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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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沐德這請安詞剛開了口，就聽見沐秀聲音尖利的的打斷了她。旁邊禦相也跟著出來，看見她來了同樣哧哧的偷笑不已。
“混帳東西！還不給我退下！”沐德心裏正委屈著，卻聽恪淑貴妃先厲聲呵斥了一句，倒是把沐秀和禦相驚的一跳，扭頭不知所措的看著恪淑貴妃。
“你們這兩個畜生，和著我平時就是這麽教養著你們欺負姐妹的？這要是讓你們父皇知道了，不知道要怎麽懲罰你們呢！還不快過來給沐德道歉？！”
沐德目瞪口呆的看著恪淑貴妃對沐秀和禦相一通數落，直把沐秀給訓斥的出了眼淚來才住了口，那幅柳眉倒豎的樣子，也真真是嚇死個人。
沐秀委屈的紅了眼眶，卻也不敢忤逆恪淑貴妃，只再轉過頭的時候惡狠狠的瞪了沐德兩眼，隨後說道：“是姐姐不懂事，出言不遜，這就給四妹妹賠禮道歉，望四妹妹千萬別往心裏去。”
旁邊的禦相看事態不對，也不再掙紮，輕描淡寫的說道：“四姐姐寬宏大量，別跟弟弟計較，是弟弟不懂事了。”
沐德這是頭一回被這二人好好的道了歉，雖說均是不情不願的，心裏卻也舒服，就想開口來回：“三皇姐與四弟弟多慮了——”
“——行了，就這麽著吧！瞧著沐德年紀雖小，卻是個寬宏大量的，不願與你們計較，你們兩個這就給我下去面壁思過，不許再出來給我搗亂！”說完，就讓人在下首位置的一個桌面上擺了茶水，滿臉笑著對沐德說道：“你這孩子，難得的來一次，別總這麽站著，快坐快坐，我這裏都是好吃的點心，快快拿上來些，給四公主嘗嘗。”說完，又是幾個下人出去了。
沐德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恪淑貴妃打斷，原本進殿之前想好那些臺詞，如今這一嚇的就給忘了個七七八八，因此也只是正楞地道了謝，坐下之後，一時間竟是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了······
不過心裏倒是隱約的感覺著，這恪淑娘娘還真是與皇後娘娘不同，因著前幾日才去了廣安殿，這一比較才能看得出來，恪淑貴妃不論怎樣做事，都不如皇後娘娘那般能讓人覺得舒服。
像是，不夠真誠似的。
心裏一往這方面想，越看恪淑貴妃就越覺得她這一套做法也真是虛偽。雖說擺了許多的點心茶水，對待沐德可以說得上親切，卻一點能讓沐德插上話的機會都沒能給，像是壓根兒不在意她打算說些什麽似的。
好容易提起了沐德來訪，又緊接著說起上回與沐秀發生爭執的事，連聲兒的說是罪過。沐德好不容易趁著她說話喘息的功夫，讓愛蓮與芍藥將自己帶來的禮給送來，那恪淑貴妃雖是收下了，卻看都不看一眼的讓人拿下去了，轉而拿出了許多珍貴的珠寶首飾，說是要讓沐德來挑，權當是給自己的兒子女兒賠禮謝罪了。
沐德看著她這一套的做法，又看著那呈上來比自己送來的東西珍貴百倍的首飾，站在原地沈默了許久，才終是為著禮數，從裏面隨便拿了個出來，強扯起笑臉來謝恩。
心裏這才明白，原是以為恪淑貴妃今日不敢拿她怎樣，如今看來，自己也一樣不敢主動先惹了禍事。若是恪淑貴妃明著盛情款待了自己，卻被她挑出了錯處，那傳出去了，就十足是沐德的不懂事了。
她想起了父皇給出的題——這其中竟還能有這許多的彎彎繞繞，自己到如今才醒悟過來，還真是不能怨怪別人這許多年來的輕視與欺負了。
看著已經待了許久，沐德才終於插了個空，表明來意，草草的覆述了一遍皇上的的旨意，隨後便放低了姿態央求道：“想來恪淑母妃見多識廣，新鮮玩意兒不知道經手多少，沐德便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討了恪淑母妃的歡心，換得些賞賜，也省的四處的瞎奔忙，回頭不留神惹了人的厭煩，再給告了狀去可就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像是終於沒能攔得了沐德開口，恪淑貴妃慢悠悠的飲著茶，面上的表情一時間遮掩的識別不清。
