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17 章
提到學校時，何依自卑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的驕傲，“是挺巧的，我是被南華酒店管理專業錄取的，林簡你是什麽專業啊？”
林簡戳著米飯的筷子頓了頓，馬上又笑著接到：“我啊，我在南華醫學院，精神醫學。”
“精神醫學，林簡喜歡這個啊。”
林簡嘗了口今日的芹菜，味道還算可以，擡頭望著天邊的白雲道，“差不多吧。”她在心中玩笑著萬一哪天陸嚴威來找她看病，她開個藥把那畜生折磨死得了，也算報了仇。陸嚴威是精神病，她沒法用法律制裁他，那便用精神醫學吧，試試看。
“你喜歡酒店管理啊，所以你才來當服務員。”林簡撇頭看向何依。
“我是被服從調劑分配到這的，也不算喜歡吧，能賺錢就可以了。”何依低頭淡然一笑，心裏念著能賺錢就好了，能治奶奶的腿，能還爸爸的賭債，能在這世上好好地活著就好了。
轉眼已是半月，今年的天氣熱得不行，炎炎的夏日，萬物被烈日炙烤著。要在外面放一顆雞蛋，不一會還能剝了殼填一下肚子。
幸好酒店是開了空調，不知外界為何苦。
林簡弓著腰正在清理顧客吃剩的東西，感嘆著有錢人真是暴殄天物，說是吃剩倒不如說是只吃了幾口。
“林簡。”何依弱弱地扣了門，軟軟地叫了聲林簡，她站在門口，職業服套在身上像是掛在衣架上。“晴姐說，306號的客人指名讓你去接待，讓我跟你替換一下，這裏我來弄，你快去吧。”
林簡轉身，手上還拿著擦桌的抹布，疑惑道，“指名我啊，是男的女的。”
“女的，看著十七八歲的樣子，長得很好看，這是她定的菜。”
林簡接過記著菜名的紙條，大致略了過去。
“嗯，我知道了，那這裏就交給你了。”林簡擡頭對何依微微一笑，隨後放下抹布，先去了洗手間洗去了手上的油漬和食物氣。
按著何依說的找到了306包廂，門是半開的，於是推門而入，果然是她。
俞楠百無聊賴地滑著手機屏幕，聽到推門聲和腳步聲時轉頭一笑，
“我總算是等到你了，我才去外婆那幾天啊，剛一回來就聽你去當服務員了，你說你來這那麽累幹嘛，零花錢又不是不夠你花。”
“歷練啊。”
林簡接過外面遞來的菜，一盤盤慢條斯理地給俞楠擺好。“你自己一個人來”
“對啊，來看看我家簡簡累不累。”等林簡手上沒盤子的時候，俞楠摟上她的手臂，喃喃道，“我可想死你了。”
“行了，我不累，倒是你自己一個人來還點這麽多，豬啊你。”林簡用紙巾擦拭了手，輕輕拍了俞楠的腦門。
俞楠頭微微往後一仰，又搖著她的手臂撒著嬌道，“那你坐下來陪我一起吃嘛。”
林簡又輕輕拍了她的腦門，緩緩道，“別鬧，我這上班時間呢。”
“沒事噠，反正這包廂現在也就我們倆。你聞這多香，你看，有你喜歡的……”
林簡扯出禁錮在俞楠懷裏的手臂，隨後雙臂環繞在胸前，不去瞧那一桌的食物。
“別動搖我的意志。”
“聽說過一句話嗎”
“什麽”
“顧客就是上帝。”隨後俞楠起身勾起林簡的下巴，居高臨下，隨後冷冷一笑，“女人，你得聽我的，我讓你往東你就不能往西，還有。”她又離她近了些，勾起嘴角緩緩道，“聽說過暴殄天物這個詞嗎”
“這一桌兩萬八呢姐姐。”
“我俞楠想扔就扔，這有什麽。”
林簡打開俞楠的手指，在她旁邊拉開凳子坐了下來。
