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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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5
晚飯結束後，舅媽將林清漾的行李安置在越層的閣樓上。
閣樓的空間不算小，最裏面有南側一間朝陽的臥室和小陽臺，上面擺滿了舅媽精心照料的綠植和花。
一打開房間，一種幹爽伴隨著洗衣粉的花香味撲面而來，臥室裏面被舅媽全都打掃過，一塵不染。這間屋子之前一直空著，即使是林老太太來也都是住在客房的大屋子。
來舅舅舅媽家住的次數不多，林清漾常年和外婆住在鄉下，一是不願打擾，二是外婆年紀大了沒什麽伴，順便還可以幫忙照顧小超市的生意，每次來這，這裏都被打掃的舒適供她安穩住下，這次依舊如此。
小床不是很大，但完全能容下林清漾一人住。
她把行李放置在床頭，輕輕坐在床沿邊，忍不住伸出手撫摸身下棉質的粉色床單，細膩柔軟，還有一股陽光照射後留下的味道。
月上梢頭，休息片刻，林清漾起身拉開窗子，任由雨歇後的涼風猛烈地灌進屋內。
舅舅家的房子在一座湖的後面，她站在陽臺上，能清晰的看見波光粼粼的湖面，倒映著攀在黑夜中的月亮，月影隨著水面不停晃動，影影綽綽，不太真切。
泥土的清香伴隨著夜的靜謐源源不斷的籠罩著她纖瘦的身形，林清漾正看得入迷，口袋中響起一陣鈴聲，是夏清筠發來的信息，晚飯前就來了兩條，只不過她忘了回，這次是問她有沒有安全到舅媽家。
這次，林清漾是不想回，大概掃一眼消息後，關掉屏幕放回兜裏。
雙臂環繞在一起撐著身子，她腦袋放在護欄上，閉眼，安靜的享受快溜走的夏天，想借此撫平內心的躁動。
可沒過兩秒，鈴聲再次從兜裏響起，還伴隨著一陣急促的振動。
林清漾蹙眉，稍攏了攏眉頭，有些煩躁的拿出手機，卻在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來電人名頓了頓。
一股風不合時宜的撲面而來，吹得她眼睛幹澀酸痛，下意識的低罵了一句‘煩死了’，手上在緊張之下點開接聽的按鈕。
電話那頭頓了頓，隨後不可置信的傳出一聲疑問：“姐姐？你在罵我嗎？”
林清漾趕忙揉了揉眼，慌張的搖頭，後知後覺發現裴嘉然在電話裏又看不到，於是懊惱的否定：“沒有沒有，我剛剛迷了眼，不是在說你。”她的聲音由最開始的激動，到最後小的幾乎不可聞，像洩了氣的皮球，木訥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裴嘉然那邊環境也十分安靜，但依稀能聽到有陣陣鋼琴曲的旋律傳進來。
好長一段時間，中途鋼琴曲戛然而止，只留下一聲清脆的哢噠一聲，且誰也沒說話，顯得雙方的環境更為安靜。
“餵？你還在嗎？”林清漾的聲音有些小，還有些悶，怕裴嘉然真的生氣。
“我在，剛剛家裏面的妹妹在練琴，有些吵，你別介意。”
林清漾並沒聽說過他有什麽親妹妹，也不想動腦去猜想，應聲道：“嗯。”
裴嘉然呼出一口氣，接著說：“今天走的有點急，還沒來得及和你打招呼，抱歉。”
安靜的夜裏響起林清漾突兀的笑聲，又聽她勉強忍住心中的酸澀，說：“你覺得我是那種小氣的人嗎？”
裴嘉然把手機從耳邊拿下，放在自己面前，端詳了一會兒屏幕，隨後點點頭，“是啊，姐姐大方得很，反正也沒有兩天，又能和姐姐見面了。”
“是啊，所以說.....”
