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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毒不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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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毒不食子

他媽的,最毒alpha心呀!

池夏顫抖著手,一把揪住了宋驚蟄的衣領:“虎毒不食子,這也是你的孩子呀!”

他的嗓音像是砂礫磨過一般粗糲,哽咽的表情看起來悲痛欲絕。可惜眼底卻沒有一點絕望和憤恨,費盡心機要來的孩子就快沒了,也只是流了幾顆浮於表面的眼淚。

小混蛋不愧是小混蛋。

不僅騙小雨哥的感情,還想騙他的。

這種人死不足惜。

“話說的挺溜,看來藥物見效挺快?”

宋驚蟄握著池夏的手腕,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

池夏吸了吸鼻子有點發懵,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從吃了藥後,的確是能說話了。

合著剛剛白表演了?

宋驚蟄這瘋子是故意騙他,看他笑話是吧!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惡劣的人?

“你覺得這種玩笑很好笑?我那麽愛你的,甚至委身紀谷雨,只是為了能讓你多看我一眼,你就忍心拿孩子來威脅我?”

宋驚蟄滿臉錯愕,這小混蛋咋這麽能編呢?

滿嘴跑火車咋不上天呢?

喜歡他?還為了他委身紀谷雨?

這鍋還真是背不起。

“你看他都成形了。”池夏牽著他的手去摸小腹。

宋驚蟄被他帶著摸著那處柔.軟又帶著一點硬度的肌肉,臉上的表情尤為難看。

“池夏,你有沒有一點常識?那天到現在還不滿十四天,你肚子裏那顆種有沒有存活都成問題,成個屁的形!”

池夏吸了吸鼻子滿腹委屈:“真的有了!他肯定會成形的!以後生下了肯定長得像你。”

宋驚蟄深吸了一口氣,恨不得立馬吸氧。

他抽回手,將手裏的紙杯塞進了池夏的懷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喝口水歇歇,再嗶嗶我真的會考慮把你毒啞。”

池夏猛地抿緊了嘴唇,做出了拉上拉鏈的動作。

池夏抱著紙杯打算喝口水潤潤嗓子,剛送到嘴巴又怕宋驚蟄使詐,怯生生地把杯子遞回他面前:“這是什麽水呀?”

“小孩嗝屁水!”

宋驚蟄白了他一眼,惡狠狠地說。

池夏聳了聳肩,抱著杯子就開喝:“又騙我,我知道你舍不得。”

小說裏,宋驚蟄可是讓這個孩子留到六個月大了,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拿掉。

他應該對劇情多一點信任,宋驚蟄又沒有意識覺醒怎麽可能會做出超出劇情的事情。

池夏喝完水,嘖了嘖嘴,頓時心滿意足。

不僅咽喉舒暢,胃也暖了起來。

他覺得不夠又問宋驚蟄要了一杯,宋驚蟄奪過杯子深感自己是綁了個祖宗回來,他接了一杯溫水,重重地摜到池夏面前:“喝吧,多喝點,一會兒做個尿檢。”

池夏一臉茫然:“為什麽要做尿檢?”

“當然是檢查一下我兒子在沒在你肚子裏!”宋驚蟄說得咬牙切齒。

池夏聽著他的話連連搖頭:“重男輕女你這不行呀,不是兒子你就不要嗎?”

“不要,是男是女都不要。不被期待的孩子,本來就不該出生。”他說得斬釘截鐵,態度尤為堅定。

這潛臺詞是要斬盡殺絕的意思嗎?

雖然他也沒打算要,但這孩子現在可不能死,現在死了後面的劇情怎麽搞?他任務完不成呀!

池夏抱著杯子的手開始發抖,頭也不自覺地垂了下去。

宋驚蟄見他這副膽小的模樣,捏住他的下頜,強迫他仰頭看著自己:“現在知道害怕了?當初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神氣勁兒呢?”

“這可不像你。”

池夏揚起頭呵呵傻笑:“我錯了,對不起,看在我年紀小,看在我們彼此互相幫助的份上,就大人不記小過原諒我?”

“對不起有用,要警察幹嘛?”

“你可以把我送去警局,”池夏雙手並攏送到他面前,做出了投降的姿勢,“我願意接受法律的懲罰,如果你不介意讓小雨哥哥知道的話,我全力配合你進行調查。”

宋驚蟄見他這無賴的模樣,心裏升起無名怒火,卻拿他無可奈何。

這才是他的底氣,紀谷雨的偏愛才是他的底氣。

他就是吃準了自己不敢讓紀谷雨知道那件事情。

宋驚蟄揚起手想要給他一耳光,池夏卻反倒是仰起頭主動送上了臉:“你打,如果紀谷雨問起來我就說是你打的。”

宋驚蟄氣得手抖,到底還是放了下來:“你說的對,我不能打你,我直接把你殺了就好了。”

宋驚蟄一把揪住了池夏的衣領,拽著他走向屍檢臺。

強大的信息素頃刻間溢滿了整個房間,池夏周身發軟,被宋驚蟄壓在屍檢臺上,根本沒力氣反抗。

宋驚蟄摸了摸屍檢臺的底部,掏出了一柄手術刀,小刀在他的手裏翻轉了一圈落在了掌心,筆直地對準了池夏眼睛紮了下去。

刀劍鋒利程亮,池夏下意識偏過頭緊閉著眼不敢看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憤憤怒吼:“你敢殺我,我們倆的視頻明天就會出現在紀谷雨的面前!”

