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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繡球招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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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繡球招親

玉璃問:“你們是魔教的人?”

黑衣人:“魔……”

黑暗中一道血色的冷光閃過, 這黑衣人只開口說出這一個字,腦袋便齊刷刷從脖子上滾下來。

“啊——”玉璃的侍女尖叫一聲,嚇得昏死過去。

玉璃天天和各種病人傷患打交道, 見慣了鮮血, 還能勉強維持一絲鎮定, 但也嚇得不輕,縮在馬車裏,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慘叫聲接連而起,她終於忍不住, 握著劍爬出馬車,卻只看見周家一個護衛也倒在那血色的冷光之下。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全是屍體, 黑衣人和周家護衛一個都不剩, 全都被割了腦袋。

獨獨剩下她一個。

天色已經黑下來,打鬥時燈籠火把全扔在地上, 也差不多熄滅了, 玉璃只能借著清冷的月光四處看,可是樹林裏靜悄悄的, 除了她之外, 好像沒有任何人。

“你是誰?”她大著膽子問,為何救了她,卻殺光周家的人?

她的聲音,空蕩蕩地回應在黑暗中。

玉璃忐忑地等著, 對方殺光了所有人想做什麽?這歹毒的手段,恐怕不會輕易放過她, 是想抓住她, 活生生折磨,或者, 去要挾爹爹?

一瞬間,玉璃腦海中已經轉過了無數念頭,她握著劍,如果對方是魔教中人,像對謝家女眷那樣□□她,她就和他們同歸於盡。

可是她等了許久,卻不見有人出來。

她慢慢意識到,這個人不想殺她,也不想抓她,只是為了救她?她看著倒在地上的周家人的屍體,心中實在是不明白。

“你為何不出來?”她在黑暗裏茫然地看著,雖然她修為不高,但還是隱隱約約能察覺到附近有個人,因為過於強大的氣勢,讓人想忽略都難,只是她不知道究竟在哪個方向?

月亮漸漸升起,她就這樣在黑暗的樹林中,和這個未曾謀面的人靜靜地對峙了許久,他沒有現身,沒有開口,也沒有離開。

一直到周鷹親自帶著人找過來,幾十匹快馬來到樹林裏,火把通明。

“玉璃,沒事吧?”周鷹看著滿地屍體,又問:“誰幹的?”

“我不知道。”玉璃搖著頭,周鷹早已經吩咐人去樹林中四處搜捕了,但她知道,他們應該找不到那個人。

“沒事了。”周鷹看著她安然無恙,總算松了一口氣,“幸虧爹爹來得及時,那人應該來不及對你下手就跑了。”

玉璃想說那個人壓根兒就不想殺她,可是這種事情說給父親聽,只會徒增他的煩惱,這人對她沒有惡意,她也不想周家對他趕盡殺絕。

周鷹把她帶走之後,樹林深處才有一襲黑袍微微晃動,一個年輕俊美的男人慢慢走出來,手裏把玩著一把血紅色的彎刀。

他擡起頭,看著周玉璃消失的方向,輕輕抿了一下唇。

帝夙透過他的目光,只能看見一片黑暗了,他還是那樣看著,方才他就在距離馬車幾步之外,倚著一棵樹,借著月光照不到的黑暗掩飾,肆無忌憚地盯著她看。

這是這麽多年,難得離她最近的一次,過去幾年,他都是遠遠看她一眼,從來不靠近。

應少淵深知自己背負血海深仇,和周家不共戴天,他將來要殺光周家人,卻唯獨不會傷害她半分,他以為自己只想償還年幼時,那一次救命之恩。

她救過他的命,那他就獨獨放過她一個人。

這很公平。

“少淵。”身後一個美艷女子走上來,笑著站在他身邊,“你又一個人來禹州了,這地方就這麽好嗎?你一年要來好幾次,你出生在禹州?”

