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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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王嘉奎看著黎胡桃發過來的“明天開始不用來啦。”皺了皺眉。
她的腳終究還是好了。這便意味著，他沒有正當理由再見到她。
想到這，王嘉奎說不出的郁悶。
蘇本煜從門外走進來，看見王嘉奎正盯著手機發呆，打了個響指：“幹嘛呢？”
王嘉奎不動聲色地將手機屏幕熄滅，丟置一旁。
蘇本煜勾了勾唇，笑著說：“行了，看你那樣就知道又在想妹子，掩飾得住嗎？”他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有意想逗他：“我聽小顧說，D公司那邊怕耽誤我們的進度，準備換人了。”
王嘉奎神色一沈，看向他，“你答應換了？”
蘇本煜雙手扶在耳後，“我這不是來征求你的意見嗎？”
王嘉奎只蹦出兩個字，“你敢。”
蘇本煜嗤笑一聲，“你還挺會威脅人。行了，我也沒想過要換，再怎麽說人家黎小姐也是在我們公司受的傷，無辜受傷還要被換掉，也忒不仗義了。”
王嘉奎看他一眼，說了句“多謝。”
蘇本煜“噗嗤”笑出聲，“我還是第一次從你嘴裏聽到謝字。嘖嘖嘖，難得難得。看來這姑娘法力無邊啊，怎麽就把你妖怪降伏成這個樣子？”
要知道，作為公司的技術大佬，王嘉奎還是有些架子的。
王嘉奎懶得理他的調侃，因為有了“正當的理由”再次找黎胡桃聊天，他低頭打字。
王嘉奎：和我們公司的項目，還是由你負責。
黎胡桃回得很快：真噠？！！！
王嘉奎想象到她雀躍的樣子，唇角勾出個笑來。
回覆她：嗯，剛和蘇本煜商量過了。
黎胡桃：哇！蘇總好人！
王嘉奎：？
黎胡桃：謝謝你們！
王嘉奎：不謝
他就不該提蘇本煜。
此時頭頂傳來憋笑的聲音，“你就這麽跟妹子套近乎的？”
王嘉奎擰眉，擡頭就看見蘇本煜一臉戲謔的表情。
“你這麽追，得猴年馬月才能追上，到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王嘉奎想想，在感情方面蘇本煜確實比他有經驗多了，“那要怎麽追？”
“嘖，你至少要約她出來啊。看個電影，喝個下午茶什麽的。”
王嘉奎神色黯然，“我要是以追她的名義約她，她一定會拒絕的。”
蘇本煜：？
黎胡桃確實在有意躲避王嘉奎，那句話怎麽說來著，沒有人願意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何況這個人，是她早就深愛過的。
她怕自己對他重燃愛意，也怕他只是一時起意。當兩個人愛意不對稱，出現傾斜時，愛得更深的人總會從天平上跌落。難道她要再用下一個十年忘掉他嗎？
他哪裏知道，告白時他輕飄飄的一句做朋友，讓她像抽筋剝皮一樣，把關於他的點點滴滴全部從腦子裏剝離封存。
白日忘掉他，夜裏夢中再想起，像戒掉毒藥一樣痛苦。
“胡桃？胡桃！”姜小圈看著黎胡桃發呆，壓根就沒有聽她說什麽。
“啊”黎胡桃回過神來。
“你想什麽呢？這麽認真。”
“沒什麽，你剛剛說什麽？”
“嘿嘿，我說我堂弟一會來找我。順便帶上了他的同學，是有八塊腹肌的體育生哦～”
見姜小圈笑得一臉猥瑣，黎胡桃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她伸手戳了戳姜小圈的頭，“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啊，好歹是做人家姐姐的人。”
