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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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倆人在一起膩歪了大半天，第二天早上八點半溫馨送宋譯去機場。
“每次都是我送你。”溫馨悶悶不樂地抓著宋譯兩根手指頭往安檢口走。
溫馨有點小感冒，宋譯擔心她身體所以昨天晚上就在浴室裏自己解決了一下，可能是洗太久了，耳洞一直浸水，就發炎了。
因為這個，再加上宋譯今天要走，淩晨那會兒溫馨一直掛在宋譯身上哭，宋譯抱著她哄了好久都哄不好，後來就往耳洞上貼了倆創可貼，擋著還能讓她好受點。
現在那倆創可貼還在他耳朵上貼著呢。
宋譯在溫馨面前半蹲了下來。女孩的頭發是他給紮的，手藝還是那麽差，留了兩綹貼在脖頸上，他撩起來塞進了發繩裏。
溫馨看著他的輪廓清晰的臉，想伸手摸摸，擡到半空的手又突然停了住，她撇開腦袋，不再看他。
“就四個月，很快的。”宋譯安慰她。
“一點也不快。”她像個小孩子一樣回著這種毫無意義的嘴。
看著溫馨逐漸泛紅的眼眶，宋譯心底也湧起一陣酸意，他在溫馨唇上親了親，“別哭，我送你一個禮物好不好？”
溫馨吸了吸鼻子轉回頭看他，“什麽禮物？”
見她被禮物吸引，宋譯勾起唇角，把背包拿到身前拉開拉鏈，在溫馨茫然的目光中拎出一大桶棒棒糖。
都是草莓味的。
“……這。”溫馨怔楞。
“為什麽要送我這麽多？”
宋譯把棒棒糖桶掛到溫馨手腕上，看著有點笨拙好笑，“不是說要幫你戒煙麽，以後想抽煙的時候就吃糖，在我回來之前這些肯定夠你吃了吧？”
溫馨眨眨眼緩緩道：“我，煙癮不大的。”
“那也不行，”宋譯說，“我又不在你身邊，你要是突然遇到什麽事心情不好了，沒有我哄你你就想著借煙消愁了怎麽辦？”
“……”
說的也是。溫馨晃了晃手裏的棒棒糖桶。
“還有，藥一定要隨身攜帶，發病難受了就給我打電話，什麽時間都可以，知道了麽？”宋譯把人抱進懷裏，“沒事別老往姓趙的那兒跑，有那時間多給我打幾個電話，話費我給你交。”
越說越不正經，溫馨拍了拍宋譯的後背，悶聲道：“知道了。”
“嗯，等我回來。”宋譯親了親她耳垂，耳釘冰冷，卻被這個灼熱的吻摩挲得快要化掉。
溫馨抿著唇，沒說話。
再多的不舍都無濟於事，她能做的只有等待。
“那我走了。”
“嗯。”
“拜拜。”
“嗯。”
直到宋譯走遠，溫馨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她低頭用手拭了去。
“別哭了。”她一邊擦眼淚一邊抽泣著出聲。
懷裏抱著棒棒糖，溫馨轉身要走，突然聽到有人在身後喊她，聲音很大，在偌大嘈雜的機場也能聽得異常清晰。
“溫馨——”
她怔了怔，還沒等回頭，就被一個奔跑而來的人用力抱進懷中。
宋譯都快進安檢了，又突然調頭跑了回來。
急切滾燙的吻和緊密無縫的擁抱燒幹了溫馨眼角的淚水，她一只手抱著棒棒糖，另一只手緊緊摟住宋譯的脖子。
周遭各種目光落在他們身上。
在人潮擁擠中，他們接了一個綿長而深情的吻，是挽留，是惜別。
是祝願，也是信念。
……
“哎寶貝兒，我這幾天忙著談戀愛一直沒顧得上問你，”秦思旋開一支唇釉對著鏡子塗，“你一三好學生怎麽突然學會翹課了？還背著我偷偷去打了耳洞。”
“沒翹課，”溫馨仰躺在床上抱著手機打字，“我請假了。”
秦思“叭叭”抿了兩下唇，均勻好顏色後朝溫馨看過去，“你跟誰聊天呢？
“男朋友。”
“什麽玩意兒？”
“男……”
“停，”秦思雙手畫了個叉，“不會是那個宋……宋什麽來著，哦對，宋譯，不會是他吧？”
溫馨：“是他。”
秦思：“……”
她忙扯了下掉到肩膀下面的睡衣領，然後趿著拖鞋到溫馨床邊坐下，“不是，你精蟲上腦了？選男朋友不能光看臉啊，你又不是我這種日拋型的。”