沐德也不說話，靜靜的坐著，安靜的等待著。直到恪淑貴妃想是終於明白這被茶水不論怎樣慢慢的品，也終究是要喝完的一樣，放下了茶杯子，又端正的坐好了，帶著微笑看著沐德說道：“早先就聽說四公主被皇上特派了教養姑姑教導禮數規矩，卻不想如今皇上竟給出了這樣題，倒是和這禮數規矩的有些相沖了。”
這一開口，直接就將這沐德讀書念字的事判定為了不和禮數規矩的事情，不可說不鋒利。
沐德的確是沒想到她會這般明著否定了皇上的意思，一時間有些反應不及，只本能的回應道：“也或許是看著女兒實在喜歡，父皇也是偏寵著些，就允了——”
“——可不就是的。也不是我說啊沐德，你雖不是我親生的，可到底算是我的晚輩。且不說在我原來的母家豐澤國，就是在這大京朝也是將女子讀書視為大大的羞恥的。咱們四公主素來是個知輕重的，怎的偏在這事情上犯了糊塗······四公主可別說是想不到，若是咱這內廷裏真出了個精通讀書念字的公主，那第一個被下面人恥笑的，就是你的父皇了呀。就算是仗著皇上的寵愛，可是咱們做姑娘，做人家女兒的孩子，尤其是生來當了公主的，多少，也應該體諒體諒著當父母的心思，你說對不對？”
這一句話說的，於情於理句句誅心。沐德光是聽著都覺得，原來自己竟然是這般的不懂事，還真是強求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不成？
她一時間語塞，看著坐在上位的恪淑貴妃，見她嘆了一口氣，似是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四公主啊，咱這內廷裏要什麽玩的沒有，你就是喜歡打拳也是說得過去的，為什麽偏偏就是要讀書認字呢？”
“我、我······”沐德看著她，半晌都說不出話來。旁邊站著的芍藥心裏著急，偷偷扯著愛蓮姑姑的袖子，擠眉弄眼的跟她使著眼色。
只是愛蓮姑姑此時也覺得為難，偏巧的主子是被說的傻了眼，這就是要敗下陣來了。原本也是想著，好歹是皇上允了的事情，不管是遇上什麽樣的人，只要把皇上的聖旨給擺出來，那定然是不敢違逆的······哎？聖旨？
愛蓮姑姑像是突然想出了辦法，終於是從旁邊站了出來，先是規規矩矩的給恪淑貴妃行了個禮，然後才說道：“貴妃娘娘，四公主年紀還小，沒能理解的了皇上的心思，這才讓娘娘給問住了，也是讓娘娘誤會了······”
恪淑貴妃看著她，卻不像是對沐德那樣的好臉，“你是哪裏來的奴才？”
沐德像是終於反應過來一樣，連忙說道：“這是母妃身邊的愛蓮姑姑，是母妃為著穩妥，怕我口無遮攔的說了些得罪人的話，特別派到我身邊的。想是這就說錯了話，讓恪淑母妃有了誤會，不如讓愛蓮姑姑幫著女兒跟您說說，也讓您消消氣，免得此後讓您這般誤會著，心裏想著女兒的不好，那女兒就是投了河都說不清了。”
“哦？我本是一心的替皇上和四公主著想才這般依著理來規勸，卻道是我誤會了？”恪淑貴妃明顯不打算就這樣偃旗息鼓，想是不覺得他們還能說出什麽話來壓的過，便可有可無的說道：“你若說便說吧，到底我終歸也不是四公主的親母妃，看來是規勸的不招人愛聽了。”
愛蓮姑姑卻蓮忙賠笑道：“這哪裏能呢？貴妃娘娘您的話句句在理，也多虧您能這般耐心細致的給咱們四公主講清了利害關系，想來四公主被您這麽一說，也定是立刻就能體諒了皇上的良苦用心的，老奴，還要替恪賢貴妃娘娘謝過恪淑貴妃娘娘能這般教女有方呢！”說完，便屈膝行了一個禮。
沐德在旁邊聽著，也是連連點頭，跟著行禮，“愛蓮說的是，剛才是女兒莽撞了，嘴也是笨，心裏想的什麽都說不出來，這才惹的恪淑母妃不高興了，都是女兒的罪過。”
