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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洞房花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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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洞房花燭

鹿朝祈禱他不要接, 並且在心中不斷安慰自己:沒事的,這一世他們就見過一次而已,就算一見鐘情, 婚姻大事也不能這麽草率。

再說了, 她懷疑帝夙這一世是魔教教主應少淵, 那麽,魔教的人和正道勢不兩立,他怎麽可能娶正道魁首的女兒?

這繡球他不可能接。

鹿朝剛這麽想著,下一秒就被打臉了。

人群最後的應少淵淡定從容, 在人群前仆後繼湧過去時,他借著身高的優勢, 輕而易舉擡起手, 向上一躍,抓住了繡球。

鹿朝:“……”

“他接住了!”玉璃高興地說, 臉頰上淺淺染上一層紅暈, 身旁的侍女大聲說:“恭喜小姐,是一位好俊俏的公子!”

周鷹和夫人一起走過來, 看了看人群中的應少淵, 滿意地點頭:“不錯,不錯,玉璃很有眼光。”

應少淵被一群人圍著,眾人看他的眼光有羨慕, 有嫉妒,但不得不說, 這小子生了這樣一副好皮囊, 和國色天香的周玉璃,倒是天造地設一般的相配。

應少淵抱著繡球擡起頭, 繡樓上的少女興高采烈的笑容,讓他想起她年幼時,晃蕩在秋千上的樣子。

那時的他身在黑暗中,不敢奢望那過於刺眼的光。

“公子,隨我們去見盟主吧。”周家的仆從排開圍觀的眾人,畢恭畢敬地站在應少淵面前。

另一個仆從笑著說:“叫什麽公子?要叫姑爺了!”

“沒錯,沒錯,姑爺這邊請。”

正道中人和魔教中人都不會想到,應少淵這個赫赫有名的大魔頭,居然是被周家的人客客氣氣請進周家的。

周家重重防衛,在此時都對他放開,他沒有任何阻礙,走到了日夜都想敲骨吸髓的周鷹面前。

周鷹看到他時,一瞬間覺得這眉眼有些眼熟,但架不住夫人在一旁笑著對他說:“玉璃到底是個女兒家,只看著人群裏最俊俏的公子,就把繡球扔過去了。”

周鷹聞言,也忍不住大笑:“這孩子,從小就這麽耿直!”

他笑完之後,便看向了應少淵,問道:“你叫什麽名字,何方人士?”

應少淵早有應對之策,淡淡地說:“在下何應,從京城來,聽說禹州靠近妖魔兩界,有許多高手,想來拜師學藝。”

旁邊的人一聽,便笑著說:“這不巧了嗎?你這岳父啊,正是禹州城第一高手!修煉《天罡心經》至第九重境界!你和玉璃成親之後,讓你岳父指點你幾招,足夠你一輩子受用無窮了!”

應少淵道:“如此,甚好。”

周鷹又打聽了一些他的家世情況,見他對答如流,也進退有度,知道他至少是個見過世面的人,最重要的是,他家在京城經商,和正道,魔道都牽扯不上關系。

京城好,那是天子腳下,有真龍之氣的庇護,魔教的人不敢放肆,婚後讓他帶著玉璃到京城生活,是最好的。

周鷹對這個女婿極其滿意,讓人立刻準備,婚禮在兩天之後就舉行。

“你和玉璃,還未正式見過,去後院吧,她在那裏等你。”周鷹對他說。

應少淵被下人帶去後院,周鷹也立刻派人去調查他的身份,看他說的是否真實,而這一切,早有孟闌珊安排好,自然不會讓他查到什麽可疑之處。

周家後院中,應少淵第一次走進這個午夜夢回時出現的地方,以這樣的視角。

他的夢中,他都是從地牢那個小小縫隙裏往外偷窺,是從小往上看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這十年,他常常會想,這個院子,還有院子裏坐在秋千上的小女孩,或許是他的幻想。