溫馨終於把視線從手機屏幕上挪開，看著秦思說：“沒光看臉啊，他哪都很好。”
秦思蹙起眉，“你怎麽就知道他哪都好？”
溫馨說：“我從高中就喜歡他了。”
“高中？”秦思震驚，“你們是一個高中的？你怎麽不早說？！”
“……”
“天哪……你居然能暗戀一個男人這麽多年。”
現在終於得償所願了，怪不得這麽寶貝著呢。
秦思又突然想起了什麽，她拽了拽溫馨的胳膊，“那你肯定見過他那個初戀白月光吧，怎麽樣？漂不漂亮？”
沒等溫馨開口她又說：“肯定很漂亮，不然他為啥不選你，你可是我在現實生活中見過的最漂亮的女生。”
溫馨：“……”
“秦思。”
秦思回應：“啊？”
溫馨摸了摸臉，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別開眼，“其實我初戀是宋譯。”
“我知道啊，你不是剛說——”秦思倏然一頓，眼睛猛地瞪大，“你說什麽？”
初戀。
是談過戀愛的那種初戀麽……？
秦思咽了下口水，亮晶晶的嘴唇繃緊。
“宋譯不是說他就談過一個嗎？”
“嗯。”
“你和他談過。”
“嗯。”
“所以你就是那位初戀白月光。”
溫馨頓了頓，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新稱號，“……嗯。”
秦思猛吸一口氣，她感覺自己剛剛像個大傻逼一樣在人家溫馨跟前叨逼叨半天。
“不是，你倆在這兒跟老娘玩碟中諜呢？難怪上次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我就在你倆之間嗅到了一股詭異的氣氛，那你倆現在這是什麽情況？覆合？”
溫馨點了點頭。
“真可以啊，你小子還挺能藏，這麽大個事不早點跟我說，”秦思捏了捏溫馨的臉蛋，“看樣子他應該是挺喜歡你的，這麽多年都沒再談過戀愛，所以你倆是咋分的？誰提的啊？”
溫馨揉著被秦思掐疼的臉，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
正巧這個時候秦思來了一通電話，成功救溫馨於水火。
宋譯說不想她總往趙清禾那兒跑，所以溫馨打算今天去找一趟趙清禾，跟他談談結束治療的事情。
她找到趙清禾的微信。
w：在嗎。
趙清禾：怎麽了？
w：你今天有時間嗎？我想過去一趟。
趙清禾：當然，隨時恭候。
w：六點半，還是在你辦公室吧？
趙清禾：不然呢？想在我家？
溫馨：“……”這世界上會正經說話的男人是都死光了嗎？
w：不想。
趙清禾：哈哈哈哈哈，那就辦公室吧。
……
晚上六點多鐘，溫馨斟酌了一下，最後穿著白襯衫和藍牛仔褲去了。這是她見趙清禾最常穿的搭配。
還沒到醫院門口，溫馨就接到了趙清禾的電話，說讓她去一趟地下車庫，雖然溫馨滿腹疑惑，但還是照他說的做了。
畢竟心理醫生的腦回路都不是一般的清奇。
溫馨以為的地下車庫會很烏漆嘛黑，但並沒有，挺亮堂的。她順著通道走著，尋找著趙清禾給她發的位置。
突然，不遠處有輛車“嗶嗶”了兩聲，前車燈連著閃爍，溫馨有預感那肯定是趙清禾的車，於是走了過去。
到達車跟前，溫馨屈指敲了敲車身，歪著頭朝擋風玻璃裏看。
車門忽然被打開，可先出來的不是趙清禾，是一束花，很大一束的玫瑰。
裏面還有暖黃色的小燈在一瞬一瞬地發光。
溫馨：“……”
而後趙清禾從車上下來，整個人暴露在溫馨的視野。
雖然趙清禾平時也穿西裝，但今天穿得格外正式，領帶的位置都像是精心策劃了許久。
因為沒有噴發膠的緣故，他看起來比平時要年輕一些，溫馨說過他不噴發膠更好看。宋譯不愛噴那種東西，頭發會變硬，很難受。
他嘴角微揚，露出一個很完美的成熟男士的微笑。溫馨一直都承認趙清禾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只是他的魅力無法吸引她而已，除她以外肯定有大把大把的女孩子願意對他鐘情。
對上溫馨不解，困惑，微訝的眼神，趙清禾無奈地笑道：“拜托不要做出這種表情啊，很打擊人的。”
