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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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祺峰自從於涉谷雄那裏得知合生公司潛伏著革命黨,便讓莫雲卿暗中派人監視著這三個人。
這日清早,莫雲卿收到消息,這三個人中的鄒廣河清晨離開上海去了江蘇,派去盯著的門徒沒有莫雲卿的指示,又不敢貿然截下這人,打草驚蛇。
莫雲卿得知此事,隨即趕往巡捕房告知鄭祺峰。
鄭祺峰此時已然於巡捕房有所調配,正準備正午便出發去合生公司抓人,聽聞此事,不禁失望的責怪道:“派去盯著的人為何不把人截下?”
“他們也是聽命行事,不敢擅作主張。”莫雲卿說道:“何況,眼下正是各紡織公司在各地采購新棉的時候,這個鄒廣河既然是采購,眼下去浙江也不足為奇。若是就這樣把人截下,萬一打草驚蛇,涉谷雄那邊反倒是不好交代。我看不如由我去一趟,問過涉谷雄再做決定為好。畢竟這是第一次合作,我們這邊不便出錯。”
鄭祺峰明白他這話裏的意思,“也好,這樣就算貽誤,那也是事發突然,他思慮不周,與我們沒有關系。只是陳墨瑄這個人太過狡猾,我擔心此次會失了這個對付陳家的機會。”
莫雲卿一笑,“如今合生公司是日本紗廠的一塊絆腳石,便是這次果真不成,想來往後涉谷雄也有的是機會給我們。倒是在涉谷雄面前,這合作的事我們還是少自行絕斷的好,免得叫他覺著我們自作主張,日後對我們有所顧慮而多加幹涉。”
“你這話雖也有道理,可萬一涉谷雄因此覺著我們辦事不利,轉去與正青社那邊合作,豈不是一場空?”鄭祺峰不免擔心地說道。
莫雲卿依舊是一笑,“說到底,涉谷雄終究是日本人,他與我們合作無非是為了在上海得著幾分便利。不論是與泓義會還是正青社合作,於他而言都沒有分別,又何以會去費那個心思?再說了,如今這公共租界畢竟是泓義會的地頭。他若去與法租界的正青社合作,開罪了您,豈不是得不償失?”
鄭祺峰覺著他這話也是在理,稍作思忖,說道:“那你便去問問涉谷雄的意思,我這邊暫且在巡捕房等著,若是他覺著這個時候可以抓人,我也好即刻調派。”說著,又往涉谷雄那裏掛了一通電話過去。
莫雲卿於是也不耽擱,起身一句,“那我這就去了。”
盡管鄭祺峰於電話裏並未提及鄒廣河離開上海之事,但這消息涉谷雄卻也是已然收到了,由此更是料到鄭祺峰讓莫雲卿來見自己的緣由。
這日,莫雲卿到時,涉谷雄依舊是極為熱情,甚至親自出門迎接。
兩人入了書房,方才坐下,涉谷雄便問道:“莫先生前來,是為了鄒廣河離開上海的事?”
莫雲卿於他知曉這消息也並不覺著意外,於是說道:“正是。鄭先生讓我來問涉谷先生,眼下該如何行事。”
涉谷雄並未回答,而是問道:“莫先生認為,鄒廣河這個時候被派離上海會是因為什麽?”