恪淑貴妃似是也沒想到她們這般謙和，心知也不好再沒完沒了的揪著不放，回頭讓人說是【公報私仇】、【失了氣度】就不好了。便輕聲’嗯’了一句，像是對此感到滿意一般說道：“你們先起來吧，要說還是恪賢姐姐身邊的人，的確是個做事穩妥的，看著你也是年幼不懂事，心裏卻是明白事理的······既然你都是明白了的，那便不如就這麽念著，將那讀書念字的事情做罷了吧。”
沐德一聽，心裏就涼了，扭頭求救般的看著愛蓮。
只見愛蓮卻是輕松的笑著，然後說道：“恕老奴無理，若是這般說來，卻是要向可淑貴妃娘娘來討個辦法了。”
“哦，這還能要個什麽辦法？和著這孩子寧可讓他父皇難做都不願意棄了這癖好不成？”說著，恪淑貴妃便嗤笑了一聲，佯作無奈的搖搖頭，“那我也是管不了的了。”
愛蓮卻不慌不忙地解釋道：“娘娘這話嚴重了，那事情四公主可是不敢做的。若說孝心，哪能說如今這來給您請安的四公主是沒孝心？還不就是怕未經世事的沖撞了人，這才央求到貴妃娘娘這裏來給請個主意的？”話這般說著，沐德在一旁跟著連連點頭。
“只是原本恪賢貴妃娘娘也曾這般令公主放棄，卻不想如今一道聖旨壓過來，想是皇上借此以示天子之愛憐，惜才之聖心，若是就這般的放棄了，那公主豈不是就是抗旨不尊，平白的辜負了皇上的一片良苦用心，到那時，想來才真真的是不孝之舉了。”愛蓮姑姑這般說著，一邊又是行禮，“老奴鬥膽問恪淑貴妃娘娘，若是公主如今礙著與恪淑貴妃娘娘之間的情分，聽了規勸，私下裏放棄了讀書念字一說，等來日皇上考較之時，若公主沒能過得了這關，到時候皇上問起來，只說是恪淑貴妃娘娘規勸過才這般行事，恪淑貴妃娘娘是能不能幫著咱們公主去給皇上分說分說，擔了這罪責，讓公主免於責罰的？”
——好厲害的一張嘴！好大的一頂高帽子！就連沐德在旁邊聽著都忍不住覺得心裏痛快，暗暗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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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德這請安詞剛開了口，就聽見沐秀聲音尖利的的打斷了她。旁邊禦相也跟著出來，看見她來了同樣哧哧的偷笑不已。
“混帳東西！還不給我退下！”沐德心裏正委屈著，卻聽恪淑貴妃先厲聲呵斥了一句，倒是把沐秀和禦相驚的一跳，扭頭不知所措的看著恪淑貴妃。
“你們這兩個畜生，和著我平時就是這麽教養著你們欺負姐妹的？這要是讓你們父皇知道了，不知道要怎麽懲罰你們呢！還不快過來給沐德道歉？！”
沐德目瞪口呆的看著恪淑貴妃對沐秀和禦相一通數落，直把沐秀給訓斥的出了眼淚來才住了口，那幅柳眉倒豎的樣子，也真真是嚇死個人。
沐秀委屈的紅了眼眶，卻也不敢忤逆恪淑貴妃，只再轉過頭的時候惡狠狠的瞪了沐德兩眼，隨後說道：“是姐姐不懂事，出言不遜，這就給四妹妹賠禮道歉，望四妹妹千萬別往心裏去。”
旁邊的禦相看事態不對，也不再掙紮，輕描淡寫的說道：“四姐姐寬宏大量，別跟弟弟計較，是弟弟不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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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就這麽著吧！瞧著沐德年紀雖小，卻是個寬宏大量的，不願與你們計較，你們兩個這就給我下去面壁思過，不許再出來給我搗亂！”說完，就讓人在下首位置的一個桌面上擺了茶水，滿臉笑著對沐德說道：“你這孩子，難得的來一次，別總這麽站著，快坐快坐，我這裏都是好吃的點心，快快拿上來些，給四公主嘗嘗。”說完，又是幾個下人出去了。
