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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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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9

“字面的意思。”他說。

到了巷子口,周陸嘉開口說:“藥膏早晚抹一次,剛開始有些癢,不過後面就沒事了。”

一路上他沒有說話,一言不發騎著車子,沈宴寧不覺得冷,冷風全被他擋了。

沈宴寧說好,

“以後再讓你傳話,讓她自己找我行不行?”

沈宴寧擡眼,周陸嘉則看著不遠處的路燈,留了個側臉,夜晚路邊的燈光照在他發梢上,悄然渡上了一層光。

“老幫傳話是做什麽?和我的交流也只是幫女生傳話?”

他說:“我更希望咱們交流可以不限制於此。”

這幾天的氣溫是越來越低了,晚上沈宴寧放進冷得像冰窟一般,昨晚沈申晚上給她房間放了個電暖燈,才不至於從頭到腳都是冰的。

“嗯。”她回。

視線轉回,停留在沈宴寧臉上,周陸嘉嘴角彎起,附下身和她一個字一般高,這才說:“好好學習,不會的問我,不是有我的聯系方式?”

“好,到時候你別嫌我煩。”

“不會。”

少年騎上單車朝著夜色駛去。

沈宴寧在樓下站了二十分鐘,等到了沈申。

沈申剛進巷子口,回頭不知道與誰打招呼還是道別,他回頭後看到站在樓下的沈宴寧。

“剛放學?”

沈申搓了搓發紅的鼻子,哆哆嗦嗦著和沈宴寧一起上了單元樓。

“剛放學。”

“怎麽不上樓?”

“等您呢。”

聽到沈宴寧的回覆,沈申腳步頓了頓,跟在後面的沈宴寧差點撞上,沈宴寧不動聲色與沈申拉來了一些距離。

“我下班就回來了。”

樓道的燈泡恍了恍,沈申擡頭一眼,那燈泡在房頂上掛著,一有一陣風吹來,它就不停地晃動。

“這幾天讓社區的打電話給維修工,趕緊把這燈泡修一修,到時候誰被砸了就不好了。”

他說著從包裏掏出手機,打開通訊錄,餘光瞥見沈宴寧站在他一旁,沈申輕咳一聲,將手機收起來。

“爸,剛剛在巷子裏,您和誰打招呼呢?”

沈宴寧問完後,沈申在原地沈默了半晌,臉色有些不自然:“我和樓下李嬸打招呼呢,這老太太一天這麽晚了還出去閑逛。”

他說完,從褲腰帶上取下鑰匙,插進鎖孔之中,擰動鎖孔打開了門。

一進門,席靜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手裏攥著東西,沈申鞋都沒來得及脫掉,快步走上前去從她手裏奪過那個東西。

席靜冷靜的出乎意料,不符合之前的那個潑婦形象:“誰給的。”

沈宴寧不覺得席靜是不在乎,她能看出席靜額頭上暴露的青筋已經冷到極致的臉龐,無不說著她內心是狂怒到了極點。

席靜當然不信沈申是會做出那種事情的人,席靜也堅信沈申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一個窩囊廢,倒插門進來的入贅婿,哪有膽子在外面勾搭。

“就一普通的領帶我都不明白你一天天在家都亂翻些什麽!”

“誰送的。”

席靜手攥緊,指甲狠狠掐在手掌心裏,似乎是要將整個手掌心都刺穿,看她現在這個樣子,是沒有多少耐心了。

沈申低下頭,許久未修剪的頭發將他的這張臉罩進陰影當中。

席靜的視線掃到沈申身後,那雙陰厲的眼睛就死死瞪著沈宴寧,沈宴寧迅速蹲下脫下鞋子換上拖鞋,她側過深身從沈申旁邊走過,徑直走進房間。

“沈阮阮送的,當作晉升禮物。”

席靜依舊不肯放過他,步步緊逼:“阮阮送為什麽不當著我面送,你自己還藏起來了?”

沈申擡頭:“你不是說我不適合戴這種顏色的領帶,我想著什麽時候去給小舅子送過去,現在你連我妹都不信了?你疑心病是有多重!”

沈阮阮是沈申的親妹妹,一直和沈家老太住在原來的住處,要是席靜現在或是晚上趁沈申睡著給沈阮阮打電話,最後沈申怎麽可能這麽硬氣的編出謊言。

他現在已經破罐子破摔了,即使最後的結果是什麽沈申一點都不在乎。

席靜深吸了好幾口氣,心中擠壓的怒火依舊沒有消散,她吃了癟更順不過來心裏的氣了,把家裏砸了一遍憤憤離去。

-

近十一點鐘,席靜走進沈宴寧房間,她從不敲門,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對她來說沈宴寧是一點隱私在她這裏都沒有的。

“作業寫完了沒。”

席靜隨手拉了一把椅子坐到沈宴寧旁邊,拿起桌子上的作業翻看。

“寫完了,資料書也寫了。”

席靜張了一半的嘴巴閉上後又問:“月底是不是要模擬考了?”

