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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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純氫睡覺睡到後半夜的時候就被吵醒了，迷迷糊糊聽見了餘雯清打電話焦急的聲音。
她睜開眼，看見客廳的光透過門底的縫隙照射進來。
“……你先叫救護車，我現在就過來！”
餘雯清匆匆忙忙的穿好外套，拿上包，就看見純氫房間裏的門開了。
“媽媽，你要去哪？”小姑娘睡眼惺忪站在門口，黑發淩亂，穿著白色睡衣，擔憂的看著她。
應該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氫氫你醒了。”餘雯清幾步走到她面前，彎腰摸了摸她的頭。
餘雯清把純氫哄回床上，溫柔道：“媽媽出去一下，你在房間裏待著，我馬上就回來。”
純氫只能乖乖躺在床上，聽見了關門的聲音，知道餘雯清離開了。
房間裏被黑暗籠罩，安靜下來。
她有些擔心的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覺得有些口渴了，下床去客廳倒了一杯水喝。
純氫擡頭看了一眼掛在客廳墻上的鐘表，已經一點多了。
餘雯清還沒有回來。
她知道餘雯清今晚應該不會回來了。
純氫又躺回床上，後來不知道怎麽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家裏面還是空無一人。
她換好了衣服，洗漱過後從冰箱裏面拿出來一包吐司，然後泡了一杯熱牛奶。
她在吐司上塗了巧克力醬，咬了一口，然後拿出來手機給餘雯清打電話。
“餵，氫氫。”餘雯清的聲音透露著疲憊，“媽媽在外面辦事情。”
“你在哪啊？”純氫放下了手裏的吐司，擔憂的問道，“什麽時候回來……”
“我這邊有點事，在車上……”
“媽媽……”
純氫剛想說點什麽，電話那邊就掛斷了。
她楞了一下，垂眸看著手機黑屏。
這麽忙嗎……
她吃完了早餐，把杯子洗幹凈，又去給01餵糧。
她把小貓放出來，放了一些貓糧在小貓的飯盒裏。
純氫蹲下來，把小貓抱在懷裏，坐在沙發上，摸了摸它的頭。
“01，今天家裏就只有我們兩個了。”
“媽媽那邊應該是出了事情，但是她不想讓我打擾她……”
純氫嘆了口氣，“可能是覺得我太麻煩了吧……”
她想起來，上次她哭的時候，程越叫她麻煩精。
“喵～”
小貓叫了一聲，然後蹭了蹭她的手。
純氫笑了一下，“謝謝你呀，希望媽媽能順利處理好事情。”
“我們看電視吧。”
純氫拿著遙控器按了一下，然後就開始看電視。
看了一會兒，只聽見開門的聲音，餘雯清回來了。
“媽媽。”純氫有些詫異的走過去。
“嗯，乖。”餘雯清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然後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媽媽累了，想休息一下。”
“……好吧。”純氫失落的低下頭。
之後的幾天，餘雯清一直都是早出晚歸，臉上也沒有笑容，一回來就是倒在床上睡覺。
每次純氫想要去問點什麽，她都不太想說。
她給程越打電話，那邊也不接電話，去他家敲門，也沒有有人開，可能不在家。
感覺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有她不知道，也沒有人想要跟她說什麽。
因為她只是一個小孩，大人都不願意跟小孩傾訴。
在大人眼裏，小孩子什麽都不需要知道，她明白的。
—
傍晚的時候，純氫打算下樓去扔垃圾，剛好碰上顧融從家裏出來。
她提著一個白色的大行李箱，看到純氫楞了幾秒，隨後又笑了。
顧融臉色比以往憔悴不少，眼睛也是紅腫沒消，整個身體都在強撐的。
“顧阿姨……”純氫很驚訝，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要去哪？”
“阿姨要去……”顧融想到了什麽，覺得心裏很累，嘆了口氣，垂眸輕聲道：“一個很遠的地方。”
純氫看了她一會兒，有些不知所措，心裏慌起來，“那哥哥呢？”
“他啊，”顧融垂著眸，“大概現在想要自己待著吧。”
純氫看著她沒說話，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氫氫，告訴你個秘密。”顧融神秘的笑了笑，“阿姨家門的密碼是0715，而且還是程越的生日。”
