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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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研究生宿舍是大三那年新建好的，和本科時候的宿舍之間隔著飯堂。剛入學那陣兒，觀朣好幾次都走錯，看到從宿舍樓裏走出來穿著迷彩服的大一新生們，這才反應過來，直到上個禮拜才改掉這個習慣。
研究生宿舍比本科宿舍距離學府樓遠一點，卻離南門更近一點。
在她暑假期間南門口的商鋪開始整修，學校只用簡單的水馬隔開，平日除了建築工人沒人從這裏進出，最近到收尾階段，用來隔擋的水馬也早不成樣子。
觀朣被那兩人捂著嘴，左右架著胳膊，半騰空狀態。她這個時候才覺得恐懼從抵著地面的腳尖一絲一縷地向上攀爬，一點一點地攫住她的心臟，讓她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
她在兩人的鉗制下像被撈上岸的魚一樣猛烈掙紮起來，喉間也盡力發出嗚嗚聲，試圖讓飯堂的工作人員聽到。
南門口的人不少，觀朣在空中掙紮著，向正在施工的工人投向求救的眼神，他們卻對她的求救視而不見。
兩人架著她踢開水馬，很順利地就從南門走出來。
架子上正在施工的幾個工人，觀朣見過，她還曾幫過他們在飯堂刷過卡。看著他們冷漠的眼神，觀朣的心也瞬間涼下來，她瞬間停止了掙紮，渾身癱軟。
兩人架著她走進南門外最西邊的一間商鋪，商鋪還未招商，裏面還沒有裝修，墻壁和地面還是最原始的水泥，紅色管子也暴露在外。
那些建築工人平日中午似乎在這裏休息，地上鋪著白色泡沫板和灰色布袋，另一處還有空酒瓶子和煙頭。
他們將觀朣扔在地上，觀朣瞅準時機，爬起來向外跑去。她一面跑一面大喊著，剛跑到門口就被身後的男人拽了回來。
在掙紮過程中，她無意間甩了其中一個人一巴掌，那男人惱急，揪起觀朣的衣領，擡手狠狠刪了她一巴掌。那人的力氣不小，又在氣頭上，觀朣只覺腦袋嗡嗡的。那人似乎不解氣又擡起了手，另一個人疾步過來，握住那人的手腕，然後用手語說著觀朣看的不懂的話。
揪著觀朣衣領的男人放下手，扭頭向地面啐了一口，然後拖著她走到商鋪最裏處。
觀朣腿部的力氣隨著往裏走逐漸消失，腦海裏快速地浮現出她可能會遭受社會新聞事件的畫面。
她被男人丟在地上，或許是為了避免剛才的事情發生，男人從兜裏掏出一把自鎖式紮帶，分別綁在她的手腕和腳腕上。
剛才被她打到的男人又從門口的玻璃門上揭下一段老舊膠帶，粘在了她的嘴上。
做完這一切，那兩人也盤腿席地而坐，他們掏出手機，拍下觀朣淩亂的模樣，發給陳祝後，收起手機等待著陳祝回信。
接著兩人就開始用手語交流。
她的眼神死死地盯著門外，心裏央求著來個人。
大概上天聽到了她的求救，門口走過一個男人，那人低頭看著手機。
觀朣瞅準時機，在男人靠近門口時，撕扯著喉嚨，發出振鳴聲。
那男人聽到聲音，朝內看了一眼。觀朣看著男人的腳踏進門內，激動地眼淚快要流下來。
戴帽子的男人看到外面有陌生人進來，徑直走向空酒瓶處，隨手拿起其中一個酒瓶，在一旁的承重柱上敲掉瓶尾，指著進來的男人。男人收回腳，又看了看觀朣，最後連視線也收回，繼續低頭看著手機離開這裏。
玻璃瓶脆裂的聲音像把利劍刺進觀朣的耳膜，觀朣瞬間感到渾身僵硬。
原本情緒激烈的她瞬間蔫了下來，她的目光被碎裂的玻璃瓶鎖住，接著她便不受控制的急促呼吸起來。
靠近觀朣的男人被觀朣這副樣子嚇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他們的本意是想見到陳祝，並不想搞出些其他事情來。
天氣預報上說，今晚八點左右會有雷陣雨。這會兒灰色的雲掩蓋住整個天空，狂風裹著沙塵像浪潮一般一波一波席卷而來，才四點的光景，四周卻顯得一片灰暗。