等等。
林清漾半擠出的笑容僵在臉上，和剛剛勉強的表情如出一撤。
什麽叫又和自己見面？
怎麽感覺哪裏不對勁呢？
林清漾腦袋裏不停的檢索，思考，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參透其中的意思。
裴嘉然那邊的電話聲裏又傳出剛剛奏響的鋼琴曲，這次沒有停歇，裴嘉然也制止，那優雅的旋律在兩邊安靜的流淌著，莫名的感覺有些突兀。
閣樓傳來緩慢的腳步聲，老舊的木質樓梯在每一次的邁步中吱呀作響，聲音極為突兀，所以林清漾裏很遠就能聽見。
很快，木門被拍響，門口傳來外婆的聲音。
林清漾忙著過去開門，匆忙掛斷了電話。
老太太端著一盆洗好的水果站在門外，見林清漾還沒睡，放下心來，往屋內瞧了瞧。
“有打擾到你嗎？”
“哪能。”林清漾迎著外婆進屋，老太太不緊不慢的走進屋子，放下水果，將她拉近。
“你過來坐，我和你說點事。”老太太邊說邊惆悵的嘆口氣。
“怎麽啦？”
屋頂的燈泡年久未換，燈泡內結了一層翳，屋內昏暗，老太太看著林清漾的目光卻是十分亮，炯炯的盯著她瞧。
“我來沒別的事，就是一早裴家人把那小夥子接走時和我說了點事，說他們和你父母的關系不一般，是老一輩戰友的過命交情是吧？”
林清漾來不及去猜想，老太太又接著說：“我見過他們，在你父母的葬禮上。瞧著他們很正直，是好人，這次他們和我說是想把你接到京北去讀書。”
林清漾有些懵，猛地想起裴嘉然在電話裏的話，突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那種興奮和期待的語氣，讓林清漾腦子裏產生一團漿糊似的亂亂的。
“那你是怎麽想的呢？”
“我.....”林清漾躊躇著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林老太太見到她這樣猶豫，心裏十分了然，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尊重你的意願，只要你開心，怎麽的都好。”
林清漾忽然搖頭，目光堅定：“我走後，就剩外婆你一個人了。”
這幾天不辭辛苦的照顧她，嘴角已經幹裂起皮，她繃不住笑意，微微彎起唇角，擡手摸上她的發頂，勸慰著說：“那只有我一個人呀？不是還有咱家的小賣部嗎？還有你舅舅舅媽還有小止，你就盡管去讀書，其他的無需擔心。”
林清漾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突然起發不出聲音。
“行，那就這樣。早點睡，就在這兩天走，你要準備好。”老太太說完直起腰，活動下腿腳便開門出去了。
在林老太太之後，裴家的老爺子等人分批次的打電話過來極力邀請林清漾過去京北。
這下，她也不好拒絕，只能照著他們的安排去辦。
走前這兩天，林清漾沒閑著，舅媽帶著她買了幾件像樣的衣服和生活用品。
每一天回到家時，自己的小閣樓的角落裏就會擺放一小堆的東西，直到走前的一晚，角落裏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裏面的物件應有盡有。
林清漾看著自己打包兩箱子的行李後還有好多沒收拾進去，不由得絕望的閉了閉眼。
她曾阻撓過舅媽血拼，可毫無意外，她失敗了，任由著舅媽往購物車裏丟東西，嘴裏還時不時的念叨著：“到那可和這邊不一樣，聽說那邊物價都很高，你這丫頭什麽都舍不得，舅媽帶過去點夠你用一陣子了，不夠再和舅媽說，舅媽給你打錢或者買完給你郵過去。”
林清漾蹲在沒收拾完的小山旁，看著手中打特價的物件，是一對情侶的牙刷筒，粉色和藍色的結合，這一對五塊錢，舅媽直接給她拿了兩對。
