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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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完，班級內課桌裏堆積著一大堆書要搬回家。
大家商量好，先是各自搬著東西，各回各家，晚點再在江童顏家匯合。
準備幫陳新晴搬東西的陳曉萌，被江童顏三下五除以二奪走了，這種情況下，壓根用不著陳曉萌的出馬。
周暢站在課桌前，盯著傻眼了的陳曉萌看著，眼裏盛滿了笑意，手裏的動作停下了，認真地看著她空著手傻楞楞的可愛模樣。
過了良久，教室裏沒有剩下幾個人，周暢輕聲喊了一聲：“陳曉萌。”
陳曉萌下意識的回應了一聲，轉過頭看向周暢，馬尾在空中飄蕩了一圈，橫掃千軍萬馬，面部表情還有些懵與茫然。
兩人視線在虛空中觸碰，劈裏啪啦一通炸炫，眼前光亮閃動。
周暢屈著手指關節，在課桌上扣了兩下，輕笑著說：“過來，幫周暢哥哥個忙。”
楞怔了兩秒，陳曉萌張了張唇，哦了一聲，慢慢挪動腳步往周暢的方向走去。
“周暢。”步伐停在周暢桌前，視線平視著周暢，陳曉萌鬼使神差地喊了一聲。
伸手把課桌裏的手表和水杯拿出來，周暢背手在陳曉萌腦門前輕扣了一下，像是拍打又像是輕觸，糾正她：“沒禮貌，叫哥哥。”
“······噢。”
周暢把手裏的東西轉交到陳曉萌手裏，自己往下身把放在凳子上整齊的書本摞到懷裏，用力到手臂肌肉連帶著鎖骨肌鼓囊起，下巴壓在高高的書上，笑著說：“哦什麽哦，叫哥哥。”
仿佛沒有聽見周暢的糾正，陳曉萌固執己見，避開她的視線，倔強地喊：“周暢。”
往前走了一步，看陳曉萌手輕撫在自己課桌上沒撕下來的紙條上，周暢揚眉：“行，周暢就周暢吧。”
“對了，幫周暢把桌上的紙撕了吧。”周暢見她不動，便道。
“哦，好。”陳曉萌應下了。
用力摞著手裏的一大疊書本，周暢嘴角微挑，眉目含笑：“你慢慢撕吧，就當幫哥哥、周暢忙了，周暢去樓下等你。”
他這麽說話，讓陳曉萌忍不住的覺得別扭。
他就他，什麽周暢周暢，他不就是周暢嗎？
陳曉萌低著腦袋，手上動作放得很慢，小心翼翼的撕著膠紙，想要完整的可以保留的撕下來，不想這張紙條出現任何瑕疵。
教室裏沒有人了，只剩下陳曉萌獨自一人守在周暢的課桌上，慢慢的和那一小張紙條較著勁兒。
抹去紙條上的字跡不看，其實這就是一張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紙張，可能還只是從那本作業本上撕下來的，又或許是傳紙條的時候留下來的一小截，然後被周暢做廢物利用了。
可是，這張紙條對陳曉萌來說，意義不同。
不同在哪裏，陳曉萌也不知道，無從說清。
可能是因為，這是激勵著周暢捱過整個高三的精神，可能是因為它陪伴著周暢走過了數不清的日夜，可能是因為它見證了周暢最辛苦的三年。
撕下來後，陳曉萌動作一再註意，將它完整的疊起，後面的字完美呈現，是一串數字，及一個名字——
2016.10.12 周暢
2017年，2018年，2019年。
三年，整整三年。
它真的陪伴著周暢走過了三年之久，陳曉萌眼眶浮上了一陣酸澀，她咽了咽難受的嗓子，眼角已經泛上了淚花。
忽然，一道清潤的聲音響起，有點漫不經心，又有點小傷感：“其實，我有點舍不得。”
陳曉萌克制住自己的有些失控的表情，擡起眼簾看了過去，只見開口說話的正是周暢本人，他慢慢走進來，陳曉萌的淚水有點止不住了。