那兩人看著呼吸急促的觀朣直直的倒在地上，生怕她是什麽突發疾病發作，臉色也慌亂起來。
兩人用手語交流著，那個戴著帽子的男人緊抿嘴唇疾步來到她身前，從兜裏摸出折疊刀。
倒在地上的觀朣側眼看向刀刃，瞳孔驟縮，急促的呼吸倏地紊亂，沒承受住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不見那兩人。
綁在腳腕和手腕的自鎖式紮帶已散開，沒入一旁的塵土中。她緩慢地爬起來，揉了揉腳腕和手腕，撿起那兩根紮帶裝入口袋。
外面狂風大作，樹冠被風刮得朝西邊倒去。
救護車和消防車的聲音由遠及近。觀朣站起來，撲了撲身上的土，吸了口氣，打了通電話後，這才向學校內走去。
剛走到宿舍區門口，就聽到救護車和消防車的聲音。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精力去關心是哪一棟樓出現事故，她只想趕緊回到宿舍，回到她的安全區。
低頭走著，宿舍樓前的道路被消防車堵住，她擡頭一看，心裏暗暗想，原來是她們這棟樓啊。
她從一旁的草坪處走進，來到宿舍樓下，樓下是國慶沒回家的同學，有幾個之前在熱水房見過。
觀朣走到宿舍樓門口旁的無障礙滑坡上，想著等消防車和救護車離開後再上去吧。
身側站著的幾個同學小聲議論著發生了什麽事，觀朣的思緒還停留在剛才，絲毫沒註意那幾人議論的內容。
剛才那兩人一上來就問她是否認識陳祝，她只是點頭認識就被帶走。現在細細回想起來，那兩人不像是詢問她是否認識陳祝，而是早知道她和陳祝認識，只是向她再次確認。
正這樣想著，樓內發出一道道急聲：“快讓開！”
觀朣探頭朝裏看去，裏面的聲音越來越近。一群人圍著一個男人快步走出，那人抱著劉今，視線與她相撞，他漆黑的眼睛瞬間散發出猶如星星一般的光亮，觀朣有些錯愕地看著他，那人和她擦身而過，觀朣感受到一陣西瓜味清爽的風。
陳祝抱著劉今從宿舍樓出來，放在救護車的移動平車上。然後眼神未做停留地向後轉身，朝觀朣的方向擡步，他往前走了一步，離開救護車車後門的遮擋，臉上瞬間掠過救護車流轉的車燈光影。
確認那人是觀朣後，沈郁的表情立刻松動。他淺呼一口氣，準備朝她走來，醫護人員卻拉住他的手，“你和我們去一趟吧。”
陳祝拂開醫護人員的手，“抱歉，不方便。”
消防車趕在救護車前一步到，消防車快速地在做準備工作，她們也打開車後門，準備拉出移動平車，等待傷員。
隨車的醫護人員剛下車，就感覺身旁閃過一陣風，轉頭看去，那人已經跑進宿舍樓內了。
看到那人抱著傷員出來，還以為他是傷員男朋友，這才這麽緊張。
現在聽到這句話，她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放開他的胳膊。
陳祝轉向觀朣剛才的位置，剛擡腳，就見成呈穿過人群沖到她面前，背對他抱住了觀朣。
觀朣被成呈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雙手游移在半空中，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救護車旁的陳祝。
陳祝見此，收回腳，醫護人員準備關後門，陳祝轉頭看向車內，頓頓地說了句：“我和你們一起去吧。”
他現在過去又能說些什麽呢，只要確保觀朣現在是安全的他就安心了。
剛才他從宿舍出來，準備回家，成呈和舍友從他的眼前經過。
舍友低頭看著手機，突然一驚，“我去，一區著火了。”
成呈心裏想著觀朣拒絕他的事情，心不在焉地問了一句：“那棟？”
“十一棟，那棟是研究生宿舍吧？”舍友翻著手機裏的信息，“222？可真夠二的。”
成呈一聽宿舍門牌，思緒瞬間被抓回，語氣認真地問：“222宿舍？”
男生好笑地看著他，“喲，難得看成少爺這麽急，一區著火跟你有什麽關系。”