“哎呀，你不知道嗎？現在姐弟戀是最受歡迎的戀愛模式呢。”
姜小圈一臉壞笑地撞了撞黎胡桃，“怎麽樣，一會你認識認識我弟弟，我認識認識他同學，咱倆努力努力，雙雙陷入愛河。”
黎胡桃沒好氣地扒開姜小圈靠在自己肩上的頭，“不要。我不喜歡弟弟。”
“哎，弟弟有什麽不好的啊。白白嫩嫩的，一看就很……”見黎胡桃拿眼瞪她，姜小圈這才訕訕閉了嘴。
過了會，姜小圈才開口說：“我這不是看你最近總是傷春悲秋的，以為你在想男人呢。”
“我哪有？”
“你整天在群裏討論什麽男人愛上一個人的表現，還有什麽男人會因為喜歡一個人忍受從前不能忍受的東西。老實交代，是不是有男人在追你？”
“胡說八道……我那是看劇看到的，想跟你們討論一下。”黎胡桃振振有詞。
“什麽劇啊？”
“就，什麽劇名字我忘了，反正是有這麽個情節。”
“哦，你說是就是吧。”姜小圈半信半疑，話鋒一轉，又說“不過我還是想說，偶像劇裏演得再好，那也是假的。現實世界嘛，男人最會做嘴上功夫了。所以要警惕男人的花言巧語，今天說愛你，明天就不愛你，這種男人多了去了。”
正說著，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姐！”
黎胡桃聞聲看去，兩個高高大大的小男生穿著衛衣牛仔褲，朝她們走過來。
姜小圈臉湊過來跟黎胡桃耳語，“左邊那個就是我堂弟，長得帥吧？今年二十三歲，沒有女朋友哦。”
黎胡桃：“哦，所以呢？”
“切，真沒勁。瞧我弟弟身邊那個小男生，長得也太帥了吧，聽說和我弟一樣，是學校的校草之一呢。”
“註意形象，姜女士。”黎胡桃抽出一張紙巾作勢要給她擦口水。
兩人正打鬧著，兩位男生已經走近了。
姜小圈趕緊坐正，一副端莊的樣子。
“姐，這位是我同學關遠。”
叫關遠的男生有禮貌的笑笑，“姐姐好。”
姜小圈在桌子下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才克制住自己快要咧到耳朵邊的嘴，以自認為優雅大方的動作挽了挽前額並沒有掉下來的碎發，柔柔開口：“弟弟好，我叫姜小圈。我的朋友們私下都叫我圈圈的，嘻～”
黎胡桃眼角抽了抽，有那麽幾秒，她很後悔坐在這位戲癮上身的朋友旁邊。
很明顯，姜小圈的弟弟也受不了姐姐這副矯揉造作的模樣，他身子抖了抖，又做了個深呼吸，才招呼朋友坐下。
姜小圈毫不掩飾地看著關遠落座，兩眼放光，活像個見了唐僧的女妖精。
“這位就是姐姐你的閨蜜吧？”
“唔，對。”姜女士這才將視線從關遠身上挪開，“這位是我的好閨蜜，黎胡桃。”
“胡桃，這位就是我弟弟姜小睿。”
黎胡桃禮貌的打招呼，“你們好～”
兩個男生微微躬了下身子，以示回禮。
姜小圈那邊，已經對著關遠問完了身高體重和興趣愛好，已經發展到討論明天在哪見面的問題了。
而黎胡桃和姜小睿，一人捧著一杯果汁，插不進去話也互相聊不起來，偶爾眼神碰撞尷尬一笑，再挪開。
對面的酒樓包廂。
蘇本煜倒了杯酒遞給王嘉奎，見他要一口悶，連忙制止，“哎，我說，是你叫我來喝酒的，結果來了什麽話也不說，光悶頭喝酒了。”
見王嘉奎放下杯子，蘇本煜這才慢慢悠悠地給自己也倒上。
“說說吧，你和那位黎小姐，什麽淵源。”
“初高中同學。”
“青梅竹馬？”蘇本煜來了興趣。
“認識的比較久，高中時候還是同桌。我那時候老是在大課間跑去打籃球，不知道老師布置的家庭作業。她就給我用那種好看的小紙條記家庭作業，每天一張。”
“我還讓她幫我帶早餐，每天都有一份熱乎乎的皮蛋瘦肉粥。”
“嗯，她還幫我買過本子。在我生日的時候送給我一個我最喜歡的詹姆斯手辦。”
王嘉奎閉上眼睛，高中歲月的點點滴滴浮上畫面，那個女孩滿心歡喜又小心翼翼地，為他做了好多好多事。
