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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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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畫第二天送到家門, 包裝嚴實。

尤音忐忑了一晚上,仍是不太好意思接受,太貴重, 不止是錢的問題,還有它背後的含義。

她沒有Doris的聯系方式,看著畫猶豫了許久, 最終撥通孟亭晚的電話。

說明來意後孟亭晚低聲笑:“音音,Doris親自簽的字, 你不必有壓力, 她說她很欣賞你。”

尤音:“可是......”

孟亭晚:“音音, 好意被拒絕, 對方是會難過的。”

好吧......尤音細聲:“那亭晚姐你幫我跟Doris道個謝。”

“沒問題。”

她和孟亭晚其實很少聯系, 一是年齡差距,又因為席庭越她心裏總有些小別扭,但倆人沒什麽大過節,孟亭晚和席心蕊不同, 她和自己始終保持距離, 關系像是不熟鄰居家的大姐姐。

這會說完事, 尤音想著再說聲謝謝結束通話,還未開口,對面成熟清冷的問話傳來:“音音, 為什麽不聯系庭越,昨天他也在, 你不是看到了嗎?”

能為什麽……她當然不可能聯系席庭越,更別說微信都刪了。

孟亭晚沒想等到回答, 又問:“離婚你後悔嗎?”

“......不後悔。”

“可你那麽喜歡庭越。”

尤音咬了咬下唇,不詫異她會看出來。

也許全世界都知道了她喜歡席庭越, 又或者他自己也知道,但是這份喜歡仍舊註定無疾而終。

尤音回:“我更想愛我自己。”

孟亭晚溫婉笑起來,看著桌面上那份她親自經手的買賣合同和那個無比熟悉的簽名,笑意漸漸變淡。

過許久,她說:“祝福你們。”

尤音沒太聽懂,電話已經掛斷。

......

席氏大廈三十六樓,會議室。

氣氛嚴肅,坐在席庭越身後的方特助連呼吸都不敢放重。

董事會對席庭越轉讓5%股份這件事頗有微議,但即便轉出5%他還是最大股東,董事們敢怒不敢言。

會議之前已經爭執過一番,可最後席庭越眼色一甩,爭論瞬間停歇。

方特助盯著自家老板寬闊筆挺的雙肩,不由暗嘆,這些老狐貍明面上看著多怕席總,可手底下手段不要太多,席總最近連續加了好幾天班,都在忙這些。

這會安靜下來,董事們互相對視,心思各異。

席庭越掃了幾眼,目光落定,沈著開口:“王董,石龍口項目推進得如何?”

底下負責地產業務的王董一聽,瞬間噤若寒蟬,吱唔道:“都是手底下人在辦,正在穩步推進中。”

席庭越眼尾勾起,把手邊資料重重砸過去,會議室內“嘭”地一聲,桌子兩旁的董事和總經理紛紛一驚。

主位上男人神色凜然:“這塊地我們去年年底拿下,現在連建築公司都沒定下來,這就是你說的穩步推進?”

氣氛寂靜得可怕。

席庭越輕聲笑:“飯倒是吃了挺多回,不知道王董有沒有把全申城建築商吃遍?選中中意的沒?”

王董不知道今天怎麽突然提起單單某個項目,他腿軟,嘴上仍硬:“席總誤會,石龍口這塊地涉及居民拆遷,地質又與一般住宅規劃用地不同,中間要走的流程和關系很多,這才拖了下來,都是底下人辦事不力。”

席庭越嘴角扯開,“那真是辛苦王董。”

這樣的笑最為可怕,不止王董,在場眾人都低著頭,害怕殃及池魚。

席庭越三十出頭,接管席氏也不過幾年,但這裏沒人敢忤逆他,這是位比老爺子還狠戾的主。  “大家最近都辛苦,這大熱天的還得特地從家裏趕來開會,是我的不是。”席庭越回頭看了眼方特助,方特助隨即把早準備好的一份份文件發至眾人。

席庭越繼續說:“為了減輕王董工作壓力,我親自為他排憂解難。”

接過文件的董事經理們看得一驚,第一份是任免通知,地產業務高層全部大換血,而王董更是看得暈過去,換的都是他的人!

