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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夫妻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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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夫妻之禮

鹿朝醉酒之後看什麽都模糊, 腦子也迷糊,只下意識覺得被魔族發現了不太好,萬一聲張出去, 自己就得立刻從魔域跑路。

還沒找到召靈呢。

所以她擡起兩根手指, 按在這人眉心處, 笑著說:“別擔心,你從未見過我……”

還沒等她念一個消散記憶的咒語,手指就被人抓住,他的術法就這樣被打斷。

這人還怪厲害的。

要不是在魔域, 她要隱藏氣息不被人發現,她就揍他一頓了。

“朝朝。”

昏昏沈沈的, 鹿朝聽到有人喊她, 楞了一下,模糊的視線慢慢看向眼前這個人, 忽然意識到他是誰。

鹿朝:“……”

這可怎麽辦?

她雖然喝了太多魔族烈酒醉得有些厲害, 但神智還算清醒,立刻搖頭說:“你認錯人了。”

她掙紮了一下, 想從他懷裏爬起來, 卻被他箍住腰身,用盡力氣抱緊。

“唔……”

鹿朝一整張臉都埋進他懷中,嘗到了久違的窒息感。

“朝朝……”她耳邊聽到低沈暗啞的嗓音,哽咽著, 滿是委屈,又滿是不可抗拒的霸道, 好像就準備這麽用力, 把她的身體血肉都融進他身體中一般。

鹿朝難得有些心軟,想到他一個人苦苦支撐著壓制這些煞氣, 還要維持理智來改變魔域,不知道有多辛苦。

她雖然很難受,但也沒攻擊他,就這麽由他抱著,比起三年前,他成長了不少,不管是修為上,還是體型上,褪去了少年的清瘦單薄,已有了成年男性充滿力量的線條,寬肩窄腰,有一種強烈的仿佛要噴薄而出的侵占欲。

她恢覆了真身,也不再是十五歲小姑娘的身形,她也長高了一些,但在他面前,好像和從前也沒什麽區別。

“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他用臉蹭著她的發梢。

鹿朝悶聲說:“你真的認錯人了。”

“是嗎?”帝夙問,“那你是誰?”

“我……就是個普通人。”

她說完後,他緩緩地松開她,只是雙手依舊抓著她的肩膀,仿佛怕她跑了一樣,他赤紅的眼眸定定地端詳著她的臉。

她有許多變化,眉眼長開了,臉頰也褪去稚氣,雪白的肌膚依舊瑩白如玉,比起從前,多了一種神性的美麗,不可褻瀆,不可玷汙。

可一見她,身上的血仿佛被燃燒起來。

這是三年來……不對,是他生生世世以來,唯一的念想。

他終究是個魔,天生就邪惡,他無法像個正人君子那樣克己覆禮,他只想褻瀆她,玷汙她,讓她像自己一樣,沈淪在愛與痛之中,和他永世糾纏。

他沒有辦法放開她。

鹿朝跪坐在寒池邊,因為喝了酒,雪白的皮膚染上一層淺淺的緋紅色,雙眼迷離,嬌艷動人,沖淡了她身上那份不可褻瀆的神性。

害怕一見面就嚇到他,他站在冰冷刺骨的寒池中,壓抑著渾身沸騰和叫囂的欲望。

他擡起手,摸了摸她微微有些發燙的臉頰:“你說你不是朝朝,那你為何會來這裏?”

鹿朝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毛骨悚然,只好說:“不是我想來的,我是被人灌醉送進來的。”

“哦?”帝夙傾身過來,靠得她很近,眼看嘴唇就要被他碰上,鹿朝連忙向後仰去,可是雙肩被他抓著,也只能微微後仰。

但他沒有強硬地追逐過來,只是若有若無地擦過她唇邊的肌膚,帶著滾燙的呼吸。

“那你知道,為何他們要送你來這裏嗎?”

