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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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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說話間明家明揚過來, 看樣子是有話和席庭越說,聞晉讓出位置。

寒暄兩句,明揚直接道:“席總, 聽說你和祁悅是好兄弟?”

席庭越想了想,想起祁悅曾跟自己說過的聯姻,這明揚不到四十, 想來是祁悅未來小舅子,他點點頭, 等下文。

明揚接著說:“我那妹妹和祁悅婚期定了下來, 雖說是聯姻, 但我總得為妹妹著想, 平時還請席總多幫忙看著。”

席庭越了然笑, “明總不必擔心,祁悅人品信得過,不會亂來。”

不過愛不愛的他就不能保證了。

說完私事,明揚順勢聊起工作。

這一來一回說話, 腕表分針指向羅馬數字八。

席庭越耐心漸退, 沒喝多少酒的身體無端煩躁。

屏幕反扣的手機邊緣又亮了亮, 席庭越伸手拿起來看:【嫂子說她洗個澡就來了。】

20:48

吃飯的地方到家十分鐘左右。

席庭越拿過衣服起身,還在說話的明揚不解擡頭看,聽見男人沈靜嗓音:“抱歉, 還有事先走一步,各位慢用, 今天我請。”

旋即離開,腳步沈穩。

......

尤音已經連續覆習兩個星期, 晚上又一直在畫畫,雖然心理不累, 但還是得放松身體,加上席嘉樹隔三岔五的來喊,尤音只好答應跟他打兩把。

自從上次下載游戲後她只打開過兩回,現在還是菜雞一個,不過菜雞有菜雞的玩法,游戲而已,要是在乎輸贏就會失去許多樂趣。

洗好澡,頭發吹一半,尤音準備好零食,盤腿坐在書房椅子上,登錄游戲,先把界面上的小紅點一通亂按,一個個消除。

她不氪金,游戲賬號段位低且是個小白號,能用的人物不多,也沒什麽皮膚。

游戲動效、UI流暢唯美,尤音想起趙小桃公司好像差不多就是做這個,她負責原畫設計,還有常嬌在的席氏科技......

尤音打斷思緒,重新投入到游戲裏。

席嘉樹邀請,尤音進去後只有兩個人,席嘉樹在組隊麥裏說:“嫂子,我等會拉兩個人,都是我朋友,一起玩。”

“好。”

席嘉樹退出來發消息:【哥你好了沒,怎麽磨磨蹭蹭的。】

席庭越剛剛交代,等他兩分鐘,並且讓自己不要透露他是誰,席嘉樹一想也是,萬一嫂子知道他哥也在說不定就不玩了,追人嘛,還是得慢慢來。

為避免露餡,席嘉樹還找了自己一個室友當工具人,計劃完美無缺。  順利加上席庭越新號,席嘉樹一看那名字,立馬小窗他:【哥你換個名字,什麽用戶2487234,一看就沒玩過。】

席庭越確實沒玩過,這會想起今晚這行為也覺得有些幼稚。

溫姨更是震驚,那個衣服都沒換就坐在客廳打游戲的人是先生?她沒看錯吧?

她走近去問:“先生,您要不要喝點什麽?”

“不用,謝謝溫姨,休息去吧。”

溫姨一步三回頭,真是奇了怪了。

席庭越聽他的話找到修改名字的地方,取名時猶豫了會,朝外看了眼,月光澄澈如水,他打下“月亮”兩個字。

進入隊伍,席庭越看見那個不再在他列表的熟悉頭像,一只白絨絨的小兔子。

“嘉樹,這就是你朋友嗎?”麥裏傳來女孩輕快聲音,似乎在吃著什麽,有些含糊,仿佛真像一只咀嚼食物的小兔子。

席嘉樹:“嗯,這個‘國服第一李逵’是我室友,月......月亮是我朋友。”

李逵打招呼:“你好。”

“你好你好。”尤音應完,看倆人段位,隨後興奮道:“月亮也是青銅哎,和我一樣。”

“......是。”席嘉樹不知道席庭越什麽水平,但不管什麽,必須得在嫂子面前吹牛逼:“但他很厲害,可以帶飛我們。”

“哇噢。”女孩崇拜似的驚嘆兩聲,“月亮你能說話嗎?”

