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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土匪(男主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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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土匪(男主出沒)

江笙卻是拒絕了, 道:“這些藥不能賣給你。”

李錦聞言不解,“為何?”

江笙道:“因為藥有保質期。”

“保質期?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是何物?”

江笙簡單解釋道:“就是說這些藥都是草藥制成的, 南方潮濕, 放久了會壞,藥效也會下降, 你若是想要的話, 待到了富陽縣我們再重新制作, 所需的草藥也並非多稀奇,我見清河縣也有生長。”

李錦一聽也就懂了, 確實, 他現在還不急著用,便回道:“你說的有理,那到了富陽縣再議。”

他知道江家人是來南方逃荒的, 他們救了自己, 他曾經給了他們一些錢財, 但除了最初那顆金豆子,後面再給他們就不收了, 是以他覺得若是以後向他們收購藥丸, 既可以解決自己往來梧州和富陽縣的困擾,又可以給予江家金錢資助, 實乃雙贏的法子。

今日帶來的藥因為生意太火爆,很快就賣完了, 畢竟當地百姓深受毒蟲困擾, 有時候睡覺睡著睡著, 床上可能就會爬上一些毒蟲甚至是蛇,家家戶戶雄黃酒是必備的, 熏艾草也是經常的事,但都沒有起到根治的作用。

當地的百姓都不富裕,消費力低,這藥丸成本也低,是以江家人並沒有賣高價,最貴的賣兩百文一顆,譬如可以解蛇毒的,最便宜的五文一顆,譬如“蚊香”。

待收攤後回到客棧一數,今天竟然賺了有五兩銀子!

加上他們之前賣豆芽和各種方式得來的錢,總共已經有三十兩了,這筆錢就是他們在富陽縣落腳的啟動資金。

賣完了藥丸,這清河縣也就沒了繼續待下去的必要,次日一早他們就收拾了東西啟程前往富陽縣。

從清河縣到富陽縣要走四五天,路上沒有什麽大山,主要是走水路,正因為如此,這一路也會相對安全點,世人皆知附近的土匪主要是待在梧州到富陽縣之間的大山之中。

照樣的是先乘船,縣城與縣城之間是有往返的客船的,從清河縣到富陽縣的船三十文一個人,要走一天一夜,而後再下船走陸路。

江家人上的是最大的一艘客船,足有兩層樓高,甲板寬大,可以運貨還可以把馬車趕上去,只不過馬車要多加一百文錢。

好處就是船大沒那麽搖晃,暈船的情況也可以減輕。

如今不是逢年過節的日子,船上人不多,人們或站著或坐著,二樓的房間是留給貴客住的,三百文一晚上,普通人只能在甲板過道或者貨倉待著。

江笙等人上船後,幾個人在馬車裏待著,幾個人在甲板上坐著。

湖上風平浪靜的,船很快就拔錨起航。

江笙趴在欄桿上看著風景,腥鹹的湖風吹來,倒是解了幾分燥熱。

船上的客人沒過一會兒就互相熟識起來,開始天南地北地談天說地,江家人也無事可幹,就在一旁聽著。

“誒你們聽說了嗎?平山縣最近鬧的動靜有點大。”

“平山縣?那不是土匪窩嘛,怎麽的,土匪又下山屠村了?”

“還有什麽村可屠的,村民都跑去當土匪了!如今就剩個縣城勉強維持著。”

“平山縣的縣令也是個窩囊的,和那富陽縣前任縣令一樣,你們知不知道,富陽縣前任縣令,還差點被土匪活捉了去。”

“這事兒我聽說了,後來那縣令被貶了,現在又來了一個新縣令,聽說還是從盛京城來的世家子弟。”

“對,就是他,他現在領著人在剿匪呢,從梧州借調來的軍隊,連同平山縣的土匪一起剿了。”

“你們說那些土匪不會跑到我們周河縣來吧……”

船行得慢,湖上的風光雖美,但看了一會也有些膩了,很快船員就拿著漁網等捕魚工具來了,這是準備在船上直接捕魚。

按照慣例,船上會提供夥食,捕到什麽魚就做什麽魚。

周河縣的百姓多數是漁民,對此情景見怪不怪了,江家人卻感覺很稀奇,紛紛圍過去看。

船員將漁網整理好,往湖面上重重一甩,漁網很快就沒入了水中,船繼續前行,待過了一會兒,收網上來,就可以清楚看見漁網裏網住了很多的魚和蝦,大的小的都有,品種也各不同。

“哇!好多魚!”