沐德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恪淑貴妃打斷，原本進殿之前想好那些臺詞，如今這一嚇的就給忘了個七七八八，因此也只是正楞地道了謝，坐下之後，一時間竟是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了······
不過心裏倒是隱約的感覺著，這恪淑娘娘還真是與皇後娘娘不同，因著前幾日才去了廣安殿，這一比較才能看得出來，恪淑貴妃不論怎樣做事，都不如皇後娘娘那般能讓人覺得舒服。
像是，不夠真誠似的。
心裏一往這方面想，越看恪淑貴妃就越覺得她這一套做法也真是虛偽。雖說擺了許多的點心茶水，對待沐德可以說得上親切，卻一點能讓沐德插上話的機會都沒能給，像是壓根兒不在意她打算說些什麽似的。
好容易提起了沐德來訪，又緊接著說起上回與沐秀發生爭執的事，連聲兒的說是罪過。沐德好不容易趁著她說話喘息的功夫，讓愛蓮與芍藥將自己帶來的禮給送來，那恪淑貴妃雖是收下了，卻看都不看一眼的讓人拿下去了，轉而拿出了許多珍貴的珠寶首飾，說是要讓沐德來挑，權當是給自己的兒子女兒賠禮謝罪了。
沐德看著她這一套的做法，又看著那呈上來比自己送來的東西珍貴百倍的首飾，站在原地沈默了許久，才終是為著禮數，從裏面隨便拿了個出來，強扯起笑臉來謝恩。
心裏這才明白，原是以為恪淑貴妃今日不敢拿她怎樣，如今看來，自己也一樣不敢主動先惹了禍事。若是恪淑貴妃明著盛情款待了自己，卻被她挑出了錯處，那傳出去了，就十足是沐德的不懂事了。
她想起了父皇給出的題——這其中竟還能有這許多的彎彎繞繞，自己到如今才醒悟過來，還真是不能怨怪別人這許多年來的輕視與欺負了。
看著已經待了許久，沐德才終於插了個空，表明來意，草草的覆述了一遍皇上的的旨意，隨後便放低了姿態央求道：“想來恪淑母妃見多識廣，新鮮玩意兒不知道經手多少，沐德便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討了恪淑母妃的歡心，換得些賞賜，也省的四處的瞎奔忙，回頭不留神惹了人的厭煩，再給告了狀去可就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像是終於沒能攔得了沐德開口，恪淑貴妃慢悠悠的飲著茶，面上的表情一時間遮掩的識別不清。
沐德也不說話，靜靜的坐著，安靜的等待著。直到恪淑貴妃想是終於明白這被茶水不論怎樣慢慢的品，也終究是要喝完的一樣，放下了茶杯子，又端正的坐好了，帶著微笑看著沐德說道：“早先就聽說四公主被皇上特派了教養姑姑教導禮數規矩，卻不想如今皇上竟給出了這樣題，倒是和這禮數規矩的有些相沖了。”
這一開口，直接就將這沐德讀書念字的事判定為了不和禮數規矩的事情，不可說不鋒利。
沐德的確是沒想到她會這般明著否定了皇上的意思，一時間有些反應不及，只本能的回應道：“也或許是看著女兒實在喜歡，父皇也是偏寵著些，就允了——”
“——可不就是的。也不是我說啊沐德，你雖不是我親生的，可到底算是我的晚輩。且不說在我原來的母家豐澤國，就是在這大京朝也是將女子讀書視為大大的羞恥的。咱們四公主素來是個知輕重的，怎的偏在這事情上犯了糊塗······四公主可別說是想不到，若是咱這內廷裏真出了個精通讀書念字的公主，那第一個被下面人恥笑的，就是你的父皇了呀。就算是仗著皇上的寵愛，可是咱們做姑娘，做人家女兒的孩子，尤其是生來當了公主的，多少，也應該體諒體諒著當父母的心思，你說對不對？”
這一句話說的，於情於理句句誅心。沐德光是聽著都覺得，原來自己竟然是這般的不懂事，還真是強求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不成？
她一時間語塞，看著坐在上位的恪淑貴妃，見她嘆了一口氣，似是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四公主啊，咱這內廷裏要什麽玩的沒有，你就是喜歡打拳也是說得過去的，為什麽偏偏就是要讀書認字呢？”
