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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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成呈不放心，還是跟著觀朣來了警局。
筆錄做到一半，觀朣的情緒愈發激動。她被迫回憶著剛才的一切，即使她告訴自己要冷靜，盡可能事無巨細地將每處細節告訴警察。可當警察一遍又一遍地向她確認那兩人怎麽纏住她的手腕腳腕，怎麽粘住她的嘴，在她暈過去做了什麽，她反問暈過去的事情她怎麽會知道，過一會兒問題又回歸到這幾個問題上時，她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
男警則是冷冷地看著她，讓她冷靜一點，不要情緒用事。
過了一會兒，男警出去，進來一名女警。
女警坐在她的身旁撫摸著她的後背，像個大姐姐一樣。
觀朣再次重覆剛才的回答，不過這次不想剛才那樣條理清晰，這次就像是受到委屈回家向媽媽訴說一樣語無倫次。
她說到以前幫忙刷卡的建築工人視而不見，說到路過的男人被逼而退，說到恐慌癥發作像溺水一般暈厥。
說到後面，她再次沒忍住哽咽起來，女警靜靜地聽著，溫柔地詢問，問到最後，女警的眼睛濕潤。
筆錄很順利地結束，女警放下筆，擅自抱住觀朣。
“嚇壞了吧。沒關系，沒關系的，我們會幫你的。”女警的聲音猶如春風絲絲縷縷地飄進觀朣的耳朵裏。
觀朣顫抖的身體逐漸平覆下來。
成呈握著手機，在外面等，聽到裏面的聲音越來越大，他站起來。
裏面的人推門而出。
觀朣和女警一起走出來。
觀朣離開之前，女警仍是不放心地拉住她，眉間游轉著溫柔，語氣輕柔地再次詢問：“做一次心理疏導吧，用不了多久的。”
觀朣笑著搖了搖頭，她要是個膽小的人，是不會選擇法學的。只是剛才那位男警太過咄咄逼人，讓她情緒有點崩潰而已。
現在經過女警的安撫，她已經平覆下來，心裏那朵烏雲也就此煙消雲散了。
從警局出來，外面的天色已經盡暗了，地面潮濕，雷陣雨已過去。
隔日，觀朣收到導師的電話，按照要求來到學校教務處。
觀朣面前坐著院領導和系領導，她和劉今的導師也在其中，不知道為什麽，觀朣對這樣的場景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院領導和系領導互相推諉著，觀朣看著眼前的領導們，桌下的雙手不自覺緊握。
她是從家裏來學校的路上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
經消防員檢查，她們宿舍昨晚失火，源頭則是她本科時買來煮方便面的小電鍋。
平時用完，她都會拔掉線源，好好收拾起來的。
前幾天或許是因為心情低落，忘記這回事兒了。
片刻後，系領導清了清嗓子，沈著嗓音開口：“學校宿舍條規寫得很清楚，宿舍裏不能有違規電器，你是本校的，大一的時候學校還專門開過講座的，不應該啊。”
系領導適時的停頓，微挑了一下眉，語氣似笑非笑，“你怎麽想的，買個鍋放在宿舍裏，是飯堂的飯不好吃？要是有這方面的困擾，你可以在學校後勤處反應，我們都會解決的。”
觀朣如鯁在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系領導的話就像玫瑰，擺在臺面上是妖艷美麗的花朵，而她只看到了充滿尖刺的根莖。
“要是宿舍沒人還好說，現在有人進醫院了。”系領導蜷起手指，用指節在桌上扣了扣。
觀朣心下一驚，她是法學系的，自然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她默了默，再擡起頭時，語氣有些發虛，“我走之前關了插排電閘的。”
“別說這些，現在說的是你用違規電器的事情。”系領導的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他提高了聲音，眉頭也緊緊蹙起。
觀朣被系領導突然提高的聲音嚇得聳肩，她沒頭沒腦地再次強調：“可是，我真的關了電閘的。”說完，觀朣就後悔了，不過除了這句，她真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她不是在推卸責任，只是想搞明白為什麽會失火，總不能是平白無故地自燃了吧。
這個時候，一直不說話的院領導的後背離開椅背，雙手交叉搭在桌面上，盛氣淩人地看著她，“你成績挺好的，還是法學系的研究生，怎麽聽不懂話呢，你要是不用違規電器，這樣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和你關不關電閘沒有關系。”
