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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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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兩個月後,尤音親歷親為籌辦的畫廊即將開業。

席庭越本來想給她宣傳,但她沒想掙大錢大紅大紫,只是想打發時間,也讓自己的畫有個去處,要是有共鳴之人買了她的畫自然最好,沒有也沒關系,慢慢來。

如果只靠她自己一個人的畫肯定得虧本,她聯系了駱教授還有本科幾個老師,他們都很願意支持,一下給了她好多畫。

開業前兩天,她收到Doris飄洋過海寄過來的作品,一看當即明白席庭越在其中做了什麽。

他這三個月多次想指指點點都被她拒絕,現在終於能偷偷摸摸幹點事,尤音接受了這份好意。

這兩個多月席星予放暑假,尤音不想讓他自己在家玩,也不好總是麻煩舒明華照顧,一般一個月爺爺奶奶帶幾天,爸爸帶幾天,媽媽也帶幾天,工作日尤音把他帶到畫廊來,一擡頭能看見人,剩下周末就和他一起在家裏和小區裏小朋友一起玩。

久而久之,她的辦公室全是小孩玩具,車子、奧特曼、樂高等等等。

席星予很乖,玩玩具玩累了會自己看電影,看紀錄片,全是外文與一些天文、地理知識,尤音越來越覺得自己文化水平已經不如兒子。

開業前夕,助理小秦進來核對開業流程,一進門,先看見在沙發上熟睡的孩子,之後放輕腳步,說話聲音也放低。

十幾分鐘對完,小秦說:“音姐,這邊沒什麽事了,您帶孩子回去吧。”

尤音看向席星予,一陣心疼,“好,那麻煩你們再盯一盯現場,確保周日開業順利。”

“好的音姐。”

小秦離開,尤音去到沙發,蹲下來看長得漂亮的小男孩。

席星予性格像她,但容貌和席庭越相似,特別是一雙眼睛,墨色瞳孔圓潤光澤,笑起來時像小太陽一樣放著光又像大海幽深攝人心魄,長大估計能迷倒不少女孩子。

“寶寶,起來了,我們回家。”尤音輕輕拍他,不讓他再睡,不然今晚該睡不著了。

席星予懵懂轉醒,小手揉著雙眼,迷迷糊糊說話:“媽媽......”

尤音伸手抱他,小男孩像八爪魚一樣攀在她身上,腦袋擱她肩膀。

席星予現在三十多斤,等再過一兩年體重身高蹭蹭往上漲,她怕是再抱不動。

時間溜煙跑,一眨眼,她的兒子都快四歲了。

席星予到家果然活潑得起勁,一點睡意沒有,席庭越加班還沒回來,他就待在主臥,在床上蹦來蹦去,高興和尤音科普他今天看的地理知識。

一直到十點還不見人,尤音讓他給席庭越打電話。

席庭越照例是喊了聲老婆,席星予咯咯笑,“爸爸,不是老婆,是我是我。”

辦公室裏,席庭越放松靠上椅背,捏了捏眉心,語氣也松緩下來,“怎麽了寶寶,還不睡呢?”

“爸爸,你什麽時候回來呀,我和媽媽在等你噢。”

席庭越:“爸爸還得一會,不用等我,你們先睡。”

“好吧。”

席星予難過看了眼尤音,尤音小聲說:“問爸爸吃飯了沒有。”

“好!”

再接著對席庭越說:“爸爸,你吃飯了嗎?”

電話裏動靜明顯,母子倆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席庭越眼尾含起笑,“吃了,寶寶和媽媽吃了嗎?”

席星予軟軟回:“我們也吃了!今晚溫奶奶給我們做了糖醋小排和獅子頭,爸爸,我給你留了兩個獅子頭噢,你回來就能吃了。”

“謝謝寶寶,爸爸等會就回去。”

“好噠!”小男孩再小聲問尤音:“媽媽,你還有什麽話和爸爸說?”