“我、我······”沐德看著她，半晌都說不出話來。旁邊站著的芍藥心裏著急，偷偷扯著愛蓮姑姑的袖子，擠眉弄眼的跟她使著眼色。
只是愛蓮姑姑此時也覺得為難，偏巧的主子是被說的傻了眼，這就是要敗下陣來了。原本也是想著，好歹是皇上允了的事情，不管是遇上什麽樣的人，只要把皇上的聖旨給擺出來，那定然是不敢違逆的······哎？聖旨？
愛蓮姑姑像是突然想出了辦法，終於是從旁邊站了出來，先是規規矩矩的給恪淑貴妃行了個禮，然後才說道：“貴妃娘娘，四公主年紀還小，沒能理解的了皇上的心思，這才讓娘娘給問住了，也是讓娘娘誤會了······”
恪淑貴妃看著她，卻不像是對沐德那樣的好臉，“你是哪裏來的奴才？”
沐德像是終於反應過來一樣，連忙說道：“這是母妃身邊的愛蓮姑姑，是母妃為著穩妥，怕我口無遮攔的說了些得罪人的話，特別派到我身邊的。想是這就說錯了話，讓恪淑母妃有了誤會，不如讓愛蓮姑姑幫著女兒跟您說說，也讓您消消氣，免得此後讓您這般誤會著，心裏想著女兒的不好，那女兒就是投了河都說不清了。”
“哦？我本是一心的替皇上和四公主著想才這般依著理來規勸，卻道是我誤會了？”恪淑貴妃明顯不打算就這樣偃旗息鼓，想是不覺得他們還能說出什麽話來壓的過，便可有可無的說道：“你若說便說吧，到底我終歸也不是四公主的親母妃，看來是規勸的不招人愛聽了。”
愛蓮姑姑卻蓮忙賠笑道：“這哪裏能呢？貴妃娘娘您的話句句在理，也多虧您能這般耐心細致的給咱們四公主講清了利害關系，想來四公主被您這麽一說，也定是立刻就能體諒了皇上的良苦用心的，老奴，還要替恪賢貴妃娘娘謝過恪淑貴妃娘娘能這般教女有方呢！”說完，便屈膝行了一個禮。
沐德在旁邊聽著，也是連連點頭，跟著行禮，“愛蓮說的是，剛才是女兒莽撞了，嘴也是笨，心裏想的什麽都說不出來，這才惹的恪淑母妃不高興了，都是女兒的罪過。”
恪淑貴妃似是也沒想到她們這般謙和，心知也不好再沒完沒了的揪著不放，回頭讓人說是【公報私仇】、【失了氣度】就不好了。便輕聲’嗯’了一句，像是對此感到滿意一般說道：“你們先起來吧，要說還是恪賢姐姐身邊的人，的確是個做事穩妥的，看著你也是年幼不懂事，心裏卻是明白事理的······既然你都是明白了的，那便不如就這麽念著，將那讀書念字的事情做罷了吧。”
沐德一聽，心裏就涼了，扭頭求救般的看著愛蓮。
只見愛蓮卻是輕松的笑著，然後說道：“恕老奴無理，若是這般說來，卻是要向可淑貴妃娘娘來討個辦法了。”
“哦，這還能要個什麽辦法？和著這孩子寧可讓他父皇難做都不願意棄了這癖好不成？”說著，恪淑貴妃便嗤笑了一聲，佯作無奈的搖搖頭，“那我也是管不了的了。”
愛蓮卻不慌不忙地解釋道：“娘娘這話嚴重了，那事情四公主可是不敢做的。若說孝心，哪能說如今這來給您請安的四公主是沒孝心？還不就是怕未經世事的沖撞了人，這才央求到貴妃娘娘這裏來給請個主意的？”話這般說著，沐德在一旁跟著連連點頭。
“只是原本恪賢貴妃娘娘也曾這般令公主放棄，卻不想如今一道聖旨壓過來，想是皇上借此以示天子之愛憐，惜才之聖心，若是就這般的放棄了，那公主豈不是就是抗旨不尊，平白的辜負了皇上的一片良苦用心，到那時，想來才真真的是不孝之舉了。”愛蓮姑姑這般說著，一邊又是行禮，“老奴鬥膽問恪淑貴妃娘娘，若是公主如今礙著與恪淑貴妃娘娘之間的情分，聽了規勸，私下裏放棄了讀書念字一說，等來日皇上考較之時，若公主沒能過得了這關，到時候皇上問起來，只說是恪淑貴妃娘娘規勸過才這般行事，恪淑貴妃娘娘是能不能幫著咱們公主去給皇上分說分說，擔了這罪責，讓公主免於責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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