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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寒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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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寒池相遇

夜深人靜

鹿朝起身靠在窗邊, 入夜後,陰墟的王宮寂靜得仿佛一座墳墓,一絲聲響都沒有。

魔尊住在這裏, 想來一般刺客匪徒都不敢進來找死, 所以王宮裏連巡邏的士兵都沒有。

而進了王宮之後, 風梔甚至不敢和男寵尋歡作樂,因為太無聊來找鹿朝聊天,聊到困直接在她房間睡著了。

鹿朝看了一眼床上的風梔,指尖微微一彈, 一道淡淡的紫煙悄無聲息鉆入她眉間,她翻了個身, 睡得更沈了。

鹿朝化成一道紫色流光, 消失在原地,片刻之後, 她的身影出現在王宮最高處, 夜風拂過她雪白的衣擺,濃墨般的黑夜似乎和她無法融合在一起。

王宮裏雖然很寂靜, 但不遠處的陰墟卻是熱鬧的, 魔族本就習慣在黑夜中生活,所以整個魔域都沒有宵禁,入夜後依舊燈火通明,魔族載歌載舞, 徹夜狂歡。

她抱著手臂,靜靜看了一會兒, 而後再次化為流光消失, 這次再出現時,她站在禁淵上方一根石柱上。

禁淵和王宮其他地方不一樣, 為了防止有人偷偷打開禁淵封印,這裏重兵把守,還有嗅覺靈敏的魔獸在四周,鹿朝出現在這裏後,那些魔獸似乎有所察覺,擡著鼻子在空氣中不停地嗅,發出極其不安的聲音。

鹿朝單手結印,在空氣中輕輕一劃,禁淵上空一片烏雲移過來,烏雲下,那些魔兵連同魔獸似乎都昏昏欲睡。

鹿朝這才來到禁淵邊,這裏的封印已經被破壞,原本封印在裏面的邪魔已經逃出來,但現在看過去,邪魔似乎又重新回來了,哪怕沒有封印,他們也不敢隨意跑出來。

是不敢挑釁魔尊嗎?

鹿朝不禁失笑,他以一人之力,不僅能鎮壓神族,連邪魔都不敢放肆,強大的力量當真可以為所欲為。

她這一次來魔域,除了想看看他能把魔域變成什麽樣子之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她得找回召靈。

三年前她死的時候,召靈在禁淵裏被困龍綾困住,無法掙脫,沒能和她一起離開。

她醒來之後,就和召靈失去了聯系。

她和召靈並不是締結契約的關系,召靈是神族的命源之劍,雖然供她驅使,但和她並沒有尋常修煉者和本命靈器之間的靈魂感應。

所以要找回召靈,還不太容易。

既然當初召靈是被困在禁淵附近的,也可能掉下去了,她得下去看看。

鹿朝化成流光,跳下禁淵。

禁淵中彌漫著血紅色的霧氣,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撲面而來,鹿朝封住嗅覺,在禁淵中四處游動,尋找召靈的影子。

從血紅的霧氣穿過之後,禁淵下方就是一個空曠的黑暗空間,躲藏在裏面的邪魔似乎察覺到不是同類的氣息,變得有些躁動。

“有什麽東西下來了?是新來的嗎?”

“好像不是,有一種令人討厭的味道,像是神族。”

“神族哪有膽子下來這裏?就算是君染都不敢下來,他要是來了,我們合力把他撕碎!”

“聽說現在神族就跟孫子似的,尊上為何不允許我們出去?現在正是我們報仇雪恨的時候,我們殺上神界,殺光神族不是更好?”

“好久沒吃神族的肉了,好像嘗嘗神仙肉的味道。”

“別說神仙肉了,我連人肉都好久沒吃到了,在這個鬼地方,老子跟和尚沒什麽區別。”

“尊上是不想打戰的,他被鹿朝那個女人迷得暈頭轉向,幾千年過去了都沒有改。”

……

鹿朝忽然停下來,一點淺淺的紫色光芒浮現在黑暗中,她本想尋找剛才那個說話的邪魔,可這些邪魔一見紫光,仿佛被觸怒了一般,迅速地撲過來。

“我就說,肯定是一個神族闖進來了!既然是自投羅網,就別怪我們大開殺戒,今日吃神仙肉了!”