擡頭對上俞楠“冷厲”的眉眼，揚起嘴角緩緩一笑，“既然俞大小姐這麽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作為一名從小教育“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的社會主義未來良好接班人，怎麽能由俞楠這麽浪費糧食呢。
俞楠盈盈一笑，霸總氣息隨之消失，“這才是好姐妹嘛，要不好姐妹我也來這打暑假工。”
林簡正專心用工具把青龍蝦上的肉剃下來，“怎麽，大小姐來體驗生活了”
“這不是為了陪你嘛。”
林簡嘗了口蟹肉，鮮美入了味蕾，這蝦可是這個季節酒店的招牌菜，平日裏都是瞧這客人們吃的，今日托了俞楠的福，難得嘗了一次。
“不用，再說舅媽能同意麽，她怎麽可能會同意你來這當個服務員。”
“也是哦，不過今晚我去求求，萬一呢。”俞楠從林簡剝好的蝦肉裏扒拉了一口，細細品嘗著，“嗯，還不錯，這江明的信用卡沒算白花。”
“這麽多年了，你和舅舅的關系也該緩緩了。”林簡喝了口果汁，果粒在舌齒間游蕩。
“休想，我可記仇了，哦對，你什麽時候下班，我跟你一起回去。”俞楠拿出手機查看了現在的時間，還是中午十二點多。
林簡瞥了眼時間，想了想：“早著呢，你先回去，我要下午七點半。”
“沒事，我剛過來看這附近有條購物街，我下午就去那逛逛，順便再給你買幾件衣服。”還沒等林簡插上話，俞楠抿嘴笑道，“給你買幾條性感短裙。”
林簡將手擋在前面示意不用，咀嚼完口中東西後道：“別，千萬別，還有我衣服挺多的，你當錢是大風刮的。”
俞楠打掉她的手，隨後搶了她餐盤上的一條蟹腿，“有本事別吃啊，瞧你這摳的，再說這卡是江明，我還真當它是大風刮的。”
林簡隨她去，認真挑著刺，怕待會沒見著東西就被魚刺先卡死了。
“不用，我跟你誰和誰啊。”隨後用食指指向林簡，一臉嚴肅道，“你要敢轉，咱倆就友盡。”
待到沒了魚刺時，林簡將魚肉送入嘴裏，“友盡了，那我還是你姐姐，剛剛可是你說的好姐妹。”
俞楠瞪了她一眼，吐出一句：“gun。”
林簡搖了頭，無奈道，“好吧好吧，那我還不要白不要呢。”
林簡望著這空盤，作為服務員竟然和客人一起吃飯，有些心虛。她撫上圓鼓的肚子，嘆了口氣起身收拾餐桌，自己搬來，自己吃完，最後自己清理。
跟俞楠道別後，一切都恢覆正常，收了肚子回到該到的工作崗位。
下午的時間客人顯少會過來用餐，像林簡這種在餐飲裏端端盤子收拾餐桌的服務員當然也不會因此而輕松起來，更何況林簡還是個暑假工，於是就被派去到處打打雜。
“林簡，剛剛那個是你朋友啊，一看就是個富貴人家的大小姐。”
林簡點頭笑笑不答，使勁擰幹了抹布，繼續擦著瓷磚。
樓梯很少有人會走，於是也就有兩個服務員倚在樓梯口磕著瓜子偷偷聊天。
林簡擦瓷磚彎著腰彎得酸疼，於是擦完了這一塊，就吃力地把腰板了起來，也不顧手臟不臟敲了幾下腰背，嘆了口氣。
“唉，聽到那消防車的聲音沒，馬路上好好行駛的槽罐車給爆炸了。那火光四射的，就連咱附近那條購物街也被牽連了，房子塌的塌，失火的失火。我這還有事後的視頻呢，你瞧這，嘖嘖嘖。”那人翻出手機，磕著瓜子一陣唏噓。
林簡腦中一轟，抹布啪得掉在地上，人也頓時驚醒過來。她情緒激動撲過去抓住那人的手，連著瓜子也撒了出來。
“你說什麽購物街哪條購物街”
那人被林簡突如其來的一下給驚著，舌頭打了結：“就，就酒店附近的那條啊。”
附近那條。
林簡在口中喃喃著，腦中浮現出俞楠說過的話——
我剛過來看這附近有條購物街，我下午就去那逛逛，順便再給你買幾件衣服。