鹿朝抿住朱唇,都到這個時候了,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魔尊紅著眼睛,貪婪地盯著她的臉,終於淺淺地在她唇邊吻了一下:“送你來侍寢。”

鹿朝推開他:“這是個誤會。”

“知道怎麽侍寢嗎?”他攬著她的腰,讓她貼近自己,“他們教過你了吧,還用我再教教你嗎?”

危險的侵略感從四面八方籠罩過來,鹿朝有種溺水的錯覺。

他從前可不是這樣的。

從前,明明對她溫柔又克制,人又單純,她說什麽都會聽。

可現在……看他這副要把自己吞下去的模樣,鹿朝忽然有些惱怒:“是不是不管他們送誰進來,你都要人家侍寢?!”

空氣靜默了一秒,隨後,她聽到一陣愉悅爽朗的大笑聲。

恍恍惚惚,又是那個懵懂單純的少年。

鹿朝不解地看著他,現在視線逐漸清明了,她能很清楚地看見他的模樣,他笑得眼尾泛紅,俊美的臉格外妖異。

只是,她忽然發現他額角有一縷銀白的發絲隨著他的笑聲滑落在他臉頰邊。

她想起幻境之中見過的魔尊,原以為這縷白發要一千年之後才會長出來,沒想到才過去三年,他還這麽年輕,就長出了白發。

鹿朝情不自禁擡起手,手指拂過那縷銀白發絲的瞬間,他眼中的淚水猛地滑下眼眶。

他明明這麽強大,卻像個小孩一樣在她面前落淚。

“朝朝……”他垂下頭,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什麽都沒說,只是抱著她,一遍又一遍地喊她,“朝朝,朝朝……”

鹿朝覺得身體中有個地方很難受,她閉上眼睛,努力把那一股莫名的難受壓下去。

他身上,黑色的煞氣源源不斷冒出來,她嘗試封印過這股力量,豁出性命都沒能成功,所以知道他能將這些力量都壓制住,沒有被反噬,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情。

“讓我試試。”鹿朝輕輕推了他一下,“你控制不住這些力量了。”

他微微退開少許,擡起血紅的眼眸看著她。

鹿朝一言不發,雙手結印,飛快地點在他眉心,想要給他片刻安寧,至少暫時將煞氣壓制下去。

可是,從前她可以輕而易舉做到的事情,現在卻發現做不到了。

這股魔神之力,仿佛有了反抗她的意識,在她的封印即將突破眉心時,瘋狂地湧出來,竟將她的手指沖開。

鹿朝有些怔忪,她現在可是以天尊的力量去封印,竟然都不可能了嗎?

若無法封印的話,只能……殺了他?

她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因為信任她,哪怕她用手觸碰他的靈臺,他也沒有躲閃,就算她現在忽然出手,摧毀他的識海,他恐怕也來不及躲避。

若是他沒辦法繼續控制魔神之力,也只有這一條路了。

看見她放下了手,帝夙眼底有些微黯然。

“朝朝。”他重新抵著她的額頭,“你還記得,在招魂鈴中,你是怎麽馴服那些魔神之力的嗎?”

鹿朝微微一楞,隨即有些不自然地說:“那是個意外。”

“那你再試一次吧。”他低聲說,“如果成功了,以後,我就不會成為那個毀天滅地的魔頭了。”

鹿朝想搖頭,可是他軟了聲音哀求:“朝朝,求求你,我控制不住它們了……”

他一邊說,已經將自己的靈臺打開,讓她可以隨時進入自己的識海之中。

他絲毫不擔心她會趁此機會殺了他。

這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他就這麽確定她不會傷害他嗎?

