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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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少女奄奄一息在懷，南天門外卻是他千年來無法忘卻的執念。
祈雲斂沈默了許久，久到仙帝和啟命星君跪在地上的膝蓋都已輕顫，久到懸浮在半空中的玄武窺鏡裏浮現出一道玄色身影，深紅色的長發肆意在空中張揚。
“仙尊，風熾鬼他已經……”啟命星君不禁驚呼。
祈雲斂的餘光自然也看見了那副熟悉的面具，一瞬間，記憶如狂潮般繼湧，怒火和悲憤席卷而來，他終於深吸一口氣，將少女緩緩放在床上，喚來明丹：“好好替她療傷。”
隨後，他收集起所有鱗片一起放進紫檀木盒中，霎時，這一方小天地迸濺出了無雙炫目的彩光。
隨著口訣念起，手掌上下拂動間，周圍白霧紛紛朝盒內湧起，最後“嗡”地一聲，一件銀甲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此甲表面流光，從不同的角度看去呈現不同的色彩，堅硬非凡卻又薄如蟬翼，即使只是看了一眼，便已知並非俗物。
祈雲斂取出玄鱗甲覆在身上，那銀甲便自動與他的身體融合，嚴絲合縫，宛若己生。
仙帝熱淚盈眶：“吾等恭迎仙尊出戰。”
*
南天門外，石板上一片狼籍。
數名上仙摔倒在地，有的正運氣調理，有的已不省人事。
長路盡頭，一道紅與黑交織的身影正緩緩走來，猙獰的面具在冉冉升起的旭日中更為醒目。
“錚——”
驀地，肅華劍與空氣破擦之聲響起，一道白色身影乘鶴而至，須臾之間，兩人已占據兩方對峙。
四周勁氣輪轉，天地變色，赤色的血霧間不時裹挾著七彩雲氣，在方圓百裏之內形成一道屏障，將其他人都隔絕在外。
啟命星君隨後趕到，仙音傳訊通知眾上仙前來支援。
仙帝進入其中，大聲喝道：“螻蟻鼠輩不在魔界躲著，竟敢跑來我上仙界作祟！”
掌心匯集的血霧噴湧而出後，風熾鬼分神稍稍側目過來，冷笑了一聲，隨後送去一道掌風，仙帝運氣已身應之，但仍然被擊退了好幾尺。
“滾。”風熾鬼十分隨意地吐出一句。他方踏出一步，地動山搖。
隨著時間推移，前來助陣的上仙越來越多，漸漸形成風熾鬼以一敵眾之勢。
他仍無懼，朝祈雲斂道：“把敖小小交出來，否則今日我定踏平上仙界，把你們殺了放血當酒喝。”
祈雲斂萬萬沒想到會從他嘴裏聽到這個名字，他瞬間回憶起南海禁地通往魔界的法陣，心中突然升起一團無名躁火。
“你可知她與我已結成道侶？”
“我管你什麽狗屁道侶。”風熾鬼冷笑，周身霧氣更濃，血混雜著空氣流動，凝成數十條長鏈朝祈雲斂簌簌而去，強大的魔氣惹得肅華劍錚錚直顫。
祈雲斂右手執劍，在嘯叫不止的劍鳴之下，劍尖從空中劃過圓弧，泠冽劍氣迎上鎖鏈，如同拿蛇七寸，一擊便碎。
可速度雖快到極致，風熾鬼的魔鏈勝在數量，越來越多的鎖鏈瞬間已到眼前，祈雲斂手裏劍光一閃，又劈碎了大部分，但眼前仍舊晃過一抹紅色，兩條扭曲著的長鏈朝著他的心臟直撲而去。
“鐺——”
想象之中刺入肉.身的聲音沒有傳來，取而代之的是清脆的撞擊。
風熾鬼面具下的臉不由有片刻凝滯。
沒道理，他與祈雲斂交過手，赤霧絞但凡能近他身，沒有不傷他的道理。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凝眉，運魔氣至丹田識海處，神識俱開，面前原本被霧氣籠罩的景象一下子清明起來，迷霧散盡，他的神識如穿雲之箭一般飛速來到祈雲斂身旁，沿著他的軀幹向上攀附，嗅辨著對方身上的異樣。
