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I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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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者IV（1）
四年前汀柳中學
“老師！”背著書包的少女停下腳步，激動地看向了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男人。
中年男人留著小胡子，手裏拄著一根拐杖，著裝就如同一位英倫紳士，但瘦削的臉龐和凸起的顴骨卻讓他看上去有點無精打采。男人擡起頭，沖對面的少女搖搖頭，“別叫我老師了，依然，我已經辦完離職手續了。而且——”他用那只沒拄著拐杖的手捂住臉，“事已至此，我無顏再受到你們的尊敬。”
“可……”少女還想再說什麽，卻見對方擺擺手，“我的情況我自己清楚，雖然身體看似無礙，但我的理智已經岌岌可危，隨時都可能會發狂。惜月還在醫院裏昏迷，如今就只剩你一個人了。”他痛苦地長嘆一口氣，“那麽多學生，怎麽就只剩下兩個了呢？是我們當初太過狂妄了嗎，明明已經看到了卻無法改變結局。”
他轉過身，看向了校園中那刻著字的浮雕，喃喃自語，“老祖宗，這些終究都要由我們去承擔啊。”
“那就只能束手待斃嗎？”少女不甘示弱地發問，“裂縫已經出現，汀柳中學作為一扇門扉只會有更多以太洩露，發生更多異常，最後導致學生失蹤。”
“當然不，”男人沈聲說，目光深邃，眼底隱隱泛著詭異的紅光，“我看到了結束的那天，不過在未來。在這之後，事情只會更加嚴重，還會有人失蹤。”
“但是，最後這一切都會被解決，消失的人也會回來。”他目光炯炯地看向少女，“雖然我時間不多無法等到那時了，但被我們點燃的火炬，將在未來臨來托舉它的人。”
棕發女人的思緒從過往回到了現在，她坐在圖書館裏看著名叫愚者的女孩離開，宛如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她是老師口中的那個人嗎？
女人叩了叩桌面，她無比擔心審判的現狀，但理智阻止了她再去深究此事。
不要貿然挑戰規則，不要去過度探究真實。
但女人想到了剛剛的對話，還是頓了頓，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對超自然科嗎？我是暮色雜志社的，請給我打張許可讓我去查一下汀柳中學論壇裏關於校園七大不可思議的內容，對，就是你們前幾年封掉的那個論壇。”
她看著得到的資料，嘆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謄抄在紙上，按最初的地址寄了出去。
“希望能幫到你們。拜托了，請把我重要的家人帶回來吧……”
早已體會過失去與離別之苦的女人，在心底默默禱告著。
A10 8月5日
原本不大的保安室，頓時擠進了四個人，不過準確的說應該是一人一鬼，還有兩個目前不知種族的前人類。
“還真是物才濟濟啊。”愚者看得月亮不知從哪翻出一個小白板掛在墻上，順口感嘆道。不過很遺憾，她的冷笑話沒能逗笑任何“物”。
“現在，”太陽站起身走到了那個為了照顧他而降低了白板前，拿出筆，“是我該履行承諾，告訴你們這是怎麽回事的時候了。”
世界是唯物的，但這不妨礙它在某些方面可以唯心，特別正當這兩部分可以被系統而科學的解釋時。太陽畫了兩個圓，並用幾條線將這兩個相離的園連在一起。
“如同硬幣的正反兩面，共存著的兩個世界都以以太為元素構成，平常無法觀測對方。與我們所處的表世界相對的就是以太更為充裕的裏世界，世界間存在一些縫隙。會導致以太的流動，”他點了點那些線條，“你可以理解為一些通道。”
