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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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廂房
他究竟要幹什麽？
“陳娘子……”
“白安。”
陳白安扔下手裏看到一半的竹簡, 皺眉糾正李七娘：“都和你說過許多次了，叫我白安就好，叫陳娘子多生分, 你怎麽總是改不過來？”
李七娘默然, 這話怎麽說來著。
生分與否, 並非一個稱呼就能改變的。
但她找陳白安有正事，並不打算在小小稱呼上與她多糾纏。
從善如流：“白安，你大表兄是如何與淩仲公子相識的，是在上官府上嗎？”
陳白安奇怪李七娘為什麽會問這個, 連著遲疑瞧了她好幾眼，見她面上始終淡淡，才重新將註意力放在竹簡上。
“我也不知其中細節，只聽大表兄無意間提起, 說前幾日與呂仲公子一起，往上官府恭賀上官大人晉升左馮翊，遇到淩仲公子, 當時淩仲公子正拿著一篇賦文與上官大人討論, 大表兄與呂仲公子也有興趣, 大家就認識了。”
李七娘不由呆住。
如此說來, 倒是她多心了。
李七娘心裏藏著事, 手下動作不如往日快，一朵花才繡了兩片花瓣，外頭丫鬟就來傳話, 說謝家大公子到了，正在前頭陪淩家仲公子拜真人, 問陳白安要不要去。
陳白安當然要去，她還惦記著, 要謝家長公子將李府廚房做的米糕帶給謝公。
她不但自己著急要去，還要拉著李七娘一起。
李七娘找了許多借口推辭，直到推說手中正在忙碌的繡品急於交貨，才哄著陳白安離開。
她捏著針，又發了好半天楞。
最終，不得不承認，她根本無心刺繡。
“女公子這是怎的了？”
“可否是有什麽心事？”
杏兒小心翼翼湊上來，先是念叨著叫李七娘不必擔心謝家長公子，說他是個規矩守禮的兒郎，必不會沖撞李七娘；後又說，若李七娘擔心，只管待在屋子裏，哪兒也不去就是了。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可叫李七娘眉頭皺的越發緊了。
若是淩驀迦與謝家長公子，當真是在上官府相識，那上官錦瓊對他二人的行蹤，多少都會了解些。保不齊，等不到天黑，上官錦瓊就會追來。
偏李七娘還無法確定，淩驀迦與謝家長公子要在廟裏待多久。
若是他們也準備在廟裏住上十天半月，那這廟裏可就熱鬧了，她家的事情也要跟著受影響。
李七娘心裏罵罵咧咧，這群閑人，去哪裏不好，非要來文祖廟耽擱她家正事。
“你叫我們的人在山門口守著，若上官錦瓊到了，立刻來報我。”
她坐不住，索性扔了手中針線。
若按郭原緯安排，這個時候，華容應該已與姚氏見過面了，也不知姚氏能不能待見那個軟軟的雪玉團子。
“我去看看阿母。”
李七娘並未叫小寒杏兒跟著。
一個人貼著高高院墻，跨過了大半座廟宇，終於看到華容身影。
還有姚氏。
華容身影小小，高擡著腦袋望姚氏，不知在說什麽。李七娘離得遠，聽不大清楚。但看著姚氏眉目舒展，眼含笑意表情，李七娘知道，她一定被華容哄得很開心。
她在暗處站了許久。
看華容先是仰高了腦袋和姚氏說話；後興高采烈的圍著姚氏不停轉。沒一會兒，就惹得姚氏心生喜愛，躬身將他抱進懷裏。
她的計劃成功了。
待到從文祖廟回府，他們李家就有繼承血脈的男兒郎了。
可這同樣也意味著，她肩上責任愈發重。小小的華容，若是能好好生活在郭家，定能一輩子逍遙安逸；可到了她們李家，那就是半只腳踩進了腥風血雨中，就只要當年逼死李昌良的三人沒有死絕，他這顆小小的雪玉團子，也會隨時面臨被滅殺的風險。
她心生恍惚，明明就矗立在太陽下，卻總覺得像被包裹在一團水球之中，三魂七魄在這顆巨大的水球中晃晃蕩蕩。一時離開了她的身體，一時又在水波搖曳中重新撞進她的軀殼。