“好香的味道,這肉一定很嫩!”

鹿朝連忙朝著更深處飄去,身後的邪魔追了一會兒就不敢往前了。

在禁淵中,也是分等級的,越是往下,封印的邪魔等級越高,力量越強。

鹿朝已經將身上所有氣息都斂去了,但禁淵本就是一個巨大的封印,再強大的術法,在裏面都會受到一定的壓制,所以她身上偶爾還是會洩露一點點氣息,被邪魔捕捉到。

眼看著驚動了幾只最下方的邪魔,鹿朝不想把動靜弄得太大,只能快速在禁淵深處搜尋了一遍,沒有任何召靈的氣息。

她連忙從禁淵深處離開,身後追著幾只強大的邪魔,一直追到禁淵的出口,她飛向天空,邪魔也如鯨魚出水,從禁淵中一躍而出,張開巨口想將她吞噬進去。

眼看著那紫色的光已在唇齒之間,邪魔用力一咬,流光卻迅速消散,消失得無影無蹤。

鹿朝離開之後,籠罩在禁淵上空的烏雲也散去,那些魔兵和魔獸都清醒過來,看見躍出禁淵的邪魔,大喝一聲:“大膽,沒有尊上的命令,爾等竟敢擅自離開禁淵!”

那咬了一個空的強大邪魔縮了縮脖子,退回禁淵中,只留下一個碩大的腦袋。

“方才有神族闖進來,你們都沒有發現嗎?”

“神族?”魔兵大驚,“怎麽可能?哪有神族敢如此大膽來送死?”

“分明就有,我們要去稟告尊上,你們玩忽職守!”禁淵裏的邪魔怒火沖天,他們被一個神族無聲無息地耍了,這口氣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哼,神族都闖到禁淵中了,你們都一無所知,這必定不是一般的神族,你們還不快去通知尊上?”

魔兵們面面相覷:“現如今哪裏還有這麽厲害的神族?”

“難不成是君染親自來了?”

魔兵們說著,還是趕緊派人去通知魔尊。

鹿朝離開禁淵後,覺得自己大意了,她低估了禁淵裏的封印,以為可以完美隱藏自己不被邪魔發現,沒想到還是洩露了一點點氣息。

接下來,要是魔尊下令在整個陰墟搜捕她就麻煩了,魔兵雖然不足為懼,但那些魔獸嗅覺太靈敏,恐怕會發現她,一旦發現,她就不得不離開魔域,可是召靈還一點兒影子都沒有。

最重要的是,被帝夙發現的話,會引起神魔兩界的一些麻煩。

她想了想,如今最安全的地方,還是在王宮裏,尤其是風梔公主身邊,那些魔兵去哪裏搜,都不會去搜魔族的公主。

原本打算夜裏悄悄離開的鹿朝,不得不重新回到王宮裏。

此時天蒙蒙亮,風梔公主正準備醒,鹿朝連忙跳到床上,裝作還在沈睡的樣子。

風梔睜開眼睛,這一覺睡得好沈,大概是昨夜沒和男寵廝混,精力比較好。

她一轉頭,看見鹿朝趴在枕頭邊,小小一張臉,五官精致得讓她這個魔族第一美人都看得微微失神。

她見過畫像中的朝陽郡主,是人界畫師所畫,魔尊高價從安陽買回來的。

那朝陽郡主是個國色天香的絕世美人,神族送來的那些女子,但凡有一兩分像她,都算是大美人。

可是這個小朝……她比朝陽郡主要美多了,是一種幹凈無暇的美,遙不可及,顛倒眾生,舉世無雙。

被她盯得太久,鹿朝不得不睜開眼睛,似乎才剛醒,對著風梔輕輕一笑:“公主。”

風梔單手撐著一側臉頰,手指擡了擡她的下巴,說道:“小朝,這世上沒有男人會不喜歡你。”

尊上也不會例外。

外面天色已亮,風梔想著晚上就要把她送到魔尊床上去了,雖然她如此美,但無法保證魔尊一定喜歡她,萬一不喜歡,今夜她就要死了。

風梔良心上過意不去,便說:“小朝,你來了陰墟,不想出去逛逛嗎?”