說著，就見成呈已經撒開步子朝前方跑去，
“怎麽了？”舍友疑惑地看著成呈的背影，他在原地扯著嗓子問：“幹嘛去啊你？”
“觀朣在宿舍。”
彼時陳祝已經走到車前，正準備拉開車門，就聽到身後不遠處成呈的喊聲。
救護車鳴笛駛出宿舍樓前的窄道。
觀朣的視線跟隨著救護車，她拍了拍成呈後背，成呈柔和的聲音出現在耳邊：“嚇死我了，你沒事就好。”
“發生什麽事兒了？”觀朣問的同時與成呈稍稍分開。
成呈松開觀朣，看著她的眼睛，“現在還不清楚，但是聽說是你們宿舍著火了。”
“我們宿舍？”觀朣短暫地提高聲音，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因為剛才用力發出嗚嗚聲，撕扯得有些沙啞，於是又降下音量，“怎麽會這樣，那劉今……”
成呈看著她，安撫道：“聽說發生火災的時候，你舍友在睡覺，現在應該只是缺氧而已，沒事的。”成呈一邊說一邊留意觀朣的反應，發現觀朣表情松動，這才小聲補充了一句：“不過好在你沒在宿舍。”
觀朣沒聽清他最後一句話，“啊”了一聲，成呈卻笑著擡手準備摸摸她的腦袋，聽到她又問：“那師兄怎麽會來？”游移在半空中的手滯了滯，他笑著回答不知道，然後收回了手。
“你今晚怎麽辦？我在小吃街的民宿給你訂間房，你今晚先住那裏吧。”成呈轉移話題。
觀朣還沒應聲，就聽到身後的警笛聲由遠而近地響起來。
成呈向觀朣的身後看去，警車停在了宿舍樓旁邊的主幹道上，他狐疑地喃喃道：“警察怎麽也來了？”
觀朣回過頭，看向成呈，拒絕了他的好意，“不用了，我還有事兒。”
話音剛落，手機振動，她擡眼一看，接聽，“我就在宿舍樓下，我看到您了，稍等，我馬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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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宿舍是大三那年新建好的，和本科時候的宿舍之間隔著飯堂。剛入學那陣兒，觀朣好幾次都走錯，看到從宿舍樓裏走出來穿著迷彩服的大一新生們，這才反應過來，直到上個禮拜才改掉這個習慣。
研究生宿舍比本科宿舍距離學府樓遠一點，卻離南門更近一點。
在她暑假期間南門口的商鋪開始整修，學校只用簡單的水馬隔開，平日除了建築工人沒人從這裏進出，最近到收尾階段，用來隔擋的水馬也早不成樣子。
觀朣被那兩人捂著嘴，左右架著胳膊，半騰空狀態。她這個時候才覺得恐懼從抵著地面的腳尖一絲一縷地向上攀爬，一點一點地攫住她的心臟，讓她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
她在兩人的鉗制下像被撈上岸的魚一樣猛烈掙紮起來，喉間也盡力發出嗚嗚聲，試圖讓飯堂的工作人員聽到。
南門口的人不少，觀朣在空中掙紮著，向正在施工的工人投向求救的眼神，他們卻對她的求救視而不見。
兩人架著她踢開水馬，很順利地就從南門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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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架著她走進南門外最西邊的一間商鋪，商鋪還未招商，裏面還沒有裝修，墻壁和地面還是最原始的水泥，紅色管子也暴露在外。
那些建築工人平日中午似乎在這裏休息，地上鋪著白色泡沫板和灰色布袋，另一處還有空酒瓶子和煙頭。
他們將觀朣扔在地上，觀朣瞅準時機，爬起來向外跑去。她一面跑一面大喊著，剛跑到門口就被身後的男人拽了回來。
