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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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相助
李七娘心跳如擂鼓, 就在她以為自己心臟快從嗓子眼跳出來時候，又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
“上官娘子，你這是在作甚？”
李七娘能聽出來, 外頭是謝家大公子聲音。
也不知他是湊巧碰到, 還是特意來幫忙。
三言兩語趕走上官錦瓊, 竟還不忘交代一句，要上官錦瓊身邊丫鬟將廂房門關上。
聽不見響動。
李七娘心中大松一口氣的同時，正要掙脫淩驀迦的鉗制，他已率先松開她, 還十分規矩守禮的往後退兩步，又萬分周全的朝她揖禮。
“方才無奈之舉，是在下唐突，還請李娘子莫見怪。”
本來發生這樣事情, 李七娘自然要狠狠罵這個對自己動手動腳的登徒子；但剛才也確然事出緊急，又被他這樣連番道歉，李七娘千言萬語憋在喉嚨裏, 倒是不好說什麽了。
眼看淩驀迦要離開。
李七娘略做猶豫, 還是叫住了他。
“淩公子。”
她往前追了兩步：“不知淩公子此番來文祖廟, 預備呆幾日？”
淩驀迦步履一頓。
轉眼來, 遲疑看李七娘。
為躲避狂熱追逐的上官錦瓊, 他方才一路疾奔，幾乎走遍了文祖廟各個地方，自然也看到了排屋小院裏, 抱著姚氏腿仰頭笑的那個小小孩。
他瞬間明白李七娘意圖。
鄭重對李七娘道：“在下方才隨謝兄去見陳家娘子，聽陳家娘子提起, 想拜托謝兄帶貴府一道點心給謝公品嘗。今日，在下就會與謝兄一同返回城中。”
只一天嗎？
李七娘心中暗嘆, 難道又是她想多了？
可她又覺得哪裏不對。
尤其是，淩驀迦眸中的瞬息流光，更叫她懷疑，事實淩驀迦已了然了她所有計劃。
李七娘步履如飛，到陳白安廂房時，謝家大公子果然已經離開。陳白安依舊捧著竹簡，視線卻落在別處，一看就是心裏有事要破，還是在身邊丫鬟提醒下，才註意到她。
陳白安是個心思單純的。
也或許是事情來的太突然。
不用李七娘開口問，她便主動吐槽：“七娘，你都不知道，我大表兄太奇怪了。他剛到廟裏時候，我想叫他帶那個茶樹葉子米糕回去給外祖父，他還說不著急，要在廟裏多呆兩日；可這還不到兩個時辰，他又來請辭，說城中有事，要回去。”
“連錦瓊也追著他們一同走了。”
所以。
果真如她猜測的那樣。
謝家大公子本預備在廟裏多住些時日，卻被淩驀迦找理由，帶著提前離開了。
連帶著，將李七娘最最擔心和犯怵的上官錦瓊也一並帶走了。
可淩驀迦為什麽這樣做？
是已經知道什麽了，還是看出她為難，單純幫她的忙？
她正身不附體想著心思，耳邊忽然傳來陳白安刻意提高聲音：“七娘！”
“啊。”
思緒猛然被打斷，李七娘心中一突，盡量讓自己面色看起來平靜正常，扭頭瞧陳白安，卻被她如嬌似嗔的瞥了一眼：“想什麽呢，叫你好幾聲都不理人？”
她扔下手中書簡，上來抱李七娘胳膊。
“還有，你剛才去哪裏了？”
“我表兄沒看到你，走時還有些落寞呢。”
“七娘，我總算看出來了，我住在你家這些時日，大表兄總尋各種樣理由來看我；實際上，他是想見你吧？”
陳白安目光好奇，在李七娘面上轉了好幾圈。
“真是奇了，你總日縮在屋裏，不是畫花樣子就是抱著繡架不松手，這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究竟是什麽時候，在什麽地方見過我大表兄，竟引得他如此念念不忘？”
李七娘心突突的越發厲害。
她狀似無意，將胳膊從陳白安懷裏抽出來。
做出一副驚訝模樣。
“那你肯定是搞錯了。我不經常出府，也確然從未與你大表兄見過。”
她起身準備離開，口中還不忘念叨：“你可莫要說這樣叫人胡思亂想的話，我才十歲，你大表兄比你長四歲，比我可是長了整整六歲呢。莫說年紀不合適，就是我家與你外祖家門第更是差了十萬八千裏，你大表兄怎會看上我？”
“你這話要是傳出去，可要壞我名聲的。”
李七娘提著裙擺，本預備逃。
卻被陳白安眼疾手快又抱住了胳膊。
她被李七娘三兩句忽悠的，一邊說那可能真的是她想多了，一邊哼哼唧唧的黏上來，眨著亮閃閃眼睛看她：“都怪你平日太沈穩，總叫我覺得你像我阿姊一樣；要是你今日不提，我都忘了，其實七娘你比我小兩歲，是你應該叫我阿姊。”
她一邊說著，還忍不住念叨定是自己腦袋壞掉了，才會覺得謝家大公子對李七娘有意思。
“若我們像現在這樣，那你就是我的小妹，要喊我阿姊；可若叫你嫁給我大表兄，那豈不是要成我嫂嫂了。”
“不行不行，肯定不行，我可是家中年紀最小的一個，與錦瓊她們相交，也是最小；我還從來沒有被人家叫過阿姊，你不能和我大表兄成親，就算我大表兄看中了你，你也不許答允他。不然，又沒有人叫我阿姊了。”