聽著他說：“你手上拿著的，是我的三年。”
陳曉萌看見他笑著走過來，越走越近，他還在不斷地說著：“它陪著我走過了整整三年，它見證了我的一整個青春，那一文不值又沈默無聲到能夠令人震耳欲聾的青春裏，只有它。”
“只有它陪著我度過，看著我一點點長大。”周暢腳步停在陳曉萌跟前，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輕笑著說道：“這是一種精神的陪伴，我挺舍不得的，我想我得保護好它，把它留在我身邊。”
陳曉萌握在手裏的緊了緊，有點不舍，不，是很多，很多很多的不舍。她私心、只是的想要把它留下，不舍得把它還到周暢手裏，淚水打濕了眼眶，她巴巴地望著周暢。
周暢目光柔靜，猶如一灘清澈又溫暖的泉水，將陳曉萌裹挾在其中：“但是現在，我想把它轉交給你。”
“我想讓它······”想要讓代替我，陪著你走完接下來最艱難、最艱澀、最難捱的兩年。
頓了頓，到了嘴邊的話，被周暢咽下去了一大半，他笑著說：“我想讓它陪著你，一直到高考。”
周暢的語氣裏帶著商量的意味：“好不好？”
好不好？
讓它陪你，到高考。
臉上是止不住的淚水，陳曉萌咬住下唇，用力地點了點頭。
一直到陳曉萌止住淚水，兩人才慢慢往樓下走，周暢的東西放在門衛室裏，兩人就這麽拿著東西走了一小段路，並肩走到公交站臺處。
陳曉萌眼眶和鼻尖上的紅還未褪去，她帶著濃厚的鼻腔看向周暢，小聲地問：“周暢，你要把他們都搬回家去嗎？”
“是啊。”周暢學著她，放小了聲音，跟幼稚園的小朋友說悄悄話似的。
陳曉萌撅了撅嘴：“不準學我。”
“好，不學不學，上車了。”眼看著公交車開過來，周暢叫著陳曉萌上車。
這會兒不是上班的高峰期，也不是上學的時候，一大串座椅空出來的公交車內沒有幾個人，她們刷了學生卡就往裏面走。
書隨便靠在坐位上放下，車輛起步的有點猛，陳曉萌正回過頭等著周暢，被一個趗趔差點甩出車門去，好在周暢騰出手來接住了她。
沒再繼續往裏走，伸手拉著陳曉萌坐在周暢放書的後椅，周暢站在外面沒有坐下，一手落在陳曉萌座椅的椅橫上，一手按在自己大摞書上。
公交車在開福寺站臺停了，陳曉萌跟周暢打了個招呼，便匆匆的下了車。
一直沒有用上的聯系方式，這會兒終於派上了用場——
陳曉萌：周暢哥哥，你等會兒可以來接我嗎？
看到信息的周暢眉梢輕揚，唇角笑意漸濃，剛才還不願意一口一個周暢，這會兒又叫上周暢哥哥了。
周暢：好
得到滿意回覆的陳曉萌收起手機，轉身往小區走去，腳下步伐說不上的輕快，臉上表情的高興掩蓋不住的從上翹的眼角和勾勒的唇角溢了出來。
她從家裏把初中生日的時候，同學們送她的折星星瓶子騰出來，吸管一樣的東西折的一大堆星星被她裝進了大大的儲物匣裏，然後把放在書包夾層裏的情書樣式的東西拿出來，塞進去瓶子裏。
最後，伸手把袋子裏珍藏的寶物，貼在房間裏的書桌上，位置選的是和周暢課桌上的同一處。
為了避免撕裂，陳曉萌用美工.刀把邊緣的多餘長條裁下來，又從自己的抽屜裏拿出透明膠卷，輕手輕腳的把紙條貼上去。
大功告成之後，陳曉萌指尖來回在上面不斷摩挲，試圖感受周暢貼後的感受。很可惜，這會兒的她，心裏只有滿滿的喜悅，是與周暢共享一物的喜悅。
過了半晌，周暢發來了消息：我在你家小區樓下
看到消息，陳曉萌加快了速度，往外奔去，正在玄關換鞋，就被龍初娜揪住了。
“又去哪兒啊？作業做了嗎？”
懷裏抱緊裝著秘密的瓶子，面對上龍初娜的問題，陳曉萌面不改色：“姐姐畢業，我去給她慶祝一下。”
