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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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
周肖立即警惕地看向龔柔韻，看到她面容依舊，問“你沒什麽疑問嗎？”
“你指的是？”
“我要是你，現在已經會回想，自己有沒有長時間外出過，在家附近有沒有看到有可疑人員，或者說在家的時候有沒有什麽奇怪的聲音。”
龔柔韻看向周肖，“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說，現在的屋裏有可能不止你我兩個人。有這種可能，但可能不大。我相信我的家裏很安全。”
周肖點頭，看向龔柔韻手指，問起了這個打算問好久的問題，“你手背上這道疤…這道疤是怎麽弄的？”
左手指背有個2-3cm的劃痕，好多年前就留下的。不過因為當時年紀小，現在這道疤痕顏色已經接近皮膚本來的肉色，只不過有些不平的痕跡，並不算明顯，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了。
“沒事。”說著龔柔韻反手將左手手背貼上薄紗的衣物。
“你不說，我可以懷疑成是十千幹的嗎？”坐直的身軀向前一屈。
龔柔韻覺得沒必要讓他過多地知道自己的事情。
龔柔韻睨了一眼，“小時候被火燒的。”
火浪漫天，濃煙滾滾…
“這可不像是燒傷。”
“但不是近期受的傷，周警官不會這點都看不出吧？”龔柔韻對視著周肖的眼睛。
周肖笑容又掛上面容。“真的不明白龔小姐為什麽對綁架你的罪犯這麽‘心疼’呢？”
龔柔韻繼續在白板上劃著，“周警官是警校才畢業，還是警匪片看得太多？怎麽什麽人都懷疑。我要是周警官，就不會把功夫花在受害人身上。”
“那你真的是受害人嗎？”
“對受害人這麽疑神疑鬼，周警官？”龔柔韻拿起馬克筆，回到之前翻過的白板前，撐腿彎腰繼續看著白板上的算式。
“我就不跟周警官繞彎子了，我不在家的時間，也就只有兩個時間段。一是我被綁架的那幾天，二是從警局回來之後，日常的上學，早出晚歸，白天幾乎不在家。要是真像周警官你說那樣的，我早就不站在這裏跟你講話了。”
雖然龔柔韻還是沒開口提到的前天晚上，她都沒回家，但還是安然無恙地睡過一個下午。
她說完便不再開口。
周肖見狀，又繼續補充道，“要是有人對你心懷不軌，多一點防備總是好的。”
龔柔韻聽著周肖的這些言辭有些反感，在沒有人允許的時刻就已經自動轉換，並沒人察覺有什麽異常——她討厭並不熟的人就像長輩一樣語重心長對她勸誡。
“周警官不就是來保護我們這些人的嗎？” 龔柔韻放下筆，轉身對他說著。“這次周警官來的時間不早了。”
周肖話鋒一轉，“這次我是不是作為警官的身份，只是作為普通朋友，而且我這是下班之後再來。你不用這麽客氣地叫我周警官，叫我名字——周肖，就好。”
“周警官這次過來不順路吧。”
周肖聽懂龔柔韻的不耐煩，見好就收，準備說完就走，反而往後移了一步，坐在沙發上，“有事情可以隨時打給我，”拿起馬克筆在白板上寫上一串數字。
落筆雄健而有力，龔柔韻懶得擡眼去看那串數字，不會打的電話，也不用看。
“廢話我也不多說了，而且我想關於你被綁架的還有些事情的細節，雖然對你沒什麽好處，但我想你應該有必要知道。”周肖雙手交扣，“並且局裏已經可以定你的案子了，可是這裏面還有些疑點…”