尤音笑道:“讓他回家路上註意安全,不要自己開車。”

席星予乖巧轉達,席庭越應了好,再說了晚安,電話掛斷。

十一點,小男孩終於睡著,尤音把他抱回房間。

又等了會席庭越還是沒回,除了應酬他很少加班到這麽晚,即便有非做不可的工作也都帶回來做。

尤音有些擔心,給他再打了個電話。

“老婆。”

聲音明顯比之前疲累,也沒了和孩子說話時的輕松,尤音心疼,“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難了?”

席庭越沒藏著,但也沒細說:“是有一點,不過沒事,能處理。”

“小李在嗎?”

“在,很快能結束回去,先睡。”

尤音怎麽可能睡得著,等到十二點多終於等到人,樓下響起開門動靜時立即下樓。

男人滿臉倦色,朝她望來時卻依舊揚起笑容,“還沒睡?”

尤音走近去,接過他手裏的西服,溫聲問:“餓不餓啊?我給你煮碗面。”

席庭越慢慢卸下偽裝,伸手:“先抱抱。”

客廳的燈還沒開,只有月光靜靜鋪入,夫妻倆就這麽在玄關抱了十幾分鐘,席庭越放松身體,全身重量幾乎都壓在她身上。

尤音承受住,像哄兒子睡覺一樣輕輕拍著他的背。

等他松開,再次問:“吃飯沒有?”

席庭越搖了搖頭。

就知道!尤音把人趕到飯桌前,自己進了廚房。

一碗面很快煮好,出來一看,不見人,最後尋著聲音在陽臺找到打電話的男人。

快一點,還在忙,尤音心裏嘆了聲,上前去輕輕擁抱他。

席庭微回身,將人擁進懷裏,耳邊還支著電話。

七八分鐘打完,兩人回到飯桌,席庭越跟前一晚熱氣騰騰、滿是配料的面,有席星予專門給他留的獅子頭,還有尤音加的愛心煎蛋。

“謝謝老婆。”

尤音:“吃吧,吃完。”

“好。”

吃得差不多,尤音關心問:“發生什麽事了?跟我說說?”

席庭越不讓工作上的事煩她,可對面妻子眼神執著,他只好大事化小:“一個地產項目虧損,導致資金鏈斷裂,現在正在融資。”

三句話說完,看起來雲淡風輕,可即便尤音不太接觸公司業務也清楚,這不是件小事。

那麽大一個集團,又不是只有地產板塊,能到資金鏈斷了的程度定然是虧損嚴重,估計還不止一個項目,正在融資,說明融資困難。

她問:“要不要聯系一下盛總?”

席庭越笑了笑,朝她揚手,尤音走過去,被他拉進懷裏坐著。

他蹭著她肩膀,輕松說:“不用擔心,你們娘倆的生活費還是有的。”

尤音錘了錘他,沒好氣,“我是擔心這個嗎?!”

“這兩年經濟不太好,盛家也不好過,這次的事情換平時不是什麽大事,只是恰巧其他地方要用錢,一時沒辦法補足缺口,再等等其實沒事,可那麽多工人、建築商和業主等著,我們需要盡快想辦法。”

尤音聽著嘆氣,這種時候她什麽也幫不了,想了會,只好說:“我手上還有點錢,你都拿去用吧。”

她現在漫畫更新緩慢,但靠著之前幾部也掙了不少,再加上爺爺以前每年給她存的錢,還有漫娛這幾年的分紅,是個不小的數目。

席庭越笑不行,戲謔道:“我是那種靠老婆的人嗎?”

“行了,這種時候裝什麽,我又不會理財,這些錢放在銀行裏浪費。”

“真不用,杯水車薪。”席庭越開玩笑,“席家要真出什麽事,我還得靠你養呢,錢呢你好好留著,將來我們養老用。”

“席庭越......”

席庭越親親她唇角,轉移話題:“兒子睡了嗎?”

