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風雨菡萏可堪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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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風雨菡萏可堪惜
閑雲山莊 別院
雖然才入夏，這雨勢卻是已經有了夏日的狂傲了。嘩啦嘩啦就像是在天上撕開了一個大口子一般，盡將滿腹苦水倒向人間。
“這雨，好大呀。”雪娟從房外出來，一邊拍掉身上的水珠，一邊道。
轉身，看著一個人坐在窗邊，正對著風口的寧安，趕忙走上前道：“姑娘，這兒風雨太大了，還是關上窗吧。”
寧安紋絲不動地看著窗外，似乎是出神了一般，沈默不語。
雪娟見寧安不說話，卻也是不敢隨意就忤逆她的意思，只能看著寧安有些單薄的衣衫後，轉身去櫃子中取來一件披風。
“就算是要吹風，也得添件衣裳呀。”
“前幾日悶得慌，今日好不容易有了一場雨。”寧安這才開口道，側眼瞥了瞥雪娟手上的披風道：“何必要關窗披衣的悶在屋中。”
雪娟知曉她的意思，倒是有些無奈道：“常看你和爺兩人，疏遠卻又不疏離。卻是細想起來，你們二人倒是的確有著不少的相似之處。”
寧安一挑眉：“他也愛聽風看雨？”
“差不多吧。”雪娟想了想道：“爺也喜歡在風雨之時看書，也像你這般偏要坐在窗口。”
寧安微一皺眉，不知為何心中一動：“風聲雨聲，才是讀書之意境。”
雪娟一聽眼睛一亮：“這倒是像極了爺那句回答。”
寧安頓了頓，擡眼看著窗外道：“你看，那在雨中的菡萏，看似嬌弱，此刻卻是在風雨中帶著幾分堅韌。”
雪娟轉眼看了看那在池已經被吹得亂七八糟的荷花，只是將披風垂在手腕，嘆了一口氣道：“可是到底您的身子在風雨中，未必那麽堅韌。”
寧安笑了笑，也並不想難為雪娟一般，算是依從了她的話道：“好吧，還是關上窗子吧。”
雪娟這才愉悅地一笑，走上前將窗子關上，並將披風披到寧安的身上。
而當她一觸到寧安早就變得沁涼的肌膚時，又是忍不住埋怨：“如今手都涼到滲人了，真是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寧安明白雪娟一心為她的心思，並不惱，只是乖乖地接過她遞給她的熱茶，捧在手中。
只不過，若是讓她知曉她是故意的，應該是很惱怒吧。
只是除了這個辦法，她還能做什麽呢？
果然到了夜裏，寧安就開始發熱了，只是忍耐著一聲不吭地到了次日，也就變成了看起來不小的一場病了。
雪娟被寧安的熱度給嚇了一跳，趕緊向李雲鶴報告。
這昭王放在心上都已經生出了根，放在眼中都開出了花的人，如今卻是在他信誓旦旦的照顧下出了這樣的紕漏，李雲鶴心中自是煩惱異常，趕緊派人將司馬流雲和諸葛雲廷二人找來相商。
李雲鶴一邊等著司馬流雲二人，一邊站在寧安的門外幹著急，卻又是不敢肆意闖進，只能朝雪娟問道道：“長瑜姑娘的燒可是退了？”
雪娟一邊心中焦急，亦是忍不住紅了眼的搖了搖頭：“如此下去也是不行，須得找大夫來。”
“府中大夫有事回了鄉，只能從最近的村莊找大夫過來了。”李雲鶴嘆了一口氣道。
偏是此時，司馬流雲二人已經趕到，看著李雲鶴道：“聽說長瑜姑娘病了？”
“高燒不退，如此下去怎好。”李雲鶴說道。
“為何不請大夫？”諸葛雲廷皺眉道。
“已經派人去最近的村莊找了。”李雲鶴如實說道。
“村莊？”司馬流雲聞言皺了皺眉：“長瑜姑娘可是不能有個三長兩短，須得請最好的大夫來。”
李雲鶴何嘗不明白，可是若是要說最好的大夫，便是那恒廷中的老大夫了。只是這長瑜姑娘的身份，萬一走漏了風聲？
諸葛雲廷到底是可懂人心之人，看了看李雲鶴道：“先將最近的大夫請過來，至於長瑜姑娘生病一事，我們還需得通知太子。”