第二份是一份重組並購計劃書,擬並購昊天地產,重組為席氏建築。

有人疑問:“席總,為什麽要選昊天?”

席庭越掀起眼皮淡淡看去,沒作聲。

特助回答:“李董,昊天是老牌開發建築公司,紮根申城二十幾年,資源經驗豐富,其次,他們內部結構混亂,現在管理層已經是搖搖欲墜,亟需整改,最重要的一點是,昊天資金鏈出現問題,如果再沒有資金註入恐怕過幾個月要申請破產清算。”

另一邊王董翻著文件,眼神越來越呆滯,怔怔問:“那現在的地產這塊……”

席庭越站起來,嗓音冷峭:“王董年紀大了,不如回家頤養天年,地產這一塊我幫您管著就是。”

說完轉身離開,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覷。

......

方特助跟著席庭越出門,回到總裁辦公室。

席庭越站脫下西服搭在會客區沙發上,沈聲吩咐:“推進下去,讓仲學上來見我。”

方特助應是,退出去。

仲學是新提拔的地產負責人,也是席庭越國外的朋友,比他年長幾歲,為人沈穩幹練。

一推開門,見著個仰面躺在辦公椅上閉目休息的男人,看起來疲憊至極。

仲學自顧在沙發坐下:“在這睡不如回家去,回家好好睡一覺。”

席庭越沒睡著,平靜道:“都一樣。”

“老頭子留下來的問題,你也不用太急,慢慢來。”

席氏產業橫跨科技醫藥地產文娛數十個產業,席庭越沒接手前已是各自成軍的狀態,這兩年一點點收回來,收得困難。

仲學自斟自飲,喝完半杯茶才悠悠出聲:“這次我們打了王城一個措手不及,之後這些董事們應該會各自動作,就看誰識事務誰抱團了。”又問他:“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麽知道石龍口的項目有問題?”

席庭越:“偶然。”

仲學:“也是,這麽些人又有誰的手是幹凈的,一查一個準,現在就期望著這些蛀蟲沒咬到席氏的根,讓你能補一補。”

席庭越坐正來,摘下金絲框眼鏡,按了按太陽穴。

仲學看他,“你最近怎麽回事?要不停下來歇一歇。”

“沒事,沒睡好。”

仲學知道他離婚這事,但不清楚為什麽,也不認識他老婆,眼下只勸:“看個醫生吃點藥。”

“嗯。”

仲學緩和氣氛:“要不找下一個,你想找還找不到?”

辦公桌前的男人睨他,給了個白眼。

仲學大笑:“怎麽,還惦記你老婆呢?”

席庭越不再理他,說起工作:“昊天的並購加快速度,裏外夾擊,還有你自己手裏人管理好,別讓王城的人反撲鉆漏洞。”

仲學也認真起來,“知道,盯著呢。”

“接手昊天後他旗下所有盤按照我們的物業模式管理。”

“啊?”

席庭越沒解釋,“就這樣,你抓緊點。”

“行。”

仲學離開,偌大辦公室寂靜如海。

席庭越轉動椅子,面向整面落地窗,夕陽將窗外城市覆上暖黃,人影拉長。

閉上眼,聽覺逐漸清晰,中央空調工作的輕微轉動聲,外頭員工推拉椅子的下班聲,樓下馬路鳴笛聲,宣告一天工作即將結束,倦鳥歸林。

思緒如同窗外橘黃雲彩慢慢飄遠。

六點,她這會是不是還在圖書館學習?還是回家了?

考公考研......他都不知道她還有這個夢想。

挺好。

有人陪伴,有理想。

挺好。

日暮將近時陳叔上來敲門:“先生,回家嗎?”

席庭越睜開眼,醒了會神,起身:“先去延安路。”

......