“慶祝什麽，分還沒出就開始得意忘形了。”龍初娜不滿意了。
陳曉萌吐了吐舌頭，選擇性地忽視了龍初娜的話：“我很快就回來了。”
“早點回來，不要跟著她在外面瘋。”
“好。”
好字隨著關門的風聲丟在了家裏，空蕩蕩的家裏，只剩下了龍初娜一人，顯得有些孤寂。
下到樓下，兩人乘著地鐵往江童顏家的方向去，周暢想要接過陳曉萌手上的東西，陳曉萌不願意撒手，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想知道裏面是些什麽。
轉了地鐵出來，沿著江童顏家方向去的路上，經過一條河流，聽周暢說這條河水最後是匯聚到湘江，遲疑了一會兒，陳曉萌舉著手把瓶子丟進了河裏。
河水是河景，從上面往下看，看不到底，護欄也修的很高，也確實會流到湘江。瓶子落水的那一瞬間，陳曉萌在心裏說了兩句對不起，她做了件非常不文明的事兒。
沒攔住陳曉萌的周暢有些氣餒，不高興的揉了把她的頭：“到底是個什麽啊，你這麽寶貝。”
陳曉萌眉毛上揚，唇角浮上了一層淺笑，眸子裏閃動過一絲得逞，悠悠地說：“不告訴你。”
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啦啦啦啦啦。
“嘖，長大了，有秘密了。”
陳曉萌：“嗯哼。”
周暢用手肘輕擊了一下她，心癢癢地：“跟我說說唄。”
“不。”陳曉萌仰著臉，雙手比了個大大的叉，理直氣壯又一字一頓地說：“不行，不可以。”
“切，稀罕。”周暢見她不肯說，收回了視線，往前走。
陳曉萌跟在他身後，臉上笑容絲毫不減，哪怕周暢故意轉過身來做鬼臉嚇唬她也沒用。
她是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裏面裝著她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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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暢站在課桌前，盯著傻眼了的陳曉萌看著，眼裏盛滿了笑意，手裏的動作停下了，認真地看著她空著手傻楞楞的可愛模樣。
過了良久，教室裏沒有剩下幾個人，周暢輕聲喊了一聲：“陳曉萌。”
陳曉萌下意識的回應了一聲，轉過頭看向周暢，馬尾在空中飄蕩了一圈，橫掃千軍萬馬，面部表情還有些懵與茫然。
兩人視線在虛空中觸碰，劈裏啪啦一通炸炫，眼前光亮閃動。
周暢屈著手指關節，在課桌上扣了兩下，輕笑著說：“過來，幫周暢哥哥個忙。”
楞怔了兩秒，陳曉萌張了張唇，哦了一聲，慢慢挪動腳步往周暢的方向走去。
“周暢。”步伐停在周暢桌前，視線平視著周暢，陳曉萌鬼使神差地喊了一聲。
伸手把課桌裏的手表和水杯拿出來，周暢背手在陳曉萌腦門前輕扣了一下，像是拍打又像是輕觸，糾正她：“沒禮貌，叫哥哥。”
“······噢。”
周暢把手裏的東西轉交到陳曉萌手裏，自己往下身把放在凳子上整齊的書本摞到懷裏，用力到手臂肌肉連帶著鎖骨肌鼓囊起，下巴壓在高高的書上，笑著說：“哦什麽哦，叫哥哥。”
仿佛沒有聽見周暢的糾正，陳曉萌固執己見，避開她的視線，倔強地喊：“周暢。”
往前走了一步，看陳曉萌手輕撫在自己課桌上沒撕下來的紙條上，周暢揚眉：“行，周暢就周暢吧。”
“對了，幫周暢把桌上的紙撕了吧。”周暢見她不動，便道。
“哦，好。”陳曉萌應下了。
