著下巴為難道:“這也不方便送官啊,不然還是按照江湖規矩來啊。”

什麽是江湖規矩?那就是殺人償命,偷東西剁手。

兩個賊聞言,當即磕頭求饒,沈曦皺了皺眉,便有兩個侍衛上前將他們的嘴都堵住了。

沈曦搖頭嘆息:“阿爸對你們很失望。”

有膽子找上她,怎麽就這麽輕易求饒了呢?好歹再硬氣一點啊!

她轉頭對趙良道:“明日問問別人這兩個賊都幹過什麽,若有傷人性命,就地殺了吧。”

她瞥了眼那兩個賊的神色,灰敗青白,滿面恐懼,那看來多半是害過人命了。

不過她沒有再說什麽,等明日確認後再說。

兩個賊被押走,沈曦回到屋內,趙懷淵已經醒來,面上是一臉的後怕:“這江湖也太危險了。幸好我有你,倘若我一個人住,早被他們害了!”

沈曦笑瞇瞇道:“我早說了嘛,不然你以為我非要跟你一起睡是占你便宜嗎?”

趙懷淵臉又紅了,他想,溪溪怎麽老這麽說,說得好像那種事是他吃虧一樣,哼,等成親後他要讓她好好見識見識他的厲害!

他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腰,很好,很有力量,到時候吃虧的一定不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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