莫雲卿答道:“兩種可能,其一,這事走漏了風聲,所以陳昕鴻有意安排這三個人離開,未免我們懷疑,便想分別安排他們離開。”
“那另一種可能呢?”涉谷雄問。
莫雲卿接著說道:“眼下正是各紡織公司於各地訂購新棉的時候,鄒廣河就職於合生公司的采購之職,這個時候被派去江蘇,或許只是巧合。”
“我可以確信不是第一種可能。”涉谷雄雖是如此的篤定,卻也並未明說他這般自信的理由,是他並未收到這三個人被安排轉移的消息。
莫雲卿亦是沒有多問,只說道:“那我便好放心了。”
“鄭先生沒有派人即刻去合生公司抓捕剩餘的兩人,看來是承蒙莫先生的勸說。”涉谷雄猜測著說道,“我應該感謝莫先生。”說著,又起身從一旁的鬥櫃裏取出預先備好的木匣,遞去莫雲卿的面前,說道,“上一次,不知道莫先生也會賞光,沒有預備禮物,有所怠慢,還請莫先生不要在意。”
“涉谷先生客氣了,能與您合作於我和鄭先生便已是最好的禮物。”莫雲卿言語間接過那只匣子,只覺很是壓手,卻又見著那匣子不過是手掌的大小,便是已猜到裏邊是什麽,於是又故作推辭地說道,“我又豈敢再受涉谷先生這份厚禮。”
涉谷雄一笑,“我聽說莫先生是鄭先生的智囊,能與您這樣的聰明人相交,是我的榮幸。還請莫先生不要拒絕我的誠意。”
莫雲卿故作為難的一笑,“承蒙涉谷先生器重,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涉谷雄心知他是有意手下這份禮,於是話裏有話地說道:“今後,只要我們竭誠合作,我是一定不會虧待的。”
莫雲卿一面將手中的匣子擺去桌上,一面點頭笑道:“涉谷先生客氣了。雲卿尚且無功便已受祿,實在慚愧,定然一心報效涉谷先生。”
涉谷雄滿意的一笑。
莫雲卿這時又接著問道:“那眼下,這抓捕革命黨的事,不知涉谷先生有何安排?”
涉谷雄說道:“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還請莫先生轉告鄭先生,一定等到鄒廣河回到上海再行動。”
“涉谷先生放心,我們一定遵照您的安排。”莫雲卿說著,又瞥了一眼桌上的木匣,“那我便也不打擾了。”
“我送您。”涉谷雄說著站起身來。
莫雲卿客套的一句,“不敢勞駕。”
“莫先生不必與我客氣。”涉谷雄依舊是陪同莫雲卿一道出了門去,臨別時,更是話裏有話的一句,“莫先生有空的時候,不妨常來。”
莫雲卿領會地點頭一笑,“一定。”
待莫雲卿走後,早前已然在涉谷雄家中的南野真司這才從書房的暗門裏出來,向回到書房的涉谷雄說道:“現在我就派人盯著合生公司。”
涉谷雄卻微微一搖頭,“這件事我們不便插手。”
“您真的相信鄭祺峰和莫雲卿嗎?”南野真司說道,“這件事我們可是要犧牲一個培養多年的間諜,如果失敗,一定會被問責。”
“我們未必會失去一個優秀的間諜。”涉谷雄說,“而如果這件事由我們日本人親自來做,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我不明白。”
涉谷雄說道:“瞿紹傑真正的身份在革命黨中隱蔽多年,我們絕不能因為一次行動就失去這個人。現在,只要鄭祺峰在合生公司成功抓捕瞿紹傑、楊澄英、鄒廣河這三個人,我們就能解封之前從瞿紹傑那裏收獲的情報,轉交給北洋政府。”
“既然是這樣,為什麽現在還不行動?”南野真司說道,“現在,瞿紹傑和楊澄英還在合生公司,只要抓獲這兩個人,同樣能夠令合生公司被查封。至於鄒廣河,我們可以派人在浙江秘密抓捕。”
涉谷雄說道:“浙江是皖系軍閥所控制,如果我們在浙江抓捕鄒廣河被他們知道,他們一定會將此說成是日本在浙江派遣了間諜,這些軍閥非常狡猾,他們一定會以制造輿論來要挾我們支付大量的金錢息事寧人。而且,這次的行動,我要抓捕的還有他們的上線,一個化名何明遠的人。據瞿紹傑的情報這個何明遠始終是與楊澄英單線聯絡。一旦我們打草驚蛇,將很難再抓住他。何明遠有著瞿紹傑所不知道的更多的情報。我要利用這個機會查出更多潛伏在上海的革命黨。”
