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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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開始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問候，錄音大約進行至一半，4分26秒的時候，女生的聲音一頓，而後傳來了似是什麽東西落地的破碎聲，4分28秒，女生再開口時，聲音有些顫抖：“安安，如果我想把當年的事公開，你會站在我這邊嗎？”
那句話之後，女生氣息變得有些淩亂，同時還有淅淅索索的背景音，她似乎在做什麽，短暫的停頓之後，女生繼續道：“聽說你眼睛不方便看手機，如果你有什麽想跟我說的，請讓白警官轉告我。”
“我的手機信號不太好，白警官知道我家的地址……”這時候又是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緊接著錄音戛然而止。
錄音的最後，是那段在COS舞會上響起的樂曲，大提琴完美銜接鋼琴，曲聲悠揚，幾人面面相覷誰也沒又開口說話，大家不約而同一齊望向楚黎。
楚黎：“首先是錄音的語氣，前後很不一樣，感覺她後面那幾句話說得格外小心，情緒轉變很奇怪，其次是她特意強調讓我有事通過白警官轉告給她，也正是因為這句話，那時候我才沒起疑，但事實是白警官即便找上門去，也見不到她……也正因為這樣，我才覺得不對勁，仔細研究了這段錄音。”
“研究之後我才知道，現在這首曲子，叫做‘SOS’……”
楚黎話落，大提琴聲急轉直下，之前歡快的曲調忽而變得低沈，提琴聲越來越慢，恍惚間，白瀚宇似是看到了一個孤零零的背影被大雪逐漸覆蓋，如果這是江雅琳向楚黎發出的求救信號，那麽把鼓起勇氣來到警局的她交還給其家人的自己，又算是什麽呢。
楚黎：“我也許會被江雅琳的家人無視或是趕出來，動手也有可能，我可以一走了之，來這一趟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影響，但萬一小江的確需要幫助呢？她不是故意要躲著你們拒絕配合調查，她只是沒辦法開口，我只要想到這些，就沒辦法安心。”
“我不想最後在法庭上，看她被逼著說出真相。”
“更不想看到她出什麽意外。”
楚黎微微蹙起了眉：“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將行李收進房間的唐蕓端了幾杯水出來，似是若無其事開口道：“你們為什麽不試試現在去找她……”
楚黎一楞：“現在？”
唐蕓點點頭：“她的家人知道警方會上門，白天一定做足了準備，但晚上卻不一定，而且……”
唐蕓眼底閃爍起異樣的暗芒：“晚上是人最放松最容易露出破綻的時候，與其大家坐在這裏擔心，不如去試一試。”
白瀚宇曾看過蘇洛與唐蕓的問詢視頻，知道唐蕓是個極其厭惡“惡”、且曾經與“惡”周旋多時的人，現在她情緒收斂了許多，但骨子裏的對“惡”的態度卻從沒有變過，楚黎在某些方面跟她幾乎一模一樣。
唐蕓給了楚黎很大的信心，楚黎正色望向白瀚宇：“白警官，這件事算我的個人行為，萬一他們報警說我騷擾，還請你們抓我的時候輕點下手，我不會反抗，會乖乖跟你們走。”
楚黎沒說，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江家人報警，才是他們的真正的機會。
雖說這個行動有點冒險，但的確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馬睿沒說話，他們無權幹涉一個普通市民去探望另一個普通市民的行為，雖說現在時間不太合適，但這是普通市民的自由，他們管不著，而他們身為普通市民的朋友，還可以將他們送上樓。
