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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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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第二天早上,淘汰賽繼續。

這是第四輪,二十九進十五,這次沈曦運氣很好,抽到了輪空自動晉級。

趙良也成功晉級,不過畢竟越往後越難,這一次他受了些輕傷。

沈曦道:“趙統領,我們只是來玩的,不是來拼命的。下一輪要是情況不妙,幹脆點兒認輸,沒人會看低你。”

沈曦是看出,趙良不想在趙懷淵面前表現得太弱。

趙懷淵附和道:“溪溪說得沒錯,我們只是來玩的。”

趙良忙低頭應道:“是,小人明白。”

趙懷淵又對沈曦道:“溪溪你也是,一會兒要是有比較難打的,可千萬不要逞強。”

越到後頭的人功夫越強,沈曦要是沒運氣好到輪空,也難以靠一掌把人打下擂臺了。

沈曦笑道:“你當我傻?”

參與打擂的人越來越少,但同時也越來越精彩,到了這地步,已沒有混上來的,每一組都非常精彩。

十五進八時,沈曦遇到了一位強手,對方是個正年富力強的中年人,一派宗師的模樣,事實上也是,他是新晉崛起的青山門門主,為了給自己門派造勢,因而想要奪下盟主之位。

但凡有點眼力的都不會輕敵,青山門門主面對沈曦時並無任何輕敵之意,擺出了起手式,震聲道:“小友,請賜教。”

沈曦在內功一事上全無天賦,原因在於她對這種不科學的東西潛意識裏非常排斥,因而沒辦法自己從零開始練,可外家功夫不一樣,連老頭都稱讚過她,誇她天賦高。

但因為有超強內功在身,沈曦很少放開了使用自己的外家功夫,直到此刻,她有些技癢。

“前輩,冒犯了!”沈曦說完,便以小輩的身份,先動了手。

王不忘自稱是個博采眾長的人,他教給沈曦的外家功夫裏,包括劍法、掌法、拳法、腿法等等,沈曦不說能學個百分百,七八成總有的。

數招掌法過後,兩人各自往後退開,青山門門主面色覆雜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小友年紀輕輕,掌法卻精湛。”

沈曦如今連二十歲都不到,正是青春靚麗的時候,卻有著絕好的身手,這樣的反差難免令人驚嘆。

而在看臺上,有人站起來,厲聲道:“忘憂掌!你師承何人?”

沈曦心中哎喲一聲,沒想到老頭人看起來糙,給掌法起的名字還挺文藝,當年老頭都沒說他掌法的名字,只是吹噓這是他自創的掌法。

沈曦在看過如今武林的現狀之後就不怎麽怕人家會認出她的師承了,而且她還有一個皇帝親封的縣主身份,他們對她動手之前也要好好掂量能不能承受來自朝廷的報覆。

沈曦大大方方地說道:“教我的人自稱王不忘,怎麽,你們有仇呀?”

輕描淡寫的話說得看臺上之人青筋直冒,他怒聲道:“真是那個惡人!他殺我師兄,卻逃了,如今他在何處?”

沈曦笑道:“你要找他?那我送你去好不好呀?”

她說完才發覺自己一副惡人架勢,但也不準備找補。

可能是從沈曦的話裏聽出了未盡之意,看臺上另一人道:“王不忘當年重傷逃離,命不久矣,如今便是還活著,只怕也是茍延殘喘。”

那人勸說道:“閔兄,先坐下,等他們打完再說。”

姓閔的男人滿臉憤怒,但還是坐下了。

沈曦收回視線時,目光從在場眾人面上掃過一圈。可能真是時過境遷,提到王不忘,記得的人多,但表現憤怒的沒多少。

那畢竟已是十年前的事了。

青山門門主此刻的神情已比剛才凝重多了,王不忘那一戰他還只是個無名小卒,根本沒跟王不忘動手過,因而並未認出沈曦的掌法。

王不忘的威名,至今在江湖上流傳,他怎會不知?見沈曦是王不忘的傳人,他自然要嚴陣以待。

沈曦剛才用掌法時沒用上太多內力,多靠的是巧勁,但這會兒她決定速戰速決。一會兒下了擂臺,那個姓閔的怕還要找她麻煩呢。

有了主意,沈曦便多用上了幾成內力。

先前還覺得自己能應付的青山門門主頓時覺得好似小溪變大海,洶湧的壓力迫得他喘不過氣來,在躲避一記掌風時,卻沒能避開隨之而來的另一掌,整個人像是被巨石砸中,跌下了擂臺。

