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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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塵七與孟青玄的逃亡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時隔多年塵七又一次被關進了初進塵煙閣的地方，這是她的開端，或許也馬上成為她的終端。
被關在這裏的塵七再也聽不到任何有關於孟青玄的消息，她知道被塵煙閣閣主帶走的孟青玄兇多吉少，可密封的這裏讓她不能探知到任何消息，她想，或許自己也該離死亡不遠了，可逍遙子的到來又給了她希望。
“師父。”塵七對著逍遙子行弟子禮。
逍遙子還是那個逍遙子，一襲白衣，風輕雲淡。
逍遙子見塵七朝他恭敬跪拜，眼中不禁浮起當年塵七初進門的模樣，臉上的嚴肅柔和了幾分，上前將塵七扶起道：“為何還要喚我師父，你不恨我？”
“弟子承蒙您授業解惑才有今日，既一日為師，那便終身是師。至於恨，弟子只恨這命運不曾給過弟子選擇的機會。”塵七淡淡道。
逍遙子搖了搖頭輕嘆：“當初給你任務時又為何聽不懂為師的話？”
塵七低頭順眉，緩緩道：“弟子懂，只是弟子不敢茍同！”
逍遙子側頭望向塵七：“你不信這天命？”
塵七被問得一楞，並未答話，天命，從前她是信的，現在似乎在質疑
“罷了！”逍遙子揮了揮袖袍，無奈道“隨我去見閣主吧！”
【塵煙閣大殿】
簾幕遮住了眼前男子的臉龐，一股緊湊的壓迫感直漫塵七心底，他周圍的氣息無一不是冰冷噬心，見到他，塵七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恐懼。
“閣主，塵七帶到。” 逍遙子對著塵煙閣閣主行禮，塵七隨著逍遙子一並行拜。
“別來無恙！”好聽的聲音在塵七的耳畔響起，讓她心亂如麻。
塵七並未答話，自知今日兇多吉少，只待他後話。
“你可知今日我為何要見你？”塵煙閣閣主一個飛影閃到塵七的身邊，左手捏起塵七的下巴問道。
塵七恰好對上他冰冷的雙眸，面前的人雖帶著面紗，但是只那雙犀利的眼睛，塵七就知道那紗下的面孔有多猙獰：“弟子謊報軍情，耽誤任務的進行，本就死罪，屠堂之日弟子又殘殺同門救走餘孽，更是最不可恕。”
塵煙閣閣主搖了搖頭：“這不是本尊今日見你的原因”。
塵七詫異的擡了擡眼睛，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底蔓延。
“你難道不想拿回自己的心魂？”
塵煙閣閣主魅惑的聲音牽引著塵七的欲望，明知道這是陷阱，可塵七無法抗拒。
“想！”
塵煙閣閣主微微一笑，對這個答案他很滿意：“很好，本尊現在給你這個機會。本尊聽聞你與那青玄女感情甚深，為她你不惜忤逆塵煙閣，可本尊現在要你在塵煙閣與她之間做一個選擇。”
塵七有些疑惑，力爭道：“閣主既已得到青玄劍，又何苦再糾結她的性命”
“哈哈！”塵煙閣閣主大笑起來“她不死，你如何能名正言順得成為青玄寶劍的主人，我又如何安心培養你。”
一瞬之間，塵七似乎明白了什麽，這哪裏是選擇，不過是把她逼向深淵的一步好棋，原來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塵七才是那把劍的主人，他們讓她感受深情，然後又讓自己一步一步毀掉，這天下都在恨她，她最愛的也恨她，為的就是讓她退無可退，再不信這世間之情，再無留戀，於是最終成為塵煙閣沒有感情的傀儡，好棋，不愧是天下第一魔宗，當真下的好棋，竟讓她毫無反抗之力。
“本尊希望你的選擇不會讓本尊失望。”好聽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卻又像一把劍，字字誅心。
塵七深深的閉上眼，將儲在眼眶的淚生生的倒回眼中，沈默良久，才緩緩的說：“我要見她！”
……
一場大雨蹉跎著萬物生機，塵七單手持劍，矗立雨中，等待著那個漸行漸近的身影，模糊的輪廓在塵七的眼前漸漸映得清晰，那個曾經笑靨如花的少女，那份她曾想守護的溫柔，塵七知道很快她就要失去了。