她知道，她不能繼續站在這裏了。
可她也不想回去。
不想面對小寒杏兒關切的眼神，更不想說一個字。
隨著她越走越遠，被她家牽扯進來的人會越來越多。
不說她面對的強敵是當朝丞相，她想做的事，是冒著九死一生風險的，那些被她家牽扯進來的人，也都會個個將性命拴在褲腰帶上冒險；就說，即便她萬幸成功了，可最終能跟著她一起成功的，也必將只會有極小一部分人。
她不知道這樣的犧牲值不值得。
但她必須這樣做。
她總要保命。
她神思不屬的在廟裏轉了好幾圈，最終找了一間空蕩蕩廂房，藏進去。
這間廂房布置的極為簡樸，除了正對門的一整面墻，高高掛起一張寫著道字的白棉布，便只剩下那巨幅道字對面一張小小跪墊。
她從善如流跪下。
只覺腦海中一時思緒翻湧，繁覆萬千；一時又空空蕩蕩，什麽都沒了。她的耳朵時而如同被風蒙住，什麽都聽不到；時而又恢覆清明，能清晰聽到從她身後門口經過的腳步聲，甚至能夠辨認這些腳步聲是兒郎還是女娘的，又大概幾人。
她也不知自己在這間廂房待了多久。
直至耳邊隱約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緊接著，身後門便被撞開，一道身著青色長長的人影疾步進來；不及回頭看看廂房裏情形，便反手關上了門。
緊接著，屋外又是一連串此起彼伏腳步。
還有上官錦瓊呼喚聲：“淩公子。”
李七娘只覺腦海中一陣嗡鳴，她下意識起身，望向不遠處還扶著門框的青衣身影；那人也正好聽到動靜回頭，果然就是李七娘無比熟悉又陌生的，那張典則俊雅面龐。
是淩驀迦。
看到李七娘，淩驀迦眼底瞬間迸發一絲喜色，又很快壓下去。
他欲言又止。
李七娘動作卻快，她目光極速在屋裏掃了一圈，垂下頭，快步將身形藏進了屋中離自己最近的一根足有兩人合抱粗的梁柱後。
室內外一片寂靜。
上官錦瓊似乎帶著丫鬟走遠了。
可很快，她又回轉而來。
她略帶嬌縱的聲音，從門縫裏不斷傳來，一聲聲呼喚著淩公子。
很快，外頭就傳來不知哪間廂房門被推開的吱呀聲。
以及秋月勸阻的聲音：“女公子，這樣不妥吧，這裏是文祖廟，可不是我家府上，我們不好如此的。要是被廟裏道人師傅撞見，終究不好交代的。”
“再說了，淩公子也許並不在此處，我們還是先到別處去找找吧。”
上官瑾瓊卻冷哼。
她聲音刁蠻，說話卻十分有條理。只說她緊跟著淩驀迦，明明上一刻還能看到他身影，下一刻他就消失無蹤了，偏偏他們所經的來路去路上，都再找不到半個身影。
她聲音驕橫，帶著怒意質問秋月：“前後途中只有這一處能藏身的地方，他不在這裏，又在哪裏？”
說完話，她又再次提聲呼喊淩驀迦。
還不忘催促身邊丫鬟，叫她們都幫忙找。
李七娘聽著動靜，無語的恨不得將白眼翻到天上去。
她這簡直就是傳說中的人在屋裏坐，鍋從天上來。本來心裏就煩，還被淩驀迦闖進了門，偏偏還被她引來了上官錦瓊這麽個難搞的女娘。若是待會兒上官錦瓊找到這裏，知曉他們這一對孤男寡女待在一起，還不知道她那張嘴會說出些什麽呢。
耳聽著那一群腳步聲越來越近。
廂房門不斷被撞開，吱呀吱呀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李七娘心裏有些急。
淩驀迦是上官錦瓊的心上人，就算上官錦瓊知道他是刻意躲避她，心裏也不會真正怨怪他，更不會對他發脾氣，說難聽的話；可她就不一樣了，上官錦瓊一向瞧不起她，以前對著她都是一張冷臉，如今是在上官恒的制壓教訓下，才勉強認了她這個繡藝師傅，誰又知道她心底裏真正的尊敬有幾分？
若是她再開一開腦洞，覺得她與淩驀迦呆在一間廂房中，是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那就更不得了了。