哪怕他是魔尊,識海也是他弱點所在,這是一個人最隱秘也最脆弱的地方,魂魄隱藏在識海之中,通常來說,一個稍微有點兒修為的人,都絕不會打開靈臺,將自己的識海暴露給任何人。

“你……”鹿朝忍不住問,“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那就殺了我吧。”他沒有猶豫,更沒有退縮。

鹿朝看著他身上汩汩而起的煞氣,知道他已經憑著最大的毅力在壓制了,方才被風梔公主擡著來的一路上,她雖然醉得迷迷糊糊,但還是偶爾看見被黑色煞氣遮擋的天空。

如果今日他沒能成功壓制煞氣的話,很有可能會被魔神之力反噬,然後成為毀天滅地的魔神,誰也阻擋不了。

除非能殺了他。

事實上,最正確的做法也是殺了他,他對她沒有一點兒防備,想要殺了他易如反掌。

他不死不滅,誰都無法傷害他,除了她。

因為她是開天辟地的神。

她應該殺了他的,鹿朝心裏想著,可是因為今日喝了酒,她此刻醉了,聽著他可憐兮兮哀求自己的聲音,格外心軟,最後,還是在他的祈求中,對他打開了自己的靈臺。

若清醒時,她絕不會如此不理智。

靈臺打開後,他沒有急著進去,他怕她排斥他,因此只是引著她的魂魄到自己識海中。

鹿朝進入他識海的瞬間,只感覺到一片深淵般的漆黑,一絲光亮也沒有,沒有火焰,裏面卻如同地獄一般灼熱,四周全是吵雜的廝殺聲,兵戈交擊之聲,厲鬼嚎叫的聲音……完全無從躲避。

她感到有什麽流動的聲音,因為沒有光亮,她看不清是什麽,她也沒有時間看。

她的靈魂進來的一瞬間,就被他的靈魂瘋狂纏上,鹿朝連一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他卷入另一個極致的世界中。

和在招魂鈴中殘缺的靈魂交融不一樣,這一次,兩人魂魄都是完整的,因此交融在一起時,彼此之間沒有任何保留,仿佛天雷勾動地火,一瞬間引爆了整片天地。

她沒想到會這樣,想要逃,可是被他天羅地網一般地包圍起來,她避無可避。

鹿朝在極樂之中,靈魂上緩緩亮起了星辰一樣的光芒,是一種淺淡卻仿佛亙古的紫色。

光芒照亮了帝夙的識海,她嚇了一跳。

方才聽到的類似水流的聲音,居然是一片血海,汩汩流動,冒著沸騰的血泡。

他識海之中,竟是這樣一片地獄。

他要每天面對這麽恐怖的血海,聽著那些永遠無法停歇的殺戮嘶叫之聲,居然還能保持理智壓制煞氣。

隨著她靈魂上光芒的亮起,將他黑暗的識海中徹底照亮,像是刺破了黑暗的朝陽,在天地之間帶來一片光明。

光芒之中,鮮紅灼熱的血海仿佛不是血海,只是一片泛起波浪的汪洋,而廝殺嚎叫的聲音,也仿佛成了清晨推開窗戶,聽見的鳥鳴。

他的識海中,前所未有的平靜。

他的暴躁,一瞬間被治愈。

……

從他的識海中脫離出來後,鹿朝大口大口喘著氣,身體仿佛還沈靜在某種愉悅中,無法控制地顫抖。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帝夙抱到床上,他褪去了自己身上潮濕的衣服,但是沒碰她的。

他把她摟在懷裏,一只手輕輕撫著她的脊背,安撫她的情緒,讓她身體放松。

鹿朝擡起頭,看見他雙眸淺紅,用一種饜足之後,卻又帶著極大不滿足的眼神看著她。

她頭皮發麻,下意識往後一退,又被他撈回來。

“神交如此親密的事情都做了,你還怕什麽?”他的眼眸亮晶晶的,已經不像剛剛被煞氣侵蝕後那般陰森充滿戾氣了。

他身上也不再有那些恐怖的漆黑煞氣。

還真壓制下去了。

鹿朝出了一身汗,酒也醒了,想到剛剛的事情,無比後悔。

酒後亂性,這絕對是酒後亂性!

“朝朝。”帝夙在她身邊閉著眼睛,“這樣真好,我從來沒有感覺這麽安靜過。”

鹿朝尋思著找個機會溜了,再也不回來了,不然她堂堂天尊的面子往哪兒擱?