“是。”

她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沈宴寧擡擡眼皮:“我會好好考試的。”

看沈宴寧這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席靜本來想說出口的話也被她這個樣子攔在了嘴裏,說也說不出。一個晚上吃癟了兩會,全都在這父女倆身上。

“你知道就好,不要到最後成績出來了又和我狡辯,找借口。一天天這麽晚回家就覆習一小會就睡覺,這樣,從明天開始到這個月底我都去接你,一天天每個正形。”

平時席靜也是這樣說,她和沈宴寧說出的每一個“建議”並不是和沈宴寧商量,而是通知她,沈宴寧沒有和她討價還價的餘地。說完就走,房門也不順帶關上,沈宴寧起身去把門關緊,手擰動門鎖將房門鎖上。

沈宴寧打開手機,點進周陸嘉的頭像,發現他朋友圈只發了幾張照片,點開後沈宴寧不知道他拍的是什麽,好像是夕陽照在窗戶上,又好像是照到床單上,一條杠一條杠的。

想起上次他額頭上鮮紅的血和嘴角的傷,沈宴寧很難不想到他的遭遇,周陸嘉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至於這些她想慢慢去了解。

-

沈宴寧慢慢可以跟得上學習進度了,也不算是太吃力。

談景看起來一天天無所事事,中午聽他之前的同學說,談景之前參加過全國英語口語比賽,最後還是個亞軍。

談景鼻子快要翹到天上去了,向他初中同學抱拳:“謙虛謙虛,我都記不起來這事了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

中午的午休時光聽談景暢言當時的比賽以及拿獎。

談景:只是分享分享,我認為這些要靠積累。

......

明天周陸嘉就要去訓練營,每個訓練營都有規矩是不能帶手機的。

談景說群聊要少一個人了。

姜末呵呵笑了:“平時不就你一個人不停叭叭,少一個人多一個人都無所謂的。”

結果下一秒,【你已被移除群聊】。

姜末:......

這天下午,談景和周陸嘉約著去籃球場打籃球,說是下一次打籃球就是等期末結束了。

沈宴寧挺想去看的,還沒等她表態,姜末拉著她不管不顧往籃球場跑去。

去了之後沈宴寧才想到一個重點:他們逃了晚自習。

“之前初中你們還要上晚自習嗎?”姜末拍拍她的肩膀表示逃都逃了又沒什麽大不了的,現在回去也就是挨罵。

沈宴寧樂了,她開玩笑著說:“你們這是把我往不歸路拉。”

姜末笑兩聲:“沒辦法了。”

兩個男生玩的很起勁,周陸嘉躲避著談景的進攻,一個出其不意,手臂一楊,籃球穩穩投進框中。

談景屬於那種又菜又愛玩,輸了反而玩得更起勁。

兩人又打了幾局,身上汗淋淋的,將外套脫掉。

“周陸嘉你別脫了,馬上要去訓練營的人了,感冒發燒多麻煩的。”

沈宴寧在一邊點頭讓他們都別脫,一冷一熱的溫差過後伴隨而來的肯定是頭疼和感冒。

幸好兩人都是聽勸的,最後只是將衣領解開了幾個扣子透透氣。

晚自習鈴聲響起後,幾人回教室收拾書包準備回家。

沈宴寧從後門進來的時候低著頭快速走到座位上收拾桌子上的課本。

她也沒有註意到鄧志桐在。

鄧志桐就是那個收手機的男生,今天從家裏反思完才到的學校。

看到沈宴寧回來後,他一聲不響離開座位。

沈宴寧東西收拾到一半被叫到辦公室去了。

到門口碰見了鄧志桐。

鄧志桐看了眼沈宴寧匆匆離開。

到了辦公室裏,李老頭正悠哉游哉坐在座位上喝著保溫杯裏的熱茶,看到沈宴寧來後放下杯子。

“你晚自習是不是沒有來?”

老李頭向來說話不拐彎抹角,也不會談話前扯閑話,直接進入話題。他本身就長得一臉兇相,平時不說話就總繃著臉,讓人看了第一眼心裏就發毛,現在這種情況就像是閻羅王站在自己面前一樣。

沈宴寧知道鄧志桐剛才的那一眼是什麽意思了。

她輕輕皺眉,站在原地正要說什麽時,門口傳來周陸嘉的聲音。

聞聲看去,不知什麽時候,他們三個人站在門外,周陸嘉進到辦公室裏,在李老頭一秒變臉中,他搶先說道:“李老師,我晚自習拉著沈宴寧去開小竈了,也怪我沒有提前和您報備。”

周陸嘉說完,談景和姜末也應和幾句。

李老頭雖然臉色有些緩和,眼裏卻還參著懷疑。

見李老頭還不信,周陸嘉當著眾人的面,取下在肩上的書包放在地上,邊說便拉拉鏈:“有今天做的卷子,老師您要不然看看?”