相應地，隨著神識如同張開的網附著在祈雲斂身上時，一枚枚鱗片形狀躍然其間。
那鱗片薄如蟬翼，卻流動著炫彩的光芒，被金絲串聯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堅硬的屏障。
鱗片很耀眼，也很特別。
以至於風熾鬼一眼就看出來那是敖小小的鱗片。
他意識到上仙界這群家夥強取敖小小的鱗片原來只是為了制成此甲。
為了一件鱗甲，竟可以如此枉顧他人痛苦。
風熾鬼不禁仰天笑了一聲，腦海中浮現出少女奄奄一息躺在懷中的情景，那被半根命線扯痛心臟的感覺再次襲來，他不禁握緊拳，周身霧氣濃成霾，將他裹在內，竟一時叫眾上仙找不到他的方位。
眾人一看暗叫不好，便不約而同地祭出自己的法寶，一時間，無數道夾雜著勁氣的光束流星般紛紛朝那霧氣襲去，環境中只聽得刷刷破空之聲。
“轟——”
濃霧中傳來巨大的爆破聲。
良久，濃霧散盡。
暗玄的身體依舊佇立，只是戴著的面具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哢嚓——”
面具竟碎裂開來，清秀蒼白的少年面龐出現在眾人眼前，只是他一睜眼，已是滿目猩紅。
風熾鬼舉起手，兩指朝天比出罕見的手勢，旋即周圍突然熒光閃爍，光點飛舞，集結成荼蘼花的形狀悄然綻放。
周圍的空氣跟著不停流動，驟然起了狂風，吹得群花亂顫，散落後卷在空中的花瓣慢慢變成利刃，讓人眼花繚亂，數不清究竟有多少，最後緩緩調轉方向，朝向眾上仙。
祈雲斂沈聲提醒：“小心。”
可為時已晚，那花瓣化作的刀刃猶如鬼魅，悄無聲息當下便至，許多修為不高的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刺入體內，攝取法力，再動彈不得。
祈雲斂見狀長袖一揮，在他們身邊設下結界，只身上前，方到風熾鬼三丈外時突然閉上了眼，靈識一開，周身盡是摧木斷壁的壓迫感。
剎那間，晝光雲氣穿破黑霧照亮了整個天空。
霞光之下的祈雲斂提著劍直朝風熾鬼面門而去。
“叮叮當當——”
身體撞上迎面而來的花刃，不斷發出尖銳的破擦聲，可有玄鱗甲護體，他宛如堅不可摧的磐石般任意穿梭，劍身在空氣中劃出流暢的曲線，最後只聽“噗”的一聲，劍尖已沒入風熾鬼右肩。
風熾鬼知道敖小小是白龍骨，可他只知白龍威力強悍，卻不知她褪下的鱗片竟也能如此堅固，甚至可以無視自己花刃的攻擊。
他皺眉，魔氣四竄，腳尖空點地向後撤去，可祈雲斂如何會放過他，立時提劍追過來，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陷入纏鬥之中。
*
另一邊，雲斂宮闕內。
敖小小被一陣劇痛喚醒，才意識到自己尚還活著，四肢上傳來的細小摩擦使她不得不睜開眼。
原來是明丹在幫她擦拭身體上的血漬。
“謝……謝……”
敖小小蠕動著幹涸的嘴唇吐出這兩個字，卻一不小心牽扯到裂開的地方，痛得她直皺眉。
“一報還一報，咱倆扯平了。”明丹悶頭說著，手裏的動作卻悄悄放輕了些。
其實敖小小有些不理解，明丹明明可以用法術替自己清體，不知為何要打水來慢慢擦。但她沒有再問，現在哪怕是開口說話都能耗盡她所有的力氣。
二人一時無言，整間屋子只餘下擦拭和沾水的聲音。
就在下一秒，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從這推開的力度看來，來人並不友善。