蘇本煜聽著，嘖嘖稱讚，“這小姑娘真不錯啊，對你這麽好。她那時候就喜歡你吧？”
王嘉奎點點頭，身子向後靠在沙發，揉著太陽穴，聲音聽起來有些低啞，“也許是男生比女生對感情的事開蒙晚些……在人群中一眼捕捉到她的身影，管著她讓她好好學習，因為她和男生說話而生氣，我都會暗示自己，是因為把她當作好朋友，所以才這麽關註她。”
“哥們你……”蘇本煜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那後來呢？雖然你反應有些遲鈍，但是很明顯你倆是互相喜歡的啊，為啥沒有在一起呢？”
“我把事情搞砸了。”王嘉奎苦笑，“她來找我告白，我因為看到了她和別人有說有笑，以為她是來拿我消遣…跟她說和她只是朋友，故意和別的女生走得很近。後來她就去很遠的地方上大學了，接著出國，這麽多年再也沒了消息。直到現在才有了聯系，不過，她很抗拒和我接近。”
蘇本煜聽王嘉奎講著，也皺起了眉，“雖然你有你的說辭，可我也能理解人家妹子為什麽排斥你接近。你想想啊，當初跟你告白你把人家拒絕了，現在這麽多年你又突然說喜歡人家，那她會怎麽想？她肯定會覺得你是見色起意，仗著人家以前對你告白過，就拿她當軟柿子捏啊。”
王嘉奎不說話了。
蘇本煜拍拍他的肩，“你不打算放棄嗎？這麽多姑娘，隨便追一個姑娘都比追這個對你退避三舍的姑娘容易。”
“我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女孩子。”
“……”
行，你癡情。
“那你就拿出誠意和韌勁來，死皮賴臉地去找人家妹子。你沒聽過一句話嘛，好女怕纏郎。”
“她很抗拒我。”
“哥們，進度要掌握在自己手裏。不然……”蘇本煜揚揚下巴，“你的姑娘真被人搶走咯。”
王嘉奎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見對面咖啡廳裏，黎胡桃和一個女生並排坐著，兩人對面坐著兩個長相出眾的男人，有說有笑的。
黎胡桃回到家天色已經暗下來，她哼著歌出了電梯，看見王嘉奎倚在門口。
“你，你怎麽在這。”
“等你，你怎麽才回來。”王嘉奎語氣中頗有些埋怨，像個等老公回家的小媳婦。
額，這個想法太可怕了。黎胡桃搖搖頭甩飛自己的腦補。
“聚會。”
黎胡桃慢慢走過去，從包裏找鑰匙。
王嘉奎慢慢逼近她，嗓音低沈，“和誰？”
“和閨蜜。”黎胡桃皺皺眉，“你喝酒了？”
“不對，還有兩個男的。”王嘉奎撐著手臂，已經將黎胡桃圈在自己的身前，“你和他們，有說有笑的。”
黎胡桃左右逃不掉，有些臉紅，“是又怎樣。”
王嘉奎臉湊到黎胡桃跟前，很認真地看她，“為什麽你可以和別人有說有笑，不能跟我有說有笑？”
沒等黎胡桃回應，他又說，“你教教我，怎樣才能讓你也對我有說有笑。就像……就像以前高中一樣。”
黎胡桃楞了楞，高中那會她總是嘀嘀咕咕說不完的話，他也不會嫌她煩，一邊轉筆一邊聽她講一些亂七八糟的閑話。
或是喜歡的韓國男團，或是看到的小說情節，再或是從誰那裏聽來的同學的小八卦。她講得激情澎湃，他聽得津津有味。
可過去，終究是回不去的。
黎胡桃推他，“你喝醉了。”
“我沒醉，我很清醒。”王嘉奎盯著那張紅潤飽滿的唇，低啞著說，“我知道我嫉妒得發瘋。”
說話間，臉越湊越近，想吻她……
黎胡桃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慢慢靠近，大腦竟然沒有反應過來要阻止。
五厘米，四厘米，三厘米……咚的一聲，他將頭埋在她的肩上，暈過去了。
