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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非典型宅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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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非典型宅鬥

天很快黑了下來。

酒樓的燭火點了起來,但四周依然昏暗。

穆昭看了看聞人盛沒有半點血色的臉,難得發了慈悲,體貼了一下這個受傷人士,道:“今晚就在這裏歇一晚吧。”

之後,穆昭要了兩間客房,將其中一個門牌丟給心不在焉的聞人盛後,便自顧自上了樓,關門,熄燈,上床打坐。

聞人盛下意識地把玩著手裏的門牌,坐在椅子上沈默了好一段時間後,才終於起身,向三樓客房走去。當他走過穆昭的門前時,他的目光投向了那扇門,一雙眼睛裏堆積了百般情緒,像是下一刻就要滿溢出來。

但他很快收回了目光,轉過頭了,走過了門,走進了房,沒有半點停頓和猶豫。

半夜,當最後一抹月光消隱在天空,第一縷日光還未落入人世時,聞人盛睜開了眼,如同鬼魅一般來到窗前。

窗戶是睡前就打開了的,於是這會兒,他便直接翻出窗外,無聲落地,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徑直前行,毫不遲疑地走過長長的青石小路,來到了小鎮入口處的巨大青石面前。

他靜靜地站著,靜靜地等著,那張向來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的臉,這時卻只剩冷漠,一雙眼睛像是比水更寒,比冰更冷。

沒多久,一個似男似女的聲音在聞人盛背後響起,輕柔道:“我兒,你將我呼喚而來,可是因我交待你的事有了結果?”

聞人盛轉身,卻見他身後站著那人一身黑衣,在黑暗中與幽魂無二,叫人難以分清他究竟是人是鬼,可最令人心驚的是,這人的面容竟全籠罩在一片朦朧迷霧之中,讓人就算是窮盡目力,也絕沒有能能穿過這層薄薄的迷霧、看到霧後的那張臉的可能。

“義父。”

聞人盛對這人的到來倒是半點不驚,第一時間向這人恭敬低頭,沈聲道:“義父交待之事,我正在全力促成,如今——”

“如今,如何?”

聞人盛道:“如今遇到了些許難題,所以達成的時間可能會長一些,但無論如何,最後我定不會叫義父失望。”

黑衣人輕笑一聲,意味不明,“我兒遇上了什麽模樣的難題,叫你這般英雄人物都沈迷不起?”

聞人盛心中一跳,背後瞬間滲出一層薄薄的冷汗,不知道這番意有所指的話,是因為聽出了他這番話下的含糊其辭,還是因這人真的如他所宣揚的那樣無所不知,以致於自己心底深藏的秘密都被他一眼看穿。

聞人盛不知道,不敢賭,更不能分辯。

於是他只能沈默。

還好,黑衣人或許是因聞人盛還有用的緣故,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分逼迫他,只是輕飄飄地丟下一句“溫柔鄉是英雄冢,還盼你自己能好好掂量掂量”,便又像來時一樣,飄然而去。

後又一會兒,地平線上紅日升起,刺破黑暗的光照亮了整個世界,而直到這時,聞人盛才終於松了口氣。

可他這口氣卻松得太早了。

因為就在下一刻,又一個聲音冷不丁在他身後響起,冷淡道:“原來你半夜從客棧出來,是為了見他?”

直到這時,聞人盛臉上厚重的面具裂開了縫隙,終於露出了真正的愕然之色。

他驀然轉身,卻見穆昭正站在他的身後,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聞人盛的腦中有一瞬間的混亂:她在這裏站了多久?她又看到了多少?她如今……又是什麽意思?

聞人盛在這一刻像是分裂成了兩個靈魂,一半陷入了過度的緊張和空茫之中,恨不得時間與他的思緒一塊兒停滯在這個時候,而另一半卻飛速思索起來,竭盡全力想要找到一個足以掩飾過關的借口。

——快想想……說點什麽……

——快說點什麽!