“小七你又偷懶啦！”
“我當然相信小七！”
“我們是家人！”
……
過往一切的一切，像一把把利劍，刺進塵七的身體，血肉模糊般的痛幾乎讓塵七的臉扭曲，在這冰冷的雨水沖刷下，塵七感覺自己的身體早已沒有了溫度。
“師姐！”塵七的聲音有些沙啞，她知道這恐怕是自己最後一次叫她。
“小七，昨晚我又做了個夢，孟青堂的試劍我可又輸給了你。”孟青玄嘴角掛著溫暖的笑，神情平靜而又柔和，一如她們初次見面那般。
塵七的心口缺失的地方陣陣絞痛，這樣的孟青玄讓她好心疼：“那都是我給你構造的夢，不切實際的東西又何必留戀。”
孟青玄搖了搖頭恍若未聞，依舊淡淡笑著道：“有時間再替我回孟青堂看看，我給你留了件禮物”
孟青玄臉上的淡然讓塵七無比的憤怒，都這個時候，她依舊不知道擔心自己。
“我沒有時間。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明白你的處境！”
塵七不願再與孟青玄多言，手中的劍結出強大的氣刃，入塵煙閣這些年來，塵七還從未在人面前展示自己真正的實力，身邊的空氣驟然變冷，劍的末端發出光亮，念力壓得整片森林黯然失色，雨珠在空中驟停，瞬間凝結，塵七一個迅速的閃身，朝對面的人飛去。
幾個回合之後，塵七分明的感覺到對面的人體力不支，高手過招招招致命，孟青玄能力不凡，但比起塵七來，她終究還是太弱了。劍氣在塵七手中凝結，她知道下一秒這一切就可以結束了。
看著眼前絕色的容顏，手中的劍停駐了幾下，她不由回想到前兩日與孟青玄在牢房中的對話。
回憶----
“他們給了我兩個選擇，你和塵煙閣，你猜我選擇了誰？”
“你覺得你還有選擇的餘地？”孟青玄動了動散亂的頭發，溫和的眼神依舊如初。
看著孟青玄塵七無奈的嘆了口氣：“你該恨我的。”
“恨？”孟青玄輕笑“我也想恨你，這樣我的心裏至少能好受一些，可除此之外，還能怎樣？我依舊一無所有。亂世裏，有幾個能全然保身的？你不過也是為了生存罷了。”
“你總是這般善良，但世事無常，經歷了這麽多，為什麽你還是沒有成長？”塵七略微有些憤怒道。
“成長？我還有機會嗎？”孟青玄自嘲的笑了笑，說道“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倘若！”塵七的語氣輕緩了些“還有機會呢？”
孟青玄眼光一陣了然，搖頭道：“不會，你這麽聰明，不會看不透這樣的局面，更不會做那種傻事。”
塵七好笑的挑了挑眉，倘若自己真的聰明就不會多此一舉的救她了。
“青玄不是一把殺人的劍，百年來他一直在尋找一個真正的主人，世人都以為我孟青堂一族血脈的傳承人便是它的主人，但其實我們不過是它的守護者，我們雖然能使用它，但是它一直在等待一個能夠發揮它真正威力的人，而它等待的正是你。小七，這世界需要一份安定，你我的人生重覆到此便夠了，天地既然給了你如此的能力，你就應該為這世間做些什麽。”
“哈哈哈！”塵七大笑“你連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還有心思擔心這世界。你忘了，我可不是你，我的手上粘滿了鮮血，最大的樂趣便是看著別人痛苦，你卻在這裏勸我善良，多可笑，多可笑啊！”
“可笑嗎？還記得那日清晨嗎？我坐了一夜就為了等那第一束光亮，你想想那第一束光多美！地獄沒有光，去人間看看吧！我相信我認識的小七是善良的，她不過命苦了點，總在身不由己幾裏謀求生處，我相信她，會拯救這天下的百姓，我相信她，會給這世間一個安平泰世。”
孟青玄的語氣堅定，那股堅定感讓塵七有點招架不住，只好輕輕轉身背對孟青玄。
“那不是我要走的道！”
“那是我的道！”孟青玄接上塵七的話，頓了頓，“這條道我只能走到開始，我希望你能幫我把結尾走完，活著很好，但這樣活著，不適合你！”
“既然是你要走的道，那你便自己走，何苦加到別人身上。也許我會成全你也未可知！”塵七淡淡道。
“不！”孟青玄有些激動，“我若但凡有一點機會又怎會將之加到你身上，小七你如此聰明難道不明白你對塵煙閣來說意味著什麽？不要做無謂的犧牲，從我進塵煙閣那一刻開始，我就註定必死無疑，他們留我到今日也不過是因為你，你、我之間是該有一場戰鬥。”