看見她時,帝夙心中有了幾分煩躁,這一世,又是這個女人纏在他身邊。

前任魔教教主的女兒,孟闌珊。

應少淵並沒有理會她,轉身就走,孟闌珊挑了挑眉,跟在他身後說:“方才我來時,看見周鷹了,我生怕你忍不住對他動手,趕緊過來。周鷹練成了《天罡心經》,身邊的人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你不可大意。”

孟闌珊頓了一下,又說:“不過,《天罡心經》是你家家傳的秘笈,你總有破解之法,你的血魂術已接近大成,用不了多久,就能殺了周鷹報仇了。”

兩人慢慢走遠,竟沒有返回魔教,而是進了禹州城,對此,孟闌珊早就見怪不怪了。

雖然搞不清他的意圖,但只要能跟在他身邊,陪著他喝茶,閑逛,遠離魔教和正道的紛爭,好像也挺幸福的。

禹州城地處邊境,和妖界魔界接壤,這裏民風開放,並不拘束,像她和應少淵一男一女正大光明走在街上,也不會有人說閑話。

“少淵,你經常來禹州,是為了親自摸清楚禹州城內的情形嗎?”孟闌珊忍不住好奇地問,一直以來,應少淵不管做什麽,都有明確規劃,只有這件事她拿不準。

應少淵淡淡掃了她一眼,她心裏一寒,只得低下頭,有些不甘心地說:“我……逾越了嗎?”

應少淵已經往前走去了。

他們路過的地方,有周家大小姐的義診攤子,外面排了長長的隊伍,有普通百姓,也有衣衫襤褸的乞丐,排隊的過程中,還有人送一些吃的。

“謝謝周小姐,周小姐真是活菩薩啊。”

“老天一定保佑周小姐長命百歲。”

“我幾十年的舊疾,周小姐幾副藥就治好了,她是在世的神仙啊!”

……

義診攤子前排了太多人,只能隱隱約約看見少女垂眸凝神診脈的側臉。

孟闌珊朝那邊看了一眼,便冷笑著說:“周鷹這人面獸心的畜生,倒是聰明,讓女兒出來拋頭露面,給他積攢好名聲,這世間的人,都以為他是心懷蒼生的正道魁首,誰能想到,他背地裏幹著那麽齷齪的勾當!”

應少淵下意識地說:“是她自己出來的。”

“什麽?”孟闌珊看向他,可是他說話一向只說一遍,她不好追問,只好說:“周玉璃在禹州城義診看病,開設學堂,施粥救人,這些事情一次兩次或許是表演,可她長久這樣,不得不說,周鷹這樣的畜生,卻有這樣一個女兒,真是不可思議。”

孟闌珊看著看著,忽然生出了幾分羨慕來:“像她這樣隨心所欲,天真無邪,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真好。”

應少淵不置可否,他看著玉璃的方向,也滿心羨慕。

從很小的時候起,他被關在周家那座暗無天日的地牢裏,只能通過一指寬的小小縫隙看著外面時,他就對她滿心羨慕。

看到他失神的目光,孟闌珊心中忽然一動,問道:“少淵,你喜歡她嗎?”

應少淵收回目光,冷冷地說:“我恨她。”

他恨她,應少淵這樣想,他應該是恨她的。

當他被關在地牢裏,周鷹為了逼問出《天罡心經》的下落,讓人□□母親時,母親哭著讓他背過身去,捂住耳朵,他瑟瑟發抖地蜷縮在那個縫隙前,卻看見外面春光明媚,她天真無邪地在院子裏蕩秋千。

她的母親把她高高地推上去,她一邊害怕得大叫,一邊咯咯笑。

那個時候,他就很恨她,每天都希望她下次再出現時,會憂愁,會氣悶,會流淚,會傷心……可是每一次她出現時,臉上的笑容,都好像縫隙裏難得才會透進來的陽光。

他神情陰冷,好像要把那邊的周玉璃吃下去,孟闌珊打了個寒顫,連忙說:“我們走吧。”

他們在禹州城逗留數日,幾乎每天都會碰見周玉璃,只是他們在暗處,周玉璃在明處,她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若是此時,我們綁走周玉璃,殺了她,周鷹一定會生不如死。”孟闌珊說道。

應少淵道:“我要的是周家滿門的性命。”

孟闌珊挽起一抹淺笑:“我知道,所以為這周玉璃感到慶幸,她能多活幾日,只是……少淵,我們究竟什麽時候動手?你的計劃又是什麽?”