席庭越楞了楞神,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尤音很少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了,他們之間好像永遠都是平靜的,離婚後更是只剩疏遠。

他抿唇,嘴角笑容無奈。

打字:【不太方便】

“那行吧。”尤音說:“嘉樹,開始吧。”

“好。”

李逵不知道幾人關系,但聽尤音聲音嬌軟,有意搭話:“蠟筆小音這個名字好可愛,你喜歡看蠟筆小新嗎?”

尤音正選英雄,她沒什麽選擇,選了個可可愛愛的安琪拉,聽見這話笑應:“嗯,喜歡,小新多可愛,而且我喜歡畫畫,所以就取了這個名字。”

另一邊端坐的男人蹙眉,蠟筆小新是什麽?

李逵:“那我可以叫你小音嗎?”

“當然可以。”

席嘉樹見狀不對,趕緊給李逵緊急打電話,讓他關閉麥克風後說:“這是我嫂子!你別亂來。”

李逵:“......”

電話掛斷,“愛情使者”席嘉樹繼續盡職盡責:“嫂子,等會你和月亮走中路,他保護你。”

“好。”

游戲開始,幾人各自前進,她之前已經大概熟悉游戲規則,安琪拉操作也簡單,尤音上手很快。

跟在一邊的亞瑟顯然笨拙很多,站在塔下獨自一個人放招,尤音清理完兵線,出聲問他:“月亮你在幹嘛?”

席庭越聽見,移動人物走到她旁邊,再打字:【來了。】

尤音看他走道的姿勢,輕聲笑:“嘉樹你是不是騙我,他真能保護我嗎?”

席嘉樹:“能能能,絕對能。”

月亮:【可以。】

“好吧,那我相信你。”

可不到半分鐘,亞瑟沒打過對面射手,高大的身軀倒在安琪拉面前,尤音呵呵笑:“月亮你為什麽不躲啊,你進塔裏來啊。”

席庭越:“......”

還沒等他覆活,獨自一人的安琪拉被對面偷了,頭像變暗,尤音“哎呀”了聲,但不見難過。

書房裏女孩放下手機,拿過開了的薯片吃,邊說話:“李逵,中路小兵,快來。”

“來了。”

席庭越聽見麥裏悉悉簌簌又清脆的薯片聲,停下來打字:【沒吃飯?】

“吃了,放松吃點零食嘛。”

席嘉樹插話:“嫂子你最近都在忙什麽啊,你不是畢業了嗎?”

尤音並不知道月亮是誰,直接回覆:“我在考研,最近都在覆習。”又說他:“倒是你,你暑假幹嘛,不會每天只待在家裏打游戲吧?這樣不行的。”

席嘉樹:“知道啦知道啦,你怎麽跟我哥一樣。”

“我是為你好,你別不聽。”安琪拉覆活,尤音隨便抽了張紙擦手,繼續投入游戲,“對了,你別告訴你哥我們一起打游戲啊,等會你挨罵我也得挨罵。”

席嘉樹:“......”

席庭越手裏動作停了停,等被小兵打了才怔怔繼續動作。

席嘉樹嘻嘻笑:“沒事沒事,這次不會挨罵。月亮,你覺得我嫂子聲音好聽嗎?”

尤音:“???”

【好聽。】

尤音:“???”

席嘉樹:真沒用,誇人都不會。

退出去私聊他:【哥你找點話題啊!!】

接著手機屏幕左側彈出消息:

月亮:【考研辛不辛苦?】

“不辛苦啊,挺開心的,很充實,每天都過得很有意義。”尤音問他:“月亮你做什麽的,也是學生嗎?”

席庭越想了會,回覆:【是。】

“那可千萬別跟嘉樹學,他不務正業吊兒郎當,也少打點游戲,好好學習。”

“嫂子!”