就像順濃度梯度一樣，愚者默默想到。
“而這些溢出了的以太，就會導致一些，嗯，超自然現象之類的。”太陽努力組織著措辭。“我並不是很了解，但這一次應該屬於重大事故了，”
“那麽縫隙？”審判發問了。“整個汀柳市都處於一個極易受影響的波動範圍，但目前能肯定的縫隙只有三處；這裏、還有汀柳中學初中部和高中部。”
說是三處，但答案其實顯而易見。屋內陷入一陣詭異的沈默，四人都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麽。
呵呵，真是太棒了。愚者悄悄觀察著剩下三人，情感大師剛結束，現在要開始玩碟中碟中諜了嗎？比起樓上那些活死人，他們三位可應該是真正直視過了什麽。可惡，感覺自己被排擠了。某人愉快地忘記了自己在某個循環裏和審判一起行動這件事情，
愚者想著順手一揮，不小心帶動了旁邊的拉櫃，有什麽東西掉了下來。“不好意思。”她避開的月亮的目光，手腕一翻收起那個掉在地上的u盤。
“既然將目光鎖定在了汀柳中學，”審判將目光投向愚者，“然後就是你說的排除法了吧？”愚者點點頭，接過話頭，“關於成為鬼的8月7日在座各位記憶都很模糊，但你們畢竟都知曉了什麽，才會去接觸。”
“正好有人告訴我，汀柳中學的校園七大不可思議都是真的呢。”
一、地底下的秘密
二、樓頂的西西弗斯
三、不廢部之謎
四、不滅的燈火
五、樹上的Queen
六、詛咒之地的入口
七、鍥子
除去初中不在這的審判，愚者和她的兩位校友花了好一番功夫，才終於回想起了這七條。
幸好沒有什麽只有知道前六個傳說才會突然出現的第七個隱藏傳說。她的目光上下掃視著那塊小白板，白底黑字，字符卻在恍惚間開始扭動，似乎要沖破白板的束縛來到她的面前。越是細看，胸口處就越是空虛。明明是繁雜的思緒，一切似乎又都指向了虛空。
混亂，無序，失控，到底是她離開人間還是世界正在消失？
“就是它了，”審判手虛虛一指，語氣篤定，才又將愚者拉回了現實。
愚者又確認幾遍七大不可思議，發現裏面居然沒有一個能與老教師口中廢校的故事扯上關系，她甚至對於沒有校園偶像的出現感到了惋惜。雖然後者是在循環中才突然出現，但仍讓她有些不可思議。
“你們以前不是文學社的吧？”愚者些不確定的詢問。月亮有些尷尬地沈默了，但還是立刻補充，“但我們同一屆的同學還好好的在外面活動著。”然後又特意強調，“我能肯定他們沒有進入循環。”
“那關於廢校的事？”
“在此前從未聽過，”太陽斬釘截鐵地說，“我們到現在也沒多出來這一塊記憶。”
身處循環的人，突然發現這棟公寓不會認為是因自己無家可歸，而會將這一個存在歸為循環的產物。“但我覺得這與這個傳說不屬同一類，”審判沈吟了一會，發表見解，“更像是在掩飾什麽。”
掩飾？
四人幾乎是同時靈光一閃，一起看向樓上。幾十年來神秘失蹤的學生，如果到現在應該也——而且社會關系也慢慢消失的話，已經不只是無家可歸了吧？
那麽最初那個學生……愚者嘆了口氣合上眼，想到那個頭發淩亂，面色驚恐的少年。他不在這裏，又在哪呢？
太陽整合完情報，已經站在一旁和審判嘀咕著，馬上又盤完了邏輯。
“稍且做一個假設，這棟樓裏的人就是之前進入循環的人，他們記憶與神智模糊，慢慢迷失在了循環裏。為了不引人猜忌意識到循環的存在，那個存在編造這樣一個謊言，讓大眾以為消失在循環的人是幾十年前就失蹤的人。雖然漏洞很多，但其實根本不用細究，畢竟現在時間完全混亂，而且人們也只有七天的時間。”
“為什麽祂不想讓人發現？”這涉及愚者的盲區了，“祂也遵循保密原則嗎？祂是和誰共用了一個魔術基盤？”
“你可以這麽想，”太陽簡短回答，“祂並不希望縫隙被擴大，而且更惡劣的是祂顯然正自大地享受著捕獵的樂趣。”
不，還是有人發現了。愚者想到了審判的姐姐，她應該也看出了很多東西。可這件事仍有著巨大的漏洞，它將一些人的時間推前了幾十年，根本經不起推敲，無非是打了公寓內外人的信息差。可公寓中仍有能自由活動的人，而且老教師應該也進入了循環。整件事就像一個周全的計劃，卻又明目張膽地留下了一個破綻，讓她不得不在意。