南野真司聽了,愈發堅持地說道:“既然是這樣,我們就更不應該交給鄭祺峰去辦這件事。”
“這件事只能交給中國人去做。”涉谷雄說道,“陳昕鴻在上海有著良好的聲譽和影響,而且他與各界甚至幫派之間都有很深的交情。如果抓捕革命黨這件事導致合生公司被查封,又被人知道與我們日本有所關聯,必然會加深中國人對日本的仇恨。更會引起公共租界各國對我們日本的警惕。”
“即使是這樣,至少這個時候,也可以讓鄭祺峰去合生公司抓捕革命黨。”南野真司說道,“只要抓捕楊澄英,就能查封合生公司,而且也能從他那裏得到何明遠的下落。”
“這件事不能心存任何的僥幸,萬一楊澄英誓死不願招供,我們就只要放棄瞿紹傑,以他的供詞令合生公司無法避嫌。這一場賭局,我要的不只是查封合生公司,更要抓捕何明遠,還要盡一切可能令瞿紹傑的身份不會暴露。”涉谷雄說道,“而抓捕何明遠,只有利用他的信仰。”
“我不明白。”
涉谷雄接著說道:“只有讓何明遠知道這個叛徒的存在,他才會為了避免洩露更多的情報實施暗殺。”
“那為什麽一定要等鄒廣河回到上海?”
“如果被捕的只有兩個人,就算借著瞿紹傑造出一份楊澄英的供詞,瞿紹傑也免不了被懷疑。事後一定會被調回廣州接受審查,極有可能暴露身份。但是,如果再多一個人魚目混珠,就不一樣了。”涉谷雄說道,“到時候,只要分開審訊,設計讓鄒廣河也相信是楊澄英叛變,再加上瞿紹傑的指認,這件事就能天衣無縫。這樣,既掩護了瞿紹傑的身份,又能利用楊澄英誘出何明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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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清早,莫雲卿收到消息,這三個人中的鄒廣河清晨離開上海去了江蘇,派去盯著的門徒沒有莫雲卿的指示,又不敢貿然截下這人,打草驚蛇。
莫雲卿得知此事,隨即趕往巡捕房告知鄭祺峰。
鄭祺峰此時已然於巡捕房有所調配,正準備正午便出發去合生公司抓人,聽聞此事,不禁失望的責怪道:“派去盯著的人為何不把人截下?”
“他們也是聽命行事,不敢擅作主張。”莫雲卿說道:“何況,眼下正是各紡織公司在各地采購新棉的時候,這個鄒廣河既然是采購,眼下去浙江也不足為奇。若是就這樣把人截下,萬一打草驚蛇,涉谷雄那邊反倒是不好交代。我看不如由我去一趟,問過涉谷雄再做決定為好。畢竟這是第一次合作,我們這邊不便出錯。”
鄭祺峰明白他這話裏的意思,“也好,這樣就算貽誤,那也是事發突然,他思慮不周,與我們沒有關系。只是陳墨瑄這個人太過狡猾,我擔心此次會失了這個對付陳家的機會。”
莫雲卿一笑,“如今合生公司是日本紗廠的一塊絆腳石,便是這次果真不成,想來往後涉谷雄也有的是機會給我們。倒是在涉谷雄面前,這合作的事我們還是少自行絕斷的好,免得叫他覺著我們自作主張,日後對我們有所顧慮而多加幹涉。”
“你這話雖也有道理,可萬一涉谷雄因此覺著我們辦事不利,轉去與正青社那邊合作,豈不是一場空?”鄭祺峰不免擔心地說道。
莫雲卿依舊是一笑,“說到底,涉谷雄終究是日本人,他與我們合作無非是為了在上海得著幾分便利。不論是與泓義會還是正青社合作,於他而言都沒有分別,又何以會去費那個心思?再說了,如今這公共租界畢竟是泓義會的地頭。他若去與法租界的正青社合作,開罪了您,豈不是得不償失?”