這句話果然起了作用,宋驚蟄手裏的刀擦過池夏的頭發落在了他的耳側。刀尖抵著屍檢臺臺面拉出一道長痕,金屬摩擦發出刺耳的響聲。

池夏心亂如鼓,汗水一顆顆往外滲,後背哪怕是貼著冰冷的屍檢臺,還是出了一身冷汗。

乖乖,差點就要一命嗚呼了,還好他話說得快。

空氣裏彌漫著沈重的氣息,宋驚蟄扼住池夏的下頜,沈沈地對上了那雙膽怯瑟縮的眼:“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視頻,我翻了你的手機,除了和宋寒露的聊天記錄有點讓我意外,其他的都再正常不過。”

池夏知道露餡連忙解釋:“我沒有存手機裏,傻子才會把那種東西存在手機裏,我存雲盤的。”

“你所有的雲盤記錄我都有,你所有網頁瀏覽記錄我也都能看到,你在哪個網站看了小.黃.漫,哪個網站看了小.黃.文我都知道。”

艹!這麽變態嗎?

就不能給我留個褲衩?

“你這是違法的!”

宋驚蟄無所謂地聳肩:“所以,你要報警抓我嗎?”

“不要臉!”

“我還真想看看到底是誰更不要臉,”宋驚蟄冷笑一聲,貼著他的耳朵說道,“忘了告訴你,藥丸是假的,那杯水也不是小孩嗝屁藥,而是發熱期誘導劑,你喝了整整兩杯。”

我淦,玩這麽陰,下作呀!

宋驚蟄十分滿意他這副驚恐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臉頰,語氣也愉悅了起來:“好好享受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發熱期,你的小寶貝如果能扛過這次發熱期,我可以暫時留下他。”

他丟了手裏的刀,摸了摸後頸撕開了脖頸處抑制貼,濃郁的信息素鋪天蓋地般壓下來,池夏感覺心臟莫名狠狠抽動,鉆心地疼。

辛辣的味道密布整個房間,空氣都開始稀薄,不過一會兒池夏的臉頰發紅,頭暈腦脹。

他扶著屍檢臺想起身,身體卻全然沒有力氣,滿屋的白蘭地酒香似乎是從他的口鼻鉆進了身體,肌膚灼燒般的滾燙。

池夏順著屍檢臺摸向了宋驚蟄,身體生出一股難以啟齒的渴望。

指尖觸碰到他的身體,瞬間感覺一片冰涼,身體的體溫似乎也因為這一點點的觸碰而降低。

“宋驚蟄我要你……你的信息素。”池夏拽著他的手指,順著他的指尖想要摸上他的手,宋驚蟄看著他被信息素支配,卻冷漠地抽回了手避開他的觸碰。

“想要我的信息素?你以為你是誰?”

宋驚蟄惡劣地揚了揚唇,眼神睥睨又傲慢。

他甩開池夏的手徑直出了玻璃房,池夏追著他的味道追了上去,玻璃墻再度從地上升起隔絕了他的追逐。

“放我出去!”池夏重重地拍打著玻璃墻面,沒過多久,玻璃房裏的換氣扇開始運轉,原本濃郁的信息素一點點的抽離。

失去了信息素的安撫,池夏的雙腿也酸軟無力,整個人狂躁不安。

好熱。

好渴。

好餓。

這種感覺陌生得可怕。

從前他只當信息素是abo人種放縱的借口,現在真切體驗,才知道受信息素操縱時的恐怖。他難受地蜷縮在地面,想借著地面的溫度讓自己好受一點卻只是徒勞。

身體劇烈地撕扯,五臟六腑都像是要被灼燒殆盡,宛若置身無間地獄。

口渴,喉嚨瘙癢,饑渴的感覺蠶食他所有的理智,摧殘著他為數不多的自制力。

“宋驚蟄……”

“宋驚蟄幫幫我。”

“我受不了了。”

他一次次叫著宋驚蟄的名字,聲音可憐而繾綣。

宋驚蟄隔著玻璃居高臨下地看著匍匐在腳邊的人,一時間也沒覺得池夏和其他omega有什麽不同。

他和所有發熱期的omega一樣,無法堅守自己的意志,為了所謂的信息素的牽引卸下所有的驕傲自尊,展露最醜陋的姿態,施展渾身解數向alpha展露身體。

墨綠色的制服被他脫到了一邊,領帶歪歪扭扭地在脖子上掛著,襯衫的紐扣解開,露出白裏泛紅的肌膚。

鼻梁細密的汗,沾滿淚水的臉頰,鮮艷幾乎滴血的唇,無一不讓他口幹舌燥。

他本來該去走進那個房間,近距離享受這個omega的跪拜,臣服,欣賞他被信息素蠶食支配的醜態,看著他一步步走向墮落的深淵。

可他卻不敢。

他受不住池夏的信息素,上次在酒店他已經充分領教了池夏信息素的厲害,他怕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身體,再做出背叛紀谷雨的事情。