在無邊無際的黑暗和絕望當中,他用來安慰自己的一場幻夢。

而現在,他真正站在這裏,看著院中繁花似錦,染柳煙濃,以及坐在秋千上等他的少女,他才有了一絲絲真實的感覺。

他慢慢走向秋千,玉璃穿著一身紅色齊胸襦裙,戴著花冠,眉心貼著花鈿,嬌艷美麗得像一尊凡人只能仰望的神。

她擡眸,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年輕公子,心中雀躍歡喜,又羞怯靦腆,這種覆雜的心境,讓鹿朝覺得害怕極了。

這一世,玉璃不會喜歡應少淵吧?你醒醒啊!你只是個女配!你喜歡他這輩子可就慘了!

應少淵走到她面前站定,一只手扶在纏滿花藤的秋千架上,灰色的眼眸定定地凝望著他渴望了很多年的少女。

從小女孩一點一點長大,她一定不知道,他每一年,都會來到禹州,哪怕作為前教主的血傀時,也會來看她一眼,他不明白是為什麽,一直說服自己,是因為不想忘記周家的血海深仇,而看到她,只是順便而已。

他沒有錯過她任何一個年紀的模樣。

對此,玉璃一無所知,在即將成親的夫君面前,她像天底下所有少女一樣,羞怯得不敢看他。

“沒想到昨日一見,這麽快又見面了。”她覺得難為情,臉頰泛紅,她以為因為昨日一見,他對她有些情意,所以才會來接她的繡球。

過去的三天,她惶惶不安,不知道自己的繡球會被什麽人搶走。

但看到是他之後,她覺得很開心。

“你能來,我……很高興。”她低下頭,雙手絞著自己的衣擺,眼睛一瞥,看見他還纏著紗布的手,又忍不住笑起來:“你的傷,應該好了吧。”

應少淵想了一下,把受傷的手放在她面前。

玉璃微楞,隨後會意,便擡起手,小心地把紗布一點一點拆開,露出來的傷口,果然已經痊愈,只剩下疤痕。

“你看,都好了。”她雙手捧著他的手,像是在邀功,“我的醫術很厲害的。”

應少淵忽然合攏手心,將她纖細的小手握住。

玉璃擡起頭,觸到他幽深的目光,臉頰立刻紅了。

但她沒有掙開,就這樣任由他握著,他的手很涼,手指緩緩滑過她的手背,兩人都感覺到心中微微一顫。

鹿朝:糟糕!這,這不會是心動的感覺吧?

她惶惶然地想,這一世肯定不會這麽簡單,應少淵這狗逼,看起來就不像個簡單的人。

不管她怎麽想,兩天之後,應少淵和周玉璃的婚禮,還是如期舉行了。

周鷹大宴賓客,而應少淵這邊,由於是京城人士,只帶了一些隨從,也都被請入周家參加婚宴。

整個周家,喜氣洋洋,張紅掛綠,所有人俱是一片喜色,這些年,面對魔教的日夜緊逼,不斷有修仙世家被滅門,修仙界中,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熱鬧盛大的喜事了。

所以人都暫時把懸在心頭的恐懼放下,高高興興喝酒吃肉。

玉璃身穿鳳冠霞帔,蓋著大紅蓋頭,被應少淵牽著手,在無數賓客見證之下,拜堂成親。

鹿朝數了數,這是他和帝夙第三次拜堂了吧,真是孽緣啊。

此時,也不知道雲瑤在做什麽,分明要感化帝夙的她,怎麽能眼睜睜看著他娶別人?

拜完堂之後,玉璃被送入洞房中等待,鹿朝尋思著,這期間應該會發生點兒什麽拖住應少淵的腳步吧,總不能讓男主在這一世,和她又成親,又洞房的,這像話嗎?