愚者的太陽穴刺痛了一下。審判似乎又說對了。
等等，為什麽是又？
“效果是七天一次的循環，身處循環者無法將信息傳遞給不知情的人。”太陽一邊說一邊往小白板上寫字，補充情報。
你終於在這個時候才展現出工科男的嚴峻了，江戶川太陽。愚者腹誹著。
“那麽我脫離循環又是因為什麽呢？”她的問題引來了月亮側目，“怎麽可能，不可能有人離開。”
愚者下意識就想反問，你怎麽那麽確定，卻聽到審判的聲音。“你之前對我也幾乎沒印象吧，你的記憶停在了哪裏？”
“第九次循環的8月7日晚。這是時隔半年後的第十次。”愚者本來信誓旦旦，但語氣還是不由自主的弱下來。
“我經歷的第一個，也是你出現的唯一一個循環環中，你在8月4日晚上告訴我是第十次。”審判聲音毫無波瀾。似乎她才是那個失去的表情的人。
“怎麽那麽麻煩？”月亮挑起眉毛，“半年後是高二上學期結束，那期末考的語文作文題是什麽，不然再簡單點，分班後班主任是誰？你還記得嗎？”
“當然，我……”
我當然記得，一清二楚。
我……
等等，好奇怪。不對，為什麽想不起來？是我太緊張了吧，畢竟我記憶力本來就不大好，小時候的事都記不起來了。
記不起來了。
全部。
“是忘記了還是不存在呢？”審判的聲音如惡魔的低語在耳畔響起。
不，不可能吧，你開什麽玩笑。怎麽可能不存在呢？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我這半年的人生又算什麽呢？我費盡心思想離開這裏去，重返的又是什麽呢？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被騙了，愚者。
還真是，和你的名字一樣。
我早該註意到了，從我進這棟樓的一瞬間。
真可怕。早就被看出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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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汀柳中學
“老師！”背著書包的少女停下腳步，激動地看向了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男人。
中年男人留著小胡子，手裏拄著一根拐杖，著裝就如同一位英倫紳士，但瘦削的臉龐和凸起的顴骨卻讓他看上去有點無精打采。男人擡起頭，沖對面的少女搖搖頭，“別叫我老師了，依然，我已經辦完離職手續了。而且——”他用那只沒拄著拐杖的手捂住臉，“事已至此，我無顏再受到你們的尊敬。”
“可……”少女還想再說什麽，卻見對方擺擺手，“我的情況我自己清楚，雖然身體看似無礙，但我的理智已經岌岌可危，隨時都可能會發狂。惜月還在醫院裏昏迷，如今就只剩你一個人了。”他痛苦地長嘆一口氣，“那麽多學生，怎麽就只剩下兩個了呢？是我們當初太過狂妄了嗎，明明已經看到了卻無法改變結局。”
他轉過身，看向了校園中那刻著字的浮雕，喃喃自語，“老祖宗，這些終究都要由我們去承擔啊。”
“那就只能束手待斃嗎？”少女不甘示弱地發問，“裂縫已經出現，汀柳中學作為一扇門扉只會有更多以太洩露，發生更多異常，最後導致學生失蹤。”
“當然不，”男人沈聲說，目光深邃，眼底隱隱泛著詭異的紅光，“我看到了結束的那天，不過在未來。在這之後，事情只會更加嚴重，還會有人失蹤。”
“但是，最後這一切都會被解決，消失的人也會回來。”他目光炯炯地看向少女，“雖然我時間不多無法等到那時了，但被我們點燃的火炬，將在未來臨來托舉它的人。”