沈曦道:“承讓。”

她連氣都沒多喘一下,轉頭躍下擂臺,望向看臺上的閔姓男人,微微勾唇一笑。

閔姓男人當即大怒,從看臺上躍下,直奔沈曦而來。

沈曦這邊,趙懷淵幾人也趕來站在她身旁身後,冷冷地望向姓閔的。

“王不忘呢?”閔姓男人怒聲道。

沈曦笑瞇瞇道:“剛剛不是說了嗎,你想見他,我可以送你去見。”

看臺上勸的另一人也追了來,忙拉住那閔姓男人道:“閔兄,你稍等。”

他看向沈曦道:“這位小友,可否告知王不忘是否還在人世?”

他客氣,沈曦便也客氣道:“七年前他已病逝。”

對方露出松了口氣的樣子,對閔姓男人道:“閔兄,你也聽到了,當時是咱們技不如人,沒什麽可怪的,況且他也已死,你該放下了。”

閔姓男人怒聲道:“江湖中人,師債徒償,天經地義!”

沈曦打斷了他:“雖然我功夫不錯,但我可不是江湖中人,不吃你們這一套。哦,老子打不過,就去欺負人兒子呀?當初你要是能追到王不忘,我還高看你一眼,如今嘛……嘖嘖。”

沈曦這張嘴想氣人的時候是真的能氣死人的,她斜眼看人的神情就好像面前的人只是不入眼的垃圾。

閔姓男人頓時暴跳如雷,王不忘是他藏在心底多年的仇恨,因而可以輕易被挑起情緒,若非好友在一旁拉著,他可能已經動手了。

沈曦卻兀自走上前一步,冷冷地望著他道:“順便跟你說一句,當年王不忘的內功已全部傳給了我,你們當年那麽多人都打不過他,如今你只身一人還想對付我?”

她輕嗤一聲,又是一個輕蔑的表情。

“我奉勸你一句,不要被仇恨裹挾了人生。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別陷在過去出不來。你們也放心好了,我今日來不是為了報仇。王不忘死前只惦記被他辜負的親人。”

沈曦對於王不忘當年的事是當奇聞軼事來聽的,他確實也不曾說過得了他的武功就要為他報仇,當年事究竟誰對誰錯,又怎麽說得清呢?反正王不忘本人都不在意了,沈曦就更不可能為此搞什麽覆仇了。

開開心心搞點樂子人該做的事不好嗎?

閔姓男人被拉走了,沈曦也回到了看臺上,眾人時不時看過來的目光充滿了敬畏和羨慕。

她說的話他們都聽到了,她得了王不忘那麽多年的內功傳承,這種好事怎麽就輪不到他們呢?

沈曦要是知道了他們的想法,只會說一句當然是因為好人有好報啊。當初她撿到老頭時自己還窮酸著呢,卻偏偏給他一口飯吃,治好他的皮外傷,還花了三年時間時不時來陪他聊天解悶,這種好事不給她還能給誰。

既然已經放開了手腳,後來的淘汰賽沈曦也就沒再收著,每一次都以最快的速度就對手解決,直到她成為最後剩下的那人。

隨後她望向看臺。

看臺上,閔姓男人冷冷地望著她,忽然一躍而起落在看臺上。

“今日之戰,若你贏,我自廢武功。倘若我贏,你要帶我去找王不忘的墳!”