“迷霧”開著,席庭越推開門,風鈴輕響,一股混雜各種香味的奇怪味道撲面而來,他蹙了蹙眉,往裏走。

這家店只有實體店,溫姨說不接受網絡訂單,必須要購買者親自聞過香才能做。

一個學徒模樣的女孩從櫃臺後擡頭,“要買香嗎?買什麽香,那邊有味道,可以聞聞。”

“要定制。”

“噢,老板不在,下次......”

話還沒說完,門口風鈴再次響起,隨即進來個風情萬種的女人,細高跟大紅唇,手裏抱著一束奇奇怪怪的花。

學徒揚聲:“老板,這位先生要定制。”

方絮看過來,看清人後挑了挑眉,喲,她這小店頭一回出現這種品類。

她閱人算多,眼前這個非富即貴,不是一般人能比。

方絮扭著腰靠近,沖席庭越拋出一個媚眼,“帥哥,定制?”

席庭越後退兩步,冷下臉,直接提要求:“要茉莉花,加量很少的檀香和巖蘭草。”

方絮一聽,興趣全無,瞥了他一眼,把工作臺上的花瓶遞給女孩,“小梨,加點水,三分之二。”

再坐下來,重新看他:“你是尤音老公啊。”

“......是。”

方絮帶上手套,開始動手修花枝,邊說話:“她怎麽沒來?”

“她沒空。”

“她平時不就圍著你轉?你有空了她居然沒空?”

女人話語諷刺,席庭越擰眉。

方絮確實沒想給他面,“我就看不懂現在的女孩,不就一個男的,怎麽非得一棵樹上吊死。”

“什麽意思?”

方絮不再說,她當然可以罵,但惹了人不快受委屈的不還是小姑娘,到時候又跑來她這裏一坐坐半天。

小梨接了水過來,方絮把剪好的花插進去,慢慢悠悠。

男人倒也不心急,靜靜在一邊等。

方絮插好,拆下手套進後面的小屋,再出來,手裏多了個小瓶子。

“只做了一瓶,剩下的過幾天再來取,成分還是和以前一樣,不過這次的巖蘭草漂亮,味道好很多。”

席庭越接過,緩緩擡眸問:“巖蘭草是什麽?”

“一種植物精油,有安神舒緩的作用,你老婆說你晚上睡眠淺,特地讓加的這個。”

席庭越握緊手裏一瓶小精油,沈聲再問:“她還說了什麽?”

方絮輕嗤,“她說得

可多了,你想聽什麽?”

男人沈默。

方給花微調位置,邊說:“她說你們很快兩周年結婚紀念日,想做一個小蛋糕慶祝,在我這看了一個小時的視頻學怎麽做蛋糕,這是上回來。”

“她說你老是出差,國內國外的飛,問我有沒有緩解疲勞的香,這是上上回。”

“她說你會在家待三天,但她得考試,只好學校家裏兩邊跑,這是上上上回。”

“她說你媽叫你們回家吃飯,但你在出差,她問我怎麽辦,我說不就去吃個飯,她說她不敢,這是上上上上回。”

“還想聽嗎?”

席庭越指尖刺進手心,他察覺不到疼,輕聲:“謝謝。”

“你該謝的不是我。”

等男人走到門口,方絮開口:“尤音是個好姑娘,別辜負她。”

高大身影微頓,定了十幾秒,隨後按上門把手,推門離開。

......

水明漾。

一進家門,先被一張滿臉怒氣的臉堵住。

“哥!你怎麽能和嫂子離婚!你太讓我失望了!”席嘉樹眼神直刀人。

席庭越沒應聲,推開人進屋。

席嘉樹緊緊跟著,“哥,假的是不是,我不信。”

“真的。”

席嘉樹一噎,怔了會後繼續跟進去,“不是哥,為什麽呀,好好的離什麽婚?”