她扭頭看出去，想找一找門邊的淩驀迦，哪怕與他說些好話，哄他出去拖住上官錦瓊，也能解決眼前燃眉之急。結果卻發現，門邊空無一人，她正奇怪，想著她並未聽到這屋裏其他動靜，怎麽淩驀迦卻消失了，她正要從頂梁柱後轉出去，找一找看一看。
身後卻傳來一道奇異感覺。
她的心突突跳了兩下。
在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被人從身後拖著腰，扣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中；緊接著，便被沾染著淡淡墨香的掌心捂住嘴唇。
李七娘心怦怦跳，腦子裏更是空白一片。
“別動。”
淩驀迦聲音才剛貼著她耳後細嫩的皮膚傳進來。
這間廂房門，便被人從外頭粗魯撞開，上官錦瓊急躁又氣急敗壞的聲音再也沒有任何遮擋：“你們幾個，給我找，一間一間房找，無論如何，也要盡快將淩公子找出來。若是尋找不及，叫他遇到什麽危險，那你們就都別想活了。”
李七娘只覺心跳如擂鼓，身形更是緊繃。
她萬分緊張，又心驚膽戰，覺得上官錦瓊身邊丫鬟下一刻怕就要將她與淩驀迦拽出去丟臉，又覺得自己下一刻就要爆炸了。
她能聽到自己心跳聲，也能感受得到，淩驀迦心跳同樣激烈。
但她更能清楚辨認，門邊得了上官錦瓊命令的丫鬟們，正一步步踩進廂房。
李七娘只覺背後汗都快生出來了。
她呼吸不由加快，惹得淩驀迦握在她腰上的手收得更緊，將她的身體更加嚴實地扣在自己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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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白安扔下手裏看到一半的竹簡, 皺眉糾正李七娘：“都和你說過許多次了，叫我白安就好，叫陳娘子多生分, 你怎麽總是改不過來？”
李七娘默然, 這話怎麽說來著。
生分與否, 並非一個稱呼就能改變的。
但她找陳白安有正事，並不打算在小小稱呼上與她多糾纏。
從善如流：“白安，你大表兄是如何與淩仲公子相識的，是在上官府上嗎？”
陳白安奇怪李七娘為什麽會問這個, 連著遲疑瞧了她好幾眼，見她面上始終淡淡，才重新將註意力放在竹簡上。
“我也不知其中細節，只聽大表兄無意間提起, 說前幾日與呂仲公子一起，往上官府恭賀上官大人晉升左馮翊，遇到淩仲公子, 當時淩仲公子正拿著一篇賦文與上官大人討論, 大表兄與呂仲公子也有興趣, 大家就認識了。”
李七娘不由呆住。
如此說來, 倒是她多心了。
李七娘心裏藏著事, 手下動作不如往日快，一朵花才繡了兩片花瓣，外頭丫鬟就來傳話, 說謝家大公子到了，正在前頭陪淩家仲公子拜真人, 問陳白安要不要去。
陳白安當然要去，她還惦記著, 要謝家長公子將李府廚房做的米糕帶給謝公。
她不但自己著急要去，還要拉著李七娘一起。
李七娘找了許多借口推辭，直到推說手中正在忙碌的繡品急於交貨，才哄著陳白安離開。
她捏著針，又發了好半天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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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公子這是怎的了？”
“可否是有什麽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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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說還好，這一說，可叫李七娘眉頭皺的越發緊了。