“既然你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麽，是這樣，我聽說你很會背法條，你來說說你這種行為應該追究什麽法律責任！”院領導雙手環胸，向椅背靠去。
院領導的語氣柔和，卻隱隱有一絲不容反抗。
在院領導皮笑肉不笑地註視下，觀朣感覺自己的臉燒起來，她的胸悶悶的，像被石頭壓住一般，喘不過氣來。因為院領導的這句話，她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想要的那法條被所有法條蓋住，她使勁扒開上面蓋著的法條，卻怎麽也抓不住想要的那條法條。
現場死寂一般安靜，沒人說話，觀朣以為校領導只是說說而已，現在看來，她是必須說出法條才能繼續這場談話。
索言目光深沈地看著觀朣，眉頭越皺越深。
就在她張開嘴唇，準備發出聲音的時候，索言實在沒忍住，“好在火勢並不嚴重，也沒人受傷，通報批評一下就行了。”
劉今導師向來和索言不對付，本來他是不願摻和這些事情的，見索言開口，瞬間來了興致，表情不耐：“通報批評哪夠，這種情況可大可小，也幸虧我的學生沒事兒，要不她就該負刑事責任了，再不行也要處分。”
處分這是最壞的結果，是要記檔案的，以後肯定會影響找工作，這點索言無法反駁，畢竟確實是自己的學生有錯在先。不過沒關系，工作上的事情有他，實在不行把觀朣安排到家裏的律所裏。如果觀朣以後想去北京發展，他也會提前和老朋友打好招呼。
索言是學校的王牌，學校剛開始開設法學專業的研究生和博士生時，根本沒人報考，還是校領導從別的學校請來索言後，這才有學生報考本校；而劉今導師是近幾年才鋒芒畢露的，兩人都不好惹。
說到最後，因為劉今導師和索言的意見相悖，院領導也沒定下到底是通報批評還是處分，只說先去醫院給劉今道歉，然後好好反思，等學校商量後再給通知。
醫院門口的道路兩旁種著一排排楓樹，昨晚下了一場雷陣雨，道路兩旁的地面上皆是被雨打落下的楓葉。
因為這場雨，原本燥熱的天氣有所收斂，秋天這才緩緩來遲。
觀朣提著從街角水果攤買來的果籃，為了避免踩到活動的磚塊被濺一腳泥水，她一直低著頭緩慢地向前走著。
來到醫院，觀朣在病房門口頓了頓，她在腦子裏演示待會兒要說的話。她從小就感覺醫院的消毒水味道有種特殊的魔力，她一聞到這種味道，大腦就會一片空白，肢體也會變得僵硬。像是瞬間變成一個不識字的傻子，明明路標上寫得很清楚，她還是忍不住想要找工作人員問清楚。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把想說的話在腦子裏順好，淺呼了口氣，走進病房。
觀朣走到病床前，小心翼翼地把果籃放到床頭的櫃子上。
劉今看到她扯了扯嘴角，說了聲，“你怎麽來了？”
劉今毫無精神的聲音落進觀朣耳朵裏，原本準備好的話全都四零八散。
“對不起，是我沒檢查好電器，害你……”觀朣有些哽咽。
劉今右手背上還插著針頭，她下意識擺手反駁：“和你沒關系，是我……”
觀朣擡眸看著劉今，劉今卻像想起什麽似的，止住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看學校論壇上說你被叫去談話了，學校怎麽說？”劉今不自然地轉移話題。
“還沒通知我，最嚴重的就是開除學籍吧。”觀朣勉強一笑，咽下喉間的哽咽。
她昨晚沒有回宿舍看，今早在去學校的路上看到學校論壇的照片，看到宿舍被燒得一塌糊塗，她的心瞬間懸在空中。現在劉今沒事，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
就像劉今導師說的那樣，如果劉今有事，這件事情便從民事責任變為刑事責任，最壞的結果就不是開除學籍而是坐牢了。
劉今一聽開除學籍，語氣霎時低落下來，“啊，那怎麽辦，都怪我，我明明在宿舍，要是那會兒我不睡覺肯定能及時發現。”
看到劉今這麽擔心她，觀朣更加自責，為了不讓劉今自責，趕緊打斷劉今接下來的話，“沒事的，我導師說應該只是通報批評而已。”
“那就好，你的導師真好。”劉今想起自己的導師，眼底閃過一抹不自然。
昨晚她被送往醫院的事情傳到導師耳朵裏，導師當晚就發來消息，還沒點開消息時，她以為導師是來關心她的。
點開消息後，才發現導師說的是國慶後要完成的那課題，因為她住院，國慶沒辦法做，只好交給師兄。
她解釋說隔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不會耽誤課題。導師卻無視她的回覆，只是強硬地讓她把所有資料傳給師兄。