席庭越沒答,去洗手吃飯,溫姨給席嘉樹添了碗筷,他正好沒吃,也坐下來一起。

氣氛有些詭異,前一秒還罵罵咧咧的人竟然乖乖坐著吃飯。

吃了幾口席嘉樹也反應過來,憤憤放下筷子,“哥!”

“吃飯。”

“噢。”

好不容易吃完,席庭越慢條斯理擡起茶杯喝茶,還是沒搭理他,席嘉樹著急死了,“我嫂子在哪?”

席庭越微頓,緩慢說:“你自己打電話問她。”

席嘉樹立馬掏出手機打電話,打了兩聲,通了,席庭越看看他又看看手機,席嘉樹看明白,切成揚聲模式,再對著手機喊:“嫂子!”

“嘉樹,我不是你嫂子了,別這樣喊,可以叫我名字。”

席嘉樹好似沒聽見,自己難過道:“為什麽?你們為什麽要離婚啊......”

尤音跟席嘉樹關系好,也能開玩笑,語氣輕松親昵:“怎麽,你舍不得我啊?”

飯桌對面男人瞇了瞇眼。

“舍不得!你不在我怎麽辦?”

“你好好聽你哥話,別老是打游戲,勤快點讀書,到時候能去幫他工作。”

席嘉樹擡眼瞄了眼席庭越,見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心裏更生氣。

“我才不要去幫他,嫂子你說是不是他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幫你揍他!”

電話裏尤音樂不行,“好,你去幫我揍他,一定要揍得他鼻涕橫流。”

席嘉樹捏起拳頭,朝對面揮了揮,男人猝不及防擡首,又趕緊收回,嘆氣:“嫂子,你回來好不好,不是說好帶你打游戲,你怎麽騙人吶。”

尤音也輕嘆了聲,“嘉樹,有時間我再約你。”

“你在哪?我去找你!”

“嘉樹,你喝點什麽?”

溫姨的聲音突然插進來,尤音聽見,聲音一下變淡,“你在水明漾?”

席嘉樹像做賊一樣趕緊關了擴音,“沒沒沒,我沒在。”

“席庭越在你身邊?”

“不不不不,我哥也不在。”

尤音哪還聽不出來聲音裏的慌張。

席庭越不打自招,出聲喊她:“尤音。”

尤音裝沒聽見,“先這樣嘉樹。”

電話迅速掛斷,席嘉樹懵懵放下手機:“掛了......”

席庭越闔眸,輕輕“嗯”了聲。

“哥,到底怎麽回事啊。”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問。”

“我就比嫂子小兩歲,不是小孩了!”

席庭越哪理他,起身上樓,走到樓梯口又忽然轉身,肅聲:“你還帶她打游戲?”

換平時席嘉樹這會肯定像縮頭烏龜縮起來,但他聽著尤音態度,怕不是他哥真欺負尤音了,壯起膽來:“是啊,她可喜歡打游戲,都是被你管著才不敢打,都怪你,把我嫂子給氣走了!”

有些距離,席嘉樹看不清他微表情,但等了一會居然沒挨罵,他就繼續說:“嫂子在咱們家誰都沒有只有你,你居然還欺負她,哥你真不是人。”

“我看離了也好,省得她再受委屈。”

席庭越眸內深沈,轉身進入臥室,拿起溫姨新買的香薰機,把精油點進擴香器,熟悉的味道再次湧現。

床上還是四個枕頭,溫姨沒收,他也沒提醒,只是如今另一半枕頭永遠平整,再也不會有痕跡。

席庭越收回眼,解了西服領帶,走到窗前。

窗外夜幕早已降臨,城市的夜空常被霓虹取代,星星十分少見。

床和窗戶之間的毛絨地毯上有張懶人沙發,平時上面會淩亂放著靠枕毛毯平板和漫畫書,現在平板和漫畫書沒了,毛毯靠枕倒是規規整整放著。

剛結婚時她最喜歡待在這,下班回來會看見兩只晃動的腳,聽見動靜後趴著的人起身,甜甜沖他喊:“你回來啦。”