若是淩驀迦與謝家長公子，當真是在上官府相識，那上官錦瓊對他二人的行蹤，多少都會了解些。保不齊，等不到天黑，上官錦瓊就會追來。
偏李七娘還無法確定，淩驀迦與謝家長公子要在廟裏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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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七娘心裏罵罵咧咧，這群閑人，去哪裏不好，非要來文祖廟耽擱她家正事。
“你叫我們的人在山門口守著，若上官錦瓊到了，立刻來報我。”
她坐不住，索性扔了手中針線。
若按郭原緯安排，這個時候，華容應該已與姚氏見過面了，也不知姚氏能不能待見那個軟軟的雪玉團子。
“我去看看阿母。”
李七娘並未叫小寒杏兒跟著。
一個人貼著高高院墻，跨過了大半座廟宇，終於看到華容身影。
還有姚氏。
華容身影小小，高擡著腦袋望姚氏，不知在說什麽。李七娘離得遠，聽不大清楚。但看著姚氏眉目舒展，眼含笑意表情，李七娘知道，她一定被華容哄得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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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華容先是仰高了腦袋和姚氏說話；後興高采烈的圍著姚氏不停轉。沒一會兒，就惹得姚氏心生喜愛，躬身將他抱進懷裏。
她的計劃成功了。
待到從文祖廟回府，他們李家就有繼承血脈的男兒郎了。
可這同樣也意味著，她肩上責任愈發重。小小的華容，若是能好好生活在郭家，定能一輩子逍遙安逸；可到了她們李家，那就是半只腳踩進了腥風血雨中，就只要當年逼死李昌良的三人沒有死絕，他這顆小小的雪玉團子，也會隨時面臨被滅殺的風險。
她心生恍惚，明明就矗立在太陽下，卻總覺得像被包裹在一團水球之中，三魂七魄在這顆巨大的水球中晃晃蕩蕩。一時離開了她的身體，一時又在水波搖曳中重新撞進她的軀殼。
她知道，她不能繼續站在這裏了。
可她也不想回去。
不想面對小寒杏兒關切的眼神，更不想說一個字。
隨著她越走越遠，被她家牽扯進來的人會越來越多。
不說她面對的強敵是當朝丞相，她想做的事，是冒著九死一生風險的，那些被她家牽扯進來的人，也都會個個將性命拴在褲腰帶上冒險；就說，即便她萬幸成功了，可最終能跟著她一起成功的，也必將只會有極小一部分人。
她不知道這樣的犧牲值不值得。
但她必須這樣做。
她總要保命。
她神思不屬的在廟裏轉了好幾圈，最終找了一間空蕩蕩廂房，藏進去。
這間廂房布置的極為簡樸，除了正對門的一整面墻，高高掛起一張寫著道字的白棉布，便只剩下那巨幅道字對面一張小小跪墊。
她從善如流跪下。
只覺腦海中一時思緒翻湧，繁覆萬千；一時又空空蕩蕩，什麽都沒了。她的耳朵時而如同被風蒙住，什麽都聽不到；時而又恢覆清明，能清晰聽到從她身後門口經過的腳步聲，甚至能夠辨認這些腳步聲是兒郎還是女娘的，又大概幾人。
她也不知自己在這間廂房待了多久。
直至耳邊隱約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緊接著，身後門便被撞開，一道身著青色長長的人影疾步進來；不及回頭看看廂房裏情形，便反手關上了門。
緊接著，屋外又是一連串此起彼伏腳步。
還有上官錦瓊呼喚聲：“淩公子。”
李七娘只覺腦海中一陣嗡鳴，她下意識起身，望向不遠處還扶著門框的青衣身影；那人也正好聽到動靜回頭，果然就是李七娘無比熟悉又陌生的，那張典則俊雅面龐。