“你！”塵七轉身看向孟青玄，目光恰好與她對上，本脫口而出的話又咽了回去。沈默了許久，才說道“我會給你一個公平的死法！”
“好！”孟青玄笑著應道。
塵七向塵煙閣閣主討了場戰鬥，她知道她沒有選擇，她只能順應。
回憶結束----
“還在等什麽？你不該猶豫的。”孟青玄輕柔的聲音將塵七拉回了現實
塵七終究還是沒下得了手，強大的念力激起的殺氣，像她掉落的心一般，隨風而逝。
“小七，我們活在這亂世本多身不由己，顛沛流離的苦，支離破碎的夢，我們已經沒有辦法摒棄，殺了我，用我的生命給自己一個選擇的機會。”
“為什麽是我？”
“因為你拿走了我的青玄。就讓我自私一次！”
“我不會替你報仇！”
“不重要，仇恨對於一個將死之人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塵七擡臉望向天空，一滴雨水恰好落入她的眼中，有些苦澀、有些冰冷，還有一些無奈。
“你曾問我“留青”是為何解？今日你可看好了，這一招我只用這一次。”
塵七擡起手中的劍，一時之間天地暗湧，風雲變幻激起雷鳴交集，一聲索然巨響，天地恢色，雨珠覆落，一切風平浪靜。
劍在雨水的沖刷下流出滴滴血水，塵七背對著孟青玄，用力握了握手中的劍，似自言自語，又似在對她說道：
“我本名喚做‘遙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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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七與孟青玄的逃亡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時隔多年塵七又一次被關進了初進塵煙閣的地方，這是她的開端，或許也馬上成為她的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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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塵七對著逍遙子行弟子禮。
逍遙子還是那個逍遙子，一襲白衣，風輕雲淡。
逍遙子見塵七朝他恭敬跪拜，眼中不禁浮起當年塵七初進門的模樣，臉上的嚴肅柔和了幾分，上前將塵七扶起道：“為何還要喚我師父，你不恨我？”
“弟子承蒙您授業解惑才有今日，既一日為師，那便終身是師。至於恨，弟子只恨這命運不曾給過弟子選擇的機會。”塵七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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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七低頭順眉，緩緩道：“弟子懂，只是弟子不敢茍同！”
逍遙子側頭望向塵七：“你不信這天命？”
塵七被問得一楞，並未答話，天命，從前她是信的，現在似乎在質疑
“罷了！”逍遙子揮了揮袖袍，無奈道“隨我去見閣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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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幕遮住了眼前男子的臉龐，一股緊湊的壓迫感直漫塵七心底，他周圍的氣息無一不是冰冷噬心，見到他，塵七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恐懼。
“閣主，塵七帶到。” 逍遙子對著塵煙閣閣主行禮，塵七隨著逍遙子一並行拜。
“別來無恙！”好聽的聲音在塵七的耳畔響起，讓她心亂如麻。
塵七並未答話，自知今日兇多吉少，只待他後話。