“阿姨走後，程越的生日，都要麻煩氫氫啦！”
“阿姨還有事，先走了。”顧融提著行李箱，然後笑著走到了電梯旁。
她進了電梯，想到了什麽，轉過身來看她，“別忘了之前阿姨跟你說的話。”
“他不聽話了，你要幫我罵他。”
電梯門合上，顧融的話剛好傳進她的耳朵。
純氫怔在原地。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
純氫一連幾天，每天都要給程越打電話，但是每次不是電話關機，就是被對方掛斷了。
一直到餘雯清和顧融打電話，純氫才知道程越這一個星期一直都待在家裏。
整整一個星期。
不接她電話，也不回消息，要不是顧融說有打電話給他，餘雯清就要差點以為程越在家裏出事了。
純氫這才意識到，為什麽顧融要告訴自己，她家的密碼。
那天晚上純氫本來要去看程越的，但是明天還要上課，於是餘雯清阻止了她。
而她也終於知道了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程欒在出差回來的路上遭遇了車禍，遇難了。
國慶節前天的晚上，顧融接到了警察的電話，要她去核對信息，她一時接受不了暈倒在家裏。
程越發現了就給餘雯清打電話，然後兩人一起送顧融去的醫院。
後來程越去警察局，餘雯清在醫院裏照顧顧融，生怕她哪裏想不開。
純氫聽到這些話，哭了兩天，因為這件事超出她的預想太多。
她不知道怎麽去安慰程越。
這些天裏，程欒走了，顧融離開了，餘雯清整天為程欒的安葬忙忙碌碌。
純氫家裏大多時候只有她和01，而程越的家裏，只剩下他一個人。
她沒想到之前自己認為永恒的東西，原來摧毀起來這麽簡單。
兩家人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想著一年是這樣，下一年也是這樣，那麽就不會發生什麽改變了。
她的世界很小，有的只是跟她生活在一起的兩家人。
而今，純氫覺得自己的世界突然直接就崩塌了。
或許程越當初也是這麽想的吧。
餘雯清在處理完了程欒那邊的事情之後，終於有空閑休息。
那天，餘雯清突然對她說，你要收拾好東西，我們可能要搬家了。
純氫不知道為什麽要搬家，但是她沒有問，她問的是什麽時候走。
餘雯清說，等程越能夠振作起來以後。
純氫原先是非常期待搬家的，因為她喜歡去接觸新事物，而且也不會有人整天冷著張臉對著她。
但是純氫也好像發現，只要一搬家，她的世界好像坍塌的更徹底。
她不是一個很為人著想的人，但她此時此刻確實想的是，程越一個人該怎麽過下去。
—
放假那天晚上，純氫做完了作業，才得到了餘雯清的允許。
她站在程越家門口，拿著手機給給他打電話。
過了幾秒，手機裏傳出了聲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純氫掛了電話，站在門口猶豫了幾秒，然後點了一下門上密碼鎖。
“請輸入密碼。”一道機械的女聲響起。
純氫輸了密碼，門哢嚓一聲打開了。
她推開門，房子裏面沒有開燈，還拉著窗簾，裏面一片陰暗。
小姑娘站在門口看著裏面很害怕，但還是鼓起勇氣走進了屋裏。
她剛踏進房門，站在玄關處，只聽見一道冷冽的聲音。
“誰允許你進來的？！”
那聲音冷到了骨子裏，還帶著怒氣，直接朝她喊過來。
“滾出去！”
她被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得腦子一片空白，直接整個人在原地懵住了。
純氫擡頭看見了黑暗中那個高挑的身影，站在他的房間門口。
兩個人之間隔了一個客廳，什麽都看不清，他的身影就站在那，身後一片漆黑，黑暗像是要將他吞噬。
純氫還沒從驚嚇中緩過來，又聽見他更加憤怒的罵過來。
“叫你滾聽不懂嗎？！”
話音剛落，只看了一個物體朝這邊飛了過來，落在客廳裏猛的砸成粉碎，一瞬間玻璃的炸裂聲充斥在整個房間。
碎裂聲朝純氫襲來，似乎就砸碎在她面前。
程越之前從來沒有這麽兇過，她收回之前覺得他不兇的話。
他不兇是因為他還沒有真正的生氣。
小姑娘嚇得條件反射的抱著身子蹲在地上，閉上眼睛，整個人縮在門口，後背貼著門。
她害怕的不敢站起來，窩在角落裏，吸了吸鼻子，直到房間裏再次安靜下來。
純氫小聲的抽泣著，小心翼翼，怕惹程越生氣。
然後是關門的聲音。
她知道程越心情不好，可是也已經冷靜了一個多星期，他不該再逃避了。
她沒有想要逃走，但是她怕黑，長期處在黑暗裏會讓她不由自主的冷顫起來。
純氫擡頭看著著漫無止境的黑暗，突然之間心裏充滿了無力和挫敗感。