沈曦已經知道,此人就是上一屆的武林盟主,她心中嘀咕,這些所謂的武林人士可真是暴力,動不動就要自廢武功,挖墳,難怪不敢去北方,不然一定會被朝廷盯上圍剿。

沈曦本來這場是不想贏的,她只是來玩的,又不想真的當什麽武林盟主,但聽閔盟主這麽一說,她便只好贏了。

她道:“你贏了,隨你的意。但我贏了,我不需要你自廢武功,你繼續當你的盟主,只是今後你跟王不忘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閔盟主就不覺得自己會輸,聽到沈曦答應下來,他也不管什麽為老不尊的,率先攻了上去。

沈曦也不怕對方賴賬,在這樣的場合他要是賴賬,臉都丟盡了,武林人士很多時候活的就是個臉面。

閔盟主是上屆贏家,功夫自然很高,沈曦一開始只是謹慎地防守,小心地探看對方底細。

閔盟主擅長掌法,腿法也很有一套,多年的練習令他技巧精湛,比沈曦這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功力深厚多了。

可閔盟主今年不過四十來歲,內功就算從出生開始練也不如沈曦,沈曦單單在內功上就能壓制對方,再加上王不忘常誇她的外功天賦也不是白誇的,一時間二人打得難解難分。

圍觀眾人看得十分專註,時不時爆發出驚呼聲。

要說他們心裏想要誰贏,除了部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自然都希望是閔盟主這個現任盟主贏。沈曦到底是個外來者,還是個漂亮的年輕姑娘,她壓過一眾有名有姓的高手當盟主,他們臉面上過不去啊!

然而,這世上很多事不是願望強烈就能成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閔盟主被沈曦一掌打下擂臺,噴出一口血來。

趙懷淵在看臺上歡呼:“好耶,溪溪贏了!”

哪怕眾人對他怒目而視,他也渾然不覺。

擂臺上,沈曦依然是客客氣氣地拱手道:“承讓。按照我們先前約好的,我贏了,閔盟主繼續當你的盟主,自此之後你與王不忘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閔盟主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輸,大受打擊,竟然一口氣上不來昏了過去。

沈曦:“……?”不是,好歹先應承了她的話啊!

然而,不等她再找個能管事的人出來把事情定下來,就察覺到周圍的情況似乎不太對。

與此同時,有人高呼:“不好,官兵來了!”

民不與官鬥,武林人士更是不想跟朝廷扯上關系,因而聽到這話,原本還興致盎然的眾人紛紛離開,場面頓時變得亂糟糟的。

沈曦知道這回也沒人會聽她說話了,只好趕緊下了擂臺跟趙懷淵一行人匯合。

說起來,他們也是官方人士,照理說是不必跑的。為了一路上的方便,他們出門前也不是沒有準備,趙懷淵早從皇帝那裏要來了一份駕貼,不必暴露他們自己的身份,真有事給當地的官員看駕貼讓對方知道他們是身負皇命的就行。

然而問題就在於,這會兒很是混亂,遇上官兵能不能聽他們說話還未可知,別人都逃開就他們跑向官兵也太顯眼了。

因此,沈曦一行人也是順著人群一起跑,還往人少的地方跑。

沒想到的是,這次官兵是有備而來,圍剿武林人士的行動規模很大,他們在村外被攔住去路,一桿桿黑洞洞的槍指著所有人。

沒人敢再亂跑,誰都知道槍的威力。

沈曦和趙懷淵對視一眼,隨大流站住。只是在官兵上來除他們武器時,趙良才低聲說出他們是京城來的,並遞上了駕貼,同時要對方不得聲張。

那官兵不敢怠慢,趕緊拿著駕貼去找頂頭上司,又因趙良要求不得聲張,他回來時便只是一人,並客氣地請沈曦一行人過去。

於是在其他武林人士的眼中,趙良遞過去的是銀票,他們靠著賄賂官兵得以網開一面。

這一刻,他們的心裏共同冒出了一個想法:學什麽武,賺錢不好嗎?

駕貼上寫得模糊,但偏偏派兵來圍剿的一個衛所千戶先前曾在京城呆過,被人排擠才調來了邊遠地區,一看到趙懷淵就認出了他,差點當場跪下行禮,到底記得他們要求不聲張,這才生生忍住。

等領著人離得遠了些,千戶才有些惶恐地說:“屬下可是壞了王爺的事?”

