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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浸式劇本殺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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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浸式劇本殺10

謝鏡純第一個去的,是死者曾經的初中同學的房間,杭之景如昨日一樣,跟在她的身後。

兩個孩子的房間分隔在同一個房間裏,門口掛著的並不是他們的姓名,而是孤兒院的字樣。

房間內陳設簡單,男孩的房間幾乎沒什麽東西,書桌上放著課本,課本似乎被撕扯過,可以看到膠帶拼貼的痕跡。書包隨手放在地上,並不破爛,但表面有許多深色的汙漬,看起來臟兮兮的。

男孩的床鋪很整潔,枕頭下放壓著一本小巧的本子。謝鏡純翻開,是男孩的日記本。

許是他很珍惜這本本子,日記並不是最常見的一頁一篇,而是一篇結束,空一行,接新的一篇。

日記裏並沒有什麽內容,只是寫他的生活,他的開心,他的痛苦。開心的時候,他會在日期旁畫一個小太陽,不開心時是一個哭臉。

草草翻完,大多都是哭臉。

他說他不喜歡上學,說上學很痛苦,說不喜歡這個世界,說他有兩個好朋友,她們是唯一不嫌棄他的人,因為她們和他一樣都是孤兒。他說她喜歡其中的一個叫圓圓的姑娘,那是個圓臉,單眼皮,笑起來眼睛彎彎如月牙,有兩個酒窩,像太陽一樣的姑娘。他說他長大後,要打工,賺很多錢,然後他和圓圓就能搬出孤兒院,就能有自己的家了……

一筆一筆,盡是少年懵懂的青春。

最後一篇日記,只有一行字

她走了,我失去了我的太陽。

謝鏡純看完日記,心情有些沈悶。她沒說話,將日記遞給杭之景,轉身向旁邊的空間走去。

與剛剛的房間不同,這個房間家具雖然不多,但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雜物,桌面上除了書本,還有各式各樣精致的禮物盒。

謝鏡純隨便挑了一個盒子打開,是一條精致的手鏈,再開另一個,是個水晶擺件……每個盒子裏都裝著女孩子會喜歡的精致禮物,卻都沒被用過,甚至沒被打開過,仿佛收到它們的人,並不喜歡。

桌子上的課本包著簡單的書皮,一頁一頁,寫滿筆記,中間還夾著一封情書。

情書拆開,謝鏡純皺著眉頭掃完,點評道:“現在的孩子,都這麽油膩了嗎?”

杭之景抽走情書,瀏覽一遍,讚同:“確實很油膩……不過幾年前上高中的孩子,現在如果還在的話,應該已經大學了。”

杭之景拉開書桌的抽屜,怔了一下,拿出一份報紙。

謝鏡純發覺他的異樣,邊問邊走到他身旁,探出腦袋看向他手中的報紙:“怎麽了?”

報紙裝在一個薄薄的塑料保護膜裏,有些泛黃,日期是七年前的一月份,比劇本的死者案發時還要早幾年。報紙的角落有一條新聞,被紅筆圈起,標題是《xx中學發生命案,該校初一學生凍死於天臺》。

新聞的記者署名,正是謝鏡純的那位記者朋友。

謝鏡純不敢置信:“不會這麽巧吧?昨兒提了一嘴,今兒就要重返案發現場?”她的大腦瘋狂運轉,看著報紙上的字,突然有了一個猜測,“親,我這有一個不成熟的聯想,你要不要聽?”

“說。”

“我突然想到,昨天的那個故事,那個家裏的五個孩子,人販子死的死,被抓的被抓,那案件結束後,他們如果找不到父母,是不是就會直接被送進孤兒院?”謝鏡純越說越覺得事情就是這樣,逐漸有些興奮,“那兩個年紀大點的,或許會被送到交管所,剩下的三個小孩,到這個案子發生的時候,年紀也符合。”

“證據?”

謝鏡純有些氣憤:“你昨天還說這只是個游戲,可以隨便推理,今天就反悔?男人怎麽這麽善變?”

杭之景安撫地摸摸她的腦袋,她今日披散著頭發,沒怎麽打理,發頂毛茸茸的,手感很是讓人沈迷。謝鏡純半蹲了一下躲開了他的接觸,氣到小臉皺成一團:“我總覺得你在揉一只狗。”

杭之景讚同:“還是長毛的。以後還真可以養一只,養那種毛拖地的品種,好像是西施犬。”

謝鏡純瞥他一眼:“我喜歡貓,要沒毛的那種。”

杭之景如同一個老父親,對女兒無限妥協:“行,都養,養兩只,一狗一貓,正好作伴。”

謝鏡純終於被逗笑,不再計較他剛才的話。

杭之景指著剛剛搜過的書包和課桌上的書本,將她的註意力拉回正軌:“那裏確實有被校園霸淩的痕跡。既然這是同一個案子,這個被霸淩的男孩就是桑圖。只是昨天的劇本中,三個孩子是兩男一女,今天似乎不同。”