等了許久之後,隨著外面喜娘一聲又一聲喜慶的賀詞,應少淵帶著三分醉意進來了,他站在她面前,掀開她的紅蓋頭,看著嬌羞動人的她,他一副殺人如麻的冷硬心腸,竟也不由自主變得柔軟。

喜娘把合巹酒遞給他們,兩人互相挽著手喝下。

鹿朝想到前兩次成親,都沒有這個步驟,現在仿佛補全了。

“小姐和姑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今夜良辰美景,不可辜負。”喜娘說完,帶著人退出去,將門合上。

應少淵坐在她身邊,鼻端全是她閨房中的香氣,他想起幼年時躲在她床上,就如同做夢一樣,從黑暗血腥的地獄裏,被她帶到這個溫柔鄉中。所以此後的十年,他被教主煉成血傀,後來又在魔教中勾心鬥角,兇殘地廝殺,為了報仇,要浸在人血中修煉邪功……唯一能讓他感覺到溫暖的,都和她有關。

盡管他恨著她,但也不由自主想祈求她給予更多。

“夫君在想什麽?”玉璃看著他出神,不由地出聲問。

這一聲‘夫君’,讓應少淵和帝夙都同時一顫,原來他比自己想象中,更加渴望她。

“沒什麽。”應少淵看向她,“你今日累不累?”

玉璃紅了臉,但想起成親之前,母親都教過她閨房中的事了,便搖搖頭,然後羞怯地伸手去解他的衣帶。

鹿朝:不會吧,不會吧……應少淵,你是男主,快點阻止她!

應少淵沒有半點兒想阻止的意思,在她伸手過來時,玉璃就聽到他呼吸變得緊促,下一刻,他用手擡起她的下巴,傾身吻上來,她不知所措地抓住他的衣襟,而後,被他帶著一起滾入喜慶的鴛鴦被褥中。

他腦海中翻湧著幼時的記憶,和現在的她混雜在一處,仿佛是他摘下了心中的那輪朝陽,盡情地在懷中揉碎。

她緊張又害怕,軟著嗓子,一遍又一遍叫他‘夫君’,刺激得他幾乎發狂,他沒能對她溫柔一點,在癲狂之中,唯有把她和自己融為一體的激烈,才能讓他知道他真正擁有了她。

這一夜,鴛鴦交頸,被翻紅浪,他明知道她是第一次,可憐兮兮地求著他,還是不願意放過她,腦海之中,一邊想著她是仇人的女兒,不應該憐惜她,一邊又因為她被欺負地流下眼淚,極盡所有耐心和溫柔,去哄騙她承受更多。

鹿朝心裏已經瘋了,這叫什麽事啊?男主的前世又又又他媽睡了女配!怎麽會這麽狗血?難怪他和女主每一世都陰差陽錯,這能不陰差陽錯嗎?男主和別成親堂洞房,女主呢?

沒用的女主呢?!

鹿朝已經罵不出口了,這一世的帝夙簡直不是人,讓她根本就沒有力氣罵人。

一直到後半夜,月亮即將落下,玉璃累得蜷縮在應少淵懷中,沈沈地睡著了,眼睫上還沾著淚珠。

應少淵伸手拂過她的眉眼,將淚珠拭去,低頭在她耳邊說:“璃兒,明日一早,我就送你去京城。”

玉璃實在太累,迷迷糊糊地回答:“夫君,休息幾天再走吧。”

“不,明天就走,我親自送你去,以後……不要再回禹州城了。”

“為什麽?”

應少淵沈默了一會兒,揉著她一直喊酸的腰,說道:“你父親不會希望你再回來。”

玉璃明白父親的打算,他早就想送她走,讓她遠離正魔兩道的紛爭。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玉璃回抱著他,“你怎麽還不睡?”