是淩驀迦。
看到李七娘，淩驀迦眼底瞬間迸發一絲喜色，又很快壓下去。
他欲言又止。
李七娘動作卻快，她目光極速在屋裏掃了一圈，垂下頭，快步將身形藏進了屋中離自己最近的一根足有兩人合抱粗的梁柱後。
室內外一片寂靜。
上官錦瓊似乎帶著丫鬟走遠了。
可很快，她又回轉而來。
她略帶嬌縱的聲音，從門縫裏不斷傳來，一聲聲呼喚著淩公子。
很快，外頭就傳來不知哪間廂房門被推開的吱呀聲。
以及秋月勸阻的聲音：“女公子，這樣不妥吧，這裏是文祖廟，可不是我家府上，我們不好如此的。要是被廟裏道人師傅撞見，終究不好交代的。”
“再說了，淩公子也許並不在此處，我們還是先到別處去找找吧。”
上官瑾瓊卻冷哼。
她聲音刁蠻，說話卻十分有條理。只說她緊跟著淩驀迦，明明上一刻還能看到他身影，下一刻他就消失無蹤了，偏偏他們所經的來路去路上，都再找不到半個身影。
她聲音驕橫，帶著怒意質問秋月：“前後途中只有這一處能藏身的地方，他不在這裏，又在哪裏？”
說完話，她又再次提聲呼喊淩驀迦。
還不忘催促身邊丫鬟，叫她們都幫忙找。
李七娘聽著動靜，無語的恨不得將白眼翻到天上去。
她這簡直就是傳說中的人在屋裏坐，鍋從天上來。本來心裏就煩，還被淩驀迦闖進了門，偏偏還被她引來了上官錦瓊這麽個難搞的女娘。若是待會兒上官錦瓊找到這裏，知曉他們這一對孤男寡女待在一起，還不知道她那張嘴會說出些什麽呢。
耳聽著那一群腳步聲越來越近。
廂房門不斷被撞開，吱呀吱呀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李七娘心裏有些急。
淩驀迦是上官錦瓊的心上人，就算上官錦瓊知道他是刻意躲避她，心裏也不會真正怨怪他，更不會對他發脾氣，說難聽的話；可她就不一樣了，上官錦瓊一向瞧不起她，以前對著她都是一張冷臉，如今是在上官恒的制壓教訓下，才勉強認了她這個繡藝師傅，誰又知道她心底裏真正的尊敬有幾分？
若是她再開一開腦洞，覺得她與淩驀迦呆在一間廂房中，是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那就更不得了了。
她扭頭看出去，想找一找門邊的淩驀迦，哪怕與他說些好話，哄他出去拖住上官錦瓊，也能解決眼前燃眉之急。結果卻發現，門邊空無一人，她正奇怪，想著她並未聽到這屋裏其他動靜，怎麽淩驀迦卻消失了，她正要從頂梁柱後轉出去，找一找看一看。
身後卻傳來一道奇異感覺。
她的心突突跳了兩下。
在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被人從身後拖著腰，扣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中；緊接著，便被沾染著淡淡墨香的掌心捂住嘴唇。
李七娘心怦怦跳，腦子裏更是空白一片。
“別動。”
淩驀迦聲音才剛貼著她耳後細嫩的皮膚傳進來。
這間廂房門，便被人從外頭粗魯撞開，上官錦瓊急躁又氣急敗壞的聲音再也沒有任何遮擋：“你們幾個，給我找，一間一間房找，無論如何，也要盡快將淩公子找出來。若是尋找不及，叫他遇到什麽危險，那你們就都別想活了。”
李七娘只覺心跳如擂鼓，身形更是緊繃。
她萬分緊張，又心驚膽戰，覺得上官錦瓊身邊丫鬟下一刻怕就要將她與淩驀迦拽出去丟臉，又覺得自己下一刻就要爆炸了。
她能聽到自己心跳聲，也能感受得到，淩驀迦心跳同樣激烈。
但她更能清楚辨認，門邊得了上官錦瓊命令的丫鬟們，正一步步踩進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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