一陣寂靜過後,李老頭擺了擺手,他清了清嗓子:“以後做什麽事情都要和老師打報告,你們那如果出了什麽意外學校怎麽和你們的家長交代?這樣也行,同學之間就應該互助。”

“行了,回家吧。”

*

走出辦公室,沈宴寧整個身體從腳底處發冷,她擡頭就看到在辦公室附近不停晃悠的鄧志桐。

發現自己被盯上,鄧志桐轉身溜走,這一舉動都被幾人看在眼裏。

“餵!二班的那個!”

談景大聲喊:“就在叫你!鄧志桐!”

聲音在樓道裏回蕩著,準備下樓回家的同學駐足在樓道看熱鬧。

鄧志桐身體一僵,動作沒停,談景就要大步走上前,看著越來越近,周陸嘉叫住他:“走了。”

本以為是有笑話可看了,結果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談景和周陸嘉一起去了教務科搬資料,讓她們兩個先回家,並註意安全。

沈宴寧回到教室取書包,坐在座位上的鄧志桐突然出聲:“很了不起是不是?有人撐腰?”

他的聲音很小,只有兩個人能聽到。

沈宴寧合上拉鏈,聲音很淡:“同學,我和你不熟,如果我是你,我不會去和老師打小報告也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的惡意這麽大。”

她並沒有放低聲音,反倒是聲音和平時一樣,她沒有做齷齪的事情,哪像鄧志桐。

班裏還有內有走掉的同學,聽到沈宴寧說的話,一個身體壯碩的男生回頭看向他,聲音不悅:“鄧志桐,不會上次老李頭叫我去談話就是你告的狀吧?”

話音剛落,便出現了附和聲:“那上次老李頭叫我家長也是你告的狀?”

“鄧志桐你也太不爺們了吧,現在還搞什麽背後告狀,當小小老師?”

聲音一陣陣響起,從四面八方傳出。

沈宴寧背起書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教室。

-

在路上,姜末挽著沈宴寧的胳膊,吐槽了一路鄧志桐:“這人也忒壞了!”

走到分岔路口,和姜末告別後,沈宴寧站在和席靜約定好的空地上等她。

約有十分鐘,沈宴寧看到有一輛白色小轎車緩緩沿著路側停下,車窗緩慢下降露出席靜的臉。

沈宴寧上車後,席靜讓她把安全帶扣上,車打了個彎行駛在馬路上。

“晚上我有事情要出去,你自己去吃點東西然後去學習。”

席靜又說了幾句,內容和平時的無差,無非就是讓沈宴寧在外面把她的面子撐大,平時也不見得席靜能有這麽多話和沈宴寧說。

沈宴寧上樓把東西放好後去了周邊的小飯館吃飯,在那裏見到了談景和周陸嘉。

兩人正在飯館外搭建的小桌子上吃冰沙。

索性叫著沈宴寧一起吃。

周陸嘉看沈宴寧在原地不動,手半握成拳敲了敲桌面:“一起吃。”

沈宴寧只能坐下。

周陸嘉拿過菜單遞給沈宴寧:“有沒有忌口的?”

沈宴寧搖頭,小時候到現在都是席靜給什麽她吃什麽,飯菜都不挑。

周陸嘉把菜單還給服務員:“要三個招牌。”

在等飯的空隙,談景問沈宴寧鄧志桐今天是發什麽瘋了,一個大男人怎麽還喜歡告小姑娘的狀。

沈宴寧說不知道,總覺得莫名其妙。

“陸嘉,你覺得呢?”

周陸嘉靠在一邊:“不知道。”

談景嘿了一句,手抱胸靠在椅背上:“我就納了悶了,這鄧志桐看著像個正常人,做的事情怎麽這麽不像正常人,那次收了手機回去反省了幾天今天才來就跟老李頭打小報告。”

說完,他指了指腦袋,語氣嘲諷:“這裏不會有問題吧?”

話音落下,服務員端著托盤放在他們桌子上:“招牌來了,請慢用。”

談景又要說話,周陸嘉擡腳踹了一下他的凳子:“吃飯。”

沈宴寧在飯桌上很安靜,也就是談景說個沒完。直到吃完發她要去前臺結賬,周陸嘉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又松開。

“我去結賬。”

飯後談景先回去了,周陸嘉和沈宴寧在街邊走著消食。

“你不回家嗎?”

周陸嘉插著兜:“送完你就回。”

沈宴寧埋下頭輕咳一聲,慢悠悠的回覆了一句“哦”。

“哦-----”

他學了一句。

沈宴寧腳步一停,站在原地楞住,周陸嘉怎麽還一會兒一個樣子?