龔柔韻拿起筆，“上次我不是已經說了嗎？”身也不回地繼續看著白板。
龔柔韻覺得警官也是敬業，他隊裏都沒說什麽，一個警員卻在這裏跟她核對口錄。
有些自不量力的愚蠢。
“你的案子我們是可以基本定案，但辰宇在這裏面還是有疑點。”
說到這，龔柔韻筆鋒一頓，側身看著周肖。
辰宇那天出現在警局，龔柔韻並沒有過問原因。別人的事情，她從不關心。
“看來他沒跟你說，”一笑，透著些陰險，周肖擡頭看著龔柔韻，“我們在解救你之後，發現旁邊的一棟爛尾樓有人的活動，很快，我們的調查人員發現，那個人是辰宇。”
周肖每說一個字都在觀察著龔柔韻的表情，繼續說，“既然他沒跟你說這件事，那接下來的這些你應該也不知道，我們還在當場發現了一部望遠鏡。”
龔柔韻不語，但還是沒有轉身，並不準備跟他好好談談這件事。
“我也不覺得他是你男朋友，”周肖站起，“如果是你男朋友，會看著你被綁架，還無動於衷，不選擇解救，也不像正常人打算報警嗎？”
周肖走過龔柔韻身旁，“不感興趣嗎？感興趣的話，可以自己去問他。”
“你們懷疑他？”
“是‘我’懷疑他，至少他在這裏面也不幹凈。”周肖又看向龔柔韻，說道，“也不用緊張，只是作為朋友，從個人主觀意識上的猜測，放輕松。”
“所以周警官是用著警官的身份，來私自散布案件進展信息？”
“是向當事人提出提醒建議，關系到當事人的人身安全。”
“周警官倒是喜歡賣關子，話都說到這，然後叫我去問他？”龔柔韻對視上周肖的雙眸，“而周警官只是穿著便服，只是在下班時間，關心一下當事人？”
“所以你會去問？”
一時之間想不通，走去茶水臺給自己倒上了杯冰水，一飲而盡。
“很難讓人相信什麽都算得出來的數學系學生，卻看不清這些簡單的事情。你們還會信什麽呢？”周肖掛著笑容，望著龔柔韻。
龔柔韻砸下玻璃杯，再握緊一擲。聲音清脆而又刺耳，橫隔在兩人中間，以她自己的方式表達的自己的不悅。
她生氣了。
龔柔韻呼了一口氣，平靜而語速飛快地說著，“周警官有地方說錯了。還是不要對任何人有著不必要的期望和濾鏡，以免不必要的失望。再者說了，數學系學生也沒有什麽萬能的神聖光環，沒有什麽一定可以料事如神的符咒。”
“人都是有自己所選擇相信的。”
周肖這次笑了，不是之前違心虛偽的笑容，而是發自內心地笑了，龔柔韻少見到他這樣，雖然說他們並不算熟絡。
周肖挑眉，說著，“你相信鬼嗎？”沒給龔柔韻回答的時間，繼續說著，“它們不是真的，畢竟它們沒有科學依據，是嗎？它們的存在不占用任何空間和物質，所以根據科學定理，它們只存在於人們心中是嗎？”
龔柔韻仿佛能預測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沒有說話，她好像看到有一把刀子高高在頭頂懸掛，一把非常鋒利的刀子。它是知識的利器，鋒利到有時候幾乎看不到它的運作。
龔柔韻還沒來得及明白周肖到底想要說些什麽，周肖又說道，“當然，科學定理也不用占用任何空間，也沒有物質，因此也只存在於人的心中，所以完全科學的態度就是，既不相信鬼，也不相信科學，這樣人就安全了。然而這樣一來，你就沒有多少可以相信的了，雖然唯有這樣才是科學的態度。”
“你的言論有漏洞的。”
“是你被催眠了。當然，大家都被催眠了。或者用更正經一點的說法是，大家都受了教育。”
“你的言論很危險。”龔柔韻的眼睛瞇成一條縫。