在掙紮過程中，她無意間甩了其中一個人一巴掌，那男人惱急，揪起觀朣的衣領，擡手狠狠刪了她一巴掌。那人的力氣不小，又在氣頭上，觀朣只覺腦袋嗡嗡的。那人似乎不解氣又擡起了手，另一個人疾步過來，握住那人的手腕，然後用手語說著觀朣看的不懂的話。
揪著觀朣衣領的男人放下手，扭頭向地面啐了一口，然後拖著她走到商鋪最裏處。
觀朣腿部的力氣隨著往裏走逐漸消失，腦海裏快速地浮現出她可能會遭受社會新聞事件的畫面。
她被男人丟在地上，或許是為了避免剛才的事情發生，男人從兜裏掏出一把自鎖式紮帶，分別綁在她的手腕和腳腕上。
剛才被她打到的男人又從門口的玻璃門上揭下一段老舊膠帶，粘在了她的嘴上。
做完這一切，那兩人也盤腿席地而坐，他們掏出手機，拍下觀朣淩亂的模樣，發給陳祝後，收起手機等待著陳祝回信。
接著兩人就開始用手語交流。
她的眼神死死地盯著門外，心裏央求著來個人。
大概上天聽到了她的求救，門口走過一個男人，那人低頭看著手機。
觀朣瞅準時機，在男人靠近門口時，撕扯著喉嚨，發出振鳴聲。
那男人聽到聲音，朝內看了一眼。觀朣看著男人的腳踏進門內，激動地眼淚快要流下來。
戴帽子的男人看到外面有陌生人進來，徑直走向空酒瓶處，隨手拿起其中一個酒瓶，在一旁的承重柱上敲掉瓶尾，指著進來的男人。男人收回腳，又看了看觀朣，最後連視線也收回，繼續低頭看著手機離開這裏。
玻璃瓶脆裂的聲音像把利劍刺進觀朣的耳膜，觀朣瞬間感到渾身僵硬。
原本情緒激烈的她瞬間蔫了下來，她的目光被碎裂的玻璃瓶鎖住，接著她便不受控制的急促呼吸起來。
靠近觀朣的男人被觀朣這副樣子嚇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他們的本意是想見到陳祝，並不想搞出些其他事情來。
天氣預報上說，今晚八點左右會有雷陣雨。這會兒灰色的雲掩蓋住整個天空，狂風裹著沙塵像浪潮一般一波一波席卷而來，才四點的光景，四周卻顯得一片灰暗。
那兩人看著呼吸急促的觀朣直直的倒在地上，生怕她是什麽突發疾病發作，臉色也慌亂起來。
兩人用手語交流著，那個戴著帽子的男人緊抿嘴唇疾步來到她身前，從兜裏摸出折疊刀。
倒在地上的觀朣側眼看向刀刃，瞳孔驟縮，急促的呼吸倏地紊亂，沒承受住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不見那兩人。
綁在腳腕和手腕的自鎖式紮帶已散開，沒入一旁的塵土中。她緩慢地爬起來，揉了揉腳腕和手腕，撿起那兩根紮帶裝入口袋。
外面狂風大作，樹冠被風刮得朝西邊倒去。
救護車和消防車的聲音由遠及近。觀朣站起來，撲了撲身上的土，吸了口氣，打了通電話後，這才向學校內走去。
剛走到宿舍區門口，就聽到救護車和消防車的聲音。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精力去關心是哪一棟樓出現事故，她只想趕緊回到宿舍，回到她的安全區。
低頭走著，宿舍樓前的道路被消防車堵住，她擡頭一看，心裏暗暗想，原來是她們這棟樓啊。
她從一旁的草坪處走進，來到宿舍樓下，樓下是國慶沒回家的同學，有幾個之前在熱水房見過。
觀朣走到宿舍樓門口旁的無障礙滑坡上，想著等消防車和救護車離開後再上去吧。
身側站著的幾個同學小聲議論著發生了什麽事，觀朣的思緒還停留在剛才，絲毫沒註意那幾人議論的內容。
剛才那兩人一上來就問她是否認識陳祝，她只是點頭認識就被帶走。現在細細回想起來，那兩人不像是詢問她是否認識陳祝，而是早知道她和陳祝認識，只是向她再次確認。
正這樣想著，樓內發出一道道急聲：“快讓開！”
觀朣探頭朝裏看去，裏面的聲音越來越近。一群人圍著一個男人快步走出，那人抱著劉今，視線與她相撞，他漆黑的眼睛瞬間散發出猶如星星一般的光亮，觀朣有些錯愕地看著他，那人和她擦身而過，觀朣感受到一陣西瓜味清爽的風。