鄭祺峰覺著他這話也是在理,稍作思忖,說道:“那你便去問問涉谷雄的意思,我這邊暫且在巡捕房等著,若是他覺著這個時候可以抓人,我也好即刻調派。”說著,又往涉谷雄那裏掛了一通電話過去。
莫雲卿於是也不耽擱,起身一句,“那我這就去了。”
盡管鄭祺峰於電話裏並未提及鄒廣河離開上海之事,但這消息涉谷雄卻也是已然收到了,由此更是料到鄭祺峰讓莫雲卿來見自己的緣由。
這日,莫雲卿到時,涉谷雄依舊是極為熱情,甚至親自出門迎接。
兩人入了書房,方才坐下,涉谷雄便問道:“莫先生前來,是為了鄒廣河離開上海的事?”
莫雲卿於他知曉這消息也並不覺著意外,於是說道:“正是。鄭先生讓我來問涉谷先生,眼下該如何行事。”
涉谷雄並未回答,而是問道:“莫先生認為,鄒廣河這個時候被派離上海會是因為什麽?”
莫雲卿答道:“兩種可能,其一,這事走漏了風聲,所以陳昕鴻有意安排這三個人離開,未免我們懷疑,便想分別安排他們離開。”
“那另一種可能呢?”涉谷雄問。
莫雲卿接著說道:“眼下正是各紡織公司於各地訂購新棉的時候,鄒廣河就職於合生公司的采購之職,這個時候被派去江蘇,或許只是巧合。”
“我可以確信不是第一種可能。”涉谷雄雖是如此的篤定,卻也並未明說他這般自信的理由,是他並未收到這三個人被安排轉移的消息。
莫雲卿亦是沒有多問,只說道:“那我便好放心了。”
“鄭先生沒有派人即刻去合生公司抓捕剩餘的兩人,看來是承蒙莫先生的勸說。”涉谷雄猜測著說道,“我應該感謝莫先生。”說著,又起身從一旁的鬥櫃裏取出預先備好的木匣,遞去莫雲卿的面前,說道,“上一次,不知道莫先生也會賞光,沒有預備禮物,有所怠慢,還請莫先生不要在意。”
“涉谷先生客氣了,能與您合作於我和鄭先生便已是最好的禮物。”莫雲卿言語間接過那只匣子,只覺很是壓手,卻又見著那匣子不過是手掌的大小,便是已猜到裏邊是什麽,於是又故作推辭地說道,“我又豈敢再受涉谷先生這份厚禮。”
涉谷雄一笑,“我聽說莫先生是鄭先生的智囊,能與您這樣的聰明人相交,是我的榮幸。還請莫先生不要拒絕我的誠意。”
莫雲卿故作為難的一笑,“承蒙涉谷先生器重,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涉谷雄心知他是有意手下這份禮,於是話裏有話地說道:“今後,只要我們竭誠合作,我是一定不會虧待的。”
莫雲卿一面將手中的匣子擺去桌上,一面點頭笑道:“涉谷先生客氣了。雲卿尚且無功便已受祿,實在慚愧,定然一心報效涉谷先生。”
涉谷雄滿意的一笑。
莫雲卿這時又接著問道:“那眼下,這抓捕革命黨的事,不知涉谷先生有何安排?”