於是乎，幾人說幹就幹，驅車往“女生”家所在的小區趕了過去，楚黎一如既往的沒表情，只默默偏頭看著窗外漆黑的夜景。
唐蕓理了理鬢邊的發絲，掏出口紅給自己補了個妝，神色悠然。
淩晨已過，江雅琳家的小區位於市郊，街邊路燈的間隔越來越大，周遭全是交錯的綠化帶，楚黎的初中曾位於市郊擴建的新校區，這一帶她和唐蕓並不陌生，她們一家深陷泥沼那段時間，唐蕓常來接上晚自習的楚黎，那時唐蕓壓力很大，開車時基本不說話，每當這時，楚黎就會乖乖坐在後座，靜靜看著窗外的風景。
那時的路邊，甚至連綠化帶都沒有。
楚黎收回視線，側目望向身側的唐蕓，卻發現唐蕓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楚黎輕輕拉住了唐蕓的手：“媽媽，一會兒你會幫我的對吧？”
唐蕓目光溫柔：“嗯。”
昏暗的後座裏路邊燈光忽明忽暗，楚黎幾乎看不清唐蕓面上神情，唯有其大紅色的嘴唇格外顯眼，楚黎盯著唐蕓的那嘴看了半晌：“真好看。”
白瀚宇通過後視鏡看向這對母女，偏過頭的唐蕓長發垂落在肩上，不仔細看，跟楚黎極其相似，或者說，視頻裏驚鴻一瞥的楚月，跟現在的唐蕓幾乎一模一樣。
白瀚宇出聲提醒道：“等一下切記敵不動你們不動，否則這事兒鬧大了不好收場，明白？”
楚黎二人各自點頭：“放心。”
警車通過小區保安的檢查，駛入了地下停車場，江雅琳家位於18號樓3單元，是這座小區相對大的房型，這段時間馬睿讓人查過，江雅琳父親名下登記著一輛面包車，根據小區物業記錄顯示，江家在18號樓地下買了兩處停車位，一輛車登記是面包車，一輛是一個外地牌照，車主顯示名稱是王明生，此人是江雅琳的舅舅。
馬睿：“我們這幾天查過，江家現在有家網店，生意一般，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明面上的經濟來源，江雅琳的弟弟在本市一所國際學校上學，妹妹在外地上學，母親幾乎每天晚上都會下樓跳廣場舞，父親遛彎兒，爺爺下棋，除了江雅琳在家做網店客服、奶奶身體不好不下樓，全家人生活算得上豐富，不像是缺錢的樣子。”
說著，馬睿給車上眾人看了江家網店，那是當地土特產店，生意可以稱得上慘淡，楚黎試著給客服發了消息，客服沒有回覆，楚黎看了眼店鋪客服工作時間：早8:00至晚23點，現在確實不在客服工作時間。
幾人下車在18號樓停車位附近轉了一圈，找到了那輛屬於江家的面包車，車很舊，灰也大，看得出很舊沒人用了，而隔壁車位也是江家的，那裏停著一輛白色大眾，是市面上常見的款式，售價約在15萬左右。
車被洗過沒多久，與旁邊的面包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馬睿：“江雅琳的舅舅在外地，這車肯定是江家人用的。”
這也是很令警方不解的點，警方詢問過江雅琳的舅舅王明生，他說車是姐姐買的，自己只是幫忙上了個牌，H市又不是什麽上牌搖號的地方，外地牌工作日又有限制，仿佛江家人生怕別人聯想到自己有錢買了輛車似的。
先是江家超市突然被關，再到江家搬家、買車，江家人的生活似乎在方昊死後那年發生了很大的轉變，這很難不令人懷疑。
楚黎沒有作聲，順著地標指引，往18號樓三單元走了過去，白瀚宇幾人跟在後面，他註意到楚黎一路上都在不動聲色觀察著沿路的攝像頭，邊走還在邊觀察攝像頭角度，這是她自療養院住院之後養成的習慣。
這座小區修建時間不長，在H市算得上新樓盤，各種基礎設備都算健全，特別是停車場各處的監控，樓道人臉識別、燈光、消防都十分齊全，白瀚宇幾人是聯系了物業幫忙開的門，物業值班經理對幾人的到來顯得很是疑惑。