她看著手中並不是什麽消耗的物品就感覺到頭疼，往裏翻去更別說買了五板牙刷三盒牙膏等等。
林清漾想了想，並沒有全都裝進自己的包裏，而是拿出幾個，裝在袋子裏放到了一旁的衣櫃裏。
衣櫃已經空空，衣服都打包好了。
面對如此空蕩的櫃子，裏面還不斷散發出之前舅媽放置的小香包的香味，她有些走神。
片刻後，她在洗澡前丟在床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心裏一緊，怕是裴家人打來的，小跑過去接。
看了眼屏幕，林清漾在心裏嘟囔著還真是。
“餵？你好。”她語氣中帶著小心翼翼的語氣關照道。
“怎麽突然這麽客氣？”
聽到是裴嘉然的聲音，林清漾楞了下。
“怎麽是你？”她下意識地問道。
裴嘉然聽著對面有些哀怨的語調，心裏有些沮喪：“怎麽就不能是我？姐姐不願見我？”
林清漾嘆口氣，很隨意的倒在床上，大喇喇的張開四肢，享受今晚最後的放肆。
“不是，就是感到很意外怎麽會用這個號給我打電話。”
裴嘉然歪頭配合著肩膀家住電話，自己的手機電池卸下來放在一旁充電，解釋著：“這是我家的座機，我那個手機沒電了。”
林清漾哦了一聲，她能感覺到在裴嘉然回京北後，對自己說話的語氣好像變了，不似之前溫吞，而是多了一些隨性，她感到有些陌生。
“姐姐還沒睡嗎？”
“還沒。”
“是不是明天見到我興奮地睡不著？”
林清漾面無表情的拒絕，“謝謝，並沒有。”她覺得裴嘉然變得有些油嘴滑舌起來，“外面前兩天不是才見過麽。”她如實道。
裴嘉然自顧自的搖搖頭，岔開話題：“收拾行李不累嗎？”
“還行。”
電話那頭長舒一口氣，發出兩聲有點懶散的音調，“反正我是有些累了。”說完，他仰起脖子，沖客廳最深處的那件漆黑的屋子掃了一眼，淡淡的笑了下，“好困，我先睡了，明天見嘍。”
林清漾靜靜的躺在床上，手機已經掛斷，沖著奶白的棚頂眨眨眼，低語喃喃：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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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結束後，舅媽將林清漾的行李安置在越層的閣樓上。
閣樓的空間不算小，最裏面有南側一間朝陽的臥室和小陽臺，上面擺滿了舅媽精心照料的綠植和花。
一打開房間，一種幹爽伴隨著洗衣粉的花香味撲面而來，臥室裏面被舅媽全都打掃過，一塵不染。這間屋子之前一直空著，即使是林老太太來也都是住在客房的大屋子。
來舅舅舅媽家住的次數不多，林清漾常年和外婆住在鄉下，一是不願打擾，二是外婆年紀大了沒什麽伴，順便還可以幫忙照顧小超市的生意，每次來這，這裏都被打掃的舒適供她安穩住下，這次依舊如此。
小床不是很大，但完全能容下林清漾一人住。
她把行李放置在床頭，輕輕坐在床沿邊，忍不住伸出手撫摸身下棉質的粉色床單，細膩柔軟，還有一股陽光照射後留下的味道。
月上梢頭，休息片刻，林清漾起身拉開窗子，任由雨歇後的涼風猛烈地灌進屋內。
舅舅家的房子在一座湖的後面，她站在陽臺上，能清晰的看見波光粼粼的湖面，倒映著攀在黑夜中的月亮，月影隨著水面不停晃動，影影綽綽，不太真切。
泥土的清香伴隨著夜的靜謐源源不斷的籠罩著她纖瘦的身形，林清漾正看得入迷，口袋中響起一陣鈴聲，是夏清筠發來的信息，晚飯前就來了兩條，只不過她忘了回，這次是問她有沒有安全到舅媽家。
這次，林清漾是不想回，大概掃一眼消息後，關掉屏幕放回兜裏。
雙臂環繞在一起撐著身子，她腦袋放在護欄上，閉眼，安靜的享受快溜走的夏天，想借此撫平內心的躁動。