席庭越淺笑,又有些失神。

他眼裏的尤音就是個小孩子,需要人照顧需要人保護,可三番幾次下來,在席嘉樹面前的尤音儼然像個大人,說教起來一點不含糊。  笑意又慢慢淡去,說到底,是他不夠了解她。

甚至不知道,她還會害怕自己。

“啊!”怔楞間只顧打小兵的兩個人很快又倒,中路的塔被推了一座,這時候匹配的隊友開麥罵人:“會不會打啊你們,出來賣是吧,兩個人一條路都守不住,我這倒了什麽八輩子黴匹的隊友,¥%#¥。”

後面是一頓臟話輸出,尤音哪見識過這陣仗,懵圈。

身經百戰的席嘉樹和李逵開始反擊,小小耳機快被他們吵爆。

月亮:【把隊伍麥閉了。】

“噢。”

尤音心裏閃過絲奇妙感覺,總覺得這語氣有些熟悉,但對罵聲太激烈,幹擾思緒,想不清楚。

麥一閉,果然清凈許多。

匹配隊友罵不過,擺爛,直接去送,他們這一邊快要被打到水晶。

但後期大家都慢慢發育起來,亞瑟這個坦克成功拿下首殺。

而已經兩殺的尤音看出來他水平,誇他:“不錯呀月亮。”

剛誇完,亞瑟又拿下一個頭,隨後刀槍不入般,更是拿下一個三連。

趁著對面沒人活著,他們扭轉局勢,拿下這一局。

席嘉樹也沒想到最後是亞瑟力挽狂瀾,瘋狂輸出:“嫂子我就說月亮能保護你吧,嘿嘿,他是不是很厲害,下把你還跟著他。”

尤音抱著薯片,憤憤道:“下把我也要玩亞瑟!”

席庭越聽著女孩開心又輕松的語氣,唇邊緩緩抹起笑。

下一把開始,已經熟悉游戲的席庭越這把拿的安琪拉,開局不到一分鐘拿下首殺,之後像大招隨時在線一樣,瘋狂收割人頭。

七分鐘,推了兩座塔。

尤音這個坦克在後面看得目瞪口呆。

席嘉樹和李逵那邊也漸入佳境,很快,尤音跟著進入對方水晶,成功趁亂拿下一個人頭。

Victory。

尤音:“太厲害了你們!”

席嘉樹:“嘿嘿,是月亮厲害。”

月亮:【還打嗎?】

尤音看了眼時間,“我不打啦,還得畫會畫呢。”

月亮:【嗯。】

過兩秒:【註意休息。】

“好的,拜拜大家。”

等尤音退出隊伍,席嘉樹終於能叫人:“哥,不錯呀,我看嫂子挺喜歡你的。”

李逵:這又是什麽情況?

隨後聽見一道清雋男音:“席嘉樹,明天來上班。”

“???!!!”席嘉樹大喊:“席庭越你是不是人啊!!!”

席庭越退出組隊界面,在最近好友裏找到尤音,添加,隨後關閉手機放到桌面,起身去冰箱拿了瓶巴黎水。

客廳明亮光線斜斜傾入未開燈的廚房,半明半暗。

席庭越勁瘦的腰抵著中島臺,隱在昏暗裏,襯衫領口微敞,喉結因吞咽上下滑動。

男人手握著冰涼瓶身,垂眸低笑。

尤音哪裏是喜歡他,是喜歡那個叫“月亮”的陌生人,而自己只能通過這種卑劣的方式來和她說說話。

他在她心裏早沒了位置,她的喜樂皆與他無關。

他終於慢慢意識到,這個鮮活、可愛的女孩再也不屬於自己。

......