溫馨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他懷裏的玫瑰花上。
趙清禾摘掉眼鏡放進兜裏，以往他會直接掛在開扣的領口處，可今天沒有。
“可能對你來說很突然，但我確實已經準備了很久了。”趙清禾說。
“……”溫馨保持沈默，註視著他。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也沒想過我居然會對一小姑娘感興趣，更何況這個小姑娘還是我的病人，”趙清禾帶著笑意，但似乎有些緊張，聲線微微發顫，溫馨從沒見過他緊張，趙清禾這個人從來都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對你的關註超出了醫生關心病人的範圍，也會想要試圖去了解你更多。”
溫馨知道他還沒說完，也就沒有出聲打斷。
“你總說討厭我盯著你看，因為會有一種被窺探的感覺，”說到這裏，他神色有些落寞，“可我很喜歡和你對視，甚至會以治療為由迫使你註視著我的眼睛，因為那是戀人之間會有的行為。”
“你很聰明，聰明得過分。你抵觸我，提防我，可卻又信任我，我只能說矛盾和反差這種東西天生就是吸引人的，我控制不住地想要去接近。”
溫馨目光微垂，看向了別處。
這舉動很傷人，但趙清禾並沒有因此而停止他的告白。
他向前走了兩步，“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歡宋譯，我也和他聊過，確實，不論是長相還是性格，又或是處事方式，他都能讓我清晰地感受到，明白到你的執念從何而來。但我不認為這是值得我退卻的理由，我喜歡一個人，不能因為競爭對手的強大而盲目後退，那樣實在太掉價了。”
“也許爭取爭取就有了呢。”趙清禾笑笑。
溫馨依舊沈默。
“溫馨，”趙清禾將手裏的花遞到溫馨面前，“我喜歡你。”
“……”
“要和我談個戀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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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是我送你。”溫馨悶悶不樂地抓著宋譯兩根手指頭往安檢口走。
溫馨有點小感冒，宋譯擔心她身體所以昨天晚上就在浴室裏自己解決了一下，可能是洗太久了，耳洞一直浸水，就發炎了。
因為這個，再加上宋譯今天要走，淩晨那會兒溫馨一直掛在宋譯身上哭，宋譯抱著她哄了好久都哄不好，後來就往耳洞上貼了倆創可貼，擋著還能讓她好受點。
現在那倆創可貼還在他耳朵上貼著呢。
宋譯在溫馨面前半蹲了下來。女孩的頭發是他給紮的，手藝還是那麽差，留了兩綹貼在脖頸上，他撩起來塞進了發繩裏。
溫馨看著他的輪廓清晰的臉，想伸手摸摸，擡到半空的手又突然停了住，她撇開腦袋，不再看他。
“就四個月，很快的。”宋譯安慰她。
“一點也不快。”她像個小孩子一樣回著這種毫無意義的嘴。
看著溫馨逐漸泛紅的眼眶，宋譯心底也湧起一陣酸意，他在溫馨唇上親了親，“別哭，我送你一個禮物好不好？”
溫馨吸了吸鼻子轉回頭看他，“什麽禮物？”
見她被禮物吸引，宋譯勾起唇角，把背包拿到身前拉開拉鏈，在溫馨茫然的目光中拎出一大桶棒棒糖。
都是草莓味的。
“……這。”溫馨怔楞。
“為什麽要送我這麽多？”
宋譯把棒棒糖桶掛到溫馨手腕上，看著有點笨拙好笑，“不是說要幫你戒煙麽，以後想抽煙的時候就吃糖，在我回來之前這些肯定夠你吃了吧？”
溫馨眨眨眼緩緩道：“我，煙癮不大的。”
“那也不行，”宋譯說，“我又不在你身邊，你要是突然遇到什麽事心情不好了，沒有我哄你你就想著借煙消愁了怎麽辦？”
“……”
說的也是。溫馨晃了晃手裏的棒棒糖桶。