李七娘意外。
心念流轉間，既好笑，又覺得慶幸。
好笑陳白安心思果然單純，就因為這樣小小理由，便毫不猶豫倒戈。
慶幸她是個率真的小女娘，心直口快又不記仇，當真可愛。
她不再給陳白安繼續開發腦洞的機會，當機立斷喊了一聲阿姊。
立刻逗的陳白安一蹦三尺高，開口的不知該怎樣好。
拖著李七娘胳膊，將她拉到案幾前坐下，連聲吩咐小丫鬟開箱籠開妝龕，要把好看的珠寶金銀首飾都拿出來，給李七娘挑。
李七娘簡直被她逗死。
無奈提醒：“你箱籠妝龕裏的東西，還是我付錢買的呢。”
陳白安立刻不好意思起來。
嘿嘿好幾聲，又是說忘了，又是說以後肯定不會再放肆花李七娘的錢了；還承諾，一定要在謝府府庫中挑一個值錢又珍貴的物件，送給李七娘。
好不容易哄的陳白安高興，李七娘這才推說有事，回到自己廂房。
院子裏，葉阿叔早已等著了。
“女公子。”
他恭敬朝李七娘拜下，先說已經將前來投奔的所有少年郎都安頓好了，後才提起李七娘先前交代的另一件事。
“因女公子說要在廟裏多住些日子，我便讓這段時日挑出來，願意被我家送出去選官薦官的人都選個時間，到廟裏來拜拜。女公子也能趁此機會，遠遠看他們一眼，不惹人矚目。您看奴這樣安排，可行嗎？”
李七娘點頭。
反正她家行動一開始，朝野上下、長安城所有人都將知道，是她家在助力這些人為官。自然就沒有可隱瞞的了。
她接了葉阿叔送上來的名單。
又聽他將這些人的詳細情況仔細介紹了一遍。
確都是大街小巷交口流傳的仁義良善之輩，還有幾位頗具才學卻不善交際的清貧讀書人。
“阿叔辦事我自然是信的過的。”
“不過，這幾天在廟裏見過後，阿叔還需想法子，將這些人聚在一起，賞花也好吃茶也好，總要讓我再看看他們的言行舉止與待人接物態度及方式。”
“畢竟是我家要求人，替我家辦事的人要承擔責任之事，總得小心再小心。”
葉阿叔知道，李七娘一向是個有成算的。
自然連聲應下，出門去辦事。
一連在廟裏住了數日。李七娘都是清晨陪著姚氏用完素齋，就回自己廂房抱著繡架，有時是當真在刺繡做活，有時則只是捏著針想心事；陳白安偶爾看戲本子志怪奇談等等竹簡累了，也會拉著李七娘說說話，或者在廟宇附近的山上轉一轉。
李七娘一直在等，等姚氏將華容領到她面前。
也終於，在臨回府的前兩天晚上，姚氏來了李七娘廂房，先是說她在院子裏看到一個頂頂討喜又乖巧的小孩兒，是廟裏道人師傅在山門口撿來的；又說那孩兒與她有緣，見第一面時候就願意親近她喜愛她。
然後，才看著李七娘臉色，提出想將孩兒抱回去養。
之後又著急忙慌解釋一大堆，說小郎君在滿是女師傅的廟裏不方便，又說若是這孩兒到她家，好好培養十數年，往後她們母女也能有依傍。
“但這種事情我不能一個人做主，還是要問過你意見的。”
“七娘，你若是不同意，那此事便作罷。”
這本就是李七娘計劃，她怎可能拒絕。
但她也不能表現的太熱切，叫姚氏看出破綻。
只是淡然看姚氏。
“阿母比我經歷的世事多，且那小郎君到了我家，若是記在阿母與阿父名下，待日後他能博出一片坦途，我家也可開族譜，立碑作傳，叫泉下的祖父祖母和阿父有個歸處。此事自然要聽阿母的。”
“不過，阿母可想清楚了，我家要尋個何等樣理由，將孩兒抱回去？”
姚氏半刻沒有猶豫，就點了頭。
很顯然，這問題她早就想過。
“此次到廟裏，我們本就是來祭拜你父親的；這孩兒又是我們從廟裏抱回去的。我就說，就說是我夜裏發夢，夢到你父親有所交代，恰巧在廟裏遇到真人的孩兒，與你父親托夢給我的孩兒眉眼有九分像，就順從了你父親的意思，叫小郎君拜在你父親膝下做嗣子，為他傳承血脈。”
“你覺得這樣好不好？”
自然好。
李七娘心中失笑。
也不知姚氏究竟輾轉反側了幾日，才想出這樣一套周全的說辭。
她當然要順她的意，只說姚氏比她想的周道，這樣和外頭人說，縱是他們有議論，也不好說出難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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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他是湊巧碰到, 還是特意來幫忙。