鹿朝想到外面肯定魔兵在大肆搜捕她,便搖搖頭:“算了,今日有些累,我想休息。”

風梔問道:“那麽,你家在何處?我說過要帶你做大買賣,不管成不成,我都會給你一大筆錢,去治療你那個夫君。”

果然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去圓。

反正過兩天就離開,鹿朝隨口說:“你到長陵,打聽一家姓虞的,就是我家。”

風梔記下了,要是今夜她死了,她就送一大筆錢去長陵這個虞家,算是補償她。

魔族公主的目光在鹿朝身上打量了一圈,忽然問:“小朝,你是不是只有你夫君一個男人?”

“當然。”鹿朝好笑地說,凡人女子養男寵,算是離經叛道吧。

“那你知不知道,如何讓男人開心?”

鹿朝搖搖頭,她從誕生到現在,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風梔嬌笑起來:“那麽,讓我教教你吧,這方面,我想六界裏,沒人比我更厲害了。”

鹿朝:“……”她學這個做什麽?

“算了吧,我夫君都病成那個樣子了,學了也沒用。”鹿朝擺擺手。

“技多不壓身嘛。”風梔在她身邊坐下,從自己芥子空間裏,拿出了幾本圖冊,翻開,對她細致講解起來,“反正你也成親了,對這男女之事,想必也不陌生。”

鹿朝耳根子泛紅,她確實不陌生,不過所有的記憶,都是和帝夙的前世,她從未親身經歷過。

“其實,你主動一點,男人會更喜歡。”風梔一臉熟練的笑容,“你就這樣坐在他身上,不必立刻滿足他,要慢慢地勾著他,讓他欲罷不能……”

鹿朝不好意思去看那圖冊,只含糊地應著:“知道了,知道了。”

風梔講完這一頁,又翻開下一頁,一門心思要把自己畢生所學都傳授給她。

要不是怕出去被魔獸聞到氣息,鹿朝肯定立刻就走了。

現在只能勉強自己聽著,一整天學了一堆無用的知識。

一直到天黑,鹿朝終於松了一口氣,風梔也不再勉強他,叫侍女進來,幫她梳妝打扮。

“公主,為何要如此隆重?”鹿朝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知是否凡人裝扮的原因,總覺得很像雲朝。

“我那幾個男寵準備了新的節目,一會兒要表演給我們看,不打扮隆重一點,怎麽對得起他們一番苦心?”風梔為了打消她的戒心,也讓人給自己打扮。

“既是他們為公主準備的節目,我就不看了吧。”

“怕什麽,他們十幾個人,我怎麽應付得來?”風梔愁眉苦臉地說,“你不知道他們可愛爭風吃醋了,我多看誰一眼,他們都要打起來,你要是不幫我分擔一點,他們打起來,驚動了尊上,那可就完了。”

鹿朝只好耐心地坐著,只要過了今夜,就安全許多,她再去其他地方找找召靈,若還是沒有,就只能離開魔域了。

而此時,王宮的前殿裏,幾個魔將渾身顫抖地跪在地上,祈求饒命。

剛剛出關的魔尊渾身戾氣,手肘支在王座的扶手上,兩根修長的手指按著眉心,身上若有若無的黑色煞氣,顯示他今日心情很不好。

陰山毒君垂首站在一旁,兩只手攏在衣袖中,不敢為這些魔將說話。

尊上今日這個狀態,顯然這次閉關,沒能將煞氣壓制下去。

煞氣越來越難以控制了,他每次控制不住時,都會大開殺戒,倒黴的除了神族,便只有禁淵裏那些不聽話的邪魔了。

但近來那些邪魔已經被殺怕了,老實多了,這次連神族闖進去,他們都不敢從禁淵裏跑出來。

“那,那個神族很是了得……”跪在地上的魔將想把所有過錯都推給神族,“我們搜遍了陰墟,都沒能找到一個神族,我們懷疑,這神族躲在王宮裏……”

九頭蛇娘冷冷道:“王宮裏怎麽會有神族?”