俞楠，她可能在那，她可能出事了。
她得去找她。
“林簡，你怎麽了。”何依看林簡不對勁，關心著問到。
“何依，你幫我請個假，我有很要緊的事得出去一趟，拜托了。”說完林簡就急急忙忙跑下樓梯。
但她察覺她怎麽跑都跑不到盡頭，這時候她才擡頭發現她還在第十層樓。她給忘了樓層，當時只顧著一股腦地往下沖，於是現在腦子清醒過來她就跑去找電梯。
這雙酒店配置的鞋略有些高，穿了那麽長時間依舊有些不合腳，腳後跟被磨得生疼，卻還是停不下腳步。
“等一下。”
她眼看著前面的電梯門正再關閉，情急之下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忍耐著疼痛加快了腳步，咬了牙沖了過去。
結果呢，趕是趕上了，但腳給崴了。
沖進去的那一刻，剎不住車，腳裸一扭，撲進了一個懷抱。密閉的空間裏很安靜，安靜裏只剩下疼痛與喘氣聲。
“林簡”
“啊”林簡擡頭，看清了眼前人，“陸常年。”
“你在幹什麽，這裏是電梯。”陸常年扶著她的肩膀心急道。
因為心急於俞楠，林簡懶得去跟陸常年說話，她扯開被陸常年握住的手，咬著唇忍著腳踝與腳後跟的疼痛。撇頭瞧了眼電梯按鍵，陸常年按的是一樓，也省的她再去按。
陸常年見林簡神色慌張，怕是出了什麽事，他張口正要問。好巧不巧電梯門正好打開，林簡瞧也沒瞧陸常年一眼，急匆匆地出了電梯。
此時陸常年才註意到林簡跑姿特別奇怪，腳是一瘸一拐的，她的腳後跟貌似還起了一片紅。
陸常年大步走去，沒走幾步就趕上了林簡，在她要倒的時候扶住了她的手臂。
“謝了。”林簡站穩腳跟後，卻瞧他拽著她的手臂不松開，她一心急使勁一扯道，“你幹嘛，還不松開。”
“你的腳。”陸常年俯下身看清了她的腳後跟，皆已蹭出了皮磨出了血，左腳腳踝那處還有些紅腫了。陸常年伸手輕按了下那塊紅腫的地方，詢問道，“疼不疼。”
“你說呢，當然疼，不過你趕緊給我松開，我還有有急事。”她又扯了一下，皺著眉頭。
陸常年見此景，又問，“很急嗎。”
“廢話，都說是急事了，你快松開，我沒功夫跟你在這扯。”她白了眼陸常年，看向玻璃窗外的世界，不知俞楠現在怎麽樣，是否安好。
陸常年聽後識趣地松開她的手臂道，“那你走吧。”
早這樣不就完事了。
林簡呼氣，踉踉蹌蹌地跑出酒店又是一崴。
陸常年不知何時從後扶上她要倒的身軀，固定住完，低頭掃過林簡的腳踝，緩緩開口道，“讓你走，又不是讓你跑，我看你這腳遲早得斷。”
“知道了。”林簡皺眉，瞧了瞧自己不爭氣的腳，耳邊還絮絮傳來消防車和救護車的聲音。“可我得去找到一個人。”
外頭的溫度依舊不減，毒辣的陽光如浪般撲在身上，額頭很快就起了一層薄汗。
俞楠啊，是那個在林簡無止境的黑暗裏遞來光芒的天使。上帝啊，你要保佑那個天使，保佑她安好，保佑這一切都只是虛驚一場。
“我背你。”
“啊？”
林簡擡頭一楞，有些沒緩過神。陸常年不知何時繞到林簡身前，蹲下身示意她上來。“快點，我待會還有事。”
“不用，其實我還可以走的。”她搖手拒絕。
陸常年依舊蹲著，“你不是說有急事嗎，以你這瘸腿的龜速打算走到何年何月。”想了想又開口道，“放心，背又不是抱，不會把你怎樣。”
“哦。”她傾身覆上他的背，摟上他的脖子，終是妥協於他。
陸常年一頓，少女的發絲隨著呼氣灑在他的耳根，漸漸紅暈，倒是把他怎樣了。“去哪。”