可沒過兩秒，鈴聲再次從兜裏響起，還伴隨著一陣急促的振動。
林清漾蹙眉，稍攏了攏眉頭，有些煩躁的拿出手機，卻在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來電人名頓了頓。
一股風不合時宜的撲面而來，吹得她眼睛幹澀酸痛，下意識的低罵了一句‘煩死了’，手上在緊張之下點開接聽的按鈕。
電話那頭頓了頓，隨後不可置信的傳出一聲疑問：“姐姐？你在罵我嗎？”
林清漾趕忙揉了揉眼，慌張的搖頭，後知後覺發現裴嘉然在電話裏又看不到，於是懊惱的否定：“沒有沒有，我剛剛迷了眼，不是在說你。”她的聲音由最開始的激動，到最後小的幾乎不可聞，像洩了氣的皮球，木訥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裴嘉然那邊環境也十分安靜，但依稀能聽到有陣陣鋼琴曲的旋律傳進來。
好長一段時間，中途鋼琴曲戛然而止，只留下一聲清脆的哢噠一聲，且誰也沒說話，顯得雙方的環境更為安靜。
“餵？你還在嗎？”林清漾的聲音有些小，還有些悶，怕裴嘉然真的生氣。
“我在，剛剛家裏面的妹妹在練琴，有些吵，你別介意。”
林清漾並沒聽說過他有什麽親妹妹，也不想動腦去猜想，應聲道：“嗯。”
裴嘉然呼出一口氣，接著說：“今天走的有點急，還沒來得及和你打招呼，抱歉。”
安靜的夜裏響起林清漾突兀的笑聲，又聽她勉強忍住心中的酸澀，說：“你覺得我是那種小氣的人嗎？”
裴嘉然把手機從耳邊拿下，放在自己面前，端詳了一會兒屏幕，隨後點點頭，“是啊，姐姐大方得很，反正也沒有兩天，又能和姐姐見面了。”
“是啊，所以說.....”
等等。
林清漾半擠出的笑容僵在臉上，和剛剛勉強的表情如出一撤。
什麽叫又和自己見面？
怎麽感覺哪裏不對勁呢？
林清漾腦袋裏不停的檢索，思考，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參透其中的意思。
裴嘉然那邊的電話聲裏又傳出剛剛奏響的鋼琴曲，這次沒有停歇，裴嘉然也制止，那優雅的旋律在兩邊安靜的流淌著，莫名的感覺有些突兀。
閣樓傳來緩慢的腳步聲，老舊的木質樓梯在每一次的邁步中吱呀作響，聲音極為突兀，所以林清漾裏很遠就能聽見。
很快，木門被拍響，門口傳來外婆的聲音。
林清漾忙著過去開門，匆忙掛斷了電話。
老太太端著一盆洗好的水果站在門外，見林清漾還沒睡，放下心來，往屋內瞧了瞧。
“有打擾到你嗎？”
“哪能。”林清漾迎著外婆進屋，老太太不緊不慢的走進屋子，放下水果，將她拉近。
“你過來坐，我和你說點事。”老太太邊說邊惆悵的嘆口氣。
“怎麽啦？”
屋頂的燈泡年久未換，燈泡內結了一層翳，屋內昏暗，老太太看著林清漾的目光卻是十分亮，炯炯的盯著她瞧。
“我來沒別的事，就是一早裴家人把那小夥子接走時和我說了點事，說他們和你父母的關系不一般，是老一輩戰友的過命交情是吧？”
林清漾來不及去猜想，老太太又接著說：“我見過他們，在你父母的葬禮上。瞧著他們很正直，是好人，這次他們和我說是想把你接到京北去讀書。”
林清漾有些懵，猛地想起裴嘉然在電話裏的話，突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那種興奮和期待的語氣，讓林清漾腦子裏產生一團漿糊似的亂亂的。
“那你是怎麽想的呢？”
“我.....”林清漾躊躇著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林老太太見到她這樣猶豫，心裏十分了然，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尊重你的意願，只要你開心，怎麽的都好。”