值班經理是見過馬睿的，每次警方來這邊，都會聯系物業開門，大半夜的，馬睿幾人的出現令這位值班的趙經理很是不解，但她不便過多過問手續健全訪客的私事，雖心有疑惑，還是客客氣氣離開了。
唐蕓望向這位趙經理離去的背影，出聲道：“你們有問過物業關於江家的情況嗎？”
馬睿：“江家每年按時繳費，遵紀守法，物業那邊沒什麽印象，只說江家老太太身體不太好，江家人早先會去物業借輪椅，後來他們自己買了輪椅，就沒怎麽去過物業那邊了。”
“叮咚”一聲，電梯來了，幾人沒再說話，相繼走進了電梯。
角落裏的楚黎依舊打量著電梯裏的監控，神色覆雜，似是在思考著什麽。
白瀚宇出聲問道；“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楚黎回過神來：“沒什麽，我隨便看看。”
電梯停在了18層，白瀚宇與馬睿一個隱在了暗處，一個埋伏在了樓道，楚黎和唐蕓則一前一後站在了江雅琳家門口。
江家門外有個可視門鎖，楚黎向著白瀚宇躲藏的位置點了下頭，擡手按下了門鈴，深夜叮鈴鈴的門鈴顯得格外刺耳，沒多久，門裏就傳來了一個男人略顯不滿的聲音。
“誰啊？”
楚黎禮貌回道：“你好，我是江雅琳的大學同學，專程來看她的。”
門內的男人沒有半分猶豫，“哐當”一聲打開了房門，一個身著睡衣面帶慍色四十多歲的男人出現在門口，他只露出了半個身子，並沒有打開房門的意思，他順著半開的房門上下打量了深夜出現在自己家門口的兩人不速之客，語氣明顯帶著怒氣：“她不在，大半夜的，有病吧。”
男人說著“哐當”一下將房門合上，緊接著，門鈴又響了。
這下男人是真的生氣了，他怒氣沖沖打開房門沖楚黎吼道：“說了不在不在，有病啊，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楚黎面不改色禮貌笑道：“江叔叔你好，我是楚安安，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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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問候，錄音大約進行至一半，4分26秒的時候，女生的聲音一頓，而後傳來了似是什麽東西落地的破碎聲，4分28秒，女生再開口時，聲音有些顫抖：“安安，如果我想把當年的事公開，你會站在我這邊嗎？”
那句話之後，女生氣息變得有些淩亂，同時還有淅淅索索的背景音，她似乎在做什麽，短暫的停頓之後，女生繼續道：“聽說你眼睛不方便看手機，如果你有什麽想跟我說的，請讓白警官轉告我。”
“我的手機信號不太好，白警官知道我家的地址……”這時候又是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緊接著錄音戛然而止。
錄音的最後，是那段在COS舞會上響起的樂曲，大提琴完美銜接鋼琴，曲聲悠揚，幾人面面相覷誰也沒又開口說話，大家不約而同一齊望向楚黎。
楚黎：“首先是錄音的語氣，前後很不一樣，感覺她後面那幾句話說得格外小心，情緒轉變很奇怪，其次是她特意強調讓我有事通過白警官轉告給她，也正是因為這句話，那時候我才沒起疑，但事實是白警官即便找上門去，也見不到她……也正因為這樣，我才覺得不對勁，仔細研究了這段錄音。”
“研究之後我才知道，現在這首曲子，叫做‘SOS’……”
楚黎話落，大提琴聲急轉直下，之前歡快的曲調忽而變得低沈，提琴聲越來越慢，恍惚間，白瀚宇似是看到了一個孤零零的背影被大雪逐漸覆蓋，如果這是江雅琳向楚黎發出的求救信號，那麽把鼓起勇氣來到警局的她交還給其家人的自己，又算是什麽呢。