用力摞著手裏的一大疊書本，周暢嘴角微挑，眉目含笑：“你慢慢撕吧，就當幫哥哥、周暢忙了，周暢去樓下等你。”
他這麽說話，讓陳曉萌忍不住的覺得別扭。
他就他，什麽周暢周暢，他不就是周暢嗎？
陳曉萌低著腦袋，手上動作放得很慢，小心翼翼的撕著膠紙，想要完整的可以保留的撕下來，不想這張紙條出現任何瑕疵。
教室裏沒有人了，只剩下陳曉萌獨自一人守在周暢的課桌上，慢慢的和那一小張紙條較著勁兒。
抹去紙條上的字跡不看，其實這就是一張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紙張，可能還只是從那本作業本上撕下來的，又或許是傳紙條的時候留下來的一小截，然後被周暢做廢物利用了。
可是，這張紙條對陳曉萌來說，意義不同。
不同在哪裏，陳曉萌也不知道，無從說清。
可能是因為，這是激勵著周暢捱過整個高三的精神，可能是因為它陪伴著周暢走過了數不清的日夜，可能是因為它見證了周暢最辛苦的三年。
撕下來後，陳曉萌動作一再註意，將它完整的疊起，後面的字完美呈現，是一串數字，及一個名字——
2016.10.12 周暢
2017年，2018年，2019年。
三年，整整三年。
它真的陪伴著周暢走過了三年之久，陳曉萌眼眶浮上了一陣酸澀，她咽了咽難受的嗓子，眼角已經泛上了淚花。
忽然，一道清潤的聲音響起，有點漫不經心，又有點小傷感：“其實，我有點舍不得。”
陳曉萌克制住自己的有些失控的表情，擡起眼簾看了過去，只見開口說話的正是周暢本人，他慢慢走進來，陳曉萌的淚水有點止不住了。
聽著他說：“你手上拿著的，是我的三年。”
陳曉萌看見他笑著走過來，越走越近，他還在不斷地說著：“它陪著我走過了整整三年，它見證了我的一整個青春，那一文不值又沈默無聲到能夠令人震耳欲聾的青春裏，只有它。”
“只有它陪著我度過，看著我一點點長大。”周暢腳步停在陳曉萌跟前，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輕笑著說道：“這是一種精神的陪伴，我挺舍不得的，我想我得保護好它，把它留在我身邊。”
陳曉萌握在手裏的緊了緊，有點不舍，不，是很多，很多很多的不舍。她私心、只是的想要把它留下，不舍得把它還到周暢手裏，淚水打濕了眼眶，她巴巴地望著周暢。
周暢目光柔靜，猶如一灘清澈又溫暖的泉水，將陳曉萌裹挾在其中：“但是現在，我想把它轉交給你。”
“我想讓它······”想要讓代替我，陪著你走完接下來最艱難、最艱澀、最難捱的兩年。
頓了頓，到了嘴邊的話，被周暢咽下去了一大半，他笑著說：“我想讓它陪著你，一直到高考。”
周暢的語氣裏帶著商量的意味：“好不好？”
好不好？
讓它陪你，到高考。
臉上是止不住的淚水，陳曉萌咬住下唇，用力地點了點頭。
一直到陳曉萌止住淚水，兩人才慢慢往樓下走，周暢的東西放在門衛室裏，兩人就這麽拿著東西走了一小段路，並肩走到公交站臺處。
陳曉萌眼眶和鼻尖上的紅還未褪去，她帶著濃厚的鼻腔看向周暢，小聲地問：“周暢，你要把他們都搬回家去嗎？”
“是啊。”周暢學著她，放小了聲音，跟幼稚園的小朋友說悄悄話似的。
陳曉萌撅了撅嘴：“不準學我。”
“好，不學不學，上車了。”眼看著公交車開過來，周暢叫著陳曉萌上車。
這會兒不是上班的高峰期，也不是上學的時候，一大串座椅空出來的公交車內沒有幾個人，她們刷了學生卡就往裏面走。
書隨便靠在坐位上放下，車輛起步的有點猛，陳曉萌正回過頭等著周暢，被一個趗趔差點甩出車門去，好在周暢騰出手來接住了她。