棕發女人的思緒從過往回到了現在，她坐在圖書館裏看著名叫愚者的女孩離開，宛如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她是老師口中的那個人嗎？
女人叩了叩桌面，她無比擔心審判的現狀，但理智阻止了她再去深究此事。
不要貿然挑戰規則，不要去過度探究真實。
但女人想到了剛剛的對話，還是頓了頓，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對超自然科嗎？我是暮色雜志社的，請給我打張許可讓我去查一下汀柳中學論壇裏關於校園七大不可思議的內容，對，就是你們前幾年封掉的那個論壇。”
她看著得到的資料，嘆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謄抄在紙上，按最初的地址寄了出去。
“希望能幫到你們。拜托了，請把我重要的家人帶回來吧……”
早已體會過失去與離別之苦的女人，在心底默默禱告著。
A10 8月5日
原本不大的保安室，頓時擠進了四個人，不過準確的說應該是一人一鬼，還有兩個目前不知種族的前人類。
“還真是物才濟濟啊。”愚者看得月亮不知從哪翻出一個小白板掛在墻上，順口感嘆道。不過很遺憾，她的冷笑話沒能逗笑任何“物”。
“現在，”太陽站起身走到了那個為了照顧他而降低了白板前，拿出筆，“是我該履行承諾，告訴你們這是怎麽回事的時候了。”
世界是唯物的，但這不妨礙它在某些方面可以唯心，特別正當這兩部分可以被系統而科學的解釋時。太陽畫了兩個圓，並用幾條線將這兩個相離的園連在一起。
“如同硬幣的正反兩面，共存著的兩個世界都以以太為元素構成，平常無法觀測對方。與我們所處的表世界相對的就是以太更為充裕的裏世界，世界間存在一些縫隙。會導致以太的流動，”他點了點那些線條，“你可以理解為一些通道。”
就像順濃度梯度一樣，愚者默默想到。
“而這些溢出了的以太，就會導致一些，嗯，超自然現象之類的。”太陽努力組織著措辭。“我並不是很了解，但這一次應該屬於重大事故了，”
“那麽縫隙？”審判發問了。“整個汀柳市都處於一個極易受影響的波動範圍，但目前能肯定的縫隙只有三處；這裏、還有汀柳中學初中部和高中部。”
說是三處，但答案其實顯而易見。屋內陷入一陣詭異的沈默，四人都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麽。
呵呵，真是太棒了。愚者悄悄觀察著剩下三人，情感大師剛結束，現在要開始玩碟中碟中諜了嗎？比起樓上那些活死人，他們三位可應該是真正直視過了什麽。可惡，感覺自己被排擠了。某人愉快地忘記了自己在某個循環裏和審判一起行動這件事情，
愚者想著順手一揮，不小心帶動了旁邊的拉櫃，有什麽東西掉了下來。“不好意思。”她避開的月亮的目光，手腕一翻收起那個掉在地上的u盤。
“既然將目光鎖定在了汀柳中學，”審判將目光投向愚者，“然後就是你說的排除法了吧？”愚者點點頭，接過話頭，“關於成為鬼的8月7日在座各位記憶都很模糊，但你們畢竟都知曉了什麽，才會去接觸。”
“正好有人告訴我，汀柳中學的校園七大不可思議都是真的呢。”
一、地底下的秘密
二、樓頂的西西弗斯
三、不廢部之謎
四、不滅的燈火
五、樹上的Queen
六、詛咒之地的入口
七、鍥子
除去初中不在這的審判，愚者和她的兩位校友花了好一番功夫，才終於回想起了這七條。
幸好沒有什麽只有知道前六個傳說才會突然出現的第七個隱藏傳說。她的目光上下掃視著那塊小白板，白底黑字，字符卻在恍惚間開始扭動，似乎要沖破白板的束縛來到她的面前。越是細看，胸口處就越是空虛。明明是繁雜的思緒，一切似乎又都指向了虛空。
混亂，無序，失控，到底是她離開人間還是世界正在消失？
“就是它了，”審判手虛虛一指，語氣篤定，才又將愚者拉回了現實。
愚者又確認幾遍七大不可思議，發現裏面居然沒有一個能與老教師口中廢校的故事扯上關系，她甚至對於沒有校園偶像的出現感到了惋惜。雖然後者是在循環中才突然出現，但仍讓她有些不可思議。