這叫沒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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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奎看著黎胡桃發過來的“明天開始不用來啦。”皺了皺眉。
她的腳終究還是好了。這便意味著，他沒有正當理由再見到她。
想到這，王嘉奎說不出的郁悶。
蘇本煜從門外走進來，看見王嘉奎正盯著手機發呆，打了個響指：“幹嘛呢？”
王嘉奎不動聲色地將手機屏幕熄滅，丟置一旁。
蘇本煜勾了勾唇，笑著說：“行了，看你那樣就知道又在想妹子，掩飾得住嗎？”他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有意想逗他：“我聽小顧說，D公司那邊怕耽誤我們的進度，準備換人了。”
王嘉奎神色一沈，看向他，“你答應換了？”
蘇本煜雙手扶在耳後，“我這不是來征求你的意見嗎？”
王嘉奎只蹦出兩個字，“你敢。”
蘇本煜嗤笑一聲，“你還挺會威脅人。行了，我也沒想過要換，再怎麽說人家黎小姐也是在我們公司受的傷，無辜受傷還要被換掉，也忒不仗義了。”
王嘉奎看他一眼，說了句“多謝。”
蘇本煜“噗嗤”笑出聲，“我還是第一次從你嘴裏聽到謝字。嘖嘖嘖，難得難得。看來這姑娘法力無邊啊，怎麽就把你妖怪降伏成這個樣子？”
要知道，作為公司的技術大佬，王嘉奎還是有些架子的。
王嘉奎懶得理他的調侃，因為有了“正當的理由”再次找黎胡桃聊天，他低頭打字。
王嘉奎：和我們公司的項目，還是由你負責。
黎胡桃回得很快：真噠？！！！
王嘉奎想象到她雀躍的樣子，唇角勾出個笑來。
回覆她：嗯，剛和蘇本煜商量過了。
黎胡桃：哇！蘇總好人！
王嘉奎：？
黎胡桃：謝謝你們！
王嘉奎：不謝
他就不該提蘇本煜。
此時頭頂傳來憋笑的聲音，“你就這麽跟妹子套近乎的？”
王嘉奎擰眉，擡頭就看見蘇本煜一臉戲謔的表情。
“你這麽追，得猴年馬月才能追上，到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王嘉奎想想，在感情方面蘇本煜確實比他有經驗多了，“那要怎麽追？”
“嘖，你至少要約她出來啊。看個電影，喝個下午茶什麽的。”
王嘉奎神色黯然，“我要是以追她的名義約她，她一定會拒絕的。”
蘇本煜：？
黎胡桃確實在有意躲避王嘉奎，那句話怎麽說來著，沒有人願意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何況這個人，是她早就深愛過的。
她怕自己對他重燃愛意，也怕他只是一時起意。當兩個人愛意不對稱，出現傾斜時，愛得更深的人總會從天平上跌落。難道她要再用下一個十年忘掉他嗎？
他哪裏知道，告白時他輕飄飄的一句做朋友，讓她像抽筋剝皮一樣，把關於他的點點滴滴全部從腦子裏剝離封存。
白日忘掉他，夜裏夢中再想起，像戒掉毒藥一樣痛苦。
“胡桃？胡桃！”姜小圈看著黎胡桃發呆，壓根就沒有聽她說什麽。
“啊”黎胡桃回過神來。
“你想什麽呢？這麽認真。”
“沒什麽，你剛剛說什麽？”
“嘿嘿，我說我堂弟一會來找我。順便帶上了他的同學，是有八塊腹肌的體育生哦～”
見姜小圈笑得一臉猥瑣，黎胡桃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她伸手戳了戳姜小圈的頭，“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啊，好歹是做人家姐姐的人。”
“哎呀，你不知道嗎？現在姐弟戀是最受歡迎的戀愛模式呢。”