他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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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氫睡覺睡到後半夜的時候就被吵醒了，迷迷糊糊聽見了餘雯清打電話焦急的聲音。
她睜開眼，看見客廳的光透過門底的縫隙照射進來。
“……你先叫救護車，我現在就過來！”
餘雯清匆匆忙忙的穿好外套，拿上包，就看見純氫房間裏的門開了。
“媽媽，你要去哪？”小姑娘睡眼惺忪站在門口，黑發淩亂，穿著白色睡衣，擔憂的看著她。
應該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氫氫你醒了。”餘雯清幾步走到她面前，彎腰摸了摸她的頭。
餘雯清把純氫哄回床上，溫柔道：“媽媽出去一下，你在房間裏待著，我馬上就回來。”
純氫只能乖乖躺在床上，聽見了關門的聲音，知道餘雯清離開了。
房間裏被黑暗籠罩，安靜下來。
她有些擔心的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覺得有些口渴了，下床去客廳倒了一杯水喝。
純氫擡頭看了一眼掛在客廳墻上的鐘表，已經一點多了。
餘雯清還沒有回來。
她知道餘雯清今晚應該不會回來了。
純氫又躺回床上，後來不知道怎麽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家裏面還是空無一人。
她換好了衣服，洗漱過後從冰箱裏面拿出來一包吐司，然後泡了一杯熱牛奶。
她在吐司上塗了巧克力醬，咬了一口，然後拿出來手機給餘雯清打電話。
“餵，氫氫。”餘雯清的聲音透露著疲憊，“媽媽在外面辦事情。”
“你在哪啊？”純氫放下了手裏的吐司，擔憂的問道，“什麽時候回來……”
“我這邊有點事，在車上……”
“媽媽……”
純氫剛想說點什麽，電話那邊就掛斷了。
她楞了一下，垂眸看著手機黑屏。
這麽忙嗎……
她吃完了早餐，把杯子洗幹凈，又去給01餵糧。
她把小貓放出來，放了一些貓糧在小貓的飯盒裏。
純氫蹲下來，把小貓抱在懷裏，坐在沙發上，摸了摸它的頭。
“01，今天家裏就只有我們兩個了。”
“媽媽那邊應該是出了事情，但是她不想讓我打擾她……”
純氫嘆了口氣，“可能是覺得我太麻煩了吧……”
她想起來，上次她哭的時候，程越叫她麻煩精。
“喵～”
小貓叫了一聲，然後蹭了蹭她的手。
純氫笑了一下，“謝謝你呀，希望媽媽能順利處理好事情。”
“我們看電視吧。”
純氫拿著遙控器按了一下，然後就開始看電視。
看了一會兒，只聽見開門的聲音，餘雯清回來了。
“媽媽。”純氫有些詫異的走過去。
“嗯，乖。”餘雯清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然後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媽媽累了，想休息一下。”
“……好吧。”純氫失落的低下頭。
之後的幾天，餘雯清一直都是早出晚歸，臉上也沒有笑容，一回來就是倒在床上睡覺。
每次純氫想要去問點什麽，她都不太想說。
她給程越打電話，那邊也不接電話，去他家敲門，也沒有有人開，可能不在家。
感覺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有她不知道，也沒有人想要跟她說什麽。
因為她只是一個小孩，大人都不願意跟小孩傾訴。
在大人眼裏，小孩子什麽都不需要知道，她明白的。
—
傍晚的時候，純氫打算下樓去扔垃圾，剛好碰上顧融從家裏出來。
她提著一個白色的大行李箱，看到純氫楞了幾秒，隨後又笑了。
顧融臉色比以往憔悴不少，眼睛也是紅腫沒消，整個身體都在強撐的。
“顧阿姨……”純氫很驚訝，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要去哪？”
“阿姨要去……”顧融想到了什麽，覺得心裏很累，嘆了口氣，垂眸輕聲道：“一個很遠的地方。”
純氫看了她一會兒，有些不知所措，心裏慌起來，“那哥哥呢？”
“他啊，”顧融垂著眸，“大概現在想要自己待著吧。”
純氫看著她沒說話，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氫氫，告訴你個秘密。”顧融神秘的笑了笑，“阿姨家門的密碼是0715，而且還是程越的生日。”
“阿姨走後，程越的生日，都要麻煩氫氫啦！”
“阿姨還有事，先走了。”顧融提著行李箱，然後笑著走到了電梯旁。