李雲鶴微微地點了點頭，卻是司馬流雲有不同的意見：“爺此番有事在身，一定要因為此事驚擾他？”
諸葛雲廷淡淡地搖了搖頭，看向司馬流雲道：“司馬兄，你難道不懂爺對於長瑜姑娘的心思。”
“這，我自然明白。”司馬流雲皺眉道。
“那你怎會有此疑問？”諸葛雲廷說道：“何況以爺的能力，必定會達到萬事無憂的地步，才會置之不理。”
司馬流雲這才好歹接受了諸葛雲廷的話語，點了點頭，卻是看著寧安的房間，忍不住道：“當初那般瀟灑如風，膽大包天的寧繹，此番卻是如此的孱弱與讓人費心。”
諸葛雲廷笑了笑，卻是沈默不語。
而李雲鶴一聽二人對話，卻是更加篤定自家太子對於寧安的上心，趕緊派人快馬到恒廷相報。
是夜，空寂深深的恒廷街道上，一匹駿馬飛馳而過，噠噠的馬蹄迅速而急切，不知入了多少等待著歸人的夢中
“怎麽忽然就發燒了。”言鐫坐到床畔，擡手撫上寧安的額頭，不由得因為偏高的溫度而皺起了眉頭。
雪娟站在一旁，本就有些忐忑不安，如今言鐫一問起來，自然是不敢隱瞞道：“是雪娟沒有將姑娘照顧好。”
“昨日刮風下雨的時候，姑娘坐在了窗口，許是那時候埋下了病因。”雪娟自責道。
“你為何不勸她？”言鐫因為雪娟的話，微有些惱怒道。
“爺。”雪娟一驚，趕緊跪下道：“是雪娟的錯，還請爺責罰。”
不管是因為寧安倔強還是其他，到底是她沒有好好看顧他，雪娟自然是心中有愧，也就不曾開口解釋。
只是，對於寧安來說，既然是自己之事，自然不願牽扯她人。
朦朧之中聽到幾句責備，微皺了皺眉，努力地擡手扯了扯言鐫的袖口。
言鐫本想責罰雪娟個“不盡責”的罪名，此刻被寧安的一扯也就暫且平息下了怒氣。他知道她的意思，微嘆了一口氣地俯身在她身旁道：“大夫馬上就到了，忍一會就不會那麽難受了。”
寧安開口的本意只是想要為雪娟求情，然而言鐫一番話卻是讓她心中不由得一暖。
靜靜地看著那張寫滿了擔憂的面孔，寧安感覺自己與一絲的松動，只能勉強著自己開口說道：“我生病和雪娟無關，是我自己太過任性。”
言鐫微微地看了看尚且有幾分虛弱的小女人，其實心中早就沒有了最初的那股怒氣了。如今寧安一開口，也就自然消散開來，安撫道：“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不會責罰她的。”
寧安點了點頭，倒是極為難得地因為言鐫的話而扯了扯嘴角。
“大夫來了。”下人急忙領著大夫走了進來。
言鐫微微地退了退，看著為寧安診治的老大夫：“她怎麽樣了？”
已經是七十歲高齡的老大夫，還沒有因為被帶過來的慌忙而歇一口氣，就不得不回答言鐫的問話。
“說起來不算什麽大的問題。”老大夫安撫道：“先把燒給退了，好好調養一番就可以了。”
言鐫聞言，好不容易放下懸著的心，看了看寧安因為熱度而有些可疑的紅暈。
“只不過，這位姑娘的身子有些虛寒，可能要細致調養一番了。”老大夫一邊提筆寫下藥方，一邊道。
言鐫點了點頭，接過老大夫的方子，交給雪娟道：“按照方子去抓藥，然後先熬一碗來。”
雪娟接過藥方，心知言鐫已經沒有了想要責罰她的意思了，趕緊接過道：“是。”
言鐫轉過頭，坐在寧安的身邊，低聲安撫道：“先睡一覺吧，做個夢會好一些。”
寧安直覺這樣的安慰像是在安慰小孩子一般，卻還是不知道為何如此聽話的閉上眼，片刻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被雪娟迷迷糊糊地叫起來，慢慢地被餵了一碗藥之後，繼續睡下。
再度醒來的時候，似乎已經是晚膳時期了。而言鐫像是從來沒有離開過一般地呆在離寧安不遠處的桌旁。
寧安雖然只是極為細微的一個動作，卻已經讓本來還在查閱公文的言鐫給感受到了。
放下手中的東西，不過一兩步就跨到了寧安身邊，為她撐起的身子墊了墊背，讓她依靠得更加的舒適。
“來人。”還沒有等待寧安開口說什麽，言鐫就已經揚聲道：“把東西端上來。”
雪娟端著一個托盤，緩緩地走進來，將托盤放在桌上後，才將一個青瓷小碗給捧了過來。