楚黎：“我也許會被江雅琳的家人無視或是趕出來，動手也有可能，我可以一走了之，來這一趟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影響，但萬一小江的確需要幫助呢？她不是故意要躲著你們拒絕配合調查，她只是沒辦法開口，我只要想到這些，就沒辦法安心。”
“我不想最後在法庭上，看她被逼著說出真相。”
“更不想看到她出什麽意外。”
楚黎微微蹙起了眉：“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將行李收進房間的唐蕓端了幾杯水出來，似是若無其事開口道：“你們為什麽不試試現在去找她……”
楚黎一楞：“現在？”
唐蕓點點頭：“她的家人知道警方會上門，白天一定做足了準備，但晚上卻不一定，而且……”
唐蕓眼底閃爍起異樣的暗芒：“晚上是人最放松最容易露出破綻的時候，與其大家坐在這裏擔心，不如去試一試。”
白瀚宇曾看過蘇洛與唐蕓的問詢視頻，知道唐蕓是個極其厭惡“惡”、且曾經與“惡”周旋多時的人，現在她情緒收斂了許多，但骨子裏的對“惡”的態度卻從沒有變過，楚黎在某些方面跟她幾乎一模一樣。
唐蕓給了楚黎很大的信心，楚黎正色望向白瀚宇：“白警官，這件事算我的個人行為，萬一他們報警說我騷擾，還請你們抓我的時候輕點下手，我不會反抗，會乖乖跟你們走。”
楚黎沒說，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江家人報警，才是他們的真正的機會。
雖說這個行動有點冒險，但的確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馬睿沒說話，他們無權幹涉一個普通市民去探望另一個普通市民的行為，雖說現在時間不太合適，但這是普通市民的自由，他們管不著，而他們身為普通市民的朋友，還可以將他們送上樓。
於是乎，幾人說幹就幹，驅車往“女生”家所在的小區趕了過去，楚黎一如既往的沒表情，只默默偏頭看著窗外漆黑的夜景。
唐蕓理了理鬢邊的發絲，掏出口紅給自己補了個妝，神色悠然。
淩晨已過，江雅琳家的小區位於市郊，街邊路燈的間隔越來越大，周遭全是交錯的綠化帶，楚黎的初中曾位於市郊擴建的新校區，這一帶她和唐蕓並不陌生，她們一家深陷泥沼那段時間，唐蕓常來接上晚自習的楚黎，那時唐蕓壓力很大，開車時基本不說話，每當這時，楚黎就會乖乖坐在後座，靜靜看著窗外的風景。
那時的路邊，甚至連綠化帶都沒有。
楚黎收回視線，側目望向身側的唐蕓，卻發現唐蕓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楚黎輕輕拉住了唐蕓的手：“媽媽，一會兒你會幫我的對吧？”
唐蕓目光溫柔：“嗯。”
昏暗的後座裏路邊燈光忽明忽暗，楚黎幾乎看不清唐蕓面上神情，唯有其大紅色的嘴唇格外顯眼，楚黎盯著唐蕓的那嘴看了半晌：“真好看。”
白瀚宇通過後視鏡看向這對母女，偏過頭的唐蕓長發垂落在肩上，不仔細看，跟楚黎極其相似，或者說，視頻裏驚鴻一瞥的楚月，跟現在的唐蕓幾乎一模一樣。
白瀚宇出聲提醒道：“等一下切記敵不動你們不動，否則這事兒鬧大了不好收場，明白？”
楚黎二人各自點頭：“放心。”
警車通過小區保安的檢查，駛入了地下停車場，江雅琳家位於18號樓3單元，是這座小區相對大的房型，這段時間馬睿讓人查過，江雅琳父親名下登記著一輛面包車，根據小區物業記錄顯示，江家在18號樓地下買了兩處停車位，一輛車登記是面包車，一輛是一個外地牌照，車主顯示名稱是王明生，此人是江雅琳的舅舅。
馬睿：“我們這幾天查過，江家現在有家網店，生意一般，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明面上的經濟來源，江雅琳的弟弟在本市一所國際學校上學，妹妹在外地上學，母親幾乎每天晚上都會下樓跳廣場舞，父親遛彎兒，爺爺下棋，除了江雅琳在家做網店客服、奶奶身體不好不下樓，全家人生活算得上豐富，不像是缺錢的樣子。”