敖小小艱難地擡眼看去，發現居然是許久未碰面的鳳墟仙君。
敖小小只當她是來找雲斂仙尊的，沒什麽氣力與她招呼，便直接垂下眼去不說話。倒是明丹看清來人是誰之後明顯有些激動，手裏的動作一不小心扯得敖小小倒吸一口涼氣，隨後放下手裏的東西，朝她行了個禮：“鳳墟仙君。”
明丹垂著頭，不敢看鳳墟，可她的眼裏有光，赤誠的，崇拜的，叫她雙手止不住輕顫。
鳳墟根本沒在她身上留意，而是直接一個跨步站在敖小小面前：“小小。”她叫道，語氣格外熟稔，“你身體……可還好？”
雖是關心的語句，可明顯聽不出一絲真情實感。
見敖小小只是閉著眼睛假寐並不打算理睬自己，鳳墟面上閃過一絲不悅，隨後嘴角勾起：“那我便有話直說了。”
敖小小並不想聽她說話，也能預感她這張嘴裏定說不出什麽好話來，便故意忍著劇痛朝床內側偏了偏腦袋，一副拒客的模樣。
鳳墟不由冷哼：“雲斂仙尊和仙帝本欲拿你的龍鱗和龍筋來制成玄鱗甲……”
此話一出，敖小小的眼睛立時睜開，面朝著裏側的墻壁，霧氣氤氳開。
她不是沒想過為何雲斂仙尊和仙帝對她的鱗片如此執著，可越想下去，就連她與仙尊僅存的那點回憶都要被打碎，所以她不敢想，如今從鳳墟的嘴裏聽到，她卻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仙尊終究還是沒拔了你的龍筋，我聽聞龍族鱗片愈硬之人，其龍筋就愈堅韌，蘊含的法力也愈緊密，現如今風熾鬼來上仙界作亂，我身為戰神，怎可躲在背後受盡庇護，不過仙骨重鑄之法已經找到，只缺一件媒介，你既如此弱……”
鳳墟的表情逐漸變冷，冷到眼裏全是寒光：“不如將龍筋借予我，方能物盡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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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奄奄一息在懷，南天門外卻是他千年來無法忘卻的執念。
祈雲斂沈默了許久，久到仙帝和啟命星君跪在地上的膝蓋都已輕顫，久到懸浮在半空中的玄武窺鏡裏浮現出一道玄色身影，深紅色的長發肆意在空中張揚。
“仙尊，風熾鬼他已經……”啟命星君不禁驚呼。
祈雲斂的餘光自然也看見了那副熟悉的面具，一瞬間，記憶如狂潮般繼湧，怒火和悲憤席卷而來，他終於深吸一口氣，將少女緩緩放在床上，喚來明丹：“好好替她療傷。”
隨後，他收集起所有鱗片一起放進紫檀木盒中，霎時，這一方小天地迸濺出了無雙炫目的彩光。
隨著口訣念起，手掌上下拂動間，周圍白霧紛紛朝盒內湧起，最後“嗡”地一聲，一件銀甲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此甲表面流光，從不同的角度看去呈現不同的色彩，堅硬非凡卻又薄如蟬翼，即使只是看了一眼，便已知並非俗物。
祈雲斂取出玄鱗甲覆在身上，那銀甲便自動與他的身體融合，嚴絲合縫，宛若己生。
仙帝熱淚盈眶：“吾等恭迎仙尊出戰。”
*
南天門外，石板上一片狼籍。
數名上仙摔倒在地，有的正運氣調理，有的已不省人事。
長路盡頭，一道紅與黑交織的身影正緩緩走來，猙獰的面具在冉冉升起的旭日中更為醒目。
“錚——”
驀地，肅華劍與空氣破擦之聲響起，一道白色身影乘鶴而至，須臾之間，兩人已占據兩方對峙。
四周勁氣輪轉，天地變色，赤色的血霧間不時裹挾著七彩雲氣，在方圓百裏之內形成一道屏障，將其他人都隔絕在外。