“還有，藥一定要隨身攜帶，發病難受了就給我打電話，什麽時間都可以，知道了麽？”宋譯把人抱進懷裏，“沒事別老往姓趙的那兒跑，有那時間多給我打幾個電話，話費我給你交。”
越說越不正經，溫馨拍了拍宋譯的後背，悶聲道：“知道了。”
“嗯，等我回來。”宋譯親了親她耳垂，耳釘冰冷，卻被這個灼熱的吻摩挲得快要化掉。
溫馨抿著唇，沒說話。
再多的不舍都無濟於事，她能做的只有等待。
“那我走了。”
“嗯。”
“拜拜。”
“嗯。”
直到宋譯走遠，溫馨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她低頭用手拭了去。
“別哭了。”她一邊擦眼淚一邊抽泣著出聲。
懷裏抱著棒棒糖，溫馨轉身要走，突然聽到有人在身後喊她，聲音很大，在偌大嘈雜的機場也能聽得異常清晰。
“溫馨——”
她怔了怔，還沒等回頭，就被一個奔跑而來的人用力抱進懷中。
宋譯都快進安檢了，又突然調頭跑了回來。
急切滾燙的吻和緊密無縫的擁抱燒幹了溫馨眼角的淚水，她一只手抱著棒棒糖，另一只手緊緊摟住宋譯的脖子。
周遭各種目光落在他們身上。
在人潮擁擠中，他們接了一個綿長而深情的吻，是挽留，是惜別。
是祝願，也是信念。
……
“哎寶貝兒，我這幾天忙著談戀愛一直沒顧得上問你，”秦思旋開一支唇釉對著鏡子塗，“你一三好學生怎麽突然學會翹課了？還背著我偷偷去打了耳洞。”
“沒翹課，”溫馨仰躺在床上抱著手機打字，“我請假了。”
秦思“叭叭”抿了兩下唇，均勻好顏色後朝溫馨看過去，“你跟誰聊天呢？
“男朋友。”
“什麽玩意兒？”
“男……”
“停，”秦思雙手畫了個叉，“不會是那個宋……宋什麽來著，哦對，宋譯，不會是他吧？”
溫馨：“是他。”
秦思：“……”
她忙扯了下掉到肩膀下面的睡衣領，然後趿著拖鞋到溫馨床邊坐下，“不是，你精蟲上腦了？選男朋友不能光看臉啊，你又不是我這種日拋型的。”
溫馨終於把視線從手機屏幕上挪開，看著秦思說：“沒光看臉啊，他哪都很好。”
秦思蹙起眉，“你怎麽就知道他哪都好？”
溫馨說：“我從高中就喜歡他了。”
“高中？”秦思震驚，“你們是一個高中的？你怎麽不早說？！”
“……”
“天哪……你居然能暗戀一個男人這麽多年。”
現在終於得償所願了，怪不得這麽寶貝著呢。
秦思又突然想起了什麽，她拽了拽溫馨的胳膊，“那你肯定見過他那個初戀白月光吧，怎麽樣？漂不漂亮？”
沒等溫馨開口她又說：“肯定很漂亮，不然他為啥不選你，你可是我在現實生活中見過的最漂亮的女生。”
溫馨：“……”
“秦思。”
秦思回應：“啊？”
溫馨摸了摸臉，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別開眼，“其實我初戀是宋譯。”
“我知道啊，你不是剛說——”秦思倏然一頓，眼睛猛地瞪大，“你說什麽？”
初戀。
是談過戀愛的那種初戀麽……？
秦思咽了下口水，亮晶晶的嘴唇繃緊。
“宋譯不是說他就談過一個嗎？”
“嗯。”
“你和他談過。”
“嗯。”
“所以你就是那位初戀白月光。”
溫馨頓了頓，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新稱號，“……嗯。”
秦思猛吸一口氣，她感覺自己剛剛像個大傻逼一樣在人家溫馨跟前叨逼叨半天。
“不是，你倆在這兒跟老娘玩碟中諜呢？難怪上次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我就在你倆之間嗅到了一股詭異的氣氛，那你倆現在這是什麽情況？覆合？”
溫馨點了點頭。
“真可以啊，你小子還挺能藏，這麽大個事不早點跟我說，”秦思捏了捏溫馨的臉蛋，“看樣子他應該是挺喜歡你的，這麽多年都沒再談過戀愛，所以你倆是咋分的？誰提的啊？”
溫馨揉著被秦思掐疼的臉，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
正巧這個時候秦思來了一通電話，成功救溫馨於水火。