“你們以前不是文學社的吧？”愚者些不確定的詢問。月亮有些尷尬地沈默了，但還是立刻補充，“但我們同一屆的同學還好好的在外面活動著。”然後又特意強調，“我能肯定他們沒有進入循環。”
“那關於廢校的事？”
“在此前從未聽過，”太陽斬釘截鐵地說，“我們到現在也沒多出來這一塊記憶。”
身處循環的人，突然發現這棟公寓不會認為是因自己無家可歸，而會將這一個存在歸為循環的產物。“但我覺得這與這個傳說不屬同一類，”審判沈吟了一會，發表見解，“更像是在掩飾什麽。”
掩飾？
四人幾乎是同時靈光一閃，一起看向樓上。幾十年來神秘失蹤的學生，如果到現在應該也——而且社會關系也慢慢消失的話，已經不只是無家可歸了吧？
那麽最初那個學生……愚者嘆了口氣合上眼，想到那個頭發淩亂，面色驚恐的少年。他不在這裏，又在哪呢？
太陽整合完情報，已經站在一旁和審判嘀咕著，馬上又盤完了邏輯。
“稍且做一個假設，這棟樓裏的人就是之前進入循環的人，他們記憶與神智模糊，慢慢迷失在了循環裏。為了不引人猜忌意識到循環的存在，那個存在編造這樣一個謊言，讓大眾以為消失在循環的人是幾十年前就失蹤的人。雖然漏洞很多，但其實根本不用細究，畢竟現在時間完全混亂，而且人們也只有七天的時間。”
“為什麽祂不想讓人發現？”這涉及愚者的盲區了，“祂也遵循保密原則嗎？祂是和誰共用了一個魔術基盤？”
“你可以這麽想，”太陽簡短回答，“祂並不希望縫隙被擴大，而且更惡劣的是祂顯然正自大地享受著捕獵的樂趣。”
不，還是有人發現了。愚者想到了審判的姐姐，她應該也看出了很多東西。可這件事仍有著巨大的漏洞，它將一些人的時間推前了幾十年，根本經不起推敲，無非是打了公寓內外人的信息差。可公寓中仍有能自由活動的人，而且老教師應該也進入了循環。整件事就像一個周全的計劃，卻又明目張膽地留下了一個破綻，讓她不得不在意。
愚者的太陽穴刺痛了一下。審判似乎又說對了。
等等，為什麽是又？
“效果是七天一次的循環，身處循環者無法將信息傳遞給不知情的人。”太陽一邊說一邊往小白板上寫字，補充情報。
你終於在這個時候才展現出工科男的嚴峻了，江戶川太陽。愚者腹誹著。
“那麽我脫離循環又是因為什麽呢？”她的問題引來了月亮側目，“怎麽可能，不可能有人離開。”
愚者下意識就想反問，你怎麽那麽確定，卻聽到審判的聲音。“你之前對我也幾乎沒印象吧，你的記憶停在了哪裏？”
“第九次循環的8月7日晚。這是時隔半年後的第十次。”愚者本來信誓旦旦，但語氣還是不由自主的弱下來。
“我經歷的第一個，也是你出現的唯一一個循環環中，你在8月4日晚上告訴我是第十次。”審判聲音毫無波瀾。似乎她才是那個失去的表情的人。
“怎麽那麽麻煩？”月亮挑起眉毛，“半年後是高二上學期結束，那期末考的語文作文題是什麽，不然再簡單點，分班後班主任是誰？你還記得嗎？”
“當然，我……”
我當然記得，一清二楚。
我……
等等，好奇怪。不對，為什麽想不起來？是我太緊張了吧，畢竟我記憶力本來就不大好，小時候的事都記不起來了。
記不起來了。
全部。
“是忘記了還是不存在呢？”審判的聲音如惡魔的低語在耳畔響起。
不，不可能吧，你開什麽玩笑。怎麽可能不存在呢？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我這半年的人生又算什麽呢？我費盡心思想離開這裏去，重返的又是什麽呢？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被騙了，愚者。
還真是，和你的名字一樣。
我早該註意到了，從我進這棟樓的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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