“就這附近，好像是藍橋口的那條購物街。”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提到學校時，何依自卑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的驕傲，“是挺巧的，我是被南華酒店管理專業錄取的，林簡你是什麽專業啊？”
林簡戳著米飯的筷子頓了頓，馬上又笑著接到：“我啊，我在南華醫學院，精神醫學。”
“精神醫學，林簡喜歡這個啊。”
林簡嘗了口今日的芹菜，味道還算可以，擡頭望著天邊的白雲道，“差不多吧。”她在心中玩笑著萬一哪天陸嚴威來找她看病，她開個藥把那畜生折磨死得了，也算報了仇。陸嚴威是精神病，她沒法用法律制裁他，那便用精神醫學吧，試試看。
“你喜歡酒店管理啊，所以你才來當服務員。”林簡撇頭看向何依。
“我是被服從調劑分配到這的，也不算喜歡吧，能賺錢就可以了。”何依低頭淡然一笑，心裏念著能賺錢就好了，能治奶奶的腿，能還爸爸的賭債，能在這世上好好地活著就好了。
轉眼已是半月，今年的天氣熱得不行，炎炎的夏日，萬物被烈日炙烤著。要在外面放一顆雞蛋，不一會還能剝了殼填一下肚子。
幸好酒店是開了空調，不知外界為何苦。
林簡弓著腰正在清理顧客吃剩的東西，感嘆著有錢人真是暴殄天物，說是吃剩倒不如說是只吃了幾口。
“林簡。”何依弱弱地扣了門，軟軟地叫了聲林簡，她站在門口，職業服套在身上像是掛在衣架上。“晴姐說，306號的客人指名讓你去接待，讓我跟你替換一下，這裏我來弄，你快去吧。”
林簡轉身，手上還拿著擦桌的抹布，疑惑道，“指名我啊，是男的女的。”
“女的，看著十七八歲的樣子，長得很好看，這是她定的菜。”
林簡接過記著菜名的紙條，大致略了過去。
“嗯，我知道了，那這裏就交給你了。”林簡擡頭對何依微微一笑，隨後放下抹布，先去了洗手間洗去了手上的油漬和食物氣。
按著何依說的找到了306包廂，門是半開的，於是推門而入，果然是她。
俞楠百無聊賴地滑著手機屏幕，聽到推門聲和腳步聲時轉頭一笑，
“我總算是等到你了，我才去外婆那幾天啊，剛一回來就聽你去當服務員了，你說你來這那麽累幹嘛，零花錢又不是不夠你花。”
“歷練啊。”
林簡接過外面遞來的菜，一盤盤慢條斯理地給俞楠擺好。“你自己一個人來”
“對啊，來看看我家簡簡累不累。”等林簡手上沒盤子的時候，俞楠摟上她的手臂，喃喃道，“我可想死你了。”
“行了，我不累，倒是你自己一個人來還點這麽多，豬啊你。”林簡用紙巾擦拭了手，輕輕拍了俞楠的腦門。
俞楠頭微微往後一仰，又搖著她的手臂撒著嬌道，“那你坐下來陪我一起吃嘛。”
林簡又輕輕拍了她的腦門，緩緩道，“別鬧，我這上班時間呢。”
“沒事噠，反正這包廂現在也就我們倆。你聞這多香，你看，有你喜歡的……”
林簡扯出禁錮在俞楠懷裏的手臂，隨後雙臂環繞在胸前，不去瞧那一桌的食物。
“別動搖我的意志。”
“聽說過一句話嗎”
“什麽”
“顧客就是上帝。”隨後俞楠起身勾起林簡的下巴，居高臨下，隨後冷冷一笑，“女人，你得聽我的，我讓你往東你就不能往西，還有。”她又離她近了些，勾起嘴角緩緩道，“聽說過暴殄天物這個詞嗎”
“這一桌兩萬八呢姐姐。”
“我俞楠想扔就扔，這有什麽。”
林簡打開俞楠的手指，在她旁邊拉開凳子坐了下來。