姜小圈一臉壞笑地撞了撞黎胡桃，“怎麽樣，一會你認識認識我弟弟，我認識認識他同學，咱倆努力努力，雙雙陷入愛河。”
黎胡桃沒好氣地扒開姜小圈靠在自己肩上的頭，“不要。我不喜歡弟弟。”
“哎，弟弟有什麽不好的啊。白白嫩嫩的，一看就很……”見黎胡桃拿眼瞪她，姜小圈這才訕訕閉了嘴。
過了會，姜小圈才開口說：“我這不是看你最近總是傷春悲秋的，以為你在想男人呢。”
“我哪有？”
“你整天在群裏討論什麽男人愛上一個人的表現，還有什麽男人會因為喜歡一個人忍受從前不能忍受的東西。老實交代，是不是有男人在追你？”
“胡說八道……我那是看劇看到的，想跟你們討論一下。”黎胡桃振振有詞。
“什麽劇啊？”
“就，什麽劇名字我忘了，反正是有這麽個情節。”
“哦，你說是就是吧。”姜小圈半信半疑，話鋒一轉，又說“不過我還是想說，偶像劇裏演得再好，那也是假的。現實世界嘛，男人最會做嘴上功夫了。所以要警惕男人的花言巧語，今天說愛你，明天就不愛你，這種男人多了去了。”
正說著，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姐！”
黎胡桃聞聲看去，兩個高高大大的小男生穿著衛衣牛仔褲，朝她們走過來。
姜小圈臉湊過來跟黎胡桃耳語，“左邊那個就是我堂弟，長得帥吧？今年二十三歲，沒有女朋友哦。”
黎胡桃：“哦，所以呢？”
“切，真沒勁。瞧我弟弟身邊那個小男生，長得也太帥了吧，聽說和我弟一樣，是學校的校草之一呢。”
“註意形象，姜女士。”黎胡桃抽出一張紙巾作勢要給她擦口水。
兩人正打鬧著，兩位男生已經走近了。
姜小圈趕緊坐正，一副端莊的樣子。
“姐，這位是我同學關遠。”
叫關遠的男生有禮貌的笑笑，“姐姐好。”
姜小圈在桌子下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才克制住自己快要咧到耳朵邊的嘴，以自認為優雅大方的動作挽了挽前額並沒有掉下來的碎發，柔柔開口：“弟弟好，我叫姜小圈。我的朋友們私下都叫我圈圈的，嘻～”
黎胡桃眼角抽了抽，有那麽幾秒，她很後悔坐在這位戲癮上身的朋友旁邊。
很明顯，姜小圈的弟弟也受不了姐姐這副矯揉造作的模樣，他身子抖了抖，又做了個深呼吸，才招呼朋友坐下。
姜小圈毫不掩飾地看著關遠落座，兩眼放光，活像個見了唐僧的女妖精。
“這位就是姐姐你的閨蜜吧？”
“唔，對。”姜女士這才將視線從關遠身上挪開，“這位是我的好閨蜜，黎胡桃。”
“胡桃，這位就是我弟弟姜小睿。”
黎胡桃禮貌的打招呼，“你們好～”
兩個男生微微躬了下身子，以示回禮。
姜小圈那邊，已經對著關遠問完了身高體重和興趣愛好，已經發展到討論明天在哪見面的問題了。
而黎胡桃和姜小睿，一人捧著一杯果汁，插不進去話也互相聊不起來，偶爾眼神碰撞尷尬一笑，再挪開。
對面的酒樓包廂。
蘇本煜倒了杯酒遞給王嘉奎，見他要一口悶，連忙制止，“哎，我說，是你叫我來喝酒的，結果來了什麽話也不說，光悶頭喝酒了。”
見王嘉奎放下杯子，蘇本煜這才慢慢悠悠地給自己也倒上。
“說說吧，你和那位黎小姐，什麽淵源。”
“初高中同學。”
“青梅竹馬？”蘇本煜來了興趣。
“認識的比較久，高中時候還是同桌。我那時候老是在大課間跑去打籃球，不知道老師布置的家庭作業。她就給我用那種好看的小紙條記家庭作業，每天一張。”
“我還讓她幫我帶早餐，每天都有一份熱乎乎的皮蛋瘦肉粥。”
“嗯，她還幫我買過本子。在我生日的時候送給我一個我最喜歡的詹姆斯手辦。”
王嘉奎閉上眼睛，高中歲月的點點滴滴浮上畫面，那個女孩滿心歡喜又小心翼翼地，為他做了好多好多事。
蘇本煜聽著，嘖嘖稱讚，“這小姑娘真不錯啊，對你這麽好。她那時候就喜歡你吧？”