打完游戲,尤音盤起腿繼續吃薯片,她最近勤奮,稿子存不少,壓力不那麽大了。

而且......尤音越想越開心,眉眼彎起,上次她的連載上了網站首頁後效果很好,現在還一直在顯眼的推薦位,每天收益可觀。

小錢錢就是動力呀,她現在覆習畫畫都特別有幹勁,精力用不完似的。

今晚就獎勵自己休息一晚吧。

吃完薯片,尤音回臥室,在她柔軟舒適的床上滾了兩圈,心裏盤算著等會把攢的番劇一口氣看完。

手機微信恰好彈出消息,趙小桃在群裏約飯,說大家要時常聚一聚,不然以後聯系更少。

徐游問尤音去不去,尤音回覆去,商量後定下來這周五晚。

以前的她不愛社交,朋友很少,現在能和他們這樣友好相處尤音覺得很幸運,她很珍惜。

周五晚上三人一起從圖書館過去,常嬌也在。

尤音其實有點看不懂常嬌對自己的態度,眼神和動作都是不喜的,偶爾還能從她身上看見席心蕊的影子,但她又不像小時候的席心蕊那樣欺負自己,最多只高傲地輕哼。

眼下同樣,常嬌莫名其妙看了自己一眼,張了張嘴好像想說點什麽,最後又閉上,扭頭進餐廳了。

趙小桃也看見:“音音你別理她,這人就這臭脾氣,四年了一點沒改過。”

趙小桃和常嬌也經常吵架,彼此看不慣對方,但都在同一個群裏,而且趙小桃每次有活動有聚會喊人常嬌都會到,常嬌也會向上次那樣有事喊他們,詭異卻好似正常的關系就這麽維持著。

尤音點點頭,沒再往心裏去。

吃的火鍋,上完鍋底和菜,一群相熟的年輕人直奔主題,吃飯。

等肉吃得差不多才開始說起最近,尤音和徐游許向志三人考研自然沒什麽好說,每天不是學習就是學習,張秦十分後悔:“早知道當初我跟你們一起了,我現在在家一邊要承受考試的壓力一邊還要聽我爸媽的嘮叨,煩得都看不下書。”

許向志:“我當初就是有這個顧慮,在家裏真覆習不下去,我媽能十分鐘去敲一次門,不是問你吃不吃水果就是問你喝不喝水,哪背得下書。”

張秦:“圖書館還有沒有位置啊?”

徐游:“早沒有了,你別想。”

張秦深深嘆了口氣。

尤音默默聽著,端起手邊王老吉抿了兩口。

趙小桃也開始吐槽:“現在還能自由看書你們就珍惜吧,工作才難,每天像上墳,還好我遇到的領導不搞事,我們隔壁組那個中年油膩男實在太惡心了,整天就PUA他們組員,還喜歡讓人背鍋,太難了。”

趙小桃看向尤音:“音音,你以後遇到這種人千萬記得遠離。”

尤音疑惑:“什麽是PUA?”

“嗯......PUA......”趙小桃一下不知該怎麽解釋,常嬌接話:“PUA就是情感操控,不斷利用話語來對你精神控制,最終你只能絕望地相信這個操控者。”

“對!就是這個意思,那男的嘴裏經常說的話就是‘你太敏感了’‘我都是為你們好,你們怎麽怎麽樣才能成長’叭啦叭啦,惡心死人了。”

尤音似懂非懂,懵懵點頭。

常嬌:“我領導倒是還好,就是最近大領導好像心情不好,每天都得加班。”

趙小桃拿了兩塊西瓜,分一塊給尤音,順口接:“你大領導誰啊?席家人嗎?”

“嗯,席總。”

尤音好似沒聽見這兩句,咬了口西瓜,清甜多汁,幾口吃完還想要,但西瓜離她太遠,推了推趙小桃,趙小桃直接把整盤拿到她面前。

這下滿足了,尤音專心吃起瓜。

“不止我們公司,總部集團也是動作不斷,還有個董事的權力被奪了,反正現在公司上

下沒人敢惹事,都老老實實幹活,聽說是我們席總最近離婚了。”

趙小桃不知道這個席總是誰,八卦問:“為什麽離婚啊?是出軌在外面養小三了嗎?”

張秦:“現在這種新聞簡直不要太多。”

“呸呸呸。”常嬌阻止他們胡思亂想:“我們席總才三十好吧,養什麽小三,而且他不是那種人。”

“那是為什麽?”