“我來吧。”言鐫接過雪娟手中的碗，說道：“先退下吧。”
雪娟自然是心領神會，點了點頭後，看了一眼寧安，關門退下。
“才退了燒，只能吃些清淡的東西。”言鐫輕聲道。
寧安點了點頭，看著拿著勺子，慢慢地舀起一口粥的言鐫，忽然有些緊張：“我自己來吧。”
言鐫因為寧安的話一皺眉，倒是置若罔聞一般將吹得適中的粥遞到寧安的嘴邊。
寧安看了看言鐫，終究還是張開嘴將那一口粥含入嘴中。
“為什麽要坐在窗前吹風？”言鐫淡淡地問道。
寧安小心的咽下口中的食物，低低地回答道：“好久沒有見過一場大雨了。”
言鐫擡眼看著寧安，眼中似乎有攝人心魂的力量，卻還是輕輕地擡起手中的勺子：“就算要賞雨聽風，也要顧忌自己的身子。”
寧安輕輕地點了點頭，似也是有所內疚地沈默下來。
等到寧安再次睡下之後，言鐫才對著守在一旁的雪娟噤了噤聲，囑咐道：“好好照顧她。”
“是。”雪娟點了點頭，看著言鐫慢慢地退出去。
言鐫一踏出寧安的房間，看了看站在門口的李雲鶴道：“把司馬先生和諸葛先生請過來，我與他們有事要相商。”
“是。”李雲鶴一見言鐫未曾開口責罰他，自然是趕緊應聲退下。
言鐫擡眼再次看了看寧安的屋子，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低低地嘆了一口氣。
她想要什麽，他難道看不出來嗎？只是，何苦為難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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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看著一個人坐在窗邊，正對著風口的寧安，趕忙走上前道：“姑娘，這兒風雨太大了，還是關上窗吧。”
寧安紋絲不動地看著窗外，似乎是出神了一般，沈默不語。
雪娟見寧安不說話，卻也是不敢隨意就忤逆她的意思，只能看著寧安有些單薄的衣衫後，轉身去櫃子中取來一件披風。
“就算是要吹風，也得添件衣裳呀。”
“前幾日悶得慌，今日好不容易有了一場雨。”寧安這才開口道，側眼瞥了瞥雪娟手上的披風道：“何必要關窗披衣的悶在屋中。”
雪娟知曉她的意思，倒是有些無奈道：“常看你和爺兩人，疏遠卻又不疏離。卻是細想起來，你們二人倒是的確有著不少的相似之處。”
寧安一挑眉：“他也愛聽風看雨？”
“差不多吧。”雪娟想了想道：“爺也喜歡在風雨之時看書，也像你這般偏要坐在窗口。”
寧安微一皺眉，不知為何心中一動：“風聲雨聲，才是讀書之意境。”
雪娟一聽眼睛一亮：“這倒是像極了爺那句回答。”
寧安頓了頓，擡眼看著窗外道：“你看，那在雨中的菡萏，看似嬌弱，此刻卻是在風雨中帶著幾分堅韌。”
雪娟轉眼看了看那在池已經被吹得亂七八糟的荷花，只是將披風垂在手腕，嘆了一口氣道：“可是到底您的身子在風雨中，未必那麽堅韌。”
寧安笑了笑，也並不想難為雪娟一般，算是依從了她的話道：“好吧，還是關上窗子吧。”
雪娟這才愉悅地一笑，走上前將窗子關上，並將披風披到寧安的身上。
而當她一觸到寧安早就變得沁涼的肌膚時，又是忍不住埋怨：“如今手都涼到滲人了，真是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寧安明白雪娟一心為她的心思，並不惱，只是乖乖地接過她遞給她的熱茶，捧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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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娟被寧安的熱度給嚇了一跳，趕緊向李雲鶴報告。