他是被人排擠遠調的,這要是再被調走,不知會調到什麽鬼地方去。

趙懷淵擺擺手:“沒事,我們就是隨便逛逛,你們辦你們的公事就好。”

反正沈曦已經贏過了所有人,他們在這裏也玩夠了。

千戶這才長舒了口氣,沒有壞了王爺的事就好啊!

他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旁的沈曦一眼,心中暗暗猜測這位就是那位傳聞中的沈二小姐吧?正如傳聞中一般明艷美麗,難怪趙王爺鐘情不渝。

趙懷淵看向沈曦,神情裏帶著點兒期待:“溪溪,我們回京城嗎?”

沈曦看他一眼,自然知道他的想法,也不再逗他:“行。”

她望向遠處,那些武林人士在槍炮的威脅下只能乖乖束手就擒,也不知這一回,會對整個武林造成多大的影響。

反正也不是她端了他們的,跟她沒關系。

沈曦收回視線,也只是心中有一點感慨罷了。江湖這東西,確實還是只存在於書中戲劇中比較好,打打殺殺的多殘忍啊,大家都好好種田做生意賺錢過好日子不好嗎?

在趙懷淵的催促下,一行人快馬加鞭往京城趕。

花了差不多兩個月時間,眾人才終於回到京城。一路風塵仆仆,沈曦先回侍郎府休息去了,趙懷淵卻一晚都多等不得,直接跑去皇宮找皇帝,請皇帝為他證婚。

皇帝早知道趙懷淵想成親而不得,要不是趙懷淵堅持不許皇帝過問,他早找沈曦談一談了,如今見沈曦松口,他也高興,什麽都不用趙懷淵操心,親自過問趙懷淵和沈曦的婚禮。

於是,當皇帝在煩惱趙懷淵婚宴上該用哪道菜時,趙懷淵在跟沈曦游湖;皇帝在煩惱要擺幾桌時,趙懷淵在跟沈曦爬山;皇帝在煩惱婚禮流程是否要精簡時,趙懷淵和沈曦在跟朋友們玩。

如此數月過去,終於到了二人婚禮這一日。

這毫無疑問是一場萬眾矚目的婚禮,這一對鬧出諸多風波的名人終於要成親了。

天還未亮,沈曦便被叫起床梳妝打扮,沈寶嵐比沈曦還興奮,圍在沈曦身邊笑嘻嘻地說:“總算可以光明正大叫姐夫了!”

沈曦望著鏡中已經梳妝好的自己,感覺有一點陌生,她也沒想到,自己還有結婚的一天。

韓姨娘和朱姨娘一個在旁邊陪著沈曦,一個進進出出地忙碌。沈曦的養母錢翠芳也被沈曦接來了,雖然有些拘束,但看著自己看著長大的女兒出嫁,她沒忍住偷偷抹了抹眼淚。

沈曦一點點彎起嘴角,眼裏也慢慢染上喜色。

自己答應的,就不要有任何不確定了。要是將來後悔了,還能和離不是?和離不了她還能直接跑,她在這個世界是自由的。

這種篤定,讓她不怵於將自己裝入婚姻這座圍城之中,更何況趙懷淵是能跟她一起玩鬧極度合拍的人。

到了出門的時辰,沈少陵背著沈曦上轎,沈曦聽到韓姨娘和她養母她們在哭,其中數沈寶嵐哭得最大聲,就好像她這個姐姐要沒了一樣。

沈曦想,等婚後幾天她和趙懷淵一起搬回侍郎府住時,沈寶嵐一定會驚呆的。她已經跟趙懷淵說好,婚後他們這家住一段時間,那家住一段時間,突出的就是一個任性。

沈少陵將沈曦放下時低聲說:“姐,姐夫要是對你不好,你就來找我,我一定為你出氣!”