“睡了。”

“我去看看。”

尤音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再次深深嘆氣。

周日是畫廊開業,席庭越沒空過來,但也不需要他過來做什麽,尤音自己一個人能處理,她現在已經從“小音”轉變為“音姐”。

儀式簡單,剪完彩開放參觀,當天有一些引流的小活動,雖然大部分參與的群眾不是他們目標客戶,可新店開業最重要的是宣傳出去,一傳十十傳百才有可能吸引想要買畫的人。

她邀請了駱教授以及兩位老師過來,嵇新瑤和何茉茉幾個也一起,昨天到的,晚上還一起吃了個飯。

剪完彩,幾位老師離開,何茉茉嵇新瑤秦雋留下來,打算玩幾天再走。

昨晚沒帶上席星予,她們遺憾連連,這會忙完剪彩起了心思,讓她把孩子帶過來給她們玩。

尤音嗔道:“你們自己不生,就想玩我的是吧?”

“是是是,別人家的孩子才好玩呢。”

她沒時間陪她們玩,在這待著也無聊,只好讓子替母陪,讓溫姨把席星予給送來。

席星予人軟嘴甜,沒一會就跟兩個阿姨玩成一團,不用尤音再操心。

下午五點多,小秦說有人想見她,尤音問是誰,小秦就說是個年紀看起來很大的大爺,尤音滿臉問號。

確實是個大爺,穿得隨意,像是在隔壁公園溜彎溜到這來閑逛的,但精神還不錯,身板挺直,雙眼炯炯有神。

此刻人正站在她一副畫前,背著手認真看畫。

尤音上前,微笑問:“您好,我是畫廊老板,您找我嗎?”

大爺扭頭看她,視線上下打量,像老師看學生,讓人發怵。

尤音始終掛著笑,為他解釋跟前這幅畫。

這是她剛畢業那會陪席庭越出國時畫的,冬天,街上一個哺乳的女人。

大爺聽完,指指旁邊掛著的一排,沈穩出聲:“都是你畫的?”

“是的伯父。”

大爺點點頭,繼續背手去看其他畫,不再搭理尤音。

奇奇怪怪。

尤音納悶回去辦公區,一個小時後,小秦進來說,這位大爺是今天第一個顧客,買的正是那幅在街道上哺乳的女人。

她挑挑眉,把交易合同拿過來看,70歲,家庭住址在附近。

當初選址時她和席庭越商量過,這邊是富人區,店鋪租金貴,但潛在客戶源也多,沒想到還真能成一單。

但她又疑惑,她這畫廊雖然沒什麽知名度,但裏頭也有不少能拿得出手的畫,Doris,郭院長,駱教授齊教授,都是當代知名畫家,沒理由看上她這個名不見經傳小人物的畫啊。

可第二天下午,小秦說他又來買了幅畫,還是她的。

第三天下午,又又溜著彎來買畫了。

大爺這一行為十分可疑,她的畫定價不高,但也不是尋常人能消費得起,收藏價值倒也還不至於,現在買賣畫作洗錢的案例太多,尤音不得不警惕。

本來想問問席庭越,但他最近都見不著人,昨晚直接不回家,她只能自己上。

第四天下午,大爺按時按點到來,尤音把人請進會客區。

大爺好像預料到這個情況,一點不意外。

尤音沒直言,先坦誠表達了大爺對她畫作的肯定,隨後請教緣由。

沒想到大爺一句問話給她幹懵:“你是郭紹祺的學生?”

尤音驚訝,回答:“不算是,郭院長是北城大學美術學院的院長,我前幾年畢業於北城大學。不過以前念書時就十分欽佩郭院長的畫作,時常臨摹。”

大爺得意又似輕飄飄一句,“他是我的學生。”

尤音再次震驚,腦子轉過幾輪,終於想起來,“您是葉教授?”