“昨天當事人於芝蘭在,應該是為了迷惑她吧,讓她不至於看到劇本,就意識到這是曾經發生過的真實事件。”

孤兒院的區域搜查完畢,沒有更多的信息後,倆人去到下一個區域。

因為案發現場被雨水沖刷,有用的線索均已被損毀,所以b202並未設置案發現場的區域,只有一個死者的房間。

與剛剛孤兒院的房間相比,死者的房間顯然精致豪華許多。房間角落擺滿了巨大的玻璃櫃,櫃子裏放著許多價格不菲的球鞋。書桌上擺著當時最高配置的電腦,旁邊放著許多手辦。

謝鏡純拉開書桌的抽屜,發出一聲驚嘆:“刺激啊!”

杭之景看了一眼,有些不自然地挪開目光,裝作沒看到,走到房間另一側翻看著死者的其他物品。

謝鏡純笑嘻嘻道:“跑什麽呀,你沒看過這種雜志?”

她抽出一本雜志隨意揮動了幾下,封面上童顏性感美女像是活過來一樣,加倍活色生香。

雜志中夾著的幾張小票在揮動中,輕飄飄落下。

謝鏡純彎腰撿起,神情古怪,小票上購買的東西,她剛剛全部見過,正是在隔壁孤兒院女生房間裏見到的那些禮物。

“死者在追隔壁的那個小姑娘,就是不知道追沒追到。”

“追沒追到不知道,但桑圖一定認識他。”杭之景將一本相冊遞給謝鏡純,“畢業照上有桑圖,他們應該是一個班的。”

謝鏡純接過相冊,仔細看過,那時的桑圖,怯怯站在角落,比她第一次見他時狀態要好上些許。照片是初中畢業時拍攝的,那時那個女孩早已過世兩年,因為這件事,學校對於霸淩的行為嚴厲禁止,桑圖的生活得以有些許喘息。

謝鏡純的目光順著桑圖的身影,一一看過,指著幾個人點評道:“最後一排中間的這幾個,校服不拉好,頭發亂七八糟,十有八九是校霸類的人物。我以前高中時候,班裏有幾個男生就是這樣的,整天一副我最厲害的樣子,還不是被我揍趴下。”她頓了頓,擡頭和杭之景對視一眼,有些不確定道,“這幾個案件一定有強關聯性,才會放在一個游戲裏。這個男孩或許就是霸淩桑圖和死去女孩的罪魁禍首。”

杭之景順著謝鏡純指尖望去,在她指著的幾個人中,發現了一個有些眼熟的影子,說道:“我想起這個案子了。”

“啊?”

“那時我在臨城,聽說過這個案子。這是個懸案,最後沒有抓到兇手。”杭之景指著最中央的這個男孩,笑容燦爛,但是那張臉怎麽看都很讓人不舒服,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協調,“這個男孩的父親曾經是一所初中的校長,後來因為學校有人去世,輿論發酵,被拿下,碾轉去了另一所初中上任。這個男孩死的很慘,死時被脫光綁在雕塑上,凍死在那個夏天。被發現時,已經嚴重腐敗,甚至有野獸啃噬的痕跡。”

“當時警方調查了很久,但案發前不久下了三天三夜的大暴雨,那場暴雨澆滅了所有的證據。警方到最後也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去一個那麽偏遠的地方。”

“這個男孩騷擾過不少同校女生,有的忌憚他的家世,尚且和他保持表面的友好,有的恨他的騷擾。範圍很廣,警方一一排查,沒有任何收獲。”

杭之景繼續回憶:“我記憶中,他確實是當年校園霸淩,導致同校同學凍死天臺的主犯,曾因年齡逃脫。警方也懷疑過是否是報覆,所以查過當時被霸淩的另一個同學,我想應該就是桑圖,但那人有完美不在場證據,此事變作罷。”

謝鏡純目光沈沈:“所以隔壁的那個女孩,因為未被牽扯進校園霸淩案,且與死者不是同一屆的,沒被你們收入視野?”

杭之景搖搖頭:“我不知道,那個案子我並沒經手,只是道聽途說,兼之草草看過幾眼案卷。你覺得那個女孩是兇手?”

謝鏡純搖搖頭:“我只是覺得,她也有動機。那個女孩的房間,除了一張被收藏的報紙,沒有任何其他相關聯的物品,但我覺得,警察去孤兒院搜查時,也許連這張報紙都沒有。”她頓了頓,目光灼灼,“那這個劇本殺的編劇,是怎麽知道這麽多詳情的呢?”

杭之景將相冊放回原本的架子:“也許今天真的能水落石出。”

離開死者的房間,二人去了顧安的空間。

這是謝鏡純最好奇的房間。

一個代理律師,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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