聽到沈少陵聲音裏的哽咽,哪怕沈曦不需要,還是受了他的好意,低低應了一聲。

今日趙懷淵一身新郎官的大紅衣袍,襯得那張絕色面容更加如同神只下凡一般,這一路打馬過來,把路上的人都看呆了,只覺得這是什麽神仙娶親。

他的笑一直沒停過,等沈曦坐上轎子,他低聲叫了她一聲,才去跟韓姨娘他們說了幾句。今日是他的好日子,所以他也不吝跟沈成胥也說了兩句。

太妃和韓王妃被幽居在了別的地方,因而如今趙王府只有趙懷淵這一個正經主子,趙王府距離侍郎府不算太遠,但趙懷淵太高興了,反正不用沈曦走路,他便讓迎親隊伍繞了一大圈,讓所有人都看到他如願以償娶到了自己心愛的女子,這才心滿意足地去趙王府。

沒人註意到的街角,姜杏兒身邊陪著青青,兩人一起祝福地看著這迎親隊伍。其實沈曦叫過姜杏兒,但姜杏兒不想給沈曦招惹哪怕一點兒麻煩,稱病不肯出席。

趙王府中,皇帝親臨,因而裏三層外三層都是侍衛,將整個趙王府圍得水洩不通,迎親隊伍一出現,侍衛們便如潮水般讓開。

花轎在入趙王府之後停下,趙懷淵牽著沈曦的手,與她一起走入這個未來他們共同的家。

二人先拜了天地,長兄如父,高堂自然是皇帝,至於沈成胥哪裏敢跟皇帝坐一起,這個岳父做得毫無牌面,但他面上也是得意的笑。

皇帝面上是難得慈和的笑容,他看著志得意滿的趙懷淵,好像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他的皇兄成親,他作為皇兄的弟弟也幫著忙前忙後,真心為皇兄的成家而高興。

但他清楚,他們是不同的人。小五雖然看似不著調,卻有著一顆赤誠之心,不然沈曦這很有主意的小丫頭又怎麽可能被他打動?

他知道,哪怕他不在了,有沈曦在旁,小五這下半輩子算是無憂了。

婚宴很是熱鬧,皇帝親臨,自然會引來許多高官,皇帝也沒阻止他們來,他覺得小五好不容易成親,這些官員送點小禮物怎麽了?

等到送入洞房,饒是沈曦也有些累了。

她耳朵靈,偷吃東西也不怕被人發現,還對有些慌張的小翠笑得像偷腥的貓。等鬧洞房的簇擁著趙懷淵來了,她早已戴回蓋頭,坐得端端正正。

趙懷淵緊張得掌心冒汗,挑開蓋頭後看著沈曦嬌美的面容,他一顆心砰砰狂跳起來。

此時此刻他的心才算是落回了原位,溪溪真的嫁給他了,不是他做夢,溪溪也不會突然反悔!

旁邊人在起哄讓他們喝交杯酒,趙懷淵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在起哄聲中跟沈曦一起喝了交杯酒。喝完酒之後,他終於鎮定下來,轉身把還想鬧洞房的人都趕出去。

趙懷淵樂意的時候,他那些有來往的狐朋狗友才敢鬧,他不讓鬧了,他們一個個便都乖乖地出去了。

趙懷淵輕聲道:“你放心,我不讓他們鬧你。”

沈曦笑道:“他們竟然要敢鬧,今後就等著哪天莫名被套麻袋吧。”

趙懷淵只覺得沈曦促狹的笑容也美得不可思議,但可惜的是他還得出去招待賓客。

他讓沈曦先休息,自己則戀戀不舍地出去了,還叫上了趙良給他擋酒。今天可是他的新婚夜,他都期待那麽久了,誰敢灌他酒,讓他晚上無能為力,他就將來套對方麻袋去!

在小翠的幫助下,沈曦換下了一身沈重的裝備,洗過之後穿上輕便的寢衣,跟小翠聊了許久,才終於等到趙懷淵回來。

他身上酒氣挺重,但並未靠近沈曦,還主動解釋道:“溪溪你放心,這都是我故意撒身上的酒,喝下去的酒也兌水了,我沒喝多少。”

沈曦擺擺手道:“快去洗。”

趙懷淵美滋滋地去好好洗了個澡,把自己搓得幹幹凈凈,換上白色寢衣,雙眸迷離地走出了浴房。

他覺得他是醉了,但不是因為酒,而是因為面前只穿著寢衣,已經是他妻子的溪溪。

小翠主動悄無聲息地退下,將新房還給新婚夫妻。

沈曦見趙懷淵腳步還很穩,就知道他確實沒喝多少,可又忍不住逗他,故作關切道:“今天累了吧,快過來睡覺。”

趙懷淵聞言頓時垮下臉來,溪溪怎麽能這麽狠心,他都期待今天期待多久了,她竟然讓他睡覺?他就算困死了也睡不著啊!