三言兩語趕走上官錦瓊, 竟還不忘交代一句，要上官錦瓊身邊丫鬟將廂房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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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七娘心中大松一口氣的同時，正要掙脫淩驀迦的鉗制，他已率先松開她, 還十分規矩守禮的往後退兩步，又萬分周全的朝她揖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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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發生這樣事情, 李七娘自然要狠狠罵這個對自己動手動腳的登徒子；但剛才也確然事出緊急，又被他這樣連番道歉，李七娘千言萬語憋在喉嚨裏, 倒是不好說什麽了。
眼看淩驀迦要離開。
李七娘略做猶豫, 還是叫住了他。
“淩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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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躲避狂熱追逐的上官錦瓊, 他方才一路疾奔，幾乎走遍了文祖廟各個地方，自然也看到了排屋小院裏, 抱著姚氏腿仰頭笑的那個小小孩。
他瞬間明白李七娘意圖。
鄭重對李七娘道：“在下方才隨謝兄去見陳家娘子，聽陳家娘子提起, 想拜托謝兄帶貴府一道點心給謝公品嘗。今日，在下就會與謝兄一同返回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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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七娘步履如飛，到陳白安廂房時，謝家大公子果然已經離開。陳白安依舊捧著竹簡，視線卻落在別處，一看就是心裏有事要破，還是在身邊丫鬟提醒下，才註意到她。
陳白安是個心思單純的。
也或許是事情來的太突然。
不用李七娘開口問，她便主動吐槽：“七娘，你都不知道，我大表兄太奇怪了。他剛到廟裏時候，我想叫他帶那個茶樹葉子米糕回去給外祖父，他還說不著急，要在廟裏多呆兩日；可這還不到兩個時辰，他又來請辭，說城中有事，要回去。”
“連錦瓊也追著他們一同走了。”
所以。
果真如她猜測的那樣。
謝家大公子本預備在廟裏多住些時日，卻被淩驀迦找理由，帶著提前離開了。
連帶著，將李七娘最最擔心和犯怵的上官錦瓊也一並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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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思緒猛然被打斷，李七娘心中一突，盡量讓自己面色看起來平靜正常，扭頭瞧陳白安，卻被她如嬌似嗔的瞥了一眼：“想什麽呢，叫你好幾聲都不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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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剛才去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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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了，你總日縮在屋裏，不是畫花樣子就是抱著繡架不松手，這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究竟是什麽時候，在什麽地方見過我大表兄，竟引得他如此念念不忘？”
李七娘心突突的越發厲害。
她狀似無意，將胳膊從陳白安懷裏抽出來。
做出一副驚訝模樣。
“那你肯定是搞錯了。我不經常出府，也確然從未與你大表兄見過。”
她起身準備離開，口中還不忘念叨：“你可莫要說這樣叫人胡思亂想的話，我才十歲，你大表兄比你長四歲，比我可是長了整整六歲呢。莫說年紀不合適，就是我家與你外祖家門第更是差了十萬八千裏，你大表兄怎會看上我？”
“你這話要是傳出去，可要壞我名聲的。”
李七娘提著裙擺，本預備逃。
卻被陳白安眼疾手快又抱住了胳膊。