涉谷雄說道:“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還請莫先生轉告鄭先生,一定等到鄒廣河回到上海再行動。”
“涉谷先生放心,我們一定遵照您的安排。”莫雲卿說著,又瞥了一眼桌上的木匣,“那我便也不打擾了。”
“我送您。”涉谷雄說著站起身來。
莫雲卿客套的一句,“不敢勞駕。”
“莫先生不必與我客氣。”涉谷雄依舊是陪同莫雲卿一道出了門去,臨別時,更是話裏有話的一句,“莫先生有空的時候,不妨常來。”
莫雲卿領會地點頭一笑,“一定。”
待莫雲卿走後,早前已然在涉谷雄家中的南野真司這才從書房的暗門裏出來,向回到書房的涉谷雄說道:“現在我就派人盯著合生公司。”
涉谷雄卻微微一搖頭,“這件事我們不便插手。”
“您真的相信鄭祺峰和莫雲卿嗎?”南野真司說道,“這件事我們可是要犧牲一個培養多年的間諜,如果失敗,一定會被問責。”
“我們未必會失去一個優秀的間諜。”涉谷雄說,“而如果這件事由我們日本人親自來做,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我不明白。”
涉谷雄說道:“瞿紹傑真正的身份在革命黨中隱蔽多年,我們絕不能因為一次行動就失去這個人。現在,只要鄭祺峰在合生公司成功抓捕瞿紹傑、楊澄英、鄒廣河這三個人,我們就能解封之前從瞿紹傑那裏收獲的情報,轉交給北洋政府。”
“既然是這樣,為什麽現在還不行動?”南野真司說道,“現在,瞿紹傑和楊澄英還在合生公司,只要抓獲這兩個人,同樣能夠令合生公司被查封。至於鄒廣河,我們可以派人在浙江秘密抓捕。”
涉谷雄說道:“浙江是皖系軍閥所控制,如果我們在浙江抓捕鄒廣河被他們知道,他們一定會將此說成是日本在浙江派遣了間諜,這些軍閥非常狡猾,他們一定會以制造輿論來要挾我們支付大量的金錢息事寧人。而且,這次的行動,我要抓捕的還有他們的上線,一個化名何明遠的人。據瞿紹傑的情報這個何明遠始終是與楊澄英單線聯絡。一旦我們打草驚蛇,將很難再抓住他。何明遠有著瞿紹傑所不知道的更多的情報。我要利用這個機會查出更多潛伏在上海的革命黨。”
南野真司聽了,愈發堅持地說道:“既然是這樣,我們就更不應該交給鄭祺峰去辦這件事。”
“這件事只能交給中國人去做。”涉谷雄說道,“陳昕鴻在上海有著良好的聲譽和影響,而且他與各界甚至幫派之間都有很深的交情。如果抓捕革命黨這件事導致合生公司被查封,又被人知道與我們日本有所關聯,必然會加深中國人對日本的仇恨。更會引起公共租界各國對我們日本的警惕。”
“即使是這樣,至少這個時候,也可以讓鄭祺峰去合生公司抓捕革命黨。”南野真司說道,“只要抓捕楊澄英,就能查封合生公司,而且也能從他那裏得到何明遠的下落。”
“這件事不能心存任何的僥幸,萬一楊澄英誓死不願招供,我們就只要放棄瞿紹傑,以他的供詞令合生公司無法避嫌。這一場賭局,我要的不只是查封合生公司,更要抓捕何明遠,還要盡一切可能令瞿紹傑的身份不會暴露。”涉谷雄說道,“而抓捕何明遠,只有利用他的信仰。”
“我不明白。”
涉谷雄接著說道:“只有讓何明遠知道這個叛徒的存在,他才會為了避免洩露更多的情報實施暗殺。”
“那為什麽一定要等鄒廣河回到上海?”
“如果被捕的只有兩個人,就算借著瞿紹傑造出一份楊澄英的供詞,瞿紹傑也免不了被懷疑。事後一定會被調回廣州接受審查,極有可能暴露身份。但是,如果再多一個人魚目混珠,就不一樣了。”涉谷雄說道,“到時候,只要分開審訊,設計讓鄒廣河也相信是楊澄英叛變,再加上瞿紹傑的指認,這件事就能天衣無縫。這樣,既掩護了瞿紹傑的身份,又能利用楊澄英誘出何明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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