說著，馬睿給車上眾人看了江家網店，那是當地土特產店，生意可以稱得上慘淡，楚黎試著給客服發了消息，客服沒有回覆，楚黎看了眼店鋪客服工作時間：早8:00至晚23點，現在確實不在客服工作時間。
幾人下車在18號樓停車位附近轉了一圈，找到了那輛屬於江家的面包車，車很舊，灰也大，看得出很舊沒人用了，而隔壁車位也是江家的，那裏停著一輛白色大眾，是市面上常見的款式，售價約在15萬左右。
車被洗過沒多久，與旁邊的面包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馬睿：“江雅琳的舅舅在外地，這車肯定是江家人用的。”
這也是很令警方不解的點，警方詢問過江雅琳的舅舅王明生，他說車是姐姐買的，自己只是幫忙上了個牌，H市又不是什麽上牌搖號的地方，外地牌工作日又有限制，仿佛江家人生怕別人聯想到自己有錢買了輛車似的。
先是江家超市突然被關，再到江家搬家、買車，江家人的生活似乎在方昊死後那年發生了很大的轉變，這很難不令人懷疑。
楚黎沒有作聲，順著地標指引，往18號樓三單元走了過去，白瀚宇幾人跟在後面，他註意到楚黎一路上都在不動聲色觀察著沿路的攝像頭，邊走還在邊觀察攝像頭角度，這是她自療養院住院之後養成的習慣。
這座小區修建時間不長，在H市算得上新樓盤，各種基礎設備都算健全，特別是停車場各處的監控，樓道人臉識別、燈光、消防都十分齊全，白瀚宇幾人是聯系了物業幫忙開的門，物業值班經理對幾人的到來顯得很是疑惑。
值班經理是見過馬睿的，每次警方來這邊，都會聯系物業開門，大半夜的，馬睿幾人的出現令這位值班的趙經理很是不解，但她不便過多過問手續健全訪客的私事，雖心有疑惑，還是客客氣氣離開了。
唐蕓望向這位趙經理離去的背影，出聲道：“你們有問過物業關於江家的情況嗎？”
馬睿：“江家每年按時繳費，遵紀守法，物業那邊沒什麽印象，只說江家老太太身體不太好，江家人早先會去物業借輪椅，後來他們自己買了輪椅，就沒怎麽去過物業那邊了。”
“叮咚”一聲，電梯來了，幾人沒再說話，相繼走進了電梯。
角落裏的楚黎依舊打量著電梯裏的監控，神色覆雜，似是在思考著什麽。
白瀚宇出聲問道；“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楚黎回過神來：“沒什麽，我隨便看看。”
電梯停在了18層，白瀚宇與馬睿一個隱在了暗處，一個埋伏在了樓道，楚黎和唐蕓則一前一後站在了江雅琳家門口。
江家門外有個可視門鎖，楚黎向著白瀚宇躲藏的位置點了下頭，擡手按下了門鈴，深夜叮鈴鈴的門鈴顯得格外刺耳，沒多久，門裏就傳來了一個男人略顯不滿的聲音。
“誰啊？”
楚黎禮貌回道：“你好，我是江雅琳的大學同學，專程來看她的。”
門內的男人沒有半分猶豫，“哐當”一聲打開了房門，一個身著睡衣面帶慍色四十多歲的男人出現在門口，他只露出了半個身子，並沒有打開房門的意思，他順著半開的房門上下打量了深夜出現在自己家門口的兩人不速之客，語氣明顯帶著怒氣：“她不在，大半夜的，有病吧。”
男人說著“哐當”一下將房門合上，緊接著，門鈴又響了。
這下男人是真的生氣了，他怒氣沖沖打開房門沖楚黎吼道：“說了不在不在，有病啊，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楚黎面不改色禮貌笑道：“江叔叔你好，我是楚安安，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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