啟命星君隨後趕到，仙音傳訊通知眾上仙前來支援。
仙帝進入其中，大聲喝道：“螻蟻鼠輩不在魔界躲著，竟敢跑來我上仙界作祟！”
掌心匯集的血霧噴湧而出後，風熾鬼分神稍稍側目過來，冷笑了一聲，隨後送去一道掌風，仙帝運氣已身應之，但仍然被擊退了好幾尺。
“滾。”風熾鬼十分隨意地吐出一句。他方踏出一步，地動山搖。
隨著時間推移，前來助陣的上仙越來越多，漸漸形成風熾鬼以一敵眾之勢。
他仍無懼，朝祈雲斂道：“把敖小小交出來，否則今日我定踏平上仙界，把你們殺了放血當酒喝。”
祈雲斂萬萬沒想到會從他嘴裏聽到這個名字，他瞬間回憶起南海禁地通往魔界的法陣，心中突然升起一團無名躁火。
“你可知她與我已結成道侶？”
“我管你什麽狗屁道侶。”風熾鬼冷笑，周身霧氣更濃，血混雜著空氣流動，凝成數十條長鏈朝祈雲斂簌簌而去，強大的魔氣惹得肅華劍錚錚直顫。
祈雲斂右手執劍，在嘯叫不止的劍鳴之下，劍尖從空中劃過圓弧，泠冽劍氣迎上鎖鏈，如同拿蛇七寸，一擊便碎。
可速度雖快到極致，風熾鬼的魔鏈勝在數量，越來越多的鎖鏈瞬間已到眼前，祈雲斂手裏劍光一閃，又劈碎了大部分，但眼前仍舊晃過一抹紅色，兩條扭曲著的長鏈朝著他的心臟直撲而去。
“鐺——”
想象之中刺入肉.身的聲音沒有傳來，取而代之的是清脆的撞擊。
風熾鬼面具下的臉不由有片刻凝滯。
沒道理，他與祈雲斂交過手，赤霧絞但凡能近他身，沒有不傷他的道理。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凝眉，運魔氣至丹田識海處，神識俱開，面前原本被霧氣籠罩的景象一下子清明起來，迷霧散盡，他的神識如穿雲之箭一般飛速來到祈雲斂身旁，沿著他的軀幹向上攀附，嗅辨著對方身上的異樣。
相應地，隨著神識如同張開的網附著在祈雲斂身上時，一枚枚鱗片形狀躍然其間。
那鱗片薄如蟬翼，卻流動著炫彩的光芒，被金絲串聯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堅硬的屏障。
鱗片很耀眼，也很特別。
以至於風熾鬼一眼就看出來那是敖小小的鱗片。
他意識到上仙界這群家夥強取敖小小的鱗片原來只是為了制成此甲。
為了一件鱗甲，竟可以如此枉顧他人痛苦。
風熾鬼不禁仰天笑了一聲，腦海中浮現出少女奄奄一息躺在懷中的情景，那被半根命線扯痛心臟的感覺再次襲來，他不禁握緊拳，周身霧氣濃成霾，將他裹在內，竟一時叫眾上仙找不到他的方位。
眾人一看暗叫不好，便不約而同地祭出自己的法寶，一時間，無數道夾雜著勁氣的光束流星般紛紛朝那霧氣襲去，環境中只聽得刷刷破空之聲。
“轟——”
濃霧中傳來巨大的爆破聲。
良久，濃霧散盡。
暗玄的身體依舊佇立，只是戴著的面具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哢嚓——”
面具竟碎裂開來，清秀蒼白的少年面龐出現在眾人眼前，只是他一睜眼，已是滿目猩紅。
風熾鬼舉起手，兩指朝天比出罕見的手勢，旋即周圍突然熒光閃爍，光點飛舞，集結成荼蘼花的形狀悄然綻放。
周圍的空氣跟著不停流動，驟然起了狂風，吹得群花亂顫，散落後卷在空中的花瓣慢慢變成利刃，讓人眼花繚亂，數不清究竟有多少，最後緩緩調轉方向，朝向眾上仙。
祈雲斂沈聲提醒：“小心。”
可為時已晚，那花瓣化作的刀刃猶如鬼魅，悄無聲息當下便至，許多修為不高的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刺入體內，攝取法力，再動彈不得。