可穆昭並沒有給聞人盛思考的機會,平鋪直敘的聲音一針見血:“那一晚上的黑衣人,就是你吧。”

此句話一出,便如平地驚雷,叫猝不及防的聞人盛幾乎要跳起來。

但聞人盛強自按捺下來,強笑著,裝瘋賣傻,道:“什麽?你在說什麽啊?今晚那個黑衣人明明——”

穆昭不給聞人盛半點蒙混過關的機會,道:“貝水鎮那一晚,殺了劉老四的黑衣人,就是你。”

這一次,穆昭出口的話語,甚至不是疑問句。

因此刻穆昭早已肯定、並十分確定那晚上的黑衣人,就是聞人盛!

而聞人盛那晚在他面前所說的一切話,所做的一切細微的表情和動作,竟全都是欺騙!

當想明白這一點後,穆昭第一次感受到被氣得發狂的感覺。這麽多年來,無數人曾經嘗試欺騙他,但他們都失敗了,因為再高明的演技,在穆昭面前都顯得拙劣不堪,再精密的謊言,在穆昭面前都一戳擊破……可現在卻不同了。

因一個人成功地欺騙了他。

從眼神到表情,從邏輯到情理,徹徹底底地欺騙了他!

——聞人盛!

聞人盛!!↙

穆昭痛恨被欺騙的感覺,更痛恨自己被他人欺騙,而當這個人是他曾經相信過的人時,這樣的感覺就越發令穆昭怒火中燒。

“從一開始,你就在欺騙我,你對我說的話,從未有一句是真的。”穆昭向聞人盛步步逼近,眼睛被怒氣燒灼得透亮。

“不是,我——”

聞人盛還想要分辯,可穆昭卻斷然打斷了他的話,厲喝道:“你還想要騙我?!”

穆昭向前一步,喝道:“我問你——你是何人?因何來到貝水鎮?!”

聞人盛被逼得後退一步,心臟狂跳,但卻依然硬著頭皮道:“我本是京城人士,後為了追一群馬匪而路經貝水鎮,僅此而已。”

穆昭冷笑一聲,道:“那你怎的連貝水鎮有位大廚你都知曉?”

聞人盛皺眉道:“我見聞廣博也是我的錯嗎?那大廚本就遠近聞名,我知道也不足為……”

然而,話未說完,聞人盛卻自己先楞住了。

“想起來了?”穆昭心中怒火越熾,面上便越是冷靜,道:“在貝水鎮的客棧面前,你曾經同劉老四說過這樣一句話……”

——一些酷愛燒尾宴的老饕,便是與此地隔著千山萬水,都要趕過來,嘗一嘗這位大廚的手藝,才肯罷休!而恰好,我幾日前便預訂了一桌好菜……

預訂一桌好菜,並不稀奇,稀奇的是,聞人盛為何不早不晚,偏偏定了那一天的一桌菜?

在聞人盛的口中,他是路經貝水鎮抓匪賊,可他從京城一路追到魏國邊境都沒抓到馬匪,怎的路過貝水鎮後,便知曉自己何時抓到馬匪、何時回到貝水鎮?

但他的確知道。所以,要麽,捉幾個馬匪的難度對聞人盛來說不值一提,要麽,他早已決心在這一天回到貝水鎮,又或者是……二者兼具!

這代表著什麽?

——這代表聞人盛原沒有他表現得那樣幹凈和無辜。

這是聞人盛在穆昭面前露出的第一個,也是最大的一個破綻。原本穆昭也並沒有在這一點上過分深思,因聞人盛太過誠懇,太過坦然,太過真摯,太過令人信服,穆昭本以為自己並沒有被這樣的坦然與真摯打動,但事實證明,他的確被打動了,也的確因此相信了他——並不是相信自己對他的判斷,而是相信了聞人盛。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

可當穆昭來到青石鎮,看到了某個東西後,他驀然驚醒,一切的線索在他腦中終於串聯起來,真相也就此無所遁形!

而他的心中也第一次真正生出了憤怒——他第一次相信的人,卻真切地欺騙了他!

