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話外之，書經得魁

八、話外之，書經得魁

有道是，樹精化靈，精靈何怪，若說一鋸，不亞一炬。

提及那明公子，在鄉試中一舉奪得魁首，闈墨覆印唯得書經一卷，何故？心不及朝堂，覆所為何？

那天陸公既誤將貴人嚇暈，後文如下。

“公素知我羨慕能為文治道，這段日子與玲瓏心作伴，或知其高遠之心，而我這原本的身體卻並不想官至朝堂，玲瓏心時有離意，偶有隱隱作痛，此番際遇，或許正許其本意。”明緩緩低下頭“你可知我究竟為何托您幫我尋回四科後半份試卷？”

之前明只是說自己考文未寫好，托陸公尋回，不想如今他連冥神都騙過。

陸公倒也不惱怒，細問始末。

原來因果輪回，大概因為明的命中與那千年古樹有緣，陸公告訴他朽木之心連同那上面的木耳已灰飛煙滅後，有一天，明做了個夢，大概就是鄉試期間。

還原的是當時奸人砍樹的一幕，夢中，邪佞為重臣指使，權官聽信鬼道謠言，當用千年古樹之身可造萬世不滅之奇文經典，流芳千載，遂未經稟報，擅斷殺伐。

誣為樹妖，讒言驅直，不過為一己名利私欲，窺奪千年古樹靈力。

他聽得玲瓏心一句“世人只想借所知神靈，治物馭人，道聽途說古樹千年，便以為用其物身，真得隨芳萬世，反害古樹之靈。這實在是糊塗文人，所造罪孽呀！”

接著，玲瓏心在明的胸口，抖動了幾下，把明驚醒。

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順便玩笑一句“所言極是，以前我太愚笨，亦不知徒損多少紙張筆墨，如今你伴我晨昏，時間久了，倒覺不似之前急切落筆示眾。世間靈犀本就變幻莫測，何苦這麽多條條框框拘束。”

本以為是自己與玲瓏心達成了共識，不想此時真正的玲瓏心發言說“剛剛你聽到的是樹靈托語，由於靈木殘片化去之後，我得了這滿是窟窿的肉身，窿間回響，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明愕然。

後鄉試五科既畢，或是玲瓏心被古樹的遭遇感化，或是古樹之靈覆施乾坤，總之試卷交畢後歸家，明心絞難忍，意念只想恨不得眾科試卷焚毀，如隨被煥去的朽木之心一般，思慮再三，只得托陸公尋回各科試卷後半卷，方得心安。

草木化紙載文，文以載道，誰知詭士妖言，只欲剜千年樹身，得靈證道，豈不緣木求魚，舍本逐末，謬以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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