“你先睡吧,乖。”他哄著她,她因為太累,很快就睡得死死的。

應少淵睜著雙眼,已經打算好了接下來的一切,送她去京城之後,他會回來解決周鷹全家,還有其他修仙門派,一個都不會放過。

等殺光他們後,這個魔教教主,誰愛做就讓誰做。

他會去京城,和她過普通夫妻的生活,而她什麽都不會知道。

周鷹殺了他全家,他也殺了周鷹全家,他們都是失去家人的可憐人,往後只有彼此可以依靠。

他覺得這樣很公平。

他不再恨她了,從今往後,他要好好愛她。

就在此時,他忽然聽到外面一聲慘叫,灰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他小心翼翼把她從自己懷中抱出來,讓她枕著枕頭,再幫她蓋好被褥,這才穿上衣服出去。

後院中還很安靜,而前院,已經死傷一片。

前來參加婚宴的都是修仙界各大世家的家主以及重要人物,因為太高興,喝了不少酒,趁著酒醉時,喬裝成應少淵仆從的魔教中人忽然露出本來面目,開始大開殺戒!

“酒中還下了無色無味的軟筋散,這可是魔教的好東西!”孟闌珊提著劍,看著那群修仙之人,十分愉悅。

“你們是魔教中人?”周鷹目眥欲裂,幸好他修煉《天罡心經》已至第九重,幾乎接近大圓滿,區區軟筋散,很快就被他逼出來。

孟闌珊沒有回答,因為這個時候,應少淵從後院走出來,所有魔教中人都恭恭敬敬跪下去。

“參見教主!”

周鷹震驚地看向這個年輕人,從一開始見面,他就覺得有幾分眼熟,此刻他終於想起來,當年被他關在地牢中那對母子。

那個男孩滿臉臟汙,他從始至終也沒看得太清楚,可是那個母親生得絕色傾城,眉眼之間,和這個年輕人,有四五分相似!

“你是應少淵!”周鷹悔恨到幾乎震碎了腑臟,他眼中噴出火來,“你把玉璃怎麽了?”

應少淵冷冷掃了他一眼,而後便將目光轉向了孟闌珊。

他沒有吩咐過在今夜動手。

孟闌珊擅自行動,心中萬分驚恐,但還是硬著頭皮說:“教主,今夜各大世家齊聚於此,正是一網掃盡的好機會!若明日一早他們離開,我們要各個擊破,恐怕要耗費更多時間和精力。”

“好你個應少淵!”周鷹聽了她的話,發出一聲怒吼,“原來你接下玉璃的繡球,就是為了報仇!我周鷹竟然也有看走眼的一天,看來今日,你我之間只有不死不休了!”

應少淵不打算在今夜動手,可是眼下情形,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周鷹逼出了軟筋散後,立刻朝他撲過來!

“教主,接劍!”孟闌珊把他的佩劍扔過來,應少淵一把接住,瞬間抽出,劍光上寒氣四溢。

看見教主也出手,其餘魔教中人便再也不猶豫,紛紛沖向其餘正道中人。

一轉眼間,原本喜慶的婚宴,被鮮血染紅,地上全是屍體,各大世家中,不管是男是女,亦或老人,孩子,全都無法幸免,周家上下更是連一條狗都不放過,數百人的屍體,鮮血幾乎流過每一寸地面。

而和應少淵打鬥的周鷹也逐漸落在下風,他根本不是這個一身邪功的魔教教主的對手,這個事實,他一直都很清楚。

這些年,他雖然得到了《天罡心經》,卻一直卡在第九重,沒有辦法到大圓滿境界,所以正道中一直謀劃要聯合起來對付魔教這件事,他一拖再拖。

沒想到,拖過了十年之後,應少淵竟然會親自找上門來。

‘噗——’周鷹的心臟被應少淵一劍刺穿,他摔在自己兒子和妻子的屍體之間,口中湧出無數鮮血。

應少淵冷冷抽出劍,沒有片刻猶豫,又補了一劍。

周鷹跪在地上,眼中神采渙散,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他忽然抓住應少淵的劍,帶著一絲祈求:“放過玉璃,她什麽都不知道,她是無辜的……”

應少淵冷冷瞥著他,拔出劍,將劍刃對準他的脖頸,最後說道:“當年是她救了我,現在,我也會饒她一命。”