常嬌左右看看,壓低聲音:“聽說席總娶他老婆是被迫的,離婚是為了亭晚姐,就是你們那天看到的那個,人家從小一起長大。”

張秦:“那個啊,確實長得漂亮,一看就是女強人,怪不得了。”

“可不。”常嬌臉色驕傲得仿佛是她自己,沖一直安靜吃西瓜的女孩試探:“尤音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尤音吃完最後一口,淡定說:“聽說過。”

趙小桃反應過來,對哦,尤音不就是席家人,但大家都不知道這回事,她不好多說,心想哪天單獨問問她,八卦八卦。

徐游抓到這段話裏矛盾之處:“那他為什麽心情不好?”

常嬌一噎,胡亂找補:“可,可能是財產分配的問題。”

眾人一副了然。

尤音:“......”

瓜吃多了,得上廁所,尤音和趙小桃說了聲,出去。

過了會,常嬌跟出來,倆人在衛生間門口碰面。

常嬌抱著胸:“尤音,我問你個事。”

商場衛生間不通風,味重,尤音頷首,往外走,在走廊邊停下。

常嬌直接問:“你和席總什麽關系?”

從畢業典禮那天尤音上了席總的車,到那幅不知是送還是買的畫,常嬌早好奇得不行,他們都說尤音家裏有錢,可一個姓席一個姓尤啊......

尤音咂咂嘴,玩味道:“是有點關系。”

常嬌瞬間睜大眼。

等了一會,等到女孩臉上明媚笑容,常嬌瞪她:“你耍我是不是!”

尤音笑著解釋說:“以前有點關系,不太熟的哥哥妹妹吧?現在不是了。”

常嬌半信半疑:“不太熟?沒關系了?那席總沒買那幅畫?”

“什麽畫?”

尤音問完,心裏一陣哐啷,睜圓眼的變成她,“你是說,那幅畫是席庭越買的?”

常嬌聳肩,“我沒說啊,我只是見亭晚姐讓青姐準備合同,誰知道晚上Doris就簽了贈予協議給你。”

尤音覺得自己腦袋一下懵了,轉不過來。

直到吃完飯還是懵著,那不是普普通通的畫,不是他隨便送的一個包,它的價值和意義不可估量。

她之前心裏隱隱疑惑Doris怎麽可能因為倆人交談幾句就給她送畫,可後來孟亭晚又那樣說,她漸漸打消疑慮。

今晚常嬌突然提起這個,尤音懷疑的種子又開始發芽,如果真是席庭越送的......

不能要。

尤音換好鞋進屋,在客廳沙發呆呆坐了十幾分鐘,給溫姨打電話。

她刪了微信,但手機裏還有電話號碼,即便沒有保存,那個號碼也早已深深記在腦海,不過她不願意直接聯系他。

溫姨很驚喜,電話裏聲音微微哽咽:“太太您......”

陳叔是,席嘉樹是,眼下溫姨也是,尤音不得不再次提醒,“溫姨,別叫我太太了。”

溫姨正開心著,“好好好,不叫,叫小音行嗎?”

“可以的。”尤音遲疑幾秒,說出來意,“他睡了嗎?”

“沒呢,先生還在書房。”

“嗯,我有事,你幫我把電話給他。”

溫姨不太明白怎麽還得通過她來轉這一通電話,但她沒問,走向書房,邊說:“先生這一個月來都睡挺晚,好像工作很多,半夜三四點我都常常聽見外頭有動靜。”

工作在他眼裏永遠排第一,他愛睡不睡,尤音沒應話。

溫姨敲響門,隨後緊跟著清冷一聲“進來。”

溫姨進去,舉了舉手機:“先生,太......小音找你。”

席庭越擡起眸,眼尾微微翹起,有些不敢相信:“她找我?”

手裏的鋼筆忘了收,墨水在紙面暈染出一團模糊痕跡。

“是的。”

男人起身,親自走過來,腳步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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