這件事可千萬不能傳出去。

“那你睡吧。”鹿朝知道他以前在自己身邊也老是睡不好,半夜總喜歡抱著她,她一點點動靜,他就會立刻睜開眼睛。

想來也是睡得不太安穩,他的識海中,應該從來沒有安靜過。

“我現在不想睡。”他一只手撐著身體,低頭仔仔細細看著她,“你告訴我,這三年你去哪裏了?你都在做什麽?”

鹿朝的眼睛不敢往他身上瞟:“你把衣服穿上再說話!”

帝夙笑著摸摸她的臉,“你我是夫妻,你為何總要提這些不合道理的要求?”

鹿朝:“……”

到死都沒能和他離婚,是她不夠努力。

“我不是雲朝。”

“你叫鹿朝。”帝夙點頭,“我早就知道了。”

鹿朝立刻說:“你既然知道,就該明白,和你成親的是雲朝,又不是我。”

他楞了一下,好不容易戾氣才消退的一張臉雪白幹凈,沒有妖氣,俊美漂亮,還有一種無辜的神色。

鹿朝頓時覺得自己好像犯了天大的錯誤。

好像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讓她充滿愧疚。

他垂著眼眸,漆黑濃密的眼睫覆在眼睛上方,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我不管你是誰。”他低聲說,小心地把心裏升起的戾氣壓下去,“你都是我妻子,我們拜過天地,不能不算數。”

“可是……”

他忽然低下頭,堵住她所有的話,一個字都不讓她說出口。

鹿朝只好擡起手,指尖有紫色靈力閃過,正準備朝他襲擊過去時,被一股黑色煞氣擋住。

根本不用他自己反擊,這些魔神之力會自動護主。

他擡眸看著她,又生氣,又難過:“你想離開我?”

眼看著他眼底又重新燃起那可怕的戾氣,鹿朝搖搖頭:“沒有,你先冷靜。”

她腦海中轉過無數念頭,他現在幾乎是徹底覺醒的狀態,她也恢覆了真身,兩人的實力應該是伯仲之間,但若是打起來,她會落於下風。

因為她沒有召靈,而他有問道。

剛才雖然通過神交,他身上的煞氣暫時被壓制下去,可也不知道觸怒他之後,煞氣會不會卷土重來。

第一,煞氣吞噬了他,六界也會陷入浩劫。

第二,她不想再跟他神交第二次了!

所以鹿朝痛定思痛之後,決定智取。

“你別生氣。”鹿朝勾住他的脖頸,用力翻個身,反客為主,居高臨下看著他,“我剛剛只是逗你玩兒。”

他眼尾紅通通的,好像不怎麽相信她的話:“為何?”

鹿朝道:“你隨隨便便就讓人侍寢,我生氣呀。”

他怔怔地看著她,似乎在分辨她說這話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她一直以來都喜歡騙他,從前就騙過許多次。

“沒有,只有你一個。”帝夙抱著她的腰,“我知道是你。”

鹿朝低下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那我就放心了。”

他立刻抱住她,要追過來吻她,鹿朝立刻攔住他,唇邊含著淺笑:“不要這麽著急,讓我來,你別動。”

今日被迫聽風梔上了一天課,以她的悟性,不可能什麽都學不會。

帝夙受寵若驚地看著她:“朝朝……”

鹿朝一只手遮住他的眼睛,輕輕在他耳邊說:“夙夙,我只和你一個人成過親。”

他什麽都看不見,只能用雙手摩挲著她纖細的背脊,喃喃地說:“我也是。”

因為看不見,所以她纖細的手指在他身上的動作格外清晰,他欲罷不能地靠近她,嗅著她脖頸間淡淡的清香,無法自拔地沈溺在她賜予的唯一的快樂裏。

在登上極樂之後,他有片刻的松懈,鹿朝便在他耳邊輕輕念了一句咒語。

他皺了皺眉,下意識抱緊了她,卻在下一刻因為咒語失去意識,陷入沈睡中。

鹿朝滿頭大汗從他懷裏掙脫,回頭看了他一眼,還是良心地幫他蓋好被子,轉身就跑。

“主人!”一個弱弱的聲音喊住了她。

鹿朝回頭,看見躲在屏風後的召靈,化成人形小女孩的模樣,正一言難盡地看著她。

鹿朝:“……”