席庭越回憶著,這場景好像只存在記憶初期,後來那笑容慢慢淡了,期待的聲音也沒了,書房成了她最喜歡去的地方。

席庭越低眸,無奈笑。

離婚後這些過往這樣觸目,他沒有回應她的喜歡,所以她累,想離開。

是他沒有履行一個丈夫的責任,明知家人不喜她還要讓她獨自一個人面對,讓席心蕊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負她。  是他讓她空等許多時光,是他辜負了她一番心意。

是啊,離了也好,離了她臉上的笑容多了,有喜歡她的男生陪在身邊,還考研考公開始追求夢想。

那是一個全新的,自己未曾見過的尤音,充滿活力積極向上。

只是那樣的笑容再也不會對他綻放,他親手把她弄丟了。

空氣變得稀薄,呼吸困難,席庭越開窗,濕膩的風狹來悶熱,堵得人心口不暢,苦澀不已。

……

良久,男人轉身,拿過手機給席嘉樹發消息:【什麽游戲?】

剛坐上車的席嘉樹:【啊???】

不是玩物喪志嗎?對面那個是他哥沒錯吧?

在他哥下載游戲並登錄游戲那一刻起,不聰明的席嘉樹聰明了一回,這怕不是想和嫂子打吧?

那他肯定得助攻啊,於是連續約了三四回尤音,但尤音好像很忙,每次都說沒空。

終於在他堅持不懈的努力下約到,尤音說今天晚上可以休息一會。

席嘉樹立即給席庭越發消息:【哥哥哥,今晚九點嫂子約我打游戲,你要不要來?】

席庭越收到消息時在局上,和同行幾個公司老板吃飯,仲學和聞晉都在。

他看了眼腕表,快八點。

回覆:【她有空?】

席嘉樹:【有有有,嫂子說她可以休息兩個小時。】

聞晉見他低頭看手機,隨口問:“有事啊?”

席庭越按滅手機放至桌面,表情平靜:“沒有。”

“噢。”聞晉湊近他耳邊,壓低聲音:“剛剛郭總說漏嘴,南郊臨海上面可能有動作。”

席庭越斜眼睇他,“聞晉,如果什麽都要從別人嘴裏才能聽說,你該檢討一下自己的工作能力。”

聞晉怔了怔,“哥你知道了?”

席庭越頷首,“要建綜合性商場,配套樂園,帶動周邊經濟。”

今天過來是探探口風,南郊商業性待估,這個項目要不要拿他還不確定。

仲學過來同樣是這個目的,飯桌上已經聊到城市規劃,各位總們紛紛發表看法,又隱晦聊起各自拿地計劃。

席庭越靜靜聽著,並不參與其中。

等幾人喝過一輪,席庭越垂眸看表:20:15。

“席總,聽說席氏準備吃了昊天,這是有大動作啊。”

席庭越手搭回膝上,撩起眼瞼,笑笑:“哪有什麽大動作,查漏補缺罷了,席氏一直以來只開發,沒有自己的建築方,

總不能錢都讓郭總你們賺了。”

郭總大笑:“我們賺那一點都不夠你塞牙縫的,這麽一來我們還怎麽活?”

席庭越舉起眼前酒杯,在空中揚了揚,“郭總說笑,我們向你們取經才對,你們吃肉我們喝點湯就行。”

都是場面話,說過幾句聊起其他。

郭總幾個愛喝白的,但席庭越偏好洋酒,今晚對方選的紅酒味道不好,席庭越抿了小口,皺眉放下,視線掠過腕表表盤:20:26。

席嘉樹沒等到回覆,連續發來好幾條消息,桌面上手機不斷亮起:【哥,你來不來啊?這都快九點了。】

【嫂子可不常打游戲,你別錯過機會。】

【急死我了,你到底會不會追人啊!!難怪我嫂子要跟你離婚。】

【無趣.gif】

席庭越掃了幾眼,把手機屏幕往下扣。

聞晉聽見響亮一聲,再看過來:“怎麽了?”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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