穆昭面冷如霜,聞人盛則忍不住苦笑起來:誰能想到呢?只不過是一時貪嘴,卻給自己埋下了這麽大的禍患。

到了這時,聞人盛知道,穆昭的確是確定了他的身份。於情於理,聞人盛本該就此同穆昭撕破臉皮,兵戎相見,但聞人盛卻因著心底那一絲莫名的情緒,依然不肯甘心,也不肯放棄,道:“但若我說這是巧合,你信嗎?”

“我信。”穆昭深深看了他一眼,“我曾經相信過你。”

聞人盛臉色一白,忍不住閉了閉眼。

作者有話要說:

後面還有一段,看了看時間,明天再寫吧_(:з」∠)_

第10章

非典型宅鬥

穆昭曾經相信過聞人盛。

曾經。

所以就算穆昭在來到青石鎮,便確定了聞人盛的嫌疑後,卻也忍了下來,反而再一次給了聞人盛一個機會……這都是因為他曾經信任過聞人盛。

他希望聞人盛不會辜負他的信任。

他希望這一天夜裏站在青石鎮路口的人不是聞人盛,也希望聞人盛當真只是一個懶怠嘴賤又倒黴的貴公子而已。

但這希望卻終究落空了。

他穆昭沒有落入別人的局,只是正好落入了他曾經信任過的人的局而已。

穆昭負手而立,心中怒火早已成燎原之勢,可他的面容卻越發冷肅,話語淩厲地將他從貝水鎮開始的一切都樁樁件件剖開。

“在貝水鎮,除了我之外,一共有三波投宿的客人。第一個到的,是住在天字一號房的你。第二個到的,是天字二號房的男人,也就是那撞上我,在我腳底留下一片金紙的人,第三個到的,住在天字四號房,我雖一直沒有見過他,可現在想想,那天夜晚我破窗的動靜那般大,他為何連出門查探一番都沒有?事有反常必為妖,他即便不是與你們一夥,也絕不會是絕對清白之人!”

穆昭不關心另二人的身份,他只需要知道他們都不清白就夠了。

聞人盛想要反駁:但這一切都這只是你的猜測而已,你沒有半點證據。所謂的疑人偷斧,便是在懷疑別人偷了斧子後,看他人做什麽都像是偷斧賊。你如今又何嘗不是疑人偷斧?

聞人盛想要這樣說,可他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穆昭繼續道:“那一天,一切都是從天字二號房的人撞上我,留給我一張金紙開始的。”

“所以,在離開貝水鎮之後,我曾經對我撿到的這張金紙想了許久,思考它究竟是什麽東西,出於什麽目的才會出現在我腳下……我對這件事毫無頭緒,可就在昨天,我突然想到了一樣東西——相思門至寶,相思綾。”

“相思綾,乃是相思門至寶,長年被相思門深藏,幾乎不曾露面。直到近百年前,相思門毀於魔道巨擘白河老祖之手,這相思綾的傳說才流傳出來。於外人而言,這相思綾到底有何功用,那自是不得而知,可它通體純白,薄如蟬翼,撚之無感,嗅之無味的特征,卻已傳得眾人皆曉。”穆昭舉起手來,卻見在他指間,有一張薄如蟬翼的金紙,被清晨的冷風吹得微微搖動,“最開始時,我並沒有想到相思綾這個可能。一來,它曾是相思門至寶,這些年來也一直不知所蹤,只存在於傳說之中;二來,它雖在外形上符合相思綾的特征,可它卻並非通體純白……直到……我在我的小臂上發現了金粉。”

穆昭吹了口氣,那蘊含著靈力的氣息向金紙席卷過去,於是,那與薄紙渾然一體的金色驀然化作粉末,從穆昭指間簌簌落下,露出了它的本貌!

通體純白,薄如蟬翼,撚之無感,嗅之無味——正是相思綾!