召靈:“……”

她沒有想過,有一天,覺醒成為天尊的主人,居然還要用上美人計。

“你一個小孩子,為什麽要躲在這裏偷看?”鹿朝氣惱地說。

召靈也生氣地說:“我根本沒看到,都有帷幔呢!”

鹿朝剛松了口氣,召靈又說:“可是我都聽到了!主人,你真是六界第一渣女!你怎麽能這樣騙人?你始亂終棄人家,知道人家多可憐嗎?這三年……”

“廢話少說!”鹿朝打斷她,“術法維持不了太久,你不想走嗎?”

召靈一想起留在這裏被問道打的日子,立刻化成劍形,回到她身上,歡天喜地地說:“太好了!主人終於來接我回家了!”

鹿朝又回頭看了一眼帝夙,想到他的一腔真心,還是難免覺得愧疚。

想消掉他的記憶,但這種術法,對於他的實力而言,維持不了太久,還是作罷。

既然已經找到召靈,也見過魔域的變化,她來魔域的目的算是達成了。

她化成紫色的流光,徹底消失在魔域中。

陰山毒君站在禁淵外,看著天上聚集的煞氣一點一點消散,心中大為驚奇。

“煞氣又散了……”他以為會像三年前一樣,結果一夜過去,煞氣居然散了。

他看了看禁淵中那些探頭探腦想出來的邪魔,見他們從摩拳擦掌到失望地縮回去,不由得好笑。

看來,尊上又壓制住了煞氣。

可是奇怪,聽說今夜風梔公主送了個女人去尊上寢宮,天快亮了也不見出來,按理來說,尊上應該沒時間壓制煞氣才對。

怪事,真是怪事。

而此時,風梔靠在一個男寵懷中,吃著另一個男寵剝好遞過來的葡萄,有些疲憊地打了個呵欠。

“公主累了,休息一會兒吧。”男寵貼心地說。

風梔擺擺手,天色都快亮了,也不差這一會兒。

外面有個男寵進來說:“公主,尊上寢宮裏一直沒人出來,想來小朝姑娘應該是得到尊上寵愛了。”

風梔將葡萄籽吐在男寵手裏,笑道:“我就知道小朝是個聰明人,憑著本公主教他的那些,尊上恐怕是‘君王從此不早朝’了。”

“公主好厲害呀!”

“希望小朝姑娘早日為尊上生下繼承人。”

正被男寵誇得飄飄然的風梔,忽然聽見外面一個男寵結結巴巴地說:“尊,尊上駕到……”

風梔差點兒被一顆葡萄卡在喉嚨裏,大聲地咳著,鞋子都沒穿就跑出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參見……尊上。”

眼前一片黑色的煞氣湧動著,一身黑袍的魔尊走出來,淺紅色的眼眸往她身上一掃:“她呢?”

這兩個冰冷的字一般人肯定摸不著頭腦,但風梔聰明一聽就懂,連忙說:“小朝沒,沒回來,她難道跑了嗎?”

這個小朝,真是不會把握機會啊!

帝夙冷冷看著她:“你從哪裏找到她的?”

“就在魔域外的客棧裏,她孤身一人也想來魔域,說是為了賺錢救她那個病得快死的夫君,我看她長得像朝陽郡主……”風梔不敢隱瞞,把所有事情都說出口,但說著說著,忽然覺得四周的殺氣,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片刻後,他聽到魔尊滿是戾氣的聲音:“你說什麽?她的……夫君?”

風梔驚恐地說:“她,她說她嫁人了,夫君病重,但是她們感情好,她為了救夫君,就答應我去,去侍奉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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