“你可知今日我為何要見你？”塵煙閣閣主一個飛影閃到塵七的身邊，左手捏起塵七的下巴問道。
塵七恰好對上他冰冷的雙眸，面前的人雖帶著面紗，但是只那雙犀利的眼睛，塵七就知道那紗下的面孔有多猙獰：“弟子謊報軍情，耽誤任務的進行，本就死罪，屠堂之日弟子又殘殺同門救走餘孽，更是最不可恕。”
塵煙閣閣主搖了搖頭：“這不是本尊今日見你的原因”。
塵七詫異的擡了擡眼睛，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底蔓延。
“你難道不想拿回自己的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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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塵煙閣閣主微微一笑，對這個答案他很滿意：“很好，本尊現在給你這個機會。本尊聽聞你與那青玄女感情甚深，為她你不惜忤逆塵煙閣，可本尊現在要你在塵煙閣與她之間做一個選擇。”
塵七有些疑惑，力爭道：“閣主既已得到青玄劍，又何苦再糾結她的性命”
“哈哈！”塵煙閣閣主大笑起來“她不死，你如何能名正言順得成為青玄寶劍的主人，我又如何安心培養你。”
一瞬之間，塵七似乎明白了什麽，這哪裏是選擇，不過是把她逼向深淵的一步好棋，原來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塵七才是那把劍的主人，他們讓她感受深情，然後又讓自己一步一步毀掉，這天下都在恨她，她最愛的也恨她，為的就是讓她退無可退，再不信這世間之情，再無留戀，於是最終成為塵煙閣沒有感情的傀儡，好棋，不愧是天下第一魔宗，當真下的好棋，竟讓她毫無反抗之力。
“本尊希望你的選擇不會讓本尊失望。”好聽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卻又像一把劍，字字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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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大雨蹉跎著萬物生機，塵七單手持劍，矗立雨中，等待著那個漸行漸近的身影，模糊的輪廓在塵七的眼前漸漸映得清晰，那個曾經笑靨如花的少女，那份她曾想守護的溫柔，塵七知道很快她就要失去了。
“小七你又偷懶啦！”
“我當然相信小七！”
“我們是家人！”
……
過往一切的一切，像一把把利劍，刺進塵七的身體，血肉模糊般的痛幾乎讓塵七的臉扭曲，在這冰冷的雨水沖刷下，塵七感覺自己的身體早已沒有了溫度。
“師姐！”塵七的聲音有些沙啞，她知道這恐怕是自己最後一次叫她。
“小七，昨晚我又做了個夢，孟青堂的試劍我可又輸給了你。”孟青玄嘴角掛著溫暖的笑，神情平靜而又柔和，一如她們初次見面那般。
塵七的心口缺失的地方陣陣絞痛，這樣的孟青玄讓她好心疼：“那都是我給你構造的夢，不切實際的東西又何必留戀。”
孟青玄搖了搖頭恍若未聞，依舊淡淡笑著道：“有時間再替我回孟青堂看看，我給你留了件禮物”
孟青玄臉上的淡然讓塵七無比的憤怒，都這個時候，她依舊不知道擔心自己。
“我沒有時間。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明白你的處境！”
塵七不願再與孟青玄多言，手中的劍結出強大的氣刃，入塵煙閣這些年來，塵七還從未在人面前展示自己真正的實力，身邊的空氣驟然變冷，劍的末端發出光亮，念力壓得整片森林黯然失色，雨珠在空中驟停，瞬間凝結，塵七一個迅速的閃身，朝對面的人飛去。
幾個回合之後，塵七分明的感覺到對面的人體力不支，高手過招招招致命，孟青玄能力不凡，但比起塵七來，她終究還是太弱了。劍氣在塵七手中凝結，她知道下一秒這一切就可以結束了。
看著眼前絕色的容顏，手中的劍停駐了幾下，她不由回想到前兩日與孟青玄在牢房中的對話。