應少淵沈默下去,他不想殺周玉璃,希望她離開周家。

而計劃……根本沒有計劃。

只要周玉璃不在,他會立刻殺進周家,把他們滿門屠得幹幹凈凈。

他不想解釋,轉身進了一座酒樓,在二樓臨街的雅間坐下來,從這裏看出去,依舊可以看見在義診的玉璃。

酒樓裏客人多,他們正在談論最近禹州城中最熱門的事情。

“三天後,周盟主要為玉璃小姐拋繡球招親了!希望禹州的青年才俊都去參加!”

“什麽?周家是修仙世家,玉璃小姐的婚事,居然不和其他修仙世家聯姻嗎?拋繡球,要是被一個普通人接到怎麽辦?”

“周盟主可不是那等在意門第的人,他說了,玉璃小姐生□□自由,將來的夫婿啊,要能陪著她大江南北四處游玩才好,才不要那些一心追求飛升的修仙之人!”

應少淵端起酒杯的動作一頓,她要嫁人了?

這個念頭閃過腦海中時,他忽然有種想要殺人的沖動。

“拋繡球?”孟闌珊好笑地說,“周鷹是不是知道自己死期將近,希望找個凡人,把女兒遠遠帶走,不再摻和修仙界和魔道中的事情?”

應少淵喝了一杯酒,辛辣的酒液在胃裏灼燒起來。

而此時,客人們越談論,越興奮了。

“此次拋繡球,所有人都可以參加,也就是我們也有機會!”

“玉璃小姐國色天香,傾國傾城,若是搶到繡球,成了她的夫君,豈不是能和她日日夜夜快活?不知道這嬌滴滴的小姐在床榻之間,又會是何等絕色?”

“那滋味,定是銷魂蝕骨!我一定要去搶繡球!”

……

喀拉!

應少淵手中的酒杯忽然被他捏碎,鋒利的碎片立刻割得他手心裏鮮血直流。

孟闌珊嚇了一跳,低聲說:“少淵,怎麽了?”

應少淵指尖微動,撚起一塊碎片彈出去,只聽那邊高談闊論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緊接著,便是‘砰’一聲,剛剛還做著白日夢的魁梧漢子撲到了桌子上。

同桌的人哈哈大笑:“你這小子,還搶繡球,這才喝了幾杯就倒了!我看玉璃小姐註定是我的□□玩物了!”

下一秒,這笑著的男人也‘咯’了一聲,撲倒在桌子上。

其餘人楞了一下,隨後看見兩個趴在桌上的人脖子下湧出大片大片鮮血時,才驚叫起來:“死人啦!有人死了!”