這昭王放在心上都已經生出了根，放在眼中都開出了花的人，如今卻是在他信誓旦旦的照顧下出了這樣的紕漏，李雲鶴心中自是煩惱異常，趕緊派人將司馬流雲和諸葛雲廷二人找來相商。
李雲鶴一邊等著司馬流雲二人，一邊站在寧安的門外幹著急，卻又是不敢肆意闖進，只能朝雪娟問道道：“長瑜姑娘的燒可是退了？”
雪娟一邊心中焦急，亦是忍不住紅了眼的搖了搖頭：“如此下去也是不行，須得找大夫來。”
“府中大夫有事回了鄉，只能從最近的村莊找大夫過來了。”李雲鶴嘆了一口氣道。
偏是此時，司馬流雲二人已經趕到，看著李雲鶴道：“聽說長瑜姑娘病了？”
“高燒不退，如此下去怎好。”李雲鶴說道。
“為何不請大夫？”諸葛雲廷皺眉道。
“已經派人去最近的村莊找了。”李雲鶴如實說道。
“村莊？”司馬流雲聞言皺了皺眉：“長瑜姑娘可是不能有個三長兩短，須得請最好的大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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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雲廷到底是可懂人心之人，看了看李雲鶴道：“先將最近的大夫請過來，至於長瑜姑娘生病一事，我們還需得通知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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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雲廷淡淡地搖了搖頭，看向司馬流雲道：“司馬兄，你難道不懂爺對於長瑜姑娘的心思。”
“這，我自然明白。”司馬流雲皺眉道。
“那你怎會有此疑問？”諸葛雲廷說道：“何況以爺的能力，必定會達到萬事無憂的地步，才會置之不理。”
司馬流雲這才好歹接受了諸葛雲廷的話語，點了點頭，卻是看著寧安的房間，忍不住道：“當初那般瀟灑如風，膽大包天的寧繹，此番卻是如此的孱弱與讓人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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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忽然就發燒了。”言鐫坐到床畔，擡手撫上寧安的額頭，不由得因為偏高的溫度而皺起了眉頭。
雪娟站在一旁，本就有些忐忑不安，如今言鐫一問起來，自然是不敢隱瞞道：“是雪娟沒有將姑娘照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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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不勸她？”言鐫因為雪娟的話，微有些惱怒道。
“爺。”雪娟一驚，趕緊跪下道：“是雪娟的錯，還請爺責罰。”
不管是因為寧安倔強還是其他，到底是她沒有好好看顧他，雪娟自然是心中有愧，也就不曾開口解釋。
只是，對於寧安來說，既然是自己之事，自然不願牽扯她人。
朦朧之中聽到幾句責備，微皺了皺眉，努力地擡手扯了扯言鐫的袖口。
言鐫本想責罰雪娟個“不盡責”的罪名，此刻被寧安的一扯也就暫且平息下了怒氣。他知道她的意思，微嘆了一口氣地俯身在她身旁道：“大夫馬上就到了，忍一會就不會那麽難受了。”
寧安開口的本意只是想要為雪娟求情，然而言鐫一番話卻是讓她心中不由得一暖。