夕陽應在少年的側臉,他此時臉上的笑愈發的濃烈。

“你學我說話?”

“沒有。”

沈宴寧轉過身子,索性不看他。

“那你哦什麽?”

“就是哦啊。”

“......”

聽著他懶散的回答,沈宴寧赫然紅了臉。

這人怎麽一會正經一會不正經的。

“你心情很好?”

“差不多。”

看起來是真的挺好的,說這話時周陸嘉是笑著說的,他嘴角楊了楊:“心情好不應該笑嗎?”

“當然。”

“你不開心?”

問這話,沈宴寧彎了彎嘴角:“我開心著呢。”

“是嗎?”

“當然。”

周陸嘉低眸看了眼她,發現沈宴寧每時每刻臉上都有笑容,喜怒哀樂都看不出來。

他收回目光,靠在橋邊問:“我覺得你並不開心,今天樓道的那個人,什麽情況?”

問的是鄧志桐,沈宴寧頭疼的摁了摁眉,她並不是很想回答這件事情,自己被莫名其妙的針對了,而且對方好像並不想就此罷休。

她搖了搖頭:“不清楚,我會離他遠點的。”

周陸嘉:“再惹你來找我們。”

他特地咬重了其中某個字的音。

沈宴寧笑了,她眼睛彎彎:“收到。”

這一次是她真的在笑,曾經每次笑時沈宴寧覺得很累,耷拉下嘴角她反而輕松許多。

“開心了?”

“嗯。”

沈宴寧答完這句才知道是周陸嘉故意說的。

她慌忙低下頭。

溫暖的手掌落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笨了。”

周陸嘉沒有看到沈宴寧的頭越來越低,脖子也越來越紅。

兩人沿著橋邊慢慢往回走,這個時間段是人最多的時候,黑壓壓的人群往橋面走。

橋上有擺攤的小販,坐著馬紮凳,面前擺著沈宴寧沒見過的小玩意,之前在他們那邊都沒有見過這些,何況是像逛夜市一樣。

“有喜歡的?”

沈宴寧收回視線,裝作不在意:“沒有沒有,我只是看看。”

為了不再在這裏停留,她索性抓起周陸嘉擠出人群下了石橋。

到了一片人少的地方沈宴寧松開,雙手不自然的放在身後。

她訕笑道:“人太多了,一會把咱們擠到河裏....擠丟怎麽辦?”



沈宴寧說完在心裏哀嘆一聲,怎麽話都不會說了,此時很想搖醒自己。

“不是不是....”

她連連擺手,聽到周陸嘉忍俊不禁笑出聲,她無比懊惱怎麽都挽救不了了,怎麽話都說不利索了,於是把手放下。

沈宴寧睨眼看著周陸嘉。

周陸嘉註意到沈宴寧的目光,輕咳一聲收起笑容:“對不起。”

沈宴寧大步向前走,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回家了,再見!”

周陸嘉又笑了,跟在她身後,好心的提醒:“那邊是學校,家在反方向。”

一股腦往前沖的沈宴寧猛地回頭,不得不往反方向走,這回倒是什麽話都沒有說,扭頭往反方向走去。

像一陣風。

--

快到家前,沈宴寧還是說要把今天的錢給周陸嘉。

周陸嘉也沒拒絕,最後收了錢。

“我覺得賺錢都不容易,我們都沒有賺錢,所以錢我得給你。”

沈宴寧接著說:“祝你考試順利,聽末末說周天就走?”

姜末中午得空告訴她,時間定下來了,是在禮拜天早上去訓練營,到月底回來。她沒想到真的會待到月底才回來,只能祝他一切都好。

“對,借你吉言。”

周陸嘉回謝一句,一只手做成電話的樣子在耳邊晃了晃:“月底模考好好考,我每個周末有幾個小時的電話時間,不會的......你們可以隨時來找我。”

說完也到了路口,周陸嘉停下腳步:“送你到這。”

“嗯,拜拜。”

“拜拜。”

沈宴寧往巷子走去,走到一半時假意蹲下系鞋帶,一通裝模作樣完往後一看,她慢慢露出笑容。

他還在,就在路口。

等沈宴寧站起來才發覺,自己是沒有穿帶鞋帶的鞋子的。

*

沈宴寧一進屋換鞋脫外套一氣呵成,動作迅速回到房間拉開椅子摁亮臺燈,選了一套卷子開始做。

原本席靜還想插上一嘴,倒是被沈宴寧的一系列堵上嘴巴。

第二天沒有見到周陸嘉,應該是辦手續了,一直到周天她看到群裏的消息才知道周陸嘉淩晨的客車就走了。

沈宴寧才意識到,只是短短一個禮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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