林清漾忽然搖頭，目光堅定：“我走後，就剩外婆你一個人了。”
這幾天不辭辛苦的照顧她，嘴角已經幹裂起皮，她繃不住笑意，微微彎起唇角，擡手摸上她的發頂，勸慰著說：“那只有我一個人呀？不是還有咱家的小賣部嗎？還有你舅舅舅媽還有小止，你就盡管去讀書，其他的無需擔心。”
林清漾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突然起發不出聲音。
“行，那就這樣。早點睡，就在這兩天走，你要準備好。”老太太說完直起腰，活動下腿腳便開門出去了。
在林老太太之後，裴家的老爺子等人分批次的打電話過來極力邀請林清漾過去京北。
這下，她也不好拒絕，只能照著他們的安排去辦。
走前這兩天，林清漾沒閑著，舅媽帶著她買了幾件像樣的衣服和生活用品。
每一天回到家時，自己的小閣樓的角落裏就會擺放一小堆的東西，直到走前的一晚，角落裏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裏面的物件應有盡有。
林清漾看著自己打包兩箱子的行李後還有好多沒收拾進去，不由得絕望的閉了閉眼。
她曾阻撓過舅媽血拼，可毫無意外，她失敗了，任由著舅媽往購物車裏丟東西，嘴裏還時不時的念叨著：“到那可和這邊不一樣，聽說那邊物價都很高，你這丫頭什麽都舍不得，舅媽帶過去點夠你用一陣子了，不夠再和舅媽說，舅媽給你打錢或者買完給你郵過去。”
林清漾蹲在沒收拾完的小山旁，看著手中打特價的物件，是一對情侶的牙刷筒，粉色和藍色的結合，這一對五塊錢，舅媽直接給她拿了兩對。
她看著手中並不是什麽消耗的物品就感覺到頭疼，往裏翻去更別說買了五板牙刷三盒牙膏等等。
林清漾想了想，並沒有全都裝進自己的包裏，而是拿出幾個，裝在袋子裏放到了一旁的衣櫃裏。
衣櫃已經空空，衣服都打包好了。
面對如此空蕩的櫃子，裏面還不斷散發出之前舅媽放置的小香包的香味，她有些走神。
片刻後，她在洗澡前丟在床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心裏一緊，怕是裴家人打來的，小跑過去接。
看了眼屏幕，林清漾在心裏嘟囔著還真是。
“餵？你好。”她語氣中帶著小心翼翼的語氣關照道。
“怎麽突然這麽客氣？”
聽到是裴嘉然的聲音，林清漾楞了下。
“怎麽是你？”她下意識地問道。
裴嘉然聽著對面有些哀怨的語調，心裏有些沮喪：“怎麽就不能是我？姐姐不願見我？”
林清漾嘆口氣，很隨意的倒在床上，大喇喇的張開四肢，享受今晚最後的放肆。
“不是，就是感到很意外怎麽會用這個號給我打電話。”
裴嘉然歪頭配合著肩膀家住電話，自己的手機電池卸下來放在一旁充電，解釋著：“這是我家的座機，我那個手機沒電了。”
林清漾哦了一聲，她能感覺到在裴嘉然回京北後，對自己說話的語氣好像變了，不似之前溫吞，而是多了一些隨性，她感到有些陌生。
“姐姐還沒睡嗎？”
“還沒。”
“是不是明天見到我興奮地睡不著？”
林清漾面無表情的拒絕，“謝謝，並沒有。”她覺得裴嘉然變得有些油嘴滑舌起來，“外面前兩天不是才見過麽。”她如實道。
裴嘉然自顧自的搖搖頭，岔開話題：“收拾行李不累嗎？”
“還行。”
電話那頭長舒一口氣，發出兩聲有點懶散的音調，“反正我是有些累了。”說完，他仰起脖子，沖客廳最深處的那件漆黑的屋子掃了一眼，淡淡的笑了下，“好困，我先睡了，明天見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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