葉教授一手創辦A大美院,現在從A大出去的名家基本上都是他學生,當年尤音入學時他正好提前退休,是以只聞其人不見其面。

葉教授頷首,一派正經道:“小姑娘畫得不錯,我老頭子這輩子沒什麽愛好,就喜歡搞搞收藏,等以後你起來了,再轉手出去能賺不少。”

尤音一邊驚奇一邊好笑,葉教授哪是缺錢的人啊,分明是提攜小輩。

她委婉謝過,讓葉教授不再破費,葉教授吹了吹胡子,有幾分不高興,最後留下地址,說他收藏了幾幅有意思的畫,讓她有空可以去他家看看。

尤音沒拒絕,能跟這樣的泰鬥交流,是她的榮幸。

嵇新瑤何茉茉三個明天的飛機回去,晚上尤音和她們一起吃飯,說起這件事。

何茉茉疑惑問:“這個葉教授是不是叫葉暨?”

“是的。”

“哇靠牛逼,你們知道他兒子是誰嗎?”何茉茉賣了個關子才說:“華爾街一把手,華人之光。”

何茉茉當初在漫娛工作,接觸了很多,這會說得滔滔不絕,尤音安安靜靜聽著。

九點多吃完飯到家,溫姨已經把孩子哄睡著,她問:“他還沒回嗎?”

“沒呢,不過我下午讓小李給先生送飯了,小李拿著空飯盒回來的。”

尤音點點頭,上樓,洗完澡給他打電話。

他很忙,但是從來都會接她電話,就說兩三分鐘,耽誤不了什麽事。

“今晚回家嗎?”

電話那邊聲音疲倦,“回,晚一點。”

“要不要我等你?”

席庭越看了會表,今晚應當能結束得早,“等我。”

等到十一點,人回了,洗完澡上床,疲憊卸去些,眉心舒展。

尤音抱著他,想了一晚上的事到底沒跟他說,只說了這兩天兒子的一些趣事,讓他放松放松。

可不過幾分鐘,她還在說著,懷裏男人已經睡過去,呼吸平穩。

尤音停下來,親了親他唇角,“晚安。”

周五晚尤音去了葉教授家,不是什麽正式場合,帶著席星予去的,這臭小子嘴甜,人見人愛。

巧合的是,葉教授兒子也在家,四十左右的精英男士,和席庭越差不多,初初見時令人懼怕。

席星予可不怕,一見人就朝人家喊叔叔,還要抱,男人臉色微裂,大概內心經過一番糾結,抱起人。

“星予,下來,這可不是爸爸啊。”尤音佯裝教訓,隨後解釋:“葉先生別見怪,星予是對你有好感呢。”

葉教授夫人格外開心,“是嘛是嘛,多抱抱,小孩多可愛,你趕緊的生一個。”言語間全是期盼他激發父愛光輝,結束單身生活。

席星予嘻嘻笑,貼著男人耳朵說:“叔叔,你跟我爸爸好像,星予喜歡!”

尤音看了眼笑呵呵的小男孩,心裏想著真沒帶錯人。

吃完飯,尤音找了機會和他單獨相處,說了十幾分鐘話。

一直在葉家待到九點,尤音帶孩子離開,葉教授兒子親自送出門,席星予讓他彎腰蹲下,男人沒拒絕,隨後接受了席星予熱情一“啵”,再度僵在原地,遙望尤音和席星予離開。

回家車子開一半,尤音問席星予:“困不困?”

“不困!”

“那我們去接爸爸下班好不好?”

“真的嗎?”小男孩激動不已:“我要去我要去。”

席氏大廈有幾層樓燈火通明,尤音之前私底下問過方特助,他大概經過席庭越授意,沒跟她說實話,只說沒什麽大問題,讓她不用擔心。

但方特助說的實話,席總以前從老股東手裏奪權的時候加的班可比現在多多了,現在才一個星期算什麽呀。

而且這不是死局,他隱隱約約感覺席總是想借這次危機做點什麽,但又不好跟太太說得太明顯,只能說沒有大問題。

尤音打了電話給方特助,問清楚能不能上去後才讓他下來接。

36樓,總裁辦公室,尤音和席星予都是第一次來,

辦公室門外是總裁辦,裏面還有不少工作人員在加班,尤音一時不好意思,來得急什麽都沒準備,於是轉頭交代方特助給大家點點夜宵,她請客。

方特助應當是沒告訴席庭越他們過來的事,門一開,裏面幾個男人齊齊望來,素來社牛的席星予都不敢移動。

不過方特助既然讓他們上來,想來已經沒有正經工作,尤音得體笑:“沒打擾你們吧?”