“好大的魚!”

江家人露出沒見過世面的表情驚嘆著,周圍人投來鄙夷的目光,這麽點魚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他們周河縣的魚多得怎麽吃也吃不完。

船員又下了幾網下去,很快裝滿了幾大籮筐。

船員道:“要單點菜的,現在就可以去後廚點菜了。”

林氏見自己人都盯著魚,便準備大方一回,去點兩個菜。

後廚在船艙底層,她領著周氏和趙氏通過昏暗狹窄的樓梯下去,見底層堆著很多的貨物,穿過貨物區,就看到後廚正在收拾剛捕來的魚。

點菜的人不多,畢竟本地人已經吃了很多次了,林氏三人很快就點好了菜,先付了定金。

菜倒是便宜,一條魚只需要二十文。

在她們轉身往回走時,突然看見有幾個人坐在麻袋上,這些人穿著破爛,不修邊幅,眼神兇狠地打量著她們,林氏三人被嚇了一跳,趕緊快步離開。

待爬上甲板後,周氏才心有餘悸道:“方才那些人好嚇人啊,看著不像普通百姓。”

趙氏道:“我方才看見……他們有刀,很長的大刀。”

她咽了咽口水,“不知道這些人什麽來路,我們下次見了繞道走。”

“秀雲說了,南方很亂的,很多走南闖北的人,興許是遇上什麽鏢局的人了,他們沒對我們做什麽,想必不礙事。”

三人說著往回走,很快就把這事拋之腦後了。

正午時分開飯了,船上的乘客紛紛前去排隊打飯,單點菜的會把菜送到面前來。

林氏點了三個大菜,有煮魚,烤魚,白灼蝦,因為擔心不夠吃,她點的是三倍分量,共用了六條魚和幾斤蝦,所以每樣菜都上了一大盆,附帶一盤蔬菜一盤鹹菜。

把菜放在板車上,每人一碗飯就開吃,這廚子的手藝雖然不怎麽樣,但勝在食材鮮美,倒也算美味。

吃罷飯他們各自在甲板上躺著,把篷布支起來擋住太陽,睡到半下午的時候,突然有人大喊一聲:“你們看!那船上是什麽人?”

江家人都被驚醒,江笙本是靠坐的,聞言一下站了起來,放眼看去,見一艘客船向他們駛來,這船沒有旗幟和桅桿,甚至有些破爛,像是經歷了什麽,最重要的是那船上站著一群人,個個身上染血,手持長刀,顯然是剛剛經過了一場屠殺。

江笙瞳孔一縮,對面那船很可能與自己乘坐的這艘客船一樣,是往返兩地的客船,而船上那些人,便是水匪!

但周河縣未曾聽說過有水匪,畢竟在湖上的只有漁民和來往兩地的百姓,都不是有錢人。

那對面船上的水匪是哪裏來的?

電光火石之間,江笙想到一種可能,那是被富陽縣縣令圍剿的土匪!他們在陸地上混不下去了,便跑來截殺客船,準備從水路逃跑!

他們也太倒黴了,這都能遇見。

“是水匪!快跑!”

“快跳船!”

船上一下亂了起來,很多人見情況不對,紛紛往水裏跳,如今他們的船在一個收緊的水面上,離岸邊不遠,只需要游個一刻鐘就能上岸,當地人都是很通水性的,不過片刻就跳了大半人下去。

這時船艙底層突然傳來慘叫聲,有人大叫:“有水匪在船上!”