沒再繼續往裏走，伸手拉著陳曉萌坐在周暢放書的後椅，周暢站在外面沒有坐下，一手落在陳曉萌座椅的椅橫上，一手按在自己大摞書上。
公交車在開福寺站臺停了，陳曉萌跟周暢打了個招呼，便匆匆的下了車。
一直沒有用上的聯系方式，這會兒終於派上了用場——
陳曉萌：周暢哥哥，你等會兒可以來接我嗎？
看到信息的周暢眉梢輕揚，唇角笑意漸濃，剛才還不願意一口一個周暢，這會兒又叫上周暢哥哥了。
周暢：好
得到滿意回覆的陳曉萌收起手機，轉身往小區走去，腳下步伐說不上的輕快，臉上表情的高興掩蓋不住的從上翹的眼角和勾勒的唇角溢了出來。
她從家裏把初中生日的時候，同學們送她的折星星瓶子騰出來，吸管一樣的東西折的一大堆星星被她裝進了大大的儲物匣裏，然後把放在書包夾層裏的情書樣式的東西拿出來，塞進去瓶子裏。
最後，伸手把袋子裏珍藏的寶物，貼在房間裏的書桌上，位置選的是和周暢課桌上的同一處。
為了避免撕裂，陳曉萌用美工.刀把邊緣的多餘長條裁下來，又從自己的抽屜裏拿出透明膠卷，輕手輕腳的把紙條貼上去。
大功告成之後，陳曉萌指尖來回在上面不斷摩挲，試圖感受周暢貼後的感受。很可惜，這會兒的她，心裏只有滿滿的喜悅，是與周暢共享一物的喜悅。
過了半晌，周暢發來了消息：我在你家小區樓下
看到消息，陳曉萌加快了速度，往外奔去，正在玄關換鞋，就被龍初娜揪住了。
“又去哪兒啊？作業做了嗎？”
懷裏抱緊裝著秘密的瓶子，面對上龍初娜的問題，陳曉萌面不改色：“姐姐畢業，我去給她慶祝一下。”
“慶祝什麽，分還沒出就開始得意忘形了。”龍初娜不滿意了。
陳曉萌吐了吐舌頭，選擇性地忽視了龍初娜的話：“我很快就回來了。”
“早點回來，不要跟著她在外面瘋。”
“好。”
好字隨著關門的風聲丟在了家裏，空蕩蕩的家裏，只剩下了龍初娜一人，顯得有些孤寂。
下到樓下，兩人乘著地鐵往江童顏家的方向去，周暢想要接過陳曉萌手上的東西，陳曉萌不願意撒手，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想知道裏面是些什麽。
轉了地鐵出來，沿著江童顏家方向去的路上，經過一條河流，聽周暢說這條河水最後是匯聚到湘江，遲疑了一會兒，陳曉萌舉著手把瓶子丟進了河裏。
河水是河景，從上面往下看，看不到底，護欄也修的很高，也確實會流到湘江。瓶子落水的那一瞬間，陳曉萌在心裏說了兩句對不起，她做了件非常不文明的事兒。
沒攔住陳曉萌的周暢有些氣餒，不高興的揉了把她的頭：“到底是個什麽啊，你這麽寶貝。”
陳曉萌眉毛上揚，唇角浮上了一層淺笑，眸子裏閃動過一絲得逞，悠悠地說：“不告訴你。”
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啦啦啦啦啦。
“嘖，長大了，有秘密了。”
陳曉萌：“嗯哼。”
周暢用手肘輕擊了一下她，心癢癢地：“跟我說說唄。”
“不。”陳曉萌仰著臉，雙手比了個大大的叉，理直氣壯又一字一頓地說：“不行，不可以。”
“切，稀罕。”周暢見她不肯說，收回了視線，往前走。
陳曉萌跟在他身後，臉上笑容絲毫不減，哪怕周暢故意轉過身來做鬼臉嚇唬她也沒用。
她是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裏面裝著她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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