陰山毒君這才說道:“有的,昨日神族來上供,留下了幾個美人,要送給尊上。”

一聽他這樣說,九頭蛇娘馬上明白了他的用意:“是啊,我早就懷疑這些神女是奸細了,一定是她們!尊上請下令,將她們全都處死。”

帝夙睜開那雙詭異的血眸,冷冷道:“能闖進禁淵深處,絕非泛泛之輩,帶上來。”

九頭蛇娘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但魔尊的命令沒人敢違抗,很快,那十幾名神族女子被人帶上來。

她們走近大殿的一刻,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那驟然冰封的空氣,如同滅頂之災般,讓人喘不過氣來。

那十幾名神女也害怕地跪在地上,互相倚靠著哭起來。

雖然來時君染殿下已經訓練過她們一段時間,她們也很清楚魔尊有多可怕,可是真正站在他面前,還是會被恐懼壓垮。

濃郁的殺氣在四周彌漫,只見魔尊的眼睛裏仿佛要滴出血來,換做往日,他應該會立即殺了這些讓他礙眼的神族。

可是此刻,那一張張臉上都帶著他日思夜想的模樣,雖說並不完全相似,可哪怕只是眼睛,只是鼻子,只是嘴巴,也讓他心如刀割。

比被身上的煞氣折磨還要痛苦百倍。

“滾。”他齒間冷冷吐出一個字。

那些神女不敢怠慢,互相攙扶著跑出去。

隨後,魔尊也忽然消失在王座上。

“尊上對朝陽郡主果真一往情深。”九頭蛇娘笑道,“那幾個神女只是和她有一點點相似,他都下不了手殺她們。”

說罷,她連忙走出大殿,看來風梔公主找來的那人可行,那人她偷偷瞧過一眼,比朝陽郡主還要美,尊上恐怕難以抗拒。

陰山毒君若有所思地看著王座。

不對勁,尊上這個模樣,恐怕壓制不住煞氣了。

若是他理智全無,大開殺戒,恐怕這六界沒有一寸凈土。

“陰山大哥,你在想什麽?”一旁的硯焉拽了一下他的衣袖,“還不走,我還有幾篇書沒抄完呢!”

“小殿下。”陰山毒君說道,“恐怕過兩天,您就再也不用抄書了。”

“啊?”硯焉不解,“為何?”

陰山毒君和他一起走出大殿,擡頭望著天空:“你看。”

硯焉擡起頭,忽然楞了一下。

一片漆黑的煞氣籠罩在陰墟上空。

這場景,就像三年前魔尊徹底蘇醒時,從他身上沖天而起的煞氣,讓六界籠罩在黑夜中,整整九天九夜。

硯焉撇撇嘴:“三年還是壓制不住,尊上已經盡力了,既然這樣,便是上天註定,六界的末日來了。”

帝夙出現在寢宮裏,便聽到一陣細弱委屈的哭聲。

“嚶嚶嚶,主人,召靈好想你,你怎麽還不來接我?”

“人家天天面對大魔頭,要是他殺了我怎麽辦?嚶嚶嚶,他真的好可怕,主人你是不是也害怕他躲起來了?嚶嚶嚶,你好沒義氣,枉我從前還在天劫中拼死把你救出來……”

……

帝夙慢慢走近幾步,看見躲在屏風後哭得吹鼻涕泡的人形小孩,有十二三歲的樣子,梳著兩個丫髻。

這是她的劍靈,她消失了,可是劍靈還在,就說明她還活著。

她活著,總有一天會來找她的劍靈。

聽到腳步聲,召靈瞬間化成一把劍,躺在地上挺屍。

帝夙從她身上跨過去,聲線低沈冰冷:“你最好祈求她趕緊來,否則,明日就去陪問道練劍吧。”