這下往水裏跳的人更多了,林氏道:“原來我們在點菜時見到的那幾個人真是水匪!”

周氏也內疚道:“都怪我大意了,我以為他們是鏢師或是俠客什麽的……”

江成原連忙安慰自己媳婦,“這誰能想到土匪跑到周河縣了呢,是他們太會隱藏了,才沒人發現。”

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往下跳,船上只剩下他們和一些不會鳧水的人,謝春道:“師父,怎麽辦?”

江笙果斷道:“準備迎戰,你隨我先下去搶奪兵器。”

謝春沈聲道:“是。”

他操起一根扁擔就往下走,江笙緊隨其後,李錦突然道:“給我帶一把。”

他被毒蛇咬後神志不清,隨身的武器也不知道掉到了哪裏。

江笙回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快步離去。

不會鳧水的人已經開始慌亂大哭,船艙底層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對面船上的土匪發出大笑聲來,“兄弟們!搶了這艘船,我們就能逃出去了!”

江家人也很是慌亂,但他們好歹是見過大場面的,倒還沒有亂了陣腳,林氏道:“兩個媳婦帶孩子躲進馬車,孩子他爹,滿娘,秀雲,你們也進去。”

說罷林氏看向李錦道:“李公子,你也快些進去吧。”

李錦卻面無表情道:“我不必,多謝。”

“娘!你快些進來啊!”周氏等人已經爬上了馬車,從車窗探出頭來叫她。

林氏也沒空多想,上了馬車。

馬車基本坐滿了,江成傑三兄弟都給自己找了個趁手的武器,臉上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這可能是他們這一路上面臨的最艱險的一劫,從離開牛頭灣踏上逃荒之路開始,他們就已經想好了,以後的日子,只要父母妻兒平安,那他們自己多活一天都是賺的。

倒是李錦表情淡定,坐在馬紮上,只微微捏緊了拳頭。

此刻的船艙底層,江笙和謝春兩人拿著扁擔沖了下去,剛下樓梯就聞見鋪天蓋地的血腥味,這底層空間狹小又到處都是貨物,廚子和船員幾乎是被單方面屠殺。

江笙操起一個板凳直接砸了過去,整個人像一把利劍一般貫穿出去,手中的扁擔像長了眼睛一樣,一扁擔下去,一個土匪就倒地不起。

她這次是追求速戰速決,使出了全部實力,那扁擔灌輸了她的神力,砸在人身上像一把大鐵錘砸了下去,鮮血噴濺。

她不會對自己的敵人手軟。

饒是謝春都有些被震住了,江笙逆著光影,一個人就解決了五六個土匪,她渾身殺氣,簡直像地獄裏的修羅。

“拿了刀就走!”江笙用腳尖勾起一把長刀踢過去,謝春趕緊接住,轉身就往上跑。

江笙撿了三把刀,正要走,還沒死的船員哭著喊著道:“女俠!女俠救救我們!”

江笙頭也不回道:“我先救我的親人。”

她上了甲板後,見對面的船已經離得很近了,她把一把長刀遞給李錦,看了看他的腿,“你行麽?”

李錦接過道:“放心,自保足矣。”

對面船上的土匪奇怪道:“怎麽提前混上那艘船的人還沒好?不過幾個船員都搞不定嗎?”

“算了別管那幾個廢物了,隨我登船!”

隨著土匪頭子一聲令下,從對面船上拋過來許多鉤子,鉤住江家人所在船的船舷,土匪們一用力,兩艘船就離得更近了。

但下一瞬間江笙和謝春長刀一揮,鉤子的繩索就斷了。

土匪們氣得哇哇大叫,“對面有個會功夫的娘們!”

“等會抓住了她,一定讓她好看!”

“對面年輕娘們挺多,長得也好看得緊,這下可以享……”他話還沒說完,江笙已經一鉤子丟了過來。

那鉤子是鐵打造的,每個有一兩斤重,砸在說話那個土匪臉上,直接將人砸得倒退數步,整張臉都爛了。

土匪們都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更加憤怒了。

“他娘的!給我繼續登船!”