她被李七娘三兩句忽悠的，一邊說那可能真的是她想多了，一邊哼哼唧唧的黏上來，眨著亮閃閃眼睛看她：“都怪你平日太沈穩，總叫我覺得你像我阿姊一樣；要是你今日不提，我都忘了，其實七娘你比我小兩歲，是你應該叫我阿姊。”
她一邊說著，還忍不住念叨定是自己腦袋壞掉了，才會覺得謝家大公子對李七娘有意思。
“若我們像現在這樣，那你就是我的小妹，要喊我阿姊；可若叫你嫁給我大表兄，那豈不是要成我嫂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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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七娘意外。
心念流轉間，既好笑，又覺得慶幸。
好笑陳白安心思果然單純，就因為這樣小小理由，便毫不猶豫倒戈。
慶幸她是個率真的小女娘，心直口快又不記仇，當真可愛。
她不再給陳白安繼續開發腦洞的機會，當機立斷喊了一聲阿姊。
立刻逗的陳白安一蹦三尺高，開口的不知該怎樣好。
拖著李七娘胳膊，將她拉到案幾前坐下，連聲吩咐小丫鬟開箱籠開妝龕，要把好看的珠寶金銀首飾都拿出來，給李七娘挑。
李七娘簡直被她逗死。
無奈提醒：“你箱籠妝龕裏的東西，還是我付錢買的呢。”
陳白安立刻不好意思起來。
嘿嘿好幾聲，又是說忘了，又是說以後肯定不會再放肆花李七娘的錢了；還承諾，一定要在謝府府庫中挑一個值錢又珍貴的物件，送給李七娘。
好不容易哄的陳白安高興，李七娘這才推說有事，回到自己廂房。
院子裏，葉阿叔早已等著了。
“女公子。”
他恭敬朝李七娘拜下，先說已經將前來投奔的所有少年郎都安頓好了，後才提起李七娘先前交代的另一件事。
“因女公子說要在廟裏多住些日子，我便讓這段時日挑出來，願意被我家送出去選官薦官的人都選個時間，到廟裏來拜拜。女公子也能趁此機會，遠遠看他們一眼，不惹人矚目。您看奴這樣安排，可行嗎？”
李七娘點頭。
反正她家行動一開始，朝野上下、長安城所有人都將知道，是她家在助力這些人為官。自然就沒有可隱瞞的了。
她接了葉阿叔送上來的名單。
又聽他將這些人的詳細情況仔細介紹了一遍。
確都是大街小巷交口流傳的仁義良善之輩，還有幾位頗具才學卻不善交際的清貧讀書人。
“阿叔辦事我自然是信的過的。”
“不過，這幾天在廟裏見過後，阿叔還需想法子，將這些人聚在一起，賞花也好吃茶也好，總要讓我再看看他們的言行舉止與待人接物態度及方式。”
“畢竟是我家要求人，替我家辦事的人要承擔責任之事，總得小心再小心。”
葉阿叔知道，李七娘一向是個有成算的。
自然連聲應下，出門去辦事。
一連在廟裏住了數日。李七娘都是清晨陪著姚氏用完素齋，就回自己廂房抱著繡架，有時是當真在刺繡做活，有時則只是捏著針想心事；陳白安偶爾看戲本子志怪奇談等等竹簡累了，也會拉著李七娘說說話，或者在廟宇附近的山上轉一轉。
李七娘一直在等，等姚氏將華容領到她面前。
也終於，在臨回府的前兩天晚上，姚氏來了李七娘廂房，先是說她在院子裏看到一個頂頂討喜又乖巧的小孩兒，是廟裏道人師傅在山門口撿來的；又說那孩兒與她有緣，見第一面時候就願意親近她喜愛她。
然後，才看著李七娘臉色，提出想將孩兒抱回去養。
之後又著急忙慌解釋一大堆，說小郎君在滿是女師傅的廟裏不方便，又說若是這孩兒到她家，好好培養十數年，往後她們母女也能有依傍。
“但這種事情我不能一個人做主，還是要問過你意見的。”
“七娘，你若是不同意，那此事便作罷。”
這本就是李七娘計劃，她怎可能拒絕。
但她也不能表現的太熱切，叫姚氏看出破綻。
只是淡然看姚氏。
“阿母比我經歷的世事多，且那小郎君到了我家，若是記在阿母與阿父名下，待日後他能博出一片坦途，我家也可開族譜，立碑作傳，叫泉下的祖父祖母和阿父有個歸處。此事自然要聽阿母的。”
“不過，阿母可想清楚了，我家要尋個何等樣理由，將孩兒抱回去？”
姚氏半刻沒有猶豫，就點了頭。
很顯然，這問題她早就想過。
“此次到廟裏，我們本就是來祭拜你父親的；這孩兒又是我們從廟裏抱回去的。我就說，就說是我夜裏發夢，夢到你父親有所交代，恰巧在廟裏遇到真人的孩兒，與你父親托夢給我的孩兒眉眼有九分像，就順從了你父親的意思，叫小郎君拜在你父親膝下做嗣子，為他傳承血脈。”
“你覺得這樣好不好？”
自然好。
李七娘心中失笑。
也不知姚氏究竟輾轉反側了幾日，才想出這樣一套周全的說辭。
她當然要順她的意，只說姚氏比她想的周道，這樣和外頭人說，縱是他們有議論，也不好說出難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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