擡頭對上俞楠“冷厲”的眉眼，揚起嘴角緩緩一笑，“既然俞大小姐這麽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作為一名從小教育“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的社會主義未來良好接班人，怎麽能由俞楠這麽浪費糧食呢。
俞楠盈盈一笑，霸總氣息隨之消失，“這才是好姐妹嘛，要不好姐妹我也來這打暑假工。”
林簡正專心用工具把青龍蝦上的肉剃下來，“怎麽，大小姐來體驗生活了”
“這不是為了陪你嘛。”
林簡嘗了口蟹肉，鮮美入了味蕾，這蝦可是這個季節酒店的招牌菜，平日裏都是瞧這客人們吃的，今日托了俞楠的福，難得嘗了一次。
“不用，再說舅媽能同意麽，她怎麽可能會同意你來這當個服務員。”
“也是哦，不過今晚我去求求，萬一呢。”俞楠從林簡剝好的蝦肉裏扒拉了一口，細細品嘗著，“嗯，還不錯，這江明的信用卡沒算白花。”
“這麽多年了，你和舅舅的關系也該緩緩了。”林簡喝了口果汁，果粒在舌齒間游蕩。
“休想，我可記仇了，哦對，你什麽時候下班，我跟你一起回去。”俞楠拿出手機查看了現在的時間，還是中午十二點多。
林簡瞥了眼時間，想了想：“早著呢，你先回去，我要下午七點半。”
“沒事，我剛過來看這附近有條購物街，我下午就去那逛逛，順便再給你買幾件衣服。”還沒等林簡插上話，俞楠抿嘴笑道，“給你買幾條性感短裙。”
林簡將手擋在前面示意不用，咀嚼完口中東西後道：“別，千萬別，還有我衣服挺多的，你當錢是大風刮的。”
俞楠打掉她的手，隨後搶了她餐盤上的一條蟹腿，“有本事別吃啊，瞧你這摳的，再說這卡是江明，我還真當它是大風刮的。”
林簡隨她去，認真挑著刺，怕待會沒見著東西就被魚刺先卡死了。
“不用，我跟你誰和誰啊。”隨後用食指指向林簡，一臉嚴肅道，“你要敢轉，咱倆就友盡。”
待到沒了魚刺時，林簡將魚肉送入嘴裏，“友盡了，那我還是你姐姐，剛剛可是你說的好姐妹。”
俞楠瞪了她一眼，吐出一句：“gun。”
林簡搖了頭，無奈道，“好吧好吧，那我還不要白不要呢。”
林簡望著這空盤，作為服務員竟然和客人一起吃飯，有些心虛。她撫上圓鼓的肚子，嘆了口氣起身收拾餐桌，自己搬來，自己吃完，最後自己清理。
跟俞楠道別後，一切都恢覆正常，收了肚子回到該到的工作崗位。
下午的時間客人顯少會過來用餐，像林簡這種在餐飲裏端端盤子收拾餐桌的服務員當然也不會因此而輕松起來，更何況林簡還是個暑假工，於是就被派去到處打打雜。
“林簡，剛剛那個是你朋友啊，一看就是個富貴人家的大小姐。”
林簡點頭笑笑不答，使勁擰幹了抹布，繼續擦著瓷磚。
樓梯很少有人會走，於是也就有兩個服務員倚在樓梯口磕著瓜子偷偷聊天。
林簡擦瓷磚彎著腰彎得酸疼，於是擦完了這一塊，就吃力地把腰板了起來，也不顧手臟不臟敲了幾下腰背，嘆了口氣。
“唉，聽到那消防車的聲音沒，馬路上好好行駛的槽罐車給爆炸了。那火光四射的，就連咱附近那條購物街也被牽連了，房子塌的塌，失火的失火。我這還有事後的視頻呢，你瞧這，嘖嘖嘖。”那人翻出手機，磕著瓜子一陣唏噓。
林簡腦中一轟，抹布啪得掉在地上，人也頓時驚醒過來。她情緒激動撲過去抓住那人的手，連著瓜子也撒了出來。
“你說什麽購物街哪條購物街”
那人被林簡突如其來的一下給驚著，舌頭打了結：“就，就酒店附近的那條啊。”
附近那條。
林簡在口中喃喃著，腦中浮現出俞楠說過的話——
我剛過來看這附近有條購物街，我下午就去那逛逛，順便再給你買幾件衣服。
俞楠，她可能在那，她可能出事了。
她得去找她。