“放箭!”土匪頭子怒罵道,“給我把他們射成篩子!”

江家人趕緊躲在馬車和板車後面,好在這些土匪的箭術不怎麽好,有些箭甚至還沒到船上就掉進了水裏,有射過來的連兩匹馬的皮都射不穿。

然而盡管江笙和謝春一直在揮刀砍斷繩索,仍然敵不過土匪人多,兩艘船的距離越來越近。

江笙和謝春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見了燃燒的殺意,謝春大吼一聲,長刀直接貫穿第一個爬上船的土匪,江笙腳在船舷上一蹬,一個回旋踢就將幾個人踢回水中。

但是土匪這次也學聰明了,讓一批人去牽制江笙兩人,一批人從另一個方向登船。

江成傑等人拿著扁擔把爬上船的土匪打下水,但太多了,對面船上足有上百個土匪。

江笙和謝春沒辦法也只能往後退,退到江家人身邊。

爬上船的土匪越來越多,江笙殺意也洶湧起來。

那些不會鳧水的人尖叫著亂跑,被土匪一刀殺了,血流了一甲板,整個船上都變成了修羅場。

江笙和謝春護在江家人面前,有沖過來的土匪都被兩人斬殺。

李錦看著江笙的動作,眼底驚疑不定,他如何能想到,江笙居然有如此好的身手。

這時,幾個土匪向他沖了過來,李錦左手扶住板車,右手持刀,幹脆利落地一刀劈砍出去,刀上所含的內力竟是直接將幾個土匪振飛,砸在地上狂吐鮮血。

與江笙的純物理攻擊不同,他們習武之人講究的是內力的運用和招式的合一,他方才見江笙的動作還以為她也內力深厚,誰知道她好像真的只是單純的肉搏。

很快船上其他的乘客都被屠殺殆盡,只剩下江笙一行人。

謝春已經體力耗盡氣喘籲籲,李錦也有些力竭,只剩下江笙還能一戰。

“該死的,你們居然殺了我們這麽多兄弟!”土匪頭子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死在江笙等人手裏的居然有三四十個。

“今天我非叫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笙手持已經豁口的長刀,刀尖正滴滴答答地滴血。

她冷笑,“你來試試?”

土匪們都有些慫,誰也不敢先上前,畢竟這女人的可怕在場的人都是見過的。

天色漸黑,湖上起了霧氣,血紅的殘陽映照在湖面上,給眾人臉上都鍍上一層金光。

土匪頭子也冷笑,“就憑你們幾個,再掙紮也沒用,現在跪下來求饒,老子還能給你們留個全屍!”

江家人都陷入絕望,馬車內,林氏語氣悲愴道:“若是等會真的……我們就自盡吧。”

女人和孩子落在了土匪手裏會是什麽下場盡人皆知,周氏幾人都眼神痛苦,最終點點頭道:“娘,我們知道。”

兩個小孩緊緊咬著唇,想哭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來,只能無聲流淚。

土匪頭子親自上陣,帶著兩個下屬,以三敵一,江笙絲毫不懼,持刀迎戰,李錦道:“接著!”

他將手裏的刀丟給江笙,江笙接住後便棄了自己已經豁口的刀。

“去死吧!”土匪頭子大吼一聲,三個人一起沖了上來。

他們三人在土匪裏也算身手好的,要不也不能做到首領的位置,普通的土匪比不了。

江笙方才已經耗費了很多體力,這具身體到底不如前世的鍛造之軀,她感覺自己的動作慢了下來,揮出的刀也沒方才那邊淩厲了。

李錦和謝春都看了出來,兩人皆提起了心,這時,幾個土匪突然沖了過來,兩人立馬迎上,沒了武器,李錦只能赤手空拳和土匪搏鬥,但緊隨其後的土匪眾多,謝春被一個土匪踢中小腿,又有人一刀砍在他胳膊上,他連忙就地一滾,下一刻,對方的刀就架在了他脖子上。

土匪頭子三人與江笙打得難分伯仲,他們並不清楚江笙的實力,見謝春被架住了,便停了手迅速後退,道:“你的家人都在我們手裏了,莫非你不顧他們的死活?”