“但是我知道你能明白，”周肖一反往常地看向她，舒了一口氣，“人要是沒信仰的話，會很痛苦的。”
周肖沒再說什麽，邁出門外，頭也不回地走了。
龔柔韻皺眉，自己思索著剛剛他說的話。
又嘆了一口氣，龔柔韻才回過神，發現屋外已經黑了。
屋裏還沒開燈。
對於剛剛周肖來說的，龔柔韻雖然不害怕，但打開燈，還是檢查了一遍門窗的上鎖。
睡眼惺忪的龔柔韻感覺臉上熱熱的，睜眼一看，四周全是熱浪火光！
目之所及盡是齊腰的火焰，火舌燃燒著一切可燃的物品吱呀作響，瞬間竄上屋頂，火光侵蝕著每一處與空氣相接觸的表面。地板是熱的，門是灼人的。
她逃不出了。
呼進肺中的空氣的含氧量都無比稀薄，似乎每一縷空氣都是火焰的替身，無比強勁地搜刮著呼吸道中的水氣，恨不得把每一絲呼出水汽都撲進燃燒的火焰中當作滋養的燃料。
“爸爸！！”
她大叫著！她的聲音回蕩在熱烘烘的房間內。
“媽媽！！”
火光舔舐著她的身體，視線盡是茫茫火光。
“姐！！”嗓子扯得生疼。
好久沒這麽大叫過！或許好久也沒這麽叫她了，可是還是喊得如同喉嚨自己發出一般自然。
但無人回應。
只剩下火焰獨自燃燒的吱呀吱呀聲。
火光照在臉上，明暗交替地照耀著她的臉龐，火光也在她的眸子中閃爍，火勢不斷地灼燒軀體。
誰能來救救她？
肺裏也因為吸進濃煙而傳來生理上一陣陣地抽疼，皮膚也好疼…
纏滿火焰的高溫架子跌落，裹著無比刺眼的火光，向龔柔韻砸來。
從夢中驚醒！
大口大口地吸氣。
都是夢嗎？
剛剛的都是夢。
可是夢裏的熱浪和疼痛都那麽的真實。
龔柔韻冷哼一聲，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又翻了個身，沈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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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肖立即警惕地看向龔柔韻，看到她面容依舊，問“你沒什麽疑問嗎？”
“你指的是？”
“我要是你，現在已經會回想，自己有沒有長時間外出過，在家附近有沒有看到有可疑人員，或者說在家的時候有沒有什麽奇怪的聲音。”
龔柔韻看向周肖，“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說，現在的屋裏有可能不止你我兩個人。有這種可能，但可能不大。我相信我的家裏很安全。”
周肖點頭，看向龔柔韻手指，問起了這個打算問好久的問題，“你手背上這道疤…這道疤是怎麽弄的？”
左手指背有個2-3cm的劃痕，好多年前就留下的。不過因為當時年紀小，現在這道疤痕顏色已經接近皮膚本來的肉色，只不過有些不平的痕跡，並不算明顯，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了。
“沒事。”說著龔柔韻反手將左手手背貼上薄紗的衣物。
“你不說，我可以懷疑成是十千幹的嗎？”坐直的身軀向前一屈。
龔柔韻覺得沒必要讓他過多地知道自己的事情。
龔柔韻睨了一眼，“小時候被火燒的。”
火浪漫天，濃煙滾滾…
“這可不像是燒傷。”
“但不是近期受的傷，周警官不會這點都看不出吧？”龔柔韻對視著周肖的眼睛。
周肖笑容又掛上面容。“真的不明白龔小姐為什麽對綁架你的罪犯這麽‘心疼’呢？”