酒樓裏一瞬間混亂起來。

應少淵站起來,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走下樓梯。

孟闌珊看著那邊死掉的兩個人,心中陣陣發寒,他殺心太重,在魔教中,誰也不知道他會何時,因為什麽而殺人,所有人在他面前都需戰戰兢兢,小心翼翼,誰都不敢行差踏錯半步。

只有來到禹州,孟闌珊覺得他會好相處一些,在這裏,他每天只是喝茶,閑逛,就算被行人不小心沖撞,他也不會怎麽樣。

她以為在禹州,他不會殺人,沒想到……可是,為什麽?那幾個男人不過是對周玉璃出言不遜……

她在桌上放下銀子,起身追出去。

應少淵走出酒樓,心中依舊滿是戾氣,殺心沸騰,如果不離開,他或許都控制不了,在這裏大開殺戒。

那些人,誰也不配碰她,甚至都……不配看她一眼。

他強忍著殺氣,忽然,有個不長眼睛的人從一旁闖出來,重重撞在他懷裏,有什麽東西嘩啦啦掉了一地。

若有若無的花香讓他瞬間回想起十年前,為了躲避周鷹的追殺,被那個小姑娘拉進床榻裏,他在她的被褥間,聞到了一模一樣的香氣。

此後很多年,他夜深人靜睡不著時,便會想起來。

“抱歉,公子你沒事吧?”聽到這清越動聽的聲音時,應少淵低下頭,看進了少女清澈漆黑的眼眸中。

一時之間,向來殺人如麻的魔教教主應少淵,竟像個初來乍到的少年,楞在當場,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鹿朝:臥槽!十年都沒見過的人,這都能撞上?

她還以為這一世,他們不會有任何交集了,她擔心了整整十年,好不容易一顆心放下來,他怎麽就出現了?

玉璃第一次見到這麽俊美的人,少女的心中難免有些羞怯,連忙說:“我不是故意的,我趕著去前面給人看病,不小心撞到了你,你沒事吧?”

因為他在發楞,所以她不得不又問了一遍。

應少淵終於回神,喃喃地說:“沒事。”

“那就太好了!”玉璃蹲下去,手忙腳亂地把掉在地上的東西裝進藥箱裏,站起來時,她看見他右手流著血,順手從藥箱裏拿出一瓶藥粉,“這是止血藥,加了赤月草,能讓傷口愈合更快,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應少淵想要拒絕的,仇人之女的施舍他不想要,她救過他一命,他也決心放過她,他不想再多欠她什麽。

可是心中千萬個想法,都沒能阻止他的手就那樣在她面前攤開,小心翼翼的,祈求她施舍一點點憐憫。

原來他和那些排隊等她醫治的乞丐一樣可憐。

玉璃低頭把藥粉灑在他傷口上,用纖細的手指一點一點抹開,溫柔又耐心地問:“赤月草性烈,是不是會有一點痛?”

“不痛。”

玉璃不禁笑起來:“公子比一般人要耐痛多了。”

抹好藥粉,她用紗布把他的手一圈一圈纏起來,打了個結,說道:“好了,公子以後若還有什麽傷病,可去那邊的義診攤找我。”

他點了點頭,想要對她冷淡一些,並不想讓自己覺得欠了她什麽,可是看見她抱起藥箱要走,他卻忍不住說:“明日傷口換藥,怎麽辦?”

玉璃輕笑一聲,一雙明亮的鳳眸彎起來:“不用換藥了,公子相信我的醫術,我在禹州城,可是赫赫有名的周醫仙。”

她趕著去幫人看病,說完這一句後便轉身急匆匆地跑了。

應少淵蜷起被她包紮起來的手,她指尖的觸感仿佛還停留在掌心,讓他繾綣地懷念著。

不用換藥了,是不是以後就不能去找她了?

他垂下眼眸,看到自己的袍角下還掩著一本小冊子,他彎腰撿起來,翻開後,看到上面一行行娟秀的字跡,記錄著每日出診的病人,癥狀,藥方,巨細無遺。

是她剛剛掉了的。

“少淵。”孟闌珊站在酒樓樓梯上,神色陰冷地看著周玉璃離開之後,才慢慢走出來,看向他手裏的行醫冊,“這是什麽?”