江笙也停下手,輕微喘息,她神色淩厲,臉上全是血,衣衫也被鮮血染紅,就連眸子都因為映照了夕陽而顯得通紅。

土匪頭子大笑道:“你這麽個美人我也舍不得殺你,還是那句話,只要你跪下來求我,我就給他們留個全屍。”

謝春被架住,氣喘籲籲道:“師父!不要聽他的,要殺就殺!”

林氏等人也掀開車簾道:“你要殺就殺,我們江家人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江笙手上青筋暴起,眼睛死死盯著土匪頭子,土匪頭子道:“喲,還瞪我呢,我就喜歡你這種潑辣的。”

周圍土匪也是哈哈大笑起來。

就在江家人陷入絕望準備赴死的時候,突然,不遠處的岸邊傳來了馬蹄聲,一行人騎著馬狂奔而來,他們身著鎧甲,到了岸邊後就迅速下馬,為首的人道:“就是那艘船,登船!”

訓練有素的士兵拿著發射鉤子的裝備,數十個鉤子如離弦的箭一樣瞬間向江家人所在的船撲了過來。

土匪們大驚失色,“是官府的人!”

“該死!他們居然這麽快就追上來了!”土匪頭子震驚萬分。

之前在平山縣被官府的軍隊打得抱頭鼠竄的記憶湧上來,他瞬間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跑!

這下輪到土匪拼命狂砍鉤子的繩子了。

但是鉤子鉤住船舷後,岸上的士兵便用力拉,船很快往岸邊靠近。

土匪頭子吼道:“走!回另一艘船!”

他們根本顧不得江笙等人了,拼命往另一艘船跑,但那艘船已經和這艘船離了一段距離,沒法,為了不被抓住,他們只能跳進水裏。

但官府的人早有準備,一部分人舉著長長的板子往即將靠岸的船跑去,將板子搭在船舷上就往上爬,另一部分人沖到岸邊就對著水裏放箭,跳進水裏的土匪被箭射中,死傷大半,湖水中冒出一股股血花。

江笙見那土匪頭子要跑,手中長刀瞬間擲了出去,而後飛身而上,狠狠一腳踢在土匪頭子的背上。

土匪頭子已經方寸大亂,單槍匹馬對上江笙毫無招架之力,江笙膝蓋往下一跪,就跪在了他脖子上讓其根本翻不了身。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啊!”土匪頭子痛哭流涕道,但江笙根本不理,狠狠兩拳頭砸下去,就把人打暈了。

這時,一個熟悉的男聲響起,“李兄?你怎麽在這兒?”

江笙身子一頓,轉頭一看,見剛剛搭起的板子上,走上來一個男子,他身穿青色官服,頭發全束進玉冠裏,手裏拿著一把長劍,站在船舷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面的人。

此刻,他俊逸的臉上帶著又驚又喜的表情,只是這驚喜不是對江笙的。

他跳下船舷後快步向李錦走去,“我在富陽縣苦等你多日,想不到竟在此處見到你了,你可有受傷?一路可還順利?”

李錦撐著板車站起身來,也是歡喜道:“賢弟,盛京城一別半年,我可算見到你了。”

紀珩聞言視線下移,道:“你的腿怎麽了?你又為何會在這船上?”

李錦道:“說來話長,是我高估了自己,原以為以我的武藝,翻越連月山不難,誰曾想先中了瘴氣,又被毒蛇咬了,幸得路過的人相救才保全小命,賢弟你看,他們就是救我之人。”

紀珩這才有空註意到船上其他人,他的視線落在不遠處全身是血,淡然而立的瘦弱身影上,不由得呼吸一滯。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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