祈雲斂見狀長袖一揮，在他們身邊設下結界，只身上前，方到風熾鬼三丈外時突然閉上了眼，靈識一開，周身盡是摧木斷壁的壓迫感。
剎那間，晝光雲氣穿破黑霧照亮了整個天空。
霞光之下的祈雲斂提著劍直朝風熾鬼面門而去。
“叮叮當當——”
身體撞上迎面而來的花刃，不斷發出尖銳的破擦聲，可有玄鱗甲護體，他宛如堅不可摧的磐石般任意穿梭，劍身在空氣中劃出流暢的曲線，最後只聽“噗”的一聲，劍尖已沒入風熾鬼右肩。
風熾鬼知道敖小小是白龍骨，可他只知白龍威力強悍，卻不知她褪下的鱗片竟也能如此堅固，甚至可以無視自己花刃的攻擊。
他皺眉，魔氣四竄，腳尖空點地向後撤去，可祈雲斂如何會放過他，立時提劍追過來，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陷入纏鬥之中。
*
另一邊，雲斂宮闕內。
敖小小被一陣劇痛喚醒，才意識到自己尚還活著，四肢上傳來的細小摩擦使她不得不睜開眼。
原來是明丹在幫她擦拭身體上的血漬。
“謝……謝……”
敖小小蠕動著幹涸的嘴唇吐出這兩個字，卻一不小心牽扯到裂開的地方，痛得她直皺眉。
“一報還一報，咱倆扯平了。”明丹悶頭說著，手裏的動作卻悄悄放輕了些。
其實敖小小有些不理解，明丹明明可以用法術替自己清體，不知為何要打水來慢慢擦。但她沒有再問，現在哪怕是開口說話都能耗盡她所有的力氣。
二人一時無言，整間屋子只餘下擦拭和沾水的聲音。
就在下一秒，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從這推開的力度看來，來人並不友善。
敖小小艱難地擡眼看去，發現居然是許久未碰面的鳳墟仙君。
敖小小只當她是來找雲斂仙尊的，沒什麽氣力與她招呼，便直接垂下眼去不說話。倒是明丹看清來人是誰之後明顯有些激動，手裏的動作一不小心扯得敖小小倒吸一口涼氣，隨後放下手裏的東西，朝她行了個禮：“鳳墟仙君。”
明丹垂著頭，不敢看鳳墟，可她的眼裏有光，赤誠的，崇拜的，叫她雙手止不住輕顫。
鳳墟根本沒在她身上留意，而是直接一個跨步站在敖小小面前：“小小。”她叫道，語氣格外熟稔，“你身體……可還好？”
雖是關心的語句，可明顯聽不出一絲真情實感。
見敖小小只是閉著眼睛假寐並不打算理睬自己，鳳墟面上閃過一絲不悅，隨後嘴角勾起：“那我便有話直說了。”
敖小小並不想聽她說話，也能預感她這張嘴裏定說不出什麽好話來，便故意忍著劇痛朝床內側偏了偏腦袋，一副拒客的模樣。
鳳墟不由冷哼：“雲斂仙尊和仙帝本欲拿你的龍鱗和龍筋來制成玄鱗甲……”
此話一出，敖小小的眼睛立時睜開，面朝著裏側的墻壁，霧氣氤氳開。
她不是沒想過為何雲斂仙尊和仙帝對她的鱗片如此執著，可越想下去，就連她與仙尊僅存的那點回憶都要被打碎，所以她不敢想，如今從鳳墟的嘴裏聽到，她卻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仙尊終究還是沒拔了你的龍筋，我聽聞龍族鱗片愈硬之人，其龍筋就愈堅韌，蘊含的法力也愈緊密，現如今風熾鬼來上仙界作亂，我身為戰神，怎可躲在背後受盡庇護，不過仙骨重鑄之法已經找到，只缺一件媒介，你既如此弱……”
鳳墟的表情逐漸變冷，冷到眼裏全是寒光：“不如將龍筋借予我，方能物盡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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