宋譯說不想她總往趙清禾那兒跑，所以溫馨打算今天去找一趟趙清禾，跟他談談結束治療的事情。
她找到趙清禾的微信。
w：在嗎。
趙清禾：怎麽了？
w：你今天有時間嗎？我想過去一趟。
趙清禾：當然，隨時恭候。
w：六點半，還是在你辦公室吧？
趙清禾：不然呢？想在我家？
溫馨：“……”這世界上會正經說話的男人是都死光了嗎？
w：不想。
趙清禾：哈哈哈哈哈，那就辦公室吧。
……
晚上六點多鐘，溫馨斟酌了一下，最後穿著白襯衫和藍牛仔褲去了。這是她見趙清禾最常穿的搭配。
還沒到醫院門口，溫馨就接到了趙清禾的電話，說讓她去一趟地下車庫，雖然溫馨滿腹疑惑，但還是照他說的做了。
畢竟心理醫生的腦回路都不是一般的清奇。
溫馨以為的地下車庫會很烏漆嘛黑，但並沒有，挺亮堂的。她順著通道走著，尋找著趙清禾給她發的位置。
突然，不遠處有輛車“嗶嗶”了兩聲，前車燈連著閃爍，溫馨有預感那肯定是趙清禾的車，於是走了過去。
到達車跟前，溫馨屈指敲了敲車身，歪著頭朝擋風玻璃裏看。
車門忽然被打開，可先出來的不是趙清禾，是一束花，很大一束的玫瑰。
裏面還有暖黃色的小燈在一瞬一瞬地發光。
溫馨：“……”
而後趙清禾從車上下來，整個人暴露在溫馨的視野。
雖然趙清禾平時也穿西裝，但今天穿得格外正式，領帶的位置都像是精心策劃了許久。
因為沒有噴發膠的緣故，他看起來比平時要年輕一些，溫馨說過他不噴發膠更好看。宋譯不愛噴那種東西，頭發會變硬，很難受。
他嘴角微揚，露出一個很完美的成熟男士的微笑。溫馨一直都承認趙清禾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只是他的魅力無法吸引她而已，除她以外肯定有大把大把的女孩子願意對他鐘情。
對上溫馨不解，困惑，微訝的眼神，趙清禾無奈地笑道：“拜托不要做出這種表情啊，很打擊人的。”
溫馨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他懷裏的玫瑰花上。
趙清禾摘掉眼鏡放進兜裏，以往他會直接掛在開扣的領口處，可今天沒有。
“可能對你來說很突然，但我確實已經準備了很久了。”趙清禾說。
“……”溫馨保持沈默，註視著他。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也沒想過我居然會對一小姑娘感興趣，更何況這個小姑娘還是我的病人，”趙清禾帶著笑意，但似乎有些緊張，聲線微微發顫，溫馨從沒見過他緊張，趙清禾這個人從來都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對你的關註超出了醫生關心病人的範圍，也會想要試圖去了解你更多。”
溫馨知道他還沒說完，也就沒有出聲打斷。
“你總說討厭我盯著你看，因為會有一種被窺探的感覺，”說到這裏，他神色有些落寞，“可我很喜歡和你對視，甚至會以治療為由迫使你註視著我的眼睛，因為那是戀人之間會有的行為。”
“你很聰明，聰明得過分。你抵觸我，提防我，可卻又信任我，我只能說矛盾和反差這種東西天生就是吸引人的，我控制不住地想要去接近。”
溫馨目光微垂，看向了別處。
這舉動很傷人，但趙清禾並沒有因此而停止他的告白。
他向前走了兩步，“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歡宋譯，我也和他聊過，確實，不論是長相還是性格，又或是處事方式，他都能讓我清晰地感受到，明白到你的執念從何而來。但我不認為這是值得我退卻的理由，我喜歡一個人，不能因為競爭對手的強大而盲目後退，那樣實在太掉價了。”
“也許爭取爭取就有了呢。”趙清禾笑笑。
溫馨依舊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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