說罷,他手起劍落,毫不留情地砍下了周鷹的腦袋。

“爹爹——!”隨後,他聽到身後傳來玉璃驚恐的尖叫。

應少淵猛地回身,看見孟闌珊的劍架在玉璃脖子上,竟把她從後院房中拖到這裏。

她滿身鮮血,身上只來得及胡亂套上今日的嫁衣,一頭長發披散在肩上,不知是因為黎明之前的風太冷,還是因為過於驚恐,她渾身顫抖著,好像連站都站不穩。

她看著滿院子的屍體,爹爹,娘親,兄長,叔伯,還有從小照顧自己的嬤嬤和丫鬟……所有人都死相慘烈。

她像是被嚇壞了,只知道看著,嘴唇顫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甚至眼淚都忘了流。

“少淵,周家還剩下一個周玉璃。”孟闌珊將劍靠近玉璃脖頸一側,她也毫無反應。

應少淵則沈下臉,眼角狠狠一跳,不容置疑的命令道:“放開她。”

孟闌珊心臟一跳,對他的恐懼勝過一切,不甘心地把劍放下來。

應少淵慢慢走過去,語調放得很輕:“璃兒,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

玉璃像是才剛剛回神,她慢慢擡起眼睛,終於看向眼前這個人,明明不久之前,才和自己洞房花燭,柔情蜜意的夫君,竟轉眼之間,殺了自己全家。

她完全不懂是為什麽,她被孟闌珊拖過來的一路上,還以為是魔教中人闖入了周家,她沒有看見他,還一直為他擔心。

父兄們都是修仙的高手,而他好像並不是修仙之人,他實力不行,遇上那些喪心病狂的魔教中人,不知道該如何自保。

她真是可笑。

爹爹希望找個人帶她走,遠離正魔兩道的紛爭,從此為她遮風擋雨,可到頭來,這個人毀了她的全世界。

原來他接下她的繡球來娶她,只是為了能避開周家的重重防衛,來殺他們。

巨大的痛楚占滿了她的心臟,可是方才一路過來的恐懼已經消失了,她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巨大的勇氣,竟然想也不想,就從地上撿起一把劍,發瘋一樣嘶喊著,沖向應少淵。

“我殺了你!”

應少淵腳步一頓,居然就那麽站在原地,一動也沒有動,準備生生受下她這一劍。

“少淵小心!”孟闌珊大喊一聲,忽然揚起自己的劍,一劍刺進玉璃的胸膛。

鹿朝狠狠地罵了一聲,下一秒卻什麽都看不到了,周玉璃一死,關於她這一世的記憶也就中斷了。

她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她有些茫然,屬於周玉璃的心痛,似乎也刻在她靈魂上,讓她痛得想要哭出聲來。

而此時,帝夙和雲瑤的記憶都沒有結束。

應少淵看見孟闌珊出手的瞬間,也迅速反應過來,一劍砍下去,竟然活生生將孟闌珊握劍的那條手臂斬下來,才沒讓她的劍刺穿玉璃的心臟。

他上前一步抱住玉璃,她卻因為傷勢和巨大的打擊昏了過去,人事不知了。

孟闌珊慘叫著倒在地上,抱著自己流血的手,痛哭著尖叫:“少淵,你瘋了嗎?你是來報仇的!你竟然護著她!你不是說過,要殺了周鷹全家嗎?為何獨獨要放過她?”

她一邊哭,一邊狠狠地瞪著他:“難不成,你和她做了一夜夫妻,就心軟了嗎?這個女人身上有什麽魔力,竟然讓你這麽著迷?她可是周鷹的女兒!”

應少淵使了一個眼色,旁邊一位魔教護法便上前抓住孟闌珊說:“大小姐,你還是冷靜一點,再說下去,教主會讓你和前任教主一個下場的。”

孟闌珊忽然瞪大眼睛,淚水狂湧:“應少淵,我為了你背叛我爹,你居然因為一個女人,就這麽對待我?當初若不是我,你早就是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血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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