她進了電梯，想到了什麽，轉過身來看她，“別忘了之前阿姨跟你說的話。”
“他不聽話了，你要幫我罵他。”
電梯門合上，顧融的話剛好傳進她的耳朵。
純氫怔在原地。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
純氫一連幾天，每天都要給程越打電話，但是每次不是電話關機，就是被對方掛斷了。
一直到餘雯清和顧融打電話，純氫才知道程越這一個星期一直都待在家裏。
整整一個星期。
不接她電話，也不回消息，要不是顧融說有打電話給他，餘雯清就要差點以為程越在家裏出事了。
純氫這才意識到，為什麽顧融要告訴自己，她家的密碼。
那天晚上純氫本來要去看程越的，但是明天還要上課，於是餘雯清阻止了她。
而她也終於知道了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程欒在出差回來的路上遭遇了車禍，遇難了。
國慶節前天的晚上，顧融接到了警察的電話，要她去核對信息，她一時接受不了暈倒在家裏。
程越發現了就給餘雯清打電話，然後兩人一起送顧融去的醫院。
後來程越去警察局，餘雯清在醫院裏照顧顧融，生怕她哪裏想不開。
純氫聽到這些話，哭了兩天，因為這件事超出她的預想太多。
她不知道怎麽去安慰程越。
這些天裏，程欒走了，顧融離開了，餘雯清整天為程欒的安葬忙忙碌碌。
純氫家裏大多時候只有她和01，而程越的家裏，只剩下他一個人。
她沒想到之前自己認為永恒的東西，原來摧毀起來這麽簡單。
兩家人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想著一年是這樣，下一年也是這樣，那麽就不會發生什麽改變了。
她的世界很小，有的只是跟她生活在一起的兩家人。
而今，純氫覺得自己的世界突然直接就崩塌了。
或許程越當初也是這麽想的吧。
餘雯清在處理完了程欒那邊的事情之後，終於有空閑休息。
那天，餘雯清突然對她說，你要收拾好東西，我們可能要搬家了。
純氫不知道為什麽要搬家，但是她沒有問，她問的是什麽時候走。
餘雯清說，等程越能夠振作起來以後。
純氫原先是非常期待搬家的，因為她喜歡去接觸新事物，而且也不會有人整天冷著張臉對著她。
但是純氫也好像發現，只要一搬家，她的世界好像坍塌的更徹底。
她不是一個很為人著想的人，但她此時此刻確實想的是，程越一個人該怎麽過下去。
—
放假那天晚上，純氫做完了作業，才得到了餘雯清的允許。
她站在程越家門口，拿著手機給給他打電話。
過了幾秒，手機裏傳出了聲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純氫掛了電話，站在門口猶豫了幾秒，然後點了一下門上密碼鎖。
“請輸入密碼。”一道機械的女聲響起。
純氫輸了密碼，門哢嚓一聲打開了。
她推開門，房子裏面沒有開燈，還拉著窗簾，裏面一片陰暗。
小姑娘站在門口看著裏面很害怕，但還是鼓起勇氣走進了屋裏。
她剛踏進房門，站在玄關處，只聽見一道冷冽的聲音。
“誰允許你進來的？！”
那聲音冷到了骨子裏，還帶著怒氣，直接朝她喊過來。
“滾出去！”
她被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得腦子一片空白，直接整個人在原地懵住了。
純氫擡頭看見了黑暗中那個高挑的身影，站在他的房間門口。
兩個人之間隔了一個客廳，什麽都看不清，他的身影就站在那，身後一片漆黑，黑暗像是要將他吞噬。
純氫還沒從驚嚇中緩過來，又聽見他更加憤怒的罵過來。
“叫你滾聽不懂嗎？！”
話音剛落，只看了一個物體朝這邊飛了過來，落在客廳裏猛的砸成粉碎，一瞬間玻璃的炸裂聲充斥在整個房間。
碎裂聲朝純氫襲來，似乎就砸碎在她面前。
程越之前從來沒有這麽兇過，她收回之前覺得他不兇的話。
他不兇是因為他還沒有真正的生氣。
小姑娘嚇得條件反射的抱著身子蹲在地上，閉上眼睛，整個人縮在門口，後背貼著門。
她害怕的不敢站起來，窩在角落裏，吸了吸鼻子，直到房間裏再次安靜下來。
純氫小聲的抽泣著，小心翼翼，怕惹程越生氣。
然後是關門的聲音。
她知道程越心情不好，可是也已經冷靜了一個多星期，他不該再逃避了。
她沒有想要逃走，但是她怕黑，長期處在黑暗裏會讓她不由自主的冷顫起來。
純氫擡頭看著著漫無止境的黑暗，突然之間心裏充滿了無力和挫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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