回憶----
“他們給了我兩個選擇，你和塵煙閣，你猜我選擇了誰？”
“你覺得你還有選擇的餘地？”孟青玄動了動散亂的頭發，溫和的眼神依舊如初。
看著孟青玄塵七無奈的嘆了口氣：“你該恨我的。”
“恨？”孟青玄輕笑“我也想恨你，這樣我的心裏至少能好受一些，可除此之外，還能怎樣？我依舊一無所有。亂世裏，有幾個能全然保身的？你不過也是為了生存罷了。”
“你總是這般善良，但世事無常，經歷了這麽多，為什麽你還是沒有成長？”塵七略微有些憤怒道。
“成長？我還有機會嗎？”孟青玄自嘲的笑了笑，說道“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倘若！”塵七的語氣輕緩了些“還有機會呢？”
孟青玄眼光一陣了然，搖頭道：“不會，你這麽聰明，不會看不透這樣的局面，更不會做那種傻事。”
塵七好笑的挑了挑眉，倘若自己真的聰明就不會多此一舉的救她了。
“青玄不是一把殺人的劍，百年來他一直在尋找一個真正的主人，世人都以為我孟青堂一族血脈的傳承人便是它的主人，但其實我們不過是它的守護者，我們雖然能使用它，但是它一直在等待一個能夠發揮它真正威力的人，而它等待的正是你。小七，這世界需要一份安定，你我的人生重覆到此便夠了，天地既然給了你如此的能力，你就應該為這世間做些什麽。”
“哈哈哈！”塵七大笑“你連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還有心思擔心這世界。你忘了，我可不是你，我的手上粘滿了鮮血，最大的樂趣便是看著別人痛苦，你卻在這裏勸我善良，多可笑，多可笑啊！”
“可笑嗎？還記得那日清晨嗎？我坐了一夜就為了等那第一束光亮，你想想那第一束光多美！地獄沒有光，去人間看看吧！我相信我認識的小七是善良的，她不過命苦了點，總在身不由己幾裏謀求生處，我相信她，會拯救這天下的百姓，我相信她，會給這世間一個安平泰世。”
孟青玄的語氣堅定，那股堅定感讓塵七有點招架不住，只好輕輕轉身背對孟青玄。
“那不是我要走的道！”
“那是我的道！”孟青玄接上塵七的話，頓了頓，“這條道我只能走到開始，我希望你能幫我把結尾走完，活著很好，但這樣活著，不適合你！”
“既然是你要走的道，那你便自己走，何苦加到別人身上。也許我會成全你也未可知！”塵七淡淡道。
“不！”孟青玄有些激動，“我若但凡有一點機會又怎會將之加到你身上，小七你如此聰明難道不明白你對塵煙閣來說意味著什麽？不要做無謂的犧牲，從我進塵煙閣那一刻開始，我就註定必死無疑，他們留我到今日也不過是因為你，你、我之間是該有一場戰鬥。”
“你！”塵七轉身看向孟青玄，目光恰好與她對上，本脫口而出的話又咽了回去。沈默了許久，才說道“我會給你一個公平的死法！”
“好！”孟青玄笑著應道。
塵七向塵煙閣閣主討了場戰鬥，她知道她沒有選擇，她只能順應。
回憶結束----
“還在等什麽？你不該猶豫的。”孟青玄輕柔的聲音將塵七拉回了現實
塵七終究還是沒下得了手，強大的念力激起的殺氣，像她掉落的心一般，隨風而逝。
“小七，我們活在這亂世本多身不由己，顛沛流離的苦，支離破碎的夢，我們已經沒有辦法摒棄，殺了我，用我的生命給自己一個選擇的機會。”
“為什麽是我？”
“因為你拿走了我的青玄。就讓我自私一次！”
“我不會替你報仇！”
“不重要，仇恨對於一個將死之人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塵七擡臉望向天空，一滴雨水恰好落入她的眼中，有些苦澀、有些冰冷，還有一些無奈。
“你曾問我“留青”是為何解？今日你可看好了，這一招我只用這一次。”
塵七擡起手中的劍，一時之間天地暗湧，風雲變幻激起雷鳴交集，一聲索然巨響，天地恢色，雨珠覆落，一切風平浪靜。
劍在雨水的沖刷下流出滴滴血水，塵七背對著孟青玄，用力握了握手中的劍，似自言自語，又似在對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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