如果換了其他人或許可以面對面跟人拼個高下,以堅強的意志宣誓自己的忠誠,可面對池夏不行,他的信息素會暴走失控。

他不大喜歡失控的感覺,這會讓他失去僅有的安全感。

“宋驚蟄,宋驚蟄……”池夏小貓一般一遍遍叫著他的名字。

那雙滿是情-欲的眼突地清明,騰起了冷冽的寒光:“我要殺了你!”

池夏咬牙切齒地怒吼,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扶著成排的置物架站起了身,開始發瘋似的砸東西。

那些珍貴的實驗標本被他一掃在地,眼球,殘肢滾落了一地,福爾馬林揮灑遍地,甚至連一些實驗藥物被他扔在了地上,腐蝕性液體砸向地面,冒起汩汩的氣泡。

各種藥物混雜在一起產生化學反應,冒出了淡藍色煙霧,宋驚蟄看著那升起的毒煙心臟揪緊,緊了緊拳頭,到底還是降下了玻璃墻,將池夏從裏面扯了出來:“你不要命了!”

池夏沒有接話,抓著他的手臂,順勢跳進了宋驚蟄的懷抱,四爪魚一樣抱住他,環住他的脖子對準他的腺體狠狠咬了一口。

宋驚蟄偏頭躲開,又感覺脖子的另一側被冰冷的刀片抵住。

那是他剛剛落在裏面的刀。

池夏這小兔崽子什麽時候拿到的?

“敢動,我割了你的脖子。”

宋驚蟄心臟狂跳,不久前還在自己面前跪地求饒的家夥在此刻露出了利爪,可他非但不覺得是威脅,反倒是覺得熟悉和安全。

這才像話,那股虛偽做作又嬌滴滴的樣子讓他萬分作嘔,這才該是池夏原本的底色。

尖利的牙齒刺破了他的腺體,宋驚蟄倒吸了一口冷氣,維持著抱著他的姿態,拍了下他的後腰:“輕點。”

池夏夾緊了腿,無力地覆在宋驚蟄的肩頭。

半晌後,才借著宋驚蟄身上稀薄的信息素,扛過了發熱期的躁動。

“好了嗎?冷靜了就從我身上下來。”宋驚蟄見他的呼吸緩緩平覆下來,抱著他將人放在了實驗臺上。

池夏依舊拿刀對著他,沒給他一個好臉色。

宋驚蟄忍不住想笑。

如果不是他現在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過於狼狽,或許他還會被池夏的架勢唬到,可惜這小家夥現在樣子起來就像是一只能讓人任意欺淩的病貓。

哪怕是手裏拿著刀,在他看來也不堪一擊。

宋驚蟄雙手撐在臺面向池夏靠近,池夏抖著刀往前送。

宋驚蟄盯著那抹刀尖,扼住他的手腕向後一彎,池夏手腕吃疼,刀直接落回了宋驚蟄的掌心。

“脾氣還挺差,我不過是拿你對付我的方式回敬你而已,至於恨得想殺我?”宋驚蟄輕笑一聲,將手裏的刀扔了出去。

池夏失去了武器,氣鼓鼓地看著他:“你也就是只能靠給我下藥來剝削我了,下作,不是男人。”

“你是男人,你不下作。”

“你光明磊落,會趁我易感期偷襲?”宋驚蟄反唇相譏,一點不讓。

“你讓我提前易感期,我也讓你提前進入發熱期,你拍我視頻,我回敬你的視頻,我們彼此彼此,兩清。”宋驚蟄笑了笑,看著池夏衣衫狼狽,將他脫到肩頭的襯衫拉起。

池夏縮了縮脖子,壓住了宋驚蟄的手,咬著牙湊近他的耳朵一字一頓道:“算、你、狠!”

“不過這不算兩清,我還要再要點利息。”

有了前車之鑒,宋驚蟄心生警覺,生怕這崽子動嘴咬人,他抓住池夏的手腕,側了側臉。

池夏一只手被抓住,另一只手也沒閑著,勾住他的後腦勺壓住他的腦袋,咬上了他的唇。

嘴唇間是野獸互相撕咬般的疼痛,帶著血的唇還沾著腺體的味道,白蘭地和腥甜的血腥味在口腔溢開教人癡迷沈淪。

他的下唇幾乎要被池夏整個撕掉,他明明該把人推開,可視線裏只剩下了池夏上下輕顫的睫毛。

這小混蛋的睫毛可真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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