“林簡，你怎麽了。”何依看林簡不對勁，關心著問到。
“何依，你幫我請個假，我有很要緊的事得出去一趟，拜托了。”說完林簡就急急忙忙跑下樓梯。
但她察覺她怎麽跑都跑不到盡頭，這時候她才擡頭發現她還在第十層樓。她給忘了樓層，當時只顧著一股腦地往下沖，於是現在腦子清醒過來她就跑去找電梯。
這雙酒店配置的鞋略有些高，穿了那麽長時間依舊有些不合腳，腳後跟被磨得生疼，卻還是停不下腳步。
“等一下。”
她眼看著前面的電梯門正再關閉，情急之下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忍耐著疼痛加快了腳步，咬了牙沖了過去。
結果呢，趕是趕上了，但腳給崴了。
沖進去的那一刻，剎不住車，腳裸一扭，撲進了一個懷抱。密閉的空間裏很安靜，安靜裏只剩下疼痛與喘氣聲。
“林簡”
“啊”林簡擡頭，看清了眼前人，“陸常年。”
“你在幹什麽，這裏是電梯。”陸常年扶著她的肩膀心急道。
因為心急於俞楠，林簡懶得去跟陸常年說話，她扯開被陸常年握住的手，咬著唇忍著腳踝與腳後跟的疼痛。撇頭瞧了眼電梯按鍵，陸常年按的是一樓，也省的她再去按。
陸常年見林簡神色慌張，怕是出了什麽事，他張口正要問。好巧不巧電梯門正好打開，林簡瞧也沒瞧陸常年一眼，急匆匆地出了電梯。
此時陸常年才註意到林簡跑姿特別奇怪，腳是一瘸一拐的，她的腳後跟貌似還起了一片紅。
陸常年大步走去，沒走幾步就趕上了林簡，在她要倒的時候扶住了她的手臂。
“謝了。”林簡站穩腳跟後，卻瞧他拽著她的手臂不松開，她一心急使勁一扯道，“你幹嘛，還不松開。”
“你的腳。”陸常年俯下身看清了她的腳後跟，皆已蹭出了皮磨出了血，左腳腳踝那處還有些紅腫了。陸常年伸手輕按了下那塊紅腫的地方，詢問道，“疼不疼。”
“你說呢，當然疼，不過你趕緊給我松開，我還有有急事。”她又扯了一下，皺著眉頭。
陸常年見此景，又問，“很急嗎。”
“廢話，都說是急事了，你快松開，我沒功夫跟你在這扯。”她白了眼陸常年，看向玻璃窗外的世界，不知俞楠現在怎麽樣，是否安好。
陸常年聽後識趣地松開她的手臂道，“那你走吧。”
早這樣不就完事了。
林簡呼氣，踉踉蹌蹌地跑出酒店又是一崴。
陸常年不知何時從後扶上她要倒的身軀，固定住完，低頭掃過林簡的腳踝，緩緩開口道，“讓你走，又不是讓你跑，我看你這腳遲早得斷。”
“知道了。”林簡皺眉，瞧了瞧自己不爭氣的腳，耳邊還絮絮傳來消防車和救護車的聲音。“可我得去找到一個人。”
外頭的溫度依舊不減，毒辣的陽光如浪般撲在身上，額頭很快就起了一層薄汗。
俞楠啊，是那個在林簡無止境的黑暗裏遞來光芒的天使。上帝啊，你要保佑那個天使，保佑她安好，保佑這一切都只是虛驚一場。
“我背你。”
“啊？”
林簡擡頭一楞，有些沒緩過神。陸常年不知何時繞到林簡身前，蹲下身示意她上來。“快點，我待會還有事。”
“不用，其實我還可以走的。”她搖手拒絕。
陸常年依舊蹲著，“你不是說有急事嗎，以你這瘸腿的龜速打算走到何年何月。”想了想又開口道，“放心，背又不是抱，不會把你怎樣。”
“哦。”她傾身覆上他的背，摟上他的脖子，終是妥協於他。
陸常年一頓，少女的發絲隨著呼氣灑在他的耳根，漸漸紅暈，倒是把他怎樣了。“去哪。”
“就這附近，好像是藍橋口的那條購物街。”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