當初那個課題沒人選，導師丟給她，現在她把所有基礎工作都完成得差不多，只剩最後整理就可以交給導師，卻因為這場意外丟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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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呈不放心，還是跟著觀朣來了警局。
筆錄做到一半，觀朣的情緒愈發激動。她被迫回憶著剛才的一切，即使她告訴自己要冷靜，盡可能事無巨細地將每處細節告訴警察。可當警察一遍又一遍地向她確認那兩人怎麽纏住她的手腕腳腕，怎麽粘住她的嘴，在她暈過去做了什麽，她反問暈過去的事情她怎麽會知道，過一會兒問題又回歸到這幾個問題上時，她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
男警則是冷冷地看著她，讓她冷靜一點，不要情緒用事。
過了一會兒，男警出去，進來一名女警。
女警坐在她的身旁撫摸著她的後背，像個大姐姐一樣。
觀朣再次重覆剛才的回答，不過這次不想剛才那樣條理清晰，這次就像是受到委屈回家向媽媽訴說一樣語無倫次。
她說到以前幫忙刷卡的建築工人視而不見，說到路過的男人被逼而退，說到恐慌癥發作像溺水一般暈厥。
說到後面，她再次沒忍住哽咽起來，女警靜靜地聽著，溫柔地詢問，問到最後，女警的眼睛濕潤。
筆錄很順利地結束，女警放下筆，擅自抱住觀朣。
“嚇壞了吧。沒關系，沒關系的，我們會幫你的。”女警的聲音猶如春風絲絲縷縷地飄進觀朣的耳朵裏。
觀朣顫抖的身體逐漸平覆下來。
成呈握著手機，在外面等，聽到裏面的聲音越來越大，他站起來。
裏面的人推門而出。
觀朣和女警一起走出來。
觀朣離開之前，女警仍是不放心地拉住她，眉間游轉著溫柔，語氣輕柔地再次詢問：“做一次心理疏導吧，用不了多久的。”
觀朣笑著搖了搖頭，她要是個膽小的人，是不會選擇法學的。只是剛才那位男警太過咄咄逼人，讓她情緒有點崩潰而已。
現在經過女警的安撫，她已經平覆下來，心裏那朵烏雲也就此煙消雲散了。
從警局出來，外面的天色已經盡暗了，地面潮濕，雷陣雨已過去。
隔日，觀朣收到導師的電話，按照要求來到學校教務處。
觀朣面前坐著院領導和系領導，她和劉今的導師也在其中，不知道為什麽，觀朣對這樣的場景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院領導和系領導互相推諉著，觀朣看著眼前的領導們，桌下的雙手不自覺緊握。
她是從家裏來學校的路上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
經消防員檢查，她們宿舍昨晚失火，源頭則是她本科時買來煮方便面的小電鍋。
平時用完，她都會拔掉線源，好好收拾起來的。
前幾天或許是因為心情低落，忘記這回事兒了。
片刻後，系領導清了清嗓子，沈著嗓音開口：“學校宿舍條規寫得很清楚，宿舍裏不能有違規電器，你是本校的，大一的時候學校還專門開過講座的，不應該啊。”
系領導適時的停頓，微挑了一下眉，語氣似笑非笑，“你怎麽想的，買個鍋放在宿舍裏，是飯堂的飯不好吃？要是有這方面的困擾，你可以在學校後勤處反應，我們都會解決的。”
觀朣如鯁在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系領導的話就像玫瑰，擺在臺面上是妖艷美麗的花朵，而她只看到了充滿尖刺的根莖。
“要是宿舍沒人還好說，現在有人進醫院了。”系領導蜷起手指，用指節在桌上扣了扣。
觀朣心下一驚，她是法學系的，自然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她默了默，再擡起頭時，語氣有些發虛，“我走之前關了插排電閘的。”
“別說這些，現在說的是你用違規電器的事情。”系領導的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他提高了聲音，眉頭也緊緊蹙起。
觀朣被系領導突然提高的聲音嚇得聳肩，她沒頭沒腦地再次強調：“可是，我真的關了電閘的。”說完，觀朣就後悔了，不過除了這句，她真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她不是在推卸責任，只是想搞明白為什麽會失火，總不能是平白無故地自燃了吧。
這個時候，一直不說話的院領導的後背離開椅背，雙手交叉搭在桌面上，盛氣淩人地看著她，“你成績挺好的，還是法學系的研究生，怎麽聽不懂話呢，你要是不用違規電器，這樣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和你關不關電閘沒有關系。”
“既然你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麽，是這樣，我聽說你很會背法條，你來說說你這種行為應該追究什麽法律責任！”院領導雙手環胸，向椅背靠去。