“當我知曉它是相思綾時,我也曾想過,你是不是沖著它來的,可我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猜測。”穆昭淡淡道,“那天夜裏,你先是故意斬斷捆縛馬老三的繩索,驅逐馬老三直入樹林,後將他殺害分屍,之後,你再繞道回到貝水鎮,唆使劉老四潛入我的房內,想要偷走我的某樣東西。”

劉老四身為馬匪,但最熟練的應當還是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否則不會連系統都被他瞞騙了過去。也虧得穆昭在攻略組時歷經小世界眾多,經驗豐富,否則光是憑區區築基期修士的修為,在不被劉老四近身的情況下,是絕無可能察覺到他的存在的。

當時穆昭還未想得這麽仔細,只以為系統006照例犯蠢,可事後回想之時,才驀然發覺不對。

這樣一看,若這都不算是有預謀,那麽什麽才叫有預謀?

再說說當時劉老四所處的位置。他潛入穆昭房間後,並未近身,而是一直在房梁處徘徊,但房梁之下是什麽?

是穆昭的行李包裹。

穆昭的行李不多,只有幾套換洗衣物、一些備用小工具,以及一張請柬。

如果劉老四是沖著相思綾來的,那麽瞧著他將相思綾貼身收好的聞人盛,必不會令劉老四在包裹徒勞徘徊——除非劉老四本就是沖著包裹去的。

那包裹裏又有什麽值得惦記的東西?

“劉老四,或者說你,從一開始就不是沖著相思綾而來的,它的出現,是這場局中的唯一的混淆了目光的意外。”穆昭手一翻,那相思綾便被他收起,而後,一張看似普通的請柬便出現在了穆昭手中,“你真正的目的,是它。”

當一個人觀察入微時,那麽世間發生的任何事,對他來說,都基本沒什麽不解和困惑之處了。

聞人盛最初本不覺得世上會有這樣的人,然而這時候他卻不得不承認,世上竟當真有這般洞若觀火的人物,就好像世界在他面前再沒有半點秘密可言!

“你太聰明了。”聞人盛喃喃自語,“若你能稍微笨一些,該有多好……”

洞若觀火這件事說來簡單,可當人身處局中時,又有誰能不被幹擾?誰能全然脫身?

但穆昭卻做到了。

哪怕他曾經相信過不該相信的人,可他也依然跳出了這個局。

“聰明?”穆昭冷笑一聲,怒氣再度從眼中露了端倪,“我覺得我已經足夠蠢了——因我明明在樹林裏發現了你,最後卻還是相信了你!”

“你說你是路經小鎮,我相信了你,你說你路經樹林,我相信了你,你說那黑衣人在你面前逃走,刺了你一劍,我也相信了你……我相信了你,然而事實證明,這些全都是假的!”

“但不得不說,這其中你的表演也是功不可沒,若只論演技,這世上怕是沒有哪一個能夠與你相比!你膽子很大,你知曉什麽叫做燈下黑,所以你落入樹林後,不但沒有逃跑,反而換了套衣物,以受害人的身份來見我,而你也對自己夠狠,那天夜裏我在你肩上留下一劍,你為了不叫我看出這一劍的由頭,竟又刺了自己一劍,抹消了我的劍的痕跡,你更是舍得下臉,這幾天來你不惜裝瘋賣傻,手段盡出,都只是為了取信於我,讓我對你再無防備……有膽有識,有勇有謀,好,好!好一個聞人盛!”

聞人盛苦笑道:“也並非那麽好……如今你還不是識破了嗎?”

“已經很好了。”穆昭說著讚賞之詞,但面上卻冷如冰霜,“若非你太過心急,做了些過猶不及的事,我一時半會兒可能還不會懷疑到你身上”

如果說第一個破綻,只是令聞人盛顯得可疑,那麽第二個破綻,才是讓穆昭將一切串聯起來的關鍵。

穆昭聲音越發冷了:“我問你——”

穆昭伸手,向小鎮門口臥著的那塊巨大青石一指:“那是什麽?”

聞人盛順著穆昭所指望去,凝視著那塊青石不語,良久,終於長嘆一聲,輕聲道:“你還是認出來了。”

聞人盛轉過頭來,看著穆昭,道:“在你走進小鎮,看到這個標記的時候,你應該就認出來了,是吧?”

穆昭道:“正是——大名鼎鼎的白河老祖的標識,誰能不認識?誰又敢不認識?”

是的,白日裏叫穆昭在青石明前駐足的,正是白河老祖的標識!