王嘉奎點點頭，身子向後靠在沙發，揉著太陽穴，聲音聽起來有些低啞，“也許是男生比女生對感情的事開蒙晚些……在人群中一眼捕捉到她的身影，管著她讓她好好學習，因為她和男生說話而生氣，我都會暗示自己，是因為把她當作好朋友，所以才這麽關註她。”
“哥們你……”蘇本煜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那後來呢？雖然你反應有些遲鈍，但是很明顯你倆是互相喜歡的啊，為啥沒有在一起呢？”
“我把事情搞砸了。”王嘉奎苦笑，“她來找我告白，我因為看到了她和別人有說有笑，以為她是來拿我消遣…跟她說和她只是朋友，故意和別的女生走得很近。後來她就去很遠的地方上大學了，接著出國，這麽多年再也沒了消息。直到現在才有了聯系，不過，她很抗拒和我接近。”
蘇本煜聽王嘉奎講著，也皺起了眉，“雖然你有你的說辭，可我也能理解人家妹子為什麽排斥你接近。你想想啊，當初跟你告白你把人家拒絕了，現在這麽多年你又突然說喜歡人家，那她會怎麽想？她肯定會覺得你是見色起意，仗著人家以前對你告白過，就拿她當軟柿子捏啊。”
王嘉奎不說話了。
蘇本煜拍拍他的肩，“你不打算放棄嗎？這麽多姑娘，隨便追一個姑娘都比追這個對你退避三舍的姑娘容易。”
“我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女孩子。”
“……”
行，你癡情。
“那你就拿出誠意和韌勁來，死皮賴臉地去找人家妹子。你沒聽過一句話嘛，好女怕纏郎。”
“她很抗拒我。”
“哥們，進度要掌握在自己手裏。不然……”蘇本煜揚揚下巴，“你的姑娘真被人搶走咯。”
王嘉奎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見對面咖啡廳裏，黎胡桃和一個女生並排坐著，兩人對面坐著兩個長相出眾的男人，有說有笑的。
黎胡桃回到家天色已經暗下來，她哼著歌出了電梯，看見王嘉奎倚在門口。
“你，你怎麽在這。”
“等你，你怎麽才回來。”王嘉奎語氣中頗有些埋怨，像個等老公回家的小媳婦。
額，這個想法太可怕了。黎胡桃搖搖頭甩飛自己的腦補。
“聚會。”
黎胡桃慢慢走過去，從包裏找鑰匙。
王嘉奎慢慢逼近她，嗓音低沈，“和誰？”
“和閨蜜。”黎胡桃皺皺眉，“你喝酒了？”
“不對，還有兩個男的。”王嘉奎撐著手臂，已經將黎胡桃圈在自己的身前，“你和他們，有說有笑的。”
黎胡桃左右逃不掉，有些臉紅，“是又怎樣。”
王嘉奎臉湊到黎胡桃跟前，很認真地看她，“為什麽你可以和別人有說有笑，不能跟我有說有笑？”
沒等黎胡桃回應，他又說，“你教教我，怎樣才能讓你也對我有說有笑。就像……就像以前高中一樣。”
黎胡桃楞了楞，高中那會她總是嘀嘀咕咕說不完的話，他也不會嫌她煩，一邊轉筆一邊聽她講一些亂七八糟的閑話。
或是喜歡的韓國男團，或是看到的小說情節，再或是從誰那裏聽來的同學的小八卦。她講得激情澎湃，他聽得津津有味。
可過去，終究是回不去的。
黎胡桃推他，“你喝醉了。”
“我沒醉，我很清醒。”王嘉奎盯著那張紅潤飽滿的唇，低啞著說，“我知道我嫉妒得發瘋。”
說話間，臉越湊越近，想吻她……
黎胡桃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慢慢靠近，大腦竟然沒有反應過來要阻止。
五厘米，四厘米，三厘米……咚的一聲，他將頭埋在她的肩上，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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