龔柔韻繼續在白板上劃著，“周警官是警校才畢業，還是警匪片看得太多？怎麽什麽人都懷疑。我要是周警官，就不會把功夫花在受害人身上。”
“那你真的是受害人嗎？”
“對受害人這麽疑神疑鬼，周警官？”龔柔韻拿起馬克筆，回到之前翻過的白板前，撐腿彎腰繼續看著白板上的算式。
“我就不跟周警官繞彎子了，我不在家的時間，也就只有兩個時間段。一是我被綁架的那幾天，二是從警局回來之後，日常的上學，早出晚歸，白天幾乎不在家。要是真像周警官你說那樣的，我早就不站在這裏跟你講話了。”
雖然龔柔韻還是沒開口提到的前天晚上，她都沒回家，但還是安然無恙地睡過一個下午。
她說完便不再開口。
周肖見狀，又繼續補充道，“要是有人對你心懷不軌，多一點防備總是好的。”
龔柔韻聽著周肖的這些言辭有些反感，在沒有人允許的時刻就已經自動轉換，並沒人察覺有什麽異常——她討厭並不熟的人就像長輩一樣語重心長對她勸誡。
“周警官不就是來保護我們這些人的嗎？” 龔柔韻放下筆，轉身對他說著。“這次周警官來的時間不早了。”
周肖話鋒一轉，“這次我是不是作為警官的身份，只是作為普通朋友，而且我這是下班之後再來。你不用這麽客氣地叫我周警官，叫我名字——周肖，就好。”
“周警官這次過來不順路吧。”
周肖聽懂龔柔韻的不耐煩，見好就收，準備說完就走，反而往後移了一步，坐在沙發上，“有事情可以隨時打給我，”拿起馬克筆在白板上寫上一串數字。
落筆雄健而有力，龔柔韻懶得擡眼去看那串數字，不會打的電話，也不用看。
“廢話我也不多說了，而且我想關於你被綁架的還有些事情的細節，雖然對你沒什麽好處，但我想你應該有必要知道。”周肖雙手交扣，“並且局裏已經可以定你的案子了，可是這裏面還有些疑點…”
龔柔韻拿起筆，“上次我不是已經說了嗎？”身也不回地繼續看著白板。
龔柔韻覺得警官也是敬業，他隊裏都沒說什麽，一個警員卻在這裏跟她核對口錄。
有些自不量力的愚蠢。
“你的案子我們是可以基本定案，但辰宇在這裏面還是有疑點。”
說到這，龔柔韻筆鋒一頓，側身看著周肖。
辰宇那天出現在警局，龔柔韻並沒有過問原因。別人的事情，她從不關心。
“看來他沒跟你說，”一笑，透著些陰險，周肖擡頭看著龔柔韻，“我們在解救你之後，發現旁邊的一棟爛尾樓有人的活動，很快，我們的調查人員發現，那個人是辰宇。”
周肖每說一個字都在觀察著龔柔韻的表情，繼續說，“既然他沒跟你說這件事，那接下來的這些你應該也不知道，我們還在當場發現了一部望遠鏡。”
龔柔韻不語，但還是沒有轉身，並不準備跟他好好談談這件事。
“我也不覺得他是你男朋友，”周肖站起，“如果是你男朋友，會看著你被綁架，還無動於衷，不選擇解救，也不像正常人打算報警嗎？”
周肖走過龔柔韻身旁，“不感興趣嗎？感興趣的話，可以自己去問他。”
“你們懷疑他？”
“是‘我’懷疑他，至少他在這裏面也不幹凈。”周肖又看向龔柔韻，說道，“也不用緊張，只是作為朋友，從個人主觀意識上的猜測，放輕松。”
“所以周警官是用著警官的身份，來私自散布案件進展信息？”
“是向當事人提出提醒建議，關系到當事人的人身安全。”
“周警官倒是喜歡賣關子，話都說到這，然後叫我去問他？”龔柔韻對視上周肖的雙眸，“而周警官只是穿著便服，只是在下班時間，關心一下當事人？”
“所以你會去問？”
一時之間想不通，走去茶水臺給自己倒上了杯冰水，一飲而盡。