“沒什麽。”應少淵把冊子放進自己衣袖中,不想讓她看。

孟闌珊看著他手上被包紮的傷口,心中五味雜陳,少淵性格孤僻乖戾,從不喜歡被人觸碰,尤其修煉了血魂術之後,更是碰者即死,誰都要小心翼翼和他保持距離。

可是方才她在酒樓裏看著,他竟然沒有拒絕周玉璃,反而主動把手伸向她。

為什麽?這周玉璃和他分明也不認識。

孟闌珊試探著說:“少淵,三天之後,周玉璃要拋繡球招親,或許,這是我們進入周家的機會。”

應少淵把目光轉向她,示意她繼續說。

孟闌珊便道:“我們帶來的高手,個個都身手了得,讓他們混在人群中,只要接到周玉璃的繡球,就可以順理成章進入周家,婚禮上,我們假裝成親朋好友,也能一起混進去。”

他們想要滅門周家,最大的阻礙就是周家的守衛十分森嚴,畢竟是百年世家,機關重重不說,還有各種覆雜陣法,想要進入核心把周家一舉覆滅,是一件並不容易的事情。

聽到這個提議,應少淵許久沒有說話,右手傷口上傳來陣陣灼燒的痛,其實是痛的,赤月草藥性猛烈,在傷口上形成火燒一樣的痛感。

“少淵,我們魔教和正道修仙門派勢不兩立,這一戰是免不了的,何況你和周家有血海深仇,我想,這份仇,你無論如何都無法放下吧。”孟闌珊說。

應少淵道:“自然。”

他從未想過放棄覆仇,除了周玉璃,周家所有人都要死。

“三天後,我去接繡球。”他說完,便大步走入人群中。

孟闌珊看著他的背影,雙手緊緊握成拳。

玉璃幫人看完病,習慣地去藥箱裏翻找自己行醫的冊子,要把病癥和藥方記錄上去,可是一翻卻發現她的小冊子不見了。

是沒帶出來嗎?還是方才撞到那個人時掉了?

想到那年輕俊美的公子,周玉璃心中多了幾分惆悵。

爹爹說,三天後就要她去拋繡球招親,要讓她遠嫁去過隨心所欲的生活,不要摻和到修仙界的事情裏,這雖然也是她的心願,可是這麽著急,她一時也沒有準備好。

拋繡球招親,誰知道會被什麽人搶到?若是個五大三粗的醜八怪那可怎麽辦啊?

她抱著藥箱,惆悵地往義診攤走,周家的仆從和侍女等在那裏,已近黃昏了,他們收好了攤子,玉璃也爬上馬車。

就在馬車裏,她看見自己的行醫小冊子,靜靜地放在小桌上。

“原來是掉在馬車上了。”她攤開冊子,把方才診治的記錄寫上去,末了,腦海中又不由自主浮現出那個年輕公子的面孔。

不知道拋繡球那天,他會不會來?

三天後,周家外面搭起了高高的繡樓,玉璃一早就梳洗打扮好,盛裝站在繡樓上,手裏抱著繡球。

繡樓下面,烏壓壓全是人,高矮胖瘦,歪瓜裂棗,應有盡有,人太多,玉璃一時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扔。

周鷹和夫人坐在一旁,笑呵呵地看著:“玉璃,喜歡誰,就扔過去,沒事的,只要你看中的,不管富貴貧窮,爹爹都同意!”

玉璃不停在人群中張望著,不能太醜,也不能看起來沒修養,太矮也不行,面有病色也不太好……她在繡樓上走來走去,從左邊看到右邊,又從右邊看到左邊,終於,有個年輕公子慢慢走到了人群最後。

她的視線不由主定格在他身上。

鹿朝順著她目光看過去,察覺到她心中微微一動,便想大聲喊:不行!誰都可以,他不可以!

但是,她卻很理解玉璃的心思,應少淵站在人群裏,那真是艷壓群芳,鶴立雞群,所有人都成了他的陪襯,哪怕是遠遠地看著,他都是那麽氣度不凡,仿佛天上的謫仙。

應少淵也在人群之中擡起頭,看向她,兩人目光相對時,他微微笑了一下。

鹿朝:好陰險你犯規!

果然玉璃握緊了繡球,帶著羞怯和喜悅,用力把繡球拋向了他。

人們像瘋了一樣,朝著繡球的方向湧去,而應少淵站在人群最後,卻不疾不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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