陳祝抱著劉今從宿舍樓出來，放在救護車的移動平車上。然後眼神未做停留地向後轉身，朝觀朣的方向擡步，他往前走了一步，離開救護車車後門的遮擋，臉上瞬間掠過救護車流轉的車燈光影。
確認那人是觀朣後，沈郁的表情立刻松動。他淺呼一口氣，準備朝她走來，醫護人員卻拉住他的手，“你和我們去一趟吧。”
陳祝拂開醫護人員的手，“抱歉，不方便。”
消防車趕在救護車前一步到，消防車快速地在做準備工作，她們也打開車後門，準備拉出移動平車，等待傷員。
隨車的醫護人員剛下車，就感覺身旁閃過一陣風，轉頭看去，那人已經跑進宿舍樓內了。
看到那人抱著傷員出來，還以為他是傷員男朋友，這才這麽緊張。
現在聽到這句話，她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放開他的胳膊。
陳祝轉向觀朣剛才的位置，剛擡腳，就見成呈穿過人群沖到她面前，背對他抱住了觀朣。
觀朣被成呈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雙手游移在半空中，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救護車旁的陳祝。
陳祝見此，收回腳，醫護人員準備關後門，陳祝轉頭看向車內，頓頓地說了句：“我和你們一起去吧。”
他現在過去又能說些什麽呢，只要確保觀朣現在是安全的他就安心了。
剛才他從宿舍出來，準備回家，成呈和舍友從他的眼前經過。
舍友低頭看著手機，突然一驚，“我去，一區著火了。”
成呈心裏想著觀朣拒絕他的事情，心不在焉地問了一句：“那棟？”
“十一棟，那棟是研究生宿舍吧？”舍友翻著手機裏的信息，“222？可真夠二的。”
成呈一聽宿舍門牌，思緒瞬間被抓回，語氣認真地問：“222宿舍？”
男生好笑地看著他，“喲，難得看成少爺這麽急，一區著火跟你有什麽關系。”
說著，就見成呈已經撒開步子朝前方跑去，
“怎麽了？”舍友疑惑地看著成呈的背影，他在原地扯著嗓子問：“幹嘛去啊你？”
“觀朣在宿舍。”
彼時陳祝已經走到車前，正準備拉開車門，就聽到身後不遠處成呈的喊聲。
救護車鳴笛駛出宿舍樓前的窄道。
觀朣的視線跟隨著救護車，她拍了拍成呈後背，成呈柔和的聲音出現在耳邊：“嚇死我了，你沒事就好。”
“發生什麽事兒了？”觀朣問的同時與成呈稍稍分開。
成呈松開觀朣，看著她的眼睛，“現在還不清楚，但是聽說是你們宿舍著火了。”
“我們宿舍？”觀朣短暫地提高聲音，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因為剛才用力發出嗚嗚聲，撕扯得有些沙啞，於是又降下音量，“怎麽會這樣，那劉今……”
成呈看著她，安撫道：“聽說發生火災的時候，你舍友在睡覺，現在應該只是缺氧而已，沒事的。”成呈一邊說一邊留意觀朣的反應，發現觀朣表情松動，這才小聲補充了一句：“不過好在你沒在宿舍。”
觀朣沒聽清他最後一句話，“啊”了一聲，成呈卻笑著擡手準備摸摸她的腦袋，聽到她又問：“那師兄怎麽會來？”游移在半空中的手滯了滯，他笑著回答不知道，然後收回了手。
“你今晚怎麽辦？我在小吃街的民宿給你訂間房，你今晚先住那裏吧。”成呈轉移話題。
觀朣還沒應聲，就聽到身後的警笛聲由遠而近地響起來。
成呈向觀朣的身後看去，警車停在了宿舍樓旁邊的主幹道上，他狐疑地喃喃道：“警察怎麽也來了？”
觀朣回過頭，看向成呈，拒絕了他的好意，“不用了，我還有事兒。”
話音剛落，手機振動，她擡眼一看，接聽，“我就在宿舍樓下，我看到您了，稍等，我馬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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