“很難讓人相信什麽都算得出來的數學系學生，卻看不清這些簡單的事情。你們還會信什麽呢？”周肖掛著笑容，望著龔柔韻。
龔柔韻砸下玻璃杯，再握緊一擲。聲音清脆而又刺耳，橫隔在兩人中間，以她自己的方式表達的自己的不悅。
她生氣了。
龔柔韻呼了一口氣，平靜而語速飛快地說著，“周警官有地方說錯了。還是不要對任何人有著不必要的期望和濾鏡，以免不必要的失望。再者說了，數學系學生也沒有什麽萬能的神聖光環，沒有什麽一定可以料事如神的符咒。”
“人都是有自己所選擇相信的。”
周肖這次笑了，不是之前違心虛偽的笑容，而是發自內心地笑了，龔柔韻少見到他這樣，雖然說他們並不算熟絡。
周肖挑眉，說著，“你相信鬼嗎？”沒給龔柔韻回答的時間，繼續說著，“它們不是真的，畢竟它們沒有科學依據，是嗎？它們的存在不占用任何空間和物質，所以根據科學定理，它們只存在於人們心中是嗎？”
龔柔韻仿佛能預測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沒有說話，她好像看到有一把刀子高高在頭頂懸掛，一把非常鋒利的刀子。它是知識的利器，鋒利到有時候幾乎看不到它的運作。
龔柔韻還沒來得及明白周肖到底想要說些什麽，周肖又說道，“當然，科學定理也不用占用任何空間，也沒有物質，因此也只存在於人的心中，所以完全科學的態度就是，既不相信鬼，也不相信科學，這樣人就安全了。然而這樣一來，你就沒有多少可以相信的了，雖然唯有這樣才是科學的態度。”
“你的言論有漏洞的。”
“是你被催眠了。當然，大家都被催眠了。或者用更正經一點的說法是，大家都受了教育。”
“你的言論很危險。”龔柔韻的眼睛瞇成一條縫。
“但是我知道你能明白，”周肖一反往常地看向她，舒了一口氣，“人要是沒信仰的話，會很痛苦的。”
周肖沒再說什麽，邁出門外，頭也不回地走了。
龔柔韻皺眉，自己思索著剛剛他說的話。
又嘆了一口氣，龔柔韻才回過神，發現屋外已經黑了。
屋裏還沒開燈。
對於剛剛周肖來說的，龔柔韻雖然不害怕，但打開燈，還是檢查了一遍門窗的上鎖。
睡眼惺忪的龔柔韻感覺臉上熱熱的，睜眼一看，四周全是熱浪火光！
目之所及盡是齊腰的火焰，火舌燃燒著一切可燃的物品吱呀作響，瞬間竄上屋頂，火光侵蝕著每一處與空氣相接觸的表面。地板是熱的，門是灼人的。
她逃不出了。
呼進肺中的空氣的含氧量都無比稀薄，似乎每一縷空氣都是火焰的替身，無比強勁地搜刮著呼吸道中的水氣，恨不得把每一絲呼出水汽都撲進燃燒的火焰中當作滋養的燃料。
“爸爸！！”
她大叫著！她的聲音回蕩在熱烘烘的房間內。
“媽媽！！”
火光舔舐著她的身體，視線盡是茫茫火光。
“姐！！”嗓子扯得生疼。
好久沒這麽大叫過！或許好久也沒這麽叫她了，可是還是喊得如同喉嚨自己發出一般自然。
但無人回應。
只剩下火焰獨自燃燒的吱呀吱呀聲。
火光照在臉上，明暗交替地照耀著她的臉龐，火光也在她的眸子中閃爍，火勢不斷地灼燒軀體。
誰能來救救她？
肺裏也因為吸進濃煙而傳來生理上一陣陣地抽疼，皮膚也好疼…
纏滿火焰的高溫架子跌落，裹著無比刺眼的火光，向龔柔韻砸來。
從夢中驚醒！
大口大口地吸氣。
都是夢嗎？
剛剛的都是夢。
可是夢裏的熱浪和疼痛都那麽的真實。
龔柔韻冷哼一聲，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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