院領導的語氣柔和，卻隱隱有一絲不容反抗。
在院領導皮笑肉不笑地註視下，觀朣感覺自己的臉燒起來，她的胸悶悶的，像被石頭壓住一般，喘不過氣來。因為院領導的這句話，她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想要的那法條被所有法條蓋住，她使勁扒開上面蓋著的法條，卻怎麽也抓不住想要的那條法條。
現場死寂一般安靜，沒人說話，觀朣以為校領導只是說說而已，現在看來，她是必須說出法條才能繼續這場談話。
索言目光深沈地看著觀朣，眉頭越皺越深。
就在她張開嘴唇，準備發出聲音的時候，索言實在沒忍住，“好在火勢並不嚴重，也沒人受傷，通報批評一下就行了。”
劉今導師向來和索言不對付，本來他是不願摻和這些事情的，見索言開口，瞬間來了興致，表情不耐：“通報批評哪夠，這種情況可大可小，也幸虧我的學生沒事兒，要不她就該負刑事責任了，再不行也要處分。”
處分這是最壞的結果，是要記檔案的，以後肯定會影響找工作，這點索言無法反駁，畢竟確實是自己的學生有錯在先。不過沒關系，工作上的事情有他，實在不行把觀朣安排到家裏的律所裏。如果觀朣以後想去北京發展，他也會提前和老朋友打好招呼。
索言是學校的王牌，學校剛開始開設法學專業的研究生和博士生時，根本沒人報考，還是校領導從別的學校請來索言後，這才有學生報考本校；而劉今導師是近幾年才鋒芒畢露的，兩人都不好惹。
說到最後，因為劉今導師和索言的意見相悖，院領導也沒定下到底是通報批評還是處分，只說先去醫院給劉今道歉，然後好好反思，等學校商量後再給通知。
醫院門口的道路兩旁種著一排排楓樹，昨晚下了一場雷陣雨，道路兩旁的地面上皆是被雨打落下的楓葉。
因為這場雨，原本燥熱的天氣有所收斂，秋天這才緩緩來遲。
觀朣提著從街角水果攤買來的果籃，為了避免踩到活動的磚塊被濺一腳泥水，她一直低著頭緩慢地向前走著。
來到醫院，觀朣在病房門口頓了頓，她在腦子裏演示待會兒要說的話。她從小就感覺醫院的消毒水味道有種特殊的魔力，她一聞到這種味道，大腦就會一片空白，肢體也會變得僵硬。像是瞬間變成一個不識字的傻子，明明路標上寫得很清楚，她還是忍不住想要找工作人員問清楚。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把想說的話在腦子裏順好，淺呼了口氣，走進病房。
觀朣走到病床前，小心翼翼地把果籃放到床頭的櫃子上。
劉今看到她扯了扯嘴角，說了聲，“你怎麽來了？”
劉今毫無精神的聲音落進觀朣耳朵裏，原本準備好的話全都四零八散。
“對不起，是我沒檢查好電器，害你……”觀朣有些哽咽。
劉今右手背上還插著針頭，她下意識擺手反駁：“和你沒關系，是我……”
觀朣擡眸看著劉今，劉今卻像想起什麽似的，止住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看學校論壇上說你被叫去談話了，學校怎麽說？”劉今不自然地轉移話題。
“還沒通知我，最嚴重的就是開除學籍吧。”觀朣勉強一笑，咽下喉間的哽咽。
她昨晚沒有回宿舍看，今早在去學校的路上看到學校論壇的照片，看到宿舍被燒得一塌糊塗，她的心瞬間懸在空中。現在劉今沒事，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
就像劉今導師說的那樣，如果劉今有事，這件事情便從民事責任變為刑事責任，最壞的結果就不是開除學籍而是坐牢了。
劉今一聽開除學籍，語氣霎時低落下來，“啊，那怎麽辦，都怪我，我明明在宿舍，要是那會兒我不睡覺肯定能及時發現。”
看到劉今這麽擔心她，觀朣更加自責，為了不讓劉今自責，趕緊打斷劉今接下來的話，“沒事的，我導師說應該只是通報批評而已。”
“那就好，你的導師真好。”劉今想起自己的導師，眼底閃過一抹不自然。
昨晚她被送往醫院的事情傳到導師耳朵裏，導師當晚就發來消息，還沒點開消息時，她以為導師是來關心她的。
點開消息後，才發現導師說的是國慶後要完成的那課題，因為她住院，國慶沒辦法做，只好交給師兄。
她解釋說隔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不會耽誤課題。導師卻無視她的回覆，只是強硬地讓她把所有資料傳給師兄。
當初那個課題沒人選，導師丟給她，現在她把所有基礎工作都完成得差不多，只剩最後整理就可以交給導師，卻因為這場意外丟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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