他立即道:“我不困!”

沈曦疲憊地打了個呵欠:“可我困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她說著兀自躺下,背對趙懷淵。

趙懷淵頓時喪喪地跟著上了床,盯著沈曦的後背半晌,不甘心地湊上來道:“溪溪,你真的那麽累嗎?一點點時間都不能給我?”

沈曦聽得心中發笑,小夥子你真的只要一點點時間呀?

她到底不忍趙懷淵繼續難過,轉過身鉆進他懷裏,笑瞇瞇道:“騙你的。”

趙懷淵完全不在意沈曦的逗弄,面上當即揚起大大的笑臉,緊緊摟住沈曦,尋到她的唇便急切地吻了上去。

今日,他完全不用再克制了,他和溪溪已經是夫妻,可以做夫妻之間能做的任何事了!

一段時間之後,沈曦望著頭頂的紗帳想,趙懷淵這次倒是沒說錯,確實只需要一點點時間呢。

一旁趙懷淵漲紅了臉辯解道:“溪溪,我就是太激動了,我以前不這樣的……”

沈曦轉回視線盯他:“以前?跟誰?”

趙懷淵大驚,立即解釋:“不是,沒誰,就我自己!”

他怕沈曦不信,也不怕在她面前丟臉了,當即道:“就是我先前拿著你送我的帕子想著你……的時候!”

沈曦看他慌張解釋的樣子,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主動摟住他道:“我相信你的,不用解釋了。想再來一次嗎?”

趙懷淵聞言松了口氣,又期期艾艾地問:“可以嗎?溪溪你、你沒事?”

回答趙懷淵的是沈曦主動獻上的吻。

再一段時間後,沈曦滿意地靠在趙懷淵懷裏睡去。果然是身強力壯的小夥子,很厲害嘛,還很聽話,以她的感受為先。

趙懷淵也心滿意足地摟著沈曦閉上眼,雖然他還能再來,但溪溪的身體重要,以後他們的日子還長著呢!

婚後的生活對沈曦來說確實沒什麽太大的改變,除了她如今出門不再被叫沈二小姐,而是趙王妃。

她想享受熱鬧生活時,就住到侍郎府,與朋友們一起聚一聚,不然就回趙王府,偶爾也會去城郊農莊跟養父母過上幾日,趙懷淵也一切隨她。

因為兩個人都喜歡往外跑,還喜歡找樂子,趙懷淵便跟皇帝討差事,那種什麽難辦得罪人的事都給他好了,他和沈曦都不麻煩。

皇帝樂得一些難辦的事有人承辦,趙懷淵和沈曦辦理他也放心。

而在沒有差事的日子,沈曦會跟兩位皇子聯絡聯絡感情,以教他們武功的方式。這事不管皇帝還是兩位皇子的母親都沒有意見。

大皇子因為救命之恩跟沈曦更親近,但沈曦兩位皇子都不放過,不管將來誰當皇帝,上位的都能對她有那麽幾分師徒情。將來她會不會生孩子她不知道,倘若有孩子的話她孩子能不能跟皇家搞好關系她也不知道,她只能管好自己這一代,將來的事,變故那麽多,誰知道會如何呢?

之前趙懷淵靠著跟皇帝兄弟情橫行京城,之後就看她的師徒情了,但願那兩個小崽子遺傳到了他們父皇的情義吧!

【全文完】

正文完結後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了,每天就是晚上睡,沒睡好,白天繼續睡,吃吃睡睡渾渾噩噩過了好幾天來著……好歹兩周內完結的事做到了~

感謝大家追文,新文大概就這幾天吧,我們有緣下本小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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