靜靜地看著那張寫滿了擔憂的面孔，寧安感覺自己與一絲的松動，只能勉強著自己開口說道：“我生病和雪娟無關，是我自己太過任性。”
言鐫微微地看了看尚且有幾分虛弱的小女人，其實心中早就沒有了最初的那股怒氣了。如今寧安一開口，也就自然消散開來，安撫道：“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不會責罰她的。”
寧安點了點頭，倒是極為難得地因為言鐫的話而扯了扯嘴角。
“大夫來了。”下人急忙領著大夫走了進來。
言鐫微微地退了退，看著為寧安診治的老大夫：“她怎麽樣了？”
已經是七十歲高齡的老大夫，還沒有因為被帶過來的慌忙而歇一口氣，就不得不回答言鐫的問話。
“說起來不算什麽大的問題。”老大夫安撫道：“先把燒給退了，好好調養一番就可以了。”
言鐫聞言，好不容易放下懸著的心，看了看寧安因為熱度而有些可疑的紅暈。
“只不過，這位姑娘的身子有些虛寒，可能要細致調養一番了。”老大夫一邊提筆寫下藥方，一邊道。
言鐫點了點頭，接過老大夫的方子，交給雪娟道：“按照方子去抓藥，然後先熬一碗來。”
雪娟接過藥方，心知言鐫已經沒有了想要責罰她的意思了，趕緊接過道：“是。”
言鐫轉過頭，坐在寧安的身邊，低聲安撫道：“先睡一覺吧，做個夢會好一些。”
寧安直覺這樣的安慰像是在安慰小孩子一般，卻還是不知道為何如此聽話的閉上眼，片刻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被雪娟迷迷糊糊地叫起來，慢慢地被餵了一碗藥之後，繼續睡下。
再度醒來的時候，似乎已經是晚膳時期了。而言鐫像是從來沒有離開過一般地呆在離寧安不遠處的桌旁。
寧安雖然只是極為細微的一個動作，卻已經讓本來還在查閱公文的言鐫給感受到了。
放下手中的東西，不過一兩步就跨到了寧安身邊，為她撐起的身子墊了墊背，讓她依靠得更加的舒適。
“來人。”還沒有等待寧安開口說什麽，言鐫就已經揚聲道：“把東西端上來。”
雪娟端著一個托盤，緩緩地走進來，將托盤放在桌上後，才將一個青瓷小碗給捧了過來。
“我來吧。”言鐫接過雪娟手中的碗，說道：“先退下吧。”
雪娟自然是心領神會，點了點頭後，看了一眼寧安，關門退下。
“才退了燒，只能吃些清淡的東西。”言鐫輕聲道。
寧安點了點頭，看著拿著勺子，慢慢地舀起一口粥的言鐫，忽然有些緊張：“我自己來吧。”
言鐫因為寧安的話一皺眉，倒是置若罔聞一般將吹得適中的粥遞到寧安的嘴邊。
寧安看了看言鐫，終究還是張開嘴將那一口粥含入嘴中。
“為什麽要坐在窗前吹風？”言鐫淡淡地問道。
寧安小心的咽下口中的食物，低低地回答道：“好久沒有見過一場大雨了。”
言鐫擡眼看著寧安，眼中似乎有攝人心魂的力量，卻還是輕輕地擡起手中的勺子：“就算要賞雨聽風，也要顧忌自己的身子。”
寧安輕輕地點了點頭，似也是有所內疚地沈默下來。
等到寧安再次睡下之後，言鐫才對著守在一旁的雪娟噤了噤聲，囑咐道：“好好照顧她。”
“是。”雪娟點了點頭，看著言鐫慢慢地退出去。
言鐫一踏出寧安的房間，看了看站在門口的李雲鶴道：“把司馬先生和諸葛先生請過來，我與他們有事要相商。”
“是。”李雲鶴一見言鐫未曾開口責罰他，自然是趕緊應聲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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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什麽，他難道看不出來嗎？只是，何苦為難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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