當中一人明白過來後揚聲,“喲,老板娘來了呀。”

尤音霎時臉紅,那次在樓下咖啡廳等他他的員工也這樣叫,叫得人還怪不好意思。

聞晉也在,朝席星予揮手,“小星予來叔叔這。”

席星予自然見過聞晉,邁著小短腿就過去了。

幾個男人瞬間被小奶娃吸引,圍著他逗,尤音走到一直望著她的男人身邊。

席庭越坐著,牽她手在掌心玩,聲線溫柔:“怎麽過來了?”

尤音居高臨下看他,“從外面回來,順便接你下班。”

“嗯,一起回去。”

那邊還在逗小孩,這邊溫情脈脈聊著天,席庭越問:“今天做什麽了?”

尤音應:“白天在畫廊忙,晚上和星予出門一趟,他玩得挺開心。”

他說:“我這邊快結束,到時候騰個時間出來,我們去旅游。”

“去海邊嗎?”

“都行,隨你們,你們去哪我去哪。”

“好。”

玩了會,聞晉幾個下班,席庭越抱起孩子出門,一家三口離開辦公區。

回家回到一半,席星予說餓了,朝席庭越撒嬌:“爸爸,我們去吃東西吧,星予好餓啊。”

席庭越對兒子的撒嬌同樣沒有辦法,但他謹記教訓,而且這個家他不是話事人,“你問媽媽。”

尤音啞然,只得接過話,“行,那就在外面吃點。”

這個點外頭沒什麽正經餐廳,幾人去了水明漾外頭一家24小時營業的面館,面館看起來還算幹凈衛生。

可說著餓的小男孩吃到一半直接在尤音懷裏睡著,夫妻倆看著,又懵又好笑。

於是最後兩碗面,幾乎全進了席庭越肚子。

晚風清涼,不到一公裏的距離,孩子也已經睡著,尤音想散步回去,順便幫他消化消化。

席庭越便一手抱著兒子一手牽著人,在滿是梧桐樹的馬路邊慢慢走著。

這幾天天氣很好,申城漸有入秋趨勢,梧桐葉落。

尤音五指滑入他指縫,換成十指緊扣。

她跟他說最近發生的事,說畫廊的成交量,畫廊生意比她想象中好,好多顧客都是她的粉絲,買畫的同時還催著她更新。

有孩子後畫漫畫變成一件奢侈的事,尤音打算著之後席星予去幼兒園,畫廊也穩定下來她就重新拿起觸控筆。

說到這還有點擔心,“你說我現在也不是個小女孩了,還畫不畫得出來啊?”

席庭越安慰她:“你社會閱歷更多,對人物、感情邏輯都有了更完善的理解,怎麽會畫不好呢?”

“唔,好像是這個道理。”

說完她的事,尤音問起他的工作,也問剛剛辦公室裏幾人都是誰,什麽職務。

席庭越很有耐心,一一跟她說了。

別墅區的夜晚靜謐祥和,一男一女抱著孩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像一對尋常至極的普通夫妻。

到家門口,尤音拉了拉他手,男人停下腳步,轉身面對她,“怎麽了?”

“席庭越,你要知道,無論發生什麽,我和寶寶永遠都會在你身後。”

席庭越楞了片刻,轉而唇角勾起,淺淺笑:“我知道。”

人都有軟肋,腹腔中部一根柔軟的肋骨,依靠它呼吸,害怕被攻擊。

尤音和寶寶是他的軟肋,但從來不是他的弱點,他們是他存活世間的底氣。

他避開懷裏的孩子,側過身,彎腰親了她一下。

“謝謝你,音音。”

月光繾綣,將一家三口的影子無限拉長,末尾處,彼此不分。

寶子們周五見~是十七歲的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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