【嗚嗚嗚……】

召靈哭得很大聲。

帝夙卻置若罔聞,不知道為何,他覺得所有聲音都很吵,吵得讓他恨不得毀掉整個世界。

唯獨和她有關的東西,他不會覺得厭煩。

她劍靈的哭聲,可以讓他知道,她是活著的。

若她死了,本命靈器不會再留在凡間,而是會自行返回靈界,等待下一個主人。

帝夙長袍未脫,直接走進寒氣逼人的泉水中。

那泉水的寒氣,修為稍微低一些,觸之即死,比從前還要寒冷數倍,以召靈的靈氣,都不敢輕易靠近。

自從三年前她被帝夙撿回來後,開始她裝死,裝成一把失去了靈的普通劍,但在帝夙面前,任何偽裝都是徒勞,很快就被他將自己的人形抓出來。

從那之後,帝夙就堅定主人沒有死,逼問她主人的下落。

她死也不肯說,帝夙就讓她和問道練劍,說是練劍,不過是她單方面挨打而已。

問道沒有人形,他是魔族的命源之劍,是個煞氣之中誕生的,只知道殺戮的靈,可想而知召靈在他手底下過的有多慘。

她每次都得拼盡全力,才能不被問道把靈體打散。

想到這些,召靈恨得咬牙切齒。

【我告訴你,等我主人回來了,一定會殺了你給我報仇,你不知道,她,她可厲害了!】

召靈色厲內荏地說。

帝夙閉上眼睛,任由身上的煞氣狂湧而出,將一池寒泉染成墨色。

他額頭上俱是冷汗,痛苦之色是顯而易見的。

召靈重新化成了人形,躲在屏風後偷偷看進去,看見他被折磨的樣子,並沒有幸災樂禍,只是憂心忡忡地轉過身。

完了,魔尊的煞氣壓制不住了。

主人啊,你要是再不回來,這六界真的要完了。

風梔看著倒在軟榻邊的少女,有些吃驚,上前搖了搖她:“小朝?”

鹿朝旁邊各有幾個男寵,邀功一般地對她說:“公主,把她灌醉了,這回要怎麽獎勵我們?”

“今晚讓你們侍寢。”風梔隨口說,在幾個男寵歡天喜地的謝恩聲中,她吩咐:“把她擡上軟轎,送到尊上寢宮裏。”

說著,她幫鹿朝理了理頭發,高興地說:“小朝,飛黃騰達的機會就擺在你面前了,尊上若喜歡你,會給你世間最好的一切,說不定你那個病得要死的夫君,還能因禍得福。”

鹿朝有些迷糊:“你說什麽?什麽尊上?”

風梔對著酒醉的她說:“今夜,你就去伺候尊上吧,我今天教你的那些技巧,都記住了嗎?”

鹿朝掙紮了一下,可是全身發軟:“不行,我不去……”

“不要害羞,一回生,二回熟。”風梔笑著對她說,“你要想活下去,就得好好討好尊上,讓他喜歡你。”

風梔指揮著幾個男寵,親自把鹿朝送進了魔尊寢宮裏。

這幾年,為了讓尊上壓制煞氣,寢宮後面修建了一大片寒泉,和寢殿隔著一些距離,但是今日尊上出關,勢必會在寢殿休息。

風梔把鹿朝放在床上,不敢多做停留,連忙退下去。

鹿朝頭昏腦漲,她沒想到魔域的酒這麽厲害,幾杯下去她就醉了。

不行,她得離開這裏。

鹿朝爬起來,天旋地轉,根本分不清方向,她扶著床,想著從床尾應該能出去,卻不知道一邊摸索著,卻到了後面的寒池。

一陣寒氣撲面而來,她踩著濕滑的地面,踉蹌了一下,整個人朝著冰凍刺骨的寒池栽了下去。

身體沒有落入水中,反而落入一個比寒池更冷的懷抱裏。

鹿朝擡起迷糊的眼睛,對上一雙血紅色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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