這標識十分新鮮,穆昭見到時,還剛刻上去沒多久,可這青石鎮人來人往,穆昭也沒有第一時間想到聞人盛身上去,然而當他伸手要觸及這個標識、卻又被聞人盛的笛聲所阻止時,穆昭終於抓住了心中那一縷異樣,而在晚上感受到聞人盛的離開,見到他與黑衣人的會面後,穆昭才終於能夠肯定下來。

這一刻,所有的線索串聯起來,真相呼之欲出。

這看似正氣的聞人盛,竟當真是留下標識的人,竟當真是白河老祖座下走狗!╩

而這場從貝水鎮開始的陰謀,其幕後黑手,正是聞人盛!

穆昭冷道:“如今,你還有什麽要辯解的嗎?”

聞人盛沈默片刻,終於一嘆:“沒有。”

穆昭道:“那我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要這邀請函,究竟有何用處?”

聞人盛輕聲道:“說是用處,其實也算不上,最大的目的,其實還是為了確認你的身份罷了。”

穆昭皺起眉來:“確認身份?”

這時候,太陽從地平線下又升高了些,然而那日輪卻像是染盡鮮血,紅得令人害怕。

聞人盛瞧著那日輪,突兀一笑,神色釋然:“確認你的確是該殺之人。”

“什麽?”

穆昭心中一驚,下一刻,漆黑的劍鋒逼近穆昭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由於這一段劇情很有爭議,作者君在這裏統一回覆一下(沒什麽疑問只想看劇情的親可以直接跳過這一段):

Q1:為什麽主角會相信“一看就很可疑”的聞人,為什麽聞人明明都出現在了案發現場,但主角最後只是監視他而不是確定他就是兇手

A1:因為聞人“一看就很可疑”,但也僅僅是“一看就很可疑”,他沒有動手的動機和手段。

①從動機上來說,作為一個緝拿馬匪路過的貴公子,他跟穆昭毫無交集,沒有向主角動手的必要,因為被穆昭捉住的時候,聞人是一個純粹的凡人。凡人跟修士能有什麽交集?

②從手段上來說,聞人沒有動手的條件,因為偷襲的是修士,聞人卻是凡人,就好像某個案子裏受害人是被亂刀砍碎分屍的彪形大漢,但找到的嫌疑人卻是路過的十歲小女孩。哪怕小女孩表現得再有嫌疑,但誰能一口咬定是那個小女孩動手的?她怎麽動的手?一個十歲小女孩拿起刀別人都怕她傷了自己,你要說就是她把一個彪形大漢分屍,誰信?

③聞人跟這件事牽扯太深,反而洗清了他的嫌疑。從常理上來說,如果他真想做什麽,他就不該驅使跟他關系匪淺、一動手就能讓人聯想到他的馬匪去找主角,而在後來他逃跑失敗後,他更不該大大咧咧地出現在主角面前,主動加深自己的嫌疑。是的,他的確非常可疑,但就是因為他太過可疑了,可疑到像是某個人把答案送到主角的面前,所以這個答案反而也變得可疑了。而且前文說過,主角能夠從細微的動作辨別一個人的身份和他是否在說謊,但聞人的偽裝非常高明,從他為自己辯解時的身體細節表現來說完全看不出是說謊,所以在主角心中,這種種疑慮疊加之下,“看起來就很可疑”的聞人反而被洗脫了部分嫌疑

Q2:為什麽在路上聞人表現得那麽拖後腿,主角卻沒有幹掉他?

A2:對啊為什麽呢……OJZ……主角在第一章嘴臭又欠揍、沒心沒肺、傲慢自負,讓人恨不得把他腦袋掄墻上教他學做人,但事實上直到第十章他都沒有動手真切地迫害過哪個人,在以原主身份去報覆原主家人都僅僅

、只是也只有打臉;在知道聞人有嫌疑的時候沒有出於保險而一劍把他幹掉;在聞人洗脫部分嫌疑的時候出於保護將他帶上;在明知聞人主動拖後腿的情況下也沒有出於惱怒直接把他丟在半路……難道這還不能說明某些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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